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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洛武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苏公子南伽

    李轻尘道“不必了,我自己会找。”

    牛四听罢,一边点头哈腰地准备转身嘀嗒小说t1988离开,却忽然间一个回身,手持尖刀,凶狠地刺向了李轻尘的胸口

    这一对少男少女,莫不以为是春游踏青么,竟敢跑到这里来谈情说爱,还真是不怕死呢

    眼见对方一时间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躲避,牛四的脸上瞬间又多了几分喜色,这男的先杀了,扒了衣服也能值几个钱,女的就不知几时能轮到自己了,不过也无妨,他这破落户,反正吃不来白面,能有一点汤喝就行了。

    之所以会如此行事,第一是习惯使然,似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们平日里干了也有不少,看着对方二人身上穿得衣服不算华贵,想来也就是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的普通百姓,两个普通百姓失踪了,又见不着尸体,京兆府的人都未必愿意管,何况就算是管,官差都未必会来这边查,怕什么,穷人就得吃穷人的肉,才活得下去,第二则是对于乞丐们来说,一年四季就数冬天最是难熬,这寒冬腊月的日子头不宰点肥羊,怎么过得下去

    却不想,这一刀下去之后,却好似刺到了一层坚韧的皮革上,别说是衣服了,隔着对方明明还有一点距离,他却怎么都刺不下去了,牛四愣了一下,旋即一下反应了过来,赶忙松开了手中的尖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边挤出几滴眼泪,一边大声乞怜道“武人老爷,别杀我,千万别杀我啊,武人老爷我也是被逼的,我没办法呀,武人老爷”

    李轻尘没有理会他的哭嚎,伸手一吸,便将地上那柄磨得十分锋利的匕首吸在了手上,在轻轻一捏,就将之轻易地捏成了一把碎片,随手一扬,尖锐的刀刃碎片四散而去,准确地插在了正在暗中窥探之人的眼睛上,霎时间只听得声声惨叫响起,却是一个不留,全部被射瞎了双眼。

    真气灌入,神意锁定,如此方能在一瞬之间,准确地命中藏身在暗处的十三人,这便是神意境武人的厉害。

    再看着眼前已经被吓尿了裤裆的牛四,李轻尘厌恶地一挥手,对方当即被一股大力打得凌空飞起,撞塌了旁边的矮墙,撞入了旁边的屋子里,没了生息。

    下一息,李轻尘眉毛一挑,转头四顾,却是有四位蒙面男子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走出,将他与李三三包围其中,其中位于正东方的人张开五指,便立马有一柄无光短刃滑入手心,被其牢牢握住,一开口,声音混混沌沌,模模糊糊,完全听不出男女,但其中所蕴藏的杀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叛徒,领死”




第三百零四章 我眼换她眼
    这四人早早便已是鹳雀楼中有名有姓的高手,寻常价钱都请不动这四人出手,如今却是在长安城中齐聚一堂,却不知是何原因,当然,李轻尘倒也不关心,当下见势不对,赶忙一伸手,朗声道“且慢,在下这次是来与鹳雀楼谈生意的,并非寻衅生事”

    那人听了,立马止住了前冲的态势,这一下真可谓是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出手之时讲究一击必杀,于刹那之间绽放一点光华,如今停步,浑身上下毫无杀气,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以为是路边的石头一样不起眼,真不愧是鹳雀楼中的高手,不过依旧紧握手中短匕,沉声问道“谈什么生意”

    李轻尘见对方肯停手,顿时也松了口气,他也怕对方一见面便不管不顾地开打,耽搁了正事,当下没有绕弯子,而是立马开门见山地道“我想知道先前在雨花河上的那场刺杀,背后究竟是谁出的钱。”

    那人听罢,略一沉吟之后,缓缓地道“世人皆言我鹳雀楼做事毫无底线与准则,可他们却忘了,我鹳雀楼百年来一直有一件事坚持得很好,那就是从不出卖客人的身份,因为我们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先例,百年积攒的信誉没了,此后就很难再有生意上门了。”

    李轻尘闻言,微微皱眉,也清楚对方说的很在理,尘世的什么道义教条在鹳雀楼这种以杀人为生的组织这都可以不顾,不管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大善人,还是敢于为民请命,庇护一方的大英雄他们都敢杀,全然不怕报应,但唯有这百年信誉,是决不能出卖的,不然以后恐怕就再无鹳雀楼了。

    却不想,话音刚落,那人的口风却是一转,忽然道“不管,今天我可以为你开一个先例,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轻尘本已觉得毫无希望,这番听罢,顿时面露喜色,赶忙朝着对方一抱拳,欣喜道“前辈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便绝无推辞之理。”

    那人旋即指向了少女,沉声道“好说,只要你肯将你身边这位女子交给我们处置,那么这个先例,我可以为你而开”

    尚未散去的喜色顿时凝固在了脸上,半晌,李轻尘才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道“前辈,除了这个”

    那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道“没有讨价还价”

    李轻尘无奈一笑,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抱拳,铿锵有力地拒绝道“前辈要的,我李轻尘给不了,告辞”

    言罢,一把拉起了身边似要开口的少女,转身便走,另外三名蒙面刺客见状,正欲出手,却听得一声断喝响起,拦下了他们。

    “让他们走”

    二人转过身,迅速离开了乞儿坊后,少女垂着头,小声道“我现在已是神意境的修为,他们就算将我带回去也不会拿我怎样,鹳雀楼有买命的说法,无非就是再替他们多做几年事罢了。”

    李轻尘转头道“可你不喜欢那,对吧”

    少女无法否认,便只能默不作声。  李轻尘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又怎么可能再让你回去。”

    一句话说完后,便是良久的沉默,李轻尘收回了手,站在路旁已经凋零的榆树下,看着前方有一层薄冰的小河,心情更比四周洋洋洒洒飘落的冬雪更加积郁。

    奔波半日,四处碰壁,如今终不免心灰意冷,从长安镇武司到悬镜司,从驿馆跑到乞儿坊,如今连最后一条路都已经断了,现在又能去求谁,而谁又愿意帮自己呢

    李轻尘仰起头,看着已经开始变得昏暗的,灰蒙蒙的天空,不禁暗道,似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世道,真的值得去守护么,好人难道就真的没有好报,唯有恶人,才能如鱼得水,为所欲为么

    “嘎吱,嘎吱。”

    木轮压过了青石铺就的地面,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位在眼睛上蒙了一层白纱的白裙少女,打扮十分端庄素雅,从上到下,无论发髻还是饰品,皆是一丝不苟,规规整整,但少女的脸上却满是恐惧与惊慌之色,也不知到底是遇见了多么可怕的事,如今哪怕坐在轮椅上,身子依然还在颤抖不止,也正因为如此,不然公输恨亲手打造的轮椅本不该会有这种机关摩擦的声音。

    “哗啦”

    位于地下的密室深处,那个被硬生生刺穿了琵琶骨,被吊在半空的少年听到动静,慢慢地抬起了头,因为牵动了肩头处的锁链,顿时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而本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十分虚弱的他,在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之后,却是忽然来了精神。

    “哗啦啦”

    少年猛然间奋起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往前扑去,一下子将背后的锁链崩得笔直,却不慎牵动了被打入体内的镇魔钉,一下子扬起头,张开嘴,却不是凄厉的惨叫声,而是发出了一阵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咯咯”声,那是他肺里的空气,一丝一丝,从喉咙里被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

    浑身僵直,如遭雷击,过了好半晌,少年才终于回过了神,颓然地垂下头来,一边小口地喘息着,一边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对她,做,到底做了,什,什么”

    魔罗轻柔地推动着这座木质的轮椅到了沈剑心的面前,一脸委屈地道“瞧你说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是我那位轻尘老弟最好的朋友,我不忍心伤你,却又担心他不相信你们在这,便只能找这位柳姑娘借一样东西送去,你不会生气吧”

    沈剑心扬起头来,口中不受控制地溢出丝丝粘稠的血液,滴滴落在地面上,而在他的脚下,已经积累起了一座触目惊心的小血洼,堂堂四品武夫,气血充沛,似这种伤只能算是折磨,却不致命,但他体内被打入了鲁班门又经改良之后的镇魔钉后,一旦用力,便能体会到最极致的痛苦,这种痛苦,哪怕是钢铁般的意志,也会弯折。

    他的脸上已没了最初的怒意与朝气,只是可怜地祈求着。

    “放了她,求求你。”

    魔罗听了,顿时笑道“放了她随时可以呀,这位柳姑娘虽然貌美,比我身边那位丑姑娘可美艳了千百倍不止,却不是我的心头好,不过,如今京城想杀她的人可不少哦,就这样放一个瞎子走,只怕刚离开这,她就要香消玉殒了呢,你舍得吗”

    沈剑心嘴唇微张,一下转头看向了依旧坐在轮椅上,双手抓着扶手,身子紧绷,颤抖不止,而蒙在眼睛的白色纱布上却已经渗出丝丝血迹的少女,怔怔无言。

    少年的心境,在无声地崩溃。

    魔罗看了看眼前这个比自己亲自挨了那两刀竟更加痛苦万分的少年,又看了一眼那已经完全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的少女,一伸手,抹过眼角,抽泣道“人间果有真情在,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沈剑心一咬牙,忽然间扬起头来,看向魔罗,大吼道“换”

    魔罗见状,诡秘一笑,不慌不忙地反问道“换什么”

    沈剑心咬牙道“把我的眼睛换给她”

    轮椅上的少女听到这话,竟是忽然清醒,一下从轮椅上弹起,扑倒在地,一边往前爬,一边大喊道“不要不要”

    沈剑心见状,不知从哪儿又生出了力气,奋力地挣扎着,低吼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镇魔钉的束缚,甩开锁链,去将她伸手扶起,最后只能徒劳的看着她趴在地上,就好似一头被困在无尽黑暗中的小兽,完全被恐惧所填满。

    他张开嘴,声音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没事的,乾姑娘,没事的,你放心,你会出去的,你一定能出去的。”

    乾三笑白嫩的手按在了那一滩粘稠的鲜血中,忽然间扬起头,努力地瞪大了已经没了眼珠的空洞眼眶,“望着”对方,泪水混着一起血水渗透了纱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傻子,你真是个傻子。”

    若不是傻子,怎会夜半冒险寻来,若不是傻子,又怎会连个后路也不考虑好,若不是傻子,又怎会舍得将自己的眼睛给别人呢

    “啪”

    魔罗朝着旁边打了个响指,公输恨见状,赶忙转动机关,锁住沈剑心琵琶骨的尖刺被缓缓拔出,不过由于镇魔钉的威力,他整个人只能无力坠落。

    听到声音的乾三笑赶紧摸索着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两个黑暗里的人慢慢地靠在了一起,只是这次却是换做她提起了最后的勇气,转身挡在了沈剑心的面前,面对着那个可怕的魔头。

    魔罗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带有无限的怅然。

    “曾几何时,也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只可惜,我没有抓住,当时的我,头也不回地逃走了,其实,其实我,我只是太害怕了而已,你们明白吧,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火光,也会想要握住的,哪怕被烧成一缕青烟,也想要拥抱光明,我,唉,罢了,罢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和你二人又没有什么仇怨,这一晚,就算是我赔给你们的。”



第三百零五章 狱中见真心
    长安镇武司不是普通衙门,其表面的占地之大,只逊色于天子所居的皇城而已,其内的丹药房,案牍坊,兵器库,演武场,乃至于各位武侯们各自修行与居住的地方,皆是一应俱全,分门别类地修建妥当,而在司内更有两处地方算是绝对的禁地,无事不可擅入,北为长安武库,而与之对应的南边,则是历任长安武督独占之居所。

    总算是走出了心魔,如今身穿一套淡青色劲装武服,气质愈加英武与凌厉的白依依站在堂内,在其面前有一道虚影负手而立,蜀绣绿袍,白色长眉,正是长安武督白惊阙的模样。

    不是真身至此,仅仅只是一道化身罢了,但此化身又不同于彼化身,譬如曾经无敌于天下的袁飞留在长安武库中的那具化身便与真人完全无二,与本体的差距也仅仅只在体魄真气与神意这三点,而非境界,更让人叹服的是,哪怕他本体已死,化身却依然可以存在于世,彼此既是一体,又相互独立,比之九天仙人遣化身下凡了断因果还要神妙三分。

    相比之下,差了袁飞整整两个大境界的白惊阙则只是以自身混元如一的神意与武人真气凝形而已,这一点其实正心境的武夫便可做到了,只是不如白惊阙这般,无法离本体太远,实力上更是差了太多太多,完全无法媲美。

    白依依就这么站在原地,完全没有恭恭敬敬地朝这位中原四大宗师之一,受无数人尊敬的长安武督,她的父亲行礼的意思,而白惊阙见了,竟也不以为意。

    白依依虽有一个人人艳羡的武督之女的久久小说jjx身份,可她的生活却并不似外人想的那么美好,母亲早逝,父亲常年闭关不出,她完全是靠着长安镇武司中其他武侯们帮忙带大,与李轻尘的童年却是差不太多,若是有的选,她倒巴不得自己父亲是那个整日吊儿郎当,邋里邋遢,没个正形的汉子,而非什么长安的守护神。

    正因为自小便与父亲白惊阙的来往极少,双方素有隔阂,故而她平日里很少会来这里找对方,修行有问题宁可憋着都不可能询问白惊阙,只是今日却是不同以往,连她也不得不忍着不适跑来这里,只是言语间,却无丝毫对父亲的尊重之意,竟是质问居多。

    “为何任由许叔叔将李轻尘他们赶出长安司”

    白惊阙脸色平静,这位位列中原四大宗师之一的长安武督,其真实年纪远比外人想象中还要年轻许多,其天资之高,便是洛阳那位武神大人都曾对他人称赞过一番,可在武学一途上一向是高歌猛进的白惊阙,却独独不善与自己这唯一的女儿相处,如今被其质问,也只是冷着脸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白依依闻言,俏眉微蹙,心中已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忽然间上前一步,再度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赶他们走最起码他们是真的想要找到真武山,不,他们已经找到了真武山的真实所在,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赶走他们,难道,难道是你不想”

    “放肆”

    白惊阙猛地一拂袖,一股汹涌的气流朝着白依依迎面扑去,猝不及防之下,白依依被这股磅礴的气劲带得往后倒退两步,却忽然间往后一蹬,硬生生受住了这股威力。

    她紧咬嘴唇,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毫不示弱地盯着他,语气中更全是不满之意“是你的意思,为什么”

    白惊阙一下子扬起手来,眼见白依依竟不闪不避,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无奈之色,扬起的手缓缓落下,他一个转身,身影缓缓地消散在了原地。

    “此事朝廷自有安排,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去了。”

    言罢,身后的大门猛地一合,白依依反应极快,赶忙转身扑了上去,却依旧是慢了一步,没能来得及逃出,身子一下撞在了大门上,双掌瞬间一开,一握,又往前猛地一刺,两道寒光闪过,眼前这道木质的大门竟是毫发无损。

    白依依见状,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便全力释放了天赐武命之力,长发飘扬,眼变竖瞳,扬起双手,十把由利爪化成的钢刀不停朝前斩击,一道道足以分割山石的威力却仿佛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这整个屋子,各处门窗如今都已被白惊阙的真气所保护,仿若是施加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封印,莫说是她区区一个四品武人,就算是正心境的武夫被困在这,也同样出去不得,因为二人之间的修为差距之大,已是蝼蚁与鲲鹏间的差别。

    果不其然,白依依到了最后已因脱力而被迫解除了天赐武命之力,眼前看似脆弱的大门却依旧是纹丝不动,上面连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白依依颓然地跪倒在地,浑身大汗淋漓,已经浸湿了衣衫,而她的心,更是随之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无心,无心,我要等到何时才能来救你,而你又是否能等到那一天呢

    连烛火也被吹灭,真正是漆黑无光的地牢中,遍体鳞伤,浑身是血,被镇魔钉折磨得已经完全虚脱的少年与失去了双目的少女抱在一起,借着彼此的体温,共同抵御着外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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