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的现代生活

肖蒙看了看手中是假条，然後又抬头看着神情有些许紧张的肖蒙，”请假理由？”
”……私事。”俞婧不得不把请假条上的原因一栏上的两字重复一遍，总不能告诉他她急着赶去施雨吧。
幸好肖蒙也没再追问下去，大手一挥就批了假。
俞婧也不敢逗留，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偏僻的洗手间瞬移去到港城的最高建筑--明珠塔顶层，然後……
开始偷偷地布阵施雨。
越过十来分锺後，只见天边乌云密聚，铺天盖地仿佛要压下来似的，让人莫名地心慌却又隐隐有种期待，期待痛痛快快下场大雨，好洗刷一下这火焰山般的炎热天气。
做足了前戏铺垫，等到人们都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这场暴雨终於在轰隆隆的雷声中倾盆而下。
终於在最後一刻赶上施雨的俞婧终於松了口气，放松身体翻腾在厚厚的云层中，时不时地用尾巴拨了拨周围的云雾，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现出原形好好放松一下了。只不过不小心玩过头，把好不容易补充满的龙息又挥霍去了大半。
而在港城另一边的办公写字楼里，肖蒙此时正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着窗外大雨陷入深思中……
☆、008、非常值钱的龙涎
消耗了大半龙息又连续加了几天班，终於把把策划书赶出来，俞婧整个人都蔫了，摊在位置上晾尸体。但是人还没喘两口气又被肖蒙叫去了办公室，在小吉同情的目送中，俞婧怀着炸暗堡的悲壮心情走进肖蒙办公室。
再次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俞婧觉得自己仿佛是去地狱转了一圈，小命都没了半条。不，办公室里面的那个人简直比地狱里的阎王还要恐怖，起码阎王还不敢这般折腾她。
策划写不好要挨批还要返工重写无数次，写得好了还要被叫去”深入交流”，那半个小时里她简直是把所有神经都绷紧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套话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代出去。她在考虑着下班後是不是要去买个猪脑炖一炖，把她壮烈牺牲的无数脑细胞补回来？
可是瘫在座位上的俞婧已经是连动脚趾头都不想浪费力气，虽然还有一年才到最後期限，可是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回龙了。
移动八卦收集器小吉八卦兮兮地凑过来，”怎麽了怎麽了？”
俞婧装死。
小吉不甘心地把椅子移过来，把俞婧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嘛说嘛！”
俞婧继续装死。
软的不行来硬的，小吉直接掐上了俞婧的小细脖子，一副凶神恶煞为了八卦不惜草菅人命的模样，”说！装什麽死！坦白从宽！快快招来！”
俞婧身上最碰不得就是脖子了，所以在小吉掐上来之前她就果断投降，”我招！我招！”
”哼！还不快说！”小吉满意地收回手，叉着腰等着俞婧，一副审问犯人的严厉模样，”总经理叫你进去做什麽了？”
肖蒙叫她进去能做什麽？俞婧在心里吐了个槽，从未见过八卦得如此彪悍的人族，心里又是惊叹又是佩服，好半晌才想起回答，”因为我的策划写得太好了……”好得让肖蒙以为她是龙族派来人间的奸细。
”……”
”真的！”俞婧严肃保证，”他一直追问我怎麽会想出这麽有意思的设定。”
小吉继续：”……”
俞婧无奈，好吧，她就知道每次她说真话都没人会相信，这回也一样。
下班後，猪脑倒是没买，不过第二天是休假，俞婧一大早就起来转了好几趟公车来到西郊的龙王庙--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龙王诞，住在沿海地区的人族以出海打渔为生，信奉的神灵也各有不同，如有些地方尤其是东南沿海一带信奉妈祖，但是以港城为主的这一带沿海区域，却主要信奉龙王。然而即使是同样信奉龙王，不同地方龙王诞的日子也是有所不同的，有的是二月初，有的是五月，有的则是六月底。
真正的龙王诞到底是哪一天？俞婧这条真正的龙也不知道，即使是她父皇估计也记不清，以前龙王太多，本就搞不清到底用谁的生日才算是最正宗的。
不过人间的龙王诞对於他们龙族还是有些影响的，即使他们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进化到不需要依靠人间香火来维持生长，但不排除会有几条基因变异特别好事八卦的龙会在这天偷跑来人间玩耍--俞婧以前就曾干过这事。
俞婧去龙王庙的想法很简单，除了凑热闹之外就是想看能不能遇到同族。
不过热闹是看完了，还被太阳晒得快脱形，同族却没有看到半个。不过想想，她离开龙来人间的时候，族里恰好流行起出国游，估计现在族人都不知跑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去了，才没空来看可怜的她。
哎，真实太没龙了。俞婧有些许的伤感。
龙王诞最热闹的除了那些祭祀活动之外，还有的就是龙王庙附近的几间店铺，卖元宝蜡烛香卖平安符纪念品……还有一家卖香的香铺。
此香非彼香，乃香料的香。
没有人知道为什麽这间香铺要开在偏僻的郊外，但是闻香而来的人确实络绎不绝，甚至有人不惜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为求一段手指长的香料。俞婧曾为此事向小吉虚心请教过，可除了知道她在人间工作大半年的工资也买不起里面最便宜的香料之外什麽也问不出。
不过这高门槛依旧挡不住俞婧的好奇心，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是能引起探究欲，在这点上面不论龙或是人都是共通的。
香铺店面不大，门楣上挂了一块牌匾，上面铁画银钩写着”济香斋”三个金漆大字。室内光线有些暗，但是装修得比龙还古色古香，一踏入门口，俞婧就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去过的那些古宅。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似无，清新宜人，比超市里的那些空气清新剂好太多了。
”俞婧？”
俞婧整个人从幽香中清醒过来，绝对是恶魔在叫她。她不知道她父皇到底在忙些什麽，竟然连听她祷告倾诉的时间都没有！不然也不至於去到哪都会遇到肖蒙啊！
俞婧在心里流着宽面条泪，强颜欢笑地转过身去和肖蒙打招呼，”在这也能见到您，人生真是充满着巧合啊，您说是不是，总经理？”只可惜他们之间的是孽缘，俞婧在心里补了句。
肖蒙笑了笑，点头，”确实很巧。”
俞婧干笑，正准备找借口开溜却听肖蒙道，”既然那麽有缘，那麽就来帮我个忙吧。”
”帮……帮忙？”俞婧条件反的後退了半步，她心里已经有非常深刻牢固的认知--凡是和肖蒙沾上关系的事都不是好事！
肖蒙放下茶杯，淡淡地道，”帮我挑块香吧。”
”挑香？”这个请求倒是让俞婧有些意外，”可是我对香料没什麽研究……”
”没关系。”肖蒙非常大方。
”……”真的没关系吗？
就在这时，从小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灰蓝长衫的老人家，老人家看上去虽然年逾花甲，不过神矍铄。他手中捧着一个致的木盒，看到俞婧的时候有几分惊愕，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朝她点点头算作是打招呼。
”过来看看。”肖蒙朝她挥了挥手。
俞婧不得不像条小狗一样，立即欢快地奔向主人。她默默在心里唾弃自己，她是条尊贵的龙啊，不是条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啊……
老人家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那是一个四层木盒，每一层都放着一快香料，盒子一打开，香气四溢，沁人心脾。
”过些天我母亲生日，你帮我挑一块。”肖蒙示意她在那四块香料中挑一块。
他母亲生日凭什麽要她挑礼物？果真是使唤她惯了麽？俞婧在心里不满地嘀咕，然後很不负责任地随手一指，”这块吧。”
肖蒙对老人家道，”那就这块吧。”
老人家笑眯眯地对俞婧说，”小姑娘好眼力，这块龙涎香色泽白润，香气温润耐久，是这四块中最好的一块。”
”……”
等到肖蒙结账拿着那块比掌心还小却比她整整一年工资还贵的龙涎香走出这间简直是抢钱的香铺时，俞婧心里那个後悔啊，原来龙的口水那麽值钱！早知道肖蒙要买什麽龙涎香，她自己弄几块来卖给他就可以大赚一笔啊。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那个老头子还不如救济一下她呢，起码她还是条龙！她的口水是货真价实的龙涎啊！
”不用不开心，我请你吃饭当是答谢吧。”肖蒙突然转过身来把俞婧吓了一跳。
”……”哪里看出她不开心了？好吧，确实是有些惋惜，毕竟一顿饭和一年的工资差了好远啊……别欺负她不是人类就不懂！
☆、009、神奇的农家乐
揣着要把一顿饭吃出一年工资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心思，俞婧跟着想来到了附近的--
农家乐。
好吧，来人间前她也做过功课，知道尤其那些有钱人非常喜欢”返璞归真”，推崇什麽无污染绿色食物，可是……她真真切切是个很穷的食动物啊！她不要吃什麽有机无机蔬菜，她只想吃……
然而，这还不是最悲催的。原本俞婧想着就算是农家乐应该也还是有的，但是等坐下来开始点菜，一翻开菜谱，结果满眼都是狰狞恐怖的海鲜大餐……这比全斋宴还要命！
俞婧拿着菜谱的手都在发抖，那边肖蒙已经点了几道菜，海鲜汤，黄金蟹，芝士焗龙虾……农家乐怎麽会有这种西菜？这到底是一家多麽神奇的农家乐！俞婧在心里咆哮着，但表面上仍旧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快速翻着菜谱，终於，在最後一页让她看到了不是海鲜的菜了，只不过--
白饭，烫青菜，清蒸水蛋……
俞婧已经不淡定了。
”怎麽？这里的菜式不合胃口？”肖蒙见她迟迟没有点菜，问道。
虽然她不愿用恶意去猜度肖蒙的举动，但她实在无法阻止自己去怀疑他是故意带她来这里吃、海、鲜！俞婧僵笑，”呵呵，我对海鲜过敏。”
肖蒙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後又一脸抱歉的样子，仿佛他真的不知道她不能吃海鲜一样，”抱歉，要是我提前知道的话就不来这里的，本来还想着带你来尝尝这里的海鲜，做得很地道。”
”……”他的意思是她没有提前告诉他她不能吃海鲜，所以都是她的错？俞婧想掀桌子，但是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一边揉着突突发疼的额头给自己顺气一边对服务员道：”麻烦你把店里不是海鲜的菜都给我来一份，谢谢。”
二十分锺後陆续上菜，桌上呈现出明显的楚河界线，左边是肖蒙的海鲜大餐，右边是俞婧的满蛋全席。
清蒸水蛋，荷包蛋，鹌鹑蛋，炸蛋，甜点是牛炖蛋。
俞婧突然有种想要回公司餐厅吃饭的冲动。
肖蒙愉快地道：”开动吧。”
”……”她一点都不愉快一点不想开动好不好。
俞婧艰难的消灭着满蛋全席，再加上对面不断传来熟悉的海鲜味道更是让她食欲全无，就在肖蒙优雅地肢解着那只蟹准备享用鲜嫩的蟹时，俞婧终於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打算大吐特吐。
但是还没走到洗手间门口，又遇到麻烦了。
在通往洗手间的那条走廊两旁摆满了半人高的水箱，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的活海鲜，龙虾、海蟹、海鱼、扇贝、海螺……这些各不相相同的海洋生物在见到俞婧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激动跳起来。
”殿下！”
”殿下！”
”真的是殿下！”
”嘤嘤嘤，有生之年我竟然能够看到殿下！”
”呜呜呜，殿下，求抱抱！”
……
一时间，那一排水箱真的是**飞狗跳热闹非凡，干净的走廊地板没一会就被那些激起的水花弄得湿漉漉一片。
”大家……别激动，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吃个饭而已。”俞婧努力想要让小海鲜们平静下来，但是一听到她的声音，海鲜们就更加激动了，尤其是那只大龙虾，更是挥舞着钳子一跃而起，然後……下落位置估算错误，”啪”的一声摔在坚硬的地板上，整个脑袋都充血了。
这动静也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有人过来看到这情况赶紧龙虾抓回水箱里，一边嘀咕着，”这是怎麽回事？都吃了兴奋剂不成？一个个生龙活虎要去参加奥运会吗这是……”
”……”罪魁祸首龙女灰溜溜地逃走了。
回到座位上，肖蒙仍旧在慢条斯理地享受着他的海鲜大餐，那种优雅享受的感觉仿佛他现在不是身处平易近人的农家乐，而是在高档讲究的法国餐厅，旁边还有乐手在拉着小提琴……
对於肖蒙这种可以把吃饭吃成一种高雅活动的牛逼能力，俞婧表示甘拜下风的同时又觉得绝对是折磨，起码对她来说要她这样装模作样慢吞吞地把原本十五分锺可以搞定的午餐硬是吃成一个小时，她绝对会被折磨到毫无胃口。
好不容易结束这顿食不知味的午餐，俞婧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她想起了这段时间在网上学来的新词汇”坑爹”，但是她觉得现在不但是坑爹，还是”坑龙”。
因为是用餐时间，农家乐的大厅都坐满了人，肖蒙和俞婧就从另一边的侧门走出去，正好方便取车。只不过，问题又来了。因为这边的门口两旁同样摆了两排高高的水箱，里面养着各种鲜活海鲜……
那些小生物们一见到俞婧，个个都激动兴奋得像磕了药，拼命想要往俞婧这边跳来。两排水箱水花四溅，各种小活物此起彼伏地蹦跳着，也有不幸撞车双双摔在地上的，却还不忘一边狂舞着四肢、六肢或八肢一边拼命喊着，”殿下殿下！”
当然，因为声音不在同一个波段上，普通人类是无法听到它们的声音的，但是俞婧能听到啊，尤其是在看到有一只章鱼正奋力朝她扑来的时候，她不淡定了，估计是小时候用针扎过章鱼，所以对於章鱼这种生物，俞婧总有一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觉。她本能往肖蒙身後躲去，於是那只章鱼就华丽丽的挂在肖蒙身上……
俞婧惊呆了。赶过来的服务员惊呆了。肖蒙身上的那只章鱼也惊呆了。
那些闹腾着的鱼鱼虾虾也突然停下来，掉在地上的则选择装死。
只有肖蒙很淡定很从容地将肩上的那只章鱼拨开，直到那只章鱼八爪投地与大地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所有人才回过神来，服务员立即上前去收拾残局。
肖蒙的西装上留下了一大片湿印，上面还沾着一些透明黏。农家乐的经理急忙出来跟肖蒙道歉，还表示他们愿意赔上衣服的干洗费，不过被人傻钱多的肖蒙拒绝了。
对此俞婧很是扼腕。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在那堆疯魔海鲜恋恋不舍的送别声中，俞婧终於离开了这家神奇的农家乐。
虽然这顿饭吃得很不如意外加有几分惊悚，但是对於有专车送回家不用再经历转四趟公车的恐怖遭遇，这使得俞婧的心情多多少少舒坦了点。
回到她的公寓大院门口，车子停下来了，俞婧下车准备愉快地摆脱上司和他say goodbye的时候，却被肖蒙叫住了。
”你有东西忘了拿。”
”嗯？”俞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她只背了个小包出门，小皮包就在她手上啊。
肖蒙探手把他脱下来放在後座的那件脏外套拿出来递给俞婧。
”这……”这又是什麽新考验新试探？俞婧有些犹豫，”这不是总经理你的外套吗？”给她干嘛？
”是我的衣服没错，所以才要你负责洗干净。”
”……凭什麽？”俞婧非常可以肯定，肖蒙的脸皮绝对比她的龙鳞还要厚！
”我猜那条章鱼的目标应该是你才对吧，所以你说这外套该谁拿去洗？”
”……”
不知道她现在回去农家乐问经理要回干洗费还来不来得及？
☆、010、我不是牛粪，，我是龙
周一这天，俞婧拿着肖蒙那件干洗好的外套来上班，因为睡晚了错过公车差点就迟到。若是平时，只要完成手头上的工作，主管对他们是否准时上班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何况他们部门还有不用打卡这个待遇呢，但是唯独周一不能迟到，因为每周一都要开例会。
踩点踏进办公室，俞婧只来得及把装着衣服的袋子往桌面上一放然後就跑去会议室了。
本来是打算在例会上找个靠後的位置，然後找机会打个瞌睡补补眠，昨晚她又做恶梦了，梦中肖蒙手持锋利的菜刀，一脸狞笑地说他要尝尝芝士焗龙……
芝士的最佳搭配是龙虾不是龙啊，不要给她随便创新好吗！俞婧在梦中咆哮着，然後在肖蒙的菜刀逼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吓醒了。
但是作为策划写得非常好好到让策划总负责人都欣赏不已的”中国好策划员”得奖者俞婧，却不得不被点名进行”获奖感言”，全程无尿点阐述自己的构思策划，等她终於有机会做下来的时候，会议已经快结束了。
散会回到座位上，小吉眼尖发现她桌面上的牛皮纸袋，”咦，这是什麽？”
俞婧这才想起还有个危险物品，想要把衣服夺回来，但是为时已晚，小吉已经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那件外套了，俞婧此刻只想找个缝钻进去暂时soc一下蚯蚓。
”啊，这……这不是、不是……”小吉瞪大眼，紧紧揪着手上的外套，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然松手，她假装淡定地试探着，但是眼中闪烁着的八卦光芒已经将她彻底出卖了，”这是不是……”
”不是！”俞婧非常果断坚定地否认。
”我都还没问完，你急着否认什麽？”小吉鄙视她。
”不管你想问的是什麽，答案都是否定的。”
小吉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笑得让俞婧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那麽急着否认，其实心里等於了承认是不是？”
”不是！”俞婧飞快地道。
小吉咯咯地笑起来，”试一试就知道了嘛。”
俞婧心里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好预感，还没等她来得及做防御准备，就见到小吉突然拿起那件外套，朝着正从会议室里出来的肖蒙喊道，”总经理，你留在俞婧那里的外套她已经帮你洗干净送过来了。”她的话说得很大声，语速又快，俞婧本来不及打断她。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停下来了，正在泡咖啡的某同事忘了关上热水开关，咖啡从杯子里漫出来溅到她才穿了一天的白色高跟鞋上；打印小妹一个失神把文件的复印份数多按了个”0”，打印机里不断吐出纸张堆成小山；最可怜的是正在擦眼镜的某高度近视男手一抖直接把眼镜给摔在地上，镜片上顿时裂得非常有美感……
”啊--”在办公室此起彼伏的背景音乐中，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在两个当事人以及那个被默认为”奸情证物”的外套中来回扫视，一个个严肃认真明察秋毫仿佛福尔摩斯附体。
男犯人怔了一秒然後非常淡定地走过来接过小吉手中的纸袋，扫了一眼已经变为雕像的俞婧，道：”谢谢。”然後就淡定退场，将所有的”传到授业解惑”的重要任务交给某女犯人。
好半晌之後，俞婧才僵硬地拉住小吉，缓慢地问，”他为什麽不帮我解释？”
心满意足的小吉笑眯眯地反问道：”他为什麽要帮你解释？”
於是一整个早上，俞婧都深陷在”肖蒙为什麽不帮她解释”的深层次思考中，但最後还是没能得出一个合理结论，不过心里的怨气到是越发的强烈，天杀的，他倒是为什麽不帮她解释啊！
不过这个八卦的热度也就足够燃烧一天而已，之所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惊悚，是的，没用错词，就是惊悚没错，大家觉得惊悚是因为觉得肖蒙和俞婧是两个完全打不着边的人，只要稍微想一想肖蒙和俞婧在一起的画面，都会忍不住起一身**皮疙瘩，纷纷表示绝对不愿意接受这”一朵鲜花在牛粪上”的凄惨事实。
俞婧愤愤不平地在心里辩解着，”我不是牛粪，我是龙……”可惜她不敢大声反驳，即使说了估计也会被人当成是一坨神经病的牛粪。
随着下班锺点的到来，这一则与其说是绯闻倒不如说是”奇闻”的小事件终於落幕了，但却在俞婧心里留下了不能磨灭的伤害--
这天晚上，俞婧又做梦梦见肖蒙，梦中她眼泪汪汪地质问着肖蒙，”你为什麽不帮我解释？为什麽？为什麽……”
但是肖蒙不发一言，只是”嗖”的一声从身後抽出一把巨大的菜刀，直接向她砍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芝士焗龙，芝士焗龙……”
把俞婧吓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出了一身冷汗。经过噩梦的不断洗脑，俞婧已经深刻地相信肖蒙一直孜孜不倦想要识破她的身份，肯定就是为了尝一尝芝士焗龙这道新菜式，又联想到肖蒙用餐时的那套做派，俞婧觉得即使真的不幸被做成在芝士焗龙，死之後也不得安宁啊。
人间实在是太可怕了，人族就更加可怕了，难怪这些年就连那些恶鬼都乖乖待在地狱里也不敢来人间了，地狱绝对比人间安全得多。俞婧越想回家的念头就越强烈。
掰了掰手指头，还有整整11个月又19天才能回去，俞婧简直是泪流满面。
连续一个星期带着熊猫眼上班的俞婧被小吉调侃，”夜夜春梦？”
虽然她确实对肖蒙起过色心，但她发誓凡是她做过的与肖蒙有关的梦丝毫和春梦扯不上关系，回想起总是差点被宰了做成芝士焗龙的恐怖情景，俞婧一点打冷颤一边有气无力地道：”错，是夜夜恶梦。”
小吉抿嘴一笑，做了个风情万种搔首弄姿的动作，”哎哟，春梦和恶梦也就一笔之差而已嘛。”
”……”无论是简体还是繁体，她都没看出春梦和恶梦差的是哪一笔。
”笔画数上就只差一笔嘛。”说完，小吉就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