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奴(武侠H,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碑中妘
欧阳醉没有回答,薄唇勾起阴冷嘲弄的弧度,双眸微眯,似乎在挤出温柔和善的表情,说道:“我怜悯岳夜性格天真浪漫竟遭受这等苦难,便将她养在庄子里,再寻个由头恢复她的身份,想来也不负皇天后土。”
“那岳晨呢?”
欧阳醉眸光一闪,哼了一声,说道:“我偷天换日换得一个就已经是违逆了,身为欧阳家嫡子,身负重担,必须胆小慎微,可不敢做有违家族荣光的事情,我哪里敢换另外一个。”
王瑜被他无耻的话惊得几乎跳起身来,但最后还是只呼吸急促了几声,然后怪笑了起来。
好一个身负重担,好一个胆小慎微,这段话里,除了他的脸皮厚以外,王瑜可没听出别的什么来。
笑过一阵后,王瑜看着气定神闲的男人,忍不住调侃道:“那我向你讨要岳晨,给我端茶倒水做个捶腿小婢可好?”
王瑜说完此话,立即就后悔了。他看着眼前明明一脸温润的男人,一股危机感从他的胸腔里升了起来。
“倒也不是不行。”欧阳醉甚至都没有看着他,声音低沉而缓和,“只是小丫头烙了奴印,现在身体虚着呢。”
王瑜听到此言,瞳眸震惊,嘴巴微张,竟一时语塞。
大乾可很少有烙着奴印的奴了,那个小丫头是犯了多大的冤孽,竟受这么大的罪过。
欧阳醉这才侧过眸,看到王瑜惊讶的表情,眉头舒展,语气轻缓:“怎么,替那丫头心疼了?”
王瑜看到男人如黑夜般的眸子,突然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裂开嘴,笑道:“不至于不至于。”
王瑜转过身,缓缓地舒了口气,故作淡定道:“这世间穷苦人可太多了,我哪有心思一个个心疼下去啊,只是我还算是你的好兄弟,能不能问你一句,你到底想玩什么?”
“只是想玩一场游戏罢了。”欧阳醉朝着王瑜背影走去,掠过身前之人,不咸不淡说道。
王瑜看着好友身影,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游戏,大概是要付出别人生命为代价的吧。
不过也罢,不管如何,这也是那个小丫头的命。
王瑜胡思乱想了会,却发现男人早已走的甚远,连忙大喊道:“你走慢点啊,我忘了问了,要不要陪我去游猎啊?”
……
欧阳醉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和王瑜游玩,扯了个理由便回到府邸。
只是一回到府中,管事的就偷偷凑上前来,低声说道:“那个丫头醒了。”
醒了?
欧阳醉瞳孔猛地一缩,手心也不自觉地攥紧,面上也显得有几分阴沉。
“何时醒的?”欧阳醉低声问道。
“大概两时辰前就醒了,现在一声不吭,也不让人靠近。”管事的低声说道。
两叁个时辰?那不正是岳夜苏醒的时候吗?
这可真是血缘至亲的缘分啊。
欧阳醉微眯着眼,蓄着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的危险。
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六十八章:追逐(一)
在欧阳醉发泄出心中的怒吼之后一个时辰,一干手下终于寻着声迹找到了这里。
他们找到这里时,只见原本高洁如雪般的男人,坐在巨石之上,身上全是猩红发黑的血迹,他坐在那里,手里捏着已经僵硬的鸦雀,低垂着眼,就静静地注视手里的死物。
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众人大惊,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地悄悄走上前去,想要知道主人究竟有没有受伤。
然而直到属下靠近,他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只是他们距离有一丈之距时,欧阳醉淡淡的开口说道:“停下。”
众人舒了口气。
站在最前面的是花叁,此时她已然做的衣服官家打扮,她跪了下来,行礼道:“主人,是谁伤了您?”
欧阳醉抬起眸,斑驳的血迹残留在他如玉般的脸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晕染出幽淡的沉色。
“你们山上时,看到夫人没。”欧阳醉薄唇微张,冷静的开口。
花叁听到此言,红唇微抿,思索了片刻,却道:“上山之路虽然只有一条,但是岔路颇多,所以,属下未曾发现夫人的踪迹。”
欧阳醉英俊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眼神无波似的扫了众人一圈,淡淡开口道:“派人守在山口没。”
花叁回答:“早已留人守在出入口,如果有铸剑山庄的人经过,会立即通知与此。”
花叁顿了顿,又说道:“直至我们找到主人前,出入口是没有异样的,所以属下想着,夫人应该还没离开这里。”
这是这里的山虽然不大,可终究是难以寻觅的地方。
欧阳醉听到这话,敛了敛眸,看了眼手中的死物,手一松,那只可怜的鸦雀就从他的手中滑落,沿着石头滚落到花叁的脚边,花叁定睛一看,心头一窒,原来主人手里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已经几乎融成一团,唯有那只眼睛,才能看出这原本曾是一只鸟。
欧阳醉站起身子,微不可闻地抽了口气,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到,可是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还是察觉到了。
她偷偷抬起头,只见男人原本的雪袍,在腹部划开一道狰狞的破口,血污之下,是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整个袍子也被泼上深深浅浅的血迹,像一幅赤红之色的花瓣繁多的牡丹花。
属下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男人残败的模样,主人早已练就周天罡气,一般的刀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此刻的他明显被人刺伤,还无法治愈伤口,流了一大滩血。这分明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难道有高人劫走了容二,同时还伤了主人?
花叁几次想要张口,却迟迟不敢说话。只能痴傻般的看着主人一步步地朝着人群走来。
“这座山里,有什么。”欧阳醉上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淡淡地问道,“听说铸剑山庄的剑炉就藏在此山之中。”
雪字科的一人回答道:“回主人,铸剑山庄的铸剑炉分布在此地,大大小小共有四五处,最近的一处离这里并不算远,若是使用轻功,也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走到。”
说完,他又顿了顿,说道:“属下发现谢玉封也上了山,想必也是冲着铸剑炉去的。”
欧阳醉冷漠地看了山下一眼,道:“带路。”
他原本还想继续朝着山下走一步,只是胸口处隐隐发痛,由着血液将那股痛意传达至全身。
众人看到主人面上露出痛苦之色,纷纷想要迎上前去,可是男人拂袖一挥,原本还想搀扶的众人纷纷被撇到一旁,随即他们全部跪拜在地,不敢上前。
欧阳醉捂着胸口,一双眉皱得发紧,冷漠道:“快带我去铸剑炉。”
他有种预感,岳晨必定会在铸剑炉。
她和自己一样,一有一天一夜未进米水,更未入眠,她走不了多远。
更何况,她一身血渍,在人群中极为扎眼,若是下了山,必定会被人发现,只有在此山之中,特别是铸剑山庄的产业才可以提供给她换衣休息的所在。
欧阳醉捂了捂心中蓬勃升起的杀意,兴奋让他浑身的疼痛显得更加剧烈,他阖上眸子,调动着自己周身真气,才缓缓睁开眼,看着前方,众人还跪在原地,语气不耐道:“还不快带路。”
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六十九章:追逐(二)
胡五娘没有想到欧阳醉找来的这么快。
当谢玉封跑到炼炉室时,就看到胡五娘点燃炉火,低着头凝着越来越旺的炉火,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他来了。”谢玉封面色沉重,低声说道。
胡五娘侧过头,看到眼前之人的剑眉紧锁,脸上藏不住的担忧之色。不禁嫣然一笑,道,“派人下山了吗?”
谢玉封被女人的笑容晃了一眼,再一看,发现她手中的阔刀已经扔在炉火之中,渐渐地变色,不由得惊道,“这把好刀何必重铸?”
说完忍不住惋惜道:“你要重铸也不要自己瞎玩啊,容易炼错了手法,毁了一把好刀。”
胡五娘笑了笑,眼底没有多少可惜惆怅的神色,只是笑着说道:“刚刚我就在想,若是他真的寻来,总得有个法子让他转移注意力让他走。”
谢玉封呆了片刻,然后失笑般地摇了摇头,原本想劝着什么,只是听到一些动响,低声提示道:“他真的快来了。”
胡五娘点点头,她听力不差,自然也能注意到,随即纵身一跃跳到炼剑炉顶部烟囱处。
上面没有光源,又有浓烟相伴,胡五娘一身黑衣,从下面往上看,除了深浅不一的黑暗,看不出任何来。
在这,炉火烧的正旺,噼里啪啦的声响也能盖住女人浅浅的呼吸心跳声,而浓烟滚滚更是能将她的气息掩盖住。
但是不得不说,胡五娘藏匿在上面,可真是太委屈了。
谢玉封抬头深深地看着那一股浓烟一眼,叹了口气,脱下上衣,露出坚实饱满的胸膛,走到置物架前,拿起铁锤和辅助佩剑,便想着帮着胡五娘重新炼刀。
“大师兄,京城的大官来了,您……”
谢玉封正盯着还在逐渐升温的炉火,此时外门的师弟闯了进来,看到上身赤裸的大师兄,不由惊诧道:“大师兄!”
谢玉封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师弟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而他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一排官吏,为首的,正是一袭红白相间长袍的欧阳醉。此时的他脸色几乎苍白至透明,仿佛身上的血色都泼洒在衣服上。
谢玉封看到欧阳醉腹部的那道破口,嘴巴诧异地张了张,迟疑停顿了片刻,终究道:“什么样的刀能伤的了你?”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仿佛是想学着炼造一柄能伤的了他的刀,抿了抿嘴,还想解释着。
而欧阳醉听到他的话,嘴上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角也弯了弯,冷声道:“阁下藏着我的宝剑那般久,竟不知它能伤我?”
言语间还有这似有似乎的酸意。
谢玉封愣了愣,再仔细一看男人的伤口,似乎确实是有一柄短剑所伤。再想到那柄剑,不由得悲从中来:“是一把好剑。”
欧阳醉冷哼一声,走进炼剑室,讥诮地看着他:“我的剑自然是一把好剑。”
说完,他又扫了一眼谢玉封的上半身,笑得凉薄又傲慢:“可惜我的剑遗失在阁下手下数月,也总算是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
谢玉封眨了眨眼,是说刺进他腹部才是那柄短剑的归宿吗?
欧阳醉看到男人的脸色,也大致猜出他所想之事,原本讥诮的笑意渐渐散去,余光扫过已然升起的炉火,火中,原本漆黑的刀身已经烧得通红,隐约能看出原本的形状。
是胡五娘的刀。
欧阳醉闭上眼,站立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谢玉封顺着男人的视线看着炉火中的刀,道:“大人对我所炼之刀感兴趣?”
原本以为,欧阳醉会扯到胡五娘的事情,可是男人站了许久,薄唇才微微张开,说道:“交出我的夫人。”
胡五娘站在浓烟深处,朝着下面望去,虽看不出下面人的脸,可是他无形之中带来了强大的压迫之感,让她颇为难受。
而谢玉封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眼,炉里的刀,还想说着什么,却被欧阳醉打断:“我知道这是胡五娘的刀,但是我不感兴趣,我只想要我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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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七十章:追逐(三)
谢玉封看着眼前的男人,去蓦地心头一紧,捏了捏手心的锤头,笑了笑:“没见过。”
他也没说谎,确实没见过。
欧阳醉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眼神扫过这里的每一块砖石,仿佛每一块都是他见到小奴儿的钥匙。
“我只见过胡五娘。又或者,我只见过岳夜。”谢玉封看着欧阳醉半分没有想走的意图,也有些不耐烦,再次强调了一次。
他不是应该很恨胡五娘吗。
“如果你耳朵聋了,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交出我的夫人。”欧阳醉微眯着眼,狭长的眸闪过一丝血腥,“别扯什么无关紧要的逃家废物,我不感兴趣。”
谁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废物?
谢玉封听到这句话,胸口忍不住窜出一团火,可是他压了下来,浓稠的愤怒积攒在捏着锤柄的力量,实木做的锤柄,也被他捏的变形。
胡五娘坐在上面,听到那人突然扯出逃家的废物,瞳孔骤然缩,长长尖尖的指甲没入掌心之中,就连唇都被她自己咬的发白。
两人,又或者叁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欧阳醉不紧不慢,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男人的抑制不住的愤怒,也没有退后半步的意思。
谢玉封显然没有意识到欧阳醉言下其他的意思,忍过之后,笑了下,道:“确实没见到,如果你把时间浪在这里,说不定岳晨早已经走了。”
时间掐的刚刚好,当谢玉封这话一说完,男人身后突然就跑过来一个属下。
只见他跑到男人身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道:“禀主人,在山脚下发现疑似夫人的身影,现在已经派人去查了。”
属下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在熊熊燃烧的火炉中也显得格外明显。
谢玉封挑了挑眉,觉得自己似乎占了上风,于是戏谑道:“我说了,我没有骗你。”
欧阳醉站在原地,听到属下的声音,也没有显露半分着急的颜色,他迈开了步子,却不是向后,而是围着铸剑炉走了一圈。
谢玉封冷眸看着男人不紧不慢地踱步,不的冷嗤道:“怎么,对铸剑感兴趣了吗,可惜,你若是想要入门,可能只能做我师侄了。”
欧阳醉绕了一圈,视线也沿着他的步伐,仔仔细细地扫过墙上的每一处角落。直到走完一整圈,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原地,他叹了口气,嘴角突然噙出一抹凉薄的笑意,墨色的眸子扫过男人炉火里的熟铁,似笑非笑:“你这刀要被你炼废了。”
谢玉封心头一惊,扭过头不在去看男人的脸,而是专注于他手底下的刀,此时刀虽然放在火堆里,可是下面温度却一直没有上升起来,上层的温度却又过高,导致有些变了形。
自己自以为在言语上占了上风,立马却被他冷嘲了一番。
欧阳醉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只是细看却又带着浓稠的凉薄。
花叁听到主人的声音,没有半分急切,也不忍皱眉,想要催促,却有没有那个胆量。
主人对夫人真的不着急吗?为什么要在这几个人面前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只为逞口舌之快?
“你说的没错。”欧阳醉又恢复成那个气势清贵的温文公子,带着与生俱来般的优雅的模样,“夫人确实不在这里。”
谢玉封听到男人温淡的声音,心头却一紧,可是自己的手还是机械地挪动着手里的刀,冷声道:“那你还不快去追,你浪的时辰我可管不了。”
欧阳醉似乎嗯了一声,声音柔长绵延,他转过身,属下众人皆分开两旁,让开路来。
欧阳醉负着手,仿佛没有受伤的模样,气质高扬地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胡五娘透过浓烟,看着地下那道欣长的身影,心头却始终放不下心来。
就当她以为,欧阳醉真的要走时。
却只见欧阳醉仅仅走了两步,跨过门槛,让阳光撒在他的身上,白得更白,红的更深,然后转过身,微微仰起头,视线像是淬了冰,即使在滚烫的浓烟之中,胡五娘也觉得像是坠入寒潭一般。
“我们去另外一个铸剑室找找吧。”欧阳醉温淡的声音此时却像是地狱爬上来的罗刹恶鬼,让胡五娘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僵硬了。
是的,她把岳晨藏在另外一边了。
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七十一章:戳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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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奴(武侠H,1v1) 第二百七十二章:戳心(二)
欧阳醉踏进那间铸剑室里时,隐隐就听到一丝平稳的心跳声。
在听到那一串心跳声后,欧阳醉浑身就放松下来,他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寻找着小奴儿确切的位置。
欧阳醉几乎一下子就找到了女人所在的那一处墙,他站在墙边,声音低沉地呢喃着:“晨儿……”
岳晨听到男人的声音,身体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只有在梦境里,男人才会一次又一次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也许是梦吧,岳晨咬着唇思索着,若不是梦,欧阳醉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捅上一刀,又叫着自己的名字。
男人的声音低沉缱绻,仿佛是对着爱恋多年的恋人,“我知道你在这里。”
胡五娘想要跟着欧阳醉进去,但是众人将铸剑室的门口团团围住,不让胡五娘和谢玉封靠近一步。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胡五娘在外面高喊着,“你害她害了十年还不够,还想害她一辈子吗?”
“你住嘴!”花叁冷漠地打断胡五娘的反问,眼底的冷漠和倨傲像极了曾经的容二,“你没有资格跟主人讲话。”
胡五娘眼睛闪过狠厉,想要从腰间掏出宽刀一刀劈过去,可是空空的腰间,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的那一番白功夫。
咬了咬唇,胡五娘敛下眼眉,思考着接下来要作甚。
“晨儿。”欧阳醉轻轻地唤着,手里却加了力道,一声又一声的敲响,像是一记重锤锤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原本厚重的石门,在男人缓慢而绵长的敲击声中,抖落一层又一层粉末。他也不嫌,只是微笑着锤击着。
胡五娘透过人群,将男人的行为看在眼底,忍不住勾起嘴角,冷冷说道:“这个门上了机关,若是你将门墙敲碎,触发了机关,里面的屋子就会倒塌。”
敲击声戛然而止。
“原本就不是装人的暗室,自然也不用想着护着人。”胡五娘冷嗤道,“你自诩了解晨儿,那你竟然连她在哪也猜错了,除了一身没有什么用处的头衔家世以外,你有什么能够留住晨儿的?”
胡五娘说完,抿着唇,故意侧过头,眺望着远方的风景,不想让自己的表情泄露了自己的紧张。
因为她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想诈一下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晨儿就在墙里面,又或者,他舍不舍得,在伤害小晨儿的前提上,将他夺过去。
欧阳醉停在半空中的手,低头,然后吃吃地笑了笑。
胡五娘原本以为男人会愤怒地冲了出来,对着自己狠狠地打几下,又或者是一朝隔空把自己踹飞,发泄他的怒火。
可是都没有,欧阳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反复地呢喃着。
晨儿,晨儿,晨儿……
仿佛这两个字,随着他薄唇的开开合合,慢悠悠地传进众人的骨头里,刻骨铭心。
而在密室内,岳晨忍不住抱紧自己的腿,蹲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膝盖里,男人的声音反反复复,轻柔缱绻,带着无尽的深意,但是她还是不懂,为什么他突然变了。
胡五娘抱着胸,冷漠地看着男人,心里却想着,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自己扔了,洒了,才想着后悔捡起,这样的荣宠,不如不要。
只是小晨儿,真的能像她那样硬下心肠吗?
“小晨儿,你就这么恨我吗。”欧阳醉的拳头抵在坚硬的石墙之上,浅笑着低喃。
“没事,你给我的伤口,会一直一直流着血。”欧阳醉笑了,虚无缥缈地笑了,“反正如果只能在梦里和你相遇,不如死在你面前。让你只能在我的梦里相遇,不如让我在你的梦里相遇。”
说着,他又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凉意。浑身的感官开始虚晃了起来,平日里听不到的杂音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而原本空气中微风拂面的声音却被那些杂音盖了一层又一层。
他张开口,却发现自己说的话,似乎隔得很远,又仿佛就在自己的颅内幻想出来的声音:“等我死了,你就是我的遗孀了……只不过我只是想给你求个诰命,前半生的凄惨已经挽回不了,后半生的荣光,我可以给你求回来。”
耳畔,听到熟悉的女声呼吸急促的声音,欧阳醉笑了笑,却只觉得这和幻境中听到的声音别无二致。
唔,好像又出现幻觉了。
欧阳醉一身内力散去,任由着早已深入骨髓的幻想侵蚀着自己,他笑了笑,朝着后面退了两步,脸色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低沉的声音说道:“小晨儿……”
站在身后的众人,脸色大变,各自大叫一声不好。
而胡五娘看着屋子踉跄的男人,一双剑眉也忍不住拧成一团,虽然很少见到过欧阳醉,但是也能看出此时他整个神的不寻常。
花叁大声道:“主人,夫人就在附近,你没有必要陷入幻觉。”
幻觉?
屋外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眼。
花叁扭过头,几乎愤恨的眼神看着他们两,切齿说道:“因为夫人的离开,主人沉迷尝情香,现在神早就不太寻常了,你们这是逼死他!”
胡五娘听到此言,心头虽然一动,可是面上的讥诮更甚:“难道还是我们逼他用的吗?难道是我们逼小晨儿离开的吗?”
胡五娘冷哼一声,说道:“咎由自取罢了。”
谢玉封走上前去,忍不住扯了扯胡五娘的衣袖,没想到只得到她的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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