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NP)

“哦。没有了。”蒋瑶咬了咬唇，说，“那我就先走了。”
她声音低落下去，赵亦然听的有些不自在，她们的声音很像，他不太喜欢这声音里带着唯唯诺诺的语调。
“你去哪，我送你吧。”
“好。”女生点点头，语气带着欢喜。
这样才对嘛，赵亦然满意的笑了笑。
“你多大了？”在车上赵亦然开始闲扯，丝毫不觉得这样的问题有什么冒犯。
“22。”
赵亦然算了算，应该是在大学的年纪，“你是在那里上班吗？”
“只是兼职。”蒋瑶有些不太想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在赵亦然面前，让她觉得格外卑微。
“去那种地方干嘛？”赵亦然皱皱眉，说：“找个规律点的地方，做收银什么的。”
蒋瑶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卖酒钱来的更快。”
她家里都等着她的钱用。
赵亦然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话。
这都是个人的选择，他无从干涉。
很快到达目的地，蒋瑶下了车，终于鼓足勇气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递到他面前，“这个送给你。”
赵亦然看着对方手心里的小小平安结，楞了一下。
“我自己做的，可能有点丑。”蒋瑶缩回了手。
赵亦然动作更快，接过她手心的东西，笑着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说喜欢的时候格外真诚。
蒋瑶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厉害。
ps：追-更：｡( )





锦瑟 (NP) 导游
蒋瑶一家人租住在破旧的城中村，在大路下车后得沿着巷子拐进去，她才走出不远就听到后面传来赵亦然的声音。
蒋瑶定住，回头看他。
来时的车子已经开走，赵亦然快跑几步追上她，呼吸声有些重：“反正我也没事做，可以去你家坐坐吗？”
蒋瑶其实是不愿意的。
赵亦然出道的那个选秀综艺全民都在追，第一期的时候他一头黑色短发，抱着一把吉他，唱了一首自己的原创。
都说一千人心中一千个哈姆雷特，可是那时候的赵亦然就是所有人心里少年的模样。
她从那首歌开始喜欢他，把他的声音下载到手机里，反反复复的听。
没有人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不堪。就像此刻的蒋瑶，她不想让赵亦然看到自己的家。可是，一想到这也许是她能和赵亦然多呆一会的唯一机会，蒋瑶没办法拒绝。
她点点头，又小声的加了句，“可是我们家比较小...”
“没事没事。”赵亦然大咧咧的摆摆手。
两人走到了最深的巷子里，两边的楼里的伸出来的窗台几乎都靠在了一起，阳光艰难的投进来，墙边厚厚的青苔压成了黑色。
蒋瑶引着赵亦然回了家，打开门一阵霉味扑鼻而来，赵亦然耸了耸鼻子，轻咳了一声。
一处简单的一居室，进门处左侧的房门半阖着，而原本就背阴的客厅在右侧用竹帘子又隔出一个小间，中间挤着一个皮质沙发和一个小小的木桌，显得尤为逼仄，墙角处爬着一串串的黑斑。
只扫了一眼就看完整个房子的赵亦然也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小的房子。他只楞了一瞬，就坦然的挤到沙发上坐下，手搭在扶手上，摸到了一个破洞，手指一戳，棕黄色的海绵就挤了出来。
蒋瑶绕过木桌，倒了杯温水出来，赵亦然正玩那个洞玩的不亦乐乎。
“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乱。”蒋瑶将杯子递给他。只是一个弯腰的动作，几乎就撞到了厨房的推拉门。
“不会啊，很干净。”赵亦然把手指从破洞里拿出来，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问，“你会弹吉他？”
蒋瑶摇摇头。
“那那个？”赵亦然下巴朝边上抬了抬，蒋瑶看过去，一把电吉他的顶端从半掩的房门露出来。
“那是我弟弟的，他会。他很喜欢唱歌的，自己也平时也会写。”谈到弟弟时一直局促不安的蒋瑶终于有了笑。
“是吗？”赵亦然微挑起眉，说，“我认识几个制作人，如果他想的话，可以投个demo试试。”说着就翻出手机，“电话你记一下。”
蒋瑶愣了愣。
“想什么呢？”没等到回应的赵亦然抬眼看她。
“没。”蒋瑶回过神来，掏出手机记下他报的几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捏的紧紧的，像是捏着什么宝贝。
“这么小的地方，你和你弟两个人住？”
蒋瑶脸色蹭的一白，小声说，“我妈，和我们一起。”
“哦，那你爸呢？”赵亦然自然而然的问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蒋瑶咬着下唇，说“我爸，不在这边。”
赵亦然嗯了一声，没再追问，“对了，你是，我的粉丝吗？”
蒋瑶垂着头，半晌才轻嗯了一声。
“那要不要合照？就当谢谢你的礼物？”
听到这句话的蒋瑶傻傻站在原地，赵亦然先一步站起来，“你手机呢？”
蒋瑶将手机给他。
赵亦然迈腿跨过小桌子站到蒋瑶旁边，举着手机，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说：“看镜头啊”
对方突然的靠近，让蒋瑶呼吸一滞，她怯怯的抬眼，看到手机屏幕上两人靠在一起的脸时，一愣，才在他的提醒下微微笑了下。
‘咔擦’
这一幕被记录下来，蒋瑶发誓，她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时刻。
赵亦然满意的放下手机，偏过头来百无聊赖的掀起另一边的竹帘，瞥见小小的一处空间里挤着的铁架床，想到蒋瑶的话，眉头皱了起来，说：“你和你妈睡这边？”
蒋瑶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听到这句话时脸色煞白，垂下头去，指甲嵌进了手心。
“诶，”赵亦然眼尖看到她的手，下意识的拍了拍她的手腕，嘟囔了一句，“怎么都喜欢这样...”
“嗯？”蒋瑶没听清他的话。
“没事。”赵亦然又跨回沙发上，敲着桌面，打量着窄小的房子，说：“你在哪儿卖酒一天能挣多少啊？”
这样直白的问话让蒋瑶鼻尖莫名有些酸，无限放大的自卑压的她缩了缩肩膀，看着像是个受训的学生，哽着嗓子说了个数字。
赵亦然拧着眉，计较着这个数字，想了一会，说：“那要不你来给我当导游吧。”思来想去他一时也没想到啥好办法，随口念叨了这一句，突然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坐直了身子，说：“反正我现在也没啥工作，时间一大把，怎么样？”
蒋瑶结结实实的愣住，连眼泪都忘了掉。
“嗯？你觉得怎么样啊？”
“什么？”
“当我的导游啊，包吃包住包完，按天结工资怎么样？”
对方的眼睛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明亮，像是一道阳光照了进来，蒋瑶的心都要跳出胸腔，等了好久，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另一头，万众瞩目的电影《简历》开机，乌泱泱的媒体围着主创人员提问，苏锦瑟站在不远处，手心全是汗，比媒体镜头下的沉墨更紧张。
“我还以为你会回华盛呢。”略带些嘲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锦瑟转身看向一脸不屑的秦羽。
这次电影的女主角是去年凭借一部传记电影获得金棕奖影后的余卓影，而女二号是才从电影学院毕业的新人王懿。集训期间苏锦瑟去看沉墨见过她，是和沉墨同期试戏定下来的，后来才知道是秦羽的人。
见苏锦瑟不搭话，秦羽也不恼，走到她身边站定，说：“也是，也就贺思年那个傻逼才会觉得换掉我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
一切都没发生过？谈何容易。
想到贺思年那日的眼神，苏锦瑟牙齿莫名有些发酸，她深吸一口气，说：“你这是，来找我闲聊？”
秦羽嗤笑，“觉得你好本事来夸夸你啊，就这在圈子底层混了这么多年没出头的人也能给你挖出来接这么好的本子。”
“谢谢夸奖。” 苏锦瑟捏不准她的意思，顺着话接了。
她一直都觉得秦羽的敌意有些莫名。
说到底从前都是苏锦瑟和贺思年之间的矛盾，只是秦羽接手后，在她面前总带着些胜利者的姿态，哪种暗自里的比较被表现的过于明显，让苏锦瑟不想察觉都难。
苏锦瑟从前觉得秦羽或许也是对贺思年有好感才会这样，可是今天她提到贺思年的语气，根本不像是爱慕者。
她来不及细想，就被一个人蒙住眼睛，热情的气息伴随着清淡的果香笼罩下来，耳边是银铃般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这甜滋滋的嗓音格外有辨识度，苏锦瑟笑着答，“连翘？”
叶连翘笑嘻嘻的放开手，改挽着她的手臂，整个人挂在苏锦瑟身上撒娇，“怎么样？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呀？”
“当然啊，我可想你了。”
“哼，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到我哥的公司也不告诉我？你的嘴就是骗人的鬼。”叶连翘脸上笑意不减，埋怨了两句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说：“哦，对了对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哥啊...”
话还没说话，她的马尾被揪住，整个人顺着力道仰着往后退，一边护着头一边喊着“救命啊，我要秃了！”
苏锦瑟这才看见站在身后的始作俑者叶连召。
叶连翘好容易才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气呼呼的看着面色冷淡的叶连召，对方轻飘飘的递了个眼神过来，她立马站直，别别扭扭的小声告饶，“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两人一个热烈，一个冷情，如果不是极相似的精雕细琢的脸，完全看不出是亲兄妹。
“叶总。”
“叶...连召。”秦羽顿了顿，“连翘。”
“羽毛？”听到声音的叶连翘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秦羽，惊讶的瞪大眼睛，上前拉住秦羽的手，“我刚刚都没认出来你！”
秦羽微笑着点点头，不动声色的看了叶连召一眼，说：“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
苏锦瑟疑惑的看了秦羽一眼，一个念头飞快闪过，却没能抓住。
叶连召朝秦羽点点头，眼神落到苏锦瑟刚刚被叶连翘抱住的手，顿了顿，开口道：“手，还痛吗？”
过了几秒，苏锦瑟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她咬了咬舌尖，“已经没事了。”
叶连召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反而是叶连翘好奇的又凑回来，“你的手怎么了？”
“前几天不小心撞到了。” 苏锦瑟解释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句话出口，叶连召扯了扯唇角，似乎有些不悦。
“你要小心点啊，不然...”叶连翘拖长了声音，瞥了一旁的叶连召一眼，说，“我要心疼的。”
气氛突然就变得尴尬。
“你不是要去见陈导吗？”叶连召只一句话就把叶连翘打发走了，她走之前拉上了秦羽，又给苏锦瑟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锦瑟没能细想出这眼神的含义，这前一秒还热热闹闹的地方，就只剩下叶连召和她两人。
日头正正的悬在顶上，四周夹杂着人声的风轻轻的吹着，苏锦瑟盯着自己的脚尖，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这和不久前看沉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紧张不一样，后者在沉墨沉稳的回答中渐渐消散，而此刻的紧张，就像是落叶一样一层层耐心的堆积，找不到疏解的可能。
半晌，叶连召开口打破沉默，“陪我走走吧。”
ps：
前几天去出差了，咕咕咕。




锦瑟 (NP) 小猫
电影的时代背景是70年代初的北京，这也是陈导选择在象山拍摄的原因。
苏锦瑟从前来过几次，驾轻就熟的引着叶连召往安静的地方去，两人沿着大院灰色的围墙慢慢踱着步子，一旁是开的极繁盛的木兰花，马路上时不时的有穿着中山装的群演骑着二八自行车路过，让人恍惚有种跨越时空的感觉。
跨越时间的界限，这也是电影的魅力之一。
阳光暖烘烘的浇下来，在两人身后抹下一片阴影，苏锦瑟踩着路面上的方块，没话找话，“叶总来是有什么事吗？”
“连翘有事要问陈导，我陪她来。”叶连召的声音还是一贯清冷，听来似泉水击玉。
苏锦瑟点点头，又安静下去。
叶连召瞧了她一眼，记忆回到不久前。
那是他还在自己办公室，桌案上堆着需要处理的文件，叶连翘来的突然，打断了他的工作。
这位专业散财童子在外头广撒网般的搞投资，难得还能记得今天是《简历》的开机仪式，央着要叶连召陪她一起来看看。
磨蹭着手上的钢笔，叶连召还在犹豫。
叶连翘丝毫没有做客的自觉，绕了一圈从他身侧的抽屉里搜出了那个相框，叶连召没来得及阻止，里面的照片已经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啊啊啊啊啊哥！！！”
尖叫声吵得叶连召头疼。
那是tn之夜之后摄影师发来的照片，媒体不会发布他的照片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只是摄影师说这张格外的好，本人不看很可惜。
对方在业内的地位很高，难得说这样的话，叶连召怀着好奇打开照片。
苏锦瑟那件金粉色的长裙是他选的，坐着时丝绸将那似细细丈量雕塑出的好身材勾勒的清清楚楚，细碎的发丝依偎在脸颊旁，将笑容藏了些许，更显得妩媚。他一身白色西装坐在她身边，两人一起看着镜头。
那是一种无限接近于登对的错觉。
叶连召有片刻的失神，鬼使神差的把照片留下，放在抽屉里，直到此刻被叶连翘翻出来。
“这什么时候的照片啊啊啊啊！你们两个背着我干了什么！！！”
叶连翘的声音还环绕着，叶连召揉了揉眉心，用停信用卡为威胁才让她消停，自己的心却没能安静下来。
那些被刻意忽视的心事和照片一起被翻了出来。
两人拐进片场大院的门，一旁的灌木丛悉悉索索的声响，苏锦瑟驻足看过去，不多久一只小小的橘猫跌跌撞撞的爬了出来。
苏锦瑟惊喜的蹲下身，双臂交迭放在膝上，看着小猫艰难的挪了出来，毛茸茸的一团摇摆着爬到叶连召脚边，跌倒在他鞋上。
叶连召抬了抬脚尖，原本就软塌塌的小猫啪唧一下，摔倒在地面上。
苏锦瑟恼了，拍了一下他的腿，“别动啊！”
莫名被打的叶连召楞了一下，挪了挪脚步，也跟着蹲下身，一起看着这只小奶猫艰难的在地上支起身子。
“好可爱啊。”苏锦瑟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欢喜。
叶连召看着她闪着光的眼睛，心思飘到片刻前。
刚到片场就看见她，一件浅色的大衣，长发披肩，眼神一直落在台上，看上去格外专注。
她似乎一直都这样，那双眼睛在看人的时候认真又笃定，很容易给对方造成在她眼里自己是唯一的错觉。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是她好像毫无察觉。
“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苏锦瑟指尖抵上猫咪软绵绵的脑袋，揉了两下，又半抬起身往灌木丛里看。
“找什么？”叶连召问。
“找找它妈妈。”苏锦瑟起身扒开灌木丛，走近两步才看到倒在树底下的大猫。
叶连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树底下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楚，他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看清后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大猫的下身有大块的伤口，红黑一片，血液和脓水被风干，毛发结成一团，已然没了呼吸。
两人具都沉默，看着路边站都站不稳的小猫。
没过多久，苏锦瑟伸手想把小猫抱起来，突然被抓住的猫受惊挣扎着。
“嘶...”
微弱的痛呼。
叶连召急忙看向她，这才看清她手心被挠出几道血痕。
心底莫名泛起一阵轻微的躁，叶连召脱下身上的外套笼住小猫换到自己手里。空着的手拉过她的手腕，看着雪白的手心里泛出血珠的伤痕，蹙着眉，“查查附近的医院。”
“诶”他的动作太快，苏锦瑟没能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的手，要去打针。”
“哦。”苏锦瑟悻悻的缩回手，手腕处被他握着的地方一阵滚烫，她眼神飘忽着，问：“那猫怎么办？”
叶连召看了一眼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猫，说：“送去宠物医院。”
两人把猫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又转去医院打针。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锦瑟觉得狂犬疫苗比普通的针疼多了，咬着牙才忍住没有呼痛。
看着她忍痛的模样，叶连召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尽力控制着力道，传递出堪称温柔的气息。
苏锦瑟呆呆的回头看他，缄默而微妙的气氛围绕着，被护士的话打断。
“七天后记得来打第二针。”
“好。”叶连召接过护士递来的小本本。
“对了，近期不要有性生活。”护士打量了他们一眼提醒道。
苏锦瑟脸噌的一下通红，“不...”
“嗯。”叶连召弯了弯唇角，应了一声，让她失去了解释的最佳机会。
两人从医院出来，她的耳朵还是红的。
好在叶连召没有让她尴尬太久，“那只猫你要养？”
苏锦瑟摇摇头。
对方探究的眼神让她开口解释，“我也没时间照顾。先放宠物医院，我再看看有没有人能领养。”
她的工作注定了要到处跑，频繁的更换环境也是对宠物的不负责任，所以即便是很喜欢，她还是没有养宠物。
叶连召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处置。
两人打了车回片场，苏锦瑟同他道了别就去找沉墨，叶连召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手指无意识的揉搓着，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试试吧。
ps：
叶总给我冲！




锦瑟 (NP) 监控
苏锦瑟是第二天去宠物医院看小猫时才听说叶连召把猫接走了的事，连带着买了一堆猫粮猫罐头等等，俨然是一副要自己养的架势。
她有些不解，给他发了消息。
【叶总，小猫你带走了？】
【嗯】
他回复的很快，还附带了一张照片，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橘猫躺倒在灰色的猫窝里，爪子扑腾着，隐隐能看到粉色的肉垫。
还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就拨了视频来，苏锦瑟接了，镜头晃动着对准小猫，叶连召说：“它不吃东西。”
声音听着有些无奈。
苏锦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一直以为叶连召是无所不能的，没想到会对着一只猫手足无措。
“它还太小了，吃不了猫粮，得喂羊奶。”
叶连召沉默了一会，说：“我让周冉去买。”
“最好再买个注射器，如果它自己喝不了，得用注射器喂。”苏锦瑟提醒道。
叶连召应下，看着艰难翻过身伸着爪子在空中胡乱抓着的小猫，颇为难得的长叹一声。“你过来看看吧。”
苏锦瑟很是好奇叶连召此刻的模样，一口答应下来，同沉墨提了一句便驾车回了城。
依着叶连召发来的地址，到了市中心这有价无市的公寓楼，捉摸着自己那套小房子卖掉在这里能不能买一个阳台，反复思量后叹了一句这万恶的资本家。
叶连召的家却是与他金光闪闪的身价毫不相符的简洁，顶层公寓，进门后左侧一排落地窗，大片的阳光洒进来，屋内除却必要的家具装饰，并无太多多余的东西，将窗边的猫爬架显得格格不入。
穿着灰色家居服的男人给苏锦瑟开门时眉宇间结着些无奈，身上还粘着些猫毛，手上拿着一支注射器，和平日里连头发丝都写着矜贵的精英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苏锦瑟一时看楞了。
“你可算来了。”叶连召轻叹，他着实是搞不定这只小猫。
“我看看。”苏锦瑟轻笑，收下心里不合时宜的悸动，走到猫窝边。
站都还站不稳的小猫窝成一团，小声的嘤着。
苏锦瑟手痒，忍不住想要摸摸，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握住，她不解的看向叶连召，对方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指尖，放开手，说：“小心手。”
“我打了针的，不怕。”苏锦瑟快速的眨眨眼，避开他的眼神，揉了揉小猫的脑袋，心满意足的笑了，“羊奶呢？”
“周冉刚买来的。”叶连召指了指一旁的桌上。
苏锦瑟仔细看完奶粉罐上的说明，取了小碟倒了热水，泡了些羊奶放到小猫边上。
小猫似乎闻到了香味，卖力的支起身子，一步一步挪到碗碟边上，脚下一软，半只猫都跌进碟子里，还好苏锦瑟眼疾手快按住了碟沿，不然整个都要被打翻。
小猫扑腾了两下没能爬起来，被叶连召捏着后颈拎起来安排了个好位置，这下猫咪低着头就能喝到，也顾不得清理身上的奶水，一口一口舔着羊奶。
“还好，会自己吃东西。”苏锦瑟长呼一口气，看了一圈齐全的设备，心想这猫过的比她还好。又瞅了一眼正在盯着小猫喝奶的叶连召，他的神情格外认真，好似高不可攀的玉人沾染上了凡间的烟火。苏锦瑟的心跳乱了一拍，没话找话道，“你给它取了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