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玄幻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玥惜
云飒两手交迭,指尖相错,不过一息之间,长练上燃起了无数阴火,与霜气相抵。他墨如点漆的眸子里倒映煌煌之色,眼角微扬,似含浅笑。
他身形飘逸,旋身之间,绕到她身后。长练缠住她的剑身,也随之缚住她的身子。
她身边阴气暴涨,眼见要强行冲破他的禁锢,他单手搂她入怀,温唇贴上她耳侧:“阿鸾。”灼息瞬间点燃了她的耳根。
他广袖轻扬,撤去剑拔弩张,拉下一层天幕。桃花乱坠如雨,燕草柔软若丝。暖风薰面,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天绝五峰。
“我……还没打够……”她呐呐。锈了二十年的筋骨还没活动开呢。该死,那未尽的话就这么被吞入了吻里。
他的吻和这吹面拂来的春风一样温暖。修长的手指勾住腰带,随意地扯散。一头银发在她脸上散漫地飘拂。
温热湿滑的舌头抵开她的红唇,舌尖托起她的软舌,在舌下轻轻搅动。
云飒身侧的长练飘缓坠地。
“咣当——”利剑随之摔在地面,散作了一丝一缕的魔气。
他侧过脸,潮湿的吻贴上了她的耳廓:“二十年了,我长困于神识中,一直想与你说一句话。”
“什么?”她面容微赧。
“我亦心悦于你。”他起身,白净的手指扣上自己的腰带,缓缓抽开。
其实用魔力幻化出来的衣裳,直接用魔力就能褪去。可他非要脱得慢条斯理,让她看得真真切切。
火红的外衣褪去之后,是素白的里衣。再脱下去,就是一身玉肌。肌线分明,胸前的两点朱色娇俏可爱,如枝头粉蕾。窄腰劲瘦,清晰的腰线拢没入腰带。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裤腰上。
“阿鸾,你来给我脱。”
谢鸣鸾正要缩回手,却被他强按住,扯下了亵裤。还真是强买强卖啊!
娇粉色的巨根撞到了她手背上,在空中沉沉地上下乱晃。粉嫩的茎头油亮润泽,中央泌出一点晶莹。
他散了她的衣裳,铺在萋萋芳草之上。双手下压,把两条细白的腿按在她身上,露出娇嫩的谷地。
他探下头,银发铺在她腿根,轻轻地挠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幽谷,她不禁轻颤了一下身子。
“你在看什么?”谢鸣鸾不安地问。她下面有什么可看的,为何云飒看得双目猩红,而且脸越贴越近。
“我在看你。”他指尖划过那条闭合的花缝,梳拢稀疏的软毛,拨开嫩肉,软唇覆了上去。软舌湿滑地舔舐两瓣小月牙,坚硬的银牙偶尔轻咬一下,弄得她又酥又麻。
这一番舔弄之下,小穴微张,边缘挂着薄薄一层湿润。他伸出一指,插入娇穴之内。浅凿片刻,带出不少春潮。他又插入一指,两指抽插间,又捎带出不少透白春液。
他眸子微抬,只见那胸前雪峰之上的两颗玉珠饱满粉嫩,不禁滚了滚喉结。
他把身子覆了上去,低头咬住她的一颗玉珠。身下那灼热的硬物来回地蹭花缝,弄得柱身也湿滑之后,他才把龟头插入湿漉漉的穴内。
“唔……”谢鸣鸾微皱眉头。云飒那物撑得她有些难受,不过比起初次的疼痛,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疼?”他注意到了她的不适,轻声询问。
谢鸣鸾颔首,又立刻摇首。
他扬起手,日夜颠倒,夜幕低垂,星河潋潋。黯淡星光之中,从草丛中升起荧荧光点。流萤成群,化作嵌入黑色夜幕上的宝石。
“真美……”一时间,她忘记了不适,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群流萤。
“阿鸾,你不认真。”他向前深深一顶,恰好撞到了穴内最娇嫩的那块地儿。
谢鸣鸾两只玉足弓起,蜷着脚趾,身下抑制不住地涌出热液。云飒肏得愈发凶狠,整个粉囊上沾满了她的春液。
她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去看他那双幽深眸子里倒映的自己。
到最后,云飒拿开了她的手,咬着她的唇,半眯着眼儿,射出浓稠的液。
他的气息在那一瞬乱极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紧紧地搂她入怀,她光裸的背倚靠着他的胸膛,半软的肉根依旧插在泥泞的穴内。
“我想陪你过每一个夏天。”他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如落雪无声。
谢鸣鸾伸出手,一只幽绿的流萤停在她指尖,轻轻扑腾翅膀。
“我亦是。”
七煞(玄幻NPH) 第十二章游街
幻境散去,入目的依旧是阴气稀薄的五阴界。五阴界在界海中渺如沧海一粟,再待下去也无益处。两人商议之后,遂踏过界河,进入迦南界。
迦南界东为不夜城,西为万古荒原。不夜城立城数百年,庇护万千无法修魔的普通鬼魅。城主司空乃凝气六阶的修魔者,而万古荒原的霸主因进阶失败而陨落,由凝气四阶的独女南萝取而代之。
不夜城城主独子司渊与南萝自幼定下婚约。如今司渊刚满二十岁,正在履行和南萝的婚约。
谢鸣鸾和云飒入不夜城不久,站在乌泱泱的百鬼众魅中,如鹤立鸡群。周围没有魔力的鬼魅,是魔界最底层的被剥削者,大多丑得各有特色。
两队身着盔甲的修魔者用长枪横压着汹涌的人潮,硬生生地清扫出一条大道。
云飒握住谢鸣鸾的胳膊,凌空一跃,两人站在房顶,再也不用跟地面上比肩接踵的人潮挤在一道。
谢鸣鸾兴趣缺缺。她志不在迦南,只是迦南的界河在何处?他们又该去何处呢?修仙界有天绝五峰,她相信魔界必然也有类似之处。他们必须进入魔界的核心区才有可能突破魔界,重返修仙界。
如此凝神思索着,一头白骨巨象从远处走来。巨象脚步沉沉,每踏一步,地面微震一下。通身覆满阴气,黑气如丝如缕,向四周散去。
那些没有魔力的鬼魅不懂门道,只觉得威武霸气,惊叹声不绝于耳。
“不过尔尔。”谢鸣鸾抱臂嗤道。只是个凝气一阶的白骨象,多催发了些阴魔气罢了。如此看来,迦南界还是太过渺小,凝气一阶的垃圾玩意儿都能震慑这么多人。
白骨象之后是四头小的白骨象,脖子上套着金色的链条,另一端栓在一辆华美香车之上。香车四角各挂一金色铃铛,清音悠然。
谢鸣鸾不禁皱眉。挂在香车上的铃铛和云飒曾经的本命武器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这些铃铛只能迷惑没有魔力的鬼魅,算是低劣到不能再低劣的魔物了。
云飒立在她身侧,默然不语。自从凝气五阶之后,他能自主控制神识的次数多了,但一天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由七煞树控制。
街道两侧的鬼魅受了铃声蛊惑,变得癫狂。他们靠近那辆香车,贪婪地触碰车身以解心底的狂躁不安。魔修卫队不得不拼尽全力抵挡鬼魅们的疯狂涌动。
车轮碾过青石板,香车四面的纱幔被阴风吹起,露出一张惨白的秀脸。车内的南萝肃然危坐,发如堆鸦,眸光冷淡地轻扫过乌压压的人群。
四象车行驶而过之后,是一长队长相迥异的鬼魅。有的雄壮魁梧,却长着葫芦样的小脑袋。也有的小如稚童,却顶着西瓜大的脑袋。一群丑陋的鬼魅身着花花绿绿的丝绸衣裳,在阴风里群魔乱舞。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意思。谢鸣鸾看得新鲜,冷不防被云飒塞了一把瓜子。
“尝尝看。我刚用魔力顺的。”他笑意浅浅,她熟悉的那个云飒又回了过来。
谢鸣鸾把瓜子分成两堆,拿了一堆塞回他手心,拉着他盘腿坐在房顶。
云飒低头剥了一颗瓜子,把玉润的瓜子仁放在手心里。
谢鸣鸾低头,软舌轻轻扫过他的手心,卷走了那颗瓜子仁。云飒眸光潋滟,低头又剥了一颗瓜子。
“你看。那边有一抬轿子。”谢鸣鸾攥着他的袖子道。
“嗯。”云飒的手心又摊在嘴边。谢鸣鸾低头,用软唇蹭他手心,再度卷走了瓜子仁。
“你吃吧,别替我剥了。”谢鸣鸾伸着头,看向远处。也不知道为何,随着轿子的靠近,她的心忍不住狂跳。
“我乐意。”他不急不缓地道,又为她剥了一颗瓜子。
谢鸣鸾低头含住瓜子仁,而目光一直锁着那顶轿子。
八个穿着大红袍的鬼魅抬着一顶金框的轿子,白色纱幔飘摇,清俊的身形影影绰绰。
越来越近了。
她的心不由得紧张万分。
阴风再次吹起纱幔,暗紫色华服的男人身姿挺拔,坐如青松。他一头银发如月华流瓦,颚线分明,面覆金狐面具。在面具狭长的双目里,露出冷寒的眸色。
他似乎心有感应般侧过脸,对上了谢鸣鸾的打探。一瞬间,他身上阴气暴涨。
七煞(玄幻NPH) 第十三章入局
他目光寒如冰刃,直勾勾地盯着她。长指在华服上轻扣一下之后,他若无其事地撇过脸。纱幔坠落,再次掩去他的挺拔身姿。
百鬼长队曲折蜿蜒,鼓乐喧嚣,逐渐消失于街道尽头。
“吱吱。”一团黑色的毛球从屋檐的另一端翻过来,跳到谢鸣鸾手边。
云飒长臂一捞,抓着毛球的两只长耳朵,提了起来。似乎是一只黑毛兔子。
“奉城主之令,邀请两位参加今日的婚宴。”小黑球在空中蹬腿道。
“邀请我们?”谢鸣鸾蹙眉问。他们才刚过界河,人生地不熟,怎么就受到了邀请?
“是的。城中所有凝气叁阶以上的修魔者都到了城主的邀请。”
云飒松开手,毛球滚落地面,向后跳了几步:“跟我来吧。”
谢鸣鸾对上了云飒的乌眸,他轻轻颔首。红衣妖冶,白衣飘逸,两道身影追着黑球而去。
进入城主府后,主院已是鼓乐喧天。而他们进的偏院,倒显得有些冷清落寞。
院内,藤萝翠竹。一汪幽池边白石崚嶒,纵横拱立。若不是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杀气,还真是个清幽的好去处。
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修魔者,鱼贯入席。迦南界的修魔者血统杂糅,大多为心智低下的鬼魅。凝气期又属魔修低阶,所以来的修魔者皆是心思愚钝之辈。他们落座之后,大快朵颐,纵酒喧嚣,丝毫没注意到空中浮现的杀气。
谢鸣鸾拉着云飒退到院子的角落,挥手下了一个结界。她无意于迦南界的纷争,只想找到通往其他大界的界河。在小界之中,界河往往是残酷争夺的资源。掌控界河的人,可以随时掐断此界与外界的交流,从而肆意愚弄坐井观天的界内人。
除了五阴到迦南的界河,普通鬼魅略有耳闻之外,没有人再听说过有任何界河。谢鸣鸾不信迦南和五阴是这叁千世界中的孤岛,唯一的解释就是界河被人为地控制住了。
墙那侧,鼓乐声骤停。谢鸣鸾和云飒对视一眼,飞身而起。
百鬼簇拥着象车,把万古荒原的霸主南萝迎到地面。南萝白衣黑发,秀眉微拧,面色冷凝。侧身间,谢鸣鸾注意到她身后背了两柄长剑,剑身覆满霜寒,与她的白衣融成一体。
“有趣。”说话间,她似乎觉得这南萝有些面熟。
“主君,她像你。”云飒开口道。
谢鸣鸾仔细看去,南萝的五官相对比较秀气,若是说相似,大概是眉间的那一抹锋利。
“对,她像我。”谢鸣鸾颔首。这样的女子,大概也是不甘于命运之人。
待南萝入了院子之后,一顶金框的轿子落在门外。原本蜂拥而上的百鬼一下子退如潮水,留出一大片空地。
骨节分明的手挑开纱幔,一盏幽紫色的花灯突兀地先出了轿子。两片金羽缠于琉璃灯罩外,深紫色流苏坠于其下。灯罩内紫光幽暗,似有夺魂之色。
那双莹白的手握着金杆,长身轻弓,走出了轿子。金狐面具在暗紫色光芒之下,发出幽魅的光泽。
“竟然以灯做武器。”谢鸣鸾喃喃。在修仙界见过不少奇形怪状的武器,但是把灯当做武器的还是头一回见。
紫衣轻拂,银发如绡。男人抬眸,轻扫过不远处的屋顶。但未有任何动作,举着花灯走入院子。
“他注意到我们了。”谢鸣鸾的手在袖中微拧。他分明是注意到了,却又装作视而不见。
“我们并非局内人,他不会在意我们。”
谢鸣鸾轻轻摇头:“不,我们站在此处,已经无意间入局。他很快会来找我们。”
七煞(玄幻NPH) 第十四章绞杀
“既要入局,就不能坐以待毙。”谢鸣鸾盯着那个颀长清隽的身影。他是城主的独子,一定知道界河!
院子那侧,司渊与南萝并肩而立。司渊手执花灯,目光越过层层人群,落在她身上。他的目光略带探究,但也含几分深意。
远道而来的宾客纷纷落座。各种形态的半兽人挤在长桌边,对着满桌的佳肴美馔垂涎欲滴。
桌上的菜色和修仙界并无太大的差别。魔界也不是传闻中的茹毛饮血。甚至那一碟冰凉糕,透白莹润,谢鸣鸾都能想象到那一口咬下去的甜凉,不禁多看了几眼。
在众人的瞩目下,司渊与南萝相对而立。白衣肃然,紫衣飘逸。两个都是孤傲的人,从彼此的眼里读到了不耐,却又同时弯下腰。
“一拜天地顺魔道。”念贺词的人声音嘹亮,响彻天际。
司渊的腰弯得很低,手中花灯的流苏快及地面。他的身子如拉满的弓,起身间,瞬间挥出凌厉的魔力。
南萝躲闪不及,被掀翻在地。
四周不知何时涌出无数魔修卫兵,把手中的长枪扎入毫无防备的万古荒原宾客身上。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啊!!!”南萝单膝跪地,反手抽出身后的双剑。她带来的家人,前一刻还在参加她的喜宴,下一刻就被无情地屠杀。
“司渊!”她双目欲裂,似带血泪,身上魔气狂暴。
而那个罪魁祸首只是足部轻点,脚尖踩着花灯,悬在空中。阴气旋聚,紫衣飘然。
南萝拔地而起,凛冽的剑气对着司渊的面门而去。
他清俊的身子向后一仰,修长的手指飞快捻动,魔力幻化成成千累万的紫色魅蝶,席卷了南萝。
每一只魅蝶的前足都如一把利刃,试图割开南萝娇莹的皮肤。南萝挥剑而挡,但魅蝶遮天蔽日,无孔不入,她避无可避,很快成了血人。
司渊手上的动作更快,源源不断的魔力变幻出魅蝶,如一团紫雾缠住南萝。
“他要绞杀她!”谢鸣鸾目露怒色。那个刚刚失去父亲庇佑,带着她的家人来不夜城履行婚约的女子,一脚踏入了司渊布下的天罗地网。
“主君!”云飒攥住他的手腕,轻轻摇首。
“魔界本就如此。我们不该插手。”
热血从魅蝶扑闪的翅膀中向下淌,滴答坠地。
谢鸣鸾眸中闪过她眉目间的那抹坚韧,就像她当年坠入魔界,也从未放弃过求生。那样的女子,可以死在战场上,却不该命绝于阴谋诡计之下!
“我要救她!”她决定了,即便是坠魔,也绝不和这等丧尽天良的人同流合污!至少她的剑,向来出鞘得问心无愧!
“来不及了……”云飒轻声道。
谢鸣鸾眸光一凌,见那万蝶消散,血骨无存。万蝶归宗,化作齑粉,散作花灯的灯辉。
司渊缓缓落地,紫衣轻拂。他散漫地撩起衣摆,轻抖了几下。
他抬起手,隔空取了一块冰凉糕。手指捻过白润的冰凉糕,掀开面具,露出轻抿的粉唇。指尖将冰凉糕推入口中,软糯的糕点化作冰凉的香甜。
他仰起脸,嘴角漾起一丝弧度,飞身向两人而来。
七煞(玄幻NPH) 第十五章招募
他长衣飘然,飘渺若仙。一块金色的面具半扣在玉面之上,凤眸凌然,眼角有一颗暗紫色的泪痣。而眉心的朱砂痣昭示着他元阳还在。
他推掌而来,阴风飒飒,魔气翻滚。
谢鸣鸾挥掌而上,呼吸之间,与司渊缠斗了几招。
“你,很好。”他忽然向后一撤,甩出一道紫雾,隔开他们。
“明日随我一道去万古荒原。”他指尖幻化出一只魅蝶,轻拢薄翅。
谢鸣鸾从虚空之中拔出寒剑,对准他:“我谢鸣鸾的道,不再是无情道。剑之所指,讨恶剪暴,除残去秽。”
他双手拢在广袖里,漫不经心地发出一声轻笑。
“你若是想找界河,明天就跟我走。”广袖一挥,千蝶飞舞。待紫蝶散去之后,早已没了人影。
谢鸣鸾甩出利剑,剑身划过虚空,坠入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他跑了!”谢鸣鸾怒道。在修仙界,她从未见过哪个修仙者如此肆意地决定他人的生死!也从未见过有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法虐杀他人!
“主君,魔界本就是以强凌弱之地。”云飒神色淡漠地道。
谢鸣鸾抬指把地面的剑抹去,扬起头,对着云飒肃然地道:“即便这在魔界是常态,这就是对的吗?人们把习以为常当做正确,恰恰是错误的。我谢鸣鸾不求大道,但求本心,凡事问心无愧。若是云飒,定然也会如此想。”
她目光璨然如星,眉间生出的那抹英飒之气,似云开雾散,霞光万道,点亮了昏暗的苍茫大地。
回到别院的宴席上,几位魔修者正在敬酒。酒酣耳热之时,其中的一位魔修者宣布了城主的招募令。
“万古荒原滋扰不夜城良久。现诚招勇谋之士,一同讨伐万古荒原,以安民生。”
“斩叁人者,赠兵籍。十人者,送美姬。百人者,为不夜城之将。”
一番话下来,在座的修魔者各个摩拳擦掌。唯有谢鸣鸾手捏着白瓷酒盏,眸色晦暗不明。
如今,她才真正窥得魔界的冰山一角。在这里,没有人讲仁义道德,只有残酷掠夺。司渊以婚礼为局,诱万古荒原的统治者入局。在屠杀了万古荒原的统治者们之后,还要出兵讨伐万古荒原。这是个环环相扣的局。没有人在意司渊用了何种手段,也没有人同情那个眉目清冷的女子。她早知魔界残酷,没想到残酷至此!
“在想什么?”云飒剥了一颗橘子,放在她手心。
她微微一愣,手中的橘子似重如千斤。
“是不是在想所见到的与所想的不同?”云飒反问。
“嗯。”她有些迷茫。司渊以界河为诱饵,让他们去万古荒原,分明是有所求。她明明可以完成司渊的所求,然后和云飒离开迦南界,彻底远离迦南界的纷争。可她却不甘心!
“阿鸾,如果你认为这是错的,那就去纠正它。如果你也不站出来,那就没有人站出来了。”他的手指抚平她的眉心。
“我相信阿鸾,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谢鸣鸾低下头,用乌发遮住自己的眼角的微润。她举起一瓣橘子,塞入口中。清香铺在舌尖,真的很甜。
七煞(玄幻NPH) 第十六章残酷
夜幕降临,风消焰蜡,月华流瓦。不夜城万家灯火,绚烂了幽深的夜空。
谢鸣鸾穿梭于无数鬼魅之间。原来这就是修仙者口中的魔界。很多时候残酷到无情,但又让她觉得万分熟悉。也许修仙界和魔界也没什么分别。修仙界所谓的道义,常常作为阴暗的遮羞布,有时候还不如魔界。
“阿鸾。”
她听到云飒在唤她,不禁回过身。
一只白狐面具扣在了她的脸上。他贴近脸,在她耳侧幽幽吐息:“我有一个小心愿。”
他的手指替她系住面具后的绳子,眸子里春色撩人。
“我想与你如同普通夫妻般,逛逛夜市,为你买些零碎的小玩意儿。”
谢鸣鸾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这是云飒买给她的,还带着他手上的余温。
“这有何难的。”她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缠。
“走!”她走在前面,云飒满头的银发在纷乱的脚步中轻晃。
“炸糕!”谢鸣鸾惊讶道。过去好几千年了,她才想起来自己本是个嗜甜如命的人。如今修为尚浅,对这些甜食无法抗拒。
嫩白的糯米糕下了油锅,炸至金黄酥脆。眼睛比铜铃还大的老板伸出蜘蛛触角般的八只长手,每只手各用长筷夹着香酥的炸糕,在热油里翻面。
“全要了。”身后忽然出现的声音如敲冰戛玉。白皙的手指丢过去一块银锞子。
老板笑眯眯地接过银锞子,把锅里的炸糕捞了出来,装了五个油纸包,递给紫衣男子。
司渊接过热乎的油纸包,扬长而去。满头的银发,如月辉清俊,卓然出尘。
“他!”谢鸣鸾盯着一锅翻滚的热油,愕然地指着远去的背影。
“姑娘对不住了,那是我们城主独子,最爱吃这炸糕的一口甜了。这不夜城里的能被他看上的甜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说话间,他不忘自夸几句。
谢鸣鸾皱眉。这些普通的鬼魅似乎还很喜欢司渊?
“姑娘,不如我再给您做一锅吧。”老板殷切地道。
谢鸣鸾微微颔首,站在热锅边等待。
“你们喜欢司渊?”
老板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像我们这样修不了魔的鬼魅,不夜城给我们了一个家。”
“他今日在婚宴上弑妻,你们都不愤怒吗?”谢鸣鸾不解地问。摊位上的暖灯照亮了她一半的脸,似蒙上一层柔光。
“为什么要愤怒?”老板把糯米糕丢入热油里,糯米糕发出“滋滋”的油爆音。
“像我们这样的,活着也是艰难。能获得不夜城庇佑已是幸运。至于上位者做什么,要做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糯米糕的表皮已经金黄,老板用长筷翻了个面继续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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