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他把驾照举到她脸庞边上,“照片拍得真差劲,真人好看太多了。”
祝笛澜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凌顾宸看着她,知道她是真的不解。她有时也会装傻充愣,但此刻的她显然不是装的,因为她已经无法像平时那样软绵绵地说些假惺惺的客道话了。
“嗯,28岁,啧……”苏逸研究着她的驾照,“生日在5月,刚过是吧?是什么星座来着的?我记不清这些……”
“嗯……”祝笛澜迟疑着,“金,金牛座……”
苏逸抬眼看她,带着饶有兴致的笑容,“祝小姐是哪里人?”
祝笛澜看着他把她的驾照放进西装内袋,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在泊都长大的吗?”
谈话的方向太诡异了,韩秋肃不掩饰地皱起眉头,看着苏逸。凌顾宸也紧紧盯着他,连万昱都不笑了,他看不懂这是哪一出戏。只有廖逍,依旧镇定。
祝笛澜心下不安,可也只能老实回答,“不是。是在一个小地方,离尧城不远……”
“是哪里?”
“只是个小县城,叫绥远,说了你也一定不知道的……”
“那你父母还在老家吗?你是独生女?”
连韩秋肃都听不下去了,他插话,“你改行做人口普查了?”
苏逸甚至不看他,“我又不跟你抢女人,你紧张什么?”
韩秋肃看了凌顾宸一眼,发现他的眉宇间也夹杂着困惑和不满。
苏逸看祝笛澜已经不敢再说什么,才暂停,“先玩牌吧。”
筹码叫了两轮,祝笛澜刚刚放松一点,苏逸又看向她,“那你为什么来泊都?”
祝笛澜已经没辙,她扫视牌桌上所有人,尤其在廖逍那里停留了一阵,但是廖逍没有任何表示。
“我来念书。”
“这么说,还是学生?”
祝笛澜点头。
“真难得,我以为这么漂亮的,应该是歌星或者影星。”
“过奖了。”
“我有些演电影的朋友,整容上了瘾。”苏逸幽幽道,“为了上镜漂亮,就照着一个模子整,拿着玛丽莲梦露或者伊丽莎白泰勒的照片。后来我才知道,何止是她们,年轻女孩也整形成风。你是照着谁动的脸啊?”
这话一出,不止祝笛澜,全桌的人除了廖逍都一怔。谁都不理解为何祝笛澜出现以后,苏逸的表现如此怪异。
祝笛澜要不是擅长表情管理,此刻应该惊得已经下巴脱臼了。
她不解地看着他,迟疑很久,才颤巍巍地摇头,“我……我没整容……”
苏逸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看回眼前的牌。就在祝笛澜以为他终于作罢了以后,他忽然伸手死死掐住她的脸,“这个简单,我们很容易就能验证,不是吗?”
祝笛澜尖叫一声就被从椅子上拖出来,手里的牌散了一地。韩秋肃马上起身抓住苏逸的手,狠狠道,“放开她!”
凌顾宸正想起身,廖逍猛地按住他的手臂。凌顾宸看了他一眼,把怒火压了下去。
“你放心,”苏逸的声音里带着可怕的冷漠,“我会把她还给你。”
“我警告你不许动她!”
苏逸冷冷地打量他一眼,并没有松手。他的保镖纷纷靠近,显得气势汹汹,韩秋肃毫不退缩地与他对峙着。
苏逸微微松手,忽然又一拳挥在祝笛澜脸上,她倒向一侧,被苏逸的保镖扶住,他的保镖拽得她两手发麻。
她感到鼻腔有轻微的出血。她惊慌地看着苏逸,不明白他神情中忽然聚集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一直在研究人的犯罪动机和微表情,此刻却真正困惑,她看不透苏逸。
韩秋肃火冒叁丈,正想还手,保镖便朝他举枪。韩秋肃果断地压下枪口,一拳打在那人的肋骨。苏逸的其他保镖都冲上来。
牌桌边的人没料到这一幕,纷纷起身。这片混乱里,苏逸拉住祝笛澜的双手便往外拖。
她已很多年没有感受过如此透彻的恐惧。她有极强的预感,如果她今晚被苏逸带走,她必然无法活着回来了。
虽然她还找不到原因,但她死前要被折磨许久是一定的。她想不明白她究竟在何时惹恼了苏逸。
她僵持着不愿走,可苏逸似乎没有耐心,几乎快要把她扛起来。
祝笛澜害怕地尖叫,“放开我!”
覃沁和罗安冲过来与苏逸的保镖扭打。凌顾宸迅速起身,哪知廖逍先他一步,喝止道,“住手!”
直到听见廖逍的声音,祝笛澜才终于停止尖叫,她闭上眼松了口气。
苏逸毫不在乎,“我劝你不要管。”继续把她往外拖。
韩秋肃还在痛揍其中一个保镖。
“苏先生,她是我的学生。”廖逍低声说,“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放了她这一码吧。”
苏逸不掩讶异地看着他,祝笛澜趁机挣脱,踉踉跄跄朝覃沁跑过去。覃沁单手举枪,把她护在身后。
苏逸镇定的表情里隐藏着暗流涌动的杀意,他威胁性地眯眯眼,看看他,又看看凌顾宸。廖逍撑着手里那把银狮头。
苏逸恨透了廖逍这样冷静又傲慢的神情。他摆摆手,一众保镖退下。韩秋肃把那人扔到一边,忿忿地摸了下鼻子。
凌顾宸也死死盯着苏逸。
苏逸仿佛骤然间冷静下来,他走到一旁,拿了块热毛巾悠悠然地擦手,“真是看不出来,我以为你们跟’独狼’不对付呢。”
“不要找借口闹事。”凌顾宸冷冷道。
“这么个小姑娘,背景真够复杂。”苏逸微微一笑,回到牌桌前坐好,“刚刚到哪里了?”
许盛友与万昱重新坐下,廖逍也仿若无事发生,捡起一块筹码。韩秋肃转过身,拉着祝笛澜就离开了,覃沁收好枪,也跟了出去。
凌顾宸看着他们离开,才重新坐好,他脸上的不悦丝毫没有散去,苏逸已经轻松地哼起了小调。
祝笛澜被带到楼下的包间,她用手捂着半边脸,她眼下被打肿了一块。覃沁找了块热毛巾,替她擦去血迹。
韩秋肃把冰桶里的冰倒在毛巾里,给她敷脸。祝笛澜终于如释重负,她不解、疲累又倍感委屈。
“你以前见过他吗?”韩秋肃的眉头紧锁。
祝笛澜虚弱地摇摇头。韩秋肃困惑地看看覃沁,后者也摇摇头。
韩秋肃正想揽住她,覃沁抢先一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祝笛澜累得把头靠到他怀里,哽咽着说,“我不明白……”
覃沁抱住她,轻声安慰,“我还指望你给我做个说明呢。”
“我能知道什么……”祝笛澜哭了一小会儿,她实在被吓得不轻,“我没见过他……他是个疯子……疯子……”
“这我倒是可以赞同。”
韩秋肃皱着眉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覃沁不客气地对他说,“没有人欢迎你,你最好趁早滚蛋。”
“想打架我就奉陪。”
“正好,我看你迟早要跟苏逸站一道,”覃沁掏出手枪,“没必要留后患。”
祝笛澜把冰块掷在地上,生气道,“把枪收起来。”
覃沁预料到她的反应,不满地“啧”了一声。
祝笛澜转过身劝韩秋肃,“你走吧。”
韩秋肃不想再把她放进夹杂在他们中间的尴尬位置里,他有自己的计划。于是他转过身,径直离开。
祝笛澜倒回覃沁怀里,覃沁由着她闷闷地哭了许久。看来她是真的后怕,这一出,覃沁也确实没有预料到。
当晚,为了安全,他们把她接回别墅住。祝笛澜早早入睡,覃沁与凌顾宸讨论很久也没有讨论出结果来。
不过廖逍的结论与祝笛澜一致,他们都认为苏逸是个可怕的疯子,他的行为容易失控且难以预料。





筹码游戏(黑帮,NP) 还记得我吗
祝笛澜闷闷地趴在桌子上,盯着面前热茶散出的白色蒸汽。凌顾宸坐在她身边,看到她右眼下方的颧骨上有一小片青色,他心疼地伸手摸摸她的脸,想把这片青色抹去。
祝笛澜发出吃痛的嘶嘶声,把他的手打开。
“还疼?”
“为什么每次挨打都是我?我都没见过他。你们那么喜欢照脸打一个陌生女人的吗?”
“他是神经病,不要把我跟他相提并论。”
“你跟他一样,你以前没打过我吗?还非要打脸,一个培训班出来的吗?”
凌顾宸对她的旧事重提感到不快,同时又觉得不安与愧疚,“你老记得这么清干什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了?”
“道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什么?”祝笛澜蹦出句经典台词,说完她都笑了。
“歪理真多。”凌顾宸也轻笑,他握住她的手,“那你打回来。打回来就别再提这事,也不许再生气了。”
祝笛澜挣脱不开他的手,抱怨道,“你干嘛呀。”
“让你打回来。”凌顾宸举着她的手扇自己的脸。
祝笛澜轻轻扇他一下,被他眼里的温柔逗笑,“好啦,不跟你闹。你知不知道苏逸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凌顾宸摇头,“鬼知道他发哪门子的疯。”
“你说,他会不会也瞎了眼,”覃沁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舒服躺着,懒洋洋地说,“看上我家黑山老妖了?所以才发疯要抢人。这可好,神经病跟巫婆,挺配。”
祝笛澜跳起来要打他,凌顾宸把她拦腰抱住,劝道,“他的话你还当真吗?”
覃沁咯咯笑得大声。
祝笛澜忿忿地跺脚,骂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凌顾宸倒是若有所思,“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
“胡说什么。”祝笛澜瞪他,“昨晚我只有一件事很确定,就是他绝对没有看上我。我不知道他发了疯一样要掐死我是为什么,但他眼神里的感情绝对跟好感沾不上边。”
“这就奇怪……”覃沁嘟囔。
“你跟他多熟?”
“见过挺多次了,”凌顾宸说,“那时候你怀孕。后来你能出门了,他又回了瑞士,不然可能早就带你见他了。以前没见他做过这么疯疯癫癫的事。”
叁人都不解。好在之后的一周,苏逸既没有打听祝笛澜,也没有再做过什么出格事。祝笛澜只当他是偶尔发疯,便很快住回新湾。
倒是孟莉莉很舍不得,希望祝笛澜多在别墅里陪她。祝笛澜借口自己要频繁去学校,住在别墅不方便,孟莉莉也没办法。
祝笛澜从学校回来,进公寓大门时,看到监视器前没有坐着人。她只当保安临时有事,自己翻找了些信件便上楼了。
新湾公寓的安保做得悄无声息,表面上很普通,实际监视很严密,因而一直很安全,又是覃沁负责的,住得久了,她甚至懒得担心。
她进家门,刚把信扔在厨房吧台上,便看见一个大花篮,一篮子全是粉色。
她家里有时会多些东西,可能是凌顾宸让人放进来的,也可能是覃沁带过来的。
她细细查看那些花,是各种不同的粉色花朵,大簇的桃花、牡丹、蔷薇拢在一起。
她稍觉困惑,与她稍微相熟的人都不会这样送她花,她不喜欢这样成片黏腻的粉色。可是如果是陌生人送的花,他们不会放进她的公寓。
她拿下花团间插着的那张卡片。卡片上写着:
还记得我吗?
这个手写的字迹非常陌生,祝笛澜忽然感到害怕,她转身想去拿手机,却看到那张气宇轩昂的脸庞。
苏逸就站在她身后,微笑着问,“还记得我吗?”
祝笛澜的脸色顿时惨白,手里的卡片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闯入新湾?监视系统甚至没有警报?
她果断地朝门跑过去,苏逸发狠地拽住她,单手捂住她的嘴巴。她只能发出轻微的嘤呜声,随后被拖到卧室,头朝下被压在床上,苏逸把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利落地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她眼睁睁看着苏逸和他的保镖把卧室翻了个底朝天,他们对现金珠宝都没有兴趣,只是拿走了她的电脑和个人证件。
祝笛澜无比恐惧,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苏逸最终一定会审问她,虽然她尚不清楚他到底想问什么,不过只要给她说话的机会,她总是能想办法靠自己找到一线生机。
苏逸显然也知道他没有很多时间,凌顾宸很快就会知晓这里的情况。
他让保镖继续翻找,自己则从外套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又从浴室扯了一条毛巾,把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上面。祝笛澜完全看不见这一幕。
苏逸走到床边,把胶带撕下来,祝笛澜痛得直皱眉。苏逸掐住她的下巴,两人直视着。
祝笛澜努力镇静,“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逸看了她一会儿,“young lady,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他用手里的毛巾遮住她的脸。
祝笛澜一阵恐慌,她第一反应就是他想把她活活闷死,她试图挣扎,却好像被人死死拽了一把,瞬间失去了意识。
苏逸扔掉毛巾,解开她手上的绳子。他让她在床上平躺,拿过脚边一个金属箱子。他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条止血绷带,缠在祝笛澜手臂上,用针管扎进她凸起的静脉。
暗红色的血液流进另一端的金属容器里。
最先赶到的是罗安,他举着枪闯入房间,四处查探,确认安全之后才收起枪,查看祝笛澜是否受伤。
凌顾宸赶过来时被房间里的狼藉震惊了,他迅速朝祝笛澜走去。
“没有外伤,吸了麻药。”罗安指指一旁的毛巾。
凌顾宸松了口气,他轻轻把她揽到怀里,轻声唤她。祝笛澜睡得深沉,没有任何反应。
覃沁在客厅端详着那一篮子的粉色花朵,随后捡起地上的卡片,递给凌顾宸,凌顾宸看了一眼,忍着怒气说,“这里不安全了,你需要彻查。”
他看向罗安,“被人跟踪了?”
罗安摇头。
凌顾宸把祝笛澜抱起,“我先带她回去。”
祝笛澜昏沉沉睡了许久,药效散去后,她的记忆好似还停留在刚刚那恐怖的一幕,她猛地惊醒,害怕地躲着身边的人。
“是我,”凌顾宸马上拉住她,“别怕。”
祝笛澜心有余悸,迷药的气息让她犯晕,也觉得十分恶心。她迟缓地反应了一阵,才确认眼前确实是凌顾宸。
她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他,喃喃地带着哭腔,“顾宸……我真的好怕……”
凌顾宸紧紧抱住她,“没事了,你回家了。这里很安全,别怕。”
祝笛澜点点头,依旧抱着他不愿松手。她的手紧紧攥着凌顾宸的衬衫,过了许久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小声说,“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会保护你。你受伤了吗?”
祝笛澜摇摇头。
“他说了什么?”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只说了一句他还会再见我,就没有了……他拿走了什么?”
“电脑和证件。没有重要的东西。”
祝笛澜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凌顾宸轻轻抚摸她的脸,“别说这话。”
“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
因为方才的惊吓,她虚弱得褪掉了那层伪装的坚硬外壳,露出了眼底的脆弱和依赖。她紧紧抱住他,把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放心,我陪你。”凌顾宸用力搂着她,好似一松手,她就会被别人带走。
她昏沉沉睡去。为了让她安心,凌顾宸一直守着她到午夜时分。
苏逸把盒子里的血液样本递给一旁的人。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转身进了实验室。苏逸坐在实验室外,灌了一大口干邑。
过了一个小时,白大褂重新出来,递给苏逸一份报告。苏逸读着报告,冷漠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他把手里的小瓶干邑扔在地上,玻璃瓶碎裂一地,闪现出刺骨的寒意。




筹码游戏(黑帮,NP) 依赖
凌顾宸去找苏逸对峙,两人谁也不服谁,不欢而散。祝笛澜更是害怕,成天在别墅里躲着,哪儿都不敢去。她搬回来住,孟莉莉非常开心。
凌顾宸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也有着没来由的安定。他不像以前经常在外应酬,而是频繁地回别墅,陪祝笛澜解闷。
孟莉莉偶尔会出门参加活动,大部分时候也在家里陪他们。
祝笛澜每天醒来就是去健身室练瑜伽,然后吃早点,与凌顾宸和孟莉莉聊聊天,随后两人出门工作。她便自己拿本书去花园的秋千椅上坐着看书。
这个季节正是温暖又不燥热的好时候。她每天这么懒懒得,不免放松又倦怠。
凌顾宸从未在工作日如此频繁地回别墅。几乎每一天的中午,他都回家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去吃午饭,下午回来又陪她在花园里坐着聊天。
凌顾宸向来无法与孟莉莉讨论工作上的事,所以自从祝笛澜搬走,他偶尔会觉得苦闷,找不到人说话。覃沁很少住在家里,罗安也在别墅外有自己的居所。
他喜欢同她一起坐在秋千椅上慢慢晃着,他微微侧身对她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
祝笛澜自己看着书,很多事她只是随便应答,她很了解他,轻易就能分辨出他哪些话只是在倾诉,哪些话需要她的回应。
当她知道自己需要回应的时候,就会把书合上,与他认真地谈论。这样的日子就像回到祝笛澜住在这别墅里的那叁年,两人之间已有极大的默契。
又或者聊聊社交圈近期的新事,亦或是网上随便的有趣新闻。两人经常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惹得路过的佣人都侧目多看两眼。
孟莉莉偶尔回家看见这一幕,总是开心地加入。她也发现,自从祝笛澜搬回别墅,凌顾宸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在家里待的时间多了很多。
鉴于祝笛澜不能出门,他便每隔一天带她去别墅里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或者骑自行车绕着山头转。如果孟莉莉在的话也会一并带上她。
他们两人间熟络的相处,孟莉莉都看在眼里。祝笛澜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她同凌顾宸开玩笑时就像与覃沁玩闹。凌顾宸偶尔会看着她看很久。
阳光太暖,祝笛澜有时看着书便觉得乏。她昏沉沉地抓过抱枕,打算斜躺着看,显得更舒服。可能是因为太过闲适,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凌顾宸回家来,例行去花园找她。看见她睡在一堆抱枕里,一只手枕在脸边,另一只手还夹在书页里。
午间的暖阳透过秋千后的树影,斑驳地照在她白净的脸庞上。
他拿了把椅子,干脆坐下,看着她睡了一会儿。他以前照顾她时,总是因为她身体不适或者心情不好,因此他看见的,大多是她刚哭过一场,哄着鼻子蹙着眉头入睡的模样。他再心疼也知道无能为力。
此刻她的睡容是难得的放松,她素净的脸庞在这阳光下好似被照得透明,清澈如同一个瓷娃娃。
凌顾宸忽然觉得她似乎比以前漂亮许多。他刚见她时,她还带着怯生生的学生气,因为生活艰辛更显小心翼翼。
这么多年,她习惯了浓妆艳抹,戴惯了钻石首饰,再洗去妆容的样子便好似一块出水的朱玉,有着不言自喻的贵气。
凌顾宸静静想着,这么多年,他也没想过他会与她走得这么近,他看过她傲慢的神态,也看过她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陪她经历了那么多,爱情、怀孕、丧子,他已经无法完全把她从自己的生活里抹去。
他毁了她,但也成就了她。直到此刻,凌顾宸才意识到,这份依赖不是单方面的。
不论两人之间是否有爱情,他都已经很依赖她。她的聪慧和善解人意经常让他有如释重负之感。是他小时候,家庭还完整时体会的那种家人间的依赖。
凌顾宸轻轻推了把秋千,秋千椅又重新晃动起来。祝笛澜手里的书应声滑下,掉在地上。他捡起来看了眼,发现是张恨水的小说。
他轻笑,他太了解她,她已经开始看这样的“闲书”,说明实在是闷到无事可做了。
祝笛澜慢慢醒过来,她还无法一下适应这片亮光,因此只能微微睁眼,看到凌顾宸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他把书放到她手边,祝笛澜没有动,她轻声问,“我睡了多久啊?”
“不知道。”
书本又在秋千的轻微晃荡中滑落下去。祝笛澜已经懒懒地不愿动弹。
凌顾宸被她慵懒不耐的神情逗笑,她很少有这样像一只娇气的猫咪的时刻,因而倍显可爱。
“等着我给你捡吗?”
祝笛澜嘟嘟嘴,撒娇道,“手麻了。”
这倒是真的,她不知道睡了多久,两只手都被夹麻了,一下子动弹不得。
凌顾宸握住她的左手,“这只?我帮你按按。”
“好呀。”
凌顾宸用两手按摩她的手背和手腕,故意稍稍用了点劲,祝笛澜不满地想把手抽回,却挣不开,她有气无力地抱怨,“痛。你会不会啊。”
凌顾宸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温和地说,“那我轻点。”
祝笛澜微微侧身,同他一起笑着。
谁都没有留意在远处站着的孟莉莉。她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凌顾宸眼里的温柔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
她不知道自己站着看了多久,但一定久到让她开始觉得如同针芒在背,她不自觉地绞着手指,绞出一道道暗红色的印记。
1...136137138139140...2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