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不用说这话安慰我了,”她哽咽着,“再美好,不也留不住你。”
“因为我不是可值得你托付的人。”
“还是因为笛澜,对吗?”
凌顾宸默认。
孟莉莉无声地掉泪。
“她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你不要怪她。是我的错。”
“我……”孟莉莉似乎听见某座城倾然倒塌之声,“我为了你……我只爱过你……顾宸,不要这样对我……”
“我以前也以为这样可以帮你,但只会让你更痛苦。你最值得拥有幸福。这幸福我给不了。”
孟莉莉不知还能说什么,她该做的都做了,哭过的泪也足够多。依旧留不住心爱的人。
“莉莉,别做傻事……”
“我问你……”她努力坚强看他,“你有没有,一点点,爱过我?还是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爱过你。”
孟莉莉笑得很惨淡,“不要骗我。”
“没有骗你,”凌顾宸顿了顿,“那时候……我也曾经以为我会与你相守一生……每次我想好好爱你的时候,好像总有很多干扰因素……对不起。”
孟莉莉捂住脸,无声地哭了一小阵。
这些话让凌顾宸也十分难受,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你跟经纪人商量,挑个时间发声明。怎样写都可以,什么时间发都可以,好吗?”
“我不会说你的好话……”
“好。你怎样骂我都可以。”
这话却让她哭得更凶。凌顾宸冷落她很久,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但这山崩海啸的难受已然击垮了她。
“我看着你睡着,我再走。”
“我知道,你别这样。我已经为你死过一回,不会再干傻事。”
凌顾宸看她的眼神既哀伤又担忧。
“我明天再走。”
“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这个别墅,你可以随意进出。”
“有什么意义……”她擦擦眼泪,“如果没有笛澜,你会不会……就与我结婚……”
凌顾宸沉默许久,“可能吧……”
这山间的夜景,一如这无尽的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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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耍赖
祝笛澜很快发现,凌顾宸经常缠着她,如同脚边踢不掉的一块狗皮膏药。
其实以前两人关系好,有点暧昧但没到上床那一步的时候,凌顾宸也喜欢找她聊天。她是他少有的,聊得来的朋友。
但近期,他对她的黏法,已经快成了初中时看见的那种,痞痞街头小混混跟在校花身后的黏法。
祝笛澜有点后悔在南岭,没控制住就跟他上床了。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撑。
她要稳住的,是她与罗安之间那层微妙的平衡。罗安是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她吃不准,他与凌顾宸的兄弟情,他与廖逍的养父子情,对他来说孰轻孰重。
因为她的死法也取决于罗安如何衡量这两段情。
不过,她与罗安表面上的客套一直都在。甚至在罗安质问她竟敢怂恿凌顾宸发令,让他去查她弟弟祝宏鹏之后,她也不害怕。
她一直等,等到廖逍彻底进了医院,才敢走这步棋。这至少保住了祝宏鹏的小命。
抛开这些事,罗安对她并不恶劣。她甚至依旧习惯性地做两份晚餐,留一份给他。
所以凌顾宸踏进她家门的时候,很高兴地表示要蹭这顿晚饭。
罗安跟在他身后,两个一米八几的浑身肌肉的男人,站在一起把客厅的顶灯都遮了一半。
“我家小,供不起你们两尊佛。”她翻个白眼。
凌顾宸看着她烤的两份叁文鱼配绿芦笋,笑呵呵地说,“我正好饿了。”
“不是给你的,”祝笛澜把两个餐盘端到餐桌上,“给罗安做的。”
罗安正好站在餐桌边,他看看叁文鱼,又看看凌顾宸,漫不经心地说,“我可以不吃……”
“你给我坐下!”他没说完,就被祝笛澜呵斥。
罗安摸摸脖子,长这么大他还真是第一次被按着头吃饭。
他看看凌顾宸,凌顾宸拉下脸,无奈地撇嘴。于是罗安就坐下,安安静静吃起他那份来。
凌顾宸双手抱胸,站在餐桌边瞪着两人。祝笛澜故意不理他,罗安顶着他的万年面瘫脸,怡然自得。
凌顾宸简直气炸肺,看了一会儿就跑到隔壁蹭饭去了。
祝笛澜本以为他走了就算了,结果他蹭完饭,又杀了个回马枪。她收拾碗筷的时候,听到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她惊得脸都发白。
此刻罗安的屁股就跟长在沙发上一样,怎么都不走。
凌顾宸冲完澡,穿着家居的t恤和短裤就坐在她床上看书。罗安翘着腿看球赛。
祝笛澜看看卧室又看看沙发,竟一时不知该先骂哪一个。
她冲进卧室,小声说,“你干什么?”
凌顾宸把书放在胸口,往下一滑,顺势躺平,装出虚弱的样子,“好累,我今天能不能睡这里?”
“不行。累?叫罗安扛你回去。”
凌顾宸一翻身,裹上被子,幽幽地说,“他知道我今天睡这里,所以他睡沙发。保证安全。”
祝笛澜脸色惨白,抱起睡衣就逃到丁芸茹家里去睡客卧。凌顾宸也不追她,舒舒服服睡到第二天早上。
他的耍赖技法用得得心应手,每天傍晚他都定点出现,带着睡衣和隔天要穿的西装。
很快,祝笛澜卧室里那个小小的衣帽间就划出叁分之一领地给他。
他在卧室里蹭睡,罗安就心安理得地睡在沙发上。祝笛澜每天都气得跺脚,但根本不敢质问,怕他顺口说出在南岭的事,一墙之隔的罗安就听到了。
她在丁芸茹家的客卧睡了两天,覃沁开始偷摸着打探他们的关系。她更觉得烦,于是又硬着头皮睡回去。
学校和警署里的事很够她忙,她回家已经很累,还要照顾两个肱二头肌比她脑袋大的男人。
这天她回家已经临近午夜,凌顾宸依旧坐在床上看书。她累得不想搭理他,洗漱完毕就爬上床。
凌顾宸放下书,“怎么那么晚?”
“警署里有个案子,陪着审到现在,没通宵都不错了。”
“吃了吗?”
“嗯,”祝笛澜拍拍枕头,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干嘛非要睡这里?”
凌顾宸侧过身,用手支撑着上身。他想说,她在的地方让他觉得像个家。但他把这话咽下去了,他觉得她现在想必是不想听。
祝笛澜自顾自拉开被角,躺到一侧。
他被允许在这里留宿的条件之一就是两人分两床被子。谁都知道,真要天雷勾地火了,一床被子什么都挡不住。
不过既然这让她心安,凌顾宸就接受。
“想跟你说说话,你在身边我安心。”
祝笛澜累得看不见他的关心,“我今天真的很累,什么都不想说。”
“好。”
“那我睡了,我不管你了,”她闭眼,“饿了自己去厨房里翻吃的。”
凌顾宸关掉台灯,躺下,在墨蓝色的夜幕中看她的侧脸。她的皮肤透着惊人的珍珠白,在这种黑暗中还依稀可见。
他忽然想起覃沁的那句评价,“这丫头最大的本事就是遗传得好”。
她确实与她弟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的嘴角露出笑意,作怪似的摸摸她的鼻尖。她已然熟睡,没有反应。他把她的手扣在手心。这是一份安稳又坚定的温柔。这份爱让他再也不愿松手。
每天早上,祝笛澜要做叁份早餐。两位少爷都被伺候惯了,都是在餐桌旁读着杂志坐着等。
她洗漱完毕,浴室就要分给他们。
她熨烫裙子,凌顾宸就会把自己的衬衫也放在一旁,然后站在她身边说个不停,非要逗她,非要跟她聊天。
罗安冲完澡,把自己的衬衫也放过来,如同在排队。
祝笛澜忍了两天。这天凌顾宸靠着她嘀嘀咕咕,还嫌弃她熨的衬衫不够平整。
她把熨斗一摆,干脆罢工,生气道,“我照顾不过来你们两个人,这里太小了!”
凌顾宸一愣。
“我每天都有事做,还要给你熨衣服?!”
“对不起,”凌顾宸马上接过熨斗,“我来,我来。”
他有天生带来的少爷习性,很多时候,他确实意识不到。祝笛澜说了,他才赶忙接手。
祝笛澜嘟着嘴站到一旁,看着他仔细熨衬衫,气消许多,双手抱胸看着他。
她闹脾气的样子非常可爱。凌顾宸的笑容宠溺起来,“你穿哪个?我给你熨。”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拿了条连衣裙,放在他面前。
自此以后,她回家就再也不用做家务。凌顾宸有时间就给她做饭,没时间就从餐厅打包。她每天的生活被安排得妥妥帖帖。她的每条裙子,他都熨得小心又平整。
早上她跟罗安坐着等早餐时,竟也高兴起来,心想早知道就早点发脾气,还该骂得更狠些,凌顾宸更能变着法子对她好。
可他这么一直耍赖,到底不是个办法。她每天都想办法赶他回别墅,快要无计可施的时候,凌氏集团闹出了大丑闻。
连着一周,每个电视台都在循环播放,凌氏集团涉嫌洗钱以及政治贿赂,被接受调查的新闻。祝笛澜足有一周没有见到他。连覃沁也终日不见人影。
看新闻,祝笛澜也看得出这是苏逸和万昱的手笔。
这些新闻与线索真真假假混杂着,大概只有20%是真的,就算真的进了调查程序也很难攻击凌氏。
但这些编出来的重磅新闻,足以让凌顾宸忙得连轴转。她想得出他有多焦头烂额,以至于连着一周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这种事,她帮不上忙,还要小心提防何征铭那双盯着她的眼睛。
凌氏与万鑫,每几年就要这样互不相让地闹上一回,谁都知道没法彻底搞垮对方,但只要能让对方头疼,他们就满足。
现在又蹦出个沃德集团来,她想都能想得出凌顾宸有多气。
周六晚上,她难得可以晚睡,就无所事事地听着夜间新闻,在吧台里折腾着想做个小甜点。
凌顾宸进来,径直走到卧室,甚至懒得听电视里那循环播放的新闻追踪。
祝笛澜一抬眼,正好对上罗安的目光。她读出了显着的警告意味,于是赶紧跟进卧室。
凌顾宸仰躺在床上,手臂按在前额。
“顾宸,你回去休息吧。”
罗安的目光顶在她的脊背上,让她不由得出冷汗。她俯下身,想把他扶起来。
凌顾宸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近身前,“别赶我了。”
她一愣,没想到他的声音听上去这么疲累。
“我很累,今天别赶我了,行不行?”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她甚少看见他这样,好似他忽然在她面前展现出了一份少见的脆弱。
祝笛澜愣愣地看着他,她一直把他当做依靠,在她眼里,他永远是可靠又坚强的人,好像从来没有弱点,没有低谷。
“可是……”
凌顾宸轻轻搂住她,“有你陪着,我才安心。就让我安心一次,好吗?”
他似乎累得使不上劲,他搂她的力气那么虚无,只在她腰上绕了一下,又放下去了。
祝笛澜格外心疼,她不再劝他,只是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前胸,表示自己理解了,让他好好休息。
他很快就睡着,祝笛澜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快步走到卧室门外。
罗安后退一步,看着她把卧室门关上。
“他自己要睡在这里的,”祝笛澜压低声音,“我什么都没做。”
罗安冷漠又凶狠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离,声音同样极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祝笛澜只觉头皮发麻,“你要是拦得住他,就不要赖在我身上。”
“想清楚了,你弟弟在我手上。”
“别动他,”她妥协,“我会听你的。”
罗安转过脸,继续坐回沙发上看新闻了。
祝笛澜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随后回到卧室。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她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她忽然有点希望凌顾宸听到刚刚那些话,把她从这无穷尽的争斗中解脱出来。
她坐到床沿,俯身看他。他睡得很熟。他说得没错,在这里他确实安心,在所有陌生的环境,他总是稍有动静就惊醒,有着特工的直觉和本能。
祝笛澜想拿床被子,才发现他连鞋都没脱。他就这么穿着一身完整的西装睡着了。
她更心疼,轻声唤他,“顾宸,换身衣服吧,舒服点。”
凌顾宸动了动,没有睁眼。
祝笛澜只得轻轻扶住他的手臂,把他的外套脱下来。他浑身肌肉,体重比睡眠更沉。祝笛澜直觉自己费了半天劲,差点要叫罗安来帮忙。
她把西装外套挂好,又给他解下领带,慢慢脱掉衬衫。给他脱鞋的时候,祝笛澜竟然感到一丝好笑。
我什么时候做起这种妻子的工作来。她笑着,不自觉地笑得甜蜜。
她细心地给他掖好被角,然后躺在他身旁。她的视线像是要把他的五官都扫描一遍。她一闭上眼就能想出他的脸庞,可依旧看不厌。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心地不敢让他知道。
这让她觉得哀伤,她费劲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不怕弄醒他,现在倒怕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能不能借我一次。”她只敢用额头轻轻点住他的手臂,喃喃说道。
凌顾宸醒来时,看见祝笛澜缩成一团,躺在他身边。他的衣物整整齐齐迭在一旁。
这是他这一周难得的好觉。他轻轻搂住她,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谢谢。”
他每天都在清晨4点醒来,准备去运动。祝笛澜更是烦死了他这清晨4点的固定打扰,她不耐地拍拍他,表示自己要睡觉。
她在睡梦里撒娇的样子,他怎么都看不厌。他轻手轻脚地离去,不再打扰她。
只有在醒来之后,祝笛澜才会看着空荡荡的身侧,怀念那梦中的温柔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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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的做派逐渐高调,他开始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偶尔,祝笛澜会看着电视新闻,盯着他的脸许久。他长得是典型的混血模样,多夸张的形容男人俊美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过分。
她总是想起他古怪的举动。他看见她时发愣的神情,他闯进她家威胁她的模样,她无法忘怀。因而对苏逸,她有着无法言说的恐惧。
社交圈里的消息更为及时与私密。她找了个场合,打算堵万昱,套出点苏逸的消息来。
万家某个女儿开生日会,她去转了一圈,没找到万昱,于是独自在吧台边点了杯酒。
在她不想刻意社交的场合,她向来穿得十分低调。简洁的墨蓝色礼裙,耳边两颗珍珠,就算是全部的装饰。
“怎么一个人在这?”
祝笛澜侧过脸,看见一位老人。
他看上去很精神,连花白的头发都彰显着无穷的风度。祝笛澜想起她第一次见廖逍,就是这种感觉。
她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他一圈,然后别开目光。
她的高冷模样反而让万岩华很有兴趣。
“你跟谁来的?”
祝笛澜懒懒地偏过头,不咸不淡地回答,“这是万玲珊的生日会,对吗?”
万岩华坐上她身边的高脚凳,“对。你是她朋友?”
祝笛澜不置可否,也懒得回答。这种场合里,热脸贴着冷屁股要来与她说话的男人太多了,她要是对谁都笑,恐怕笑肌都要脱落。
她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好得很,知道这样的场合,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再不耐烦也不能说难听话。不搭理,他们自然会觉得无趣离开。
万岩华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的侧脸。她看上去虽然年轻,但有股成熟的风韵,与其他那些举着手机不停自拍的年轻女孩很不一样。
“不是吗?”
“说不上吧。”
“你不认识我?”
祝笛澜这才侧过脸,轻轻摇头。
万岩华笑着喝酒。并非因为他低调,只是他这十六个子女,占据泊都八卦版面,风头盖过他这个爸爸。
“怎么不去跟她们一起玩?这吧台是我这样的老年人待的地方。”
“您看着一点都不老。”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万岩华很受用地笑,“怎么,心情不好?”
祝笛澜垂下眼眸,“嗯,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她说这样的话时,娇媚的风情中透着可怜。万岩华瞬间心软,拍拍她的手背,随后又很快放开,似乎怕她嫌弃。
“年轻人,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谢谢。”
这招式她得心应手,懒得应付男人也用这一招,向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我看也是,打扮这么素,不像个年轻姑娘。”
祝笛澜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摸摸珍珠耳坠,淡淡地笑,“不想戴,都是他送的。”
“这么素的打扮,不适合你。”万岩华仔细看她,“你的五官适合浓妆,很漂亮。”
“谢谢。”
万岩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她,“你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里是一条钻石手链,半克拉的钻石密集地镶着,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很漂亮。”
“戴上看看,”万岩华帮她戴好手链,称赞道,“适合你。”
祝笛澜转转手腕,甜甜地说,“我喜欢这样亮闪闪的饰物。”
万岩华满意地笑,“送你了。”
祝笛澜做作地捂着胸口,“谢谢。”
再漂亮的女人也喜欢被钻石晃,她表现得越傻,这种男人就越喜欢。祝笛澜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她装傻的程度与首饰的贵重程度成正比。
“希望你心情能好点。”
祝笛澜亲密地挽他的手臂,“为什么你会带这在身上?”
“给女儿的生日礼物。”
“女儿?”
“阿爸?!”
祝笛澜闻声回过头,万玲珑瞪大眼睛看着两人。
她身边站着万昱,后侧两步站着凌顾宸与覃沁。
一行人显然是来请万岩华,没想到撞见这一幕。祝笛澜用戴着钻石手链的那只手理理刘海,折射出的光芒显然是把万玲珑的怒火点着了。
“玲珑。”万岩华倒也不尴尬,摸摸她的头。
“阿爸!”万玲珑吹胡子瞪眼,控制不住表情,“你在干嘛?妈妈就在那边。”
“这是爸爸的朋友。”
祝笛澜侧着身,不屑地看着万玲珑。
以往的每次,万昱撞见祝笛澜与其他男人在一起,他都要跟看戏一样看着,还能当着凌顾宸的面笑得十分嘲讽。
这一次,连他都笑不出来了。
万岩华一天到晚给他找小妈,他已经习惯。他目前的“小妈”赵丹就比他年纪小,要是再找祝笛澜,那这小妈的年纪就快要是他的一半。
万玲珑气极,指着祝笛澜,“你要不要脸?!”
“玲珑,没礼貌!”
万玲珑瞬间噤声。万岩华轻声道歉。祝笛澜旁若无人地微笑,两人又聊了几句,她当众报了自己的姓名和电话。
万玲珑姣好的面容已经气到歪斜,万昱嫌弃地扯下嘴角。
覃沁睁大眼睛,脸上是纯粹的震惊。凌顾宸的气一点没比万玲珑少,只是没有表现得如她一样。
他低头用手指按山根。他真是受够了,围着祝笛澜绕的男人简直比这世界上的苍蝇还多。他怎么都管不过来,每次看到她跟人调情,他就嫉妒得肝疼。
可她跟人调情简直比喝水还频繁。
凌顾宸气极的时候,也会想,怎么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
四人离开,只留下万玲珑一个人。她看看那条钻石手链,正想骂,祝笛澜抢先开口,“怎么不跟着你的’顾宸哥哥’了?”
万玲珑气得跺脚,“你真是不要脸!”
“对,你最好想清楚,”祝笛澜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赵丹身上,“你是要你的阿爸,还是要你的’顾宸哥哥’。”
万玲珑看看赵丹又看看她,脸色惨白,又惊又气。
赵丹不过四十出头,看着却至多叁十岁,非常美艳。她跟在万岩华身边已近二十年,几乎是他最长久的一任女友。
祝笛澜远远打量着她。
她越看,万玲珑越害怕。她是万岩华最小的女儿,也几乎最受宠,这与她母亲的地位密切相关。
她望着凌顾宸的背影,又转头看赵丹。
她害怕的模样把祝笛澜逗笑,“呐,是不是很难取舍?你现在是怕我抢你的’顾宸哥哥’还是怕我抢你的阿爸?”
万玲珑惨白着脸朝赵丹飞奔而去。她向来心高气傲,可此刻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祝笛澜这交际花的臭名她非常清楚,在万玲珑心里,祝笛澜显然什么都做得出来,气人的本领果真一流。
祝笛澜暗自发笑。她在泊都莫不成是白混了,怎么可能连万岩华都认不出?
只要钓上的是大鱼,哪一条她都不挑。
她还未在包间堵到万岩华,就先被覃沁堵在包间门口。他拽着她,推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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