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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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现在约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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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只好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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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那走吧。”覃沁带着他胜利者的笑容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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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丁芸茹无奈地发动车子,她有些走神,思考等下自己该怎么跟他说清楚,还不得罪他。刚驶出大楼的地下车库,一不留神就跟拐进来的宝马车剐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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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宝马车主也跳下来,开始不满地大呼小叫,丁芸茹赶紧下车道歉。覃沁也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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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那个男人原本还在跳脚,一看见覃沁瞬间就老实了,点头哈腰地说:“呦,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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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覃沁皮笑肉不笑,“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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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那个被叫李哥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认真听着,最后覃沁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到丁芸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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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李哥满脸堆笑地打开车门,上车前还冲他们挥了挥手,倒车直接走了。期间丁芸茹都没来得及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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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走吧,你这车有空送去修,我给你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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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他不要我赔啊?”丁芸茹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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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他哪缺这点钱,就是脾气不好,喜欢乱吼人。我帮你解决这个事,你怎么着也得谢谢我吧。我要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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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丁芸茹的表情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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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到底担心什么呀,这么不情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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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我怕你有其他想法。”她心一横,干脆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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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其他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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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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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我不喜欢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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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丁芸茹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对不起,我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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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可人的笑甜得像个多汁的蜜桃,覃沁也不自觉露出灿烂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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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他别过脸,按按眼睛,感叹自己反应也是够快,这种话都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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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丁芸茹终于安心,大方地带覃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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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覃沁在她简单温馨的一室一厅里随意看了看,最后在沙发上坐下,“嗯,确实有点小,怪不得你想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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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是呀,”她从架子上拿起那个p,“这个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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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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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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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一只白色的金吉拉慢慢朝覃沁走过来,它的脸扁得像被铁锅敲过,眼神是典型的猫科动物的不屑和生无可恋的模样。这猫看了覃沁一眼,就在他腿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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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还养猫啊?”覃沁伸手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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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嗯,它是方璐养的,方璐最近闹离婚呢,一直在忙着找新住处和搬家,就让我先养着。”丁芸茹理了理沙发上的抱枕,“它叫老咪,方璐这么叫它,因为觉得它老一脸凶神恶煞、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像混黑社会的,你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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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呵呵笑着,捧起老咪的脸给覃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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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覃沁心里一紧,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在嘲讽自己。但丁芸茹什么异样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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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他胡乱地“嗯”了一声,“方璐是张泽一的前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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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也认识张泽一啊?我该想到的,你们这群富二代应该是同一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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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说实话,我都根本想不到他是个结了婚的人,每次就属他玩得最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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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方璐知道真相以后都气疯了,这不,要跟他打官司死磕到底,分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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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他们签婚前协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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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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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覃沁不屑地笑,“那他小子活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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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想吃点什么呀?我稍微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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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随意。你还会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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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可不,我在美国的时候回家就是个家庭主妇,长年负责我男朋友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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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覃沁听她这么聊她男友,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斜倚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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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一天天过去,祝笛澜愈发焦虑。她知道自己在凌顾宸手里一直像是只困顿的家雀,以前她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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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而这次,当她真的需要时间和空间为自己做打算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件事有多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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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身体上发生的变化也让她恐慌,她逐渐开始嗜睡,胃口越来越不好。为了掩饰,她只能更加夹起尾巴,在凌顾宸面前装个听话怯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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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凌顾宸也意识到了她的沉默寡言,他很担忧,可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祝笛澜大部分时间都乖乖待在别墅里,只在1月中的两天期末考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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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凌顾宸想让罗安跟去学校保护她,祝笛澜淡淡地说:“不用了,罗安一直都是跟着你的。把罗安调出来恐怕才真遂了某人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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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那我叫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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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凌顾宸知道除了罗安和覃沁,他在祝笛澜身后搁一车人都未必拦得住韩秋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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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反而宽慰地笑,“在学校里,光天化日的,我死不了。你别搞一车人在课室后面站着,我是有多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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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凌顾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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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就当让我放放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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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语气里有点哀伤。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无谓,若是没有肚子里这个孩子,她或许会自己巴巴求着覃沁陪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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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怀孕的事让她万念俱灰,疲累又心碎,也会觉得或许死亡是个比较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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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也别让黄彦带着武器,最近市里安检查得紧,另生枝节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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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凌顾宸在办公室里都如坐针毡,但除了安排罗安盯紧学校的监控,他确实没做其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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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上午考完试的时间比预计早了些,黄彦还未过来接她。祝笛澜便自己在校道上随意走走。路边有些许积雪,空气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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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学校里有一种放假前放松和紧张交迭的清晰感,一些系的学生完成考试,领着行李箱开心朝校门外跑去,准备回家过年;一些系的期末考试晚些,还有人坐在教学楼中庭或者没有被安排考试的自习室里认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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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看着一群男生女生欢声笑语地在校道上开怀大笑。她记不得自己上一次这么开心地笑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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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小姐,许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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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回头,看见贾懿站在她身边。她把手放进大衣口袋,冷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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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穿着宽松的羊绒毛衣,一条九分牛仔裤,脚下蹬了一双海军蓝的绒布高跟鞋,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和脚背,即使是身上那件羊绒大衣,看着也略显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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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这样应该挺冷的吧,冻坏了可怎么是好。”贾懿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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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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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有件事呢,想请祝小姐帮忙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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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的事,不需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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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不敢去招惹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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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我不管闲事。”祝笛澜转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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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并不是你的闲事,你之前处理过。”贾懿与她并排走着,“我知道祝小姐不信我,但是我保证别无他意。凌先生略一查就知道你这会儿跟我走的。你看,我这么怕死的人,怎么敢动你分毫?凌先生知道了不得剥了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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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不理他,继续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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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其实离这不远。你知道前面那片教职工宿舍后面有片很大的空地。你烦请再走两步,直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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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贾懿,你胆子够肥的,都玩到学校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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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的声音冷漠无比,眼前却已看见了那片空地边上的几个待拆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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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不肥不肥,”贾懿的笑容弧度大了些,“学校里一到寒暑假就没有人,相当僻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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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知道他不会做出格事,便跟进了小木屋。冬日阴冷的阳光透过小木屋上方的间隙穿进来,昏暗里带着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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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偶尔的几声木板咯吱声。贾懿害怕她不悦,一直陪着笑脸好意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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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进了里屋,坐在桌边的老柯赶紧站起来,在这1月的料峭里,他充满惊恐的脸上还带着大量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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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小姐,您坐,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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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皱眉,老柯不该知道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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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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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点点头,“祝小姐,我虽然出来了,但再进去也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想把之前没谈好的事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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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感到轻微的不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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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凌先生要的货,我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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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看了眼贾懿,果断说,“这事不是我在接洽的,我管不了。该是谁管的,你找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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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后退一步,正欲转身打算离开,就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她猛一转身,看见贾懿被打晕倒在地上,刘刈站在他身边朝着自己嘲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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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慢慢朝她走过来,她余光看见韩秋肃倚在门框上。
筹码游戏(黑帮,NP)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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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徒手敲晕贾懿,走到祝笛澜面前,狠狠地说,“把包扔桌上,把手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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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愤怒的血液冲击她全身,她左手把手包啪得一声扔在桌上以示不满,右手缓缓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她不甘示弱地瞪着刘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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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推了她一把,让她背朝自己。祝笛澜扶着桌子,刘刈从她的肩膀拍到脚踝,最后在她的大衣口袋里翻出一只口红来,也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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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搜身结束的时候,祝笛澜愤怒地甩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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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老练地翻看她包里的手机和笔,不无讽刺地说,“现在装可怜还来得及,你不是很擅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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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在一旁不满地瞪他,努力想平稳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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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头上的虚汗出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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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坐吧,我们好好聊聊。”刘刈拉开椅子,对她打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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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的神情又恼又傲,但还是在椅子上坐下了。刘刈也在另一头的椅子上坐下,韩秋肃慢慢走过来,坐在刘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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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别过脸不看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腹部,随后很快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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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金哥有什么好东西,也给我瞧瞧呗。”刘刈懒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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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委屈地说,“这是祝小姐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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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猛地起身,摆出要揍人的做派。这虚张声势却简单唬住了老柯,他战战兢兢地从身后拿出保险箱大小的盒子摆在桌上,然后求饶似的看着祝笛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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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一直都是杨颜君在负责,除了上次码头见面,她跟了去以外,其他的事她一概不知。她不明白今天老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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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翻箱子里的器械,老柯在一旁发懵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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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你这么怕她?”刘刈懒得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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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小姐,祝小姐……”老柯快要哭出声,“求求您跟凌先生求求情,我还有用,我可以帮他做事,求求他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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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虽然一直很擅长假意这般低声下气地同人说话,但他整个人的状态跟祝笛澜上一次见他时相差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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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此时的他活像一株蔫了的猪笼草,庞大的上身摇摇欲坠,随时要向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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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困惑又厌烦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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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小姐,我再也不敢同您作对,求您放过我,放过我一家老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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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心想杨颜君该是使了什么手段把这人变得这么废,还全赖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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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呦,看不出来啊,”刘刈有了点兴致,“老柯,你说说,刘哥今天心情好,给你做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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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的眼眶刹那通红,眼里的红血丝似薄雾要喷涌出来,说的话也是东一榔头西一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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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仔细观察他的神态和动作。过了一会儿她就确定,不论杨颜君做了什么,老柯的精神和意志都已经废了。好多血口喷人的话,他说得像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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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韩秋肃从进了房间就没把目光从祝笛澜身上移开过,她比先前消瘦些,虽然化着妆,也看得出精神状况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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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不言语,刻意躲避他的目光,神态上写满了疲累和厌烦,她盯着老柯的神情,慢慢从困惑变成了不耐,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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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韩秋肃无法判断,她是因为被拆穿了所作所为还是纯粹因为厌烦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而摆出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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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老柯倾倒自己的悲惨事迹,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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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移开目光,无奈地扶住额头。老柯又提到金河同凌顾宸的交易的时候,她才又有点兴趣似的看向老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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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想了想,微微动了动,看向倒在地上的贾懿。隔了一会儿,她抬眼直直看向韩秋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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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是韩秋肃第一次看见她有如此阴沉和坚定的眼神。虽然他知道她为凌顾宸做事,但有好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相信,凌顾宸怎么会用这样一个眼里只有单纯温柔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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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一眼的审视,是韩秋肃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丝毫不怵的阴险的复仇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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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两人对视一会儿,祝笛澜移开目光,看了眼刘刈,最后她把目光落回老柯身上时,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显出一丝莫名的轻松,嘴角微微扬起不轻易可见的不屑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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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韩秋肃恍然间,感到自己好似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与他爱的女人长着一模一样脸的另外一个聪明阴险的人。或许这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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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对着老柯的疯话显得耐心全无,他盖上铁盒,忽然拎过老柯的后勃颈,迅速拧断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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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她受了极大的惊吓猛地站起身,伴着老柯的一声惨叫,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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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韩秋肃的目光依旧钉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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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下,凌顾宸可得跟金河好好解释了,”刘刈的语气里满是嘲讽的笑意,“你跟凌顾宸提前打个招呼吧,别让他把你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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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看着他们离去,冷冷说,“你演这么大一出,不顺道把地上躺着这个也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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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回头,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他眼神里就翻出满是凶狠的杀意来,他看向韩秋肃,“跟你说了吧,这个女人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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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快步朝她走来。祝笛澜看见他眼里的杀意已似把利刃,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她还是闭上眼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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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杀了我吧,简单些,不用再烦恼其余的事了。她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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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韩秋肃轻声喝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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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祝笛澜慢慢睁眼,看见匕首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刘刈不服气地瞪着她,祝笛澜丝毫不怵,也恶狠狠地回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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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刘刈抬手,做出要在她脸上猛划一刀的样子,祝笛澜没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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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你等着。”他收起匕首,愤怒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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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韩秋肃慢慢朝她走过来,祝笛澜脸上有点咬牙切齿的狰狞,她避开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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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真不要命了?你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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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见她良久没有说话,韩秋肃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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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要么你今天就杀了我。”祝笛澜朝他走近了一步,“否则,以后你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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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韩秋肃一言不发。祝笛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隐隐听见了窗外梅花被冰冻碎裂的轻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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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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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emsp;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捡起手包,走到在地上躺着的贾懿面前,看了他一会儿,不满地扯扯嘴角,拿尖头高跟鞋在他肚子上狠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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