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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六界(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天白日梦
“去!”魏鹏一点迟疑也没有,手指一挥,那黑蛟立即张开巨口,恶狠狠的向君尚清正面扑来。
然而下一刻就听“铛”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蛟首一头撞在了君尚清的结界之上。
金光和黑雾同时大涨,似乎一时间旗鼓相当。但没多久,金色的阵法光芒迅速的变弱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然无光。
魏鹏心中一喜,猛地催动黑蛟,大有把要把君尚清一口全吞下的意思,却见男人不慌不忙的举起荡尘剑,居然毫不力的抵住了蛟首。
只听君尚清道:“看来是因为以你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毁掉我的元神,所以你能做的就是尽量让那一丝元神回不到我的身体里,让我的力量不能完整。还是说,你们以为我会投鼠忌器,放过你们?”
君尚清说罢周身突然金光大胜,居然越来越浓,赫然是纯金之色,魏鹏猛然一惊,下一秒只见君尚清那张俊美儒雅的脸上额间处居然隐隐有金莲在跳动闪现。
那本该是神族的标志,可偏偏在男人的身上时却阴冷到了极致,似乎里面蕴含着冲天的杀气,随后那朵金莲居然在魏鹏的眼前骤然变成了黑色。
“你到底是堕仙还是堕神?”魏鹏惊骇无比,却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仰头狂笑起来,道:“原来人人敬仰的那位修为近神的仙界仙尊,居然早已经堕落成魔了,这何其讽刺!”
“是又如何!”君尚清冷哼道:“若神和仙都不能还六界清平,不能守住心爱之人,我君泠,宁愿成魔!”
说到这,君尚清的剑芒骤然暴涨,居然在他的荡尘剑外生出一柄巨剑。那巨剑光华耀目,晶芒流动,气势惊人,只把那黑蛟消磨的一点点缩小起来,到最后竟只有丈许长了,其身上的黑光更是淡的几乎看不出来。
魏鹏见此,彻底的绝望了,随之拼死之心大起,目中逐渐流露出了疯狂之意。
他丝毫不再顾忌那条黑龙,然后丝毫不理会冲他斩击过来的剑芒,用仅剩的法力迅速凝结出了一道巨大的漆黑风刃,毫不犹豫的狠狠袭向了君尚清,赫然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君尚清的脸却骤然凑近,快的他根本没看清,而当他看到男人额间的那六瓣黑莲时,他脖颈处骤然一紧,下一刻他已经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魏鹏的脖子里便发出了“喀喀”的颈骨断裂之声,他没有立即死去,而是浑身抽搐,奋力挣扎不止。
“想死?!”君尚清冷冷的道:“没那么便宜你。”
说完,之间他另一手已然打出一道符篆,正是刚刚君尚清在阵法里时临时画出的九天玄火符。
魏鹏被掐住脖颈无法发声,却在看到这道符篆的时候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那道符篆已经稳稳的打在了魏鹏的那道风幕之上。
只见风幕中先是一闪,随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旋转的风幕已然成了一条火龙。
那妖树在火龙里扭曲挣扎,却除了噼啪之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发出来。
君尚清把男人扔在地上,让他眼睁睁看着那妖树被烧成灰烬,他道:“眼看着至亲至爱在眼前被杀却无能为力。这就是当年九溪一族所受的,我一并还给你们。”
说完,君尚清走到君无涯的身体前站定,似乎在发愁如何处理这人。随后他抬手挥了一下,下一瞬獬豸从石门处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确定君尚清无碍之后主动承担起了背人的工作。
“主人,他如何处理?可是要带回去拷问?”獬豸用下巴指了下地上的魏鹏。
“不必了!他们只不过是紫阳的弃子罢了,”君尚清道:“芈娆被紫阳练成了妖树,靠吸取生气苟延残喘,魏鹏不离不弃的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如今该还的都还了,也该了结了。”
说完,荡尘剑挥出一道寒芒,将地上已经绝望的魏鹏一劈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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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六界(NP,H) 第四卷魔界24
人界,阳春叁月,大渝天都城。
午时,天都城最大的销金窟雅阁内,刚上任的户部侍郎李兴满脸笑容,远远的对着一人躬身施礼,道:“今日之宴,得见尚书,真乃卑职之幸。”
吏部尚书薛涵连忙摆摆手,亲切的道:“李兄何必行此大礼,论年岁,李兄比薛某年长,更何况我们还是同乡。”
李兴急忙道:“卑职惭愧,进京不过一年,还要请尚书多多提点。”
薛涵面露笑意道:“那是自然。”
薛涵拉着李兴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方才还在相互招呼的百官似乎约定好了一般的同时静默,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口缓缓走来的男人身上。
此次宴会,是当朝安国公之子楚默摆下的春华宴,凡是天都当职的官员,无不早早准备,盛装出席。
此人金冠白袍,面似冠玉,凤眼含笑,脸上也挂着仿若春风化雨一般的笑意,摇着折扇不急不慢的优雅走来,身后的侍卫虎背熊腰,手里抱着一盆名贵的“赤龙唤”,引来了不少官员的侧目。
李兴悄声问道:“尚书,此人是……?”
薛涵道:“我也未曾见过,只是看这风流的模样,约莫是近来刚刚从域东那边投奔过来的靖安侯——凤青言。”
李兴皱眉道:“靖安侯?怎的没听过……”
薛涵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不过是个会装神弄鬼的谄媚之人罢了,域东的那位皇帝整日就知道修仙,随便什么人都能糊弄个侯爵。”
李兴点头,脸上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一路上凤青言用扇子轻敲着掌心,薄唇边一直衔着笑意,友好的同每一个看过来的官员点头致意。偶尔上前与几个官员寒喧几句,却只得来了敷衍的回应。更有甚者只是傲慢地斜视一眼,直接从凤青言身边走开,仿佛此人并不存在。
一路走来不但无人招呼凤青言,连个下人都未过来招呼侍奉。凤青言却不恼,静静地立在一旁,似笑非笑,神情玩味。
雷震站在他身后,已然满面毫不掩饰的愤怒,不少打量凤青言的人,都被他一一瞪了回去。
李兴小声道:“若是如此,他为何要来我大渝?在域东不是挺好的吗?”
薛涵有些不耐道:“我听说是之前因为个女人得罪了之前的太子殿下,如今前太子登基为帝,自然是举着刀等着他呢!不过这人也算是有些手段,居然面了圣,而就这一次居然就被允许留在了大渝,而且还保留他‘靖安侯’的爵位,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兴急忙点头。
薛涵冷啐道:“这个江湖骗子来了天都已有一月,不是到处遍寻仙山就是闷在府中不出门,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薛涵说到“搞什么鬼”的时候,他似乎感觉隔了丈余的凤青言似乎抬了抬头,目光不留痕迹地刺过来。
薛涵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回头望去时,凤青言却只是对他报以笑容,眼睛里是清亮的友好之意。
薛涵冷哼道:“……总之不必与他深交,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兴连连点头道:“尚书教训得是,下官谨记!”
百官依然在热闹的互相寒喧,更衬得凤青言这边冷清寂静。男人神态自若地看着热闹的场子,倒是身后的雷震将指节捏得味咔作响,上前一步,沉不住气地出声道:“侯爷,咱们好好的在修仙门派里呆着不好吗?干嘛要投奔到大渝来自取其辱啊!”
凤青言转着手中的扇子,看着扇面上描攀的山水,挑眉道:“雷震,域东境内的门派我们已经探查过了,可大渝这边却一无所知,要想得知全貌,必须将‘靖安院’也插进大渝才行。”
雷震道:“您的计谋什么的我自然是不懂,就是看着这帮人的嘴脸我就想打人。”
“没必要!我初来大渝,是个寂寂无名之徒,他们不愿结交也是人之常情。”凤青言把扇子起道:“不过既然秦家肯帮我,我也必定要投桃报李。”
雷震眼前一亮,道:“……是。”
凤青言道:“漕运司那边,打探清楚了?”
“是,”雷震道:“和秦家给的消息一致,确定那批物资本该上贡,却被楚默私下占了。宫里那位公公贪财好事,知道到嘴的肥肉飞了去,怎能罢休?”
雷震撇嘴道:“私扣贡品,若是要捅到大渝皇帝那里,他们整个楚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凤青言摇头示意他低声道:“这事可大可小,楚家可是开国四公爵,只要皇帝还念着他家的功绩,这点罪证不足以扳倒楚家,不过倒是可以成全了我。”
凤青言看雷震满脸不解,叹了口气,招手叫他再靠近些,耐心解释,道:“我和秦公爷意见相同,楚公爷是个聪明的,可是他这个长子却是个见钱眼开的,不足为虑。所以要他做个靶子,将要射往秦家的箭引到他家才行。”
此时,周围琴鼓俱鸣,显然开宴时间已道,百官纷纷落座,宴会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气氛渐浓,楚默便迈步走下主位过来一一敬酒。
正当众人推杯换盏之时,突然一名家仆面色惊恐的跑进来,伏在楚默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男人脸色一变,顾不得与众人应酬,迈步便要匆忙出门。
凤青言唇角微微勾起,端起杯子,一个闪身拦住楚默,道:“楚公子。”
楚默脸色不善的,道:“凤侯爷。楚某要事在身,改日奉陪。”
说完就要离开,凤青言却笑着道:“春华宴未终,大人骤然离席,诸多贵客尚未尽兴,岂不可惜?您若有要事,何不让本侯代为分忧?
楚默不耐的道:“不必麻烦凤侯爷,在下可自行处理。”
说罢,楚默迈步便要绕开凤青言往外走去。凤青言掂量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悠悠地说道:“若是漕运司的事,楚公子也不必惊慌如此。”
楚默猛地站住脚,随后急急的向四周看来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有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随后他转身重新走近凤青言,将声音压的极低,道:“侯爷怎知?”
“漕运司的赵大人,行事最爱热闹又不拘小节”凤青言含笑道:“本侯虽初来天都,倒也与他有了几分不深不浅的交情。”
凤青言说着,掏出一块玉佩在手中把玩,道:“而且,本侯还听说,宫里有位位高权重之人,似乎也对赵大人的一举一动,注意得很。”
楚默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暗暗打量着面前这个看上去与一般的纨绔并无二致的凤侯爷,道:“侯爷想拿此事向那老狗邀功?”
“公子!我若是如此想法,此时怕应该是在宫中饮茶才对,而不是在这春华宴上饮酒才对。”凤青言呵呵一笑,道:“本侯识得一位能工巧匠,那双手看似平平无奇。可他手下造出来的东西,却可以假乱真。”
凤青言唤来身后的雷震,捧上那盆牡丹花,从盆下暗格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赫然是于失窃的翡翠玉佩一模一样的物件。
楚默见状微微惊讶,手下意识地向衣内摸去,似乎触到了什么,他反复摩挚许久,又拿起那块玉佩打量半天,才松懈下来。
凤青言道:“有人和我说过,酒越喝越暖,茶却越喝越凉。”
他这话一说,站队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楚默却还不放心,问道:“侯爷心里可有了万全之策?”
“公子若是能耐心等到宴会结束,便会听到消息。”凤青言自信的笑,道:“宫中那位派出的人手此时已经将贡品‘追回’了。”
“凤侯爷果然算无遗策,滴水不漏。”楚默阴侧侧却又意味深长道:“可是,天下没有白送的人情。侯爷想要什么?”
凤青言笑的十分友善,大大方方的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凤某既然姓凤,自然要找梧桐树才是。”
楚默道:“哦?!”
凤青言展开扇子,道:“我没有楚公爷叱咤疆场的本事,就只能靠点小把戏混口饭吃,不过好在圣上的年级也大了,想必凤某可以一显身手才是。”
楚默突然哈哈大笑,他本就是个纨绔,对于混日子这种事情有着天生的执着,总觉得父亲天天跟自己唠叨的什么为国建功都是没用的废话,对皇帝投其所好,才是正路。
如今凤青言一番话正中他下怀,于是笑道:“凤侯爷说话爽快,为人仗义,这个朋友,楚某交定了!”
凤青言躬身一笑,道:“多谢公子抬爱!”
“若是日后凤兄成了殿前红人,我可要第一个沾喜气哦!”楚默说着,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凤侯爷请入席。”
凤青言却是一退,反让道:“楚公子,请。”
于是,百官们就看到楚默一路亲热地携着凤青言再次入席。
凤青言笑意不减,百官却是各自心怀鬼胎,纷纷做出各种猜测,宴会的气氛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薛涵低声道:“这个神棍也配和楚公子同席?”
随之就在这时,一名家仆又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地与楚默耳语几句,男人顿时面露惊喜之色,在百官的震惊中亲自甚了一杯酒,奉给凤青言,道:“凤兄,乃是朝廷之栋梁,我大渝能得此人才实乃大渝之幸。”
说着,他将酒杯举起,道:“楚某提议,共敬凤兄一杯!”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薛涵还皱着眉头,李兴已留心观察了许久楚默的脸色,此刻便急急凑到凤青言面前,道:“侯爷初来天都,下官有失远迎……”
还不等他说完,已经被拥上来的人挤道了一旁,席上的其他官员也纷纷上前向凤青言敬酒。
一旁高楼上,秦公爷看着这一幕之后点了点头,对着手下道:“这个凤青言果然是个人物,也不枉我尽心思将他引荐给陛下。”
手下有些担忧的道:“可他好像是个神棍,怕不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六合之外,圣人不言!”秦公爷看向蔚蓝的天空说道:“谁又能说,这天上,真的没有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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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六界(NP,H) 第四卷魔界25
驰槊从魔界回来就让影娆去找来了判官给他带路,两人一路直奔地府,几个陪着的鬼差不知这位煞神要来做什么,一个个都警惕的和他保持距离,谁也不敢上前跟他搭话,只有影娆好奇的四下看着。
她重游地府,不但没有一丝惧怕之意,反倒像是个回老家的外嫁女儿,一路上对什么都好奇,总是去询问一旁把脸都要笑僵了的判官。
“我记得之前不是先到鬼门关,然后上黄泉路吗?那路尽头是忘川河,河上的奈何桥分叁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黑。我当初就是被拉着走的最下层黑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还有从忘川里想要往上爬的。”影娆说着四下去看,问道:“现在怎么都变样子了?我们现在走的就是黄泉路吗?怎么没见彼岸花啊?”
判官满脸赔笑,道:“影娆姑娘,你说的那是人死之后才遇到的,也就是说那是从人界到冥界的路,而咱们现在走的是冥界内部,既看不到鬼门关,也看不到黄泉路。”
“原来是这样!”影娆不露出失望的神色,道:“可惜见不到奈何桥和孟婆了!”
驰槊微微一挑眉,道:“你找她做什么?”
“没什么,想起之前我为了不喝孟婆汤还跟她打了一架,差点把她的摊子掀了。”影娆眼中显出一丝落寞,道:“如今想想实在没必要,有些事情执着了这么久,反倒是累了。”
这事若是放在从前,驰槊大概会嗤之以鼻的说一声“矫情!”可是此时的他却莫名看懂了影娆的眼神。
他皱眉,抬手照着对方的后背就是一巴掌,拍的影娆一个趔趄差点来个狗啃泥,满腔伤春悲秋的女儿柔肠顿时化成了熊熊怒火,恶狠狠的瞪着驰槊。
“出息!”驰槊道:“回去就给你找个比梓钰好的。”
影娆心头微微泛起一股暖意,可是肩膀传来的疼痛又让她气愤不已,只好磨了磨牙道:“谢了!不用!”
众人一路走到地府大殿里,只见那里十殿高悬,厅堂浩瀚,似乎是无边无际的一般。
十殿阎王个个面容狰狞,居高临下地从墙壁上高高悬挂的十殿上往下看,平白让人生出某种青面獠牙的感觉。
驰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年是如何大闹这里,最后惊动了地藏王这才被扔进了九幽受罚。而这一切似乎就像是在昨日发生的一般。
他四周观看只见头顶是永远不会放晴的星河万顷,脚下是拔舌油锅的十八层地狱,周遭是流转不去的叁千弱水。
走在其中,脚下明明踩着实地,却好似凌空漂浮一般,更是把下面扒皮抽筋、上刀山下油锅的,全都看得一清二楚,自己仿佛也会随时掉下去。
底下鬼差低沉萦绕的宣判声与大鬼小鬼歇斯底里的惨叫相映成辉,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判官脸色一变,对着一旁的小鬼低声呵斥道:“谁让你们把‘通地眼’打开的?这是待客之道吗?”
其实通地眼平时是不开的,殿里的人也看不见下面十八层地狱的事,只有罪大恶极的魂魄不肯就范时,才亮出来以儆效尤,显然,此刻却是来吓唬驰槊的。
影娆眼睛眯起,伸手去摸腰间的弯刀,却被驰槊一把抓住胳膊阻止了她的动作,道:“别冲动,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你出去等我吧!”
影娆狠狠的瞪了众鬼有眼,转身走了出去。
一切陌生又熟悉,而显然,此时的驰槊站在这里,早已经没了当年的煞气。
判官使了个眼色,两个鬼差飞快地跑了出去,一个搬来了椅子,一个上了盏茶。驰槊丝毫不理会下面的鬼哭狼嚎,只把这些当动态的图画,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抵住递过来的茶碗,瞟了一眼面前脸如纸糊的鬼差,脸上露出一个介于微笑和冷笑之间的表情。
“茶就不用了,”驰槊头也不抬地说道:“诸位下马威也下过了,谱也摆足了,也算是找回了点面子,我看大家都很忙,就抓紧时间说正事吧!”
十殿上十个声音迭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和声,怒斥说道:“大胆,你本是九幽逃犯,地府念你身有冤屈不予缉拿,如今你竟如此无礼!”
驰槊目光平静地抬眼在十殿阎罗身上扫了一圈,又扭头看向一边满脸赔笑的判官,压着怒火轻轻地挑了一下眉,道:“我说了,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你们最好客气点!”
十殿又用那种十重唱的声音怒喝:“驰槊——!”
“是幽冥之主。”驰槊伸手召出弑神枪,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冷冷的问道:“需要我把这里再砸第叁次吗?”
他的声音低沉却平淡,可偏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穿透了十八层地狱传来的呼号,震的整个大殿里嗡嗡作响。
一时间众鬼差全都屏住了呼吸,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躲在了柱子后面。没办法,毕竟这个煞神前两次的“丰功伟业”他们还都记忆犹新。
十殿阎罗是审判生前身后罪孽的地方,管你是贫民百姓还是王侯将相,是妖魔鬼怪还是得道仙人,一个个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见多了哭爹喊娘的,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就生出了一身的优越感,总觉得自己是凌驾于六界众生之上的。
而驰槊这个煞神却是个混不吝的,光是这大殿就被他砸过两次。
一次是他刚死的时候,因为不服十殿的判决所以一怒之下奋起闹事。另一次却是他从九幽爬上来之后,这人提着弑神枪又一次冲进了这里,二话不说又是一通爆砸,不过第二次地藏王却没有再出手将他关进九幽,而是皱眉看着他说了声“都是天意”便将幽冥给了他,放他走了。
看到那根乌黑的弑神枪,十殿阎王不由得一阵头疼,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目光都落在了秦广王的身上。
没办法,谁让他有个嫁入幽冥城的妹妹呢!
“冥主息怒!”秦广王从位置上跃下,没了十个人的和声,这声线显得单薄无力了好多。
他哈哈一笑,道:“早就听闻冥主乃是一届英雄,智勇双全,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他一挥手,大殿里顿时响起一声巨响。
驰槊只觉眼前一晃,下一刻脚下的通地眼已经被关上了,方才乌漆抹黑的大殿一片灯火通明,十殿的身影全都暴露在众人眼中,这么一看,一个个除了装束奇怪一点,长相竟然还都挺正常的。
驰槊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十殿阎王顿时脸色大变。
秦广王表情沉重地对驰槊说道:“冥主,按照您的这个说法,岂不是六界的封印都有危险?若是如此这便是六界浩劫了,此事非同小可啊!眼下我辈应该同心协力、共同度过这场浩劫才是。”
驰槊听到他说“六界的封印”顿时明白他们的猜测居然是真的,他垂下眼,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那么,我要看一眼引魂灯!”
“这……”秦广王有些为难的看向其他几人,随后回头道:“引魂灯乃是地府的根基命脉,我们也需要地藏王的命令才能打开。”
驰槊一挑眉,道:“你们是让我去下面找地藏王?”
还不等秦广王回答,一个鬼差已经跑了进来,施礼道:“地藏王菩萨让小的传话,此事事关重大,地府自当全力配合。”
有了顶头上司的话,十殿阎罗自然不敢怠慢,引着驰槊来到了后大殿,只见那墙壁上机关扭动,一阵机簧乱响的动静,墙上打开了一道石门,而里面又是一道门。
只见十殿阎罗一个个取出了随身带着的一把钥匙,连开了十道门,十道门后,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池子,仙气飘渺,一时间不像地府,看起来倒有点像瑶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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