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ia(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反复
海德里希蹲在地上摸了一下稍稍比别处颜色略深的地毯,一看就是饮料曾经打翻在这里过。但这不妨碍它是块高级的细腻皮毛,手感好到甚至能感受到纹理的凹凸。
「这根本不是幻象,你大动干戈把整个房间原封不动传送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也没想着埃温尔会回答,海德里希语气淡淡。给他腾出打扫的地方起身走到书架旁,手指一一滑过书籍最终落在那个玩偶身上。
「我能拿走这个吗?」虽然用的疑问句但他已经把星黛露拿在手里了,低头琢磨着怎么把那根拖的长长的线收回它的眼眶里。
吸尘器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似乎是已经打扫完毕。埃温尔回头看他「耶和华和众星都在等待你的回归,你该回家了」
「你不回去,我回去能干什么?治愈一个个被恶魔击溃的士兵吗?」海德里希抱着紫色的兔子玩偶,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的烂漫样子。很合适他,如果他此刻的眼底没有那份近乎讽刺的神情的话。
「那就乖乖跟着我在这里,等我救完人一起回去。我想,我对你已经足够耐心和宽容了,拉斐尔」埃温尔明显被他的言辞激怒,表情严肃。
「可能一直以来我都太过乖巧,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吧」他抚摸着兔子的脑袋,眼中的温和要溢出他的情感。
「我们的存在是为了牺牲自我,而且要出于意志的自愿。你再这样下去,结局只有堕落」埃温尔忽然间仿佛被光芒笼罩,好像热气把浓雾的屏障一块块地啃去以后,类似太阳的光强烈的令人不能逼视。神圣的形这样被光裹住,命令海德里希的心灵保持沉静。
「道貌岸然的米迦勒,你又敢说自己没有私心?」海德里希毫不畏惧他的神圣,直视那耀眼的光芒「我有自己的打算,也没想和你继续同行」说完他放下了兔子,让它好安稳的坐在沙发上。
「好好照顾它吧,毕竟你也只有这个了」侧过脸给了埃温尔一个微笑,他潇洒的离开房间。
看着海德里希离去的背影,他拿起书架上的【神曲】随意翻了几页。
书页上赫然出现一行晦涩难懂的拉丁文「重新占有自己狠心抛弃的东西,是不合理的」
埃温尔低垂着眼眸看着坐得端正的星黛露。固执得把它的眼珠恢复到先前脱线的样子,面无表情得拿起放回书架上。明明只有一人的房间中,声音却轻得只有自己刚好能听见。
「我并没打算把它给你」
Mafia(NPH)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清晨,宁谧安静。建筑物比比皆是,大雪无一例外覆盖了尖顶。硕大庄园角落里,连接着花园尽头无人的阳光房。玻璃墙面一看就是很久无人打理,有斑驳水渍残留在上面,绿绿黄黄的如颜料顺延下来。
尽管凛走在顺着地板铺就的,布满灰尘的老旧地毯上,他脚下的木质地板仍然咯吱作响,呜咽咆哮。
走了几步,凛靠在石质扶手上,呼吸出白色的蒸汽慢慢升腾。他满脸都是疲惫,但手中攥着的一张纸条,像是给了他莫大的希望般唯独眼睛是亮晶晶的。
这是他今天的收获,如果说在这个永无休止的叁天循环已经快要将精神他击溃的话,那么每一天在庄园各个角落搜寻到的纸条就是他的寄托了。
借着油灯他视若珍宝得打开纸条,因为害怕弄皱,所以打开方式像是对恋人那般温柔至极。
「今天晚餐,埃温尔的牛肉塔用了牛油做的辣酱,加上了梨丁,柚子醋和黑蒜。虽然口味层次丰富,但让我总想到韩式生牛肉,要知道我最怕生的肉类了。其实主要还是受不了蒜味,哈哈,如果凛在就能帮我吃掉了」
纸条上的内容一如这几日,平淡记录着生活点滴。
蜷缩在角落里的凛摩挲着纸条上的字迹,想到她写下这些时候的傻样子嘴角泛起笑容。
「是啊,埃温尔总说吃这些东西有营养能长高,还有什么防感冒。可不都说傻子不会感冒吗,不吃就扔掉,你还担心什么?」他把纸条抱进怀里喃喃自语「再说我也不喜欢吃蒜啊,又不是你的垃圾桶」
朦朦胧胧的灰色光芒,被雨水分成一缕一缕的,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昏暗靡靡和湿润晶莹。老旧的显像管电视机,又厚又笨重待在几盆鲜花边,电视里偶尔的雪花横条极富年代感,断断续续播放着「时下」新闻。
嗓音再优美的播音员也敌不住天天重复相同语句,虽然在凛耳朵里早已是噪音,但是他还是选择开启着电视。因为这样显得少许热闹些,让他有种并非孤身一人的错觉。
偌大的房间里,卷成一团的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脆弱得一碰就碎。
「但是,看着你打着坏点子对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模样,我忽然就变得都喜欢了,无论是生牛肉的味道还是黑蒜的味道」他反复阅读纸条上仅有的几行字,微微颤抖着肩膀说着讲给自己听的话。
这个地方是他花了两个礼拜才找到的,唯一一个不会被重置的空间。
时间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生和死对于他来讲都没有区别,凛只需要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耐心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振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来到老旧桌子旁,拿起笔在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上写下今天的不同之处。
「第叁十天,第十个轮回。虚假的莉莉丝向我诉说塞缪尔对她表白时,眼神向左边多瞥了叁下,似乎多了些犹豫,又感觉对我抱有了歉意」
简单的写了几笔后开始对比之前九次的改变。凛咬着笔头仔细回忆,莉莉丝对塞缪尔的在意每一次都会加深。就像少女那样,既无法拒绝热情的示好又害羞想要与朋友亲诉。
咬完笔头,凛开始转起了笔。用膝盖也能得出就是这个男人把他困在这里的,绝对的罪魁祸首。
但是已经过去一个月,他没有对自己采取任何行动,这就让凛不禁怀疑起他的动机了。如果不是为了杀了他,那么让他无止尽的受折磨是为了什么?
尽量不往私人情感方向考虑,凛实在想不出自己和这位领主大人有什么过节,或是利益冲突。硬要说交集,无非就是前一阵他和埃温尔为了追查浪川才刚和马耳他政府交涉过而已。本来想着他并不会理睬他们这个刚组织起来的帮派,但没想到这个领主立刻就向他们抛了橄榄枝,并邀请他们参加上流社交性质的派对。
就好像……在等他上钩。
想到这里凛滚动了一下喉结,他握着的笔不断在某个字眼上画圈。由于铅笔刻画得太过用力,在纸上留下了深深的刻印,直到纸张破裂才停止。凛露出牙齿,咬在铅笔末端的得木头边缘留下一排牙印。
「妈的,怎么可能不往私情上考虑!」他愤愤不平地把笔往桌上一扔,身体向椅背倒下去。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蒸汽在寒冷空气中上升。
「倒是给个痛快啊」他望着天花板眼神虚无缥缈。在这个无聊的空间里凛已经能发现蒸汽的乐趣了,它在不断变化成各个形状。有日本街道,哥哥的背影,狄伦的城堡,最后变成女孩的笑容。
伸手想要抓住,却是将其打散。
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还有都有转机,一天天的已经发生变化了不是吗?
看着白色的烟雾散去,凛呆滞了好一会,才重新回过神。
「凛?」男人不轻也不响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沉稳中又饱含情绪让凛浑身一震。木椅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惊讶回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埃温尔朝他慢慢走来,一如往常的温和语气。
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空间里为什么没有埃温尔,最后凛给自己的结论是塞缪尔不认识他。可现在埃温尔完美无瑕的出现在他面前,完全否定了他的想法。
显然,这个「领主大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在逐渐给他加深这道题目的难度。
「我在收拾这个废弃的阳光房」
「凛也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呢」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呵呵,那还挺新鲜的」埃温尔轻笑了一声,不顾脚边踢到的红色带着灰色的水泥块,径直向凛走去。
漂泊大雨继续嘶鸣。
「今日是2月17日,据气象台预测此次雨势将超过近百年来有记载的最大雨量,或持续40日,请市民做好防灾准备。
专家认为,这些异像与地球气温变暖有关。极地冰川减少使得海洋的泉源裂开,巨大水柱从地下喷射而出,场面极其震撼。以下是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电视里本来播放着好好的天气预报,忽然转为嘈杂的信号微弱声音。翻过这白色的雪花变为另一个频道——清洁,洗礼,一首赞美诗如同在天堂传唱。
这个情况也是第一次发生,凛在心里默默记下。
也没看清埃温尔几时靠近的,只见他低头望着凛语气带着柔软的心疼「你瘦了,我出任务这些日子你有好好吃饭吗?」
「嗯……」他本该怀疑这个假人的动机或是目的,但话到了嘴边只是乖巧的回应。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埃温尔的笑容仿佛永远自带光圈,更何况此时他的眼里还倒影着自己。
不该是这样的,塞缪尔怎么会如此了解埃温尔呢?难道之前猜测空间的形成只是凛自身回忆具象化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吗?
凛向后退了半步就碰到了桌子。
埃温尔并没有在意他的退缩,绕过凛拿起了那张被涂改了一塌糊涂的纸。他看似惊讶,挑起眉毛慢慢问道「凛为什么把【表白】圈起来?」
Mafia(NPH) 第八十章
凛不由笑了起来,举起原本扶在桌面上的手。放在埃温尔的脸颊两侧,用手指开始梳理他的头发。
「我的轻浮,我的毫无责任感,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凛边整理边语气轻巧,他本就上挑的眼角在此刻随着上下打量而神色变化,仿佛带着魔性的魅力让埃温尔无法反驳。
暖色调充满整个阳光房内,契合着彼此起伏不定的心跳,氤氲暧昧。感受着埃温尔伟岸的身躯,那双有力的手将他环绕在怀里。凛抬头慢慢凑近埃温尔。发现男人脸上没有如往常那般完美,胡渣甚至都还留在他的脸颊上。
这和「真实的埃温尔」完全不同,起码凛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埃温尔,从来没有。他是那种任务再苦再脏也会收拾好才会出现在凛面前的类型。凛一直认定那是某种强迫症。
他不确定颈脖处传来的是什么新的香水还是他身体散发出来的。那是一种和以往那种木质调毫无关联的,携带着威士忌然后过度到厚重,温暖,光滑的燃烧香根草的气味。最为重要的是这烟熏中带着浓烈的费洛蒙,无不给凛带来窒息般的压迫。
眼前的埃温尔低着头眼神深邃,距离近到已经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出的蒸汽。他们相互试探着迟迟没有吻下去,只是贴着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彼此,磨人得不行。
像是被湛蓝大海下的汹涌注视,低垂着头让凛能看见有汗水从耳后流淌到锁骨,似乎已是忍耐到了极限。但只要凛不点头,他永远不会越界。
「我闻到你身上有酒味」凛忽然反手捂住埃温尔的嘴唇,调笑着阻止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可埃温尔并没有因此松开对他的束缚,反而加重了环在他腰间的力道。
「凛每次都很馋酒,可没几口就倒下了」埃温尔把覆盖在嘴上的纤细手指握紧并深情吻下去「你喝醉时羞红着脸的样子,我很喜欢」几乎着咬着耳朵说完。
话音落下万物寂静。明明刚才在破败不堪的玻璃房内,现在却站在清新森林中央。有风擦着凛的肩膀而过,让雨润湿了发梢。
森林中的巨大树木泛着金色光晕,颜色和刚出生的小鸡一样柔和。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吸引了凛的注意,他抬头看着一只蓝色小鸟尾巴上拖着长长的光亮停在树梢上,用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他看。
他顺着视线低头看向自己身体,却看见一排排排列整齐的白色鳞片。
「啊!」即使心情无比平静还是有被吓到叫出声音。凛这才回过神皱眉仔细回想着,这又是塞缪尔演得哪一出戏?
「青鸟,你说你找到蛇了?」
男人声音从大树背后传来,凛像是一台原本高速运作的电脑忽然当机般僵硬在原地。当他露出整个身体的时候凛的脑子已经彻底无法运作了。
来的人简单的穿着松垮的白色长袍,一头乌黑的秀发长至胸口。桃花媚眼让整张原本温柔的脸添上几笔魅惑。
「多亏了你帮忙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对方才飞在他手指上的小鸟说着话。
「唧,唧唧!」鸟扑腾着翅膀,看起来有些急切。
「哈哈哈,不是偷懒啦,他只是有些累了而已。要知道照顾纯洁的灵魂是件很累的事情。你将来也要这样做的,所以现在要好好跟他多学学」男人非常耐心,认认真真和一只手掌大小的青鸟对话。
凛光是看着他还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快要哭出来了,可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眼睛里到底能不能流出眼泪。
洁白的双手在凛眼前摊开,示意他爬上来。凛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移动这样的身体,只好凭借着本能和他挑起的眉毛时鼓励的表情挪动身躯。
风吹动着金色树木发出「沙沙」响声,世间万物都暖洋洋的令人想要打瞌睡。圣洁者肩膀上停着一只蓝色小鸟,手中缠绕着一条白蛇走向树荫处。
仔细将尘土挪开才坐下,他叹了口气后如往常一样和他们说着今天发生的所见所闻。
「知道吗,伊甸园有好多高尚的灵魂不愿意待在这里了」他把玩着肩膀上的长发,手指卷曲在发丝中间搅动。
「唧唧唧」青鸟双脚跳了几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还是不唧唧了,咳咳。那就让他们走好了啊,没有他们这里不是更加清净吗?」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终究是不舍得的,况且离开了这里他们能去哪里呢?」他看着眼前高耸着的芦苇丛声音被风带到很远,芦苇顶端那白色毛絮随着风不断左右摇摆。
「每个灵魂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能阻止别人或者是强加于别人你的想法」小鸟在肩膀上振振有词「就像我们身后的苹果树,已经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岁月里,还是那么任劳任怨的为我们遮阴挡阳」
凛呆滞了一下转头仔细观察这棵参天大树「你和我说这是苹果树?」
本来是心里话,却一不小心说出了口。
「对啊,我吃过果子的。很甜还有一股木质的清香,怎么说呢?就是让我感到很幸福」小鸟说到这里从男人指尖飞走停在树梢上,毛茸茸的圆圆小头靠在粗大的树干上撒娇。
「青鸟的冒险精神总是让我感觉很佩服,还有,我今天来找你们……」他起身把白蛇也放在树上,直视着他们继续开口「我想对你们说,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说完他朝着他们鞠了一躬,青鸟斜着头不明所以,但看起来很愉快「莲,你也是我的家人」
它一阵欢快发出清脆的鸟鸣,扑腾着翅膀跳起滑稽的舞步,惹得莲笑声连连。跳着跳着像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一样朝着白蛇喊着「那你呢?快说啊」
「……」凛看着莲向他投来的期待目光,漆黑的双眼里不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无论是谁,带有什么目的。他内心深处出现了一种名叫感谢的情绪。
「你是我的家人,现在,直到永远」张开嘴,话语随着嘶嘶吐息完整的传入莲的耳朵里。
莲一手摸着一个小脑袋,慢慢抚摸。轻柔得让凛困倦到了极点,不想闭上眼睛,还想再多看一眼他眉开眼笑的样子……
可终究是敌不过身体的阻止,渐渐闭上眼睛,晶莹的泪滴自他的眼角留下。最后的最后凛听见男人轻声说着「嘘,青鸟不要吵醒他了」
世界又重新变为寂静,随后听觉渐渐恢复。凛闭着眼眼球不断转动着,他听见磅礴大雨狠狠砸在玻璃上,以及暖炉里木头爆裂的噼啪声。
「凛,你醒了?」是男人温和抚摸着头发的轻柔呢喃「睡得好吗?我找到了一张还算干净的野餐巾给你垫在身下,不知道你会不会冷」
「哥哥!」凛的声音响到埃温尔都睁大眼睛,看着他从枕着自己的大腿上弹起身来。
略带失望,凛无视眼前的人向着四周张望了许久,而后焦急万分询问埃温尔「你看见我哥哥了吗?」
握着埃温尔,他不断用手比划着什么形状嘴里碎碎念「对,你没有见过他。大概是这样一个形态。他总喜欢把黑发放在左边的肩膀上,说话总是很慢,让人着急。拥有让人误会是女人的外形。还美而不自知,让人火大」
凛看了一会无动于衷的埃温尔,最终绝望地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我,和……他长得很像……」哽咽着,从断断续续变成抽泣。大手放在他的背上,像是安抚小孩那样的节奏,一下一下慢慢的轻轻拍着「嗯,你们真的长得很像」
Mafia(NPH) 第八十一章【blh】
新欢还是旧爱?这种痛苦,郁热和震颤,眼看就能获得的美满幸福,却仍在咫尺之外徘徊。在埃温尔身边坐立不安,凛试图起身离开这个奇怪的氛围。
这本就毫无意义,一切都是虚假的,不要陷入这个深渊。凛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
眼看就要站起来,手腕却被强硬的攥住,他左脚绊住右脚重重跌落埃温尔的怀里。尾骨撞在手臂的上剧烈疼痛让凛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泪水。
埃温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反过来关心他「撞疼了?」
「没有,我没有那么柔弱」
「对不起,你不柔弱,一点也不」埃温尔立刻道歉,眼里的柔情能够掐出水来。
与刚才的南柯一梦形成强烈的落差。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和已经快要遗忘的悔恨,清晰印刻在他脑子里。
埃温尔哄着他的话语轻声轻气,越来越温柔,让凛觉得自己愈加渺小可怜。
「你差不多可以了,再这样就显得恶心了。我不吃这套,如果你真是埃温尔的话应该知道」即使是假人,凛本来也可以像对「假莉莉丝」那样动真情。可是恶毒的词语报复性的脱口而出。
埃温尔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让凛想到那句「人类总是对亲近之人刻薄」。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他爱我,就该连同这份恶毒一起爱。
自私又自以为是。
「你觉得我恶心的话,我可以改。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埃温尔还是没有放开他。
哪怕现在把他举起来扔地上都不为过,都比这卑微至尘土里的台词来的好。凛咬住下嘴唇瞪着埃温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凛的头发都睡乱了」埃温尔看他像只红了眼的兔子,想着要怎么咬他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又上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艳丽又精致,如同丝绸一般墨色长发从他的指缝里滑落。像是月下的露珠,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埃温尔神色越来越沉,燥热从四肢百骸传递到他的大脑。
「这么漂亮的头发,不想让除了我以外的人摸到」他贴着凛的耳朵,热气喷洒在他的耳洞中。
凛架起的重重纱窗,却被他轻易的捅破。怕他会错意,又担心失去他。凛就像个初恋的女孩那样为难这个男人。红着脸煞有介事朝着他大喊「你是不是受虐狂?」但并不奏效,于是伸长手臂与他保持距离,喘着气接着说「不要这样,真的……」
没错,凛是一度把他当作自己的性伴侣。但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已经无法再恢复到那时的心情了。
「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不记得了?我们抑制不住冲动在狄伦的每个角落都做过」埃温尔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牙齿轻轻啃咬。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还是未来,只要让我现在陪在你身边就足矣。把我当作只属于你的也可以」他健壮的胸肌压着凛纤瘦的身体,抬头语气反差的柔弱。
这本来根本不算事,凛曾经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着的。想要了就拉着他做爱,反正他就在那里,不近也不远。永远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只要主动向前一步就可以拥有。
在这个没有时间的空间里,他从混沌的人生中脱出,仔仔细细考虑过「性」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无论是修还是埃温尔,都能满足他的性欲。那种被强烈的打开,占有。耳边听着高大强壮的男人粗喘的气息足以让他意乱情迷。
那莉莉丝算什么?他的第一个女人吗?
他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够准确。他身体上并不需要女人的安慰,做爱更多是为了取悦她。
但莉莉丝可以让他的心灵得到慰藉,看见她就很高兴。只要她还愿意对他笑,人生就显得不这么艰难,如果可以,他还能珍惜自己的生命,用来来多看她一眼。
想到那个下午被埃温尔发现他和莉莉丝性爱后的痕迹。
「你在乎过的,你在乎我的身体所属。甚至还对我发过脾气」凛勾起嘴角拿出他最拿手的嘲讽笑容,抬头高傲又娇媚「毕竟你很擅长自我攻略,自我感动」
「你随便怎么认为我都可以」埃温尔吃他这套傲娇,没有生气反而加深了身下的欲望愈来愈饱满。
还没有等凛反应过来能够更直白的拒绝他,埃温尔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了。
这并非第一次,脱衣服的是他,帮他穿上的也是他,一切就应该是这样的,循规蹈矩的性欲法则。
他是谁的?还是说他该拥有谁?这个新的问题在凛的脑子里不断朝着外壁冲撞,尖啸着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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