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要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弥雅
院中空荡荡的,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谁”一个声音从身後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了那天看到的那位老人。
“老伯,我是来找青岩的。”
“是小姐来了”老人打著一把油纸伞,匆忙来到我身边,说道,“小姐先跟我进来,我跟你慢慢说。”
“好。”
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贼看样子是没有回来。
“青岩他,是不是还在皇里”我接过老人端来的姜茶,手捧著却没有心思喝。
“是啊,少爷说是要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他跟我过了今天也许就能回来了,还有就是,他说您要是来了有什麽吩咐,让我一定要尽全力办到。”
我心里滑过一丝涩然,端著茶杯,心中愈发觉得忐忑难安,“老伯有没有听说,皇子逼的事。”
灵犀劫法场
“逼的事情,是刚刚听外面的人说过,可是实际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公子之前也没说过。”老伯说完惊讶的看著我说,“小姐,您的额头怎麽忽然流血了您先等等,我去拿药给您包扎”
老伯走了没两步有又转过身来说道,“看我这个老糊涂,您衣服都湿了,赶紧先去公子屋里换一身,我给您包扎好了在那边休息一下,外面这麽乱还下著雨,您就在这里等著公子吧。”
“嗯,谢谢老伯。”到了这里以後,额头又开始一扎一扎的疼,我到了贼的屋子,熟悉的药草香味扑鼻而来,那样的温暖,几乎让我泪流满面。
上次来到他这里的时候一起换过衣服,我熟门熟路的打开衣柜,一件大红色的裙子赫然入目。忽然想起前日问贼,生辰的时候有没有准备什麽礼物,他告诉我前些日子回家的时候路过余杭,在看到一件红裙恰好可以私奔的时候当作喜服,可惜手中没钱没有买来,等过些日子一起私奔的时候再说了。当时我还挺生气,拧了他好几下,没想到,他其实是想给我惊喜吧。
手著顺滑柔软的料子,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贼,等你回来,我们就一起走吧。
吸吸鼻子关上房门,用屋子里的手巾将身子擦干净,我换上了那件衣服,躺在了贼的床上。
属於他特有的药香铺面而来,我拉起被子盖上,让那些味道将我整个覆盖住,头疼变得好些了。现在,贼是我世界中最温暖最值得相信的一个存在,除此意外再无牵挂。我以为我会睡不著,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躺在床上以後就忽然迷糊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好像额头有过一丝清凉,可是不久以後,就陷入重重黑暗。
睡著以後身子好像被什麽东西固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整个身子忽冷忽热,额头像被针扎一样,却怎麽也睁不开眼。迷糊中外面好像有很大的吵闹声,又有很大的雷雨声,梦里却如同白雪皑皑的世界一样洁白和宁静,纠结的感觉让我本能的选择留在梦里,整个身子似处在冰天雪地、可并不寒冷,还有阵阵清凉的荷香不断传来。
呼吸渐渐平静,半梦半醒间,好像感觉到整个身子都被一层洁白的光芒笼罩住了,身子温暖而清凉,没有一处不舒服。到了後半夜外面的风雨好像停下来了,身上也不再有什麽其他的感觉,我终於沈沈的进入了梦乡。
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我猛然起身,发现外面已经亮了。
“是谁”
“是老奴,小姐,公子出事了”
“什麽”我掀开被子打开房门,老伯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还没有说话就先跪下去了。
“老伯,你快起来,有什麽事情跟我说。”
“小姐,老奴知道您就是灵犀公主,昨天晚上皇闹得很厉害,我刚从外面回来,外面都说公子爷被抓住了,说是,说是午时三刻就要被处死在午门前,现在已经押过去了。”
“你说什麽为什麽,为什麽要杀死他”脑子一阵发懵,我几乎有些站不出,扶著门框勉强让自己站直身子,我对老伯说,“您今天早上听到的事情是什麽样的,跟我说清楚,我去救他。”
原来昨天晚上太子逼,本已经闯进了朱雀门,还没走到门就被及时赶来的三皇子还有左相、御前侍卫以及十五万北大营军士团团围住。五万兵马被围在朱雀门和门之间,兵士全部杀死,整个帝都血流成河,据说昨天晚上的雨都是红色的。激战之後太子被生擒,大将军被当场诛杀,三皇子“救出”了被困的皇帝陛下,又抓住了罪魁祸首国师。
今天早朝的时候,三皇子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对天下宣布了国师的十八条重罪,痛斥事情的起因是国师妖言惑众,欲图炼制长生不老药。
这样一说很好理解。皇帝死了才能将帝位传给太子,但是如果皇帝长生不老,太子恐怕是永远没办法当皇帝的。贼之前说我生辰之後最後一味药引就差不多准备好了,那就是说炼药确有其事又即将成功,太子逼实属可能。太子哥哥有他的娘舅大将军的暗中支持,我巡游的时候又照例会带走一百多名御前侍卫,确实也是最好的机会。
老伯说完事情以後我就明白了,贼只不过是整件事情中的一个替罪羊,整件事原本就是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斗争。如果说贼要被杀死、就意味著父皇已经放弃执著了这麽长时间的长生不老药──那麽是不是说明,太子输了,三皇子已经赢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太阳已将近中空,马上就要到午时了,要怎麽救他
求父皇,恐怕父皇是没办法做主了;求三哥,我救的人怕他更是要杀;求师父,师父们昨天的所作所为,让我不敢再相信。如今的我竟然落得求救无门。
“公主,老奴求您了”老伯跪在我的面前,说道,“老奴受主人的托付来照顾公子,谁知道今日竟然落得个杀头的下场。公子为人温和,从没有做过什麽坏事,谁知道竟然会”老伯边说边开始哭,我连忙把他拉起来,喃喃说道,“这世上的好人,又有几个真的有好报呢。”
“老奴真是,真是没有能耐啊”
“老伯您别急,我一定想办法救他。”反正我会跟他在一起的,要是带不回来他,就跟他一起死。
“嗯”
“老伯,时间不早了,我要赶紧过去。”
“啊,公主,追光在这里,骑马会快一些。”
“好的,那就更好了,您帮我去牵马。”
“哎”老伯连忙答应了一声,擦擦眼泪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追风就被牵了出来,它似乎认得我,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著我,许是很久没有出去跑了,现在正在跃跃欲试的小步走著。
我缓缓走过去,因为额头被包扎,一头长发都披在身後。红色的礼服下摆曳地,这是他买给我的嫁衣。也好,贼,今天我们就一起了,生或死都要在一起。
我牵著追光走出了院子,来到狭长的小巷,随後翻身上马。老伯跟在身後面叮嘱我路上小心,我转过身看著他说,“老伯,您最好还是先出去躲一躲,我跟青岩可能会直接离开帝都。”
老伯点了点头说,“公主不要担心我。”
我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追光,说道,“乖马,你快些跑,青岩的命就靠你我了。”追光似是听懂了似的,长长的嘶鸣了一声,扬蹄向前方跑去.。
我,大昌公主洛灵犀,今天要去劫法场。
国师,活著就是对犀儿的威胁
追光是一匹好马,它仿佛知道我的著急,飞快的在狭窄的小巷中奔驰,灵活的绕过台阶,不一会儿就带著我跑到了朱雀大街上。
雨後的朱雀大街上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和破败,沿路的酒馆、小店也有一些已经开门了。大雨将昨夜中的一切掩埋干净,如果没有老伯告诉我,我之会以後今天路上的行人稍微少一些而已。
沿著朱雀大街策马飞驰,朱雀门已经渐渐的近了,过了朱雀门就是午门。
午门是一个统称,是指皇城的三个正口。三个正口恰好位於大昌皇的南北轴线,居中向阳,位当子午,故名午门。午门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我昨日出皇城时走的右门只是午门三个大门中的一个,除此之外还有父皇、皇後能走的正门,以及供文武大臣行走的左侧门。
午门原本是颁发皇帝诏书的地方,但是後来大昌先祖武帝时,有大臣触犯了皇家的尊严,便会被绑出午门前御道东侧受廷杖之刑。起初只象征的责打,後来发展到打死人。发展到了现在,午门就成了处理国家重要大臣、体现皇家尊严的场所。
本来在皇杀人就视为不祥,前些辈皇族也渐渐觉得不妥,後来也很少使用,父皇这一辈更是仅处死过一名通敌叛国的廷尉而已,没想到今天,三哥会在午门处死贼。
我抓紧缰绳不停的催促著追光,满头长发在奔跑中发扬而起,火红色的喜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有不少百姓向著午门的方向聚集,那是午门杀人的时候会将朱雀门敞开,让帝都百姓见识到触犯皇家尊严的下场,这是一场以暴止暴的盛会。人群纷纷的向前走,时间快要到了。
“请让开”我一路上高声喊著,百姓纷纷回头,有人看到我以後发出惊呼,远远听到“公主来了”的喊话声。朱雀门前的路渐渐的被让了出来,我一刻也没有停留,策马向前奔驰。
到了朱雀门前,门还没有打开。我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打马在门前喊道,“我是灵犀公主,开门”
朱雀门是皇南侧的入口,作为公主我自然有权利进去。
“是公主,公主回来了”守门的将士看到我来了以後立刻将侧门打开,我打马欲进皇去却被一个将士拦了下来。他诧异的看了看我,随後有立即低下了头。
“公主殿下留步,三皇子正要派人去寻您。”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并排的五个大门边已经竖起了高台,不久之後贼就会被拉到上面处以极刑,我要怎麽救他才好
“这是做什麽用的”我强作镇静的问道。
那将士回答说,“回公主,是用作处死妖言惑众的国师的。”
“哦”我看著他,说道,“今天谁来监斩”
“回公主殿下,是三皇子。”
“他什麽时候过来”
“您来的时候已经禀报去了,三皇子应该即刻便到。”
“嗯,那我在这里等他。”
“公主,那边有座位,请您先去那边休息。”
“不必了,我在这等著三哥。”
三哥来的时候,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些。他策马飞奔过来,还没等马停下就跳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让我有一瞬间的错愕,那个样子好像回到了我们最开始的分别之前,好像前些日子的可怕日子没有存在过。
“你这个丫头,怎麽不跟著碧儿走,担心死三哥了”
三哥伸出手,想让我扶著他的手下马。我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表情,手扶著追光的脖子下来,他没有生气,从容的将手撤了回去。
“犀儿你昨天去哪里了我一直担心你在外面被伤到。”
“三哥多虑了,我昨天听碧儿的话,跑到朱雀街内街的宅院里躲了一宿。”
“你这额头,还有这衣服”三哥打量了一下我的衣服,说道,“怎麽搞的”
“昨天受了点小伤,衣裳是从别人家要来的。”
“哦。”三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这里要行刑,你的伤势我让人带你去重新包扎一下,等监斩完我就回去。还有之前的事情,等我回去就跟你说个清楚”
“三哥,”我打断三哥的话,说道,“我听说今天要将那个国师处死。”
“是的,这是父皇的旨意。”
“是父皇的旨意,还是三哥的意思”
“犀儿,这事我稍後会跟你说清楚,父皇那里,你放心,现在他不会把你怎麽样”
“三哥,我想看跟你一起看处死国师,可以吗”
“犀儿,别闹,这杀人的事情岂是你这小女孩可以看的,还是乖乖的回皇,等这边一结束我就去找你。”
“三哥连这麽简单的请求都不能答应吗”我并没有顺著他说吗,反而继续不冷不热的说著自己的话。三哥为难的看著我,我发觉他对我的态度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差别,不再是那种恶狠狠的目光,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宠爱我的哥哥。也好,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
“犀儿,你的衣服似有些不妥。”
“三哥难道觉得,我穿红色的衣裳不好看”说话间我向前走了一小步,宽大的袖子下面手不轻易的碰到了三哥的手,他清咳了一声,说道,“犀儿穿红色,自是好看的,三哥还记得”
“三哥,那国师犯了什麽大罪,竟来到午门斩首了。”
“国师最大的错误在於,他活著一天,对你都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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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不要啊 午门斩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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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斩贼
“哦”我略微诧异的抬眼看著三哥,“你说的威胁是什麽意思”
“犀儿,你先等一下,这些事情稍後我再跟你说。”三哥安抚了拍了拍我的肩,没等我说话就有将士过来禀报,说监斩台已经造好,兵马全部准备就绪。三哥转身看了看午门广场东侧的日晷,我也随著他转过头,已经午时一刻了。
“军士准备就绪,开朱雀门。”我现在才发现三哥穿上银白色的皇子服,带著金色的皇子冠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只有太子才能是这样的穿著。他从容不破的下令,身上也已隐隐有了帝王之气。
将士领命跑到一边,朱雀门被缓缓打开,三哥叫来一个士兵吩咐了两句,士兵立即牵著我的追风向著午门广场西侧的掖门跑过去。
三哥拉著我的手说道,“犀儿,今天的场合著实危险,你坐在我身边,一会儿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动。”
“好。”我垂下眼帘说道。看著四周都是追兵,追风也被带走了,一会儿如果救不下贼──我了腰上的软剑,这兵器虽貌似柔软却能削铁如泥,想结束我的命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和三哥来到监斩台不久,刚刚离去的士兵又跑了回来,他手中捧著一块红色的面纱,三哥接过以後转身就替我掩面带好。他看了看我的脸,伸手想要碰一碰我的额头,我转身躲过了。
“你的额头,伤怎麽样了”
“只是小伤,三哥不必挂念。”
“犀儿,你何必”
我没等他说完就转身看著站台,刽子手已经到了。心开始狂烈的跳动起来。
朱雀门已经完全打开。两排士兵分别站在门内门外,阻拦著想要跑进来看的百姓,外面人生鼎沸,看样子应该有很多人。一个将士跑到门前大喝了一声“肃静”好像是用了内力,外面的人生渐渐的停住了。
“带人犯。”坐在我身边的三哥说话如同金玉一般优雅好听,但是传到我耳中以後,却无比的恐怖狰狞。东侧的掖门被“吱拗”一声打开,铁链拖动的声音随之响起,我转身向那边看去,带著人皮面具的贼正在两个士兵押解下缓缓走来。
他样子很疲惫,但是走路的时候仍然挺直了脊背,手上带著木枷,脚下拖著重的脚镣,衣服上都是一道一道的残破红痕。将眼眶中的泪水硬逼回去,我握紧拳头才不让自己冲上去。他前天晚上才刚刚受过伤,不然也不会那麽轻易被抓住,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伤势已经很重了。
贼在快走到刑场的时候看到了我,他的目光只是有一瞬的闪烁,也许是心有灵犀,恰好被我捕捉到了。那是深深的一眼,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今天的我穿著他准备的嫁衣来了,他心里,是否知道我的决心了呢
贼转过头,在士兵的带领下上了展台,他被推著跪在监斩台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从三哥另一侧站起,开始宣告国师的罪状。被按著垂下头的贼突然昂起头,以目光对著我说著什麽,我竭力的看著他,只是觉得那是一种警告,但是究竟警告著什麽,我不得而知。
贼被身後的士兵一脚踹倒,却因为带著木枷只是摇晃著歪在了一侧,他费力起身以後轻轻的冲我摇了摇头,随後嘴角流出一道血迹。外面的人声忽然鼎沸了,我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冲出去,心里的愤怒让我几乎要疯了。贼本就有伤,昨日恐怕又遭到了拷打,他们竟然那麽狠,贼自始至终只是这场皇位战争的一枚旗子而已,事到如今,用得著这麽狠心对他吗
“怎麽,国师有什麽事情要向孤王讲”三哥优雅的起身,背著手来到贼身边,公鸭嗓的太监已经念完罪状。三哥俯身对著贼,从我这边看去,贼的身体被完全挡住了。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我看不到贼的表情,也听不到他说的话。只是见到三哥低著头继续说,“国师的另一重身份也是该揭开的时候了,你既然打了那样的主意,是该准备好这一天的。”
三哥说罢恍然大悟的又说,“哦,对了,你还被点了。”手指在他身上点了两下,贼晃了晃,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成王败寇,岩落到三皇子手中确实无话可说。”
“哈哈哈,不错,左公子是个爽快人,临死的时候,还是以真面目示人吧。”
“何必呢,相貌不过是皮囊,总归是个死人,脸长什麽样又有何不同”贼说话的时候已经用了他自己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讨论著去哪赏花喝酒的语气。难道三哥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非也非也,既然是将死之人,死的不明不白更是不好。”三哥说完就伸出了手,从我这里只看到他的手拂过贼的脸侧,随後便转身回到了展台。贼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揭了下来。
“卸木枷,上斩台”一侧的公公高声喊道,贼的木枷被卸了下来,压到了刽子手面前被强按著跪下,外面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抽气声,贼的脸色十分不好,可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却依然让人惊豔。
三哥做到监斩台中间的位置上,抽出了令箭,又提起一边的朱砂笔划了一个圈,正要扔下去,却听见外面有人高声喊道,“是左大夫是给咱们穷人看病的那个好人啊”
“左大夫”
“不要杀左大夫”
外面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兵士抽出了刀剑做出防御的姿势,贼此刻却忽然大笑起来。
生死一线间
“岩自从来到皇就没打算活著出去,成王败寇,今日死在这里也无遗憾,多谢各位乡亲抬爱,在此一并谢过了。”顿了顿他又说,“岩已甘心就死,谁也不准过来”我身子一顿,他这话是向我说的吗
“国师大人确是一条好汉,”三哥手持著令箭向下一扔,大声喊道,“斩。”
贼脖子被人按下,刽子手举起大刀,我手扯腰间软剑猛地从监斩台跳起,直奔著刽子手刺去。三哥忽然从身後大喝了一声“灵犀,小心”敏感的感受到杀气,我一瞬间有些错愕,只是一瞬的功夫,三哥已经跳到我的身边,以手中的长剑啷一声打飞了原本向著我後背飞来的东西,而面前的刽子手惊叫一声已然倒下──他的右侧太阳上著一枚六芒星状的飞镖。
三哥把我护到他的身後去,以剑身挡过几个斜斜飞来的镖,我也以剑小心的应付远处飞来的暗器,腰剑并不怎麽实用。广场的四周高墙上突然跳下七八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向著中央飞奔而来。与此同时,朱雀门边的士兵不知是何原因倒下,百姓突然向门内冲了进来。
“来送死的吗”三哥从腰间拔出宝剑,说道,“犀儿,去後面。”我没有回答。环视四周,广场内的士兵将监斩台团团围住,黑衣人武功高强,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倒下了。如果三哥倒下了,全部杀死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咬唇看著面前的男人背影,他曾经是我最珍惜的亲人,而後又变成的伤害我的恶魔,昨日今日之间一切都变幻莫测,我甚至不知道,他对於我来说,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将手中的软件对准了他,手却有些颤抖,剑尖对著他心下一寸,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死吧。
可是还没等我动手,皇左侧、右侧掖门忽然打开,我向两边看去,大批的士兵骑著马从向里面赶来,一圈又一圈,几乎将整个午门广场北侧充满。而与此相对的,朱雀门边涌进来的百姓将站台的南侧渐渐充满。广场北侧,骑兵锐,看样子是早已准备好的;广场南侧,“百姓们”中有的人目光中光四,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人。两边的人形成了对峙的趋势,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中间的黑衣人中已经有人受伤了,但是他们的武功明显高於四周的士兵,又摆出了不要命的架势,一波一波的士兵倒下。三哥低声说道,“犀儿小心,我去杀死那些逆贼。”随後又大声喊道,“摆阵,我倒要看看,武林中的人厉害,还是我这久经沙场的影卫营厉害。”
影卫营大昌皇帝、皇子最锐的随身护卫营这个营我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传说中属於王朝掌权者的随从,以一当十的死士,怎麽会在三哥手里
没等我深想,三哥已经冲进了黑衣人之中,局势瞬间即被扭转回来。他们之中已经有些人几乎接近贼,无奈三哥剑法高超,几个黑衣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我看准时机向著贼跑去,却在中途被一个人缠住。他们以为我跟三哥是一夥的。
无奈之下只得跟他对打,他的武功在我之下,可是临场经验又比我高,本来就带著不要命的架势,而我却因为贼有所顾及,渐渐的落到了下风。
贼像是被点了,没法动也没法再说话,连眼神都不甚清明。我一招招接著黑衣人的剑,慢慢的向贼靠近。如果给他解了,趁著混乱也许可以离开也说不定。可是黑衣人好像认准了我似的,不停的缠著我。眼睁睁的看著贼在前面却没有办法上去,三哥的刀快得成了一道道白光,黑衣人人数虽多,已经明显的处於了下风,一个个倒在剑下。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贼是跑不掉了。最後我看黑衣人都快死光了,实在是没办法躲开更杀不掉缠著我的黑衣人,只有咬牙将整个背交给後面的他砍,直奔向贼的方向跃去。“灵犀小心後面”三哥大喊一声飞身上来,以我想象不到的速度将我抱进怀里,随後闷哼一声。他抬刀连看都没看一眼反手刺进黑衣人的中,黑衣人倒下时,他也是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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