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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画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嘉陵江边竹林

    “少贫嘴,赶快给我回家,下周三我去你周叔家的茶叶庄送货,你也一起去,正好见见希瑞,她刚从新加坡回国。”父亲命令的口吻。

    “爸,您谈生意干嘛非带着我,我又不懂。还有那个希瑞女王,我真是不想见她。”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我是命令你,知道吗小子!”父亲动怒的声音震得子昂有些耳鸣。

    还没等回答,那边已经挂断了。

    算了,不去想它,烦恼的事情明天再说,今天的好心情不要被破坏掉。你说呢

    子昂对着画布上女孩说,嘴角含着笑。

    海风袭袭,吹走了白天的酷热,也吹走了白天的喧嚣,子昂一路悠闲地回到了客栈。

    轻轻的敲着房门,里面没有一丝动静。用力敲,还是没有反应。

    “你休息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没有回音,子昂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动静。一丝不安在心头掠过,别出什么事儿呀。子昂的脑袋里呈现出可怕的画面:女孩躺在盛满水的浴缸里,头浸在水里;或者躺在床上,手腕上的血正汩汩流淌……

    子昂敲门的手有些抖,“开门,快开门,快——”

    “别敲了,她已经走了”不知什么时候,胖老板站在了身后,“她走的时候把钥匙交给了我。”

    房间空无一人,女孩果然不辞而别,子昂心中涌起些许的失落。环视四周,没什么变化。只是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还压着一条项链。子昂急忙拿起字条,一行隽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拿走你钱夹里的一千元,以此物抵顶。不求你原谅,请别记恨我。谢谢!

    子昂连忙翻出钱夹,果然少了些钱,至于少了多少,他自己心理也没数。

    瞬间恼羞成怒,农夫与蛇呀。子昂站在窗前直跺脚,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你这个宇宙超级大个子傻瓜,一定是被她的演技欺骗了。傻瓜,记住了女人要提防,尤其是漂亮女孩。

    这条项链倒是蛮精致的,通体泛着银光,放在手里有些重量。坠子上好像刻着图案,子昂拿到灯光下仔细观看:

    一面是个黑发的东方女子头像,另一面刻着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应该是金发美女才对呀,奇怪的组合,让人摸不着头脑。

    子昂把弄着项链,各种猜测相继闪过脑际:她是离家出走的女孩叛逆女逃婚女或是江湖骗子这条项链该不会是她偷的吧,想到这里浑身上下随之一惊。子昂自责涉世太浅,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戏弄了,心中怎一个衰字了得可当眼神不自觉地移在画布上时,耳边另一个声音对他说: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能是贼

    嗯,我宁愿相信你是个落难的姑娘,一个好姑娘。子昂盯着画像心理五味杂陈,他把项链挂到脖颈上,然后把自己撂倒在床上,可是翻来覆去躺不安稳,还是有些小郁闷,是什么感觉呢也许是她的不辞而别心中空聊聊的感觉。




第三章 希瑞
    五峰山,盛产茶叶的地方,尤以玉露茶闻名于世。

    山路蜿蜒崎岖,两侧的茶树顺着山势层层叠叠,郁郁葱葱,一望无尽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此时正是夏茶的采摘季节,一簇簇采茶人在茶海中忙碌着。

    子昂打开车窗,浸着茶香的空气飘进车内,沁人心脾。子昂猛吸一口气:

    “采茶翠涛中,人在画中动”。

    “是啊是啊,市外桃园呀。你周叔叔常年住在这里,神仙的日子呀。”同样被美景感染的宋舒炜频频点头。

    一路上被老爸不停说教的子昂见父亲此刻心意盎然,马上抖擞精神,转换话题切入到父亲最喜欢谈论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只要提起周叔叔,父亲必定津津乐道他们的学生时代。果然父亲谈起他的大学生活,谈起和周昊晨上下铺的兄弟情,谈起一根香烟掰成两截,月底饭票不够喝水来凑,谈起毕业后创业艰辛时的相互扶持……

    尽管听过无数次了,子昂还是洗耳恭听,总比教训自己的话中听吧。山路有些颠簸,透过后视镜,子昂看到了父亲额头上的皱纹,鬓角的斑白,和眼神中满满的对青葱岁月的眷恋。父亲是真的老了,往日的时光对于他来说也许是因为不再拥有所以才念念不忘吧。

    子昂有些内疚,想想自己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从小到大却一直在和父亲作对,父亲要求的就是自己要叛逆的,这种想法似乎从自己记事起就形成了,而且缠绕着自己整个青少年时期。包括高考填报自愿,父亲希望自己选择跟制陶有关的材料工程技术专业,或者陶瓷艺术设计也可以呀,子承父业,继承陶瓷厂的生意。自己却去报了美术学院油画专业,而且是离家很远的东北一所大学。

    他至今还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奶奶、妈妈、姐姐都很高兴,只有父亲板着脸对他说:搞艺术,很好喔。小子,我看你什么时候饿死!年少轻狂的自己不甘示弱立刻回怂回去:老爸,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你的那些瓷器为什么只能装汤盛饭,因为它们在您这里只能是餐具,永远成不了艺术品!

    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至今还记得父亲那张被自己气得发青的脸。现在想起很是懊悔,子昂不由自主地摇了一下头,只一瞬间却被父亲看到眼里。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子昂顿了一下,后视镜中父亲的双眼还注视着自己,“只是觉得你和周叔叔这么长久的交情还真是不易。”子昂打叉划过。

    “确实难能可贵呀,一晃三十多年了,弹指一挥间,当初创业的艰辛你们是体验不到的。”宋舒炜长吁口气“以后两家的发展,就要看你和希瑞的表现了。”

    又是希瑞,好像每年来此地都绕不开这个名字。子昂沉默了。

    “你不用不吭声表示反对,希瑞有什么不好,年轻漂亮,好歹你们也是青梅竹马呀,你有什么不愿意的”父亲明显有些不满了。

    “爸,您说的青梅竹马就是每年您和周叔会晤时顺便带我来和希瑞见见面,相处几天。快二十年了,我们一起相处的日子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吧,青什么梅竹什么马呀。”提起这件事子昂就觉得好笑,“听妈说,当年您还在酒桌上指腹为婚,太搞笑了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了,您的思维怎么还停留在马车时代呀。”子昂带着嘲笑的口吻,完全没注意到父亲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闭嘴!”

    子昂没有停下来,依旧信马由缰说:你和妈是自由恋爱,怎么轮到我又回到解放前了父母包办指婚,哈,要是我同学知道了,还不笑话死我。您和周叔叔几十年的朋友,用不着下一辈人的婚姻加固吧。子昂一边开车一边自顾自地嘟囔,全然没有注意到父亲脸上越聚越浓的怒气。

    “臭小子,停车!你给我滚下去!”宋舒炜终于爆发了。

    子昂下意识地踩下刹车,后视镜中父亲的一双怒目正瞪向自己。心想,坏了,真要被赶下车,这山路可不好走呀。而且依老爸的个性,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赶快厚着脸皮赔笑:

    “爸,您息怒,我滚下去,谁给您开车呀,这盘山路,您这眼神还不盘到山下去!再说这车是我妈让我给您开的,我最听我妈的话了!”

    子昂重新发动车子,看着父亲喘着粗气涨红的脸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小心开车吧,他不想一会儿被这儿的主人看到父子俩争吵的样子。汽车继续前行,车外美景依旧,车内的父子不再对呛了。

    刚刚父子俩谈论的希瑞,全名周希瑞,刚出生时的名字叫周彤,周昊晨的独生女。因结婚多年才有此女,所以一降生便被视为掌上明珠。周家上下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周昊晨对女儿的娇惯更是没有下限。甚至女儿因为喜欢一部动画片里的人物,哭闹着要把自己的名字改为那个人物名字,这样的荒诞事情周昊晨也会答应。他真的去当地的派出所给女儿改了名——周希瑞。

    也是在那一年,子昂和周希瑞初次见面。

    那天,子昂跟在爸爸身后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走在茶园的半山腰上,忽然一个穿着红黄斗篷拿着玩具剑的小男孩跑过来,上下打量着子昂,问“你是谁呀干什么来的”

    “我是宋子昂,是这里的客人。”初来乍到,子昂谨慎回答。

    “我是希瑞,水晶城堡的公主,”男孩后退一步,一手叉腰一手执剑指向空中大喊“希瑞,请赐予我力量吧!”

    “你是公主”子昂看着男孩的短发“公主应该是女生呀!”子昂有点儿懵。

    走在前面的宋舒炜寻声转过身,弯下腰抱起那个男孩。子昂站在父亲身旁,仰头向上看,只见穿着一双精致红靴的小脚正在父亲身上踢踹。

    昊晨,这么漂亮的女儿为何剃个男孩头,你是不是重男轻女想要招弟儿呀父亲对周叔叔说。

    哪有此意,我这个女儿生性好动,一丁点女孩子的矜持稳重也没有,我正愁呢,长大了可怎么办。这不,伏天还没到呢,身上头上就张满了痱子,没办法,她妈妈就给她剃了寸头。

    这可不能怪孩子,她随你呀,想当年咱们宿舍里你可是上蹿下跳最能闹的。

    父亲蹲下身拉过这个叫希瑞的小怪物的手,对子昂说,这是周叔叔家的小妹妹,以后你可要好好呵护她呀。

    大人们谈笑着继续往前走,子昂拉着希瑞的小手跟在后面,心理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假小子。小怪物到是满心欢喜,一边走一边不停地问东问西。

    突然,手心一阵刺痛,翻开手心,一股血丝正慢慢渗出。

    子昂疑惑的抬头看眼前的小怪物。

    小怪物正浅浅地笑,挥动着肉肉的小手。子昂定睛看去,她的指甲上还粘着血迹。

    子昂心中怒气上涌,正想攥起拳头砸过去,不想小怪物却主动凑过脸来小声在自己耳边说:“记住,这是我给你盖的印章,我是这里的公主,未来的女皇,盖上章,你就是我的臣民了。”说完小怪物迅速跑开了,站在不远处撇着嘴坏坏地笑。

    走在前面的大人们全然没有发觉刚刚发生的血腥一幕。

    虽然十几年过去了,子昂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因为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望不到边际的绿色茶园覆盖的山丘以及如此跋扈的女孩。子昂更没有想到的还有眼前这个小怪物日后会如同自己掌心中的纹络一样交织在自己的生命中挥之不去。



第四章 再遇
    汽车转过山岗,一座复古的牌楼呈现在眼前。雕栏玉砌,颇为壮观,旁边环绕的树木苍翠欲滴。门楼上烫金的三个大字:醉玉露。

    门楼下周家人已恭候多时。老友见面少不了一阵称兄道弟的寒暄唏嘘。

    子昂不想成为眼前热闹场面的主角,于是悄悄地下车,静静地倚在车门旁。不过尽管如此低调可人群中高人一头的子昂还是没能躲过希瑞凌厉的目光。从车门打开的那一刻起这道凌厉的目光就像一道红外线光柱锁定了子昂。凭借以往的经验,子昂已隐约感觉到了对面希瑞的存在。不过子昂不想抬起头,依旧慵懒地依车而立,看着脚下一只小蜘蛛正从草地上拼命地爬上自己的运动鞋,心理盘算着找什么理由尽快离开这儿。

    说来也是奇葩的事情,虽然子昂和希瑞从儿时起到现在,每年都有见面的机会,可也许是因为希瑞每年都刻意更换的不同装扮造型——小屁孩时期,有时是花仙子造型,有时是札着冲天小辫的福娃造型;长大后有时是都市丽人,有时是嘻哈嬉皮,有时又是学院复古。所以,在子昂的脑海中对于希瑞只有初次见面的“假小子”的印象根深蒂固挥之不去,长大后的模样反道是模糊了。

    不过眼前的希瑞俨然一个大姑娘了,儿时的顽劣跋扈虽然有所收敛,但来自家庭的充沛物资的供给及多年游学世界各国的经历,使她浑身上下比较同龄人更多了一些优越感,时不时上翘的嘴角透露着自身的高傲与对周遭其他的不屑。

    此刻,她正迎面向子昂走来。卷曲的金色长发披盖着裸露的肩头;嵌着亮片的紫色短裙紧绷着翘臀,在阳光下不时地折射着耀眼的光。

    “嗨,好久不见”子昂对着款款走来的希瑞礼貌的打招呼。

    “是呀,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的冬天呢,我去澳洲前。”希瑞侧脸妩媚地上下打量着子昂。

    “这么久你还记得我都忘了。”

    “当然了,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和事我都会铭记在心的。”

    “我有那么可怕吗让你退避三舍。”希瑞咄咄逼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子昂的眼睛,她在寻找半空中目光交错的那一刹那,那一刹是她的主场,令她屡试不爽。因为她知道,所有男人都会败在她的媚眼眸波下,无一幸免。目光交错时就是她凯旋之时,她会像猎人追逐到猎物一样得到心理上的满足。眼下就是她展现自己魅力的最佳时刻。来吧,一如既往所向披靡!

    可眼前的这个从小被自己叫做子昂哥哥的男人不太对劲呀。此刻,面对自己的杀手锏,不但神情自若,甚至可以说是无动于衷气定神闲。双臂挽在胸前侧目斜睨,挺拔的身躯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和自己对视着,毫无躲闪之意。

    这道是希瑞始料不及的,她目光散乱,有些尴尬。

    “你看,他们还和小时候一样亲近哈。”

    “是呀,一晃十多年了,时光荏苒呀,他们都成年了,我们能不老”

    子昂注意到那个穿红衣的中年妇人——希瑞的妈妈正和父亲聊得正欢,远远的望着自己,笑盈盈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子昂礼貌地冲着那个方向微笑点头,努力地让自己的嘴角向上翘起。

    突然,子昂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希瑞的两只手臂紧紧挽住了,他想用力挣脱,但希瑞却抱住不放手,他越是用力挣脱她就越紧地箍住不放,子昂疑惑地低头看着希瑞。

    “子昂哥,你看不出吗,咱们的父母有多希望你成为我杯里的茶呀。”希瑞小声地在子昂耳边撒娇嘀咕,顺势把头靠在了子昂的肩膀上。

    很热的,子昂微微侧脸怂了一下肩膀说,想摆脱希瑞。小姐,你是茶杯吗你说反了吧,我家可是制瓷的。子昂不动声色地小声回答。

    “那好呀,我家是制茶的,你来泡我吧。”希瑞同样在子昂耳边小声地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子昂的脸,坏坏的笑着。

    我不喜欢喝茶,只喝水!子昂的脸红了,心想:果然是在国外疯大的女子,够开放直接。长辈的意愿虽然不好一时回绝,可作为当事人的一方,子昂想要让他们知道自始至终,自己都会视此为父辈们的美好愿望,仅此而已。

    希瑞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仿佛刚才子昂的话是对其他姑娘说的。希瑞的淡定,让子昂有种自己刚才的一段话是不是没有表达清楚或是对方没听清的错觉。

    子昂疑惑地望着希瑞,只见她眉毛轻挑莞尔一笑,“喝水还是喝茶我们说的不算,我这片茶叶能不能泡在你这个杯里,”她停顿了一下,凑近子昂,一字一字慢吞吞的说“茶勺说的算。”说完她放眼望向此刻交谈正欢的父母们,意味深长地笑了。见子昂的脸色由红渐渐变青再到僵硬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希瑞咯咯地笑出了声,她眯起眼睛仿佛看到了子昂落荒而逃的身影。呵呵,我周希瑞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笑声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

    “女孩子要学着矜持一些,看这孩子都是我给惯的。”希瑞妈妈嘴上的责怪难掩心中对女儿的娇宠。

    “现在的年轻人讲究个性,崇尚自我,可不比我们那个年代,我觉得挺好的,率真的女孩也很可爱。”子昂的父亲满脸微笑附和。

    “还是宋叔叔懂我,走吧。”希瑞拽着子昂在耳边低声说了句“我赢了!”然后跟随大家向茶庄深处走去

    这是一栋建于溪流上面的复古房舍,清澈的溪水悠悠地流过房舍正面,木质拱桥通向房舍的大门口,一棵茂盛的桂树掩映在房后。微风扫过树叶抖动的沙沙声和着溪水汩汩流淌的声音,偶有零零散散的树叶飘落到水面上,顺流缓缓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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