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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文女配想离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白白欧
商海中大家都是肉食动物,方家一旦露出颓势,有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第叁代好几个惹上官非,现在官司还在打,但胜算是不大的,齐贞爱好几个旧识都被口袋罪包进去了,连大房两口子现在都被限制出境,可能整个方氏在两到叁年的震荡期后要砍掉不少分支,但不管怎么说,框架还是留得下来的,一来‘上面’要讲究吃相,维护有序的商贸环境,二来正经做生意的要吃肉不假,倒不一定要真正割喉放血,外面的人要拿走的是方家生金蛋的母鸡,对他们的私产倒没太大兴趣。
现在的有钱人,资产早就和人身分离,海外资产且不说了,慈善基金、家族办公室,多得是剥离风险的手段,方家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落到卖b市大宅的地步,齐贞爱试着猜测,“该不会还想东山再起,要尽量筹措资金回血吧?最近小李那边猛上了十多套房产,都是豪宅,全算在一起小几个亿了。”
她说的小李是豪宅中介,这种层次的豪宅不会进入公开市场,那样交易效率太低,小李微信里全是富太太,平时有投资上选也会发朋友圈给客户推荐,现在各大城市都限购,也只有这样有办法的阶层能搞来房票。陈意泽知道女友最近攒了点私房钱想在b市置业,所以朋友圈刷得格外勤,他淡笑说,“那不至于,但方家现在严重缺人,第叁代无人可用,第二代焦头烂额麻烦缠身,或许方老爷子是心灰意冷要回c市去养老了。”
齐贞爱觉得很合理,方家第叁代光男丁就四五个在牢里,都好几个月了似乎还没出来,看来方家的政治资源是真的快耗尽了,或者压根失去了再入场的兴致。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还是看我的小公寓吧,哎,苦哈哈的童工女。”
陈意泽戳了她的腰一下,抬起的衬衫下方露出一道红痕,“这是什么?”
齐贞爱入演艺圈是18岁考上戏剧学院之后的事,算来四年多时间,拍了十几部戏,半红不黑算个叁线演员的样子,有齐家在,她的资源不会少,但也好不到哪去,真正能捧人的大戏都是给全情投入的潜力股准备的,好似她这样没出名就有名门男友的,随时可能收山嫁人,傻的才把第一等资源给她。不过好处是她几乎没有丑闻花边,和陈意泽大大方方一起出门度假,也没有狗仔跟拍,行内人包括大粉很多都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关系密切的‘好友’存在,但媒体从来不会问感情相关的问题,更没有官宣压力。齐贞爱就单纯做个演员,拍戏读书,拨点时间来谈恋爱——或者说是玩过家家也可以,总之日子过得很舒心。
她和陈意泽的关系的确像是两个小娃娃过家家,至少陈家这边是这样看待的,齐贞爱想演戏陈家并没太大意见,事实上陈意泽今年也不过22岁,陈母认为孩子们都还小,babylove进社会之后可能无疾而终,大部分小孩子根本不会为了爱要死要活,尤其是富家子弟,在这个年纪大把娱乐,等到两人都想结婚的时候,谁知道身边会是谁?
她是对的,陈意泽和齐贞爱是高中同学,那段时间感情当然不错,两人也都没在外面寻花问柳,都投入精力在学习上,他们的初夜都给了对方,也从彼此身上学会了很多性技巧。但齐贞爱大学考到b市去,陈意泽留在a市,两个人除了读书以外都有副业,齐贞爱要拍戏,陈意泽学着掌管一间小公司,一年相聚不过短短十几天,彼此又都是已经尝过性爱滋味的年轻男女,身处于近乎无限的诱惑之中,专一根本就是奢求。
他们两人倒是没挑破,有空仍然会聚在一块,亲友也当成男女朋友看待,实际上陈意泽身边花花草草太多,齐贞爱因公需要,成天和正当年的小鲜肉耳厮鬓磨,有没有偶尔被攻破防线只能自由心证,陈意泽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己不纯洁也就不要求齐贞爱什么,就是基于对彼此的尊重,把表面功夫做做好,别被抓到马脚就是了。
齐贞爱捂了一下后腰,犹豫下‘嘶’地抽了一口凉气,“就是前天拍戏的时候撞着的,还不能贴膏药,味太大,熏到戏服去不掉,服装师要给你摆脸色的。这批汉服都老贵了,我穿的那件七八万,还不能洗,服装师每天比演员还提心吊胆。”
陈意泽似笑非笑,语带双关,“下次注意点。”
前天撞的,今天该青紫了,时间是对不上的,但他今年也就规划了这一个假期,没必要在刚开始就闹得女友下不来台。再说贞爱始终是很懂事的,她也从来不过问他的手机。
这样的关系,陈意泽不太会为她买公寓,齐贞爱也只是说说而已,她身家颇丰,这个小巢准备全资购入,不要家里人帮忙,这样腰杆也比以前更硬。一边翻手机研究楼盘一边去往洗手间方向,不一会溜回陈意泽身边,“见鬼了,你猜我看到谁?”
“谁?”陈意泽随口敷衍她,还在把握一切时间回邮件,联络一些优先级不高的人脉做点维护。
“方清宁,就是那个方家的方清宁,我们小时候认识。”齐贞爱压低声音说,“我刚在浴室撞见她了。我们刚才说话声音大不大,该不会被听到了吧?”
迪拜机场常年人来人往,游客熙攘,商务舱贵宾室就像候车大厅,人撒进去犹如几点水,很难互相注意,但头等舱休息室就安静多了,这年代商务舱也规划得很不错,90%的体验,30%的价格,大部分乘客都会选择商务舱,就连陈意泽,他自己因公出行也是商务舱了事,齐贞爱工作特殊,且到底是度假,才会选择头等舱出行。
这个时间点,休息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方小姐如果之前就在很可能会听到一点,陈意泽看了一眼航班表,“她从瑞士过来的?”
“嗯,好像刚到,去洗澡了……宁宁!”齐贞爱站起来热情招呼,“这里这里!”
陈意泽转过头去,正好见到方小姐从女浴室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拆开头顶的发髻,摇摇头让波浪长发完全流泄到肩头。
她未施脂粉,穿得很随意,白衬衫在小腹上打个结,露出里头的黑色小可爱,牛仔裤非常的短,懒洋洋地趿拉着一双拖鞋,手里拎着一个小旅行袋,脸上带着笑容,走过来和齐贞爱打招呼,齐贞爱介绍陈意泽和她认识,方清宁看了他几眼,含笑伸出手来和他握一握,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就在齐贞爱身边,两个人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只是对视的时间比礼貌需要的稍微久了几秒钟。“你们去哪里?”
“我去英国出差,他刚好也去办点事,就凑到一块了。”对不熟的人他们还是‘朋友’,贞爱只能这么说。
方小姐心领神会,笑容多了一丝暧昧,“ok,不过最近英国也热死人,比起顶着大太阳逛景点,倒不如多泡泡酒店。”
她态度大方,齐贞爱和她挤眉弄眼两个人都偷笑,一下又重新熟络起来。“你去瑞士做什么?”
“我去处理下爷爷在那边的产业,”方小姐叹口气,诉苦说,“家里人都走不开,只能我来跑腿,这几个月腿都跑粗了,你看。”
她扬起腿让齐贞爱看她线条分明,优美修长的小腿,“你捏一下,肌肉都硬了呀。”
齐贞爱伸手掐了几把,方清宁甚至把腿搭在齐贞爱膝盖上,斜靠在那里,腿长得好像无穷无尽,脸上还有未散的潮红。两个女生嘟嘟囔囔地说些私房话,小声说大声笑,方清宁一眼都不看陈意泽。
过了一会她就伸个懒腰,白衬衫跟着上移,腰线完全露在外面,还有圆圆的肚脐眼。她的肢体非常柔软可口,像是一只鸟在骄傲地炫耀着自己的身段,但她看着又不像是有意的,至少她仿佛根本没留意到陈意泽的样子。“不说啦,我要去吃点东西再睡一下,你们呢,什么时候的飞机?”
“我们大概再半个小时……呀,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东西收一下收一下,他们随时可能要来叫的。”
两个女人交换微信,挥手道别,方清宁一边做伸展一边走向饮料吧,她走了很远,身上的香味还在,刚洗过澡,身上全是沐浴乳的味道,蒸着一股好像是她特有的香氛,湿漉漉热乎乎的,直扑到鼻子里。
他们也的确要动身了,陈意泽把行李理一理,外套扎在腰间,已开始为英国酷暑做准备,齐贞爱什么都不拿,一坐到摆渡车上就和陈意泽八卦,“她两个亲哥哥都进去了,看着还和没事人一样,真能挺!”
方家确实败落得厉害,连海外房产都开始变卖套现,这个坑方清宁几百辈子都填不了,可什么都不做,两个哥哥一辈子毁于一旦,她肩上的压力一定很大,陈意泽点头说,“她心理承受力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意愿接手方家这摊子事情。”
齐贞爱摇头说,“不知道,她也没在企业内上过班,能接过来吗?”
陈意泽说现在方家能用的人或许也不多了,他问了些方清宁的情况,齐贞爱说得很仔细,又说,“应该不会接的,你看她不像是个办事的样子。”
论身家,陈意泽和齐贞爱去欧洲坐私人飞机没一点问题,但人在世上活着要对自己的位置有个数,他们坐私人飞机吃喝嫖赌飞扬跋扈,家里真正的掌权人怎么办,乘火箭出行吗?国家首脑是不是得御剑才够逼格?方家现在或许还有资产,但要收拾烂摊子东山再起,那是要吃得了苦头的,方清宁来回还是飞头等舱,可见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或许平时也没接受过正经教育,念个艺术、诗歌、哲学混混文凭了事,主修还是吃喝玩乐,见微知着,这样的大小姐,方家倒台后几年内别把自己的遗产份额挥霍完都是幸事了,要说接手方家在名利场中周旋,纯属无稽之谈。
齐贞爱不太看好方清宁的未来,有些忧虑地说,“我觉得她最好还是回美西去住,她爸妈都在那里,应该也没被牵扯进来,她这时候回来干嘛?”
陈意泽哼了一声,“或许是想尽尽人事,或者在残羹冷炙里再捞一笔。”
他系上安全带,示意空少撤走香槟杯,“好了,我们不要再谈她,说点别的吧——可以给我一床毯子吗?”
齐贞爱说,“很奇怪,你平时坐飞机从来不要毯子——你不是嫌它们一点都不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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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剧情估计也不会牵扯到了,澄清一下,小陈根本没牵扯到齐家倒台的整件事里,文里时间线很清楚,事发时候他才19,在上大学,刚接手个小公司,哪来的能量玩这么大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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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文女配想离婚 番外四方家倒台之后(2)
“所以您是认为现在这个情况,没有扩大律师团的必要了?”
“只能说大多案件的证据都比较模糊,如果认罪态度好,刑期很可能是判几缓几,金融罪嘛,要看涉案金额的,金额不高,又有轻判情节的话,选择合作是最好的,想要翻案就目前来说不太可能。”
李律师是方家的老朋友了,解释得很诚恳,“这里最重的是p2p和区块链方面的罪名,如果可以把时间拖到热度之后,或许可以争取轻判,否则这块可能会有无期,一旦判了无期那最少也要十年才能出来。”
方清宁看了看老爷子,见爷爷不说话,再看看六小姐,六小姐失魂落魄,好像对外界漠不关心,她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李叔叔,我们会考虑后续诉讼方案的。”
送走李律师,她和爷爷商量,“有没有渠道和大哥他们对话呢?p2p这块考虑让谁顶雷比较好?”
方家现在涉案人员很多,每一案都是分别起诉,刑事、民事,刑事转民事,真有些焦头烂额的味道,光是和贷款环节有关,主家、分支就有七八个人陷在里面,更不要说集团高管了。想要都洗脱罪名,不光律师费是天文数字,而且结果也不乐观,但壮士断腕则尽失民心,以后高端人才谁敢毫无保留地跟着方家干?这个选择很痛苦但必须要做,老爷子迟迟没有说话,方清宁劝说他,“还是要面对现实,而且集团并不是完全没有了,您精力还好,收拾旧山河可以重新来过。”
事发这半年,老爷子其实是显而易见地苍老了不少,他摇头不说话,气质有些颓唐,半天才说,“继承人都进去了,重新来过,奋斗出来我交给谁?本来就没几个成才,稍微能看点的,现在全在牢里。”
这一点对老爷子的打击是最大的,这个年纪了,更看重事业的继续和家族的兴旺,方家现在是真的破落了,没什么名声可言,继承人问题的确也很突出,方清宁也觉得她的兄弟们没本事的比较多,就算是混得好的那几个,也只是矮个子里拔高个,这是她无法为老爷子解决的问题,只好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都不管了,律师团就维持现在的规模,您到美西住一段时间调整心情,瑞士那边别墅也重新装修好了,如果您想去瑞士,叫我爸妈陪您过去也是一样的。”
老爷子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往后靠到椅背上半闭着眼,方清宁等了一会,知道爷爷要静静,便示意六小姐和她一起退出去。“清颜,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方清颜这辈子做的所有事都是为当豪门少奶奶做准备,现在这个理想是不太可能实现了,又是方家女,也拉不下面子去做别人的小星,方家是倒了,但还没全倒,她手里的钱按平民标准,一年几十万的生活费,那可以花到下辈子,但要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准就非常吃力了。老爷子手里的那些也不会留给她,现在方清颜陷入严重的ptsd里,逮着方清宁的胳膊和逮救命稻草似的,“宁宁,我帮你怎么样?我们两个把公司撑起来,整合下后续资源……不然公司该怎么办啊?我爸妈他们……”
方清宁严重怀疑方清颜有没有能力背负上维持方氏运转的责任,她说,“现在公司这样就挺好的啊,专业经理人参与管理其实很不错的,集团多少都要向这种管理模式转型,你先冷静点,实在不行就陪爷爷去瑞士,在瑞士找个书读一下,不过最好是别念太虚幻的。”
如果能在瑞士或者美西找个upper middle class结婚,她觉得是方清颜不错的归宿,其余的就别想太多了,p2p这个坑大概率是长房出个人来扛,运作的好,判十减五,运作得不好直接无期徒刑,那就最早也要十年出来。不管是谁扛,都不是方清颜能捞出来的。那还不如顺理成章开展新生活,做不到的事干脆点忘掉会比较好。
方清宁这次回国并没有逆天改命的雄心,主要是为了处理好后续琐事,然后把老爷子晚年安排清楚,她常年住在美国,并不涉足家族生意,这时候回国底气也足,不像是其余国内的族人,很怕被抓去背锅,纷纷逃离b市各寻去处避风头。倒是没有什么内忧外患,内忧全跑了,要应对的是外患。
家族生意就交给专业经理人去打理,她定期开会即可,方清宁经常要跑保释手续,和警察那边谈话组织调查,这么大的案子,嫌疑人是否配合调查区别很大,她还经常要探监和亲戚们沟通。
方家人被分别关押在好几个看守所,也是为了防止串供,方清宁一天和周游法治建设成果似的,从一个看守所到另一个看守所,下午五点多走出来最后一个看守所,就算体力好也觉得脑仁疼,这一天下来见了太多情绪激动的亲戚了,她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往外走,在马路边倒没看到来接人的司机,另一辆奔驰开过来,车里下来一个人过来递名片。“方小姐好,我是陈先生的助理小杨。”
方清宁低头正反看了看名片,“陈先生。”
“是的。”小杨并没进一步解释陈先生的身份,只是客气又不卑不亢地说,“陈先生想见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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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在a市大名鼎鼎,到了b市,就算是过江龙,以前也要卖方家叁分薄面,如果是以前,方清宁一定让小杨转告陈先生,想见她最好自己来等,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方家的确是没落了,而且陈先生又到底是陈先生。她犹豫一会还是上了车,但刻意不去补妆,今天跑了这么多看守所,南边人很迷信,说不定会觉得她身上带衰气,衰一下陈先生也好。
小杨让司机把她送到一家私房素菜馆,又解释说陈先生突然有个会,可能要稍微迟到一会,方清宁坐在餐桌前低头玩了半小时手机,陈先生推门进来,在她对面落座,先道歉说,“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被叫走,让方小姐久等了。”
方清宁托腮看了他一会,似笑非笑说,“没事,陈先生未来之星,日理万机,我是个闲人,我可以等。”
陈先生笑了起来,眼睛微弯,他长得实在非常好看,而且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又很善于利用这一点。陈家还挺会教小孩的,这个陈先生气质上就比她那些兄弟沉稳多了,仿佛是做大事的样子。
“方小姐说笑了,这样,方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
陈先生说,他看起来对方清宁的外表没什么感想——他长得这么好看,可能会导致他对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会被人乱想,如果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大叔请困境中的方家大小姐在包厢餐叙,大家会有很多不良的联想。但陈意泽这长相,和方清宁现在这装扮和表情,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他是想要买方家的某一间公司,为此准备了一些现金之外的报价。
方清宁心想就算齐贞爱看到这一幕,大概也会这么理解的。但她不同,她能感觉到一些别的,就像是她看到陈先生后也感觉到了一些别的——只是现在时机并不合适,她又不是什么恋爱脑……好吧,闲着的时候她可以非常恋爱脑,但现在不是有正事吗?
“那陈先生就叫我宁宁好了,别这么客气。”她随口说,倒是没提什么具体办事的困难,不暴露己身需求是谈判基本功。
“宁宁。”陈先生翻来覆去念了几遍,好像在咀嚼这个小名,他冲她灿然一笑,伸出手重新打招呼,“嗨,宁宁,你叫我意泽就可以了。”
比起上次匆匆介绍,现在算是正式认识了,方清宁还是托着腮,有些嘲笑似的嘟起嘴,手指尖轻握一下他的就松开了,她并没有叫他的名字。
陈意泽似乎也不介意,他让方清宁来选茶,方清宁回说她没有研究,陈意泽便不再问,沟通了一下过敏情况,斟酌着点了几道菜,“上次见面之后,贞爱对我说起,你很有眼光,是硅谷最值得注意的35岁以下投资人之一。这次回国,是有打算接手公司吗?”
方清宁懒洋洋地说,“那都是财经杂志拿钱搞的公关排名,涂金抹粉而已,我就是运气好。”他最好别是找她来谈投资的。
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地位差距,现在的谈话地位应该是倒过来,由方清宁来找话题,她至少不该表现得这么傲慢,如果足够客观甚至应该在清清爽爽的陈意泽面前自惭形秽,天气这么热,方清宁奔波了一天,身上多少有点汗,大热天她就涂了点粉底,现在说不定还全花了,唉,或许她应该补个妆的,或者干脆洗把脸。
但她偏不,甚至有些刻意的不配合,就是不想看陈意泽演下去,她觉得其实他们两个人对彼此的目的和兴趣都应该是心知肚明才对,在迪拜机场她早就注意到陈意泽,陈意泽看着她的眼神她又不是不懂,虽然后来他是装得很好啦,这个陈先生好爱演,真的蛮装的。
真正进公司做实事的老钱子弟,家里就算再宠也没有傲气可言的,不可能因为一点冷脸就‘神色一变,隐隐透着淡漠’,陈意泽脸上笑意不减,但还是很表面。“谦虚了,方小姐很有胆量,方家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你敢接手,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如果我真的被烧到了,你会冲我喷灭火泡沫吗?”方清宁觉得陈意泽很不会找时机,他完全可以通过一些旧相识来加她的微信,并且提前订好约会,这样她自然会精心打扮,哪像是现在,她就随便穿着衬衫长裤,和出席商业谈判似的。
她有些埋怨他,而且现在整个时机都不合适,就算她对陈意泽有很强烈的感觉,但也未必意味着一定要付诸行动,如果他能被气跑是最好的,所以她一点都不配合谈话,并且撅嘴挑剔说,“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素菜馆,我是肉食动物你不知道吗?”
他脾气很好地解释着说,“这里的素肉做的很好,和真肉没有什么区别的。”
方清宁说,“可是吃素食不就是为了健康吗?你总不会是因为信仰吧——那为了健康就不该吃素肉,豆制品要做到和肉口感一样是少不了油盐糖的。”
陈先生劝慰她至少给个机会,先尝尝再说,方清宁拿起筷子夹了一条脆黄瓜嘎吱嘎吱地嚼着,哼哼着说,“好吧。”
她没好气的态度很明显,陈先生看不出生气,但不再绕弯子了,而是问她,“现在诉讼形势很不利吧?据我所知,爱钱宝这个坑没有一个无期是扛不住的,而且你那几个哥哥在其中牵扯得很深,大部分都要面临五年以上的刑期,可能减刑也不是太容易办下来。”
在在都是事实,方清宁也正经起来,放下筷子坐直了,“是的,有这个可能。意泽你的意思是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她正经了他反而闪过一丝笑意,方清宁有些愕然,随即更不高兴,陈意泽举起手摸了一下嘴角,他长得真的非常英俊,朗然含笑坐在灯下,好像自带光环,方清宁看得反应慢了半拍,他直接抽张餐巾纸递给她,又比了一下嘴角。
“是,我这里有渠道,就算判刑少不了,之后也可以设法减刑。”陈意泽说,“现在的保释当然也是有办法的。”
方清宁低头抹了下嘴,果然嘴角沾到芝麻酱了,这也让她气势大跌,她不得不承认陈意泽的筹码很有吸引力,这一块现在是她在管,保释根本就办不下来,局里无论如何都不批准。老爷子又是那样心灰意冷的样子,方家就算有钱也没地方送。
她睁大眼望着陈意泽——但他的帮助当然是有代价的。
陈意泽对她露出迷人的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张门卡推了过来,方清宁垂头看了一下,门卡上有楼盘名字,就在这附近,高端社区,一套起价至少一千五百万以上。
“这个是——”她拉长声音问。
陈意泽对她迷人而又自负地笑着,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念头,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却仿佛认识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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