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极不知寒(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鹿鲸与海
终于在第二天下午,他们指挥所收到了贫民窟里想尽办法传递出来的消息——贫民窟南边的河道把守比较薄弱且缺乏照明探查,可以趁天摸进去强攻,如不出意外,可以抓到至少叁分之二的敌对分子。
何许和两个副队长还有同盟军的几个主要指挥员开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会议来研究作战会议以确保万无一失,尽量将伤亡人数将到最低。
沉清也在会议室门口焦灼地等了整整一个下午,连姜洋来喊她吃饭她都没有挪动一步。直到何许出来,看到她居然一直没有离开,有些惊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的姜洋,刚想张口训人,便被沉清急急打断了。
这次她可真的不想再连累姜洋了,他已经够惨了。沉清对着何许微微颔首,认真的解释道:“是我自己要在这里等的,不干别人的事。我等队长出来,是想问问,作战计划怎么样了?我能不能一起跟去?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我也知道我是个累赘,带上我也许会给你们添麻烦,但我必须要亲自见到他,不然以他的性格,你们一定带不走他的。”
如果不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定要将专家带回去,他也不会冒险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所以如果不是她亲自出面,也许他不会理会何许的劝阻,还会坚持一意孤行。
“这是真枪实弹,不是军事演习,你一个弱女子,毫无保护自己的能力,去了会遇到不可预知的危险,你不怕吗?”何许并不怕她是累赘,虽然他们都有自保的能力,但如果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连累到她受伤那就难辞其咎了。
沉清握紧手指,原本一张清淡俏丽的脸蛋上风尘仆仆的有些憔悴,唇色也有点苍白的意味,她额前两侧的碎发也有些凌乱,看上去颇显狼狈。但她的双眼始终如何许初见她之时那样坚定,如同她的心意,不可更改。
“我当然会怕。”沉清的声音很轻很慢,前几句甚至带着自嘲的口气:“哪有人会不怕死呢,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上战场。以前我以为世界和平就是一句空话,可能是国内四海升平惯了,根本无法想象世界上还会有爆发战乱的国家。但来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世界和平真的是很伟大的一个愿望。”
“你们身为军人真的很伟大,令我心生敬仰。和平年代正因为有你们,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才能在国内安享太平。但是这次我要麻烦你们带上我,我一定要找到他,亲自把他平平安安地带回去。何队长,拜托了!”
说完,沉清还郑重的弯腰给他鞠了一躬,把何许惊得上前急忙扶她,“别这么客气,把我弄的都不好意思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了,但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出发,这样太过危险了,明天我安排一下,让你用别的方法进入贫民窟。”
沉清听罢,激动的泪凝于睫,差一点就哭了出来,她红着眼眶连声对着何许道谢:“谢谢您何队长!太感谢您了!”
一旁的姜洋莫名其妙的挠着头皮,想爆了脑袋也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谈恋爱都这么客气的吗?嫂子居然还叫老大何队长?不应该叫名字才显得更亲近吗?
还有老大也真是的,语气那么官方那么僵硬,这样怎么打动人家女孩子嘛!他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都明白,男人有时候就应该柔情似水一点,才更能讨女人喜欢!
连他都懂的道理,老大竟然一窍不通,怪不得单身了这么多年!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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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止战之殇(3、4号补更二合一)
因为作战计划不方便与沉清交代太多,何许只让她跟指挥所内的一名女军官去别的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草草地打扮成了t国本土女人的模样,裹着一身修长的暗棕色纱丽,加上一层面纱后,在夜色的掩映下竟显得有些别样的曼妙多姿。
何许心里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欣赏别人老婆美与不美,但眼睛还是不争气的往沉清身上瞟了又瞟。
这小小的举动当然瞒不过常年跟心怀不轨的武装恐怖分子打交道的姜洋,他贱兮兮的靠近何许的手边,拿手肘悄悄怼了他一下,装出一副颇为老成的样子,摸着下巴怪腔怪调地说道:“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得主动点啊!光看有什么用!”
何许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抬手又是一个爆栗直直捶在姜洋头顶,语气虽然还是恶狠狠的,但却夹杂了那么一点不对劲的意味:“你小子懂个屁!”
这小子还是这么记吃不记打!真是打多少次也不长记性!哪里是他不主动,是情势不由人啊!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是他遇到的太晚,没有缘分罢了。
他心内默叹一口气,甩开姜洋向前一步,开始给沉清交代晚上行动的情况,并且还简单的教授了她一些反侦察的技巧,还让她把从深送的那支手枪也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晚上的行动很危险,所以你要扮成贫民窟的普通民众,趁天黑和我们一起从河道摸进去,之后徐宋会和同盟军的人带着你一起往那个教授平时所待的那个地方去,在那里你或许救可以找到傅知寒了。”何许还特意给沉清讲解了一下地形图,以方便她能够记住一些主要的路线。
“进去后你们先找地方躲藏起来,如果偶遇敌对武装分子你不要讲话就装哑巴,但如果不幸他们把你逮住的话,你就亮明天朝公民的身份,他们多少也会忌惮几分,不会轻易伤害你。”何许部署的周详,把可能遇到的情况给她分析了一个遍,顺便还找t国的指挥员简单的教了她几句简单的t国本地语言。
沉清不胜感激的一一记了下来,又在心里反反复复演练了好几遍,直到这些东西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她才停了下来,她不能忘掉何许嘱咐的每一个细节,因为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生死攸关的时刻,稍有疏漏,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她要活着见到傅知寒,她还有好多话没有问他,她一定要,一定要亲眼见到他,毫发无伤的他。
一直等到后半夜,贫民窟里几乎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时候,何许他们几队人才慢慢地延河道摸了过去,还好河水不算很深,每个人下去的时候都轻手轻脚,尽量发出最小的声音,所有的语言交流都变成了打手势来比划,指挥员和徐宋带着沉清从河的另一边上岸以后,沉清的整个下身已经全部湿透了,夜风温度低的惊人,感觉双腿都要冻的迈不开步子了。
叁个人狼狈上了岸,与其他人走了相反的路,朝着最近的一座破旧的房屋里去,见那里院门半掩着,便静悄悄的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男主人许是近日都处在暴乱的恐惧当中,院子里刚传来了些微的动静,他就立刻提着木棍冲了出来。见到是几个陌生人以为是武装分子趁夜里又来袭击平民,马上抄起木棍就要不管不顾打过来,嘴里还乌拉乌拉地叫喊着什么。
都是日常训练有素的军人,同行的那位指挥员伸手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了男子,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串t国话,那男子听懂了以后渐渐不再挣扎,半信半疑的又问了几句什么,由于沉清听不懂,只能原地静静等着指挥员跟他交流。
指挥员在与男子快速交流后才了解到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武装分子虽然没有随意杀害这里的贫民,但却对他们的生命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在每次与执政府枪战时,他们这些贫民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流弹误伤。并且他们还秘密的接受了其他国家的支援,购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准备与执政府对抗到底。
末了,指挥员问他受伤的村民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得到救治。男子支吾了半晌,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都是rella大夫在给他们做手术治疗但rella大夫前几天被武装分子抓走了,现在生死不明。”
这意味着受了枪伤的平民后续治疗没有了保障,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毕竟这里是贫民窟,环境又脏又乱,加上没有足够的医疗用品和药物,一个小小的伤病就有可能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而引发感染危及生命。
amp;e大夫的吗?”男子是土生土长的t国人,但他长这么大以来,已经经历过两次爆发的内乱,武装分子每次都和执政府打的水深火热,每次牺牲的人可以堆成一座小山那么高,在他的眼里,无论是哪一方,似乎都没有人把他们这些贫民窟的人当作是一个人那样对待,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这次来的人会是帮助、保护他们的。
指挥员摇摇头,在得到有用的信息后,并没有向男子透露更多消息,他们这次行动非常隐蔽,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否则很容易全军覆没。
沉清明白自己此时不应该圣母心泛滥,这种情况下她更不该随便替旁人许诺什么,但看着男子明显绝望的目光,她总觉得一个国民不应该对自己的国家失去信心,一个国家也不该抛弃自己任何一个国民。
她望着那名转身要走的男子,轻轻的用英文替指挥员回答道:“我们会救出rella大夫的,我们也会保护你们的,请不要轻易就此放弃希望,相信我、这场战争很快就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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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一点(5号补更)
换做正常人,在怀疑是武装分子闯进家门的时候,第一反应应该是找地方躲起来,而不是冲上去和他们正面硬刚,男子刚才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他并不是非常在乎他这条性命,因为他的反应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虽然男子能听懂的英文不多,但希望的那个单词被沉清特意咬了重音,他听到后顿了顿瘦弱的身形,背对着他们叁个摆了摆手:“我的父母兄弟都死在这场战乱里了,虽然没有一方是真的想故意杀了他们,但他们却真的死在了这场战乱里。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我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希望。”
男子打开门走进去,沉清几人才赫然发现,整间房屋都是用黄泥堆砌的墙壁,屋顶上盖着极其简陋的茅草,幸好t国属于内陆没有大海,不然这样的房子根本禁不住一场大风的摧残。
贫民窟这叁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并不仅仅是字面上而已,它更代表着这里的人民等于已经被自己的国家抛弃,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他们是所有阶级中最为低下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沉清根本想象不到这里居然会像原始部落一样简陋,一个人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保障不了,再加上亲人遇难,难怪他们遇到内乱爆发会显得这样绝望。
沉清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安慰有些太过苍白无力了,她这简直就是何不食肉糜的典型了,自责涌上心头,她低着头十分抱歉的对男子说了一句对不起。
男子摆摆手却没有介意,毕竟眼前的这个外国姑娘是为数不多还对他们心怀善意的普通人。他领着几人进入屋内,因为没有座椅,几个人只能席地而坐,依靠着一只矮小的蜡烛照明,徐宋高大的身形在这狭小的屋内略显拥挤,沉清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呆,所有人等待何许那边发来信号。
男子虽然对武装敌对分子了解的不多,但对于rella大夫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虽然英语不是t国的官方语言,但他多少还是能说一些,在沉清表明来意后,他立刻对着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rella大夫的医术是顶尖的,本来她可以享受非常优渥的生活,但她却选择了来帮助我们这些穷人她是世界上最高尚的人,在我眼里,她才是上帝。”
贫民窟里生病是常事,加上没有钱医治,死人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但自从rella大夫来了之后,一切都得到了改善,这个贫民窟里的人几乎都受过rella大夫的恩惠,所有人都对她感恩戴德。
“我这次来就是想找到她为我父亲治病做手术还有,我丈夫也来到了这里为我找寻rella大夫,但我现在根本联络不到他”想着一会何许他们可能会和武装分子发生枪战,沉清也慢慢紧张了起来,万一傅知寒也在这里,不知道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抑或是更糟一点,他已经遇到了危险沉清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
“你的丈夫?我们村子里前几天确实来了一个外国男人,看肤色是个亚洲男人,他会不会是你的丈夫?”男子回忆着刚刚遇到那个亚洲男人的那天,他来到村子里,带着一群拿着枪的雇佣兵,起初村里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敌对的武装分子,全都吓得魂飞魄散,但听到他们是来找rella大夫的,才都松了一口气。
“你见过他?他是个中国人,个子很高,头发不是很长,肤色偏白,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沉清惊得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彪出一连串英文,语速飞快,激动的快要结巴了。
amp;e大夫那里以后,武装分子随之而后占领了这里,后来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了,这位士兵是我见到的第一个t国士兵,在此之前我甚至以为政府不会管我们这群人的死活了。”男子自嘲的语气听的那名士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是身份代表着t国,在沉清和徐宋面前,被自己的国民这样抱怨觉得有些丢脸。
男子给出的信息只有这么多,沉清不免往最坏的结果上猜去,可能傅知寒已经被敌对分子俘虏,没准还受了伤,所以才一直无法和国内保持联系。
沉清越想越担心,紧张的手心一直冒汗,一颗心脏被吊在半空,感觉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身旁的徐宋察觉到她的异常,但也不懂该如何缓解她的担忧,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相信老大的能力,再过几个小时一定会有结果的。”
沉清从没有一刻觉得时间像眼下这样漫长,每一秒都像在油煎一样,所有的疲累都被担心替代,指甲也深深嵌进手心里,但愿这一小点疼痛能支撑她清醒,让她不至于还没见到他,就先一步情绪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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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发现(6号补更)
众人皆是一夜无眠,终于在破晓时分,第一声枪响爆发在村落里,听声音判断是从南面传来的,徐宋立刻训练有素的把沉清掩护在身后,将胸前的机枪子弹压上了膛。
另一个t国士兵前行出去望风,沉清和徐宋紧跟其后,男子在他们临去前还不放心的虔诚叮嘱:“如果可以,请你们一定要保护好rella大夫!”
枪响声愈来愈激烈,也离他们这里愈来愈近,沉清跟在徐宋身后,朝着枪声相反的方向,低身沿房屋的边线快速走过。
徐宋把她带到一个还算安全稳固的掩体背后,拿过她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那支手枪,帮她拉开了保险,子弹上膛的声音惊的沉清一震,再度接过枪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的就抖了起来。
这可是一把有杀伤力的真枪,比之电影里演的那些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手心里,令沉清无端端感到恐惧万分。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情况危急,你就开枪,这是正当防卫,无论出了任何事,自然会有人为你撑腰,不用害怕。”
那天临行前,何许特意让她带上这把枪,还对她叮嘱了这些话,但事未行至眼前,沉清总感觉不会坏到这种地步,真的要对人开枪这种事,对她来说就像做梦一样,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活了这么多年,终归还是一个懦弱的人。
唯一有勇气博一回的那次,还是选择去英国留学,可还遇到了周凛那样的人渣。她又努力克服他带来的阴影,咬牙把书念完,最终得到的却是父亲病重垂危的消息。
如果不是后来又重遇傅知寒,她真的觉得整个人生已经暗淡无光,灰暗透顶。可命运却依旧不肯放过她,生生要来一个反转,傅知寒居然会是高中那个叁年都只跟在她身后沉默寡言的闷油瓶?
而眼下她却连秋后算账也做不到了,因为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这些事情已经都是小节,谁也没有余力再去顾及。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傅知寒,平安的和他一起回去,她不要他为了自己冒险,她只希望他平平安安。
无论傅知寒是真的爱她,抑或是想报复她有眼无珠,她都认了。这些事情都来日方长,他们可以一起慢慢计较。
因为她确信,自己的心已经给了他。
只要挺过这一次,往后哪怕有再难的情况出现,她也不会再害怕了。
想到这里,沉清胸口激荡起一股难言的勇气,傅知寒是她苦尽甘来的幸福,她一定会牢牢抓住,不能在这里被命运再度打败。
她紧紧地握住那支手枪,目光中的坚定徐徐燃起,她伸手一把扯掉身上裹住身形的纱丽,以便一会在各处掩体中移动。
“放心吧,我会听你的指挥行动,尽量不给你当累赘。”
话音刚落,徐宋还没来得及发话,身上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声音:19号听到请回答,已发现目标所在地,小心突击速至a点集合!
“看来队长应该已经找到人了,不过a点在南面枪击最激烈的地方,我们晚十分钟,等交火没有那么激烈了再出发。”
徐宋检查了一边身上携带的子弹还有手榴弹的数量,确认他可以独自挡下多少火力以保证沉清顺利穿过火线到达何许所在的位置。
“一会你跟在我身后,我让你跑的时候你就拼命往前跑,听到了吗?”
枪声已经迫在眉睫,徐宋拉过沉清的胳膊从掩体后面冲出来找着不远处的民房小跑过去,中途徐宋猝不及防朝着某一边的房顶上开了两枪,打掉了立在制高点上面的狙击手。
但同时他们两个也暴露了目标,很快有一小撮敌对分子朝他们包抄过来,但由于被另一面的何许一队人火力全开拖住了脚步,所以包抄过来的速度不是很快,徐宋和沉清迅速到达了下一个落脚的隐蔽点。
心脏如擂鼓般咚咚地激烈跳动着,仿佛快要跃出喉咙一般,这样的紧张刺激之下,肾上腺素飙升,沉清脸颊也潮红一片,脑子也嗡嗡地响成一片。
“看到那口水井旁边的胡同了吗?”徐宋用机枪瞄着那个位置,在那里的50米处已经有何许的人在接应。
看见沉清点点头,徐宋又接着说道:“全力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不要回头不要犹豫,明白了吗?”
“嗯。”沉清再度用力点头,蓄起全身的力量准备朝那个方向冲刺。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几个敌对分子的狙击手也抬枪瞄准了她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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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境界(7号补更)
沉清悬着一颗心飞速的跑过那处距离不大的空地,有几颗子弹精准的打在她脚边那块地上,飞溅起的无数大小石子狠狠弹在她身上,但她却因为极度害怕而忘记了尖叫,闷头直直地跑到了徐宋嘱咐的位置。
何许这边也是紧张的手心冒汗,有几枪甚至失了准头,只打在对面狙击手掩体的墙上,对面的武装敌对分子看僵持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结果,又放了几枪当作信号以后,俱都紧急撤退了。
何许如释重负地挥挥手表示战斗暂时结束,他刻意把枪放在背后,以免再度吓到沉清,他缓步走到她面前,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勉力扶墙站着的女人,他心里第一次翻滚出一股莫名怜惜对方的念头。
手指刚刚搭上她的肩膀想好好安慰她一番,心中措辞还没想好,就被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喝止:“虽然我敬重您是天朝维和部队的队长,但也请把手从我妻子肩上拿开。”
几步开外,傅知寒高大的身形肃立在原地,身上的衣服已经磨损的不像样,脸上也尽是擦伤,最骇人的是他左肩上居然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的透出一抹血色来。
再度听到傅知寒声音的沉清懵懂的转过头,看见她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就站在她身后的位置,不过短短几天而已,她却觉得已经相隔了几个世纪没有见过。
不知为何,真正见到他了,她的心脏明明落了下来,却依旧抽痛个不停,许是他身上的伤太过令她担忧,太阳穴上一跳一跳的,过度紧张的情绪一旦放松,感觉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了。
沉清觉得傅知寒的身影那么不真实,甚至有些晃眼,刚想抬手去挡一挡这刺目的光线,下一秒却毫无征兆的直挺挺的向后仰了过去。
傅知寒本来就被刚才她穿过火线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这下她又无故晕倒在他面前,他心下大乱,几步飞奔过去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急如焚地大声喊她的名字:“沉清!”
她双目紧闭,眉头却无意识皱的很深,一张原本清丽无暇的脸蛋满是脏污,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狼狈至极,看样子是吃了不少苦头。
傅知寒心疼的把她揽腰抱起来,咬牙忍住左肩上传来的撕裂痛感,拒绝了何许上前试图帮助的动作,他偏头冲身旁的雇佣兵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的去请rella大夫了。
把沉清暂时安置在简陋的民房中,矮小的床铺上只有一条薄薄的毯子,沉清昏昏沉沉中嘴里一直喊冷,又哆嗦的厉害,傅知寒又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果然已经烧到滚烫了。
不知道她一路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单单只是得到消息说她得知了真相赶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无奈这里被武装分子包围,在他想办法把消息传回从深那边的时候,沉清已经动身出发在来的路上了。
傅知寒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事情安排的更完美一些,这下反倒连累了沉清为他担惊受怕,还要跟他一起面临生命危险。
不过,她看起来那样柔弱又绵软的性格,居然能够鼓起勇气独自来这么遥远又危险的国度寻他,他竟不知她竟可以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
amp;e大夫赶来的时候,沉清依然没有清醒过来,嘴里迷迷糊糊的念着胡话,rella简单的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她没有太严重的外伤,可能只是因为这几天风餐露宿没有休息好而导致的高热,只要一会吃些药退烧就没有大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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