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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民国 1v1 双c)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德的小公主
令叶南枝没想到的是,她的丈夫——日日忙得脚跟都不着地的奉系少帅厉北山,今日居然破天荒的,不到晌午便回来了。令她诧异的同时,更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
她提起裙摆,满眼带笑地跨入房门,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坐在卧榻上的丈夫那张阴沉得仿佛要掀起暴风雨的脸。
“厉少帅今日回来得好生早呀~”叶南枝故意喊了他一声“少帅”,这是他最不喜听到的称呼,她却想在这样高兴的日子里,成心与他逗逗趣儿。
然而,就在厉北山听到这句话后,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了。那副冷冷清清的长相,本就不招人亲近,现下更是犹如冰封住了那般,透着彻骨的寒。
“去哪儿了?”
不带一丝温度的话,从那两片薄薄的嘴唇间吐出时,叶南枝这才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她走到他的身边,慢慢地倚着他蹲下,双手轻轻抚着他的膝头,温温柔柔地问道:“怎么了这是?是谁又惹得我们二爷不高兴了?连笑都不肯对我笑一下?”
叶南枝正想腻着他撒撒娇,只听厉北山低沉着嗓音说道:“小妹和谭如海私奔了,你知道吗?”
叶南枝脸上的笑蓦地僵住了,放在他膝上的手也停住了摩挲,“什么?二爷,你说小妹……小妹和谭如海怎么了?”
厉北山站起身,那双搭在他腿上的手,便失重似地滑了下来。
他背对着她,沉默不语,心中气闷,显是要等她自己老实交代的意思。
叶南枝起身,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厉北山心中那团火腾地一下便起来了,他转过身,突然用一种近乎苛责的语气对她说道:“叶南枝,我在问你话!你现在这样遮遮掩掩,故作一无所知的,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的丈夫!”
叶南枝的神思,被他的高声问话拉了回来,厉骁骁私奔这事儿他的确是该生气,但她不明白的是,他的气为什么冲她而来?
她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没料到骁骁会和谭副官私奔,我以为她只想借着肚里的孩子去和大帅谈条件,我真不知道她会做出私奔这样的事情来……”
“孩子?”厉北山喃喃了一句,朝着她步步近逼:“叶南枝,你果然是知道的……所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已经很明确地同你说过了,谭如海通敌,兹事体大,罪孽深重,罪无可恕!你为何不听?!为何瞒我?!”
叶南枝被他这般咄咄逼人的作势吓得跌坐在了卧榻上,这件事她的确挣扎过要不要告诉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她承认自己的妇人之仁,在什么国法军规的面前,她还是站在了“情”字的一边。若是不违心地说,她甚至以为厉骁骁和谭如海私奔的做法,不失为一种生命和爱情都能两全之策。从前,她以为厉骁骁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而现在,她却由衷敬佩这女子的胆量和气魄。她理解这样的情感,并也愿意为他们说一些话,做一些事。
她伸出手,轻轻地去握住厉北山的手。尽管他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愤怒,但她仍觉得,他的内心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冷血。
“二爷,就放他们一马,不行么?这些日子,我都在想,若是换做是我,当我看到我爱的人遇到了危险,我也一样会奋不顾身地背弃一切去救他……谭如海也好,大姐也好,骁骁也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爱人,哪怕这份爱得不到回应,哪怕那个人很快就会离他们而去,但他们竭尽全力在争取一切希望。这样的感情,难道不能让人感动么?”
叶南枝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她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见他露出了笑。可那种笑,是极其冷漠、疏远且讽刺的。
她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用哀求的眼神凝望着他。然而,她的下颌被他捏住,力道大得令她掉下了一直在强忍的眼泪。
“你呢?”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耳朵却听得到他正冷笑着在问她:“你也和他们一样吧?为了所爱的人,不惜一切、不计代价、奋不顾身地用自己的身体去勾引男人?和这男人上床,和这男人成婚,骗这男人对你心甘情愿地掏心掏肺,然而你却连一句真话,一句实话也不愿对他说!”
“二爷,我……”
厉北山猛地放开她,却又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件事,既然你要瞒,就瞒着吧。不论谁问起,你也依旧当做不知道。我现在不想同你吵,这些日子,我会搬到军部去住,你自己保重。”
言毕,厉北山便转身想要离开。
“二爷!二少奶奶她已经有……”
在外头听到争吵声的宁儿,已经忍无可忍地闯了进来。叶南枝“啪”的一声,将榻几上的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
“宁儿!谁让你没规矩的!跪下!”
宁儿满脸委屈地将嘴闭上,红着眼圈,便朝叶南枝颤颤地跪了下去。
厉北山皱了皱眉,用余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冷冷地说道:“主屋的事,以后由紫嫣来管。其余人,没有我的允许,一律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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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皮痒痒了!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一百二十章暴毙
厉北山走了,离开奉天了。
叶南枝已有许多天都没见到他。
她以为他还在生气,可奉命留下来护她周详的赵小川却说,二爷离开奉天,是有重要的事要办,让她放心,等办完了,也就回来了。
于是,那个只有她和宁儿知道的秘密,她始终没什么机会可以亲口告诉他。然而,也就仅仅几天的时间,因那个秘密,叶南枝身体的反应已经愈发明显。没有胃口,恶心,嗜睡,浑身乏力,再加上厉北山不在,夜里她总睡不踏实,被梦魇惊醒更是常有的事。惊醒过后,必是一身淋漓的大汗,胸口憋闷,身子便虚得更加厉害。
已经下过一场秋雨,奉天的气温正逐渐清冷,叶南枝因此害了一场风寒。本来还算得上是硬实的底子,因了肚里藏着的那个宝贝疙瘩,而让她变得弱不禁风起来。宁儿私底下和她偷偷猜测,这宝贝,定是个爱折腾人的小少爷,否则怎会让母亲累得日渐消瘦?
这话,叶南枝总不让她瞎说。万一是个女儿呢?她总感觉,厉北山大约是要疼爱女儿更多一些。而她自己也正是希望头胎能是个女儿,毕竟都说生子若母、生女似父,她很期盼能生个长得像厉北山那样的女孩,那该是一个多漂亮的孩子啊……
可一想到他不在身边,她心中的那些期盼,便好似使了大力气投出去的石块,“咚”的一声便沉入了水底,美好的画面,也都好似消失了一般。这让她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有时候在教宁儿唱戏,她教着教着就会莫名地伤感起来。宁儿停下,问她怎么了?她总是借口说,是那戏中唱词的缘故,让她高兴,让她难过。
宁儿看着她伤心,心里很不好受。有好几次都想让赵小川把她有身孕的事告诉二爷,却屡屡都遭到了叶南枝的制止。她说,等他回来吧,这件事还得她亲口告诉他。宁儿想想,也对,二少奶奶有身孕的事,二爷不在,还得继续保守着秘密。帅府人多眼杂,各个心怀鬼胎,只他们院中管事的丫鬟紫嫣,就够让人处处提防的了,更别说还有长房那屋的大少奶奶。
宁儿如今虽进不去主屋伺候,但也亏得紫嫣嫌弃厨房油腻,叶南枝的饭食一应,还是由她来亲手照料。不说别的,起码一方面能合了叶南枝的胃口,另一方面也保证了饭食的“干净”。
饭前,为了给叶南枝开胃,宁儿总是要一大清早跑到一家老北平的饭庄上,给叶南枝约上一小瓮的酸梅汤,并叮嘱老板千万别放山楂,只取乌梅、桂花、冰糖这几样便好。时值初秋,这早就不供应酸梅汤的地方,也就只能专为帅府的二少奶奶特制那么一锅。那股酸甜,是带着北平味道的,叶南枝顿顿都得喝下两碗,才肯动筷子吃饭。
这日,宁儿一如往常去到那家饭庄上,却没能买到酸梅汤。
小丫头正要向老板讨问,只见那饭庄的老板愁眉苦脸地叹道:“宁儿姑娘啊,不瞒你说,这店里的大师傅天没亮就让人给请走啦!不止我们店,这奉天城里稍有名头的饭庄子,今儿一大早大师傅全都被人喊走做席去啦!”
宁儿的小眉头皱到了一起,学着赵小川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叉着腰道:“哪家的办事儿,竟如此大的架势!我们二少奶奶没酸梅汤可吃不下饭,他们担待得起吗?”
老板面有难色,但还是不得不赔着笑脸拱手说道:“宁儿姑娘~宁儿姑娘~您替我给二少奶奶陪个不是,等我们大师傅过两日回来了,做得了,我亲自给二少奶奶送府上去!”
“呸!帅府岂是你说进就进得的?”宁儿没好气地噎了他一句,又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告诉我,到底是哪家办事儿,我托人去说,难道看我们二爷的面子,还不肯放回一个厨子吗?”
“敢情您这是真不知道?”老板说着,便将宁儿悄悄拉到了一旁,“就是厉大帅的贴身参谋长杨玉明的府上啊!”
“杨玉明?”宁儿倒是从赵小川的嘴里曾经听过这么一号人物。那个杨玉明是大少爷厉北岩那边的人,与二爷从来就不对付,宁儿早就对那人没有什么好印象,加之今天这么一出,她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杨参谋长又要娶姨太太了?”她冷哼着揶揄道。
老板一拍大腿,苦着张着脸道:“哎呦!哪儿跟哪儿啊!是这杨参谋长昨日夜里突然暴毙啦……”
宁儿怔悚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显出万分的不可思议,“暴……暴毙?他可是大帅跟前儿最红的人,怎……怎的暴毙?!”
“唉……”老板幽幽地叹了一声,“这阎王爷呀,哪看你是红人还是白人?他老人家要是想让人叁更死,谁还敢留人到五更?命无定数啊!”
这世上有没有阎王爷,宁儿不知道。这命有没有定数,宁儿也不知道。她也已经不想去管酸梅汤的事儿了,她的心里现下只想着一件事儿——大帅身边的红人没了,二爷总该回来了吧?那一碗碗的酸梅汤虽解得了一时之苦,却解不了二少奶奶的心中之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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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老杨杀青了!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一百二十一章疯了
果如饭庄的老板所言,杨玉明的确是死了。
宁儿刚踏进帅府的大门,便听得门房的人说,大帅、大太太以及大少爷一大早全都赶去杨府吊唁了。
“二爷呢?”宁儿问。
门房人答:“大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管他死的是“羊”还是“牛”,宁儿带着脸上藏不住的喜悦,一口气奔回了小院……
叶南枝夜里难眠,最近总是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等宁儿回来时,她还沉浸在睡梦中。
趁着紫嫣不在,宁儿悄悄摸进了主屋。怕自己一声不响地吓着叶南枝,宁儿进屋后,便先拉开了一点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一些。叶南枝觉浅,只觉屋里有响动,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二少奶奶,您醒啦?”紫嫣满眼带笑地蹲到她的身边。
“宁儿啊,你怎么进来了?”叶南枝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见紫嫣的身影。
“她不在,我偷溜进来的。”宁儿竖了根食指在唇边,对她笑了笑。
叶南枝伸手揉了一把这小丫头的脑袋,好笑道:“小丫头片子,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让你眼睛都快笑没了?”
宁儿轻轻拉着叶南枝的手,小声道:“二爷,是二爷快要回来啦!”
叶南枝的心,忽地一下,好似一架毫无防备就被人推到空中的秋千,突如其来的一瞬兴奋后,很快便又转为了低落。
“他回来做什么?是没衣服穿了?还是想起什么没拿走?”叶南枝背过身,负气般地喃喃说道。
宁儿知道,二少奶奶这些日子有多想二爷,可自从上回俩人闹了别扭以后,二爷就没再回来过。二少奶奶心里憋屈,却又无法解释,宁儿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着二爷总算是要回来了,哪怕怂恿着二少奶奶与二爷撒顿娇,哭个鼻子,二爷也一定是会心软的。再不然,就把二少奶奶有身孕的事儿告诉二爷,那二爷还能板着张脸真不管了不成?
宁儿把手放在叶南枝的肩头,轻轻地摇了摇,劝慰道:“二少奶奶,二爷是回来吊唁的,到时候您别再同他生气了,有什么话,您就坐下来,好好和他说,成么?”
“吊唁?吊谁的唁?”叶南枝听到这话,便惊诧地扭头问她。
“就是那个……杨……杨……”宁儿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实在有些记不清那人的名字,“就是大帅身边那个大红人——杨参谋长,昨夜没了!”
叶南枝蹭地坐起身来,把住宁儿的胳膊,惊得瞪圆了双眼,“你说的,可是杨玉明?!”
宁儿愣愣地点了点头,下一瞬便意识到,叶南枝刚才的起身动作实在是有些过于激烈了,于是一脸担忧地对她说道:“二少奶奶,您可得小心着点儿,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再这样……诶诶……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这是要干嘛去?”
宁儿还没嘱咐完,叶南枝掀开被子便下了床,也不顾宁儿喊她,光着脚就要往外跑。
宁儿赶紧提溜起地上的鞋,抓了一件大氅便跟了上去。
叶南枝像疯了一般赤着脚站在院中间喊道:“赵小川!赵小川!备车!我要去杨府!去杨府!”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一百二十二章复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复仇
厉北山回到奉天时,秋日的残阳正挂在天边,疏远得不见一丝温度。正如他跨入杨府大门时的心境,漠然且冷淡。
杨玉明,享年五十九。下个月的六十寿诞,提前过成了冥诞。
白纸黑字的楹联,从大门开始,挂满了四进院的大宅。大红底洒金的寿联,早就请当今的名家拟好,却只能压在箱底。
来吊唁的,也没人敢拿出早一年就备好的寿礼,只哭丧着将那封不比寿礼轻的帛金交到账桌,上叁炷清香,慰家属节哀,泣说奉天失了杨参谋,堪比国失良相,家失顶梁。
好在办席的规制不变,预备下的上好食材,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山珍海味,炊金玉馔,只是少了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厉北山没吃席,来去孤孑,匆匆地,只在灵堂处上了香,递了帛金,就连安慰家属的话,他也只是用“节哀”二字,表达了自己毫无温度的哀悼之情。懂的人自然懂,不是一个阵营的,若是让他假装悲伤,恐怕更要遭人非议。
只是杨玉明那位吸、赌成瘾的小儿子,因丧父大恸,精神有些失常。见着厉北山,恍如见了杀父的仇人,抄起手边拨香炉的铁钎,直剌剌(la)地便要往他的胸口上捅。
那人的确是疯了。
大概连叁岁的孩童都知道,一个终日混迹于烟馆和赌馆的废人,如何能伤得了身经百战的喋血将军?
厉北山只侧身后退一步,杨家小儿子便理所当然地扑了个空。
回身,补刺一刀,划破了“杀父仇人”的呢子军装。袖臂上立刻裂开一个食指长的破口,是叫高温的铁钎顶端给烫的,却也是厉北山有意不躲,这才叫那蠢笨的疯子得了逞。
披麻挂孝的人全都围了过来,一半挡在厉北山的身前,一半去挡杨家疯儿子的路。站在人群中间的厉北山,腰板依旧挺得很直,只是用手捂住臂膀上的伤,眯着那双锐利的鹰眼,冷眼斜睨着那位要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大孝子”。
“混账东西!”
杨玉明的大儿子冲进人群,手持奉天军械厂新出的那把袖珍手枪,“砰”的一声,往自己弟弟的胳膊上就是精准的一枪!
人群做鸟兽状一哄四散,杨家小儿子瘫倒在地,惨绝人寰地凄叫起来……
一场没什么头脑的“复仇行动”,最终以一个自作自受的结果草草收场。没有人会看到,在厉北山走出杨府大门时,挂在他唇边的那抹阴鸷至极的冷笑……
赵小川接到消息,开车赶来接他。
杨家小儿子那一下,没有累及他的皮肉。赵小川除了闻见他身上那股子香灰纸钱的味道,还觉出了他家二爷有种难言的畅快心绪。
这便让赵小川犹豫起来,有关二少奶奶的事儿,他是说?还是不说?
“她最近……好不好?”没等赵小川想出一个答案,厉北山便主动开了口。
“呃……好……挺好……”
厉北山冷冷地剜了一眼吞吞吐吐的赵小川,赵小川立马正色起来。
“爷……我也没搞懂,二少奶奶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有话说,有屁放!再吐一个字的废话,我就……”
厉北山急了,赵小川忙抢话道:“晨起,二少奶奶听闻杨玉明没了,光着脚便要我带她到杨府。可车子才开到离杨府十丈远的地方,她就让我停下了。我问她进去么?她不说话,只是摇头。接着便要我下车。可我不放心,下了车后,偷偷往车窗那瞥了好几次,都见二少奶奶在哭,哭得很厉害。足足哭了得有半个时辰,才叫我开车回帅府……”
“这丫头,什么都知道吧……”厉北山低声喃喃着,眉头越蹙越紧。
赵小川始终疑惑,“您说,二少奶奶与这杨玉明什么交情?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进去吊唁,却远远地躲在车里哭?”
厉北山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赵小川头顶的军帽,气道:“你这鼻子好使,眼睛好使,就是脑子不好使!开车!回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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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的凭空消失可都是为了我女儿的大事儿!但我估计你们都忘了杨玉明是谁了吧{{(>_<)}}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一百二十三章值得
秋风乍起的夜,卷起一地的枯黄,无限凄凉。
厉府的二少奶奶站在卧房内,看着眼前熊熊摇曳的火光,将那些曾经最珍视的记忆,一一投进了火里。
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尽了。心中那层最后的苦楚,也正随着旧物的燃尽,而从她的身体里渐渐剥离。
那件赤红的云锦龙凤秀禾服,此时已与耀目的火光融在了一起,上面的缕缕金线,像被灼伤的尸体,卷曲着,畏缩着,直至消亡。
被她曾经视若珍宝的手写戏本,也正慢慢地幻化成灰。上面的署名,“孟雪桥”叁个字,正被火吞噬着,从她的眼底消失。
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捏着最后一样她和他的东西——那张两年前的北平晚报,在豆腐方块大小的位置上,登着她与孟雪桥扮唱《白蛇传》的剧照。她扮的许仙,他扮的白素贞,断桥相会,终成绝幕。
她的指尖细细地摩挲着那张灰蒙蒙的剧照,嘴里轻哼道:
“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鱼水情,山海誓,他全然不想,不由人咬银牙埋怨许郎……”
“师哥,此生算我负你,可我不能再负他……”她唱罢喃喃,将报纸的一角放在火上。许是火光刺目,烟气太盛,她的眼里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冷冽的秋风,因屋门被人推开,趁虚而入。
火盆里的灰烬,被风挟裹,散了满地都是。
只穿着一件单薄里衣的叶南枝,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木讷的眼神缓缓地望向风来的方向——那颗刚才还晦暗着的心,忽然像是见到了光亮,倏地悸动了一下。
风尘仆仆的男人,军装笔挺地站在门口。冷峻的脸上,眉眼舒展,对她微笑。
“我回来了。”
军靴沉声踏地,步子重急,也不顾身上带着的寒气,厉北山张开双臂,就将她拥入怀里。
“我回来了,南枝,我回来了……”
他的吻重而深地落在她的眉间,唇瓣熨帖着她的温度,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
叶南枝的手也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剧烈起伏着的胸膛里。
厉北山的心头一阵温热,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上,低哑着嗓音说道:“仇,我替你报了。现在,你能把心都腾出来,给我么?”
叶南枝听到这话,先前已被抽空的心,忽而好似涌入了千百万般的滋味。或感激,或埋怨,或甜蜜,或酸涩……种种滋味,不因别人而起,只为了他一个。
总之,她猜对了。他是在用杨玉明的死,来替她消除心中最后的执念。他要的是一个能全心全意待他的妻子,而她也已然变成了如此。
叶南枝从他的胸前将头缓缓抬起,星眸中犹如盛着一汪流动的秋水,鼻音浓重得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瓮瓮的。
她说:“厉北山,今后,我便只有你了。”
蓦然间,厉北山积攒了多日的疲惫与压力,就在这一瞬,顿时消散殆尽了。
他伸手,掌在她的脑后,用尽全情,吻住了她……
以非常手段杀死杨玉明,这一步走的,有过犹豫,有过纠结。此事的后果很多,但无论哪一种,全都没能压过他对她的感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丧失了理性,不再考量对与错,只在乎值得还是不值得。
很显然,为了她,一切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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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吃醋就杀人,老二这习惯可不太好啊~




枝繁(民国 1v1 双c) 第一百二十四章蜕变(微h)
秋虽渐至,帅府远还未到烧地龙的时候,加上今晚的夜风格外凛冽,他开门便灌了不少凉气进来。
叶南枝被他压在宽绰的大床上亲吻,背后是凉得透脊的床被,身前却是他烫而结实的肉体。厉北山这人,面容清冷,对谁也难得能笑一下。可惟有亲近她时,那样饱满的热情,是从不曾减退的,甚至可以说是日甚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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