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种桃子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山梨
“说吧,你瞒了我什么?”李曼青翘着腿,正经得像她真正的师父,下一刻就要训斥她似的。
好在,她有办法,没有太过慌张,也正儿八经地坐到他对面:“瞒了什么呀?我不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也行,那你现在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关于谁的?”
“柳河成。”
“圣阳教那个我都说了,只是半道上救的。”
“后来不是和他合作了吗?”
“只是被请到圣阳教同他见面而已。”
“本来还觉得有可能,如果他对你有些不良心思的话。现在一想就觉得没可能,只有你就是‘炉’这一个选项了。”李曼青猜得不错,完全不错,这后半段是在精彩,就前半段值得人深思。或许,他确实在无意之间窥见事情的真相了。
“什么炉啊,罐的,复杂的我都听不懂了。”
“我才是最听不懂的,想必你比谷怀南还懂几分吧?”
“哎呀……”
“不许插科打诨!”
“曼青——”她立即坐到李曼青身边,恳切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我的关系,我不忍心骗你的。”
“我看未必,恐怕你连自己的师父都敢骗。”
也很正常,李纵珅这人天生不负责任,师兄弟几个中,恐怕只有九师妹待遇最好。这么多年,薛川碧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虽然不说但行动上却还是显露心迹。得亏她是大师姐,师门要事多半安排在她身上,要是排行老二,李纵珅恐怕都不理她。
不要看李纵珅偶尔还和她搭两句话,实际上,该做一样没做。这么一想,她的经历也是颇为可怜。她唯一的友人柳拜石境遇与她相似,只不过因为不是大师姐,因为早早就被师父遗忘。这就和家里有多个孩子相同,父母总会偏心其中一个,冷落另外的。他们或许觉得大的会谅解,实际上不说就永远不会谅解,甚至会憎恨。
薛川碧见过很多闹到永不相见的家庭,也见过最终原谅的故事。她与李纵珅不是母女,这层隔阂更难消除,这一次的信息断层不过是个开始。往后的所有,李纵珅都不会知道,甚至会连薛川碧假借外出办事联系圣阳教都蒙在鼓里。
这些李曼青也不会知道,他又不是薛川碧什么人,没理由知道。她深知这点,冷酷地将外人划出自己的圈子:“我怎么会骗她,而且师父那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的。”只要不说就行了,用不上骗,李纵珅不会管。
“难不成,你师父不管?”
“她也会管,但派事务众多,总不能每样都麻烦她。”她知道李纵珅如何管九师妹,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哼,做坏事的借口找到了。”
薛川碧和他相视一笑,看来大家心里都有个借口,并非都是正人君子。想来,正人君子也不屑于同薛川碧打交道,和她这样的人废话,还不如出去做点正事。松开他的手,她打算从别的方面博取同情,让李曼青转移话题:“我是大师姐,不能样样事都请教师父,这样她心里会有看法,外人也会说。”
“还有这种事?”李曼青是药王谷谷主唯一的弟子,自然没有这样的体验。
“这就是你没见识了吧。”薛川碧一脸炫耀地说出这种事。
这话怎么想都不对,只是恰巧李曼青很给她面子,他先是拉拉她的手,后又摸摸她的头,慢慢的,轻轻地说:“一直以来辛苦了,你很努力,稍微休息也没关系。”
薛川碧突然忍不住自己的泪意,酸涩的感觉徘徊于心头,她捂住嘴,遮掩紧抿的嘴唇,始终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没。没。我。没。”她转过身,没再说其他的话,匆匆向李曼青道别离去了。
她并不会被任何奖赏打动,也不会因为谁的批判伤心,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话。温柔的话会麻痹她的神经,悄然迟缓她的行动,她必须有所反馈以坚定自己的决心。
当天夜里,薛川碧就去找了柳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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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种桃子树 22、薛川碧与柳河成的场合
柳河成的脸上满是讶然,看上去不太相信薛川碧会这时候来找他。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并且还分出心思找她理论:“之前还说不认识我,现在来不就是在说慌了吗?薛川碧,你这人实在没信誉。”
“我又没骗过你,”说着,薛川碧将牢门打开,“要是我狠点心,你今晚就没了。”
“谷怀南肯定在怀疑你。”
“别说谷怀南了,现在恐怕没人不怀疑我的。”
“要我说,你就老老实实说了吧。反正,柳拜石那事你又一件没参与,何必在这里暴露行踪。”
“暴露我行踪的是你,你这人实在太欠揍了。”薛川碧握紧拳头,心想着要是打出这拳心情恐怕会好不少。
“哼。”柳河成明明什么话都说不来,还非要哼一声。
“快出去吧,今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柳河成倒是没听她的鬼话,反而转过身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你在做什么?!”话音刚落,她就被直接带出牢房。外头没什么守卫,薛川碧的声音在此时格外显眼,反而引来一些人。
“不好了,柳河成被人放跑了。”
“要不是你这么大声,本来我们可以安全出去的,”柳河成说得理直气壮,就连带她离开的理由都充分了,“快走吧,被他们抓到可不是说着玩的。”
“被他们抓到,我就说是你强迫的。”
“这话谁信?”
“会有人信的。”此处特指李曼青。
“可梁木就算是种下了。”
“我和你走都不是梁木,而是事实。”
“你不是已经和我走了吗?”
薛川碧无话可说。
“其实,你也是想和我走的吧,不然怎么一点都不反抗。”
薛川碧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腕。
“我就知道是这样。”
薛川碧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对方的手都纹丝未动。她抬起头,发现柳河成也不如自己想象中镇定自若,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
两人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自两年前到现在,他们大大小小的会面多到数不清,但除此以外的交流却少得可怜。这样的对话可能一万句里都不一定有一句,可见这次的逃跑意义非凡。
“手疼。”
柳河成立即放开了手,此刻,他们已经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这森林说实话还有点闷热,大冬天还都点冷。他晃悠着双手,任凭冷风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圣阳教肯定是不能去的,总不能走到哪儿,躲到哪儿吧?”
“这简单,我们去找霍山吟。”
薛川碧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梦话,大概是晚上睡眠不足,神志不清。这时候去找无一派的人,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她完全不同意:“无一派的人说不准就等我们上门,你是不是傻了?”
“没事的,你的事情,他在背后帮了不少忙呢。”
薛川碧一时间没懂她的意思,难不成,她和柳拜石有交集这事是霍山吟查出来告诉大家的吗?越想越有可能。柳拜石曾经也是无一派的,只不过后来独立出门派了。想查她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她又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掌权者,家底自然就被人查了个遍。
幸好当时留个心眼,没把自己的行踪完全与她重合,不然她现在也要和柳拜石一样四处躲藏了。她看了看柳河成,对他具体的想法一无所知,完全不想与他一同行动:“既然你要去找他,那我就先走了。”
“去哪?”
“当然是回去。”
“你回去了,他们还能放过你吗?”
“那怎么办?难不成换种方式自投罗网,他们就会原谅我了?”
“霍山吟一定会帮你的,我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不会四处乱说的。”
“这个‘我们’都有谁?”薛川碧一直觉得奇怪,他们这些人好像对自己都有了解,每次交谈都会主动避开一些敏感话题。
“我,霍山吟和顾如温。”
“顾如温?”顾如温作为师弟,原本与她并不亲密,只是近一年才亲密起来。想来,一年前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是什么人了。心里中一阵气闷无处发泄,只能默然。
自有计较的人多半都是这样,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一概不可知,等到当事人知道了,事情往往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这点不论是哪个深宅大院的争斗都常见,可谓比较高级的手段。
薛川碧不太喜欢这种把事情藏着掖着,暗自谋划却不肯说的人,但她又有点沾着种边。因此,她始终不肯把对他们的厌恶放在明面上。这点就像是少年时期以爱慕钱财为耻,等到了一定岁数就会突破极限,只要能赚钱就会不断把底线向后拉扯。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
“霍山吟说是从你和柳拜石接触的时候,他就开始调查你了。”
“荣幸之至。”嘴上这么说,但她脸上可不是这种表情。要知道,当年对他们来说她不过只是陌生人,很难想象现在的关系会如此紧密。
“别生气了,我们就是怕你知道得早更慌张,所以才瞒着你。”
“真是多谢你们。”
“别这样,阿碧,”他走到她跟前,半蹲着身子与她对视,“我们都很担心你,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接近你。”
也是,毕竟按照他们的身份来说,自己接近他们还算正常。他们反过来接近她,就感觉不大对劲了。
不过,也可能是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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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马上就要到年终了,想必工作非常辛苦,希望每个人在工作之余都有快乐悠闲的时光
这一章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把最后一个男主的名字说一下w
先种桃子树 23、拨弄
这时候,薛川碧还能自娱自乐,不可谓不强,通常人这么被耍心里总是不乐意的。
走半路上,她甚至还推搡柳河成:“你对柳拜石这么冷淡,她不是你妹妹吗?”
“堂妹。”
“不是一家的?”
“又不是一个父母生养,怎么算一家人?”
“你这人真是有够冷淡的,讨厌你。”
柳河成见她说话如此直接,立即胯下脸来:“难不成我还要帮她的忙?我自己都忙不过来。”
那确实,谁都忙不过来自己的事,人生江湖都是如此。她能和柳拜石做成朋友,也是因为她们比较喜欢调侃这些。柳拜石希望有所成就,她则希望安心度日。
“我在努力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努力,即使用力奔跑也追不上奔驰的马车。”
“这是谁说的?”
“啊?”薛川碧不想说这是柳拜石的话,就算说出来众人也只会嘲笑她软弱,会说她不过是无病呻吟,“是个虚伪的家伙,不值一提。”
“确实,这种无病呻吟的话也能说出口,多半是个废物。”
“没错呢,谁会想到她能废物到什么地步呢?”薛川碧跟着应和,心里却在嘲笑他。
“你在笑我吗?”
“怎么会呢?”
“那你能告诉我,这句话是谁说的吗?”柳河成用十分温柔的语调询问,一改之前的模样。
“这是个秘密。”薛川碧拒绝告诉他,也在自己内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她走在森林中,心被抛置在天空之中。寒风吹散她的热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终于离开了妙音门。
“为什么离开那里?”柳河成现在才开始质疑薛川碧的不抵抗,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我只是觉得和李曼青在一起有点无聊了,想出去玩玩。”薛川碧真把李曼青当作自己的玩伴,对于他释出的感情一概不做理会。这也和李曼青当初的态度脱不了干系,谁能想到这人才不过两年感情就变化如此之大。
“为什么,他对你不够好吗?”柳河成的问题明显比刚刚轻松许多,看来是满意她的回答的。
“什么叫不够好,又不是要过一辈子,总会有腻的时候吧?”薛川碧一点儿也没明白他的意思,还认真解释了她的行动标准,“要是夫妻觉得腻了,我就一定要和他好好说说,毕竟这种事总埋在心里,感情会越来越冷淡的。”
“说了不是更伤感情?”
“就不能用漂亮点的话说吗?委婉,委婉。”
“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才不要和你说,有点恶心。”薛川碧完全不上他的当,不过这阵恶心由内而外,倒是无心之举。
“你这样说,我都点伤心。在这之前,要问你这种话,一定会得到答案。”
薛川碧又不蠢,之前那个问题明显是有关系性的,跟着李曼青的事问的,能叫无心之举吗?就算是无心之举,事后想起来,岂不是平添暧昧?她才不要这样,因此断然拒绝。
“不说就是不说,我有点不好意思。”
“还会不好意思?长见识了。”
“你的语气怪怪的,难道不可以不好意思吗?”
“薛川碧,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人?”
薛川碧走在最前面,有点疑惑,这么悠悠闲闲的不怕被人抓回去吗?现在还有心思问这些有的没的。令人犹豫的是,她还没到妖幻塔里移交任务,还要和他们说一下目前的情况。思前想后,她最终决定说这样一句话:“我是你恩人。”
“嗯?”
“我是你的恩人,懂?”
“想用这个身份来压制我?”
“过去两年都没压制你,我还指望现在压制?”
“现在和当年不同,我变了。”
“你变了。”说到这句,薛川碧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不过,她没有笑出声,单纯将嘴角向上扯了扯。
“你笑了。”
“嗯,然后呢?”
“我从没看过你这么笑。”
“怎么笑?”
“因为高兴而笑。”
薛川碧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不过还是面带笑容。这是她一贯的样子,比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大师姐好上不少。她不明白自己为高兴而笑,和平时笑有什么的不同:“都是因为开心才笑的,不要污蔑别人。”
“你之前笑的时候,分明是告诉自己‘我很开心啊,我很开心’才笑的。”
“难道刚刚的不是吗?其实那也是因为我很开心,我很开心才笑的。”
“这是自我欺骗。”
“这不是,这是修炼自己,”薛川碧仍旧没有回头,还直挺挺地向前走,“我是大师姐,身负重大责任,底下人的对我意见,应该听取。他们认为我过于严肃,我就该时不时笑一笑。这是一种成长,也是一种妥协。”
“还是两年前的你真实点,我喜欢那样的。”
“这是对过往记忆的过度修饰,实际上当时你也不喜欢这样。柳河成只是在觉得薛川碧这个人不错的时候,发现最初令人亲近的笑容十分虚假,因此才会怀念当初冷冰冰的真实。”
“我可是对你一见钟情!”柳河成极力反对她的话。
薛川碧才不相信他的屁话,要真是一见钟情,之后他做的那些事情又算什么?真是给脸不要脸,还揪着这个问题继续说,难不成还要她细数往事?她可不认为这些人对她那种态度能在两年之内发生大转弯,这得是什么样的人,脑子塞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才变成这样?
“我没有经验。”
“你从没被人一见钟情过吗?”柳河成衣服吓了一跳的样子。
“嗯。”由于伪装功底过足,她差点以为自己是真的在害羞。
“这,嗯,我确实喜欢你。”柳河成这种反应就比较有趣了,他有点可能是在心虚,有可能是心软不想骗人。至少,他确实从之前就开始骗她了。
“不要总是说喜欢啊喜欢的,我虽然很少听,但听多了也会觉得廉价。”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其实我,我不是,嗯——”
“你也害羞啦?”薛川碧恰到好处地给他一个台阶,假意认为他是在害羞,果真得到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你可别乱说,我才不会害羞。”
当然,就您这么厚的脸皮,估计是不可能害羞的。
薛川碧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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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人给我推荐了皮囊之下……
推荐给我这文的人是不是在警告我不要写这种男女主?
舔狗文我实在写不来,虐女必虐男,我这文就是虐男
先种桃子树 番外、大师姐还想屁吃的时候(2)【二更】
临到场,她又紧张起来,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撒起谎来就没底气。身后又是一众师弟妹,心里这关首先就过不了。等到那边几个问起来,薛川碧回答的支支吾吾,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两旁的人传来异样的眼神,身后的那些人也似乎瞧不起她。这些都令她更加没了底气,就连跟着大部队进入西山都浑浑噩噩的。回过神来,她已经和众人偏离。
夏季的森林繁茂异常,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她焦急地走到各处,希望尽快找到人,眼里的泪水在不停打转,可又不敢大声呼喊怕他们嫌弃。
人在生死面前何必在乎这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发现周围的森林在逐渐消失,眼前出现一棵树。藤蔓垂落,树干的纹路呈螺旋纹式,在中间开了个小口。小口中有一束淡光,走近时,可以听见其中传来鸟鸣声。将耳朵贴近洞口,风声、水声交杂响动。这中间似乎有另一个世界,诱使她不断靠近。
伸手放入洞中,微风拂过手背,似乎还有水汽在四周。刚要惊叹一番,一只手突然将她拉进洞中。眨眼间天旋地转,她现身于一座湖泊之上,“嘭”一声落入湖中。湖水带着暖意,端看不见湖底。一只巨大的身影游曳其中,在经过下方时消失不见。
树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远远有蹄声。她急忙游到岸边,紧张地看向那处,直到对方出现才放下心来。
李曼青头上有许多枯叶,神情紧张,脚步慌乱,到达森林之外时,猛地摔了一跤。在地上呆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
薛川碧从没见过男孩子委屈的样子,看见了,心里倒开始发虚。这个李曼青就算远在药王谷,她都常常听闻他的消息。听说,他生来病弱,必须常常服用药物,出行都有五六个人随行。最要命的是他的性子,比之女人还要娇上几分,声音纤细,软若绸丝。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世上恐怕不会有男子在奔跑时捂着胸口,就连步子都是小小的,像是哪位深闺娘子投错了胎。
“你不来扶一下吗?”这‘姑娘’眈了她,不满于她迟迟未动。
“啊,小心点。”薛川碧赶着将他扶起,还不忘向后望望,生怕追他的东西追上来。
“追我的妖物被甩脱了,别紧张兮兮的,看着丢人死了。”李曼青的语气完全不好,就连最基础的问候都没有。
“哦。”薛川碧放开手,走到一边准备休息休息。她实在不擅长和男性交流,只希望他能够在嫌弃她后离开此地。
“你不找找出口吗?”
“休息休息再找。”
“这么大的地方,要找到什么时候?”
薛川碧真的没办法对付男的,头就差埋在腿间了:“嗯,我稍后就来,李公子可以先去。”
“李公子,我是哪家的大少爷吗?站起来说话。”
薛川碧乖乖站起来,跟着他后面,时不时为他撇开低垂的枝桠,道路两旁的灌木。外人要见了,恐怕会以为薛川碧是他家仆人,而他果真是个大少爷。
回到森林,李曼青明显紧张了许多,估摸着害怕着那个什么妖物呢。她倒是不太怕,也不是本来就不怕,主要看到别人比她更怕,心中那股责任感就冉冉升起。
起先只是一个人,怎么死在这人都好说,只要不疼就行。两个人就不行,她要把人给带出去,不然他的师父和父母得多伤心。
“你,走到前面去。”大少爷颐指气使,估计是使唤人管了,也把她当作那些人。
“我也是个管事的,你不能这么说话。”
“我只是害怕而已,你就不肯走到前面吗?”他立即转变了说话的态度,看着十分擅长这一套,而且这一套非常好用。
薛川碧其实不吃这一套,她向来烦那些喜欢撒娇的人。可这是药王谷谷主的亲传弟子,面子总不能不给。不然,等问到师父头上,她又要被提过去批评一番了。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这事麻烦至极。
“嗯,那走后面吧。”
李曼青也没有感谢的意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走到她身后都没用正眼瞧。不止如此,从一开始说话时,他就没正眼看过她。这份傲慢被她之前的紧张盖过,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不对。
薛川碧反感他的言行,但又毫无办法,越发过界的言行,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的神经。他的傲慢和别人不同,是表露于外的,不过和那些藏在骨子里的别无二致。
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反倒是李曼青一惊一乍比较吓人。有几次她差点连剑都甩飞了,可见此人有多可怕。
“前面好像能看见人了。”
李曼青没有回答,直接移动到那几个人旁和他们攀谈起来。这一刻,他好像对于离开这里不再那么焦急,可见之前那份焦急大概率来自于她。
站在他们旁边,全程陪听不知多久,薛川碧才听到李曼青说:“你怎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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