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崽[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吱吱知
孙阿姨甚至把他惯用的大勺子拿到了对面去,换了一只正常号的略小款放在纪冉的汤碗里,以追求平衡。
“你最近怎么这么空?”
纪冉低头吸了一口汤,傅衍白夹了一块鸡翅进他碗里:“以后晚上我都在。”
“......”
“哦。”
纪冉心里晃荡了一下。说不上来的,一点甜滋滋的感觉。
小少爷正美着,傅衍白低着声儿,接了下一句:“你妈妈说医生那边骨科复查没什么问题,这周钢琴就运过来,刚好我晚上看着你练琴。”
“咳...咳!”
纪冉一口汤呛出来。
傅衍白挑眉:“听见了吗?”
纪冉:“孙阿姨,我要大勺子!”
傅衍白:“......”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这实在是一个噩耗。纪冉努力消化完,第二天上课还带着些许忧愁。
接近寒假和春节,期末考试在即,学习节奏也紧凑起来。
路为洲几乎每周都会调用班会和体育安排一次数学测验,第二天当堂念分数订正,整个7班恨不得做梦都是方程式。
纪冉并没什么好订正,卷子放上桌角就掏出一本高考辅导材料开始写,到了下课一抬头,发现旁边的时岸还咬着笔杆:“这个多项式的解法刚肘子说了?”
寸头摇了摇脑袋:“附加题,肘子说要下课了,就没讲。”
时岸:“那考试考到怎么办?”
寸头回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傻?”
时岸:“......”
寸头低声道:“附加题都是竞赛题,这都是肘子开辅导班的内容,你得去他家里头上课才行。”
“什么????”
教室后门一声喊,时小霸王瞬间暴躁:“他凭什么不讲?爸爸又不是没交学!”
“哎,你小点声小点声...低调低调。”寸头摆摆手:“现在不都这样吗,听说咱们班去找他辅导的不少。这种事学校说不让,也没什么用。”
时岸瞬间脸就拉下来,寸头一脸狐疑:“你什么时候操心上学习了?”
“废话,期末不考好点怎么跟老头交差。”
他说完,余光扫过旁边的纪冉,又烦躁的挠挠头:“再、再说了,考太差肘子又让换座儿怎么办,我懒的挪。”
纪冉眯他一眼,干脆伸手把卷子拿过来:“行了,哪一题?”
时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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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旁边的黑皮一听这话,立刻灰溜溜的转过身:“嘿嘿,纪哥,带上我带上我。”
纪冉讲起题来思路很清晰。草稿的过程也都是最常用的解法和算式,前前后后耐心讲了两遍,个别超前的知识点还列了公式,几个人慢慢似懂非懂起来。
“这么难的题他居然不讲!”
时岸把纪冉的草稿往错题本上誊,琢磨的直皱眉,嘴里不忘对路为洲骂骂咧咧:“到时候考不好又他妈训我!”
纪冉干脆把草稿纸递过去:“带回去呗。”
“不行。”
“......”
时岸义正严词的拒绝:“我自己写一遍,记的才牢。”
纪冉:“…行吧。”
时岸:“考试的时候答出来,我气死他。”
纪冉:“......”
当然他知道时岸只是说说,考试的时候撞上题的概率当然很小,几乎等于小行星撞地球。
但有时候生活就是充满了巧合。
期末考试当天,小雪裹着冷风。
数学卷子一发下来,纪冉就扫见了最后一大题,眉梢轻轻动了下。
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改了几个参数。
再一看拉开座位隔出一米的时岸,小霸王一脸乐呵的,恨不得要把卷子吃进嘴里...
留级大佬时岸,接受义务教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撞题撞对了的情况。
这种感觉就跟买对了票差不多,时岸翻过卷子,趁着记忆还热乎,上来就先写了最后一大题。
等到打了卷铃,一阵细小的冷风从后门刮进来,时岸已经放下笔伸手进抽屉,开始摸手机。
他向来行为散漫,这会儿最后一门考完,就快要放寒假,更是没什么顾忌。
时岸点开纪冉的聊天界面,咻咻发过去两条:
shan:谢了啊冉冉。看,不用去肘子家上辅导班照样能答出来。
shan:考完出去玩?带你去吃烤鱼?演唱会看不看?
shan:woyou
“时岸!给我滚出来!”
“......”
斗大的一声,纪冉感觉耳膜都有几分颤动。
好像这声音不是从耳朵听见的,而是从毛孔里钻进去的。
教室的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一条缝,细微的冷风灌的毫无声息。
路为洲站在缝隙里,正盯着低头摸手机的时岸,脸色阴沉:
“
到我办公室来。”
.
二楼教师办公室。
四张黄木色方桌拼成在一起,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大部。路为洲拿着一只红色钢笔坐在头间,笔头不停对向时岸:
“我再问你一遍,你在跟谁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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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岸舌尖抵着腮帮子,并不作声。
桌上是刚刚被没上去的手机,屏幕黑的像个窟窿,倒映出两个更黑的影子。
几乎是路为洲声音响起的片刻,他就右滑了和纪冉的聊天框,然后按了关机,并且现在拒绝打开。
其实内容并没什么。
但他不信任路为洲。再加上内容多少有歧义,不知道路为洲会不会真的牵扯上纪冉。
万一又不让当团员呢?
“没谁。”
“你说谎!”
路为洲桌子拍的震天响,撒面粉一样拎起时岸的卷子抖了抖:“你没作弊你能对这么多?”
这句话不知道掐进时岸的哪个死穴里,片刻的沉默,他突然扔了书包,脸上浮着一层路为洲最看不惯的痞气,话音也吊起来:“对,我撒谎,你要不把我开除了?”
“我不敢开除你?!!”
“来来你开...”
“你还敢说话!!”
路为洲一拍桌子,年过半百的教导主任赶紧劝起来:“好了好了路老师,别这么激动。”
几个同办公室的老师也拦住了脸红脖子粗的时岸,有人拉了把椅子,路为洲这才一屁股靠上去,扔了钢笔:“这学生我教不了,要么换班,要么我不干了!”
“......”
教导主任脸色蜡黄。
路为洲显然不想提着时岸这个拖油瓶,但时岸已经留了一级,再没班级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咣咣”
气氛正僵持,突然又是两声敲门响,几张脸刷刷回头。
时岸脸色沉了沉。
纪冉背著书包,柔软的刘海下睫毛又黑又长:
“报告。”
.
路为洲看着他走进来,脸上阴晴变幻了一阵,然后没意外的听见纪冉说:
“老师,时岸刚才是给我发信息,但是我们没作弊。”
“......”
教导主任的神色微微一变。
考年纪第一的学生总是在刷脸方面有很大的优待。况且纪冉很乖,从来不出什么幺蛾子。
他随即缓和道:“这样啊,那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
是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纪冉也这么想。
但他站在这里,又多多少少能理解一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对对自己百般看不惯的老师,似乎连呼吸都是错的。
纪冉看了眼时岸:“给老师们添麻烦了。”
教导主任随即笑了笑,跟上就是惯例的八百字思想教育:“......学校也是为你们好,不然将来走上社会怎么办?”
“以后不到监考老师完卷不许有任何动作,学校也不允许带手机。这样吧,今晚把1000字检讨交上来,今天就先…”
“不行。”
兀的一声炸开,好像一袋爆米花突然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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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为洲摘下眼镜,声如雷响:“没作弊为什么最后一大题答的一模一样?”
他把刚翻出来的两张卷子一起拍在桌上,拍黄瓜一样又补了两下。
不光答案一样。
连解题过程都一样。
用的公式和计算步骤也一模一样。
放在纪冉身上还算正常,搁在时岸身上那就绝对不正常。
“时岸,把你家长叫过来。”
最常见又粗暴的解决方式。
路为洲刚说完,纪冉就感觉旁边人的气息粗上来,然后是一声轻飘飘的嗤:“傻bi...”
空气静的可怕。
“你说什么?”
路为洲年轻,耳朵也还好使。一个三十岁的男人,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学生,自尊挡在脸上,哪里容得下这种场面?
早已经不是对错的问题。
“你算什么学生!!”
路为洲脸色涨的通红,纪冉看了眼旁边的老师和教导主任,一只手摸进兜里,迟疑着出了声:“路...”
一根黑粗的手指却直直指向自己。
“我让你说话了吗?”
.
路为洲面容冷厉,颊侧还有轻微的颤动。
明明是沟通教学的办公室,此刻好像突然变成一个对擂的擂台。而这句话仿佛能帮路为洲站上绝对的高点。
他是老师。
他才是决定事情发展的那一个。
“咣”的一声冷风刮过窗台。
“你们俩都给我把家长叫过来。”
“现在。”
第10章家长
纪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傅衍白再回到路阳一中,会是这种原因。
这可能是傅衍白踏进这所校门最丢脸的一次。他不是惹人羡艳的年级第一,帅绝一中的校草,而是问题学生纪冉的家长。
也可能是傅衍白走在这条林荫道上最失望的一次。他没有耀眼的成绩,不得了的排名要看,只有个闯祸的小鬼要领。
当然也有可能...
傅大少爷忙得很,压根不会来。
和惴惴不安的纪冉相比,旁边的□□桶时岸就轻松的多,他嘴一张,就差点把路为洲气的要跳楼。
“没妈。见我爸要预约。”
时岸一脸懒散:“我都见不到我爸,你能见到我爸?”
“你!”
教导主任年纪大,已经受不了这么喊来喊去,趁着人还没到的功夫,先劝了路为洲几句:“小路啊,虽然学习这块不归我管,但是你应该反过来想想,要是时岸同学没作弊,这进步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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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为洲鼻腔里一声斥:“他能有什么不错的。”
“......”
场面很难再调和,好在没过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纪冉心一紧,回头看过去,傅衍白刚好敲门走了进来。
他很明显是从医院被叫过来。虽然穿着飘长的黑色大衣,领口的地方却光洁一片,白t下隐隐露着v型的蓝绿色衣边,看上去就很匆忙。
纪冉正回身子,垂下头。
来的还挺快。
“您好,我是纪冉家长。”
这大概是过去这两个小时,纪冉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虽然很低,带一点冷意,却莫名觉得安心。
最先有反应的是教导主任,他挪了挪鼻梁上的老花镜,额头挤出三条杠:“嘶......”
跟着就是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年级组长带着一个略有些光头的身影走进来,男人一身中式衬衫,看上去神矍铄。
两个眼尖的老师立马把自己的椅子拉过去:“顾校长,您坐您坐。”
“小傅坐吧。我好久没去看傅老师了,见你一面也不容易。”
顾校长说完,拉着傅衍白一起坐上椅子,面前的教导主任立刻反应过来:“小傅啊,我说呢这么眼熟。”
“想起你当年没的那抽屉情书了是吧。”年级组长揶揄过去,教导主任笑呵呵挥手:“哎,老黄历了老黄历了。”
前后不过两分钟。办公室里却像是换了个气氛,路为洲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却感觉像是游离在话音之外,脸色僵硬。
纪冉低着头,很快感觉到后颈一阵温热,傅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只手,安抚小鸡似的揉了揉:“我是纪冉家长,请问他今天是什么情况。”
“......”
路为洲一时难以回答。因为纪冉既没有发信息,也没有顶撞,最多就是违反规定带手机。
如果是面对普通的家长还好,现在年级组长甚至校长都坐在这里,这点理由就显得非常蹩脚。
“他违反校规带手机,考试过程中疑似和旁边的同学发信息。”
但说到底,路为洲的心是虚的。因为他既没有看到纪冉发信息,也没有看到时岸给纪冉发的内容,究竟是不是考试相关。
“我喊家长过来,也不是要斥责什么,主要还是觉得孩子还小,一些行为应该尽早教育,杜绝。希望能和家长多沟通,加强思想教育。”
路为洲说完,顿了顿:“学习方面纪冉还是不错的,成绩很好,很让老师放心。”
教导主任一看路为洲松口,立马当起和事佬:“对,而且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是的是的。”
旁边的英语老师也附和上,路为洲把纪冉的卷子合起来放回档案袋里:“其他没什么了,以后不许带手机上课,回去吧。”
纪冉余光瞥到傅衍白,但他却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那为什么请家长?”
傅衍白靠在椅子上,面容很平静:“路老师,我不急着走。”
“......”
纪冉有些意外的抬头。路为洲的脸色仿佛刷酱的肘子,他从来没见过给了台阶还不下的家长,更没见过乐意在办公室里长坐的。
路为洲:“因为要多沟通,不然疏忽了教育......”
“沟通有很多方式。”
傅衍白随意指向窗外,年级组长跟着回头,几颗正在看好戏的脑袋瞬间消失无影。
“今天我这样过来,明天整个班都会知道纪冉被请了家长。”
路为洲:“......”
傅衍白:“他如果没有问题,你能去外面跟他的同学说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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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办公室里悄无声息,旁边两个老师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路为洲扶在桌边的手按的发紫,过了一阵,低声道:“他自己说的,考试还没结束,旁边这位同学就跟他传信息。”
时岸的声音瞬间炸起来:“那是我给纪冉发的,他又没给我发!”
“你们在考试中途对答案还有理了?!”
从傅衍白进门,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悬在路为洲头顶上。他脸色青紫,又把纪冉的卷子重新抽了出来,和时岸的摆在一起:“你家长自己看看,最后一题是不是一模一样!”
傅衍白伸手拿过卷子,前后对比看完一遍,道:“你上课讲过的题,一样很正常。”
路为洲气结:“我没讲过!”
年级组长:“......”
纪冉有点想笑,又憋住。他看着傅衍白把双手插回大衣兜里,几秒之后沉声道:“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
路为洲还是第一次见到傅衍白这么不配合的家长。软硬不吃。
他习惯了自己的话就是权威,家长永远会偏向自己,而不是学生。
就算是没什么过错,大多数人也会先从小孩身上找问题。
“你,把手机打开!”
路为洲指着时岸,但时岸这会儿还真不介意把手机打开。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感觉傅衍白很靠谱。
只可惜他当时手速太快,消息已经右滑,路为洲指着手机屏幕喊:“你不心虚你删什么?!”
时岸气性上来,张嘴肆无忌惮:“还不是怕你找茬纪冉又评不上团员。”
路为洲:“你...!”
“咳。”
傅衍白旁边伸出一只手,纪冉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信息我这有。”
教导主任一拍脑袋,像是忘了这茬,光顾着想时岸关机右滑,倒没想起来看纪冉这边的,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来我看一下…”
纪冉跟着解释:“昨天上课路老师没讲这一题,时岸刚好问过我,所以写的一样。刚才想拿出来,但是路老师不让我说话。”
路为洲:“......”
“......不用去肘、肘子家上辅导班...肘子是谁啊?”
教导主任一愣,瞬间闭了嘴,旁边的年级组长脸色难看下来不少。
本身私下办辅导班就是违规,再加上之前路为洲自己张口承认的那句没讲过题,实在是很难看。
“校长,这个情况我会核实的。”
路为洲的脸色已经从赤红转变为苍白,他没想到会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捅这么大一个篓子,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不是,我...组长,这个事情...”
傅衍白看过信息,没有再继续纠缠的意思,看了一眼表道:“路老师,我作为纪冉家长,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纪冉抬头看着傅衍白。
“之前纪冉告诉我他没选上团员,因为暑假作业没完成。”
路为洲喉咙一哽。
傅衍白声音平淡道:“我给政教处打了电话,没听说有这项要求。而且那时候纪冉手有伤,他妈妈给学校写过情况说明。”
帽子已经岌岌可危,路为洲连忙找补:“傅先生,团员我可以再把他报上去!”
傅衍白没说话。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的手带上纪冉的后颈,这种拎小鸡的感觉又袭上纪冉心头,好像很熟悉,好像有人会护着他一样。
“你知道这些名头其实对他们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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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白用一种很淡漠的表情对他道:“他们只是想要被你认同。因为你是老师。”
而在他随意拿掉名额的时候,早就已经失去了这份期待与信任。
路为洲整张脸羞红的站在原地,年级组长比了个作散的手势,时岸很快提著书包走了人。
路为洲当然没有心情再预约什么他的老爸,或者说,他可能已经没有这个资格,能不能留在一中都是未知数。
纪冉跟着傅衍白走回教室,拿完书包又默不作声的走出教学楼,走上那一片铺满了雪水的林荫道。
冬天的傍晚很冷。
纪冉突然反映过来,这应该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后的又一次——
他和傅衍白一起,走在这所学校。
.
十二年过去了。
路边的铁丝网隔着闸道,上面的锈迹斑驳已经变得油光锃亮。
要放寒假的时间,操场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剩下几个男生的背影,贪恋的抱着篮球不肯走。
黄昏照在湿冷的水泥地,就像加了一张复古的滤镜,纪冉看的有些恍惚,竟然不自觉停了脚步。
只是突然的一个画面,他似乎想起了路为洲是谁。
第11章快点
夏天的阳光和冬天不同。
十多年前的操场也没有塑胶跑道,体育课上到一半,纪冉一个人坐在篮球场边的石阶上,膝盖间搭着一本英语语法。
小卖部买回来的冰棒刚啜到第三口,旁边就传来一声叫喊:
“哎,坐着的那个,过来打球呗。”
纪冉愣了一秒,抬头望望四周,发现石阶上只坐着自己一个人。
说是篮球场,其实就是水泥地再加一个铁框子,连网都没有,一帮男生照样馋的不行。
可两个班要打比分,数来数去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就不公平,于是站头间的就瞧见了坐着的纪冉:“来不来啊?”
纪冉憋出最大的声音,朝那边喊过去:“我...不会。”
“他说他不会。”
“那怎么办?”
“嗨,有什么不会的。”
顶头的男生手臂抹了把汗,小跑到纪冉身边,一只手拉上他的胳膊:“你就站着跑跑,当个人就行,快点,这一节课就剩半小时了,快点快点。”
纪冉坚持摇摇头:“真的不行,我要。”
“有别人还拉你干什么?”他眉头一凛:“这操场上就你一个男的,没别人了。打完球请你喝可乐,行不行?”
“......”
太阳晒的睁不开眼。
黑长的睫毛在书上落下一片阴影,纪冉看了眼杵在篮球上的十几个脑袋,眸色沉了沉:“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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