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天九]忘机(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魂子
“聂儿,以你的天赋,修习纵剑术,为师并不担心。但是鬼谷传人,只于剑术却万万不可,无论你是否能成为新的鬼谷子,你都必须,在历史上留下属于你的一笔,才不负鬼谷纵横之名!”
盖聂略有不解,忘机开口,“师傅的意思是,师哥你要明白,身为鬼谷传人,你能做到什么?又得去做些什么?浑浑噩噩、碌碌一生,便不配为鬼谷之人。”
鬼谷子充满着赞许,“所以,聂儿,除了剑术,利用跟随你师妹学习七国文字的机会,好好研究史政兵籍,有不懂之处,你们二人可以细细探讨,恰逢乱世之际,正是纵横家大放异之时。”
然后,鬼谷子扔了一块丝帛给盖聂,上面赫然写着鬼谷心法,“聂儿,你过来,剑招需配合心法口诀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为师教你。里面还有一门鬼谷吐纳术,每日坚持修炼,内力修为增长的会很快。”
他又转头对着忘机,“为了避心法冲突,你只需学纵横剑招,虽说威力便不能与你师兄相提并论,但对你来说,用修炼心法的时间去研习别的剑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是天生剑骨,化万剑为一,创造属于自己的剑法,才是她该走的路。
忘机知道,鬼谷子看得极准,不让她学鬼谷心法并无私心,“是,师傅。忘机知道了。”看着认认真真,实则她心里,在想另一件重要的事,苏秦?张仪?鬼谷虽然情报网强大,但鬼谷子却一反常态不允许她过问。
如果说他们二人翻云覆雨的时间刚刚过去,七国现在又未统一,那…那现在岂不是战国末期?也就是说…...她有机会去见千古一帝,祖龙嬴政?甚至有机会参与到秦王扫六合这件大事中。
嬴政,祖龙嬴政,忘机默默念着这个几乎决定了后世所有国家命格的人的名字,她一定要尽快搞清楚现在是哪一年,为了…这个她一直崇拜的人,她忘记了许多过去,却记得这个人,她记得她在无边寂寞的研究里最喜欢的秦史。
修炼《太上忘情心经》,她的入门速度是前无古人的,轻易便达到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的境界。可是,经过鬼谷子提点,她才发现自己在无情一重已经停留了太久,轻易不能抽身,否则心境动荡,难说后果。
第二重境界,要求入世入情,走极情之道,要人历遍红尘,这一年来,她对于如何进入第二重并修炼,无所寸进,不得门法。现下,她终于感受到自己的境界有所松动,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入世的理由。
可惜现在容不得忘机多想,她的思绪被鬼谷子的声音拉回。
“现在,为师要教你们纵剑术第一式,名曰一刀夺命式,看好了!”鬼谷子以迅雷之势出手,剑尖一挑,而后翻转手腕,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刺下,电光火石之间便击碎了一个木人。
“大道至简,最简单也是最实用,挑开别人的武器,再攻其心脉,想要找到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力道,仍需要大量练习。”鬼谷子扔了两把普通铁剑到二人跟前,盖聂拿起一掂,少说也有十斤,就连自己拿着也略微觉得沉了些,那…忘机她?
转头一看,身旁的小师妹早已自若的拿起了剑,只有微微颤抖的手彰显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不等鬼谷子走,忘机已经拿起自己的剑朝着空中演练,她虽然同盖聂一天开始学习,可她脑子里的剑法何止数十种,模拟的拆招练招,剑法博弈又何止千万次。
也就这么一挥,已经自成风韵,忘机的纵剑术中已经有了她自己的风格,挥完了一下,虽然这把剑对她来说有点太沉,但她并未停顿,继续挥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劈,砍,刺,挥,挑,呈现出炉火纯青之势。
鬼谷子暗自兴奋,压制她摸剑的欲望是对的,压抑到极致的爆发才能有这样的成效!才能一眼便学会,“抱剑观花,心成天籁”的境界,竟然真的有人能做到!
盖聂默默走到另一头,按照记下的招式,也自顾自的挥起剑来。
等过了一个时辰,忘机的胳膊就像灌了铅一样,越发的沉重,她不朝盖聂看,一下一下挥着剑,额头上出现了一层薄汗,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忘机中途没有吃过饭,也没有开过口。
盖聂时不时地用心疼的目光望着不远处的小人儿,看着她挥舞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铁剑。
说实话,鬼谷子第一天就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用数十斤的剑不停地挥五六个时辰,还不准使用内力,怎么都称得上苛刻,可是忘机居然真的就一声不吭,连争辩都没有。
他被允许使用内力,配合着新学的鬼谷心法,加之自己本来的底子,自觉地已经完成的不错,他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忘机,不知何时鬼谷子闪身出现。
“看出点什么来吗?”鬼谷子负手而立,盖聂眼睛里依旧有些心疼的意味,“弟子以为,小师妹,很有毅力。”
鬼谷子似乎不满,“我说的是剑!你以为她只是跟你一样挥剑?她用的是各式剑法来练习这招,每一次挥剑,都在改变。若不是我不准她使用内力,你以为你跟得上她的进度?忘机现在的剑术水平,已经达到一流顶尖了,学习纵横剑法,于她,不过锦上添花。能够制约她的,只有体力和年龄。聂儿,你在挥剑时频频分心,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差的远呢!”
盖聂心中大为震动,细细观察起来,是了,师妹用的剑感觉跟自己不一样,起先还以为是她人小力弱,盖聂不禁有些惭愧,自己这个师哥决不能输给她,不然,以后怎么有力量保护她?
“你的师妹,乃是天生剑骨,知道什么是剑骨吗?那就是所有剑法到了她手上,只要给她时间,她就能用出来。无论多难的剑招都能轻而易举的用出来,所有的关卡什么在她面前就是笑话。聂儿,起你的傲气,即便你也是天纵奇才,还比她大上七岁,但日后想稳赢过她,也难啊!”鬼谷子感叹道,盖聂能被他挑中,自是有一股傲气在的,他要打破这种心态。
忘机根本没关注二人的谈话,她现在眼里手中只有这把剑,这把剑挥出去的轨迹,挥出去时带动的风声,心无旁骛,她只觉得越挥剑越兴奋,这四年来,她刻意听鬼谷子的要求控制自己尽量不用剑,除非练习新剑招,许多时候,只是抱着它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看万物生命的流转。
长久的压制,终于在今天迎来了获,她往日所研究过的剑法,被她迫不及待的挨个与纵剑术融合施展。
终于,忘机控制不住自己,一个踉跄,就在她倒向地面的刹那,一个身影忽然抱住了她,让她没有直接栽倒在地面。
纵使知道忘机天资过人,盖聂还是忍不住心疼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柔软的小人,忘机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一只手抓着盖聂胸前的衣服,“师哥不必担心,待我多运行几遍心法即可”。
“以后每天练完剑,你们二人都得去屋里泡药浴。”忘机的药浴是打从出生起不久就在蝴蝶谷里泡着的,瑶光为了忘机习剑特意将加重了药力的方子给了鬼谷子,鬼谷子改了改药房,准备给自家徒弟也用上。
[秦时+天九]忘机(H) 鬼谷 五 悸动
“是,徒儿知道了。”盖聂颌首示意,便转身抱着忘机缓缓地向他们的木屋走去。忘机安静的躺在盖聂的臂弯里,半眯着眼睛,望着盖聂的下巴和侧脸,看他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
她知道,盖聂也挥完了五千次剑,其实也很疲惫,身下紧绷的肌肉,和那光洁额头上的一层薄汗,无一不是证据。可即便如此,那双手却是如此的安稳,分毫不曾动摇。
忘机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顾周围萦绕着的汗水的味道,她轻轻将头靠在了盖聂胸膛上,感受着薄薄丝质衣衫下跳动的温热。
盖聂感觉到了怀中的动静,自然也发觉一颗小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胸口,那里,对于任何习武之人来说,都是危险的命门,可是对她却生不出丝毫戒备。低下头,看着静谧的女孩,苍白的面色还是难掩她的秀丽,“可是饿了?不如我先带你去用膳?”盖聂温言道。
“不要,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忘机只觉自己跟平时淡淡的语气差不多,却不想在盖聂听来,如同一根根羽毛拂过心底,女孩用着软糯的语气,带着些娇嗔。“那先去泡药浴,然后再去用膳,好不好?正好我还没准备吃食。”盖聂半哄着忘机。
他单手推开木门,另一只手还是稳稳的抱着忘机,走进内屋,正中有一个充斥着黑乎乎液体的浴桶,“还是这么难闻,师哥,你要习惯。”又蚊蝇般补了一句,“很疼。”忘机本以为离开了蝴蝶谷,就不用再面对药浴了,却不想瑶光想的如此周全。
盖聂轻轻将忘机放下,“师妹,你…可还有力气?”忘机不解地望着盖聂,“什么力气?”盖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面上虽然无异,耳朵却悄悄染上了薄红,他指了指比忘机高出大半个身子的浴桶。
忘机反应过来,仰着头,“我可以自己用轻功,唔,旁边还有一个梯子,我会自己脱衣服。师哥这么问,是想帮我脱吗?”
过于直白和露骨的话,让一向不形于色的盖聂双颊都有些羞意,他正色道,“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说这些,知道吗?”
忘机的回答却是她一贯的风格,“世人都说男女有别,这些不过是愚昧庸俗的约束而已,没什么区别。”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奇怪。
盖聂尊重忘机的想法,但……一想到忘机或许会在其他男人面前也会这样,无端心下生出一股怒气,半蹲下,双手搭在忘机的肩膀上,不自觉的用力,“但不管怎样,这些话只能对着师哥说,好吗?”
忘机微皱眉头,“师哥你弄疼我了。”盖聂连忙松开双手,又拉过忘机靠近自己,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心疼不已,“对不起,师哥错了,我给你揉揉。”
忘机面无表情地催促着,“师哥快走吧,再不走水都凉了。”说完便推着盖聂离开,“难道师哥想留下来?”认真的表情好似在说,若盖聂想留真的可以留下。
盖聂连忙起身,端正神色,“自然不是,师哥只是担心你,师妹若是没有大碍,我这就离开。”说罢,转身离开,可临到了门口,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如果有什么事,一定,一定要叫师哥,答应我。”
忘机安静地看着盖聂离开,看着他犹豫的回头,再离开。转身解开束袖和腰带,慢慢褪下身上的衣裙,白嫩的脚丫一步一步踩上阶梯,伫立。忘机看着眼前旖旎的热气,轻轻一跳,溅起一片片涟漪。
药力透过皮肤,逐渐进入到周身筋骨之中,熟悉的疼痛犹如跗骨之蛆一寸一寸的啃咬着忘机的全身,她咬紧牙关,努力运功吸药力,不肯发出丝毫声音,今日的药浴却格外痛苦,比之在蝴蝶谷里更甚。
盖聂回到自己的木屋,同样备好了浴桶,师妹说鬼谷没有外人,可这些东西……想必暗卫一类的存在是有的。盖聂褪下衣衫,少年壮的身体上布满了各式伤疤,一接触到药浴,便有一股麻痒的感觉窜入皮肤,虽说有些难忍,适应过后却也还好。只是不知……师妹她怎么样?
盖聂换好干净的衣服,本想马上去准备晚膳,却发现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想起忘机给他输过内气御寒,若是忘机看到了必然会故技重施,他不希望让她去劳神,尽量将头发擦干,便去了厨房。
厨房里食材一应俱全,也不知师妹喜欢吃什么,今日她这么累,就做些清淡开胃的小菜吧。盖聂做好了饭菜,坐在桌案前一边运转鬼谷心法,一边等。过了小半柱香,饭菜在冬日里早已凉透,忘机还是没有来。
发生什么了?他们二人应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入浴,那出来的时间也该差不多。鬼谷里应该不会有危险吧?何况还有不知深浅的暗卫在,盖聂没纠结两刹那,他不会在重要之人的事上做选择题,他必须去看一看。
盖聂飞快地冲向了忘机的木屋,不疑有他直接推门进入内室,只听见,“恩…恩…呃……”忘机紧咬的唇舌发出了破碎的呻吟,细若游丝般飘散在空气中,盖聂直接冲向木桶,只见忘机紧闭双眼,面色更加苍白不堪,濡湿的头发紧贴在脸上,脖子在水面以上,全身不住地颤抖着,丝毫不像是在热水中泡过的模样。
盖聂急忙伸手一探,木桶里的水早已冰凉,“师妹!师妹!醒醒!快醒醒!”忘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毫无反应。盖聂顾不得那么多,“师哥冒犯了!”伸手一捞,便将忘机捞出,抱着忘机洁白光滑的胴体,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般光洁,又多了三分弹性。
盖聂一手便握住了她挺翘的小屁股,手臂环胸而过,胸前已经隆起两个小包子,上面的两颗朱果如最小号的樱桃红艳,下体不似一般女人,光洁无比,毫无毛发,以致于不过他一指宽的神秘小缝,全然暴露在眼前,两片小肉唇紧紧闭着。
其实盖聂在颠沛中,早已见过女人的胴体,为了一口粮食,女人用自己的身体交换再正常不过,那些丈夫被征兵带走的寂寞女人,也曾对着他花枝招展。可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厌恶,但是刚刚对着昏迷的师妹,他内心却燃起了一股火焰,好似内力流转般传遍了全身,甚至渐渐有了些反应,他简直该死。
他薄唇禁闭,喉咙微动,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现在他只庆幸忘机昏迷不醒,不然真不知如何面对她。从手中传来的,不仅触感像白玉,她通体的温度更是比玉更冰冷,与那夜深更露重时却依然温暖的小手,形成了鲜明对比。盖聂白日才接触鬼谷心法,纵使天资极高,也不敢贸贸然向忘机输送内力。
他急的不像自己,过去,即便是生死关头,他也能保持冷静,如今却能轻易被忘机扰乱心神。盖聂抱着忘机放到床上,他将厚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等了一会儿,忘机的小手还是如初般冰冷。盖聂望着女孩紧锁的眉头,依然微微颤抖的身躯,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呼出一口气。
烛火将人的影子映到窗纸上,只见一个瘦少年缓缓解开上衣。盖聂掀开了被子,躺在忘机身边,一只手伸过她的脖子,将她的头扣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忘机枕着盖聂的手臂,整个人紧紧被埋在他怀里。盖聂的另一只手则是一点一点抚平了女孩皱着的眉头,然后另一只手穿过小腿弯去捏住了忘机的一双玉足,盖聂裹了裹被子,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尽快让忘机温暖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药力渐渐被内力吸,忘机的意识逐渐回笼,我…我这是在哪儿?我不是在泡药浴吗?好温暖…忘机看着眼前宽阔的胸膛,抬头,便与盖聂对视,其实盖聂一直注视着她。
二人相视无言,盖聂越看脸越红,最终率先移开了目光,“我…我不是有意的,你躺在木桶里怎么叫都叫不醒,浑身冰冷,我担心——”盖聂的体温越来越高,忘机只觉得十分舒服,便靠的更近,两只手甚至环住了盖聂,丝毫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却不想盖聂的话被自己的动作打断。
盖聂感到小人靠的更近时,心中便叫苦不迭,无他,那纤弱的小脚丫正好靠…靠在了他的下身,他只觉得那处越发硬了,本想轻轻推开忘机,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只得开口,“师…师妹,你要不要先穿上衣衫?”低头看了看二人亲密相连的身体,“这样…对你不好。”
忘机奇怪的问,“有什么不好?我很喜欢这样。”盖聂听了,嘴上虽然继续反驳,“你毕竟是女孩子,不可以给外人看自己的身体。”心里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谁说的,男女有什么区别吗?何况师哥不是外人。”忘机一字一句地说,“我饿了。”盖聂只觉得耳边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忍不住岔开话题,“穿好衣服,师哥带你去用膳。”
[秦时+天九]忘机(H) 鬼谷 六 识字
忘机撇了撇嘴,毫不避讳,小手一撑盖聂胸口,借力起身,掀开被子。她完全不在意自己不着寸缕,拿起衣衫慢悠悠的穿着。盖聂甚至来不及回避,于是女孩的玉体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背影玲珑娇小,昏黄的灯光为小人染上一抹暖意,好似...在引诱着他。
他飞也似的披上了衣服离开,一来不叫忘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二来饭菜也需再加热一番。
这次,他在饭桌前没等多久,忘机便来了,盖聂关心道,“饿了一天了,快吃吧。也不知你爱吃什么,随便做了些。”为了练剑,眼前的女孩只用了早膳,从中午起便粒米未进。
忘机淡淡道,“师兄做的,都好,我没什么喜欢和讨厌之分。”盖聂发现自家小师妹情绪波动几乎接近于无,他自认为已经非常沉稳,跟忘机比起来笑的也更多些。
唯有与忘机谈心的那一次,提及身世,情绪波动才强些,至于刚才的亲密接触,她也没什么反应。以后一定要好好教她,叫她离外面的男人远些……也要让她多笑一笑,盖聂不希望除了开心以外的情绪出现在她身上。
忘机吃了几口,见眼前的人没有动,“师哥,快吃。等下还要教你识字。”盖聂一回神便想起更重要的事,轻轻挑了挑眉,“好,只是师妹是不是该解释什么?”
忘机沉思了一会儿,“没什么解释的。那个药浴比较霸道,来鬼谷之后,我有一年没用它了,好像药力比之前更强了,我一时不适,疼晕了。”忘机补充道,“你才接触药浴,剂量应该不大,所以没事。”盖聂心中泛起涟漪,有些心疼女孩,不知道什么样的师傅会如此狠心,即使是为了修炼,他对素未相识的那位夫人产生了些许厌恶。
盖聂本想说几句安慰一下忘机,却又觉得她似乎不需要这些,她的坚强早已超过绝大多数人,仔细思索,只有从别的方面好好照顾她了。他端起碗,飞快地吃了起来。
忘机安静的等盖聂拾完毕,二人准备回书房开始七国文字的学习,盖聂自然而然的又抱起忘机,她也不排斥。 鬼谷子为了盖聂学习七国文字,已将他的书房扩充了一倍不止,较之忘机的房间大了许多,二人自然而然向盖聂的屋子走去。
忘机轻车熟路的走进盖聂的房间,自如的不像第一次来,她从书架上抽出一卷以魏国文字写成的《春秋左氏传》竹简,她知道这些书差不多是战国著成,却不知具体时间,因为它们记录的是春秋时的政史,所以直到鬼谷子提到苏秦张仪,才推测如今是秦统一天下前不久。
忘机转过头对盖聂简单的解释,“周行分封制,且统治了八百年,所以天下各国都以雅言为主,虽说师哥你带有赵魏口音,但其实除了南方的楚国还有巴蜀、百越那些地方外,北方诸国相差不大,若是不追求贵族口音,便不用刻意纠正。”鬼谷子说她学的是正统的贵族雅言。
盖聂摇摇头,“乡音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不想改变。”忘机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七国文化最大的差别便是文字,齐之凝重、燕之峻整、晋之劲利、楚之华丽、秦之刚健,而它们之间的形体结构和声音通假,更是具有很多变化。”拍了拍盖聂的肩膀,“学起来,或有些难度,不过幸好韩赵魏三家分晋,只需学好晋国文字便等于学了三国的。”
盖聂面色坚毅,有些理解鬼谷子说的没耐心教,“谢谢师妹,我一定认真学。”其实忘机也不是个教人的料,她依葫芦画瓢,把瑶光教给她的那一套又用在盖聂身上,幸得盖聂天赋过人,同样能够强行将发音和对应的字形记下,只是从效率上来说,不能与忘机相提并论。
小半个时辰后,忘机念完了一卷竹简,“现在该学写了。”说着便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盖聂,“就先从临摹开始吧。”剑客的手,很稳,所以盖聂写出的字从字形看,毫无问题,虽说还未完全形成自己的风格,但盖聂沉稳厚重的性子已经在他笔下的字中初有体现。“很好,那我们继续吧,至少要学到子时三刻,这样才能尽快完成七国文字的学习。”盖聂点点头,示意忘机继续下一卷竹简。
他们的进度很快,忘机虽早已全篇背诵了下来,也百无聊赖的重新温习起了《春秋左氏》里面的内容。
正好看到了《晋国骊姬之乱》这一篇,情节倒也简单,骊姬借晋献公的宠爱迫害三个晋国公子,想要扶持自己儿子成为国君的故事。看到太子申生面对陷害毫不辩解,选择上吊自杀,忘机便觉得可笑,无论什么时候她还是理解不了这些人的愚孝与逆来顺受,晋人把一切的错误归咎给一个女人,她只觉得那些人都失败极了,骊姬不过是为自己的孩子谋算,站在她的立场上,她何错之有?
真正的强者,善于竞争,善于把握进取和退守的时机。这个太子根本不懂得应时而变,就算当上国君也不知是个什么样。
忘机想着,果然,她还是不喜欢儒家那一套,一昧的迂腐守旧,该说这不愧是道家传人的天性吗?“师哥是怎么看的?”忘机指着盖聂手边的竹简。
盖聂暂时还没那份心力一边记忆一边思考内容,“我马上看看。”盖聂细细阅读着,思考了一会儿,“虽说骊姬为了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但她的行为过于阴险毒辣,使王位之争扩大至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最终痛苦的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人与人之间的关注点果然不同,忘机认为,战争的利益只要超过耗损的人力物力就是值得的,人命、五谷杂粮和金银铜铁都是可消耗的资源,是可以划等号的。只是敏锐的她并没有告诉盖聂她的想法,直觉盖聂不会赞同她,“所以,师哥是为什么入鬼谷?”
盖聂愣了愣,但不多时,便语气坚定地回答,“我希望这个世界再无战火,再无残杀,每个人都能有尊严的活着,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忘机暗含赞叹,却又冷静,“一个伟大而又虚幻的梦。”其实这样好像真的不坏。
盖聂微笑着叹了口气,“我不认为我有多么特别,也知道实现它很难,甚至,说不定未来会改变这个想法。但我觉得,我能在鬼谷找到一些答案。”忘机用食指戳了戳盖聂的额头,“的确,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她微微勾起唇角,让盖聂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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