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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覆花之夜(父女 禁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灯京鹿
半个小时后,她给包厢内喝得正热闹的一群人打了个招呼,说出去吹吹风醒醒酒。白初薏看到准备开溜的旋明,叫住了她,话到嘴边又撇开眼,似乎有些担心但又有些心虚:“没事……虽然这个酒吧环境很好……但是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包厢外的世界,灯光迷幻,她似乎潜入了綺丽催情的梦境,层层迷雾的夜色,也多了光怪陆离的奇异金属质感。
旋明气定神闲地拎着瓶子和酒杯,到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沙发上坐下。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钟执就给她打电话了,她刚接通,就看到出现在酒吧门口的钟执,旋明朝他招了招手。
走到她面前时,旋明感觉得到钟执心情不是太好。她本来是有些烦躁的,但一看见钟执出现在面前,立即像鸟儿归巢一般心熨帖了下来,然后拉着钟执的衣角往下拽,拿大眼睛看着他:“来嘛来嘛陪我坐会。”
酒吧里浮躁热烈的场面,和钟执身上清冷的寒气毫不匹配。他坐下后并没有责备她,反而直接夺过她的啤酒:“喝多少了?”
“我只喝了一点点,真的没醉。”说完她就眼睛一闭,十分安心地往钟执肩膀贴去,主动放低姿态,“我一直在等你啊……”
她软糯的声音像是在讨好他:“所以不敢多喝。”
旋明亲昵地靠过来后,钟执身体一僵,非常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你同学呢?”
“都在里面。”她闭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一般,懒懒开口,“看不到我们的。”
其实钟执很爱她这样靠着他,但是这种开阔的环境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忍无可忍地说:“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酒吧内有些吵,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要。”说完她就抱住了他的腰,然后扬起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凑近愉悦又慵懒地叹息,“你知不知道……我真想就在这和你做……”
“你喝多了吧。”钟执冷淡地打断了她。
旋明坐起来,往前倾了倾身子,捏起盛有酒的杯子摇了摇,液体在晶莹的杯底轻晃,她对着杯子深深吸气,然后一口酒冰冷入喉,滑入胃,融入血液,让人想要迷失在其中。
所有的情绪被酒提到心口,她又随意抿了一口,然后回过头看着钟执,露出了一个忽深忽浅的笑容。
钟执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觉得不妙,还没来得及逃开,她就突然凑近拽住他的衣领,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深吻下去,众目睽睽之下将液体尽数灌进他的嘴里。
“你干什么!”钟执当机立断一把掀开她,但也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得心脏如擂鼓。
“杯子放下,现在,马上就跟我走。”钟执霍地站起来,眼神瞬间冷冽如刀,他压抑着心中不明的怒气,拽起旋明的手腕用力往上提。
“你怕什么……反正又没人认识……”旋明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
钟执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拧着眉一副不吐不快地样子,但介于周边的环境最终选择咽了下去。
“那你等等……我跟我同学说一下……”旋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等她再出来,钟执也不买她的账,黑着脸就往外。
“爸爸你等会我……”她小跑几步追上钟执,这才发觉,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钟执上了车也没有立即发车,而是抄着手平视前方,隐忍而幽暗的眸子里有说不清的味道。
“……爸爸?”
“钟旋明,你真的以为我很怕吗?”钟执扭头盯着她,企图用平稳的语气和她对话,发现竟有些困难,“我们这种关系……被人发现了,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还年轻,万一出事了最先身败名裂的肯定是你,到时候你又怎么办?”
钟执是第一次和她正面谈论这个现实又残酷的问题,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有多讨厌我抽烟,我就有多讨厌你喝酒。但是我现在不是气你喝了酒,而是气你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关乎你未来的事情,那些问题,你都想过没有?”
旋明睁着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听钟执说到未来,心里就好像被刺了一下。
或许是沉浸在他甜蜜的温柔中太久,像是温水煮青蛙,久得她都有些飘飘然了,久得她都快忘记,他们之间本就存在这种不可告人的危险关系,久得她甚至开始痴心妄想了……可是这种不见天日的恋情还能有什么妄想呢?





旋覆花之夜(父女 禁忌) 第四十三章玻璃(微H)
旋明正想着,下巴就被捏起然后钟执有些粗暴地吻了下去,没有怜悯和缠绵的意味,反倒像是一种痛苦的无声倾诉。
突然,钟执甩开了她,拳头砰地锤在方向盘上,然后狠踹一脚油门,又拉着她去开房了。
然而一进房间她就被大力按在墙上,钟执压过来直接亲她的嘴。
旋明被他在车上训得有些心虚,瑟缩着想躲开他,但钟执却紧追不舍地含住她的唇:“你刚刚不是想和我做吗?嗯?怕了?”
钟执阴着脸摁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开始扒她的衣服,扯下胸罩内裤,冷哼一声:“我现在就和你做。”
然后压着她时大手抓上了那团绵柔的嫩奶用力搓揉了几下后,钟执低声骂了一句,就把旋明拽进了浴室,然后放水,给她洗澡。
水淋在她身上,像是浇的开水,旋明开始慌了,连连摇头:“爸爸……不要,我自己来。”
“不会像上次那样弄疼你的。”浴室内雾气缭绕,钟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只是这一次钟执真的没有下狠手,一反常态地细心地给她洗遍全身,冲水的时候他也理智地取下喷头拿在手里,水花淋漓地洒在她身上,不痛不痒的触感,就像此刻的钟执,她开始猜不到他现在正在想什么了。
洗完后他给她裹上了一条浴巾就抱上了床,然后才给自己洗,然后又是例行公事般在黑暗中上床搂住了她,和她激烈地交缠着。
钟执手撑在她两侧,听着她细细浅浅的哼声,那是很美妙愉悦的声音,然后缓缓张开薄唇咬住了她艳红的乳尖,把那里舔得光滑湿亮,欲潮席卷全身,粗大的阴茎在她濡湿的下身整根进出着,腰部肌肉一起一伏,情欲令他快乐到发抖,旋明只能在颠簸晃荡中紧紧贴着他。
顶到深处时,她带着哭腔失神地喊着:“爸爸……啊、别别……”
“嗯?你不想要我吗?”钟执从她的体内退出。
巨大的空虚啃噬着她,旋明招架不住,在他身下求饶:“不是不是……爸爸别离开……”
她有时候会急促地开始呻吟起来,腿却张得更开。钟执爱极了她这副罪恶的样子,充满肉欲的躯体,只在夜里为他一个人绽放,她可以体贴温柔也可放荡妩媚,可以乖巧粘人,还能风骚下贱。她拥有在床上与生俱来的本能与风情,简直就是男人最理想的情人,怎么都爱不够,吃不够,每每想到这,他心里就会有一片异纷呈的潮湿。
钟执亢奋起来,咬着她耳朵轻叹:“宝贝……我真想狠狠疼你……”
情迷意乱时,钟执亲着她的唇,吸一吸,然后放开,等着她柔顺主动地凑上来,他再义无反顾地压下去,摩擦,挺送,然后一发不可拾,和她一起淹进爱欲深海。
他可以用和她唇瓣逗趣过的舌头再去舔她泥泞的私处,他也毫不在乎,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都爱,每一个地方都令他兴奋到晕厥,他对最不该的人有了最苟且的欲望,说他是变态也好,恶心也好,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只是旋明隐隐觉得,今晚的钟执像是一块破碎的玻璃,很美很亮,却不真实且易伤人,她不知道是不是今晚自己大胆的举动才打碎了这块玻璃,伤到了他,同时也割到了自己,她觉得不解,也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安。只是表面上风平浪静的两人之间,有什么正破土而出。
很难形容的滋味,不妙,且能感受到威胁性。
当旋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突然开始大哭起来,心毫无理由地就空了一块,怅然若失,但这种不适感让她觉得自己敏感到都有些矫情。
钟执以为自己又弄疼了她,不停地吻着她的眼角的泪水,把她的脸都弄得湿湿的:“旋旋、宝贝……你怎么了?”
其实旋明连自己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任情绪忽高忽低,然后莫名心慌。
“没什么……快……快点……”她咬着下唇,吊着他的脖子,用下体蹭着钟执。
钟执加速顶弄她,情欲再次如潮水般涌来,舒爽到极点,每一次都能带她上天堂,而今晚又去了好几次。
“爸,现在……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凌晨睡前,旋明不放心地又问了钟执一遍这个问题。
“你要我为你杀人吗?”钟执淡淡地反问,抱着她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当然,我会先劝你不要犯罪的。”
听到他的回答时旋明心下一惊,那块玻璃碎得彻底,有飞溅那一刻的光弧和黯然。
够了,她知道答案了,她再也不会问他这个问题了。
“我开玩笑的。”钟执轻笑着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
这天晚上,杨念本来是要来酒吧逮尹栋的,他俩不是一个学校的,平时根本见不到面。她认识尹栋十几年了,出国前还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回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要他当着白初薏的面,和她说清楚,但是她并不想当着学生会那么多人的面撕逼,搞得自己也很难下台。所以就在大厅一直耐心等着,结果等了很久竟然等到旋明一个人出来透气。
她赶紧躲到沙发后藏好,因为她不想被旋明发现,自从那天第一次交手后,她已经先入为主把旋明划为白初薏阵营的人了,女生们不都爱抱团吗?万一旋明看到了回去给白初薏和尹栋告状了怎么办?
就在杨念急切甚至狂躁地等着的时候,没想到那天照片里接吻男女的男主角竟然也出现在酒吧。直到她看见旋明主动抱上了那个男人,缠着他时的姿态暧昧,还亲上了,但是那个男人却一脸不乐意时。她又想起来新闻中那些女大学生被中年男人包养的事,为了巩固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女学生就得不停地讨好那些“成功男人”,现在她眼前的,可不就是嘛,不然年纪轻轻的女学生怎么会和那个年龄的男人搞在一起,还一起出现在酒吧。
杨念在心底不屑地嗤笑,愈发肯定了心底的猜想,果然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连婊子都是一起玩的。放着天下那么多男人不要,一个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一个被社会上的男人包养,两人还长得都是一脸无害的清纯妹。其中一个却偷拍自己的姐妹,她们表面上同仇敌忾的,私底下应该少不了勾心斗角和各种龌龊事吧,难道就不敢像自己一样做任何事都堂堂正正的吗?
直到杨念听到旋明在门口时,急切地叫了一声那个男人爸爸,然后追上去,上了他的车,就更加印证的心底的想法——不但被包养,还是走的“干爹”那条路啊,呵。
那句话真没错,
渣男配鸡,如胶似漆。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然而喝了酒的人玩得晚,杨念最终没能守到尹栋就被吼回了家,家里人管她管得严格,根本不会让她大晚上一个人到处乱跑。
他们都是同类人,为了爱而有些近乎疯狂的偏执。剑拔弩张的情绪,还差那么一个火候就能攀到顶点,然后,一触即发。
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切都是有意无意的,前因后果的预谋。
如果没有干那些悖德之事,自然不用担心被发现;如果没有原生家庭教会她如何乘人之危,她又怎么可能学得会夺走他人挚爱;如果自己就是那款易燃易爆的女人,就要学会更加洒脱地放手,寻找真正珍惜自己的人;既然天生浪荡,那就不要同时去招惹红玫瑰和白玫瑰,现实只会扇男人一个巴掌,告诉他,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放在任何年龄层次都适用。
谁不想放下一切,毫无顾忌地做一个混世大魔王?可是这个世界不是黑白对立的,很多人都游走在中间的灰色地带,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和欲言又止。




旋覆花之夜(父女 禁忌) 第四十四章前奏
最后一次,杨念对自己发誓是最后一次找白初薏,尹栋躲着她,那她就主动去找白初薏,让白初薏转告尹栋,他那样的男人,她认识了十七年,现在是她不要他了,而不是尹栋甩了她。情感上的事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和敷衍,要么就干脆利落地断,要么就轰轰烈烈地爱。
但是情感上再怎么落魄,她也要像一位倨傲高贵的公主去见白初薏,让白初薏亏心地不敢直视她灼灼的目光。
这种人,就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嘲讽,让人人都知道她无害单纯的面容下是多么恶心丑陋的灵魂。
因为杨念是外校的学生,每次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个学校来,说到底她一个人孤军奋战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她还没有神通广大到随时能具体掌握白初薏或者尹栋的行踪,所以现在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就是在她每天都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而这一守,往往能等到两个人。
钟旋明和白初薏,呵,多么好听的名字,两个人凑起来不就是明明白白吗。
下午下课后的旋明照常挽着白初薏回宿舍,只是没想到又在宿舍楼下碰到了杨念。那个时候还她没有彻底弄清那叁个人的恩怨,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仍单纯地认为杨念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大小姐,自己男朋友不要她了,只敢来欺负更加弱小的白初薏。
旋明老远就感受到了杨念那双紧盯着她们二人,恨意十足的杏眼。她实在不想搅这趟浑水,于是埋着头躲着那钉子一样的目光,加快步伐携着白初薏往里走。
杨念理所当然地认为旋明知晓白初薏的一切事情——也是,天天走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晓。但是她不知道,旋明的世界只有钟执,她已经没有剩余的心思去揣度他人的情感和想法了。
瞥见旋明低着头想趁人不注意溜进去时,杨念自认为那是做错事后心虚的表现,于是挺了挺胸,扬起尖削的下巴,像是在对着低贱的仆人一样清了清嗓子:“白初薏,你躲什么躲。”
与她擦肩而过的二人这才身形一滞,顿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杨念。白初薏只是勾起唇角淡笑,平静而自然:“上次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
这分外扎眼的笑容落在杨念眼里,就是不动声色地讽刺——瞧,你这样子多粗鲁啊,美丽优雅的女孩子不就应该矜持一点吗。
“你清楚了,可是尹栋还躲着我呢。”杨念冷笑,“你回去跟他说,老娘不要他了,渣男贱女,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渣男贱女听得旋明耳膜像被针扎了一样,异常不适,她忍无可忍地想帮忍气吞声了两次的白初薏出气:“公众场合有点过分了吧……”
白初薏了解旋明的心思,神色复杂地拽住了她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杨念心平气和得有些残忍地对她说:“这种事……还是你亲自告诉他比较好。”
“啪”的一声。
旋明甚至都没看清杨念的手是怎么扬起来再扇过白初薏的脸,她的指甲是如何刮过细滑的脸蛋时,就听到一声绝情的脆响。
“如果不是你,尹栋他会躲着我吗!”杨念的声音有些失控。
白初薏垂眸抹了抹脸,有点痛。她们瞬间成为人群的焦点,路人开始指指点点,但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羞耻和害怕了,在她几岁的时候,就在家里品尝过比这更响亮和无情的耳光。
“杨念你不要欺人太甚!”杨念的嚣张气焰和白初薏的默不作声形成鲜明对比,旋明愤愤不地选择站在好友一侧。
“你嚷什么嚷,又和你没关。”杨念没由来地讨厌围着白初薏转的一切人。
“你打人还有理了?”旋明眉头紧蹙,情不自禁地攥紧拳头,用力得指尖都泛青了。
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在欺负人,旋明不爱管闲事,但并不代表她是那种面对朋友有难还不肯伸手帮一把的人,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何况性情温和的白初薏平时对她,对室友怎么样她们全都看在眼里。
“我没理?”杨念眼皮子一翻,情绪激动得瞬间拔高了音量,“那她犯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理?”
“什么叫犯贱。”旋明声音彻底沉下来,目光死死锁着杨念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装什么纯?你以为你们两个合起来对付我,我就会怕吗?”
“行了你别说了。”白初薏想要阻止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
杨念见不惯明明被男人包养,还一副天真无知的脸,从唇齿溢出的讥讽尖锐又刻薄:“不愧是一对好闺蜜,找的男人都那么不干不净。”
听到那句不干不净的时候,旋明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出离愤怒的她也一嗓子吼了出来:“什么不干不净,杨念你不要乱放屁!”她不在乎别人怎么骂自己,可是钟执是她的信仰,只有他,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得诋毁他半分,任何对他不利的人,旋明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和那个人拼命。
“当然是你的——爸爸呀。”杨念说这话时,嘴里蹦出的“爸爸”两个字满含着轻亵与侮辱。
人群也开始躁动。
她以为说出了这句话的后旋明会彻底恼羞成怒,没想到旋明在听到“爸爸”时脸倏地一下就惨白了,浑身紧绷的她,所有的凌人盛气和针锋相对一下子荡然无存。那种样子,简直就像原本还在张牙舞爪左奔右突的蜘蛛,突然就毫无预兆地被自己织的网死死束缚住了,一脸惊恐地缩回自己的利足。
杨念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被旋明的反应弄得一愣后立马反应过来,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周围越来越多的看客,脸上渐渐浮起试探和戏谑,厌恶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呵,看样子……还真是你爸啊。”
“谁、谁跟你这么说的……”旋明上前一步揪住杨念的衣领,身体仿佛坠入冰窟,只有心脏还在沉沉跳动,但她的目光却像是冰冷的利箭,里面还有熊熊燃烧的烈焰。
“别拿你那和你爸乱伦的脏手碰我!”杨念失声把那禁忌又疯狂的字眼吼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触了旋明的逆鳞,还重重地推搡着她远离自己,好像旋明成了一团人人厌恶的毒气。没想到,旋明真实的情况竟然比她以为的还要恶心,这两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堪。
“啪”。
当杨念反应过来自己被当场重重扇了一巴掌,身子差点都歪歪斜斜地差点站不稳,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终于撕心裂肺地又哭又叫:“好哇……你们两个……不对你们叁个人……都合起来欺负我一个!”
“谁他妈告诉你的!”
旋明以前设想过很多被发现的场景,可能是被她的同学、邻居或者是被钟执的朋友发现,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以前从来没见过,仅仅刚见过几面,甚至还不是本校学生的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伪装面具,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
那一瞬间旋明在心底只听到清晰的叁个字——她完了。
但是杨念不这么想,被男友抛弃,被贱女人欺骗,甚至连她的姐妹都要一起来欺负和侮辱自己,杨念觉得自己从出生开始根本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而这些不要脸的人全都欺压到自己头上。
她要报复这群人,她要看假意惺惺的好姐妹当场撕破脸皮的丑样,她就是看不惯这种自己肮脏还要玷污她的宝贝的人。杨念啐了一口唾沫,揉着吃痛的脸颊,嘴角勾成一条诡异弧度,逼人的目光从旋明那张惨白的脸上游荡到早已被凌乱的现场吓得目瞪口呆的白初薏:“切,还能有谁。”
那一刻,被彻底揭穿的恐惧、真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害怕,还有被所谓亲近的人背叛的悲愤,厚积薄发的复杂情绪冲上头顶,一遍遍地击溃她的思考能力,旋明慢慢扭头看着白初薏的眼神时瘆人又不可置信。
“不……我没有跟她说过……”白初薏忽然觉得有些腿软,她也不清楚杨念是怎么知道的,她不信杨念能从那一张照片就能猜出这两人的关系,她紧咬着唇,颤抖的声线掩盖不了内心的害怕,她觉得有什么正在飞速离她远去,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我……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种滋味,竟然是如此地不留情面,比刚刚到那个耳光,还要狠毒。
乱伦这个词远比巴掌要吸引围观学生的眼球,他们残忍的讨论和奚落甚至已经大声到不屑掩盖。旋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纠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白初薏又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了,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光天化日之下即将被紫外线消灭的细菌,再在这里多带一秒钟,就会被挫骨扬灰。
她以为她不会害怕的,当初鼓足了勇气向钟执告白那一刻起,她就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放下一切去爱。可是真正被揭穿那一刻,她发现自己高估了战胜人性的弱点与怯懦的能力。
旋明身体哆嗦着,神恍惚而绝望,甚至连生气发怒的力气都被抽干,血液也被冻结。
成为焦点,被围观,被目睹,被嘲讽,被讥笑。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旋明垂着头,艰难地抬起腿往外退,像战败的士兵一样溃不成军,只能落魄穷酸地瑟缩着。然而她一转身,又一头扎进另一群人的讨论声中,关切,好奇,鄙夷,不怀好意……躲闪不及的旋明不由得呼吸一滞,她只扫了一眼那些人的嘴唇,就能猜出还会有什么不堪的词语蹦出来,她捂起耳朵跑起来,还怀着一丝期待和希冀,向最后的那个人求救。
她跑到运动场人烟稀少的观众席上坐下后,才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急躁又绝望地捣腾了好一会,眼神还是无法对焦到屏幕上,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才定睛滑动屏幕,拨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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