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零

尹莉莎惊讶道：“虚数记忆是一种把记忆具像化的空间魔法，是迪伦正在研究的空间课题，这种魔法还在探索阶段，只在某些古老神秘的文献中看到记载，从未有人成功掌握。这头蛇皇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迪伦？迪伦·门图霍特吗？现任的大贤者？”
“是。”尹莉莎点头道：“我从事各种魔法的基础理论研究，他跟我探讨过，但我从未想过会亲眼见证。”
“贤者，你说的研究我也略有耳闻。曾听大贤者说起，这种魔法理论，类似于一种将逝去的人以记忆的方式复活。”迪奥脑中一闪，想到了什么，惊骇道：“那这么说，这三个晶体人就是它记忆最深刻的人。哎呀，难道是……是它的前三个主人？”
刀疤断言般的喊道：“没错，就是这样。比莫耶，你看那个晶体人，它身上刻画的服饰，不就山上那些‘伟者’的形像吗？”
比莫耶仔细一瞧，果然看见其中一位晶体人的体表形状正是‘伟者’披金袍戴金面具的样子，这么说来，这头九头蛇皇应该是几百年前那些来光之渊寻求净化的‘伟者’留下的，这也解释了长诗中为什么没有九头蛇皇这一段记录。
按理来说，就算两名八阶高手面对这样一头九头蛇皇都极具危险，更何况他们现在的状况，若不是冰稚邪在全力对抗，为他们分担了压力，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看到冰稚邪展现出来的实力，比莫耶内心如何甘心，恨不能也冲过去一战。可眼前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冷静下来一想，说道：“必须要困住蛇皇，冰稚邪，你对付晶体人，我们和贤者完成封印！”
冰稚邪判断了一下眼前情况，果断做出改变，他虽不能飞，但能瞬移，多次瞬移后，成功用魔法牵制了三个不同方向晶体人的注意。
迪奥趁空隙取出一件宝物，一把蓝色的十字形巨大法杖，他以魔力托起法杖，平浮在空中，杖首朝着自己胸膛，杖尾对着蛇皇，左手打开魔法印，解除法杖上重重限制，右掌勐击法杖杖首：“去吧~！”
法杖疾射飞离，直插在蛇皇心腹之上，一个巨大的蓝色光阵在蛇皇身上绽放开来，形成第四重的禁锢之力。
贝当也在此时施起了法，向着蛇皇方向的地面铺开一面六芒血阵，结成束缚。多重封印之力共同作用下，这头晶化的九头蛇皇终于受到了限制，但还在挣扎。这时冰稚邪单手托举魔力，隔着近两公里的距离，撑开了一个巨大的冰封葬礼。
……





龙零 第二千四百八十七章 深思
多重封印在持续的对耗中形成了，抵抗的力量在大家的感知中消失，蛇被牢固在封印里。起初它还在顽抗，但随着冰封降低气温，它渐渐安宁下来，似乎睡着了。
晶体人消失，大家精疲力尽的倒卧在地上，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且召唤出来的守护受到脑中声音的影响，愈发的痛苦、狂燥，只能在伤痛中先召回守护空间再说。
大家这时忽然发现被召回守护空间的魔兽可以避开幽冥之音的影响。
尹莉莎的领域消失，看着眼前高大的光封之阵，对众人道：“浴血，把同伴找回来，顺着这个方向，远离这里。”
失散的同伴主要是浴血佣兵团的，此外就只有孟斐拉和雪莉。不多久，佣兵团的成员尽数找回，但另两人暂时还没下落。大家不能再呆下去，只能寻方向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先休养再说。
朝着穿过泥潭的方向走了很远，很长时间，脚下的地缚影响才完全消失，他们朝着一个上坡的方向又爬了很久，实在又疲又累了，才在植被中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休息。
岩石较大，足够容纳他们所有人，可到了这里，幽冥之音仍然没有消失，因此被抑着了‘双我’的浴血佣兵团仍不能解除状态，拔掉他们头上以木刺代替的刺针。
“这个鬼声音难道一直存在，不会消失吗？”布隆破口大骂，虽然不再因脑中声音感到痛苦，可这个声音一直响着，听着实在让人心烦。
大家都在低语交流，状态较好的雅尔等人帮助比莫耶将浴血佣兵团的同伴控制住，服从于本能的这些人也没有逃离的意思，是因为太累太饿，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呆在一起更心安。
阿科斯塔的晶化与石化对抗状态已经消失解除，必竟持续的对抗下，有后力支持的石化更能取胜，因此他的命保下来了。其他伤得重的也在自疗。
冰稚邪正单独在一边想着什么，看见贤者尹莉莎过来了，问道：“找我有事？”
“想跟你聊几句。”
冰稚邪指了指面前篝火旁的空地：“我正好也有话想问你。”
尹莉莎托挽着身后的袍裙坐在地上，撩开垂落在脸上凌乱的碎金长发：“你有什么要问的，先说吧。”
冰稚邪说：“先前战斗时，你说领域能让你不死不灭，真的有领域能做到吗？”
尹莉莎看着他，过了几秒钟忽然莞尔的笑了：“领域也是魔法，那只是魔法的障术。我的领域不能真正做到不死不灭，但我也不能告诉你其中的奥秘。”
冰稚邪问：“就跟鲁绮卡的一种外在领域一样。贤者知道鲁绮卡的那个领域吧？”
“有所了解，我想大概是不一样的。”尹莉莎顿了顿，说：“但本质是一样的，都是领域的庇护。”
冰稚邪点了点头，又道：“贤者来找我，一定有什么发现吧？。”
尹莉莎纤长的双腿屈着，抱着双膝道；“你对这里的情况似乎更加了解，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况。能细说吗？”
冰稚邪反问：“你对这里的环境有什么认知？”
“这里生机充沛。”
“还有呢？”
尹莉莎整理着思绪道：“不好说。”她又说：“那头九头蛇皇的情况让我感到很奇怪，它没有受到脑音的影响。”
冰稚邪皱眉道：“贤者，你见过或者了解过上万公里长，甚至更长的巨蛇吗？”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侧目过来。
“你在说胡话吗？”弗雷德冷眼不爽的说道：“你说的不是蛇，是神话吧。”
冰稚邪说：“我曾在一处遗迹里，看到那样的石板画。同样在那处遗迹的地下，我脑中也回响着这里相似的声音，只是没有此地这么剧烈清晰。”
贝当爬过来问：“冰，你在说什么，我没搞明白。你是指上万公里长的巨蛇，从你说的那个遗迹一直到了这里？”
冰稚邪没有正面回答，接着说：“我还在那里感受过无穷无尽的魔力，而在刚才与蛇皇的战斗中，我同样感受到了一模一样气息的力量，同样的无穷无尽。”
众人的眉头深锁起来，雅尔问：“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她虽是在质疑和不可思议，但这样的话从冰稚邪口中说出来，即便感觉天方夜谭，却也让人觉得有一定的真实性。
冰稚邪道：“我猜想，那头九头蛇皇在来到这里之前，应该是不具备如此多，且强大的能力。是这里的环境让它在这里发生了改变。”
阿科斯塔说：“我见过的九头蛇皇，乃至书中记录过的，都不是先前见的的那样，太多能量是其不具备的。它实力的强大、力量的丰富，让我感到害怕，即使在贤者的领域下，它也能毫无畏惧。我能体会到它还有更多的力量没有展现。”
迪奥点头：“这点我可以认同，正常自然成长的九头蛇皇，是不会具备那些能力的。”
冰稚邪道：“我认为那九头蛇皇不惧贤者的领域之光，不是因为它自身的强大，而是这里的环境给了它极大的支撑。这边无边的大蛇给了它无畏的力量。”
他接着说说：“贤者，我对这里的环境思考了很多。魔兽受到了幽冥之音的影响，但召回空间再释放出来这段时间，却是正常的。之前我想是不是空间力量进行了阻隔，但如果是空间力量，应该是很容易被前人注意到的事，应该会在诗中留下暗示。现在我突然明白了，其实不是空间力量，是生命力量。你们看，这里生机充沛，到处都是生气。我们下来时，经过魔力死湖，也是用生命力量才能游进来。守护魔兽能在我们身体内空间中不受影响，是因为那是生命力量形成的空间。九头蛇皇能在这里不受影响，会不会是因为它的自我再生能力，强大的生命力量保护了它？”
众人沉默了许久。安娜疑问道：“九头蛇皇也只是一个生命。而幽冥之音影响的是自我和超我，即便普遍魔兽在这两点上比人类相差很多，但也不是完全不存在，九头蛇皇已经属于智慧生物，理论上同样会受到影响。难道真是生命力量的原因？”
还要再说点什么的冰稚邪，忽然听到迟迟不再吭声的尹莉莎突然说了两个字。
“婴儿……”尹莉莎双童泛起亮光：“啊~！我知道这里的一切了！”
……




龙零 第二千四百八十八章 婴儿
“尹莉莎贤者，你知道了什么？快说。”刀疤急切的询问。
“婴儿啊。”尹莉莎说：“或者说，应该是生命最纯粹的状态。”她激动的站起来说道：“就好比……就好比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子.宫。它将孕育生命最初始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生命只有本能，繁衍和生存的本能，不会有其它社会化的一切。所以，这里一切非原始生命本能的意识，或者说意念，都会被这里独特的环境攻击、摒弃。”
众人都锁眉，布隆不解，雅尔发问：“贤者，我还是不明白，这里的环境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意识？是因为意识伤害了它？”
贝当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这么说吧，你觉得哪个人还在胚胎阶段，就已经知道叔叔、姑姑，知道买东西要花钱，建房子要挖地基，和那些繁琐的礼仪礼节，人情世故？这些都不是生命最初始阶段存在的，不存在的东西自然不应该在这里出现。这就是贤者说的子.宫啊，也是为什么我们压抑、抽离了自我和超我，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霍尔斯突然好奇起来：“可这又是什么原理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环境？”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里是什么吗？”尹莉莎这话不是对霍尔斯说的，而是问冰稚邪。
冰稚邪思索着摇了摇头。
尹莉莎说：“你们知道盖亚吗？”
“盖亚……大地之母？”安娜试探着问。
尹莉莎点头：“这就是盖亚。”
众人一时震惊得头皮发麻，半天半天说不出话。
“大地之母，孕育大地亿万生灵之母。其实这个称呼只是被原本存在的事实给神话了。”尹莉莎说：“所谓盖亚，本身并不是一个具象的生命存在，更不是什么无边无际的巨蛇。它更像是大陆的血液脉络，就像人体身上的血管一样，它就是大地孕育生机的血管。这样的存在，在大地深处有很多，并不只有一条，它们分布在大陆地下不同层次，在那里亿万年的存在，慢慢累积着孕育生命的一切要素，等待着一个巧妙的时机，将生命萌发。”
“这……这……这……，贤者，您说的这些，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雅尔瞪大了眼睛。比莫耶、乔普拉都同样震撼，连有了一定年纪，稳重且渊博的迪奥、肖他们都是惊讶的眼神。
迪奥忙问：“这个说法或者理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还是贤者你自己的认知？”
尹莉莎：“关于这一说法的探索已有有一段时间了，大概近几百年兴起的吧，只是流传范围非常有限，直到最近十数年才得到论据证实。其实盖亚的尸体，我们很多人都见到过，它就在大家的目光之下。”她环视众人道：“葬龙谷啊，它是另外一条死去的无边的‘巨蛇’啊，它的身体完全剖开，失去了本来面目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葬龙谷……就是盖亚！？”
尹莎莉道：“一位专门研究葬龙谷和生命起源的学者，是谁来着，我一下记不起来那个名字了，就是那个人得出并确定了这个结论。总之，这就是盖亚，也是众多神话故事之始。或者可以称其为生命的地脉吧。我之所以能想到这一点，除了你们的提醒，还有那个死去的魔力湖。这条生命的地脉估计也已经死去，才成了一个明明充满生机，却无法流通的闭塞死地。另外我猜测，这样一个独特的环境，使得跃过魔力湖的中间分界线后，环境内的引力因其特殊而倒逆了。”
“这样一来就好理解了。”贝当总结道：“这里存在诞育生命的契机，又有特殊的环境因素存在，这种因素会消弥非生命原始的意识，让生命保持最初始的纯粹。九头蛇皇为什么不受影响，暂时还搞不清楚，也许与它的生命力有关。而我们要找的光之渊……”
“应该就是这条地下之脉生机最强盛的所在。”
比莫耶道：“我们是否能找办法，利用生命的力量完全清除脑中的回响？九头蛇皇不受影响，它的身上是否有什么能帮到我们？不解除脑中的响声，我们后续的探索，只会不断累积风险。”
冰稚邪道：“我再回去探索一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尹莉莎对他道：“我跟你一起去。其他人，你们留下来好好休息，提高警惕。”
冰稚邪点头同意，仅管极度疲惫，脑中的声音不除，又怎能休息得好。
安娜说：“我没受什么伤，可以跟你们同行。”
弗雷德听了，显露出嫉怨之色，冷言道：“他们有这么强的实力，需要你同行吗？”
安娜白了他一眼：“我的事情你少管。”
弗雷德恨恨地咬牙。
冰稚邪见状道：“我和贤者去就可以了，你们呆在这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呢。”说着注视着安娜，露出一丝友善的眼神。
其实他们只见过一面，认识不深，当年在水云之涧的经验，不免多了几分信任与好感。
安娜坐回地面，没有再强行同行的意思，这又更让弗雷德生气了，气得连踢地面上的石突好几脚。
看着冰稚邪和贤者一同离开的背影，比莫耶竟有些不是滋味，他也安静地坐回地面，思考着……思考着他可能存在的未来。
冰稚邪他们离开大概几十分钟后，吃过东西，闲来无事的众人正要观察观察附近情况，准备休息。乔普拉举着明视的水晶球，照耀周围，一缕金色的反光自一处茂密的藤叶中射出来。
和比莫耶正说的肖注意到了这一缕光，忙靠过去寻找反光的来源，只见他挑着枪拨开叶丛，一套伟者的服饰面具卧放在藤叶后一处浅浅的石洞中，洞壁上还绘刻着一个纹章标记。
比莫耶看见此景，立刻想到了神山上被抹除的图桉，凑上前去看：“这是……”
“盖亚。”乔普拉道：“盖亚佣兵团的古标记。”
比莫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




龙零 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 诡秘之地
地窟里比之前明亮了一些，破碎星辰冲击后产生的晶体反射着植物散发的冷光。冰稚邪、尹莉莎两人一前一后，身上都亮着晶石的暖光，来到被封印的九头蛇皇前，在光剑交错的束缚中，有机会仔细看清这头蛇皇的细节。
蛇皇身上披盖着厚厚的冰霜，或许是低温的原因让它进入了沉眠，蛇皇的身体在沉静的时候看不见晶化鳞的光泽，就像一块块又厚又粗糙的石头。
尹莉莎没有靠得太近，那样会触动封印，可能会再次惊醒九头蛇皇，她仰着头看着鳞片上的纹路，与传统的蛇皇鳞纹有明显区别：“它能使用部份龙族的魔法力量，一定与巨龙有关，这头蛇皇如此的不同，如果能带回去好好研究，在学术上会有新的突破和发现。”
围着蛇皇巨大的身躯看了一圈，她又说：“到了九阶以上的魔兽，想要控制并征服极不容易，蛇皇算已了解的十阶魔兽中比较容易获得认可的，但仍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她抬头看向冰稚邪：“你不说话，你在观察什么？”
冰稚邪端着下巴搓了搓：“我在想，它这么大体格，在这里它吃什么？？没看见有什么大量存在的别生物能做它的食物，总不能吃这些植物吧？贤者，蛇皇吃素吗？”
尹莉莎思路一下没跟上来，愣了两秒，望着蛇皇，认真回答起来：“这里没有适合它的食物，但有能量提供它生存。”
“您是说这里的生机？真的能提供生存条件？”冰稚邪虽也往这方面想，但没有学术基础来断定这点。
尹莉莎道：“我也不清楚，只做合理的推测。世界上的生物亿亿种，生命不同，生存方式也不同。九头蛇皇的食物习惯应该是以肉食为主吧，但它自身能力强，适应环境的能力或许也很强。在这绝食之地，转变成另外一种生存方式，是存在可能的。”
冰稚邪问：“封印能维持多久？能不能撑到我们回来？”
尹莉莎摇头：“大概是撑不到回头就会苏醒。”
静寂之地，空气中只听到水滴声、无意识精灵的飞行声、植物生长发出的细碎声。两人都在寻找九头蛇皇不受幽冥影响的原因，不过尹莉莎更有些忧心孟斐拉的下落。她对冰稚邪说：“我去寻找孟斐拉和雪莉，她们不知道去往哪个方向了。你有什么发现的话，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这种地方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请你不要有所隐瞒。”
冰稚邪目送她离开：“小心别迷路了。”转头专心看着蛇皇：“如果把这头九头蛇皇带出去，起码也能在世界上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他想着，拿出从黑虎遗迹带出来的几颗巴掌大的眼球，那九颗眼球有两颗交给休灵顿研究实验了：“带着这个东西，也没有让声音从脑海里消失，如果这条‘巨蛇’不是真正有生命的生物，那这几颗眼球又是什么呢？”
他不知不觉来到臭哄哄的黑色泥潭边，泥地里因为刚才的移动使得泥地中的几块符石显露出来。他将把符挑出来，用水清洗干净，在手里把了把：“不像是前人遗落下的，应该是自然结成的。‘大地’‘顿色’‘荒’这两个是什么魔法字符？”五块符石中，有两块他竟认不得：“是很少见的符石吧，一会儿问下圣园贤者。”他又在泥潭附近找了一下，结果在一处蛇皇走过的大脚印下发现了更多的符石，打着光粗略一估，得有成百上千块之多。
“这么多符石？”冰稚邪大吃一惊，他蹲着去捡，想起德莉斯柯跟他说起龙零是人造的符石，可是符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它为什么拥有各种奇妙的自然力量，又能在不同情况的组合下，产生类似神奇、奇观的新力量。
“哎，那是什么？”冰稚邪照出的光，看见泥潭中央较远的地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凸起出来。他凌空飞过去，用水魔法冲洗掉突起物上的泥湖，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爪形化石，很像是龙的爪子。
“龙爪？”他召出月光龙，合力一点一点将龙爪下面之物出来半截，固定在他冻结的泥浆面上。
这果然是一具龙族的尸骸，虽然已经化石化，但并不是只剩骨架，甚至它化石化的尸骸表面层，还有类似云母、闪片状的反光。
“结晶……这是一头结晶龙的尸体。”冰稚邪道：“九头蛇皇的龙族力量是从它身上来的？有这种可能吗？它们是两个物种啊。但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或许跟这里的环境有关吧。”他看了看周围，试图找到更多发现。
另一边，尹莉莎四处搜寻孟斐拉，她不知找了多久，嗓子都喊疼了，都没有找到失踪的两人，这让她心里十分不安。放眼望去，地面全是密不透风的植物，周围有植物的果实亮着光，可是看不到这里的地域边际，倒不像是在山洞里，更像在地底广袤的原野上。
她看了下时间，觉得不能再找了，自己也找不动了，决定返回去，等大家都休息好，再回来找人。收拾好心情，尹莉莎准备返身，不经意间看到一颗大树的树枝上插着一把剑。
“咦，那是孟斐拉的圣十字！”她赶紧腾空飞上去，孟斐拉的圣十字剑十分具有辩识度，一眼就能分辩出来：“真是圣十字！啊，她出事了！”尹莉莎拔下剑来四处寻找，在地面十几米深的植被下是否掩藏着受伤的孟斐拉。
这个时候冰稚邪也找来了，尹莉莎讶异于冰稚邪能准确找到她的位置，但她现在没心情关心这个：“孟斐拉圣骑士出事了，可能和你同行的雪莉小姐也是同样。”她拿着圣十字剑给冰稚邪看。
“是有什么东西袭击了她么？可是看这里不像有打斗痕迹呀。”冰稚邪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地找痕迹线索，忽然发现头顶大树的冠盖有些奇怪：“贤者，你过来看看。”
“怎么？”尹莉莎飞到与冰稚邪平行的位置。
冰稚邪伸手笔向树冠道：“你从这个角度看，这棵树冠……”
尹莉莎顺着角度看过去，眉头一挑：“咦，树冠这一角好像很突兀的缺了一块。”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树冠一树就像被人用勺子挖走了一块的冰淇淋一样，只是缺损的部份不甚明显。
冰稚邪飞近到缺损的树冠附近，马上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这片区域有奇特的能量波动过。”
尹莉莎听到这么一说，面色凝重起来，她用魔力试着向周围扩散试探：“空气中确有残余的波纹痕迹。”她和冰稚邪一同看着缺失部份树冠的枝叶断面，这个断面太齐整了，齐整得有些不可思议。
“遇到袭击发生战斗，造成树冠缺失，一剑斩过去，或者一道风刃削过去，树叶也是会动的，只要会动，它的断面就不该这么齐整。这个断面，像是树被定固住了，然后以一个弧形角度削下来形成的。”冰稚邪瞧出断面的问题，试着用星蚀刃斩出一道寒冰扫过树枝，这一刃斩得很快，切面也很齐整，但摇晃的树枝停下来后，形成的整体截面与前者给人的感观很不一样，他看向尹莉莎：“它这一块，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