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子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嵐
亚莱蒂说不出话来,威斯林格抬头凝视她,勾起了微笑。
「对于本身为『无』的你,我们就像有回巢本能一样,献上自己的情感与慾望。」男人继续说下去,「换言之,除了我们魔王,还有像我们一样特别的存在以外,没有任何人事物能激起你的情感。」
想起方才性高潮的快感,亚莱蒂抿起唇。
说不震惊,是骗人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开始认知到了何谓重要的事物,但却突然被告知,这些情感其实不属于她自身。当她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抓到了什么,却被宣判自己原来从未拥有过。
「那我……」亚莱蒂紧握拳头,「我作为亚莱蒂·艾凡西斯的存在呢……」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我们亲爱的创世主。」威斯林格偏头一笑,「明明能够以大魔王之姿君临宇宙,却偏偏要在这个星球上以初心者的身分诞生,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威斯林格的回应让亚莱蒂咬紧下唇。
「我是亚莱蒂·艾凡西斯,是你从小养大的小亚,不是魔皇。」她抬起头,瞪视着眼前的男人,「不要用对魔皇的方式对我说话。」
「好、好,是我不应该,毕竟你是威叔最喜欢的小亚啊。」威斯林格笑瞇瞇的表情丝毫没有因少女的警告而变化,「我就只好继续等待你的成长吧。」
「什么意思?」
「以你现在这个阶段,威叔多说你都会生气。」威斯林格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不会继续透露其他情报,「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亲自去体验一番,威叔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见面会,而且这个力量的主人也快醒来了,毕竟我只让她睡两分鐘嘛。」
「什么意思……」亚莱蒂瞇起眼,却注意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威叔?」
「对了对了,最后再给一个亲切的忠告哦!」
眼前的空间有如漩涡般扭转起来,与熟悉的黑暗揉合淡去,一片模糊的视野中,威斯林格逐渐遥远的声音却有如午夜般的鐘声一般清晰地敲入脑中。
「小心——不要睡着了哦。」
亚莱蒂猛然自梦中惊醒。
她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手脚的知觉与控制权慢慢回归大脑,她感觉到热水的温度和结实的手臂,随着视野逐渐恢復清晰,她看见毕斯帝正搂着在浴缸里的她,亚莱蒂伸手触碰他的手臂,注意到毕斯帝已经变回人的模样了。
「醒了?」毕斯帝柔声问,「能动吗?能自己洗澡吗?」
亚莱蒂点点头,毕斯帝松了口气,将肥皂塞到她的掌心,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肚子饿不?我去煮点宵夜。」他轻柔地抚着亚莱蒂的发,「你没吃晚饭,饿坏了吧?」
「还好……」少女疲倦地回答,「现在几点?」
「半夜叁点了。」他说着,撑着浴缸的边缘站起身,「我和奇路斯神都很好,大概是从你那里分了什么魔力之类的?我隐约有这种感觉就是了。」
亚莱蒂没有回话,她的脑袋仍在发晕,手脚也十分沉重,外头传来洗衣机按钮被按下的声音,她试着越过毕斯帝的双腿往外看,没有看到什么,但毕斯帝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我让奇路斯去打扫和洗床单了,你的床单都湿了,而且都是那味道,今晚就去我的床睡吧。」男人弯身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去把汤热了,洗完澡出来喝。」
「……嗯。」
亚莱蒂应了一声,毕斯帝转身离开了浴室。
听着外头传来奇路斯和毕斯帝的交谈,少女在浴缸里陷入了恍惚,她想起了方才畅快淋漓的性爱,儘管疲倦,但她的身体却告诉她,她十分享受那种舒服的快感,然而,这又让她间接想起了刚才的梦,梦里的威斯林格说,她那些微小的情感波动都是由魔王所献上的。
她之所以会喜欢性爱,也是因为做爱的对象是淫魔魔王。
亚莱蒂泡在热水里的手紧握成拳。
没有这回事。
只是威叔一如既往的胡言乱语罢了。
因为,如果这是真的——她对乔托的感情又算什么?
思及此,乔托·迪欧在咖啡厅里冷漠的态度又浮现在脑海,亚莱蒂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她缩起身子,将脸埋入双膝之间。
那时候,乔托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两人双手紧紧相系的时候,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却只有自己单方面在倾诉。想起乔托离去前的那个眼神,亚莱蒂难受地咬紧下唇。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办法分担他的烦恼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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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说留言得等假日回,但是按照的尿性大概会很卡
如果假日回不了就会隔日早上回哦!
魔王的子宮(NP) 二一十、從未交鋒的存在
毕斯帝热完汤端出厨房时,打扫完房间的奇路斯已经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被吵醒的莉莉丝正掛着嫌恶的表情默默咬着自己的狗窝拖进奇路斯的房间避难,毕斯帝本想把电视关掉,却很快也被节目的内容吸引了。
那是教宗守夜祈福庆典活动的直播。
每当面临困境时,光辉教的教民会共同守在彼此身边,咏唱祈祷的诗歌,度过漫长的黑夜直到黎明来临,这是光辉教的守夜传统,特别重视传统形式的辉阳教派尤其如此。
但最吸引他们的眼球的,是现在转播的画面。
讲台的正中心,身穿白色教袍的光辉教教宗,在全场的鼓掌和见证下,正和艾凡西斯企业的执行长奥里洛·艾凡西斯握手。
「……这什么讽刺的画面?」毕斯帝忍不住哼了一声,「你再说一次那小子叫什么?」
「梅菲斯托……维尔连斯是这么说的,听说是盲魔国联的重要人物。」奇路斯焦虑地咬着手指,「我不是很熟悉国际政治……我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魔皇城周围的海域……」
「你还真封闭啊……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你。」毕斯帝说着,一屁股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将热汤的锅子放上桌,「这个教宗要是知道和自己握手的是什么东西,肯定会吓到挫出来吧……吶?奇路斯。」
注意到褐发少年似乎没在听自己说话,毕斯帝望过去,却发现奇路斯将自己的指甲都咬得变形了,他红色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肩膀颤抖着。
「你干什么?」
他大掌伸过去,用力拍了下奇路斯的背,这让那少年突然回过神来。
「抱歉!你、你刚刚说什么??」
「你搞什么?吓成这样子!」
「不……我只是??那个,突然觉得??」他嚥了口口水,颤抖的食指指向电视,「为什么??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想到呢?」
「什么?」
「人类的黑魔教信奉的是四十九个魔王,就是我们……对吧?」
「好像是这样。」毕斯帝摸摸下巴,「你在考我国中歷史吗?我可没正经上过课。」
「那么……」奇路斯的嗓音发颤,「光辉教呢?」
「啊?那当然是……」
毕斯帝突然打住了话。
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瞪大眼睛望向电视。如果——如果说四十九个魔王都是确实存在的,那么,站在黑暗与恶魔的反面——光辉教所传说的「神」呢?
还是人类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作为魔王觉醒的现在,他感到毛骨悚然。
「你是说……」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从乔托·迪欧身上感觉到的违和感和力量……」奇路斯说着,身体又颤抖起来,「会不会……其实……他就是……!」
「胡扯!那只不过是人类的传说罢了!」他大吼,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们……」奇路斯不安地抚弄手指,「我们也只是……人类的传说啊……」
毕斯帝噤了声,无从反驳。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愣愣地看着节目转播。世上最大规模宗教团体的领袖与带领首都度过此次疫病危机的英雄企业家,两人的座谈活动不可避提及了魔皇的磐石,奥里洛·艾凡西斯——或说被召唤至此的恶魔梅菲斯托——谈起黑魔教信仰的时候彷彿那不过是个陈腐过时的思想,眼睛都不眨一下,双方不约而同把结论导向了科学的力量,愉快地结束了这次座谈。
然而,电视机前的毕斯帝和奇路斯想的完全不是这些。
「神」与「天使」这些概念,他们从未在魔界听到过。
创世以来漫长的十万年,光与暗不曾在他们的世界交锋。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完全没有头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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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的珍珠和留言,是你们的温暖和鼓励让我坚持到现在没有弃坑,今后也请大家继续指教了!
魔王的子宮(NP) 二一一、對立
在如雷的掌声和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中,奥里洛·艾凡西斯再次与教宗握手合照,他们相敬如宾、互相礼让下台,主持人再次上台引导节目进入下个单元。在巨大音响震耳欲聋的音乐之中,两人走向后台,在走廊的尽头,一个人影正在等待。
那是个身穿主教袍的高大男人,他神情严肃,浑身散发着神圣肃穆之气,见教宗前来,他恭敬地低下头,向教宗行礼,教宗也向他点头示意。
「愿神祝福你,阿伯辛主教。」
「也赐福于您,教宗阁下。」他抬起头,瞥向一旁的银发男人,「还有您……阁下。」
奥里洛·艾凡西斯停下了脚步。
短暂的一瞬,他们四目相接。教宗并没看出其中的端倪,仅仅只与这名叫阿伯辛的男人打过招呼后便在圣骑士的护送下返回休息室。奥里洛·艾凡西斯站在原地,等待着教宗的脚步远去,他对眼前的主教投以礼貌的微笑。
「我记得您是……」奥里洛温和地道,「我国的地区主教,阿伯辛·迪欧阁下。」
「能被您记住是我的荣幸,我的确是本国的地区主教之一,主司驱魔。」主教稍稍低头以示敬意,嗓音却很冷,「还真谢谢您没趁机对教宗下手。」
奥里洛的肩膀稍稍颤了一下,却面不改色。
「原来如此,特别派一名驱魔师在现场监看,是特别担心教宗大人吧?」银发男人微笑道,「主教阁下莫非是来执行驱魔工作的吗?」
阿伯辛不语,眉头轻蹙。
「……看来并不是如此呢。」奥里洛逕自接了话,「如果只是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您,我还有事要忙,就恕我先告辞了。」
「……你从哪里得来那个容器的?」
主教的追问让银发男人再次停下脚步。
「不可能有与你们契合到这种地步的人类肉体,那是什么?」男人说着,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恫吓,「你躲对了身体,但并不代表……凭我的力量无法把你从那里轰出来。」
「……还真失礼。」奥里洛慢慢旋过脚跟,微笑,「阁下是在开玩笑?」
他说着,轻轻打了个响指,瞬间,附近的红外线监视摄影机的电源灯消失了,主教的胸前发出了滋滋的声响,他默默拿出胸前口袋里的录音笔,机芯已经烧坏了。
男人瞇起眼,抬头望着微笑的银发男人。
「真是恶趣味,您打算拿录音档做什么?」梅菲斯托咧开一抹危险的笑,「社会性抹杀就是阁下驱魔的方式吗?那么,是否该算我太高估阁下的实力了?」
「我原本就不指望用这种方法把你揪出来。」重新将录音笔回口袋,阿伯辛冷冷地说,「只是,你大摇大摆现身在人类面前的方式很令我作噁,恶魔。」
「我向来是大摇大摆出现在公眾面前的,阁下,这是我的专业。」梅菲斯托彬彬有礼地回答,「与之相对,阁下就不能大摇大摆对教宗公布自己的身分呢。」
「不对世界干涉是我们的规矩。」主教从口袋取出一枚戒指,戴上,「不过,既然你胆敢挑衅到这一地步,我就直接视为开战了。」
倏地,男人手上戒指的宝石散发出七色的光芒。
神的石头。
解放第二段??!
意识到不妙的梅菲斯托正要进入备战状态,戒指的光芒却突然黯下了,阿伯辛敏锐地向后看,走廊的另一端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不消几秒,只见绿发的中年男人踏着小碎步从转角蹦出,朝他们兴高采烈地跳来。
是威斯林格。
梅菲斯托心里一紧,却也同时察觉了阿伯辛的困惑,他戴着戒指的手并没有放下,却也没有亮出光芒——他无法判断威斯林格是不是人类。
「哟!刚才的座谈会表现得很棒哦!我在台下拍了好几张照呢!」威斯林格衝着银发男人笑瞇瞇地说,「遇到麻烦了吗?奥里?」
「不,这位是??」梅菲斯托犹豫了一瞬,却仍如实以告,「这位是专司驱魔的地区主教,阿伯辛·迪欧閤下。」
「迪欧?哦,是乔托小弟的亲人啊?」
他唸出那个名字的瞬间,阿伯辛的肩膀明显颤了一下。
「您认识犬子?」
「啊,猜中了?还是爸爸呢!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威斯林格缺德又爽朗地说,「乔托小弟在你们的保护下过得还好吗?各位——神的使者?」
瞬间,阿伯辛瞪大了眼。
戒指的魔法石迸出的光辉包覆他的拳面,他一个箭步奔上前,向绿发男人重重挥拳,然而,对方只是优雅的一个转身闪过,威斯林格绕到了奥里洛·艾凡西斯的前方,向身后的银发男人勾起一抹微笑。
「座谈会辛苦啦!」
「陛下!为什么要自曝身份??」
「别急嘛,凭你是打不过这傢伙的,梅菲斯托。」威斯林格笑吟吟地说,「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就算只有到解放第二段,炽天使终究还是阶级同等魔王的存在,要打的话你也该挑对手啊。」
「微臣知道,可是??!」
「——对我们的情报了解到这等地步,你不是普通的恶魔。」阿伯辛稳住脚步,浑身散发肃杀之气,「你就是报告里提到的魔王——威斯林格吗?」
「猜对了!可惜真慢。」威斯林格拍了几下手,就像炫耀新买的洋装一样愉悦地转了一圈,「怎么样?我的作品很棒吧?是不是完全让你察觉不出来我是魔王?」
「先不说你灵魂的波动为什么没有反应出来,那个肉体是纯粹的人类??」阿伯辛的脸色一沉,「你把那个人怎么了?视你的回答,我可能会在这里消灭你!」
「什么怎么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肉体哦,从受卵细胞的那一刻起就是了。」威斯林格用双手比了个性交的手势,「你们天使是不是从来没有明白人类的身体只不过是子和卵子结合就能生成的东西呀?国小有毕业吗?」
阿伯辛的额角爆出青筋。
「你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对谁说话??!」
「太可惜了,这句话我得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威斯林格笑瞇瞇地道,「是不是想试试看像加斯贝尔一样飞向宇宙是什么感觉呀?」
闻言,男人愣住了。
手上戒指的光芒黯淡,他震惊地瞪着眼前的绿发男人,眼底尽是怀疑与警戒,久久也不能言语——连绝大多数的天使都不知道真相的事件,绝不是普通恶魔会知道的事,然而,眼前的男人却说得肯定无比。
因为他是魔王?因为魔王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力量?自创世以来光与暗不曾正面交锋过,他们从未直面过真正的魔王,更没有掌握多少魔王的情报。
他以为对方肯定也是同样的立场——直到这一刻为止。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加斯贝尔??」他警戒地问,拳头握得死紧,「难道说??叁百年前在天界发生的『大惨剧』??!」
「——这就要留给你去猜谜囉,正义的炽天使阿伯辛。」威斯林格轻快地打断他的质问,「如果你成功推理出这个谜底,我们就再约出来喝杯咖啡吧?我喜欢和聪明的傢伙聊天,但是对于笨蛋??我就不想浪时间了。」
阿伯辛的脸顿时扭曲。
衝动叫嚣着让他现在就消灭这个恶魔,但理智克制着他——现在不是时候,绝对不是。载体还没有完全觉醒,私自进一步解放神石会对世界造成额外的干预,但在神石没有完全解放的状态下,不可能轻易打倒魔王。
阿伯辛紧咬着牙,只能恶瞪着那名为威斯林格的绿发男人领着奥里洛·艾凡西斯大摇大摆越过自己身边,拳头握得死紧。
「??我们已经掌握了魔皇的身份,我们知道她很脆弱。」像是为了威吓,他对着那两人的背影冷冷道,「如果你们胆敢再引发『大疫病』那种等级的干预事像,我们不排除会直接对魔皇下手。」
「真是不可爱的威胁??」威斯林格旋过脚跟,偏头一笑,「与刻薄的你们相对——我可是非常中意乔托小弟的呢。」
霎时,阿伯辛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
他知道。
载体的身份已经被知道了。
不仅如此,就连那场未知的大惨剧也是??对方究竟知道他们的底牌到什么地步了?为什么至今为止他们都没有掌握这一号人物的存在?仅仅只是想到这些,就足以让这名高大的中年男人战慄不止。
「??我们走吧,这样小小的威胁应该就够了。」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银发男人低语,威斯林格轻快地笑了下,「贝利士刚刚回报,说『她』已经差不多到崩溃边缘了,我很期待呢。」
「是。」瞥了眼身后僵在原地的主教,梅菲斯托会心地勾起了上扬的唇角,向前跟上绿发男人的步伐,「一切谨遵陛下吩咐。」
*
亚莱蒂无法入睡。
天已经要亮了,室内还是昏暗的,入冬的凌晨相当冷,她站在阳台上眺望着远方,身体很沉重,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因为疲倦而隐隐作疼,但脑袋却异常清醒,清醒到她的太阳穴发疼。
她安静地眺望着远方,大厦间的天空已经翻出鱼肚似的浅白,料峭晨风吹动她银白色的长捲发,少女缓缓在栏杆前趴下来,将冻得发红的鼻头埋进毛衣袖子里。
她与乔托曾经一起站在这里,在秋日冷冷的风中紧握彼此的双手,微笑着约好要了解彼此——那才不过是几週前的事。
手机传来震动,亚莱蒂拿起被自己握得温热的智慧型手机,有着几道裂痕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广告垃圾讯息,一个晚上过去了,乔托还是没有回音。
全世界只有他能瞭解自己,但自己却似乎从未瞭解过他。
现在,乔托在哪里,又在想着什么呢?
银发少女思考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首都的正中心,人们还聚集在广场上守着夜。
平安灯晕黄的光芒照亮了一张张喜悦的脸庞,广场外摊贩的叫卖声仍不绝于耳,乐团的歌声伴随着台下观眾兴奋的欢呼和合唱,裊裊回绕在旧城区之间,广场的外围,人们叁叁两两坐在长椅上谈笑,彷彿几週前的大疫病不过是一场幻境。
在远离尘嚣的教堂鐘塔顶,金发少年俯视着一切。
四周很安静,只有洁格蕾在不远处默默守着他,他可以听见下方音响传来的音乐声,似近又似远,那么虚幻。
乔托紧握着手机,屏幕发出冷冷的光芒,亚莱蒂又传来了讯息。
她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每一封讯息都是表情贴图,乔托想,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可以想见她心里的焦急,思及此,怜爱之情油然而生,金发少年勾起了浅浅的唇角,但那弧度很快就垮了下来,他紧蹙眉头,将脸埋入双膝之间。
好想见她。
好想跟她说话。
好想在只有和她的两人世界里,互相倾吐彼此的烦恼。
越是爱着她,就越感到绝望;越是想靠近她,就越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越对她身旁的人感到嫉妒和憎恶,也越觉知到他们的立场使他看起来多么可笑。
「难看死了??」他低语,嗓音掺着一丝鼻音,「我好像丑角一样??」
他的喃喃自语被不远处的洁格蕾听见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装作没有听见。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滑开萤幕,冷冷的屏幕上显示阿伯辛传来的讯息。
时间不多了,乔托必须觉醒。
即使必须付出任何牺牲。
那几行简短的文字让少女痛苦的蹙起眉,她将手机按掉,塞回口袋,侧头回望乔托的背影,在微弱的黎明之中,清瘦的少年看起来那么孤寂。
「??我会守住你的。」她喃喃地说着,闭上双眼,「这次,一定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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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过个好年~
年后开始进入双子篇!
魔王的子宮(NP) 二一二、少爺與女僕
安静的病房内,一名插管的病人躺在床上,床边的花早已枯萎,花瓣落在桌上,被一队蚂蚁搬食。病人的呼吸很缓慢,双眼眼皮沉沉地盖着,他是这所医院里少数不会再醒来的病人之一,目前还未将他转移至植物人安养院的原因,只是因为联络不上他的家人。
门悄悄地开了,一个年轻女人进入了病房。
她穿着时髦的洋装,肩上背着名牌包,身上飘着浓浓的香水味。她小心翼翼开病床的帘子,看着床上病人那满是手术过后疤痕的丑陋脸庞,又是怜惜,又是厌恶。
「啊……阴裘少爷……」她双脚一软,在病床边跪下来,泪水积满了眼眶,「我不是为了看这样丑陋的阴裘少爷才回来的……少爷……再也不能像梦里那样疼爱艾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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