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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人妻丛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空姐姐
牛乃夫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并不插话,等到这话题快告一段落时,才附和着说要是这次林老兄能借机攀上这两人的关系,至少可以少奋斗五年,说不定一年后的县区党委、政府换届就会有机会了,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三万美金递给林局长道:“呵呵,我这人喜欢玩实在的,这些钱你在路上打点用,回来后也帮我给汤书记、郦市长那儿拉拉关系。你们越做越大,我才能越挣越多啊!”
牛乃夫的这一举动让几个人都有些发愣,尽管平时牛乃夫也经常给他们塞些红包,但大多属于哥们间逢年过节的“意思意思”,像眼前这般的出手的确让大家有些猜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哈哈,大家别误会!”牛乃夫当然洞悉众人的心理,他端起酒杯用很坦诚的表情轻松调侃道,“我这些年能挣到点钱,还不是靠着兄弟们的帮忙帮衬,这三万美金又不是给林老兄的贿赂,而是给他为领导服务用的,也算是还个人情、资源共享啊!”说完,将杯中酒带头一干而尽。
一个很合乎人情的理由和很合乎潜在规则的方式,打消了众人彼此间各自的疑虑与某些想法,酒杯叮当声中这一话题愉悦地顺利结束,接下来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每个男人都热衷的内容之上。娜娜始终参与不到他们的话题之中,只是在一旁陪着笑脸不断地为他们斟酒。
随着男人所热衷的话题渐趋深入和直白,牛乃夫忽然“哎呀”一声,众人不觉一惊。“我少订了一间房!”牛乃夫满脸的一本正经,“这别墅里只有四个房间,你们一人一间,我……我和娜娜怎么办啊?”
那三个人男人顿时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装,你就装吧!”地税局的张局长也是夜店欢场中的常客,“你要真不知道和娜娜该怎么办,那就让娜娜跟我挤一挤吧,哈哈哈……”
娜娜对于在众目睽睽下赤裸裸地谈论这样的话题一向反感,尤其是对于张局长刚才的话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反而端起一杯酒走到张局长旁边笑吟吟地说道:“好啊,只要张哥不嫌我睡相难看,不怕被我半夜踹下床,那我们就……”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反倒是牛乃夫笑容中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尴尬,瞄了几眼娜娜。“哈哈,我可不敢,我怕半夜走道被人砸黑砖啊!”张局长手指着牛乃夫笑得前仰后合,“你们看牛兄的脸色,看把他急的,哈哈哈……”
一番笑闹过后,牛乃夫便开始为晚上的活动做准备了,他拨通了一位夜总会妈咪的电话,要她下午五点左右安排几个盘靓条正能喝酒活儿好的小姐到云雨山庄来,并顺口就说了要四个,话一出口就感到不妥,那几个局长也已在挤眉弄眼地示意他身边还坐着娜娜,牛乃夫赶紧改口说只要三个。娜娜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笑得自然,就像对牛乃夫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了一般。
暮色很快就降临到这块静谧隐秘的地方,1号别墅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色彩斑斓了许多,气氛热烈了许多,三位局长的脸上也荡漾出了更为浓郁的春色。那个妈咪果然不负众望,挑选来的三个小姐各个风骚妩媚,高挑婀娜,且很能调动情绪。牛乃夫的眼神里掩饰不住垂涎的觊觎,令三位局长不得不对其发出“警告”
:“老牛,别吃着碗里的还想着别人锅里的!”经贸局的缪局长平时爱好麻将,对于欢场涉足并不太多,因而开始时还显得有几分拘谨,但随着张、林两位局长与身边的小姐越来越亲密不羁,缪局长也情不自禁地沉醉到香艳的气息之中……
晚宴足足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八个人喝了四瓶茅台和七瓶干红,几乎每个人都呈现出了酒精激发下的兴奋状态,而关于对云雨山庄真正内涵的遐想与体悟已迫不及待地从男人们的瞳孔中散发出来。牛乃夫并没有喝多少,这使得他保持了相当的清醒,因为即将继续着的时刻是他与娜娜第一次在这样的场景里清醒面对的时刻,他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房间里暖色的灯光让一切都看上去颇为温謦,而空调缓缓流淌出的暖气,又给这种温謦添加了几分热力。牛乃夫埋坐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中,看着坐在床沿边的娜娜,她双手撑着床沿也正微笑着看着他,稍稍后仰的身体让胸脯的饱满愈发的圆润,但不停晃动着的双腿却似乎透露出内心隐约的不安与紧张。牛乃夫的清醒反而让眼前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他……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牛乃夫有些没话找话的样子。
娜娜怔了一下,但旋即明白了那个“他”指的是谁。“你是什么样的,他也是什么样的!”娜娜的表情告诉牛乃夫她似乎并不愿意去提及她以前的那个男人,“但他既不是做官的也不是做生意的,所以他还没有你们那么〖脏〗!”娜娜的眼神游移到了牛乃夫身后的墙壁上,像是在看着某种真实的虚无。
牛乃夫有些无言以对,呵呵笑了两声,忽然觉得自己晚宴时真该多喝几杯。
房间靠窗的地上毫无遮拦地架设着一只硕大的白得有些耀眼的浴缸。“你今天一天也累了吧?要不我……我先出去一下,你洗个澡先睡吧!”牛乃夫说这话时感到自己是真诚的,但脸上却有些隐隐发烫。
娜娜依然用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盯着他。牛乃夫无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次出差时的卑鄙龌龊的粗暴,这使他在她的眼神里不由得生出了些许心虚。或许是设计者的故意为之,这座木结构的别墅并没有在隔音效果上作特别的处理,楼上传来了女人很夸张的浪叫。
牛乃夫对这种声音向来敏感,他仿佛觉得娜娜饱满圆润的胸脯正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他有些后悔晚宴时没有多喝几杯酒。在很响地咽了一口吐沫后他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浴缸放水的声音,而对面张局长的房间里也有女人在“啊啊啊”卖力地淫叫着,这些声响如同不断灼热的水将牛乃夫象青蛙一般慢慢淹没。他靠在门上点燃一根烟,开始想像起浴缸中的肉体:细滑的肌肤、性感的双乳、柔软的唇舌……
突然打开的门让胡思乱想中的牛乃夫差点摔了进去,娜娜一把扶住了他,温热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香味拂过他的耳际和脸颊。站稳后转过身的牛乃夫被眼前娜娜的娇美所震惊,刚才猝不及防的碰撞松脱了她浴衣腰间的系带,令那具白皙的胴体刹那间一览无遗:肌肤通体细腻而富有弹性,丰满的乳房呈现出圆润优美的线条,修长的双腿丰腴而紧致地逶迤着,一条窄小的白色丝质三角裤有种饱满的隆起,中间隐隐显露出朦胧的黑色,几乎看不出已为人母的痕迹……牛乃夫还是第一次如此清醒真切地看到这个女人所拥有的美,周遭纷乱的声音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
在短暂的讶异后,牛乃夫就像被沸水烫到猛然蹦起的青蛙一把抱住了娜娜。
她的双手有时犹豫,似乎想投入他的拥抱,又似乎想要拒绝和放弃。“我需要你!
我真的需要你!“他的呼吸急促且炽热。她的双手搂向了他的腰际。
温暖的舌开始轻轻地触碰,慢慢地缠绵。他褪去了她的浴衣,双手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后背,柔柔的一点一点的,就像在细细体会着某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般。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且炽热。他的一只手抚向了那条窄小的白色丝质三角裤,有些湿润。她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但身体却更紧地贴住了他。
“我帮你洗澡吧!”她的脸上泛着红晕,眼里流露着像是期许般的淡淡迷离,“他……他最喜欢我帮他洗澡了!”牛乃夫这才发现,那只硕大的浴缸已注满了温暖的水,飘散着的虚幻的雾气像是一种含义复杂的暗示……
那些温暖的水如同无数温暖的唇密密匝匝地把牛乃夫包围其中,令他陶醉。
娜娜弯腰站在他的身后撩起水淋洒着,双乳不时地轻拍他的后背,当她双手擦拭他的胸口时,那两团充满迷人质感的软玉又如此魅惑地在脖颈与双肩上摩挲。
他闭着眼将头靠在软玉之中,尽情品味着享受着此刻浪漫的一切,纤柔的手指、嫩滑的掌心的每一次温暖亲密的擦拭与抚摸,都像在拨弄燃烧的灯芯般让他的内心不断升腾起灼热的光亮,这光亮令他感动,令他亢奋,那根肉棒在水底已不可抑制地耸立起来……
“娜娜,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就像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那一部分,我……我现在已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牛乃夫的声音如微微荡漾的温水般深情,而他所说的那种感觉也真的在他心里流淌了很久。
娜娜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旋即轻轻笑了起来:“呵呵,你的这些话该留着去哄那些小女孩的……”
牛乃夫无法看到娜娜的表情,只能也轻轻地笑笑,有些发窘。娜娜探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一把拥住了他,脸颊贴着脸颊:“呵呵,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人与人有时需要的只是一种感觉……”娜娜挂满水珠的臂弯让牛乃夫想起了乡下宁静的河塘里涤净的莲藕,新鲜、水灵而又白嫩,那是他记忆中挥之不去的美味……
此刻,牛乃夫的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娜娜为他拿过手机,电话里传来林局长很大的声音:“喂喂,老牛,姓张的家伙叫咱们都带着女人上他房间,哈哈,他想搞大的啦!”
“靠,这家伙疯啦,亏他想得出来,哈哈……”牛乃夫大感意外,“我这人脸皮薄,玩不了大的,哈哈哈……”
“哈哈,老牛啊,我看姓张的家伙是对你的那个小秘贼心不死,你没见喝酒时他就一直盯着你的娜娜流口水啊!”
“妈的,这个色鬼,连兄弟的东西都想抢啊,不理他!”
“哈哈,那好吧,你就好好和你的那个美女小秘亲热吧,我到姓张的家伙那儿去看看!”
挂上电话,牛乃夫发现娜娜已捡起浴衣把自己包裹了起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憎恶,他想去拉住她,娜娜闪躲着说道:“你们……我累了,要休息了!”说完,她背对着他穿上文胸和一条粉色的三角裤就上床去了,刚才还满屋弥漫着的温暖就像那渐渐散去的雾气般开始消散。
牛乃夫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口。他草草地洗好澡,围着浴巾站在屋子中央有些手足无措,外面传来了杂乱的下楼梯的脚步声和一个女人矫揉娇嗔的嚷嚷声。“妈的!”牛乃夫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爬上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





穿行在人妻丛林 十八、出卖
张局长的房间内一浪浪的淫叫声已是无比惹火。在那张狼籍一片的床榻上,一个男人壮硕的背影像扑食的狗熊一般趴伏着将身下的一切都压埋其中,只有左右两个肩上伸出两只白皙纤细的小腿随着背影的猛烈扑动而前后翘动着,一个女人已有些沙哑的“啊……啊……”叫声如同被闷在水底般地从男人的身下不断传来。张局长平日一直自我标榜的现实版“伟哥”形象果然不是什么虚言,他的同样壮硕的臀部上下扑动的频率和力度既快又狠,肉棒次次拉出很长一截又猛烈地顶入回去,阴囊也跳跃着不断拍打胯下那张潮湿腻滑的屄口,发出“啪”“啪”
的声响。
张局长脸颊旁探出的那张女人的脸,被汗水湿透的发梢散乱地黏连着,张大了嘴白眼虚翻,有些机械般的叫床声被快速而有力的抽插弄得抑扬顿挫,还略带哭腔,皱着眉潮红着的神情看不出是在享受快感还是在忍受痛苦。张局长显然被身下这个女人已经不堪了的神情刺激着,他会突然放缓节奏让肉棒几乎完全抽出屄口,然后用力狠插下去,一下一下的,每一下都带出屄口的一圈嫩肉,而每一下又都让身下的女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啊……不要啊……痛……不要啊……被你戳死啦……”
靠窗的三人沙发上,林局长一边欣赏着床榻上激烈的战况,一边抱着一个女人不温不火地进行着骑乘位,他怀里的那个女人正是晚宴时“分配”给张局长的女人,而他的女人正在张局长的胯下痛苦地呻吟着。这两种风格迥异的场景构成了一幅颇为淫靡的画面。林局长怀里的女人妖态万千,一会儿和他双舌缠绵,一会儿将两只白嫩圆润的奶子贴到他脸上任他吸吮舔舐,而紧密媾和着的胯部忽而上下坐骑忽而前后左右旋动摇摆,扮出一脸的欲仙欲死样用娇媚的颤音浪叫着。
窗都没有关,风不时掀起窗帘将沙发上赤裸的人形遮掩着又曝露着,杂乱的声音窜入夜色并很快被吞没。此时,林局长腿上的女人翻身下来,跪到他的胯间褪下避孕套把不算很坚硬挺拔的肉棒含到了嘴里,嘴和手交替着快速套弄起来,肉棒很快就变得硬朗,林局长抱着女人的头闭着眼哼哼起来。床榻上的两个人也交换了位置,那个女人有些无力地趴倒在张局长的身上,曾经夸张的叫床声已成了断断续续的“嗯嗯”“哦哦”,张局长似乎仍无疲态,胯部依然有力地向上耸动着,两只手抱着并不丰腴却白得有些耀眼的屁股,手指则在已被淫汁打湿的菊门处游走抠动,还不时地将它掰开成一个黑洞。
张局长显然还想玩得更火爆一些,他朝林局长“嗨”了一声,又用手指了指身上呈软体状的女人,林局长明白他的意图,但不可抑制的高潮恰在这时于胯间女人的手掌中猛然来临,他“嗷嗷”叫着身体紧绷双腿蹬直颤抖了几下,然后又慢慢地瘫软下来,同时瘫软了的还有和床榻上的人尝试“三明治”的可能。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拍拍胯间的女人朝床榻处指了指,女人用地上的浴巾擦了擦手便猫一般地爬上了床榻,林局长身上的女人也翻身下来,两个女人一个上体一个下
体用嘴和手在林局长的每一个性敏感点处或用力或轻柔地吸吮、舔舐、抚摸、套
弄,终于让这个壮硕的男人在一阵抽搐中倾泻而出……
刚才还此起彼伏的娇声淫语顿时变成了一片喘息。率先恢复清醒的张局长围着浴巾贼一般溜出房间,贴在牛乃夫的门上悄悄听了一会儿,又溜回房间:“老牛那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啊,他不是老是说自己喝了酒就是〖一夜不泄狼〗了嘛,今天不会那么快就泄光了吧?”
“哈哈,有娜娜那个美艳少妇在,老牛想憋也憋不住啊,估计现在已趴下成死牛了,哈哈……”在阵阵来袭的强烈倦意中,两个男人带着各自当初“分配”
到的女人互道晚安了……
事实上,当牛乃夫钻进那张唯一的床上仅有的轻薄丝绵被里,就像一位内心焦躁的盗宝者面对近在咫尺的宝藏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一般,娜娜温润的脊背离他是那么的近,近得都可以清晰地看到文胸粉色系带勒出的浅浅凹陷,近得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随着呼吸轻柔起伏的肌肤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强烈地撩拨着他的神经,但幽灵般不时隐约传来的杂乱和在济南暴戾的那一幕却让他心烦意乱。
娜娜似乎已经睡着了,对于身边男人的辗转反侧毫无反应。牛乃夫知道自己在娜娜的心里只是某种替代品或是某种寄托而已,但这种寄托又使他感觉到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深藏其中,他想也许只要自己去抱住她,她是会很自然地投入自己的怀抱的。这样的意念引导着牛乃夫的手不由自主地抚向她的身体,娜娜下意识地朝里缩了一下,但却没有让自己的身体脱离他的手。
一切都在这一刹那被冲溃,被点燃。当牛乃夫的手慢慢越过性感的背脊向丰腴的双峰抚去时,娜娜忽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了他,像是要攀住岩壁似地紧紧地抱住了他,双眸中竟然湿润着,声音有些哽咽像个小女人般地娇嗔:“你是猪!你是猪……”一股久未有过的热热的感觉瞬间贯穿牛乃夫的全身,尽管怀抱里的身体曾被他占有过,但这一刻是如此的新鲜与不同;尽管这一刻他曾无数次地觊觎和想象,但真的来临时还是令他感动,令他激动……他像一个真正的情人般抚摸舔舐品味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激情地穿行在她多褶湿润而又温暖的蜜穴中,两个人仿佛一见钟情又仿佛倾心多年的恋人彼此迅速融化……
“我……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了,直到你……你有了真正的归宿!”牛乃夫觉得怀抱里的这个女人如同妻子般真实。
慢慢平静下来的娜娜轻轻离开了他的怀抱,坐起身来:“把灯关了吧……给我一根烟。”她沉默了许久,才又说道:“我……我不需要你的什么承诺,你也给不了我什么承诺!”
黑暗中,牛乃夫看不到娜娜的表情,也难以猜测她的表情,只有烟头的红色在一闪一闪着……
云雨山庄的一夜“云雨”让牛乃夫花费昂贵,但大家各得其所,第二天早饭后各奔东西时每张略带疲态的脸上都似乎显得依然兴奋。牛乃夫中午赶去了医院,昨晚黑暗中娜娜最后的那两句话一直让他心情索然,直到酒精与福尔马林的气味将他包围,他才重新整理了心情去面对娴。娴已在睡午觉,小红也在一旁打着瞌睡,牛乃夫看到小红忽然想起了她昨天对他说的语意诡秘复杂的话——“唉,娴真的……真的有些……”——真的有些什么呢?
他轻轻唤醒了小红,和她一起来到走廊里,便问她那些话指的是什么事。小红似笑非笑地看着牛乃夫,直看得他有些心里发毛。半晌,小红才小声地说道:“娴真的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她在老家买房子的事你知道吗?”
平时很少主动跟牛乃夫要钱的娴能够在老家买房子,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种不祥的预感隐约袭来。他摇了摇头。小红继续说道:“她今年春节回老家过年时认识了一个男的,据说是在当地开酒吧、饭店的,她今年经常回家,你就没看出什么来吗?”
被小红这么一提醒,牛乃夫这才想到娴这一段时间的确有点奇怪,在和他结识的三年里不怎么回老家有一年春节还留下来守着他的娴,今年几乎每个月都要回家一趟,一会儿是弟弟要学驾驶员了,一会儿又是哪个亲戚家婚丧嫁娶了,而且一回就是一个多星期,过去她即使回家也是来去匆匆。
“哦,还有这事啊!”牛乃夫的心里有怒火在窜动,他相信小红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肯定是娴告诉她的。他的怒火不仅来自于小红所陈述的那些事实,更来自于娴竟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牛乃夫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强忍着被人出卖般的羞辱感,微笑着用一种很宽容的语气说道:“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才二十六、七岁,找个男人很正常的,我又不可能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
小红有些讶异地望着看似平静的牛乃夫:“牛哥,你……你别误会,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啥别的意思,也不是要说娴的什么坏话,就是觉得你对娴真的太好了,她……她不应该这样对你的!”
“呵呵……”牛乃夫依然微笑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朝小红摆了摆手,“这种事没什么的,如果有个人真的对她好,我也放心的啊!”这最后一句话是牛乃夫此时此刻的真实念头,他忽然觉得有些故事真的该有个结局了。小红的嘴角牵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牛乃夫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用一种丝毫没有受这次谈话所影响的姿态,陪午睡醒了的娴聊天打趣,倒是小红在边上稍稍有些不自然了。当牛乃夫和娴她们道别后,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愤懑复杂的情绪中走出医院大门的,在驾车回公司的一路上,心里就像被猫抓的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娴在他记忆中所有美好的温存的激情的影像都开始严重失真起来,他忽然有些同情起娴的前夫,也好像理解了他为什么老是要对娴拳脚相加了……
娜娜如往常般站到他面前时,神情一如往常,只是眼睛里像是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柔意。牛乃夫看到娜娜,心情顿时释然了许多,但接下来的一个讯息又让他感到了烦躁。
“芜湖郑总的那笔480万货款这次又没按时汇来,负责这笔业务的小张上个月去过,郑总当时保证这个月15号肯定还上,今天都28号了,我刚才和他联系,他又说手头周转不灵,要我们再宽限三个月。”
“妈的!”牛乃夫随口骂了一句,“这个小滑头想赖账了,这笔款子再要不回来就要变烂账了!不行,你马上再和他联系,明天咱俩赶过去一趟!”
娜娜答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牛乃夫又叫住了她:“明天就叫小张开车吧,要不咱俩太累了!”他说“咱俩”时语气显得很是深情。
娜娜笑了笑道:“不用了吧,明天我来开,反正最多也就四个小时的路程。”
被牛乃夫称为“小滑头”的那个郑总只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家伙,油头粉面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样,他接手自己父亲这家规模并不算大的家族企业纯属阴错阳差,
正值壮年的父亲因为突发脑溢血造成偏瘫而不得不把企业交给了连他自己都不放
心的儿子,可就是这个纨绔子弟样的“小滑头”却是个极其精明的货色,虽然在经营管理上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但颇能算计,这一点牛乃夫深有体会。
双方的见面自然是毫无例外的热情融洽,接下来便是各倒诸如眼下资金周转紧张、有几笔业务急需注资、银行催着还贷之类苦水的虚与委蛇,但牛乃夫坚持要“小滑头”先至少还掉300——380万,余款商定日期白纸黑字后可以宽延。“小滑头”一口一个牛哥,一再恳求牛乃夫看在与他父亲多年交情的份上照顾照顾他,等手头一有资金肯定立刻全部还上。
牛乃夫与“小滑头”的父亲的确有着多年交情,而且很欣赏他的豪爽热情,恰在这时“小滑头”的父亲给牛乃夫打来了电话,那有些含混不清显得很是苍老的声音让牛乃夫心里不觉一阵发酸。“小滑头”的父亲也向牛乃夫述说了一番企业眼前遇到的种种困难,临了又对“小滑头”说牛总来一趟也不容易,既然牛总亲自来了无论如何一定要给付一些。娜娜一再对牛乃夫暗使眼色,但吃情的牛乃夫还是看在“小滑头”父亲的面子上态度有些软了。
“小滑头”趁热打铁,见天色已开始转暗,便提议大家先去吃晚饭边吃边商议还款事宜。席间“小滑头”代表他父亲频频向牛乃夫敬酒,还把“牛哥”的称呼谦恭地变成了“牛叔”,他父亲也再次给牛乃夫打来电话说这次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因为身体不便不能陪老朋友好好喝几口了,实在非常抱歉啊。这样的情形一再击退着牛乃夫的心理底线,一番象征性的讨价还价后,达成了这次带走150万支票剩余的330万八个月内分两次付清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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