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公侯淫风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可是少主!吃你点东西怎么了?」周云见她这幅气恼
的模样,心中甚是得意。
还别说,周云确实有些饿,这刚睡醒一点东西都没吃,手中有拿着这么个美
味的糖人,周云又当着傅伍秋的面大咬几口。
「快还与我!」傅伍秋急了眼,干脆直接动手去抢。
周云小眼一瞪,颇有仗势欺人的样式,嘴里叫道:「大胆!敢抢我的东西?」
「胡说!明明是我的糖人!」傅伍秋气得直跺脚。
「我是少主!我说了算!你的就是我的!」周云一副理直气壮地架势。
傅伍秋张了张嘴,一句强词夺理刚到嘴边,却未说出口。
确实,仔细一想周云说的还真没错,大燕自建国以来就一直保留了奴隶制,
因此,凡是富贵人家便会养些男女奴婢。既然身为奴,生杀大权自然是握在主人
手中。
傅伍秋虽不是奴隶,可若真要往细了说仍旧是一介仆人,身为少主的周云要
吃她点东西自是合乎情理。
傅伍秋虽然呆笨了点,但也不傻,更何况在幽州王府呆了这么久,怎会不知
晓这些?
想明白后,傅伍秋便知,自己这糖人算是落入虎口了。
「少主,留一口吧,留一口给我吧。」傅伍秋口水直流,目不转睛地盯着糖
人。
「不留!」周云看傅伍秋不顺眼,怎会答应。
傅伍秋气得牙根发痒,却没得办法,谁叫周云是少主呢。傅伍秋干脆来了个
眼不见心为净转身想要离开,但又一想,这可是幽王下令要让她保护少主,若自
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失职?
傅伍秋坐在地上,越想越生气,但满肚子的气却又没法发出来,一张俏脸布
满了委屈。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管浊瑜走了进来。
「管姐姐!」
之后,周云自个儿穿好了衣物,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快要吃完
的糖人。
当他看到管浊瑜时,眉毛挑了挑,还真是个美人。
但也没漂亮到哪儿去,和娘亲与姐姐比起来还差了点。
「少…少主!」管浊瑜之前便见过周云,只是周云并未得知,现在被安排到
周云身边负责侍卫,肚子里满是野心的管浊瑜自然是要竭力地讨好周云。
「你又是谁?」周云看着管浊瑜,问。
连片刻思索都无,管浊瑜就做出了早已在心中想好的回答:「少主莫要多虑,
属下名叫管浊瑜,只是奉幽王之命前来护卫少主。」
话音刚落,周云脸上便浮起不悦之色,以为又是一个前来监视自己的;管浊
瑜刚好在此时又补了句:「当然,属下只是护卫少主安危而已,自然不会对少主
要做的事妄加干涉。」
说到此处,管浊瑜忙不迭地双膝下跪以奴仆之礼向周云献殷勤道。
「并且,身为奴仆,奴自然是对少主唯命是从,句句照办。」管浊瑜谄媚地
笑着说道。虽然管浊瑜的身份是仆人,却是比奴仆要高上一分,大可不必自称奴。
但管浊瑜还是以奴自居,这阿谀奉承的意思就连傅伍秋这个性子单纯的人都能察
觉出来。
真亏管浊瑜未得知周云这小家伙昨日去过乐不思乡,否则的话,管浊瑜绝对
还要在掐媚之语当中加几句「即使少主要奴做些不知廉耻之事,奴必也照办」这
般带有暗示的言语。
周云心里嘀咕了几下,这管浊瑜看起来比那傅伍秋顺眼许多,而且一副曲意
逢迎地模样,看起来也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周云对管浊瑜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还让管浊瑜起来说话。
傅伍秋左看右看,支吾了句:「那…那我的糖人…」
「真小气,不就是个糖人吗?一辈子没吃过似得。」周云鄙夷地看了眼傅伍
秋,对她如此执着于糖人甚是不解。
毕竟周云可是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的,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
「少主我心情好,不跟你多计较,过来,我赏你一些。」周云说着,自顾自
地走到一旁,打开一个橱柜,在里面翻倒了几下,拿出一包零嘴。
「这是我从幽州带到这边的,赏给你了。」周云将这包零嘴扔给了傅伍秋,
傅伍秋连忙接住,迫不及待地打开。
打开包裹后,傅伍秋瞪直了双眼。
对于一个视吃美味佳肴为人生乐趣的傅伍秋来说,这包裹里的东西可都是梦
寐以求的零嘴,无论是做工还是手艺,都是令她只能在梦中想想而已的极品。
可对于周云来说,这样的零嘴有的是,毕竟有个当幽王的娘亲在身后,什么
样的山珍海味弄不着?
「少…少主!这些真的都给我?」傅伍秋恍若如梦似得,喃喃道。
「当然,本少主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周云见她这幅模样,更加得意了。
「多谢少主!我以后一定拼了命地保护少主!」傅伍秋不复刚才的委屈和愤
恨,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似得。急不可待地抓了把零嘴就往嘴里塞。
管浊瑜见到此景却是眉头一皱,在一旁提醒道:「蛮丫头,瞧你这吃相,要
是有外人在岂不是丢人现眼了?」
被这么一说,傅伍秋方才停嘴,俏脸一红、讪笑一声将零嘴拿在手里也不吃
了。
周云倒是被管浊瑜刚才的称呼勾起了兴趣:「你刚刚说什么?蛮丫头?」
「啊,正是。」管浊瑜见周云有兴趣,便解释说道:「傅伍秋这丫头自幼就
被幽王收留,因为蛮力奇大,便被我们唤作蛮丫头。」
周云又追问:「那她是怎么进幽王府的?我见她除了吃还是吃,也没什么有
用的地方。」
周云这话一出,傅伍秋可是不乐意了。倒也是,这种伤人的话被当着面说,
换做是谁也不乐意。
管浊瑜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少主,奴瞧你是刚睡醒,还未吃
东西吧?」
周云眨了眨眼,领会了言外之意,便点头。
「蛮丫头,去和厨子说少主饿了,做几样菜送过来。」管浊瑜对傅伍秋说道。
傅伍秋出奇地听话,虽然性子单纯,但她也不笨,机灵地离开了房间。反正
房内此时有管浊瑜在,也不用担心少主会出岔子。
支开了傅伍秋,管浊瑜这才徐徐道来。
…………………
话说那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季。
此时,周云遭遇刺杀被冰封已过了两年。
虽说幽王之子被刺杀一事当时是闹的朝野震动,至今已过去了两年仍旧被人
提起,但也仅仅只是提起罢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还是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那些王公贵胄的事,与我们百姓何干?
幽州境内依旧繁华如昔,并未因冬季而使得盛景冷落,这一切都亏得历代幽
王的精心治理才使得幽州成为不逊色于南方的繁华之地。
幽州处于大燕北方辽东之地,与高句丽、塞外蛮族、北方罗刹人接壤,平日
里多是摩擦冲突,但也少不了经商互贸。
幽州首府赤马城外的港口仍旧人流不息,来自北方的罗刹人租借商船去大燕
南方做生意,来自南方带着货物的商贾正下船使唤着伙计卸货,虽是冬季,可这
热闹的一幕似乎要将大雪融化似得。
港口处,一位身穿裘衣的商人迈着疾步子走到另一位商人身旁,打招呼道:
「哟,陈老板,多日不见啊,这次运的啥货?」
陈姓老板转头一瞧,虽然脸被凌厉的寒风吹打的发红,但还是挤出一副笑脸
说道:「嗨呀,刘老板!甚是想念啊!我这两艘船上装的是从南方带来的粮食。」
「啥?粮食?」刘姓老板心中一惊,后又想明白了,说道:「陈老板,看来
你也是得知消息了?」
陈姓老板哈哈一笑,回道:「你我这般做生意的人,哪有消息不灵通的道理,
北方关外蛮族流民进入关内的消息早已传遍大燕南北。」
说着,陈姓老板指着不远处的几位大商,说道:「瞧见没,那几个是身后有
官家撑腰的大商,他们的船也都是装满了粮食,就是来发这笔财的。」
刘姓老板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看就知道背后是有官家撑腰,
因为这些人的身旁有持枪跨剑的士卒,寻常人等都不敢靠近十步之内。
「刘老板唷,恐怕我们只能跟在后面喝几口汤了。」陈老板咋了咋舌,叹道。
港口这边忙碌的不可开交,而此时的幽州王府内,每位女婢奴仆都在忙着事
情,或公事或私事。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就连各州通商要道都被大雪封住了路,幽王府的内湖也
结了层冰。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仆拿着把扫帚清扫着王府内的积雪,老仆的头发和地上的
雪一样白,雪花飘落在他头上就跟融为一体似得。
还有另外几个年轻的仆人在忙活杂事,老仆一见到有人偷懒,少不了要骂上
几句。
「你!咋这么磨蹭?王府养你吃闲饭的?还不手脚麻利点儿!」老仆在一个
偷懒的仆人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年轻的仆人们见到老仆,就跟耗子见到猫似得,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偷懒
省力了,一个个的恨不得把涂抹吐在地上再擦干净让老仆看自己有多努力干活。
用手捶了捶腰,老仆见雪扫的差不多了,便将扫帚放在一旁。刚打算稍作歇
息,却见到王府门外有些许动静。
「两位军爷,行行好吧,只要三斤白面,就卖给你们。」
听起来是男人的声音,并且还参杂着女人的呼喊声。
老仆不紧不慢地走到王府大门,还没迈过门槛就看到衣衫简陋的一男一女携
着一小娃娃在王府门外,纠缠着守门的侍卫。
「放肆!你们两个!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这里可容不得撒野!」老仆中气
十足地吼了出来,腿脚利索地连年轻小伙子都甘拜下风。
「这位大爷!我们怎敢撒野啊!」那一男一女连忙赔笑,生怕怠慢似得,只
瞧那男的把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娃拽到跟前,对老仆说道:「这位大爷,您瞧瞧,
这小女娃子多水灵啊,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就让她进这府里当个童养媳你看如
何?只要三斤白面,这买卖就成了!」
老仆瞧了瞧这女娃,女娃子不哭也不闹,就眨巴着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人,
也不怕生。
又瞧了瞧这一男一女,这大冬天,这一男一女却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身上过
了几层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破布,勉强能保暖。看这面黄肌瘦的模样,应该是有许
多时日未吃饱饭了。
老仆冷笑一声,问:「这是你的娃?」
「不是,这是捡来的。」那一男一女连忙摇头否认。
「噢……」老仆拖了个长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一男一女:「把别人家的孩子
捡来卖掉,就不怕被寻仇?」
那一男一女也是颇为难堪,言语间也变得小声了许多:「这…这孩子…爹妈
饿死了…我们两个…就…就捡来…想着…换点白面…」
老仆见闻,鄙斥地说了声作孽,留下一句等我片刻,转身回了王府。
不多时,只见老仆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又走回来,里面装着几斤白面。
「拿去吧。」老仆将白面递给这两人。
「多谢!多谢!」这俩人异口同声地道。并要将那小女娃交给老仆,老仆却
摆手示意拒绝。
「免了免了,我今天见这小女娃可怜,才赏你们一点白面。」老仆说着,瞧
那小女娃水灵灵的眼睛,又说道:「莫要再起卖娃娃的心了,也算是积点阴德。」
言罢,老仆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这时,一位女婢脆生生地走过来,小声道:「傅老伯,库房里少了这几斤白
面,要是被问,我该怎样回?」
老仆瞥了她一眼,道:「待会儿予你些许钱贯,你去街上买点白面,不就没
事了?」
说完,老仆自顾自地捡起之前扔在一旁的扫帚。
这雪,又开始下了,比之前的更多,也更寒冷。
普通百姓人家早就烧着木柴围在火旁取暖;而那些有的是闲钱的公子哥,便
穿着千金大氅,捎上几斤汾酒,走入青楼叫上几个陪酒的姑娘,让她们用白嫩嫩
的小手给自己温酒;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逗着姑娘,再望着窗外的苍茫白雪,岂不
美哉。
幽王府内,仆人们也都围在火炉边上取暖,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扯淡。
而那些负责守护王府安危的侍卫,在轮班休息之余也都趁机喝几口小酒暖暖
身子,顺便掸去落在身上的雪花。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快步走向王府后院,而几位女婢无意
间挡在了路上。
「滚开!别挡我的道!」这年仅十四的小姑娘言语甚是张狂,张口就要人滚
开。
其中一女婢眉毛一横,刚想要骂上几句,却被同行的人扯住了衣角。
「小心,她就是最近新来的那个人。」
几位女婢小声交谈了几句,互相对视一眼,迅速地闪到一旁。
「哼!算你们几个懂事。」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气焰甚狂,明明这几位女婢
才是年长之人,可她依旧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路上未再有人挡路,小姑娘直接来到了王府后院,只见后院的地窖入口处,
十名披甲佩剑的侍卫正守着入口。
从腰间取下令牌交与侍卫后,小姑娘便被允许进入地窖。
刚一踏入地窖大门,一种透骨寒心地冷气便袭来,瞬间传遍全身。
小姑娘打着颤,脚步都一抖一抖地,仅仅只是往前走了十步就走不动了,蹲
下身子,运起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内力来御寒。
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因为这几乎要冻结一切的寒气连眼珠子都不放过,
只要一睁开眼皮,眼睛就会被寒气刺的生疼。
小姑娘一边浑身大颤,蹲在原地,双眼强撑着眯起一条缝,模糊不清的视线
隐约见到前方有一人盘腿坐在被冰冻的地上。
「主…主子…时候到了…您…您说…要…要去看…看流民的…」小姑娘被冻
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周秋媚似乎感觉不到这寒冷似得,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地上,双眼呆呆地望
着前方被紧封的石门。
她那两年前被刺杀的儿子周云的身体就被冰封在这门后面,这两年来周秋媚
只要一有空就会来这冰室,双眼几乎要望穿石门似得,一看就是许多时辰。
那小姑娘见周秋媚没反应,便又呼喊了几声。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周秋媚终
于站起身来。
「浊瑜,都备好了?」周秋媚头也不回地问,仍旧望着石门。
管浊瑜哆嗦着说是。
「那就走吧,去看看城内的情况。」周秋媚终于将心从石门后拉了回来,和
管浊瑜一起离开了地窖冰室。
治愈心伤之良药,莫过光阴。即使周秋媚当初伤心欲绝哭晕过几次,但这两
年过去了,周秋媚也不再一想到周云的事就泪如雨下。
但她依旧没忘记寻找天材异宝来救活周云,有哪位母亲会将救活儿子的机会
置之不顾呢?
但眼下,却有一件事要等着周秋媚来处理。
最近这些时日,有不少流民来到了幽州,有些是塞外蛮族,有些是从西北来
的难民。
说来也是有点惨,西北那块地方发了蝗灾,耕者颗粒无收,虽然朝廷从国库
里拨粮救灾,但还是有不少难民背井离乡另寻活路。
而没过多久,塞外蛮族也出了瘟灾。
大燕北方草原上有不少的游牧蛮夷,不行农耕,而行游牧;一般是逐水草而
栖,以放牧为生。
可就在最近,这些蛮族的牧群中有不少牛羊马畜患了瘟疫,一死就是一片,
这下可好,以放牧为生的蛮子没了粮食,冬季刚好又来了,这岂不是要人命。
于是,这些游牧蛮子便选择了南下劫掠,但有幽州铁军在北方坐镇,这些蛮
子不仅没讨着便宜,反倒是被打的一哄而散。
抢粮食没抢着,自个儿家又没了吃的,北方蛮子有不少翻过边境,化作流民
流落到了大燕境内,而西北方的难民恰好又来了。
一下子,整个幽州都被这些流民搞的是彻夜难眠。
周秋媚这次出行却未有什么大排场,只是带上了管浊瑜,还有几个身手不凡
的侍卫而已。
若此次视察搞个什么铁骑开道八人抬轿,很多东西便见不到了。
步行来到街道上,周秋媚一眼就看到如潮流般的流民。
这些流民衣衫简陋,浑身灰土,头发乱糟糟地一看就是许多时日未打理,并
且还有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周秋媚并未介意,反倒是凑近了看,管浊瑜却是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街道上几十名官差正在维护秩序,天晓得这些流民会不会闹出什么岔子,就
连城外军营也都派出一些士卒前来帮忙。
「别挤别挤!一个个的来!」官差们为了让这些流民稳定下来,真是忙的不
可开交。
「莫要担心!粮食会发放与你们的!」官差对这些流民喊道,并且发放粮食
的铺子已经要搭好了。
「幽王有令!敢趁机作奸犯科者,一律依法处置!」几位带刀官差高举着未
出鞘的武器,高声威慑着宵小之辈。
这些官差士卒肯定没想到,就在自己忙活的时候幽王正在身后看着。
周秋媚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脸庞,便无人察觉到周秋媚的到来,这也是她心
中所期望的。
见到这些流民被官差们妥善安置,周秋媚满意地点头。
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发放粮食的铺子已经搭好,那些拖家带口的流民在
官差的看管下一个接一个地领到粮食,企图插队的人不用官差动手,便被那些流
民拖拽到一旁毒打了一顿。
此处无事,周秋媚便去了另一条街。
不得不说,幽州官吏确实能力出众,周秋媚连续视察了十几条街,竟未发现
半点不足之处。
流民皆被妥善安置处理,年轻有力者被雇为工人,现在暂时帮忙做些杂活,
带到来年开春便随着其他工人一起忙活。
至于妇女儿童和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能帮工者,就帮忙做点针线活,或是一
些杂役。至于那些年幼的孩童,则是被送往幽州官府开办的学堂。
见到幽州官吏如此杰出的能力,周秋媚自然是欣慰。
只是,当周秋媚来到一条市集上时,却见到了不同的一幕。
只见一些男男女女,牵着年纪幼小的男童女娃站在街旁,直接当街叫卖了起
来。
这等人贩子的勾当,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
虽然大燕国仍旧保留了奴隶制,但奴隶买卖只允许官府经营,若是私人买卖,
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管浊瑜本以为周秋媚会大发雷霆,斥责为何城内官吏不来管管,但意外的是,
周秋媚居然不作任何反应。
她只是瞥了那些卖孩子的人几眼,就这样站在原地,观望着这一切。
「哎,这个娃娃多少钱?」一位约莫四十岁,看起来身形发福的男人来到街
市,指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岁的小女娃。
「二十两,二十两就卖与你。」带着这小女娃的一男一女回道。
「二十两?贵了吧,十五两。」那发福的男人讨价还价地说。
这三人就像是买卖货物似得,当着这小女娃子的面谈论她的价钱,而这小女
娃只是用她那明亮的双眸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四周,到处都是卖人的。
卖孩子的、卖男人的、卖女人的、卖老人的。
而这些人,全都是难民。
没错,幽州确实是在发粮给难民,但难民实在是太多,粮食又只有那么点,
不可能每个人都吃饱。
能拿到粮食的自然是走运,可没拿到粮食的,自能自寻活路了。
比如卖人。
最终,这个小女娃的被定为十两银子卖给了发福的男人。
成交时,那一男一女收了银子问了句买来作甚,那发福的男人只是随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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