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落圈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一边刷着那些肯定全炁演技的评论，一边琢磨自己要怎么打理社交平台，毕竟这是很好利用的一个工具。
amp;emsp; amp;emsp;第一步，他先把微博的名字从“敝姓余”，改成“演员余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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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落圈 禁止放炮的真正原因
amp;emsp; amp;emsp;16.
amp;emsp; amp;emsp;姚遥打电话来时余有年正在去超市的路上。那人洪亮的嗓子在叨叨完自己看了《流年似岁》，又叨叨自己《倘若有一天》的戏份杀青了，最后才表达中心思想：“咱俩啥时候约一下啊？”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送了姚遥一个简而有用的“操”字：“你以后能直接说重点吗？”
amp;emsp; amp;emsp;“我这不是见太久没联系怕感情生疏得迂回地先预热一下嘛。”
amp;emsp; amp;emsp;“你们当偶像的都这么闲吗？”
amp;emsp; amp;emsp;姚遥不恼，反而不见外地透露商业机密：“公司都是广撒网，把人签了就耗着，谁能火捧谁，我这种的没人管的啦。”姚遥催促道：“快给我时间！安分了几天我觉得自己都要长蛆了！”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离超市门口还差几步，天上倏然飘下毛毛细雨，轻柔得像那天首映的雪花。他说：“叫上全炁吧。”
amp;emsp; amp;emsp;“他还在拍，不一定有空。”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让姚遥等一下，转头给全炁拨电话。全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周围杂音不小，应该是在拍摄场地。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咬了咬嘴唇皮问：“你最近哪一天休息？”
amp;emsp; amp;emsp;全炁没料到他问这个，好一会儿才传来翻纸张的声音，没有智能手机，日程可能都是记在本子上的。
amp;emsp; amp;emsp;“得到下个月。”全炁说。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颦眉：“那拍戏空档呢？一个上午或者下午。”
amp;emsp; amp;emsp;全炁翻了翻本子说下周五的一个下午有空，只有早上有戏，还向一旁的小乔确认一遍。余有年又问了地点，在挂断电话前叮嘱对方下午不要乱跑，就呆在拍戏的地方。
amp;emsp; amp;emsp;姚遥接到时间和地点要求后，仍然怕打扰到全炁，“他最近状态是真的不太好。”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的眉头没放松过，只好说明自己已经约好了人，虽然是单方面的，但全炁没反对就当作是答应了。
amp;emsp; amp;emsp;这下姚遥的思绪就跟赛狗场里的狗一样，开闸狂奔。“我知道那边有个好玩的地方！你带点鞭炮过去！”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问要玩啥，姚遥却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amp;emsp; amp;emsp;全炁拍戏的地方，不是余有年和姚遥日常生活或工作的城市，但两只皮猴为了凑一起，距离算不上是什么问题。余有年下了高铁才在附近的小店里买鞭炮，等上姚遥一起打车到片场。
amp;emsp; amp;emsp;拍戏没有到点就完工的情况，两人提前到，躲在一旁看大家工作。余有年砸巴一下嘴，片场氛围还是跟之前一样，像是明明雨天却憋着不下雨。
amp;emsp; amp;emsp;全炁完成今天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他回到休息的地方捧着小乔给准备的热汤慢慢喝着，眼睛时不时查看古董手机。忽然他脑袋上方响起一道声音：“我就说你儿子不怎么进食吧，喝汤也当一餐。”
amp;emsp; amp;emsp;姚遥盘手在胸前站在全炁身后，一旁的余有年捶了姚遥一拳后朝坐着的人抬了抬下巴，问：“你是在为戏里控制饮食？”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记得常青有一段戏是得重病，身形得是消瘦的。全炁呆呆地点了点头，汤不小心撒到手上才反应过来，从折迭椅上站起来问两人：“你们怎么来了？”余有年把人按回椅子上说：“快喝，等等带你去玩儿。”
amp;emsp; amp;emsp;小乔回神回得慢但时刻保持着警惕。她上前一步把全炁挡住，昂起胸膛问余有年：“你要带他去哪里？”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伏下身凑到她鼻尖前，一字一顿道：“夜、店。你去吗？”
amp;emsp; amp;emsp;小乔像一只被惹毛了的袋鼠，挥着拳头一跳一跳地要把两个男人赶走。不料全炁把空碗搁下，披上大衣，握住小乔的双肩：“有要紧事就打电话给我。”
amp;emsp; amp;emsp;姚遥长手一捞搂过全炁往外走。余有年拍了拍小乔的脑袋说：“噢我忘了，小朋友不能去夜店。”
amp;emsp; amp;emsp;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半大人跳上了一辆出租车。姚遥把身上背着的大包小包放进车尾箱，钻进车里告诉司机一个村子的名字。司机热络地问姚遥怎么知道村子，姚遥说小时候在那块地长大。之后老乡见老乡，两人用方言聊得忘乎所以。
amp;emsp; amp;emsp;全炁眼睛来回转动，听得津津有味。余有年跟余炁坐在后排，靠在椅背上问身旁的人：“听得懂？”
amp;emsp; amp;emsp;全炁摇了摇头：“想学一下。”
amp;emsp; amp;emsp;这自然不是出于对方言的兴趣。余有年见全炁转动眼睛的速度和频率都下降了，便问前座的姚遥：“还有多久到村子？”
amp;emsp; amp;emsp;“大概一个小时吧。”
amp;emsp; amp;emsp;司机也应声说没错。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把全炁的肩膀摁到椅背上，说：“睡会儿。”
amp;emsp; amp;emsp;被命令的人眼皮没眨几下便不再掀动。全炁睡着的脸比起在片场少了倦色，灰气也褪去一些。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看着车窗外，听见前排的姚遥说道：“他在湖里自尽的那场戏听说有几个全景镜头穿崩了，那个湖最近被封了，得等到之后解封再补拍。”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问：“不能找个别的湖赶紧拍完吗？”
amp;emsp; amp;emsp;姚遥露出遗憾的神色：“他那场戏跟我救他的戏是连在一起的，我跟他的没问题，就只有他的有问题，如果要改地方得连我的部分也重拍，工作量有点儿大。”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看着全炁的睡脸轻声道：“倒霉蛋。”
amp;emsp; amp;emsp;司机技术很好，一路上平稳得像在冰上滑溜。全炁被叫醒后看到一大片田野，头顶上有一个白石做的牌坊写着村名。姚遥背着包在前面带路，叁人很快来到一片结了冰的湖上。余有年跟全炁好奇地看着姚遥从包里掏出叁把小巧的折凳，叁根伸缩鱼竿和一小盒相信是鱼饵的东西。全炁看向余有年，后者两手一摊两肩一耸。
amp;emsp; amp;emsp;姚遥动作飞快地把两根奇特的粗竿子接起来，竟然是一把破冰凿。尖锐的一端被狠狠扎进冰层，抽出，再扎进去。不消几分钟，冰碴子连带湖水撒到冰面上。余有年看呆了，指着刚被凿出来的一个洞问英姿飒爽的姚遥：“兄弟，这冰面会裂开吗？初春了。”
amp;emsp; amp;emsp;村子比较偏，天气比市区冷许多。姚遥握着冰凿缓缓抬起头：“没想过这个问题。”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抡起拳头就要揍姚遥，全炁倒是笑着撑开叁张凳子，拿起鱼竿问姚遥怎么用。
amp;emsp; amp;emsp;姚遥边躲边喊：“你儿子叫我了！”余有年敲他脑袋跟敲西瓜似的：“滚你妈的！他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孙子！”
amp;emsp; amp;emsp;“欸！爷爷好！”姚遥应得无比自然，瞥见坐在不远处的全炁在独自研究鱼竿，立马拦下余有年的拳头，低声说：“你来不就是为了儿子，你看他现在一个人坐在那儿，你是怎么当爹的！”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把姚遥的脑袋夹在腋下回到凳子前，叁个人才开始冰钓。鱼饵有泥状的也有活虫，姚遥分别给两个门外汉捣好，又教导他们怎么把钩子放到水里。余有年和全炁眼珠滚动，像两只要偷桃子的馋猴。姚遥偷偷用手机把两人的模样给录下来。冰面上一共叁个洞，一人一个，离得不远。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不听姚遥的指示，时不时抖动鱼竿，嘴上不经意地问全炁：“拍入水戏那天顺利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回忆了一下，“姜导想要血从手里漫到湖水里，特效化妆效果不太好处理，试了几次，但整体顺利。”
amp;emsp; amp;emsp;这些天天气还是冷，余有年看着全炁的膝盖问：“旧伤有复发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诚实道：“疼了几天，现在没事了。”
amp;emsp; amp;emsp;“之后还有跟陈嫣的对手戏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的眼睛忽而浸满冰冷的湖水，魂魄直往湖底沉去。余有年拧眉，正要把人叫醒，便听见那人淡淡地说：“没有了，她死了。”
amp;emsp; amp;emsp;此时没有生命气息的却是全炁。余有年不自觉得颠着手里的鱼竿，眼睛四处打量，似乎在找可以当话题的材料。姚遥仿佛跟他心有灵犀，乍然大叫一声：“快跑！”。那声音大得把远处树林里的鸟都吓跑了。余有年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冰面传来微妙的“咯吱”声。他伸手捞过一脸懵然的全炁往岸上跑。早已上岸的姚遥伸长双手接住他们。就在最后一只脚踏上草坪时，身后的冰面长满一张蜘蛛网，四分五裂，“咚”一声，那叁张折凳整齐划一入水。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带着后怕跳起来去追打那个凿冰的人，嘴里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一整片郊野尽是这两人咒骂和求饶的声音。全炁看了看破了洞的湖面，又张望把草坪践踏到杂草乱飞的俩人，好像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追着追着拐回来，用手背拍了拍全炁的脑门：“脸长得好看顶个鸡巴屁用。你再拔高个两厘米我就拽不动你了。”
amp;emsp; amp;emsp;全炁捂着脑门木然地问道：“那换我救你？”
amp;emsp; amp;emsp;跑了半天余有年也累了，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姚遥边喘边跺步回来，朝余有年竖起拇指道：“养儿防老，高招。”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着实被这俩人给气着了，物极必反，他裂嘴大笑，却没想到感染了全炁。那双狭长的眼睛笑起来更细长动人，像是明月高挂碧湖微荡上的一叶轻舟。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指着姚遥对全炁说：“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想这孙子撇下我们先自救的脸，或者在家里浴缸泡个热水澡。那些虚的事情就别想了，像倒垃圾一样倒干净。”
amp;emsp; amp;emsp;全炁慢慢敛去笑容，只剩一丝笑意在眼底说：“可是泡澡浪费水。”
amp;emsp; amp;emsp;于是他脑门上又挨了一巴掌。
amp;emsp; amp;emsp;后来两个老的又带着小的玩了许多低俗的玩意，像是用鞭炮炸牛粪。那天女撒花的块状物把叁个人赶得四散。全炁一脸惊恐地看着姚遥准备炸第叁坨。他问余有年：“你小时候也在农村里生活过吗？”余有年说：“没，但在城市里有狗屎啊，原理都差不多。”
amp;emsp; amp;emsp;炸粪还炸出原理来了。
amp;emsp; amp;emsp;全炁看见鞭炮被点燃拔腿就跑：“我没见过城市里有人这样玩啊？”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把姚遥往牛粪的方向推：“这就是‘代沟’啊！你懂事那会儿都禁止放炮了。”
amp;emsp; amp;emsp;全炁听了这话猛地停住脚步，看向余有年，悠悠道：“你大我很多吗？”怕意思不够明确又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amp;emsp; amp;emsp;全炁的个人资料网上都有，相反，余有年是空白一片。只见年长者插腰说：“你这样追问年龄是不尊重人的行为。”
amp;emsp; amp;emsp;姚遥插嘴道：“你又不是女的，怕这个做什么？”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瞇起那双桃花眼对姚遥说：“你死了，我要上网揭露你性别歧视的嘴脸。”
amp;emsp; amp;emsp;姚遥撅起屁股再用手一拍，胆大包天。
amp;emsp; amp;emsp;全炁往余有年走近两步问：“不能告诉我吗？”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掏出一颗鞭炮逼退年轻人，挑起一边眉毛故作冷淡道：“你听话吗？”
amp;emsp; amp;emsp;全炁点点头。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把鞭炮插进最近的一坨牛粪里，然后笑着对全炁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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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落圈 有关择偶条件
amp;emsp; amp;emsp;17.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戏拍得不多，他对拍戏只有一个要求：片酬得准时到帐。
amp;emsp; amp;emsp;钱少的当下拍完就能拿到；钱少但制作略庞大的得拍完之后一段时间才能到帐；钱不那么少，制作也不小的有时候得分期到款。当然还有拿不到的情况，这种时候余有年就得动动脑子怎么把应得的钱讨回来。幸好目前来说，片酬都安全换算成一串数字呈现在银行帐户上。
amp;emsp; amp;emsp;只要钱到手，余有年便不管作品的生死，以至于全炁打电话过来点评他的工作成果时，他才知道之前拍的侦探网络剧《破晓》开播了。播放平台还没播出余有年的部分，但高级会员可以抢先看，也就能看到他出演的集数了。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正在咖啡店里跟商场房地产的人聊租店的问题，接到全炁的电话听了头两句批评便欠身走出咖啡店，在温和的春风中接受针针见血的洗礼。关于演技的问题全炁在片场已经点评过一次，这次的火力主要集中在后期制作上。
amp;emsp; amp;emsp;“剪辑师有两个，剪出来的风格不一样，但水平是差不多的，抓不住节奏，理不清镜头与镜头之间呈现出来的效果。”
amp;emsp; amp;emsp;一个剪辑师至少剪一集，如果没有恶劣到中途就换手的话。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问：“你看了几集啊？”
amp;emsp; amp;emsp;“目前放出来的都看了。”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一个不小心把店门口的宣传海报给撕下了一个小角。“你他妈哪儿来的时间看？”
amp;emsp; amp;emsp;这是正剧，四十多分钟一集。不管目前放了多少集，全炁理应是看一集的时间都没有。刚刚气焰两米高的人哑巴了。余有年把手上的纸屑随手扔了。
amp;emsp; amp;emsp;“你没睡觉？”
amp;emsp; amp;emsp;“睡了。”全炁回应快得像只被训练过条件反射的老鼠。
amp;emsp; amp;emsp;播放平台有两倍速观看视频的功能，但站在全炁的角度，这古董知不知道有这功能先不说，以他对这个行业的挚诚，铁定不会让自己走马观花。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语气不善地说：“你唸完没有，唸完了就滚去休息。”
amp;emsp; amp;emsp;全炁忙叫别挂电话，刚被灭掉的火焰春风吹又生，“我之前提过的问题希望你自己接戏时认真思考一下。”余有年没有说话，全炁也不怕通话中的单方向输出：“你会被人注意到的，之后会有公司来跟你接洽，无论他们给出多大的甜头，你都不要随便乱签约。”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不懂全炁为什么这么督定，也不懂那人保护者的姿态。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了。”
amp;emsp; amp;emsp;这叁个字宛如一场大雨浇熄了全炁的大火，只留下一片可触碰的余温：“之后的我就不看了，我会好好休息的。”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挂断电话后看向咖啡店的玻璃窗，才发现自己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amp;emsp; amp;emsp;18.
amp;emsp; amp;emsp;《流年似岁》已经下映一个多月。票房比不上同期的其它电影，但中规中矩没有让投资商血本无归，能过一个安稳的年。最近这些年国内的消费水平上去了，对于电影的消费意识也抬头了，上头政策也有扶持，各方各面的条件下票房的数字每每都能吓到人。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每次看到票房的新闻，都会幻想如果那一串串数字出现在自己的银行帐户里就好了。转头他又想，要是有这么多钱自己会乖乖缴税吗？缴个税又要掉几个零。穷的时候掉一两块钱会心疼，有钱的时候掉几个零也是会心疼的啊。虽然犯法，但那些富商逃税的心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
amp;emsp; amp;emsp;姚遥呼出一口烟喷得余有年满脸薄纱飘绕：“你不是应该先想想这钱怎么跑到你帐户上去吗？”
amp;emsp; amp;emsp;两人坐在街边摊喝着酒吃着烧烤。余有年朝姚遥抛了个媚眼道：“我不介意被您包养。”
amp;emsp; amp;emsp;姚遥哆嗦了一下，烟灰落到穿着破洞裤的膝盖上烫得跳起。“你等我包养还不如去买彩票来得快。”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一直不给姚遥面子，“也是，瞧你天天有空约我找乐子的样子，一没工作二没朋友，盼你还不如盼我家地底下能挖出黄金。”
amp;emsp; amp;emsp;姚遥喝多了不乐意了：“你有工作吗？你有朋友吗？每次约你你都有空，凭什么说我！”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被问倒，副业他是有的也足够维生，但朋友他好像真没有。学生时代他就开始忙生活，纵使有那么几个愿意跟他来往的同学，在他一次又一次回答“没空”后也渐渐不打扰他了。他的学生时代有点短，之后接轨的就是社会生活了。余有年一直向“钱”看，哪份工作工资高就做哪份，时常这个月盯着手里的，下个月就盘算另一份更高工钱的，能保持联系的社会关系少之又少，最后直接断了。谁也没记住谁。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借着摊档那盏要灭不灭的灯瞅着姚遥，心生异样，伸手掐了下对方那张刚中带柔的脸：“真厚！”
amp;emsp; amp;emsp;姚遥正喝着酒，含着的汽泡水随着被掐得裂开的嘴角淌了一身。他赶紧找纸巾擦衣服，两片唇喋喋不休：“操！你不要仗着你儿子谈恋爱自己心情不好就欺负我！”
amp;emsp; amp;emsp;余有年碰到唇边的酒杯被拉离两公分。姚遥以为攻击到余有年了，追亡逐北地嘲笑余有年儿大不中留。余有年掏出手机上微博，果然看到热搜榜上挂着全炁谈恋爱的词条。点进去，尽是女方到男方住处楼下的照片，在模糊与清晰之间拿捏得当，先是黑夜暗访，后是白日离巢。余有年不用看也知道底下的评论会是什么样子。
amp;emsp; amp;emsp;“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amp;emsp; amp;emsp;姚遥反问：“你不知道？”
amp;emsp; amp;emsp;“我又不住在微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