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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YTT桃桃

    钱佩英应了声,本想归拢好棉被抱走,宋福生也没让。

    说你放那吧,等待会儿闺女醒了放她帐篷里。现在这里有十多家,人多容易拿乱,衣服被子和自家的行李卷白天都放在树上帐篷里。

    “老三,你看看是不是这么弄”

    宋福生赶紧应和:“嗳来啦,我看看。”他成了烧木炭顾问。

    宋里正咳嗽着爬上山坡,没歇口气就夸道:“看来还得是读书人呐,脑子就是活,没想到真烧出来了。”

    宋福生的亲大伯宋老汉在后面接话道:“那是自然,我们家生子自小就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娃,别人家十个八个垒一起也抵不住他一个。”

    宋福生觉得,你这不是捧杀我吗让别人听见了怎么想。

    “可不敢,到什么时候咱也是个泥腿子,什么读不读书人的,我最多也就是认几个字,没啥大学问。”

    大伯说你还没大学问

    当年你考中案首;当年敲锣打鼓你考中童生,我心里可欢喜;这些年别人怎没进城里教书,只有你,你在大伯心里顶顶聪慧,一顿话当年,一顿夸。

    话音一拐,宋大伯坐在石头上捶着伤腿道:

    “现在你又倒弄出木炭,别人咋不会

    这不都是学你嘛,他们学你能有你烧的好

    生子啊,你福禄哥他们去盖庇护所了,要不然晚上没地儿住。你给大伯也烧一窑,我这腿和家里几个娃啊,一点儿受不得凉,你受累了哈。”

    说完这些,宋大伯对叼烟袋的宋里正道:“咱生子,就是能干孝顺,我爹没前就嘱咐我,让拉扯一把,说不白拉扯,生子错不了。”

    宋福生终于听明白了。

    啊,原来不是要捧杀他,是要给他戴高帽占便宜。

    不摆大伯长辈身份了,开始和他玩怀柔,缓和关系用心良苦还给他死去的爷搬出来了。这老头子一天花样可多了。

    宋福生没应,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像没听着似的,蹲下身抠泥包下面的八个通气孔,又弯腰去高铁头那指导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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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比上不足,比下真有余
    马老太头一回这么嫌弃她三儿。

    这要是在家,即便往年收成不好,三儿一家回来她就能做饭做的足足的,张罗最好的。

    毕竟再挨饿吧,守着一亩三分地心里也有底。

    但现在是个啥情况。

    常言道,晴带雨伞,饱带饥粮,这都是有数的。往后还不知什么样,可不就得省点吃。怕有个万一,二十多口人,她哪个也不想给饿死。

    可这怎么的,挺大个老爷们竟事儿呢

    先头说,娘,不能两顿饭,喝稀吃不饱,她改三顿。

    后来说干活累,得有干粮,她这不也做窝窝头了嘛。

    其实马老太打心眼里都不想做干粮来着,纯属是为那话是三儿提的,换个人,早骂一边去了。又不赶车又不赶路,现在算歇脚,饿着点儿就饿着点儿,也饿不死。

    结果可倒好,一点儿不领情,这算是满足不了了。又嫌弃窝窝头梆硬,又说肚里没有油水。

    马老太真想撒泼问问老儿子:“你看你娘我这骨头渣子里有没有油水,你嚼嚼啃了吧。”

    “来,娘,你跟我过来,我和你说。”

    “你别和我说话,上一边去。”

    宋福生硬拽着马老太,硬是往马老太嘴里塞麻花。

    马老太嘴里被强塞麻花,吐舍不得,不吐吃了更来气,那些油啊面,明知道要逃荒三儿一家还能祸害金贵物。她念叨一百来次了,念叨一回心口窝疼一回。

    “娘,你吃吧,咱们不能还没等逃身体就造完。现在有吃有喝大伙一起,你别什么东西都攒着,咸菜疙瘩肉酱半只野兔,你放长毛了不如吃肚里。我说了让钱氏做饭,您怎么就不听。”

    宋福生又说:“娘,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会豁出一切不让您挨饿,有我一口吃的,就有您的。这人呐,一天得吃油得吃点儿盐。”

    马老太听没听进去,宋福生也不清楚,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甚至发过脾气,但回头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他娘就是不撒手大马勺。他知道,那是因为老人心里太担心以后,劝是没办法劝的。

    小孩子们一人半根麻花,宋福生安排的,钱佩英分的。

    分到宋福财家的大郎和二郎,两个半大小伙子都不要,宋福财也说不用给他们,留给胖丫和米寿吃。

    钱佩英没同意:“没多少,就半根,拿着,大郎二郎在我眼里也是孩子,多少吃点儿,肚里有油水。”

    大郎把分到的半根麻花递给何氏:“娘,你吃,这两天你都不说话。”

    何氏直抹眼泪,推拒麻花不要。

    二郎把麻花掰下一半,往宋福财嘴里放:“爹,你也尝尝。”

    宋福财拍了下二儿子后背,又看了眼婆娘何氏。自从跑一直到现在,第一次态度软下来咕哝道:

    “快别惦记他姥家了,尝口麻花,一年到头也吃不着的好东西,你哭死也不抵用。凡事儿往好想,备不住过两天咱也能家去,不用跑了。”

    宋福喜他家是因为仨孩子,大丫二丫金宝,所以他们家分一根半。

    宋金宝习惯性地想抢两个姐姐麻花。

    宋茯苓咳嗽一声。

    胖丫姐说不抢有干饭,大米干饭,宋金宝挠头,手又缩了回来。

    要说他个小孩子,为什么能忍痛割舍眼前利益,很信宋茯苓呢直觉,没错,就是这么玄之又玄的相信。

    倒是朱氏不管那个,一把抢过两个女儿手里的麻花。

    宋茯苓也不能咳嗽提醒,总不能插手人家亲妈欺负自己生的女儿吧。

    宋福喜大概是感觉到宋茯苓一直在瞅他家,三弟妹钱佩英也瞅,他回身看了眼有些挂不住脸,冲朱氏皱眉:“弟妹给大丫二丫的,你抢过来干甚,快给丫头们,都是孩子,不是你生的”

    朱氏小声嘀咕:“我又不吃,是想着给她们放起来。”嘀咕完把麻花重新递给大丫和大丫,且用眼神警告俩闺女,意思是你们得主动给弟弟金宝留些。

    只一天一宿的时间,宋茯苓就很看不上她二伯娘朱氏,认为这人心歪。

    你说你本身就是女人,怎么还能这样呢,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竟然不疼惜。

    可别说古代女孩将来嫁人是泼出去的水,那怎么姑母和姑父田喜发对桃花姐很好呢,人家也有儿子虎子哥,你再看看那一家五口,算上田老太太,半根麻花五口人分,当奶奶的也不偏心孙子,孙子孙女一样,吃的脸带笑很香甜。

    有些时候,这就是幸福。

    宋茯苓才在心里吐槽完朱氏人品有问题,对女儿们不好,旁处不远的地方就乱糟糟闹了起来,那家媳妇是比朱氏还不如。

    打闺女用烧火棍打,像打生死仇人似的。

    宋茯苓的姑母宋银凤解释道:“三弟妹,你不在村里不知道,这李秀啊,她怀里抱的那个才是她亲生的,现在正追着打的是前头女人留下的,她是继母。”

    钱佩英问:“前头那个死啦我怎么听着吵吵把火不像”

    宋银凤摇头,犹豫了一番怎么说,主要是怕三弟妹多想,但是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

    “没死,就只生这一个丫头,生的时候伤了身子,往后不能再生被休了,是咱邻村的女人。现在也没改嫁,在娘家看哥哥嫂子们脸色过活。

    话说回来,那赵富贵平日里是挺老实的人,没休原配之前,俩人日子过的也性,是让他娘撺掇的生儿子又娶了李秀。

    李秀就是前两年别处闹灾,她从山上跑下来的,长的还算清秀,咱也不知道她是哪人,她对村里人讲说是和家人走散了。

    赵老太一死,赵富贵人老实,李秀又得了儿子,她彻底当



第五十章 先顾好自个儿
    这是山上,路不好走,走迷糊了容易转进深山老林。

    有蛇,有狼,下雨了。

    赵富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愣愣地仰头看天,像才反应过来似的。

    闺女不能一人下山走,李秀哪怕要连他一起饿不给饭吃,他也要给闺女领回来。

    赵富贵跺了下脚,两手使劲拍了下腿,大声叹了口气,嗖嗖嗖就顶雨往山下跑去寻春花。

    而此时也没人关心他去哪,没有人关心春花了。

    甚至有些妇女在之前春花挨打时就认为:那就是春花的命,她命不好,她爹都不当回事儿,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她们在娘家婆家见过太多苦命的女人,早麻木了。

    一个个往被蛇咬的出事地点跑,很怕是自家娃被蛇咬,扯嗓门唤自家孩子:

    “狗剩”

    “栓子啊!”

    “二娃”

    “蒜苗子!”

    宋福生是喊:“茯苓啊,茯苓”跑到宋茯苓跟前儿,架起女儿的胳膊拖拽着就往帐篷处跑。

    “爹,春花那个”

    “春什么花,快点儿,上树躲雨,浇感冒了。”

    宋福生推着宋茯苓往树上爬,又嘱咐道:“你听见没都有人让蛇咬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给我下来,我去找你娘,找米寿……不能是米寿被咬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钱米寿背着他沉重的小包袱,一路斜线张开手臂跑来,喊道:“姑父,姑父,快扶我上树。”

    他怕糯米砖被浇坏喽。

    后面跟着钱佩英。

    宋福生一把给钱米寿逮进怀里,对准钱米寿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野哪去啦!”

    “哎呀,你打他干啥,快给抱树上去。”钱佩英拦着不让打。

    钱米寿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吱声,钻进帐篷先瞅眼他姐,溜边把鞋脱了,又用小手抹抹裤腿上沾的泥点子才爬了进去。

    紧接着钱佩英也上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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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最怕的动物
    空气里带着一股泥土味,雨滴拍打着尘土泥草树木。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打斜而下,掉到地上溅起一阵阵白雾,像翻滚的浪花似的。

    外面一片乌沉沉、雾蒙蒙。

    帐篷里也昏暗。

    风总卷起门帘子,雨打斜拍了进来,钱佩英现给门帘子安了两根绳,在里面给绑住。

    宋茯苓猫腰站起身检查帐顶,怕有漏水的地方。

    还好,爹娘在搭的时候就把帐顶一层层盖的很严实,最里面的一层是一大块油布,油布挡住整个仗顶还有多余,瞧上去比那些人对付住的庇护所强多了。

    宋茯苓放下心来,盘腿坐下,和弟弟一起身上围着棉被,被子里面是一个热乎乎的水囊用来暖两人脚丫,偶尔捞起水囊放肚子上暖暖。

    钱佩英手上也有一个,不过她总惦记把水囊放在宋福生的脚心下面。

    能不惦记吗

    打从上山,宋福生就将脚上鞋脱了,穿的是马老太编的草鞋。

    草鞋扛造,方便,不怕脏,有时候得光脚踩泥,做泥包、下河、打水,钱佩英眼里,她家老宋脚底一直就没热乎过,怕凉出病。

    宋福生光膀子穿大短裤,身上也围条棉被。

    这不嘛,米寿嫌弃他埋汰,可不就得都脱喽,再说衣裳也湿了,穿身上难受。

    宋福生一手拽了下滑落的被子,围紧了些,一手端着女儿用保温壶盖装的热水,抿了口热水摆手对钱佩英说:“快热乎你的吧,我不冷。”

    “也不耽误事儿,水囊就放脚心下面呗儿,热乎的。”

    宋福生再次拒绝,不够麻烦的。稍微掀开一点点门帘看外面,边探头看边愁眉锁眼叹气。

    宋茯苓问:“爹,外面还有人吗大伙还在那能听见他们说话不,到底是谁家孩子被蛇咬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福生掩好门帘,掉到手上的雨水随意的蹭蹭棉被,蹭完才回道:

    “恍惚瞅见,一堆人还在那上面,顶雨救孩子。

    笨寻思吧,被蛇咬了还能有好。

    我告诉你们,被蛇



第五十二章 为娘的一颗慈母心呐(三更,为游雪打赏万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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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米寿眼睛睁得圆溜溜:“死啦”

    宋福生冲他沉重的一颔首:“咬完没一会儿就死了,在我眼么前,死透透的。”

    钱米寿点头道:“姑父,那你往后走路要注意,本来你就害怕的。”

    “恩,你也要加小心。”

    钱佩英对那爷俩无语,三十多岁汉子和一五岁小娃,聊的还怪好。

    扭身一看她闺女,艾玛,对这个更无奈,瞧那正思考的样。

    也是跑古代经历了这些事,钱佩英才终于明白她闺女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优秀的小伙子,从初中开始身边就围好几个找上学放学,为什么直到工作了还没有男盆友。

    这孩子打小被她姥爷带的,有时候可像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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