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YTT桃桃
大伯娘特意扭头瞪了好几眼王婆子,扭过身和儿媳嘀咕着埋怨道:“真让人厌烦,竟会添乱,给吓一大跳。”
腿脚不好的大伯,斥责大伯娘:“你小点儿声,再让王家人听见,别破坏团结。”
对,没错,团结。
宋福生当时在山上冲大伙喊话半小时,半小时里不由自主就带出了几个新名词。
大伯岁数大了,脑瓜不太够用,只记住了这个新词。
三侄子说了,团结才是他们这个队伍的核心力量,发生任何事不准互相埋怨,不得内讧。
大伯娘嘎嘣嘎嘣嘴,又抿了抿闭上了嘴。
倒是宋里正,年纪大了真是见不得太多人惨死路边。这里头指定有很多人只顾逃跑啥也没带的。
老爷子留下来,特意没着急回队伍前端,特意和那些难民们讲了两句话:
“看到那山了没身上没粮的,趁着附近还能有山有水,你们有本事就去打猎物,自己摘野菜搁身上背着,一路也能混口吃喝,不至于饿死。不过山上指定也有野兽,据说还有山贼,怎么选是你们的命。”
说完,才转身叹气离开。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善心了。都是老百姓,这世道想活着不
第六十七章 逃亡的第一天挺住了(五更)
作为现代人的钱佩英,她特别能理解女儿为什么痛哭失声。
女儿亲手给春花喂粥,可春花却转头不见了,生死不明;
赵富贵被不知名野兽咬的七零八落,头身分离;
刚刚那一幕,那个几岁的小女孩,娘亲被活活饿死,预计那孩子接下来也是死路一条;
那名仰天嚎哭的汉子,浑身透着的绝望,他妻子神神叨叨紧抱已经死亡的儿子;
还有那些被他们这伙人刚刚毒打过的难民,现在还有好几个趴在道边根本就起不来身、浑身是血的,以及刚刚那一幕几十人跪地求拜,只为讨口吃的。
一桩桩一件件,现代的孩子哪见过,沉甸甸地压在心底,憋得人透不过气。
可马老太刚才骂女儿是闲的,让滚下车,钱佩英同样也能理解。
骂的对,所以她和老宋装没听见,骂去吧。
人呐,你得吃饱喝足,让自己首先不说衣食无忧吧,最起码得平平安安、坐在那心里踏实,消消停停的,才能对别人有同情心,给搭把手。
你说这一个个累的,腿发麻、脚灌铅,啃口连盐都没有的饽饽还得是上厕所时才能咬两口,都混成这样了,刚才还差点让人袭击,这得亏足够暴力给镇住,谁同情谁啊。
人间惨剧不惨剧的,自己累的连句话也懒得说,下一秒晃晃身子就能倒下,哪有那多余的心情去感慨别人惨。
心整个是麻木的,嗓子眼是冒烟的,大脑是缺氧的,这么一对比,别人都没什么表情,只闺女还能表情丰富哭出来,可不就是闲的吗闺女还是不累,她奶骂的对。
也是,闺女能累着吗她爹是宋福生,是小队长,滥用私权她闺女也不用看任何人眼色随时上车歇着。她奶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前一直任由她睡觉,属她最幸福。
弄得宋金宝那娇小子,都比茯苓腿的时间长。别家孩子也没精力抒发感受哭哭啼啼,桃花她们一个个早累懵,木呆呆,就她家茯苓“哎呀,好惨啊。”好鲜活的一张脸。
你瞅瞅,
第六十八章 收公用粮(一更)
找一块大空地,空地上本来零星坐着三两户歇脚的人家,这三两户中间也相隔个十米二十米。
宋里正上前抱拳致谢,说明来意,说我们这是一大家子,能否让一让,行个方便,我们大伙想挨一起。
人家一看这么多人,有的干脆没听完解释就给让开了。
一大片空地倒了出来,先让骡子车牛车过,一台前、一台后,在两边站位停下,用高大的骡子车牛车給两边围成隔断。
然后是手推车,横着将一台挨一台的手推车给身后的地方停满。
这样就相等于,两边、身后,有这些车给中间的人挡住,只留出前方是敞开的。
一是为能抬眼就看见这些车辆,二是为做饭睡觉近便。别人如果不特意留心往这面瞅,也看不太清大伙在里面吃啥喝啥、都睡没睡之类的。
牛掌柜、高屠户,他们俩就是伺候牲口的总长。俩人赶紧把车厢从牛和骡子身上依次卸下来,给牲口们喂水喂吃喝,挠痒痒,顺毛摩挲摩挲给擦洗哄一哄。
青少年组的半大小子们,一人守两辆车,席地而坐,负责守着。
像宋福生大伯这样的老头以及老太太们,是纷纷去手推车上掀掉最上面挡雨的油布,油布下面盖着家伙什的是在山上编的草垫子,在山洞里和庇护所里住也一直是最下面垫这个。
把这垫子通通拿下来,各家铺各家的地方。
睡觉做饭的位置,仍是按照车辆排名来,一家挨着一家铺好。
壮劳力们不顾休息,麻溜就得在自家铺盖前方挖坑埋锅,埋完锅拎水桶去几百米外小河边挑水。
女人们带着自家孩子们,则去拾干草等能烧火的东西。
本来吧,妇女们还想拾干草的同时顺手挖点野菜来着,可附近没有。她们十分怀疑往后这一路,除了山上,是不是野菜都被逃荒的人挖光了这可是秋天啊,正是野菜肥的时候,愣是没有。
有的那女人就满脸愁苦教育孩子:“看见没有一路光啊。再往后也不知能不能路过有山的地方了,想吃口野菜都难。全让那些人给挖走了。”
人孩子马上说:“娘,有山咱也不能再上去了,宋三伯说耽搁时辰。”
“唉,是,你们呐,要是不饿就都少吃些吧,饿就多喝水,你爹多吃些,推车累。”
总之,大家一切井井有条,谁负责干什么都分工明确。
这一点,宋福生早就考虑到了,不怕管理人数多的队伍,就怕大伙一起乱糟糟,一个个都麻爪不知道该干啥聚在一起。
不清楚干什么可不就闲下来,这就像一个单位似的,一个个就会这事那事。你让他们忙着,把伙计分配到个人头上,把自个儿那一摊干好了,他不迷茫。
宋福生和宋里正此时也有活,他俩是研究了一番现找的事儿。
“郭婆子。”
郭婆子正在掂量她家那点粮,琢磨今晚谁吃半个干粮谁吃一个,总共蒸多少个,还得带出来明天路上的嚼用。
听到有人叫她,抬眼一看是宋里正和宋福生,脸上堆了些笑容:“里正叔,大侄子,来,坐边上,刚铺好的。”
宋里正摆手:“不坐了,俺们俩是来收粮的,一家先收五斤。”
郭婆子心口一痛:“怎么呢”
宋里正指了指说道:
“这些车,夜间得选出人手看着,咱才能睡塌心觉不是不能让值夜的白熬,后半宿容易犯饿,第二天还得赶路也撑不住,给一人发个干粮,发碗粥,也是个意思。
咱这十几家,每家一个壮劳力,每宿选出四个,轮番。
大伙出粮,放我家做吃食,信得住不我家老大他媳妇给顺便做出来。”
郭婆子把手上的水用衣襟蹭了蹭:“中,不用说了,我这就给舀。”
收到宋福生大伯娘家时,大伯娘听完后,瞪眼和宋福生对视,直直对视好几十秒。
宋福生就寻思着:大伯娘,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给你打个折吗
恩,猜对了,都是实在亲戚不是。
大伯娘本来想说,就不能先收二斤吗俺们不赖账,吃完二斤再给。大伯在旁边皱眉呵她道:“麻溜舀去,瞅生子作甚。别只舀苞米馇子,给舀点细面。”
第六十九章 茯苓啊,坚持住(二更)
从到了休息地点,确定好自己家位置,宋茯苓和她娘就着急把草垫子铺上。
草垫子上面铺防潮垫,防潮垫上面铺条棉被,宋茯苓就往上一摊,一动不动,是事儿不管,睁眼望青天。
早就累懵的桃花,一脸木呆呆过来说:“胖丫,走,捡干草去。”
宋茯苓摇晃了下小手,不去。
宋金宝过来憋了好一会儿,才恨恨地骂了句:“懒婆娘。”
也不知这小子是和谁学的。
其实宋金宝很想骂胖丫姐别的话来着,就像每次他骂亲姐姐那样骂几句,什么解恨骂什么,可是他怕干饭那事黄了。
当初在山上,他可是宁可没抢大丫二丫姐的麻花,就为等大米干饭。现在,骑虎难下,已经都走到这一步了,彻底得罪胖丫姐犯不上。可是不骂吧,又太嫉妒羡慕。
他比胖丫姐小那么多,凭啥她一个臭丫头总坐车,凭啥到地方了也不干活,就知道往那一躺。
宋茯苓歪了歪身子,看眼宋金宝去捡干草的背影:懒婆娘就懒婆娘吧。
二伯母朱氏刚才还偷摸瞪她来着,指定心想她一个赔钱货,然后是一万句的吐槽,估计早吐槽她一道了。
瞪就瞪吧,别以为她没发现。
马老太回身见到小孙女这样,也斥责了好几句。
宋茯苓心想:骂去吧,就不起来,当没听见。骂一会儿,你自己就得觉得没劲。
而且奶啊,你现在骂我,说明还没给你养成习惯,等我懒习惯了,你也就见惯不惯了。要是哪天我出息一把突然勤快起来,你还得拍巴掌乐道:“哎呀,我小孙女出息啦,棒棒哒。”
嘻嘻,宋茯苓望天咧了咧嘴。
就宋茯苓一脸黑泥、微微一笑很牙碜的表情,被赶过来的宋银凤正好捕捉到。
当姑姑的心里都无奈了,但还是打心眼里很稀罕小侄女,尤其这小侄女是三弟家生的,就这一个。
“胖丫啊,那水你不管啦还绿不绿了你要是不绿了,我们可就直接往锅里倒了。”
宋茯苓和她姑对视:“脏着喝吧。”刚说完,脑海里立即浮现大伙往河里吐口水试验有毒没毒的画面,急道:“姑母,给水里点几滴醋,咱宁可喝酸水。”
马老太咬牙切齿道:“竟事儿,竟事儿!”
你说这一道啊,那臭丫头就非得要喝开水。都啥情况了臭讲究。
弄得她就得在骡子车上用小锅烧水,一烧水就得给车里人赶下去,没地方啊。还得小心着,车里堆的东西多,别着火,别把锅晃悠掉了,别烫着自己。
一共在路上烧了三回,那丫头跟大水牛似的,喝起来就没完,自个儿喝也就算了,还嚷嚷让大伙也多喝水,说补补。胖丫那小孩伢子做好人,却难为死她这个老太婆在骡子上一颠一颠烧水。
就这,还得亏胖丫睡了一大觉消停不少,唉,要不然,更得瞎折腾。
你听听你听听,那些逃荒的就差直接喝生水了,她家这个小丫头又要点醋。
宋银凤赶紧小声劝:“娘,您小点嗓门,在山上我三弟特意嘱咐您的忘了胖丫大了,别当旁人面骂,这一家挨一家的,让人听见多没脸面。而且点醋给水烧开,小心些,总比那些拉肚子强。又不费什么。”
“费醋。”
“醋又不是盐酱,这一路有它没它能怎地,咱喝水干净晚拉一天肚比啥不强。再说了,娘,你那点儿醋早让三弟洒裤脚防蛇虫了,现在吃的是三弟家带来的。人胖丫也没吃你的醋。”
胖丫:“……”这话怎么有点别扭呢
摊在那的宋茯苓,基本听清姑姑劝奶的话。
 
第七十章 谁吓谁(三更大章,为小花猫喵喵叫打赏+)
钱佩英:你说都累成这样了,今个一天走了好几万步。
她都想学女儿往那哐当一倒,饭碗一推,是事儿不干,脸皮一抹,爱咋咋滴。
这臭老爷们还给她娘俩布置任务,他是不是欠揍跑古代来皮子紧了。
什么任务呢
当托。
没错,就是现代社会的那个托,饭有饭托,卖货有卖货的托。她俩的任务是思想托。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小品里有一句歌词:“生产组队开会,组织学习啊。”
晚上七点多钟,新任命的“政委”宋里正,盘腿坐在最前面,嘴叼烟袋锅子。烟袋依旧没冒烟,舍不得。
宋里正先咳嗽两嗓子,然后才说道:“让大伙先别眯觉是么意思呢,就是想总结一下下山的第一天。不过都小点动静说话,能让大伙听见就中。讲话之前也不能你一嘴我几句的,那不乱套了谁想讲两句谁举胳膊。”
宋福生在他旁边小小声提醒:“阿爷,是举手。”
“对,举手发言。”说完,宋里正又给大家比划了一下,作个示范:“就这么的举。”
大伙坐在各自的铺盖上,你瞅我我瞅你,眼里大圈套小圈,各个寻思着:
讲这一天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大伙都在啊,不都看见了吗还讲什么。再说以前也从来没这样过啊,过完一天还得唠唠,没经验。
咋讲啊不道咋讲。
宋福生忽然咳嗽了一声:“咳咳。”
钱佩英先翻个大白眼,才举手:“我先说两句,咱们得吸取教训啊,不能再心软出现今个给人干粮的事儿。这是打过了,打不过呢。你们想想那后果,都会有什么后果”
呀,对!
是啊,真不能再心软,以后有人死在眼前也不能再给人干粮。
这话立刻给大伙引导了思想方向。
尤其是几个老太太,那斗争经验足足的,一边数落王婆子,一边撇嘴道,要是没打过,这些小子们再被人打伤,咱比那些人还得惨,都得踩着咱身体扒住车抢粮,你信不信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