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YTT桃桃
宋福生将东西放好后,坐在路边,拧开水囊,一边喝水一边看王哲发对他不停使眼色。
啧,就这么着急想和他说说话吗瞧你急那样。
宋福生站起身,把水囊随手递给四壮,用手又掸掸身上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五更(为吴臻呐打赏万币)
吹吹牛,败败火。
从出发一直到此刻,此刻是宋福生最痛快的时刻。
万里长征终于快要走到地方了。
关键,他再也不用担心这、操心那了。
看那领队,这帮人跟在领队后面走就行,去哪不用管,接下来怎么办不用惦记,人身安全也有保障,政府就会管他们。
此刻,大伙坐在路边,也都聊的挺热闹。
郭家小儿媳和附近几个嫂子弟妹小声唏嘘道:“那官爷真信了,咱们说是九族,他就信,真好糊弄。让咱们过城门那会儿,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郭老三听了一耳朵,他听完自家媳妇这番话,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呢,怎么媳妇能傻到这种程度,骂道:“你是不是傻。”
宋里正冲宋茯苓挥了挥手:“来,丫头,上太爷爷这来。”
宋茯苓到了近前,宋里正扬脸说:“咱得谢谢胖丫。”
大伙都笑着附和说,是啊是啊。
“恩为什么”
宋里正带动作比划着:“你嘭,整出个响,这不就给贵人引来了嘛,你要是不嘭一声,贵人马蹄都不会停下,你爹也不好使,对不”
宋茯苓挠了挠头,笑呵呵傻气道:“也是哈,太爷爷这么一分析,好像是这么回事。”
王婆子忽然拍了下巴掌,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宋茯苓的脸:“你们瞅,嗳呦天啊,你们快瞅瞅。”
好几个妇女看了过来。
宋茯苓也紧张了,她脸怎么了
王婆子大力的啧啧两声道:“胖丫一笑起来怎长的那么俊呐,眼睛跟月牙似的,王奶奶才发现,哎呀,这丫头,俊的没法。你们说,她是不是取爹娘优点长的这丫头也太会长了。”
大伙说,是啊是啊,宋福生的大伯母还补了句:“一看就有福。”
宋茯苓:“……”
你说我信不信你们呢。
我已经半个月没洗脸了,你们确定能看清我长什么样
我又不是没进空间照过镜子,被我自己都吓着过。
马老太没参与夸孙女的话题,她已经打入另外五家内部了。
先和其中一家的老太太共同抹眼泪,说太惨了。
然后人家老太太就和她推心置腹,讲述自家是怎么惨的。
给马老太吃惊坏了:“你家老爷是员外爷你家在郊区有庄子”
那老太太说,有庄子也没用,当时躲庄子里,让那个村的村民好顿祸害,一顿胡抢,后来内里都有鬼了,家丁也抢粮,丫鬟又给他们爹娘开门,里外夹击,得亏家里有地道。就这么的,家里几个人跑了。
这位老太太很伤心,伤心地告诉马老太:“大孙子为护着我们这些爷奶爹娘,被人踩的吐出一口血当场就没了。最小的孙子受不住路上的苦,也没了。我那二儿子,和路上抢的拼命,是我和老爷亲手给他埋的。你家呢扔了几个”
马老太:他家一个也没扔啊,这么回答是不是不好
“来,老姐姐,把你竹筒给我,我给你倒口开水去。”
转回身,马老太又了解到,将要和他们一路的另一家,是借了大姑姐光。
人家小媳妇说了,大姑子嫁到奉天城好些年了,大姑姐夫也很有本事。
所以咱们那面一出事,大姑子听闻后,就连忙让大姑姐夫找同僚,来城门前打听,以人保形式作保。没想到,这招真挺好使,他家男人一报上名字,说投亲,有亲姐姐在奉天城,姐夫在哪个地方任职,名号,官爷就给发大红牌了。
打听了一圈,马老太还看见有人骑马风尘仆仆特意赶来,到了他们这伙人面前,对其中一名老太太跪地问候,问岳母你怎么样啊女婿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两更合一(三更,为月票750+)
马老太问掌柜的,有没有花椒,能不能给点儿
掌柜的停下手里算盘,翻着白眼说,自从你们进城了,你知道我们花椒涨到多少银钱
马老太问,那能给点儿姜吗给娃子们煮点姜汤水驱驱寒。
掌柜的说,自从你们进城了,别说米面了,就只姜,你知道姜涨到多少银钱
马老太在心里狠狠剜他一眼,实在忍不住了道:
“掌柜的,你当俺们乐意吗俺们村在十里八乡都是人口最多的村,全村一百多户人家,就剩这十几户了,那些人,生死不知。
就俺们,你也瞧见了,老的老,少的少。
你当俺们乐意涨钱吗就你们这,恨不得烧根柴火都收银钱,俺们也没地方哭啊,买头疼脑热一个小瓶子药丸,里头拢共也没有几颗,收俺们六两,六两啊,怎不直接吃俺们肉喝俺们血得了呢。”
这话说完,俩人隔着收银台对着静默。
掌柜的叹口气,率先打破沉默,指了指后堂不是好气道:“就说我说的,让你白用,唉,自个儿煮去!”
“嗳嗳,”马老太立即双手合十拜了又拜:“谢谢,谢谢掌柜的了。”
一碗接一碗的姜汤,端进了两个房间,端进了柴房、端进了马圈。
碗里的汤,有的根本就看不到姜末,只是借借味儿。
好几家媳妇负责收碗,催促着让赶紧喝,因为她们借用人家的碗,还得负责给人家刷干净。
马老太拿着两个姜根回了房,翘着脚尖踩地面,怕踩到几个孙子的手脚。一个姜根给了大郎他们,让他们几个男人都搓搓脚。
手拿另一个姜根,抱着宋茯苓的脚丫给搓。
“哎呀,奶,不行了。”
“忍忍。”
“不是,忍不了,更痒了,哈哈哈。”
“你别净事儿,总傻笑么,人家旁边那屋有人住。”
宋茯苓咬住背头忍着,马老太给小孙女搓完脚,又拽过宋金宝的脚丫子接着搓。
钱佩英看了眼怀里的米寿,“米寿手脚痒不痒”
米寿略显蔫头耷脑,一看就是困了:“米寿没有被冻到,姑母痒不痒姑母搓。”
钱佩英用热毛巾给钱米寿擦脸,擦完晃悠着米寿的小身体说:“睡吧,睡吧。”
等宋金宝的脚心被搓完,姜根基本上也没什么姜汁了,那马老太也当宝似的,递给宋银凤。
宋银凤瞅眼桃花,没先给自己女儿。心想,二弟和二弟妹都在柴房呢,越是二弟他们不在,越不能亏待人家孩子。她跪坐在地上,拽过踏上的大丫脚给搓了起来。
要说虽然在北方,但是现在的月份还不至于冷到冻成这样,也就一早一晚温差大而已。
是之前天气极其暖和那阵,然后走着走着忽然乍寒,迎风走,风都刮脸,一冷一热受不了造成的。
宋茯苓翻包,找出古代的面油。之前连水也没有,再说逃荒的孩子何谈洗脸,没资格洗脸,面油也就没怎么用。
现在拿了出来,她一手咔咔挠着头皮,一手抹出些面油往脚上擦,然后用曾经扎窟窿眼洗头发的黑塑料袋包住脚。又递给钱佩英。
钱佩英也抹了些,还给米寿的小脸擦了点。娃啊,颧骨都是红的,被吹的皱皱的。娃还问,姑母,给抹的么,怎擦完脸疼。能不疼吗干吧的。
钱佩英抹完又递给宋银凤,宋银凤紧着摆手说不要。
“大姐,我没啥精神头了,别一给你什么,你就总推让,你也累,我也累。
快点儿,像我们娘俩似的,给桃花、给大丫二丫,还有那几个小子都擦一擦。
明早记得也擦些,这东西就放在桌上。咱们啊,现在也不用造的不是人样了,有官家管,道上没人抢,能缓解一点是一点吧。”
宋银凤听完这番话,偷瞄三弟妹好几眼脸色,这才接了过来。那也没让桃花他们擦脚,只让抹些油擦在脸上和手上。
大郎他们几个小伙子,躺在地上很抗拒,更是啥都不擦,一喊直翻身躲,哪有男的擦这东西的。
宋茯苓坐在床上,挠头发挠的不耐烦了,干脆两手一起上,咔咔咔给自己挠成了疯子。
二丫在踏上翻个身:“胖丫,你别挠了,你一挠我也想挠,浑身痒。”
钱佩英也拍了下闺女的膝盖,让轻点挠,再挠出血了。不用猜就知道,一准长虱子了。应该说,这里谁没长都长虱子了。
宋茯苓顶着一脑袋蜂窝头,就这形象拿着面油蹑手蹑脚来到马老太床边。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屋里还有人说话呢,马老太竟然睡着了,可见得多累。
宋茯苓抱着她奶的脚,小手抹着面油,怕吵醒她奶,小心翼翼往上擦,擦完拿块布给裹上。
田老太太侧身躺着,回眸看了一眼,心下感慨。
宋银凤瞅了眼桃花、瞅了眼大丫二丫,她终于明白老娘为啥一路偏疼胖丫了。
要说以前也疼胖丫吧,但她当亲闺女的说句实在话,总感觉老娘是冲三弟和胖丫有个好姥爷之类的。就这回,这一路可真是不一样。
那祖孙俩从打嘴仗,到挎着胳膊一起走,一路上叽叽咕咕的,咱也不晓得一老一少在说么。缺水那一阵,都没挡住老娘和胖丫经常说私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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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更大章(为泡沫打赏万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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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头深吸口气,干掉了杯中酒。
随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
有两张纸是通城文书,从这里到达奉天城,共经过两城池七县镇,两城池分别是均州城和勋阳城。
每到城门前就要掏出来这两张纸,让守城官戳上印,缺一个印到达奉天城都是麻烦,那里是天子脚下,管的极严。
滕头和宋福生头对头,比划着他给画的简易路线图,细细嘱咐着:
看到没这是均州城的施粥地点,从城门这里进去,一路直行,然后到达这个十字道口左拐。
这是勋阳城的施粥地,也是从城门进去,一直走,有小的交叉道口不用拐,直瞧到有个门面大的打铁铺,叫吴记,从这里拐,直走,就能看到了。
只有两个城池有设这种施恩点,七县镇是没有的。
滕头又指着两城七县镇的出城路线图,问这些你看的懂吧
宋福生点了下头。
滕头瞅着宋福生不放心地嘱咐道:
“你们人多,手推车也多,而且还都穿成这样。
记住,尽量进入城镇后,只去我给你画的施粥点,别的地方最好别去。没有我们这样的人跟着你们,你们很容易被当地的官差截住盘问、甚至带走,会很麻烦。
所以,缺什么东西,补给,都尽量在客栈,哪怕多花银钱,也别去人家那集市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宋福生心想,不就是说,我们一个个造的像盲流子似的,人数还多,即便不把我们当土匪地痞截住,也得嫌我们影响市容嘛。
滕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思考一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对了,像你今夜投宿的客栈,不知你有仔细瞧过没
幌子上有个朝廷的标志,你就找带这种标识的客栈投宿。刚怎么和这个掌柜的说,到别的地方就怎么谈。
一般几十里、最远五十里,就会有这种幌子上有标识的、商和农等三家客栈。”
宋福生点头,商农就不提了,幌子有标识就属于政府招待所呗。
“商人投宿的客栈,还有一个作用,他们能存货、帮你运货。当然了,你们大概也用不上。”
宋福生赞同,他们确实用不上,他们就人值钱,值得运一运。
滕头看了眼外面的天,也没啥嘱咐的了,站起身:
“我到了那,会和奉天城负责安置你们的沈主事说,你们会晚到几天,你见到他就提我滕头,这点,不用担心,你们也不用太着急赶路。
至于你们这伙人最后去那,我这上面写的是,建议:葭县。
不过讲句实在的,你们能不能分到这个县下面的村,还真不好说。而且你们人数又多,能不能分到一起,也是不好说的。
虽徐主事嘱咐过我,但是他和我也明白,这事就不归我们管了,我们到达奉天城不能入城,直接就把你们交给当地的官差算完事。是由当地沈主事安排。
还好,沈主事和徐主事曾是同窗,甭管你们晚几天,他都能等,这点面子是能给的,就是你们这伙人能不能在一起……”
滕头皱着眉嘀咕,略显磨叽,翻来覆去的意思是,反正他是一定会和沈主事提徐主事拜托照顾你们的事,能不能卖面子吧,就得看别人了。
宋福生站起身,“滕头,大恩不言谢。下一次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但下一次见面,绝不是这清酒和寒酸的两碟小菜招待。”
滕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就这,还大恩呢
宋福生豁达一笑,他说,大恩。
得亏是您来告诉我们分开走,又事无巨细嘱咐,换作别人,呵呵。
想必,您是抢了报信的这个活吧要不然,就凭我们这些人,过来个小兵通知一声就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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