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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YTT桃桃
    嗳呦,马老太忙呦。

    快过年了,平日里吃不吃蛋糕的人家,舍不舍得买蛋糕的人家,眼下也都凑热闹买两块尝尝新鲜。

    晚回也不是在等着卖光,早就卖没。

    是在等着订货的去,记单子,定准了要多少锅,到底要啥,不交订金,不能给他们做。

    有的那跑腿的,就得急忙跑回府去找主家确认。

    就咱店里的那三个菜单到了下午都被人借走了,让主家尽量看图说话,别整句看着办。啥叫看着办啊店里不接这种




第三百七十五章 二十九更(为泡沫打赏+1)
    “饭好啦,干啥去”宋富贵顶着红药水喊道。

    留给他的,是几个老太太从从容容的背影。

    这不嘛,下午干仗了,做饭就耽误了,饭才好。

    得先炒酱料,酱料是需要晾凉的,并且要炒很多,明日就要付货。

    所以大伙是硬挺着饿,先炒出头一拨酱料,准备出第二波第三波要用的先预备着,然后再做饭。

    这饭可下要吃到嘴了,老太太们却忽然走了。

    宋茯苓坐在炕上正挠头卡文呢。

    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将笔一扔,一手拿帽子扣脑袋上,一手提棉鞋:“娘,走啊。”

    钱佩英手里拿着新洗的抹布,有些懵:“干啥去啊。”

    “跟我奶身后去看看,指定有热闹瞧,也免得万一她吃亏,腿脚慢,我好跑回来给送信。走走走,快些。”

    宋茯苓拽她娘手,又一把扯过棉头套,套在钱佩英脑袋上,硬拉着往出走,边走还边说道:“正好咱俩还没往村里去过呢,进村里面瞧瞧啥样。”

    宋阿爷站在家门口,望着远处的零星火把。

    宋富贵在阿爷身后问:“阿爷,她们好像是去骂仗,用不用我去看看”

    阿爷苦着脸,压根就不关心老太太们去干啥,他只关心:

    “胖丫又不搁家好好写话本子。晌午就出去玩,一点也不听话。刚坐那老实写写吧,这又出去了,指定是又没憋出几个字。下晚听么。”

    还扭头质问宋富贵:“啊听么”

    ……

    任公信家门口。

    几个老太太,啥姿势都有。

    叉腰的。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任公信家大门的。

    边骂边拍巴掌的。

    “当谁是好欺负的这是俺们家老爷子没被气死,小子们家来的也凑巧,要不然,怎的要掀了俺们家房顶

    给几个破草房子,这个来刨那个来刨的,把你们能耐的,来来来,出来,我瞅瞅你们能不能骑俺们脖颈上拉屎没天理了呢还。

    还管俺们要钱,你爹死不死呢,管俺们要什么钱,还说是俺们气的,放你家大开门驴子狗臭屁,告诉你,熊错人了你。”

    王婆子接过话,让马老太歇歇气:

    “就是,一家子腌臜不要脸的东西,出门找事前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老的老的是狗仗人势的老匹夫,一桩桩一件件干的那事连人都不配当,就差去狗嘴里抢啦,也就是个牛屎渣,屎壳郎。

    生出来的几个小的,更是老天照着鬼捏的撮鸟样。”

    葛二妞深吸一口气:“呸,说他们是撮鸟都是抬举,俺们家老爷子那么大岁数,让你们家小狗东西祖宗三代的骂,俺们祖宗咋的你啦抱你家后代跳过井小小年纪,骂老人,你个嘴不积德的,嘴是你家膫子**的一窝子庸狗,啖狗粪吧你。”

    宋茯苓和钱佩英赶到时,听到的就是最后一句。

    娘俩躲在暗处。

    钱佩英愣愣地问闺女:“啖狗粪啥意思”

    “吃屎吧你。”

    宋茯苓回答完,心想:

    我的妈呀,甭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一般人确实骂不过老太。

    那真是脸一抹,腿一岔、腰一插,气势汹汹啥话都敢往外骂。

    那是能从人身攻击,到骂人是动物,再到攻击对方的软肋。

    宋茯苓还没有分析完,任家的院子突然亮了,好几个灯笼火把点着。

    跟前看热闹的村民,一看被骂出来啦,都有点莫名兴奋。

    比如,大白胖娘们,她往嘴里扔黄豆的频率都变快了。

    大门一开,任公信的媳妇,脸红脖子粗站在台阶上面,都没看清外面围观的村民。

    甩动手上的手绢,像赶脏东西一样,只盯着门前几个骂架的老太太,异常激动地回骂道:

    “滚,别倚老卖老,敢气着我们家老爷和我肚子里的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三十更(为泡沫打赏+2)
    钱米寿觉得自个挨骂很冤枉。

    他只是看到奶奶们不吃饭竟出了家门,姐姐和姑母也脚前脚后跟着离开,好像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事似的,就让四壮抱他走。

    他没有命令噢。

    他只是在四壮摇头拒绝时,用鼻子“恩”了一声,四壮就将他一把抱起了。

    而且,他哪里晓得奶奶们是在骂人。

    要是能提早知道,他才不来呢,因为他答应了小将军哥哥嘛。

    唉,米寿叹了一口不符合年龄的气,摊着两只小手:

    接下来可怎办记性太好怪他喽全记下啦。想抹除都抹不掉。

    随后又趁钱佩英和宋茯苓没注意到,用小手捂住嘴偷偷乐,心想:

    屎壳郎是什么郎回头得研究研究。啖狗粪吧,哈哈哈。

    老太太们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回来,大伙就问:“骂的咋样”

    “痛快。正好满村子里人瞧热闹。俺们也骂给那些心里没数的听听。有时候,闷着打没用,你得骂,让人知道知道是咋回事儿。”

    “就是,打骂打骂,这都是配套来的,省了骂不对劲儿。”

    宋福生端着二大碗,用筷子夹起一大口白菜冻豆腐塞嘴里,又咬了口馒头,一口就咬掉四分之一,听完这些,含糊问道:“没给骂咽气儿吧”

    老太太们就笑了。

    郭婆子接过大儿媳递来的饭碗,一边吃一边笑着回道:

    “就他家那厚脸皮,咱救命的粮都能惦记贪,饿死人在他们面前都不会眨眨眼的黑心肠东西,能挨骂就咽气

    他要是能挨骂就被气死,那还妥了呢,往后俺们老姐妹正好组个队。

    哪个里正敢坑害百姓,俺们就去骂,一死死一片,备不住老百姓还能过过好日子。

    免的在这样的伧夫手下遭罪。”

    这话,引得一帮妇女跟着笑。

    一帮汉子也像傻了似的跟着嘿嘿嘿。

    葛二妞扒拉郭婆子:“你还是没骂够,嗓子又不疼了。你洗手了吗就吃饭。”

    “我手不埋汰。”

    “那也洗洗,去去晦气。”

    田婆子喊郭婆子她们:“来,我这洗手水热乎的,你们过来涮两下。”

    马老太甩着手上的水珠子,也没擦,接过大丫递过来的饭碗,坐在宋福生和宋阿爷跟前儿说:“对了,知道俺们为么这么快家来”

    “为么”

    “他大儿子回来啦,就那个,啧,叫啥来着看婆娘脸色过活的那个。”

    宋茯苓秒懂,她奶的意思是:就那个吃软饭的。

    她接话:“奶,他叫任子苼。”

    “对,就他,还得你这岁数小的记性好使,”马老太咬一口大葱,又吸溜一口白菜汤,咽下去才又对宋福生他们继续道:

    “俺们几个正骂着欢,村里那帮人又都笑,有的那婆娘估摸是寻思天黑,反正也看不清哪个是哪个呗,笑得都没个顾及,哈哈的,就没听见赶车声,他家那个大儿子,就跟个鬼似的,穿着缎,站我面前了。”

    王婆子抢过话,告诉大伙:“那家伙,可牛气轰轰了,见着俺们就用鼻子哼,还问,你们家住哪里,为何到他家门口撒野,说俺们破口大骂很是无理。”

    宋福生挑了下眉:“那你们是怎么说的”

    葛二妞:“我告诉他,为何去问你爹,家住河对岸,侄子宋福生。”

    宋福生:“……”

    钱佩英忽然被汤呛住,“咳咳咳。”

    “娘,你没事儿吧。”宋茯苓急忙给拿水。

    递水杯时,娘俩对视了一眼,对视完,没心没肺的眼里都染了笑意。

    娘俩都是被脑补的画面逗笑的。

    她爹、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三十一更(为泡沫打赏+3)
    没错,任子苼不清楚。

    因为弟弟找到家里的事,谢文慧就压根儿没想转告他。

    任子苼心想:

    这就是他的悲哀吧。

    起头就是一种错误。

    底子薄,身边别说有个心腹管家,就是连个书童也没的。

    天大的馅饼砸在他头上,迎娶谢文慧。

    可家里的一切,也是谢文慧的嫁妆和谢文慧的姨娘掏私房置办的。

    从内宅丫鬟到随身小厮,甚至连守门的更夫,恨不得都是她谢文慧带来的。

    全是她的人。

    所以,一直以来,家里从上到下,虽然唤他一声老爷,但是任子苼却时常提醒自己,他不是老爷。

    哪家的老爷,不知家中大小事务

    哪家的老爷,永远只能由夫人说的算

    哪家的老爷,夫人想让你听见什么,你躲着不想听,不想知晓都躲不开。

    夫人要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就永远被蒙在鼓里。

    并且,你在外头的一举一动,家里的夫人却了如指掌。

    就像这次,谢文慧就压根没想告诉他。

    亲自送他离家。

    他离家要是去干什么正事,谢文慧不告知爹病了也能劝自己一句半句,可他离家,明明是前段日子衙门没事儿,轮到他旬休,就和同僚去了外城玩乐跑马一番。

    今日,要不是回家凑巧,正好看到老家的长工蹲在墙根底下等他,他可能还不知道呢,谢文慧能干出来。

    就这些话,任子苼不知该怎么和他爹说。

    且他的不顺意,也从没有向家里讲过。

    “爹,大儿家来晚了,您老,别怨,别怪。早日好起来,比什么都强,啊”

    任公信瞬间像委屈透了的孩子,抡起拳头就捶任子苼,捶了几下又像泄力了一样,哭的直抽泣道:

    “我是真以为你嫌俺们麻烦了。

    上回你家来,就说我闯祸,我没啊,儿,这回,爹屁都没敢放,任尤金那个老瘪犊子要走里正,我就让他当,我气疯了也没敢咋地他。

    他查我帐,我就痛快补银钱,我就想着,不能再给大儿惹祸了,不让你来回折腾为我伤神。

    上回你摔杯,我也晓得你是有些怪我拖后腿,我也后悔。

    可是,这回我是病了,让你二弟传话说的也不是让你为我出头做主,只是想让你家来瞅瞅我,找你三回啦。

    还有你家的那个管家”

    任子苼发现任公信说话多了要喘,像是有口气要透不过来似的,急忙给顺后背:“不着急,不着急,您慢慢说,我今晚不走,我慢慢听。”

    就在这时,两位郎中煎好了药,敲了敲门。

    任子苼急忙用袖掩面,慌乱整理了番,又顾不上拿帕子,也用自个的衣袖直接给老爹擦干净泪。

    他端正的坐好,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沫子,才说了句:“进。”

    重新安顿好任公信,看到老父喝药后,由昏昏欲睡到彻底熟睡。

    任子苼这才出了内室。

    眼风一扫,任公信后续弦的小媳妇就退后了两步,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二弟妹。”

    “是,大哥,我明白了。”

    任子玖正儿八经娶回的婆娘,急忙过去扶走任公信的小婆娘,带着这位去别的地方睡。

    任子玖也被任子苼使唤着,去安排他带来的名医和随身的小厮。

    而他自己,则去了后院。

    打开了专门供奉母亲牌位的屋门。

    这间屋子,虽在后院,却是任公信家最体面的一间房,且目前,只有任子玖八抬大轿迎娶的妻子才准进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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