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甲鱼不是龟
真的吗?帝俊轻声问道。
都都是些小玩意而已,让常羲公主见笑了。
才不是呢。常羲托着腮,鼓着嘴说:那会尖叫的海草,就特别有趣!还有那个会唱歌的海螺!
哦?还有会唱歌的海螺?帝俊一边品着茗,一边微笑着说道:这朕倒是真的没见过。
要不让听心姐姐拿来给你看看?常羲兴奋地说道。
此时此刻,敖听心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实在没想到,常羲在帝俊面前说话可以无所顾忌到这种地步。先前那些个东西,不过是她用来吸引常羲注意的,现如今竟被拿来跟帝俊讨论
无奈之下,她只得连忙侧过脸去,轻声道:快,去把东西都拿来。
诺!身后的蟹将连忙躬身拱手,退了下去。
陛下接见了敖听心?
不仅如此,陛下还给敖听心赐了坐。
多目怪的眼睛都不由得睁大了,然而,那目光之中更多的,是疑惑。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会不是是觉得我们这段时间对龙族的打压有些过了?云兮问。
不会。多目怪摇了摇头道:陛下虽然深居宫中,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况且,之前的情况,老夫早有报备。若是觉得不妥,应该早就召见敖听心,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召见。
那是什么情况?
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多目怪缓缓说道:再等等看。
敖听心尴尬地给帝俊展示着她那些个小玩意,那一旁的常羲托着腮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帝俊也是聚精会神地听着,由始至终,都是微笑。
这个过程,对敖听心来说,简直就是煎熬。那头皮都发麻了。
好不容易地终于把话说完了,她缓缓舒了口气,恭谨地退到一旁。
朝着敖听心看了一眼,帝俊忽然开口问道:不是给你赐坐了吗?
这一问,敖听心更加尴尬了,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听心愚钝,听心居然忘记了,陛下恕罪。
说着,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那唯唯诺诺的模样,看得常羲直扁嘴。
望向帝俊,常羲捧着那海螺道:怎么样,我没说谎吧?是不是很有趣?
说着,将海螺递到帝俊手中。
对,非常有趣。帝俊微笑着,把玩着海螺,扭头对敖听心说道:龙宫都是做生意的,这些东西,朕也甚是喜欢,不知可否开个价,转让与朕?
敖听心一惊,连忙说道:这陛下说笑了。这些东西陛下喜欢,是龙族的福分。哪里还有售卖之理。这些,听心便替父王献给陛下了。
那怎么可以呢?朕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不如这样,若是不想要银爪,你提个要求,看朕能否接受,便当是朕回礼了。
提个要求?这是在试探吗?想知道自己是否想借着接近常羲,然后左右他的国政?
敖听心微微躬身,道:陛下说笑了,听心没有要求。
真没有?
没有。敖听心果断微笑着摇头。
一旁的常羲扁着嘴道:听心姐姐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说着,帝俊的目光朝着敖听心缓缓地划了过去。
此时此刻,敖听心额头上汗都出来了。那心中玩命地权衡着利弊,可任凭她怎么权衡,都搞不懂帝俊为何跟自己这么说话。
难道真的只是私下随意的闲聊?
敖听心可不相信。
陛下,都是一些私事而已,不足挂齿。
可否说来听听呢?帝俊摆出了一副刨根问底的态度。
这下子,敖听心更尴尬了,甚至有些慌。说是私事,是希望帝俊不要再接着往下问,结果帝俊还问。如果她说出来的不是私事,那可就成了欺君之罪了。可既然已经问了,不答,同样是欺君之罪。
敖听心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开始在心中玩命盘算着,找一件既是私事,听上去又不像有求于帝俊的事情。
常羲一脸的懵懂,而那对面,帝俊则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好一会,敖听心正了正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是听心有一位故人,被灌江口的二郎神俘虏了,生死不明。所以,这段时间听心有些忧虑罢了。
一位故人,叫什么名字?
孙悟空。敖听心轻声道。
孙悟空嗯,是前些日子,狮驼王打的那场仗吗?
正是。
淡淡叹了口气,帝俊道:这确实伤脑筋,若是在这妖国之内的,朕还可以帮你一把,灌江口二郎神的事情,朕可确实是说不上话了呀。
闻言,敖听心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却又听帝俊接着说道:朕,试试吧。
试试?敖听心都有些傻眼了。
完全不懂这事情牵扯多广的常羲还在一旁帮敖听心打着气,道:听心姐姐,你放心,他一定会相安无事的。
对,一定会相安无事的。帝俊微笑着附和道。
这话,听得敖听心额头上冷汗直流。而在她面前的帝俊与常羲,却是有说有笑。就好像这件事已经摆平了一样。
灌江口真君府。
参见真君!
把门的士兵轻轻推开了杨戬书房的门。
跨入书房中,杨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案上的白色信封。那目光定住了。
一步步走到桌前,他伸手拆开了信封,取出了那里面的信,拿在手中看了起来。顿时,目光微微闪烁。
来人呐!
一声叱喝,很快,一位军士从门外走了进来,拱手道:真君有何吩咐?
背对着那军士,握着手中的信纸,杨戬轻声道:传令下去,把之前投靠的那支鹿妖部队,全部收监,下狱。
下狱?那传令的军士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道:诺!
伴随着军士的离去,书房的门又一次关上了。
杨戬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在他的指尖迅速燃起。就在杨戬的注视下,那信函缓缓烧成了灰烬。
第一百二十八章:反转
就在猴子一行来到灌江口一个多月后的某个傍晚,一大群的灌江口士兵闯入了他们的营地,抢在营地里正在吃饭的妖兵们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全部团团围住。
那是足足一万,全副武装的灌江口军士兵,瞬间将整个营地挤得水泄不通。
这是想干嘛?放下手中的碗,猴子缓缓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
拿着饭勺的白霜慌乱地四下张望。
大红的毛都竖起来了,一双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一脸的错愕。
正在木屋里的歧角急急忙忙冲了出来。
站在台阶上的牛头一步踩空,差点整个摔了下去。
肥肠更是捧着碗不知所措。
更多的士兵,则是一脸的惊异。
手持武器的灌江口士兵们很快让开了一条过道,过道的末端缓缓走来的,是杨戬的得力大将——山羊精杨显。
整个营地静悄悄的,安静得肥肠手中的勺子不小心掉落在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妖怪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杨显。
一步步走到猴子身前,杨显扫了众妖兵一眼,道:全部拿下。
诺!
等等!还没等拿着武器的灌江口士兵靠过来,猴子已经喊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杨显淡淡叹了口气,道: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那为什么
没为什么。说着,杨显侧过脸去,叱喝道:我说全部拿下没听到吗?
诺!
谁敢过来——!猴子猛地咆哮了出来,那放在身旁的归元棍已经握在手中,指向了杨显。
这一喝,灌江口士兵们明显地有些迟疑了。
一瞬间,牛头歧角肥肠白霜大红黑尾,一个个地都摆出了迎战的架势。然而,拿在他们手中的,却都是锅碗瓢盆,顶多也就一根木棍罢了。
整个营地,只有猴子有武器,其他人的武器,早在投降的时候就上缴了。就连猴子的武器,也是后来托人拿回来的。
此时此刻,他们其实都是赤手空拳。敌我力量的悬殊,早已经到了毫无悬念的地步了。
静静地瞧着猴子,许久,杨显道:你就是孙悟空吧?
是又怎么样?猴子咬紧了牙。
真君想见见你。说着,杨显又扫了众妖一眼,道:你们打不过的,也逃不掉。放下武器,这是对你们最有利的选择。
猴子没有退却,于是,双方依旧僵持着。
见状,杨显又道:你是头,你一动手,他们肯定跟着动手。如果打起来,你们当中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几个呢?你能吗?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四周的所有人,也都在悄悄关注着两人,关注着己方首领的态度。
猴子呆呆地眨巴着眼睛,望着杨显,那呼吸明显地急促了。握在手中的归元棍攥得咯咯作响。
那对面,杨显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态度。
沉默了许久,猴子轻声道: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想把我们怎么样吗?
不能。杨显摇了摇头道: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真君亲自下的命令,你稍后会见到真君,还是自己问他吧。
说着,他伸出手去,轻轻握在猴子的归元棍上,将指着他的归元棍缓缓挪开。
拿下。
诺!
一众灌江口军士一拥而上,迅速将所有的妖兵都拿下,一个个上了镣铐。
一片叱喝声中,甚至所有的纳神境以上的妖怪,包括猴子和歧角,都被锁上了琵琶骨,封住了修为。
连半句废话都没有,很快,他们被押解着走出了居住了一个多月的营地,又一次路过了闹市。
熙熙攘攘之间,依旧是那么繁华,依旧是那么喧闹。依旧有数不清的路人驻足观望。
灯笼的烛火照着妖兵们一张张神色复杂的脸。
谁能想到呢?
他们在营地中等了一个多月,怀抱着对未来的期盼,等着自己的新生活,然而,所谓的新生活还没开始,却已经结束了。
此时此刻,妖兵们的脸上充斥着错愕彷徨不解懊恼各种情绪交杂着。
重兵押解之下,他们很快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监牢。
那是一个庞大的,由黑色砖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建筑。洞开的大门,就如同一只巨兽张开的口一般。
门口铁盆里的火吱吱地燃烧着,放射着骇人的光,将四周的一切都照得昏红。
在那大门口停下脚步,杨显回头看了猴子一眼。
肩膀上琵琶锁的位置还在渗着血,猴子微微抬头,面色惨白地望向杨显,低声道:能告诉我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们吗?
不能。杨显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必要骗你,对吧?
说罢,他一摆手,高声喊道:全部带进去!
诺!
在灌江口军士兵的押解下,足足两千的妖兵被送进了这座庞大的监狱。
厚实而粗糙的墙壁,潮湿的空气,长满铁锈的围栏,还有那墙壁上吱吱燃烧的,昏红的火光。
在他们到来之前,这座监狱里其实没关多少人,但他们到来之后,整座监狱很快被塞满了。连带的,那押解他们过来的一万灌江口士兵也被留下来,成为了这座庞大监狱的临时狱卒。由杨显亲自统领。
被推进牢房的时候,猴子整个栽倒在地,而他甚至连爬起来的**都没有,就那么维持着栽倒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只有猴子被关到单独的牢房里,其他人连看都看不见。
咣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月光从铁窗外斜斜地照入,照着偌大的监牢中,孤零零的猴子。其他人则被全部塞到了普通牢房里,黑压压的一大片,连躺下,都需要轮流。
监牢中充满了窃窃私语,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疑问。唯一沉默的,大概只剩下被单独关押的猴子吧。
前一刻,他们还在等待着新生活的开启,现在,他们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命运转折的幅度,大到令人咋舌。最关键的是,这期间,他们什么都没做。
不多时,那铁门又是打开了,两个士兵匆匆走进来,将猴子整个架了起来往外抬。他被送到了刑囚室,按到了那原本用来行刑的椅子上。
紧接着,那两个士兵便走了,留下敞开的大门。
整个瘫坐在那椅子上,猴子无力地环顾着四周。
昏红火光照亮的房间里,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其中很多还沾着褐色的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仰起头,猴子伸手去扯扣在自己肩上的琵琶锁,顿时,那衣裳迅速被溢出的鲜血染红了。微微颤抖着,他只能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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