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白树抬手,仔细看了他一眼,然后第一把出了剪刀。
服部平次看着自己五指大张的“布”,眼角微抽。
他实在是很想亲口推理这件有趣的案子,硬着头皮说,“……我还没说完,是三局两胜!”
“哦。”,第二把,白树出了石头。
“……”,服部平次默默收回剪刀手,到底还是不好意思说‘五局三胜’,略显沮丧,一步三回头的朝门边挪去,“那我下去了。”
“拜拜。”
他出门后,过了一会儿,白树也起身往门口走。
柯南原本正严肃的凝视着桌上的一个保温桶,察觉到他的动静,一怔,“你去哪?马上就要开始了。”
“去找毛利老师,你把你那个麻醉针准备好。”,白树脚下不停,“这么好的刷声望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你难道是毛利大叔的隐藏真爱粉?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糊涂侦探的名望啊!
8点20分,到了约好的时间,毛利小五郎已经惨遭暗算,被摆好ose,端坐在日向幸房内的椅子上。
目暮警部推门而入,后面跟着脸色憔悴的长门家人,以及一头雾水的小兰,几乎全员到齐。
说几乎,是因为少了一个,目暮警部左右看了看,问道,“服部呢?”
白树和“毛利小五郎”都没回答这个问题,后者只是沉声说,“我终于知道凶手是谁了。”
“真的?”,目暮警部看清了毛利小五郎的模样,惊喜的发现他已经开始沉睡了,才追问,“是谁?”
房间中的电话忽然响起。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电话。”,目暮警部转头看向挤在门口的一大堆人,“这是谁的房间?来接一下。”
“不,目暮警部,你来接。”
“毛利小五郎”语气低缓,“拿起听筒凑在耳边,曾经发生的一切,就会重演。”
“你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目暮警部疑惑的瞥了毛利小五郎一阵,到底还是接起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喂?是我。”
“服部?”,目暮听出来了,“你们在搞什么鬼?什么事会重演?”
“嗯?我不知道啊。”,服部平次语气诧异,这小伙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居然也是个隐藏颇深的戏精,“我只是来这里找线索……啊!谁?住手!救命啊!!!”
一道惨嚎同时从听筒和窗外响起,一切果然和数小时前的场景重合,甚至因为夜色已至,更显阴森。
目暮警部头顶都惊出一层薄汗,他抬高帽沿胡乱擦了一把,“冷静点?你现在在哪!”
服部平次还在嚎,“我在你们楼下的房间,有人突然关了灯,用刀……啊!用刀砍过来了!救命啊!”
他说话间,碰撞和击打的杂音始终未停,让听众们心脏高悬。
“楼下的房间……”,目暮警部扔下电话狂奔到阳台,弯腰往下一看,顿时惊得腿一抽。
在他探头的同时,一个脸缠绷带,戴着黑色毛线帽,嘴叼菜刀的人从楼下探出头,角度阴森的向上凝视。
“长门秀臣!!不对,你是谁?!”
目暮觉得这一晚上,他根本不是在办案,而是不小心跑进了什么灵异恐怖片现场,长门秀臣仿佛在棺材里做仰卧起坐,忽死忽活,每时每刻都在晃动着他这个唯物主义者的坚定信念。
管家觉得这一切简直太眼熟了,此刻的目暮警部,俨然就是几小时前的他,他摸了摸胡子,有些紧张,“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目暮警部急着救人,“总之先去楼下阻止那个凶徒!”
一群人又轰隆隆往门口跑。
然而这次,白树拦住了他们,“等等。”
“毛利小五郎”也同时开口,“当时凶手就是用这个方法,把大家从房间中支开,目的是要隐藏住后来发生在这里的……”
咔哒——
一枚连着绳索的铁钩被从下方掷起,卡在了这处房间的阳台上。
很快,铁钩和绳索嘎吱嘎吱晃动起来,一只瘦削的手猛地从下探出,抓住绳索,“长门秀臣”顺着绳子,攀爬而上。
直到他翻过栏杆,进入到阳台时,吓傻的小兰才如梦初醒,爆出一声尖叫。
“是我啦。”,黑黑的手拉开了白色的绷带,露出一张相同肤色的脸来。
服部平次诧异的看了一眼本不该出现的“沉睡的小五郎”,顿了顿,才继续解释:
“几小时前,做了跟我刚才所做的事的,正是试图陷害长门秀臣的长门光明。
“手上的伤口是他自己划的,绷带上溅到的血,是用桌子上的那只注射器喷射的。毛线帽上没有他的毛发,是因为他提前带了泳帽,就像我这样。”
服部平次把泳帽摘下来,甩了甩被压平的头发。
“……你胡说,光明才不会做这种事!”,长门康江不肯相信,“而且他是惨遭杀害的受害者呀,如果凶手是他,他怎么会死!”
“长门光明的计划里当然没有自杀,他是想杀害被帮凶喂过安眠药的董事长。
“只是,当他按计划刚爬上阳台时,却被帮凶推下了楼。”
“那时留在这个房间里的,除了董事长,就只有你——日向小姐,我说的对吗?”
数道目光带着种种不同的意味,落在日向幸身上,后者抿紧了唇,看着地面上繁杂的花纹,没有说话。
长门信子厌恶道,“那秀臣也是这个狐狸精杀的咯,真恶毒,秀臣可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这个应该没有。”,白树摆了摆手,“不是找到过一封遗书吗,那的确是长门秀臣的笔记。他大概是在更早时就自杀了,后来又被人利用了身份和身体。”
对上目暮警部茫然的视线,少不了又要解释一番尸体被埋进土里保鲜,以及日向幸和长门光明轮流假扮长门秀臣的事。
“可是秀臣以前救过日向小姐啊!”
小兰接受不了这种剧情,眼角带泪的瞪着自家无辜的老爹,“她不可能陷害救命恩人,老爸你没证据就别胡说!”
“毛利小五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日向小姐,现在几点了?”
“啊?现在……”,日向幸转头去看表。
在她报出时间前,下一个问题紧逼而来,“你的手表呢?案发前你总不时看表,怎么现在,手表不见了?”
满室沉默,小兰期待的看向日向幸,希望她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然而日向幸却笑了笑,温柔而轻声的说,“因为推他下去时,手表被抓坏了呀。”
第176章 码个小短章假装今天是双更
她的表情举动,和话的内容,简直是两个极端,以至于其他人一时产生了某种荒谬的错位感,纷纷呆在原地,只有眼珠随着她转,仿佛一盘无声的哑剧。
直到日向幸一把抄起桌上的保温桶,快步跑到墙角,目暮警部才终于回过神,“你要干什么?!”
“离远点,这只桶里装满了汽油,靠近我就点火。”,日向幸一手扣上保温桶,另一只手嚓的甩开打火机的盖子。
“日向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兰不住抬手擦着眼眶,泪却像擦不干一样,她实在是个很温柔,很容易和别人共情的人,却偏偏喜欢上了工藤新一这种人形自走案件召唤机……
只能说缘,妙不可言。
不过说到惨,还是面前这位“有情人终成杀父母凶手”的妹子更惨。
“秀臣是昨天早上自杀的,他留下的遗书里,记载了之前那场火灾的始末。引起火灾的,就是他和长门光明。”
日向幸语气平板,脸上却泄露了几分掩盖的很深的纠结和恨意。
想报的仇报完了,喜欢的人也死透了,她的求生欲直线下跌,倾诉欲却略有增长,或许是不想让真相随着自己的死,沉入土里:
“我没法原谅这两个罪魁祸首,所以在秀臣死后,我对长门光明提出了那个调虎离山的计划,并在他执行时,顺利杀了他。”
“杀人就该偿命,现在,三个坏人都要死啦。真是完美的结局。”,日向幸垂着头,刘海挡住了她苦涩的表情。
如果秀臣没有自杀,就算知道了真相,她或许也没法这么果断的决定复仇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爱上了那个救过她,陪伴她,支持她的人。现在他不在了,自己又报了仇,也该走了。
日向幸感慨的拉开保温桶的盖子,想让这场始于大火的感情,再归于大火。
但低头一看,她愣住了。
——保温桶是空的。
白树站在人群外,远远喊,“找汽油的话,它已经被倒掉了。”
听到这话,待机已久的警察们眼前一亮,一个饿虎扑食,按住日向幸,夺下了打火机。
一直十分冷静的日向幸终于崩溃了,“为什么?!长门光明放一把火那么容易,凭什么我的就点不着!秀臣!秀臣!”
她喊着已逝之人的名字,泪流满面,眼底全是无助。
服部平次看着她,皱眉感慨,“这也太惨了,让他们死后重聚,说不定还更好一些。”
白树瞥向他,“不要总反派的台词啊,画风好奇怪。”
“反派?这叫浪漫吧!”
“胡扯。”,柯南也加入讨论,他脸色不太好看,眼前的场景,显然触动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用推理把凶手逼到尽头,再眼睁睁看着对方自杀的侦探,和凶出了对方话里的认真,服部平次闭嘴了几秒钟。
但很快又忍不住说:“听起来你很有故事啊。”
“算是吧。”,柯南推了推眼镜,不太明显的叹了口气,“可惜那故事……结局不太好。”
第177章 怪盗真的好难抓
晚上,柯南背着小书包溜达回家,一推门,就见小兰指着窗外,气愤道,“就在那条街上,新一跟我擦肩而过,我们的距离就只有这么一点,可他根本不理我!”
她食指和拇指贴近,中间也就救了米粒那么小的一丝丝空隙,明显用了夸张手法,毕竟今天下雨,除非她说的那人跟她伞下相撞,否则根本不可能挨那么近。
“小兰姐,你肯定看错啦。”,柯南语气确信。
“我看的很清楚,他那时只顾着跟同行的女生说话!”,小兰脸色渐渐阴沉,手里的杯子被捏出了嘎吱声,“直树哥也看见了!”
突然被cue的白树放下可乐,叹了口气,“摸着良心讲,我其实只看到了你在闯红灯。”
“……”,遵纪守法的好孩子小兰脸上一红,气势一滞,语气也不自觉的和缓了不少,“我……我那时着急追人,忘记看了嘛。”
“有什么好着急的,不就是那小子移情别恋了吗。”,毛利小五郎憨憨的打了个酒嗝,撑着脸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对了,你刚才让我去抓怪盗什么的,具体是怎么回事?”
“是怪盗基德啦。”,小兰说,“我也不太清楚,听园子说,他是在整个世界来去自如的大盗,被他盯上的珍宝都难逃一劫。”
“小偷啊……”,刚刚还因为有案件而精神一震的柯南打了个呵欠,毫无兴趣的转头走开,“我去写作业了。”
“去吧,晚饭做好了我叫你。”,小兰边说边掏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张纸,递给毛利小五郎,“这是园子给我的预告书复印件,应该是基德留下的暗号。”
毛利小五郎好奇的接过来,见纸上印着几行措辞晦涩难懂的句子:
“aprilfl
月亮分开两人时
在漆黑之星的名下
受邀到波涛上
我必驾到
基德”
毛利小五郎读的脑壳疼,“这人语文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简直一窍不通!”
“毕竟主要目的是留下暗号,为了那些关键信息牵强附会,所以没太注意措辞吧。”,白树起身把用过的杯子放进水槽,出来时,发现原本说要写作业的柯南,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毛利小五郎身边,正专注的盯着那张纸。
……呵,侦探。
……
第二天,毛利小五郎受邀前往铃木家。
白树没去,说要留下看店。刚下完雨,外面潮乎乎的,实在是不想出门。
早上把主角们送出去,晚上,一行三人怎么出去的,又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毛利小五郎甚至还很高兴,仰天大笑,“一定是看到我在,所以他才临场脱逃了!不得不说,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小兰很给面子的捧场,“爸爸真厉害!”
柯南呵呵干笑了两声,没什么精神的坐到沙发上,拽过一只杯子,神游般喝着茶
白树偏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薯片和遥控器,意思着问,“怎么样?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