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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遇见的渣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千航
“只可惜,您已经用掉了,”
“从此以后,您再也不会有这个几乎伤害我了。”
沐空安还在笑着,西斯修的脸色却有些白,他们明明相距不远,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西斯修感到这一切,他真的要失去沐空安了。
远处兵戎相接,火光和惨叫声混成一片,兵器相交的声音刺痛人的耳膜,而沐空安和西斯修仍旧在对峙。
“我找不出证人,”沐空安平静地说道,“但是我可以拿出圣水。”
“我还可以带来它,”沐空安微笑着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雪白的花,只是下端的根茎部分显示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颜色,西斯修瞳孔猛缩。
“七色花,传言中能证明人贞洁的花朵,”沐空安扣上了盒子,“陛下,您曾经所施加在无辜的我身上的种种一切,都应该平反了。”
“陛下,至始至终我都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最后一句话沐空安说得极重,甚至在最后几个字还有尾音上挑的尖利,带着刻骨铭心的愤怒和怨恨,像针一样扎在西斯修的心口!
突然,震动的鼓声大力的响起来,一帮平民黑压压地出现在南门,侍卫慌乱地禀报,南门民众震天响的呼喊显得声嘶力竭,沐空安笑得平和而优雅,“陛下,一切都将改写,属于我的我会自己拿回来,不需要你的给予。”
西斯修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冷厉,随后,南门被百姓冲开了,黑压压的人群冲了进来,由北门开始的战场也都告一段落,齐唰唰地看着这万民祈愿的景象。
沐空安站在台上高声呼喊,“我的民众,我的圣徒,我回来了,带着神的旨意,带着神的命令,我回来了!”
西斯修看着义愤填膺的人和高高在上的沐空安,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法挽回。
西斯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是有办法让沐空安说不出真相的,比如说杀了他毒哑他,他终究没舍得这么对待沐空安,
他一直在心中有所愧疚的男人,以这么一种方式夺回了他的地位,他究竟是该欣慰还是痛苦?
他曾经所嫌弃的沐空安太过善良,如今也因为自己,沐空安抹消了这么圣洁的品质,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呢?
这一个人,终究是因为自己而改变的。
沐空安拿起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血液汹涌的奔流出来,他拿出一个小瓶子撒到伤口处,血液瞬间被止住了,皮肤再生,一分钟之内,那里竟然完好无损!
沐空安站在高台上,那本来是用来帝后成婚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沐空安的个人秀,沐空安手下的人和西斯修的人打得不可开交,沐空安在上面神采飞扬,西斯修在下面死死地盯着沐空安。
“众所周知,圣子和主教在继任当天会得到神明的认可,并得到神明赐下的圣物,并且只能由圣子或主教自己使用才能生效,而在去年春天,主教西斯修以我没有圣物伪冒圣子为原由将我下狱,并取消了圣子和圣殿,”
“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想象所有人说明,我沐空安从来没做过这么荒唐的事情!我得到神明的认可并得到圣物,我在圣子的位置上做了很多年,我自认为对得起神明的认可!但是,我还是被小人所害!”
“我和主教西斯修于去年春天成婚,并在青橙山祈福八天,因为途中被人追杀,主教西斯修好几次危在旦夕,都是我用圣水救了他!他以为圣水没有了而陷害我,却不知圣水是可以补充的!每隔一年,用掉的圣水就会再次充满,所以我站在这里,向所有人表明我的无辜和无奈!”
“我不知道主教是什么时候将人安插在我们圣殿的,但是我只知道,我从未做过这等糟心事,我从未想过涉嫌政治,也从未争权夺利,而是我依然被卷了进去,毁了一世名誉。”
沐空安将那个盒子举在手里,打开,雪白的花朵再一次显现在世人眼前,沐空安微微一笑,“当初我还有一个罪名,就是荒淫无度,与当今圣上鸿娄铭私通,今日我便向大家证明我的清白!”
沐空安的血液滴在那朵花上,七色花呈现出他原先所拥有的色泽,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不少,一个不拉,沐空安微微一笑,有些疲惫有些无奈,“我说过了,我是清白的,我从未做过什么荒唐事,也从未愧对过神明赐予我的一切。”
七色花,一个人的血液滴落在上面,如果呈现出七种颜色,则说明这一个人一生只与一个人发生过关系,如果是五中颜色,则是与三个人以上发生过关系。
“众所周知,我在新婚之夜与西斯修就发生了关系,现在七色花呈现七色,也就是说明,我的一生,我只与他一个人发生过关系,”沐空安的声音缓缓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不惜以这种代价弄死我,但是我今天站在这里,只想告诉所有人,我沐空安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沐空安说得铿锵有力,西斯修的脸色铁青,人民有得在大声哭泣,有得在小声哽咽,他们在为他们失去了一年的圣子而激动,他们在为他们曾经的错误而忏悔,他们竟然差点害死了他们的圣子!
、第十二章
一夜之间似乎一切都颠覆了,沐空安和西斯修的地位完全颠倒一般,被沐空安一席话震惊到的不只是民众,更多的是正在为西斯修奋斗的士兵!
他们的信仰旦夕之间竟然被全部颠覆了!他们一心一意崇拜的君王竟然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他们愿意为之牺牲生命家庭以致一切来宣誓效忠的人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骗子!
刚才还为西斯修奋力拼搏的士兵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放下了自己的武器,他们处于震惊之中的大脑根本无从深入思考这件事情,他们甚至做了西斯修的帮凶而祸害了一向爱民如子的圣子!
“骗子!小偷!卑鄙无耻!”
不知道是从谁开始,咒骂声此起彼伏,沐空安站在台子上,面色惨白,唇瓣甚至有些微微的青色,他双手往下摁了摁,示意大家静音,然后道:“现在,我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恭迎圣上回宫。”
沐空安弯下身子,行了一个大礼,鸿娄铭一身君王正装缓步上前,稳重下来的面孔上都是威严和欣慰,他站在台前,声音低沉而缓慢,有着一股刻骨的高贵和镇定,“平身。”
沐空安稍稍后退,远离了实现中心,他并没有注意鸿娄铭讲些什么,从外流亡一年多,鸿娄铭不会连现在这种场面都摆不平。
西斯修冷冷地看着台上接受万民朝拜的鸿娄铭,那场景恰如一年半前的他,他冷冷地勾起唇角,缓慢地开口,语气中有一种深深地不屑,“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
沐空安抬起眸子顺着西斯修的眼神看向鸿娄铭,目光里有一种稍纵即逝的欣慰,“我说道的,西斯修,我从未忠于你,又何来的背叛?”
“那你就忠于他?!”西斯修有些尖锐地问道,话一出口才反应出来自己语气中的尖锐,心里不由得有些苦,原来自己并不是没有知觉,也不是因为那些噩梦而早有准备,一切发生后自己仍然会痛苦,只不过习惯了压抑。
沐空安微微一笑,“起码咱们继任仪式上,还宣誓过永远效忠于皇帝。”
西斯修冷眼看着他,手指在背后握成拳,“你帮助他的下场,绝不会比他当初帮我好到哪里去!”
西斯修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沐空安不动声色道:“我知道。”
“所以,陛下,你还不明白吗?”沐空安对着西斯修笑颜如花,一瞬间晃花了他的眼,下一刻他的眸子倏的睁大,嘴里吐出几个单字,紧握的拳不由自主地松开,眼神也越来越松散,最后只听到沐空安平静而寡淡的声音,“我只是来报复你的,我不需要位高权重,也不需要其他的一切,我可以安安分分的给他当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圣子。”
“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你呢,我的陛下。”
沐空安轻轻地笑了,浅淡的眸子里仿佛含有万千星辰,我会把你从天堂拽下来,这是你欠我的,我却不会坐上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太寒太冷太孤独,不适合我。
我不能将这个国家交给一个无德无能之辈,也不能教这个国家交给一个我扶持的傀儡,因为最后劳累的还是我,我一生要求的都很少,从未想过涉足政治,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所以我最终,还是将这个国家交还给鸿娄铭,我知道他并不是个报恩的人,但是我不跟他抢这一切,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而我注定了不会留下子嗣,不会给他的专制皇权造成任何阻碍。
所以他并不会把我怎么样,你明白吗,西斯修?
如果有朝一日我死在鸿娄铭手中,并未有多大感触;而是你利用我一下,我就恨不得你拿命来偿。
一年半,你欠我的,应该还给我了,西斯修。
*******
西斯修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睁开眼睛的那一天,不不,应该说他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睛还能在床上。





那些年,我们遇见的渣渣 第71节
还是在圣殿的床上。
没有人比西斯修更熟悉这里了,他和沐空安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月,后来所增添的东西都是沐空安一点点自己增添的,这里早已经成为他放松心情的场所,一旦做噩梦,或者想念沐空安,或者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恶劣的事情,他都会在这里做一做,仿佛沐空安还没有离开这里,仿佛他们俩个还是相爱的,仿佛他一坐在这里沐空安就会在这里陪着,他就会觉得很安心。
西斯修慢慢地贴着床板坐起来,身上没有一处地方使得出力气,坐了大约五分钟,就听到门开的声音,一身青色的沐空安推门而入。
“陛下,住的还算舒服?”沐空安含笑问道。
“何必还叫我陛下?”西斯修淡淡地答道,“你希望我舒服吗?”
“这根我希望有什么关系呢?”沐空安微笑道。
“当然有,都这步田地了,最后的时刻,让你快乐一点又何妨?你希望我睡得舒服一点,我自然就舒服,你希望我难受一点,我自然就难受,”西斯修淡淡地说道,仿佛不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一般。
沐空安嘴角的笑容一瞬间就消失了,他闭上了眼睛,似笑非笑地勾起唇,道:“西斯修,你真的以为我会在一个手段上败两次?吃一堑长一智,我又不是那种你打我一巴掌,我把脸伸过去让你再打一巴掌的神。”
沐空安轻声道:“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蛊惑我,西斯修,你也真是厉害了。”
西斯修似笑非笑地看着沐空安,心里被人撕了一道口子,哗啦啦地淌血,他又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镇定自如无所畏惧的样子,实际上,这所有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英雄难过美人关,西斯修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之下的心酸和无奈了。
沐空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不打算去想西斯修是真情还是假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人总是习惯于说一半留一半,真既是假,假即是真,有时候说不定他自己都分不清。
他自己都不愿意分清的事情,沐空安又怎么清楚?他又不是西斯修肚子里的蛔虫!
“陛下,您在这里可不是白住的,你需要履行些义务,”沐空安平淡道,“您既然住在了这里,自然就要做一些事情,您明白吧?”
西斯修深深地看着沐空安,眼眸里闪过一丝喜悦,快得没有任何人发觉,“你的夫君?”
“当然不是,”沐空安弯了弯唇,“待罪之身,你做的了正室吗?”
西斯修心里一沉,冷声道:“不可能!”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了,西斯修,记住你的身份,”沐空安微笑道,“陛下曾经不是让我记好我的身份吗?现在我将它还给你,陛下,记好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说拒绝。”
西斯修冷冷地看着沐空安,沐空安微笑着说道:“妾室而已,陛下可要记好了身份哦,正室入门的时候,可是要立规矩的。”
西斯修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床单,平坦的床单瞬间被他捏起了褶皱,明明没有什么力气却还是把床单弄成了这个样子,可见其心中波涛汹涌。
“如果我没记错,圣子和主教都是不允许有妾室的。”西斯修脸色青白,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对啊,”沐空安欣然笑道,“所以你连妾室都不是,”
沐空安有些轻佻地笑着,踏前几步将手指放在西斯修的脸上,微笑道:“你连个主子都不是,在这个圣殿的地位,说不定还不如个奴仆,你可是戴罪之身啊,陛下。”
沐空安的呼吸洒在西斯修的脸上,西斯修呼吸一窒,沐空安轻笑着撩起西斯修的发丝,眸子里格外寒冷,看不到一丝暖意,一字一顿道:“好好记住你的身份,陛下。”
“陛下,你知道我这一年半是怎么过得吗?”沐空安说得淡漠,“我被追杀,流亡逃跑,最困难的时候差点活活饿死,那时候,可真是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大雪纷飞的寒冬,我和鸿娄铭还都是一身单衣勉强裹体,没冻死就是好事。”
“我活下来,这么努力的活下来,哪怕千夫所指,你知道我所到之处全都是骂我的声音时我的感受吗?我从没做错过任何事情,却无端的担起这些骂名。”
“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所遭遇过的这些。”
沐空安站起来,眼睛闭起来,还能看到眼角透明的液体,“我喜欢你,西斯修,但是,那只能是曾经。”
沐空安放下这句话,转身大踏步地走到门前,道:“下个月一日,我的正室会过门,如果她要是立什么规矩,陛下还是乖乖受着比较好,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陛下。”
房门打开,沐空安眨眼间就已经消失,西斯修全身脱力般躺在床上,细细看向,才看到他刚才抓紧的地方已经撕裂了,还留下丝丝鲜红的血迹。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沐空安?
仅仅是这么一点点报复,仅仅是你的几句话,你就能让我痛彻心扉,哪里还需要报复呢?
西斯修有些恍惚地蜷缩起来,身体有些轻轻地发抖,你的报复,我真的无力承受……
、第十三章
西斯修并不是真的拿沐空安没办法,虽说民意民心很重要,可历史上的暴君不也能安安稳稳地坐上几年的帝位?更何况他还有那么一批帮他的死忠,当初陷害沐空安的事情追随他的那些人没少出力,现在他们虽然不能及时准备军队打回来抢回帝位,可是带着西斯修远走几年后再来还是没问题的,可是西斯修没有同意,他不走。
西斯修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背叛赤裸裸的凸显在自己面前,漫天的火焰几乎烧尽了他的希望,他的一生从未有多这么惨烈而痛苦的时候,那种痛苦让他刻骨铭心。
可是在这时候,他还是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明白沐空安的意思,如果这一次自己离开的话,他们之间说不定永远不可能了。
西斯修仰躺在床上,看着头上天花板,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也不想知道。
他曾经在冰冷的王座上坐了一天,高处的欣喜早就忘光了,只记得那入骨的寂寞。
太冷了,也太寂寞了,天地中仿佛只剩了你自己,那时候西斯修隐约就有一个念头了,这个位置并不适合他。
适合他的应该是小的时候他万般羡慕的那一幕,孩子骑在父亲肩头,母亲在旁边无奈而宠溺的说教。
这才是他想象中最美好的生活,可是为什么有一天,他离他所期待的生活越来越远呢?
明明在前不久,他和沐空安还像是普通的夫妻一般,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可是一眨眼,他就把人弄丢了,他真的还能把人找回来吗?
、第十三章
西斯修躺了两天,也不过是这么两天,他冷眼看着外面张灯结彩,为沐空安的婚礼做准备。
他也等了两天,这两天来,沐空安从没有来见过他一面,他等了这两天,他真的等够了。
西斯修制造了点事端,弄来了沐空安,那个人明显比在皇宫里耀眼了几分,估计是在圣殿里住的很舒服,也是,这时候沐空安才是主宰者,心情自然不是在皇宫里能比拟的。
沐空安端着杯茶,悠悠闲闲地坐在凳子上,轻轻地吹气,道:“陛下可是住的不舒服?”
西斯修贪婪地看着沐空安轻松闲适的样子,却又不得不把自己眸子里火热的情绪掩盖起来,只是淡漠道:“自然。”
沐空安放下了那杯茶,“那可真是对不住了,陛下,圣殿就这种条件,你还是多多忍耐吧。”
“我要是忍不了呢?”西斯修紧紧地看着沐空安。
沐空安露出一个笑容,“门外虎视眈眈盯着陛下的人可是不少呢,陛下喜欢哪一家?城西江家?叛臣贺家?”
当初西斯修下令抄家,这两家就在其中,西斯修都能感受到心中的疲累,冷眼道:“沐空安,你困住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用心伺候陛下,哪能想对陛下做些什么呢?我只是个忠臣啊。”
西斯修难道这么直白,还被沐空安四两拨千斤般把话题打了回去,心里不窝火是不可能的。
他真的有些心累,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等着沐空安来,这和等着被皇帝临幸的妃子有什么区别?
西斯修心里恼怒,面上就冷了下来,说话更是不客气,他毕竟身居高位久了,又没有真正地被人绝了后路,也不必真的那般小心翼翼过活,“你不是要娶妻了吗?你怎么安置我?”
“那天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陛下?放心吧,圣殿虽然简陋,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沐空安喝了口茶,赞道,“这茶唇齿留香,我那里都没有,全都到了陛下这里,陛下还有什么不满足?”
西斯修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你当我是你养在外面的宠物吗?你高兴就来逗逗,不高兴就扔到一边?”
沐空安听到此话,确实沉默了一下,西斯修原以为他会漫不经心地继续刺伤自己,这样自己终有一天会抹掉对沐空安的情感,被人刺痛一次,那是心痛;被人刺痛多次,那是心累;心累一次,心中的感觉也就少一分。
但是沐空安却没有再刺伤他,只是平平淡淡地看着手中那杯子,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陛下竟然知道这个意思啊,”他慢慢地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斯修,道,“那陛下你觉得,皇后之位如何比得圣子之位呢?一个不过是被皇帝养在深宫的宠物,皇帝喜欢就宠爱,皇帝不喜欢就废掉,这和陛下所语有区别吗?”
“陛下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何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忍耐心呢?”沐空安缓缓地站了起来,浅淡的眸子如同天上最神秘的那颗星,“陛下,你许我皇后之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呢?有兴趣的时候,我就是你的皇后,没兴趣的时候,我就是下一个前皇后。”
西斯修尚且处于震惊之中,目光直直地看着沐空安,沐空安嗤笑一声,转身欲走,西斯修哑声道:“不要走!”
“我没有那个意思,”此时的西斯修几乎掩饰不住眸子里的痛苦,他其实并不适合当一个皇帝,他的情感太容易外露,他还是个好人,做不到皇帝那般狠辣无情。
西斯修深吸一口气,颠三倒四的语言也不过换来沐空安的蔑笑,他不愿意再说下去,不愿意继续将自己心中的痛苦显示在沐空安面前,“你还是夺回去了!”
沐空安彻底笑出了声,“我夺回去了,也是我自己的本事,与你无关啊陛下。”
“胡说!”西斯修吼道,“如果不是我,你能那么凑巧地拿到‘七色花’?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易地买到它?!还不是我搜集好了让你买了去!你以为那一天为什么守卫那么少?还不是我全撤了给你行个方便?!为什么民众全都涌入皇宫?!宫门是我下令打开的!如果不是我!你还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是什么都办不到!”
沐空安冷冷道:“陛下以为,如果你没有做过这些,你还会躺在这里?”
沐空安冷冷地笑了,“陛下,你难不成还认为我欠你的?”
看着西斯修仿佛默认一般的神态,沐空安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半天止住笑容才道:“陛下,你既然非要来算算账,那我们就来算一算,看到底是谁欠了谁!”
西斯修抬头看着沐空安,沐空安冷眼看着坐在床上的西斯修,沐空安慢慢地说:“我们一开始结婚时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交融,永不分离。执手相扣,白头偕老。”
“这些你都是同意的吧?”沐空安冷道,“我做到了,你呢?”
“你故意玩弄我的感情,西斯修,你不否认吧?”沐空安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西斯修的黑眸,西斯修被他澄澈的眸子看得心虚,移过头避过了沐空安的眸子,沐空安冷冷一笑。
“祭天八天,你故意与我接近,故意救我,实则自己派人来追杀我们,也不过为了让我手中的圣水耗光而已,”沐空安语气淡漠,“好吧,这些可以算我识人不清,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西斯修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你后来故意放出了自己身世的消息,让皇帝对你放松警惕,让我跟你上床,然后把我和鸿娄铭弄到一张床上,陷害我们俩,”沐空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西斯修,我到底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般阴毒的方法害我?”
“你有没有想过,身为圣子必须圣洁高贵的我,会不会真的误认为我和鸿娄铭发生了什么,会不会真的以死谢罪呢?”沐空安惨烈地笑了,“你一定没有想过,你那时候心怀天下,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呢?为了你的大业,死了一个小小的圣子算什么呢?”
“到此还没完,你就是一心想弄死我,百般想要弄死我啊,”沐空安有些感叹的说道,眸子里满满地都是嘲讽,“这些你还嫌不够,我真的差一点点就自杀了,但是你接下来的手段反而要我活了下去,你竟然派人诬陷我没有神明的认可不是圣子!因为我的圣水全部用来治愈你,除了第一次是有人看见,哦不,那时候围住我们的明明全是你的亲信,以后都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受难,现在想想,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去采野果了,根本不是因为我要吃,而是因为你需要去勘察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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