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弯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关雪燕
他真正担心起来。
从河流的文字里可以看出来,他把这份单方面的感情看得很重。
从高中到大学到工作,跨度十年之久。
十年,默默喜欢着一个人,很难,很苦。
收到请帖的那一刻,河流的心该有多受伤,沈煦觉得他能体会。
因为他也有一段伤,埋在心里,痛了那么多年。
他怕河流会想不开,做一些无法挽回的傻事,就像他多年前一样,冲动、幼稚,而到最后,受伤的,毁灭的,只能是自己。
他不知道河流的手机号,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他们做了几个月的朋友,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沈煦想到了河流的帖子。
他急忙打开电脑翻出帖子,发了两句话上去:你们谁知道河流的电话?有人认识他的吗?
隔了几分钟再刷新,有人回复:谁是河流?
有人嫌弃:怎么跑这找人来了?
有种掰弯我 第19节
沈煦不假思索写道:河流不就是楼主吗?!他的qq名不是叫河流吗,你们有谁跟他联系过吗?
沈煦没想到的是,这话一出,原来沉静了一段时间的帖子再次沸腾起来。
楼主叫单行线,这帖子是七年前开始写的,单行线留下过他的qq,那时候他还不叫河流。群里不少人要加他,他只加了最早认识一直跟着的那几个人,后来的,都被他拒绝了。
他说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就在帖子里说,他会尽量回答大家。
还特别声明,他的qq不会再加任何人。
只有像沈煦这种,只看文不看聊天内容的家伙才会冒冒失跑去加人。
却没想到的是,这一加,竟加成了?
于是到了今天,几乎没人知道,单行线就是河流。
沈煦的话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无数的石子,击得千层万层浪。
短短十几分钟,上百条回复,有人问,这个旭日是谁,为什么有楼主的qq号,楼主不是不加人的吗?
有人说,旭日,你和线线什么关系,是新处的男男朋友吗?
有人笑,又一个出来找关注的,目测这小伙伴要火啊!
有人骂,这人要不要脸啊,装得一脸纯真,还假惺惺地问河流是谁,想干什么啊!把人所有信息都透露完显得你了不起啊!sb!
沈煦乱糟糟的脑袋这下更疼了。
关了电脑,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qq,按下话筒,给河流发去一条消息。
是我,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你的电话是多少,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人怎么样了。我只想劝你,别想不开,没什么大不了,真的,我以前也受过伤,伤得不轻,我用了十几年才缓过来。
可河流,我们还年轻,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可以认识更好的人,爱一个更值得的人,过一段,不后悔的人生。
如果你把我当成朋友,就和我联系,我的电话是139xxxxxxxx
我叫,沈煦。
中考结束,沈煦和李达王棋相约去海边玩玩。
沈煦问万辰要不要一起去,万辰犹豫的空隙,沈煦使出看家本领劝说,把度假村夸得天上人间一般,不去乃人生大憾。
第二天,李王二人在火车站等沈煦,远远看见穿着花背心花裤衩背着大包的人朝这里不停招手。
李王二人正想笑,却在看见他身后跟着的白t恤牛仔裤时,耷拉下脸来。
李达:“他怎么也来了?”
王棋:“肯定是煦子喊他来的呗!”
李达不解,“你说他跟咱们是一路的吗?”
王棋摇摇头,“煦子真是着了他的道了,怎么看出他的好的?”
沈煦走到跟前,把大包扔到李达身上,喳呼着嫌热。
万辰的t恤也被汗浸湿,可公子就是公子,人气定神闲的,一句抱怨也没有。
李王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地认命接受万公子的同行。
到了度假村几个年轻人扔下满身城市的包袱,光着脚丫奔向放飞自由的海滩。
就连稳重老成的万辰也禁不住大自然美景的诱惑,换上了短裤,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感受阳光和海风的青睐。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王二人才发现万辰的深藏不露。
不光啤的,人连白的都敢拼。
本想灌醉他看看他会出什么熄态,结果,轮番上阵的三人都被他灌趴到桌底了。
别看他们平时挺混的样子,烟酒什么的沾的还是很少的。
看到这一幕,饭店老板不免感慨:没想到四个人里最斯文的才是真正的败类。
李王二人相互搀扶着回了房,万辰扶着沈煦走进房间。
把他扔上床后,万辰到卫生间冲了个澡,擦着头发走出来时,沈煦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变。
万辰干脆把擦头的毛巾砸到了他脸上。
湿毛巾盖住脸,沈煦的呼吸变得困难,贴住鼻子的地方总能看到小小的起伏。
万辰坐在他旁边,静静看着盖着脸的那块大毛巾。
他缓缓抬起手,用食指指尖一点点去感觉那个人的五官。
宽阔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柔软的双唇。
毛巾的手感并不好,万辰的指尖停留在沈煦的双唇上。
他的眼神深邃,身体里有一种叫做冲动的因子冒出头来。
他缓缓弯下腰,隔着毛巾,薄唇一点点贴上了那人的双唇。
没有想像中的好,却也让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
打开的窗边,海风吹动轻薄的纱帘,柔美的音乐从室外传来,把淡淡的甜蜜带进小屋,带进某个人心里。
有种掰弯我 第20节
从度假村回来,沈煦又见了一次李炳军。
万辰从书店出来,正好瞧见从冷饮店一起走出来的两人。
李炳军笑着跟沈煦说了什么,沈煦微笑点头。
万辰眉头紧皱,顾不得亮起的小红人,快步冲过马路。
有人急踩刹车,有人探出头来骂:找死啊!
沈煦转过头,就看见一路闯红灯朝这边跑来的万辰,稍嫌惊讶。
“万辰?”
万辰冲到他面前,气还没喘匀便急急问道,“李炳军找你干什么?”
沈煦讶异,“你……你看到了?”
万辰带着火重复一遍,“我问你李炳军找你干什么?!”
他的口气挺冲,而沈煦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顿时也来了火,“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什么都要跟你讲啊!”
刚转过身,胳膊却被万辰用劲抓住。
“告诉我,李炳军想干什么?!”
万辰的表情很难看,沈煦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抓着自己的手也使了力,一副随时想干架的样子。
沈煦犹豫了一下,说:“他说,他毕业了。”
万辰的脸色更难看了,“然后呢!”
沈煦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干脆实话实说:“他想我坐他的位子。”
万辰手下加了力,抓得沈煦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怎么回答他?”
沈煦伸手去掰他攥得死紧的手,“喂,你松手啊,姓万的,你找什么茬,快松手。”
“回答我!”这三个字万辰吼得很大声。
沈煦一时愣在那里。
“我……我……我说,考虑。”
万辰的眉头压得极低,双眼愤怒地眯起,像是恨不得要用眼神杀了他一般。
“你这个白痴!”
丢下这句话,万辰扔下了新买的几本书,朝着李炳军离去的方向快步跑去。
沈煦揉着被他攥过的地方,不明所以地望向他跑走的身影。
当天晚上,沈煦拿着他买的那几本书敲开他家的门,李美香说他从下午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沈煦心里有点慌,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万辰和谁关系好?万辰平时爱去哪?万辰……
关于万辰的事,他知道的真的太少,太少。
他只能在房道的路口处傻傻等着,嘴上不停叨叨:不会有什么事的,万辰,多精的一人啊,肯定,绝对,不会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夜里十二点多,万辰回来了。
远远看着一个黑影朝这边走来,沈煦紧张地盯着那黑影。
等他稍微走近一点,沈煦喊了一声:万辰。
那人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这边走来。
沈煦快步跑过去,快到跟前时对着那黑影瞧来瞧去,那人被他瞧烦了,低骂了句:滚开!
沈煦心里一松,是万辰。
放下心的同时,他不悦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这都几点了,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去找李炳军了?你找他干什么?”
万辰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身影显得很疲惫,脚步也非常慢。
等走到路灯下,沈煦瞥过去一眼,惊得愣在那里。
这是,万辰?
一张脸青青紫紫,遍布着破皮的,流血的小伤口,下午穿着的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已脏得不成样子,上面还沾了血渍。
沈煦拉住他,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万辰没说话,甩开他的手走进楼道。
沈煦快步上前再次拉住他的手,“你想就这样回家?让阿姨、叔叔为你担心?”
万辰仍是一声不吭,却没再甩开他的手。
沈煦把他拉到楼前自己的小窗前,打开窗户跳进去后,朝他伸出手。
白月光下,沈煦的手只是个浅白的轮廓,万辰抬起眼,沈煦隐在了黑暗里。
有种掰弯我 第21节
他轻轻叹息一声,抓住窗框翻进了屋。
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他发出“咝”的一声。
沈煦关了窗户,打开小台灯,清晰灯光下万辰的脸真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沈煦开了房门,蹑手蹑脚走进客厅翻出家里的医药箱。
锁紧房门后,他坐到了万辰旁边。
消毒、上药,沈煦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而万辰,除了一开始的那一声,之后,他像是咬紧了牙关,没吭过一声。
简单上了药,沈煦小心问道,“你要怎么跟你爸妈解释?”
万辰双手交叉放在桌前,桔色的台灯映着他一张严肃冷峻的脸,有几分渗人。
沈煦刚想张口叫他的名字。
万辰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沈煦从没感受过的寒意。
沈煦,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还是要这么混下去,就给我滚远点。
别让我,再看到你!
章节目录 第10章 事端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
第二天警察上门把万辰带走了,说是在市里一家酒吧刺伤了人。
那人被送医抢救,到现在也未清醒。
李美香急得起了满嘴的泡,万徽托人找关系和伤者家属进行交涉。
沈煦爸妈这几天也陪着万家人跑,并嘱托沈煦多陪陪万辰,这个时候,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沈煦推开万辰的房门,夕阳的余晖洒满这个书卷气过重的小屋,万辰站在窗边,一手紧紧抓着窗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外残阳。
中考成绩下来了,万辰的分数很高,高出了xx高中招标线很多。
可,万辰还是被刷了下来。
那扇通往理想的大门突然被关上了。
沈煦默默看着那只抓着窗帘的手攥得死紧,紧到微微颤抖。
万辰的背影还是那么挺直,像是没什么能把他压垮。
沈煦刚想开口唤他
“当啷”一连串的声音响过,窗帘被整个拽了下来。
沈煦闭紧了嘴巴,万辰的身子略有起伏。
他该恼吧,该恨的,他努力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可,竟是这样的结果。
沈煦攥紧双拳,看一眼面前无可奈何的万辰,转身走出了万家。
他给李达王棋打去电话,让他们帮忙打听李炳军的事。
两个小时后,沈煦去了李炳军常来的台球厅。
他刚想上前质问却被李炳军的手下拦住,他急得在一边大喊“炳哥,炳哥……”
李炳军悠闲打了会球,才挥挥手让手下的人放开他。
沈煦冲到他面前,一脸的焦急,“炳哥,万辰那天是不是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炳军突然抬起的一脚踹到了地上。
他抚住肚子爬起来,疑惑地看着变了脸的李炳军,“炳,炳哥……”
李炳军一脸的不悦,眯起眼睛看着他,冷冷问道,“你和万辰,到底什么关系?”
沈煦不解,“我……我们是……邻居。”
李炳军的眼神更冷了几分,手下人接收到信息对着沈煦拳脚招呼了一番。
沈煦不敢回手,他还想从李炳军这儿问出点什么,他要知道万辰受伤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炳军吩咐人停手,蹲下身子,看着蜷缩在地不住咳嗽的人,“沈煦,我再问你一遍,你和万辰,到底什么关系?”
沈煦放下抱着头的手,喘息未匀,声音有气无力,“炳……炳哥……我们……真的……只是……邻居。”
李炳军笑了,“邻居?沈煦,你当我是傻子吗?万辰那种精明的小子,会为了一个邻居威胁我,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邻居拿刀捅人?”
沈煦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万辰,万辰捅人,是为了他?
李炳军没有耐性同他解释,站起身,瞥了眼地上的沈煦,吩咐手下,“把他扔出去。”
那天沈煦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爸妈还在万家想办法,沈煦绕到楼前找了个小石子扔向万辰房间的窗户。
“当、当、当”连响了几声后,万辰才缓缓打开窗户。
房间没有开灯,两个人谁也看不清谁,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告诉他们,对方,就在那里。
就在,不远的地方。
有种掰弯我 第22节
沈煦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可这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万辰也没有问他有什么事,也不离开,就那样静静站着,若有所思地注视楼下那一团黑影。
直到月光渐冷,直到李美香敲响房门。
在万辰关窗的前一刻,沈煦突然喊道。
万辰,咱们,做朋友吧!
是真的朋友,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会保护你的朋友;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会帮助你的朋友;在你有烦恼的时候,可以说给我听的朋友。
万辰,咱们,是朋友吧!
万辰沉默了一会,关上了窗户。
沈煦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身上被打伤的地方很疼,很疼。
疼得让倔强的他,掉了眼泪。
眼前闪过和万辰在一起的一幕幕,他像个孩子般,眼泪越流越凶。
万辰上不了xx高中,万辰刺伤了人。
万辰说:以后滚远点,别让我再见到你。
李炳军说:万辰那种精明的小子,会为了一个邻居威胁我,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邻居拿刀捅人?
沈煦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万辰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可他却清楚的明白,万辰,绝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坐在潮湿的草地上,沈煦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好像,欠了那个人。
沈煦哭了很久,眼泪鼻涕跑到了一块,他刚抬手用袖子擦时,有人抓住了他手腕,递过来一条手帕。
沈煦抬起头,一个熟悉的黑轮廓站在他面前,用独特的低沉嗓音对他说:“白痴。”
白痴愣在了那,任由人拿手帕擦干了他的眼泪和鼻涕。
然后听到那个人用很轻的声音告诉他。
都做了15年的朋友了,你还没有这份自觉吗?
沈煦破涕为笑,万辰被他感染,也笑成了个白痴。
在月光重新温暖起来的那一刻,谁伸出手,握紧了另一个人的手。
未来的路有多长,要不要,一起走走看。
由于万辰未成年,受害者伤情构不成重伤,万徽托了不少关系,最后赔偿解决。
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不算小,好一点的学校根本不愿接收这样的学生,李美香买了一堆东西厚着脸皮敲响了校长家的门。
高中入学那一天,林燕坚持要陪儿子一起来报名。
沈煦把一个大大的棒球帽扣在脸上,尽量和他妈保持距离。
林燕不满地朝着他背拍了一掌,“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妈陪你来还不好,还嫌你妈长得丑是不是?!”
沈煦不敢太大声怕引起别人注意,“是我丑行不行,妈,您都美若天仙了,就别让我衬托您了。我都上高中的人了,您还陪着我来,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林燕:“笑话什么,你看你看,那边不多是家长陪着来的吗?你看哪,还不只一个,还有全家出动的呢!”
沈煦朝她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人家那是外地来住校的,您快别指了,我求您了快回去吧,我报了名就走,一定回家不乱跑行不行。”
说闹间,万辰背着书包走过来同他们打个招呼。
万辰轻飘飘一句,“沈煦,怎么还让阿姨陪你来啊?难道,你不认识路?”就让沈煦的脸烧得更红了。
他不认识路?!他上了三年初中都是混的?!
呃……好吧,他的确是混的,可他不是弱智、白痴!!!
沈煦刚想发火,万辰已经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林燕不免感慨,“唉,真是可惜了这孩子,本来能上xx高中的。”
沈煦不悦:“妈,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了,咱这高中有什么不好,有本事,在哪上都能考上大学。”
开学第一天,沈煦在最后一秒冲进教室,望着屋子里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心里有几分激动。
咱终于也上高中了。
正感触着,右边靠中间的位置有只手高高抬起。
沈煦条件反射望过去,万辰正朝着他笑,而旁边的位子,正好空着。
沈煦嘴上说着,靠,又成了同桌。
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乐得冒泡了。
他一步步走向万辰身边,一步步走向让他刻骨铭心的初恋。
他们的高中,开始了。
有种掰弯我 第23节
沈煦醒来时看了眼表,下午四点。
t市位于南方,冬天气温虽没有北方那么低,却是湿冷湿冷的。
打开店门,隔壁的四宝探出头来,朝着他神秘一笑,“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演唱会,是xxx的,这票卖得可火了。”
沈煦意兴阑珊,“我劝你找个女孩陪你去,两大老爷们一起看演唱会?要不要更萌一点。”
四宝不大高兴,“要是有女孩陪我去,我还找你啊!不看拉倒我上网卖了。”
沈煦的小上帝们还关在笼子里,小店没什么生意,他打开电脑想着订购点小孩轮滑鞋卖卖。
楼上的王奶奶说冬天天冷穿得厚,想给她家小孙女买轮滑鞋,趁着现在摔跤不疼,最适合练。
沈煦一口答应,并多进了几双,王奶奶能想到这一点,说不定别人也能想到。
这就是商机啊!
正浏览着,qq响了,是柳宣。
散步的猫咪:嘘嘘,我跟班长联系上了,他挺赞同我的想法。
旭日:什么想法?
散步的猫咪:(喷火)你忘了,我跟你提过办同学会的事。
沈煦的心里一紧,连敲键盘的手都变迟钝了。
旭日:你能别那么无聊吗?
散步的猫咪:怎么无聊了,咱们这都毕业多少年了,也该聚聚。你不想见见以前的同学吗?看看他们是胖是瘦,是当了大官还是做了百姓,挺有意思的啊!
旭日:是啊,你现在做了大记者,是觉得挺有意思。我这好吃等死的平民百姓没啥兴趣,就不参加了。
散步的猫咪:我觉得你才真是特没意思。百姓怎么了,世上最多的就是百姓,我不也是百姓。你别没事找事啊!对了,你就不想见见万辰?你们以前不是关系特好吗?
沈煦的眉头揪到了一块,他关了对话框,关了qq,关了电脑。
搬个小板凳坐在小店门口,抽起了闷烟。
有些名字,不能被提起。
他用了十几年来忘掉一个人,可没想到那名字一出现,还是有些扎眼。
在t市打工的头一年,有个同事也叫万辰,他每次都离那人远远的,不敢看他笑不敢听他说话,更不敢听别人提起他的名字。
干了一个月,他就辞职了。
柳宣说当年他和万辰关系特好,甚至好到让她眼红,还怀疑过他们是不是搞同性恋。
当年他是怎么回答的?
是啊,我就是同性恋,我和万辰在搞对象,你最好别来打扰我们。
他没顾及柳宣的感受,说了挺难听的话。
却没想到在他最受伤的时候,正是这小妮子给了他最大的安慰。
后来,他们成了哥们。
这么多年,一直联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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