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血淋头的身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手倦抛书
现如今,秦家损失了一大批人脉,她的落败还牵扯出了二哥和年轻一辈最有前途的大侄子,秦家元气大伤,只剩大哥苦苦支撑,十年之内秦家子弟是甭想更进一步了,想到这,秦珊就恨不得咬出一口血来。
为了保住秦家小辈,秦琅只能舍弃秦珊,她已经被叛处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无话可说,但是,在死之前,她必须把儿子的病治好。
秦珊理了理鬓发,没想到谭消这么沉得住气,于是只好先拿起话筒。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弟弟。”
秦珊讲完这句话就停了下来,想看看谭消会有什么反应,不过,那张平静无澜的脸上一派冷漠,什么也看不出来,秦珊暗暗咬了咬牙,决定不再废话,紧紧地盯着谭消,继续说:“你知道你母亲生了沈凌乔之后去哪儿了吗?”
这回谭消终于有了些表情,只不过却不是秦珊所设想的狂喜与急切。
对面的青年只是扬了扬眉峰,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急着打听,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秦珊压下心底的焦躁,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当年,你母亲生沈凌乔的时候难产,本来以为救不回来,没想到最终被她挺了过来,我就把她安置了起来,修生养息。”
“你知道,肖韫光做了那样的混账事,你母亲要告他也是人之常情,但我却不能眼看着你母亲毁了他,我那么爱你大伯,只好委屈她了。”
谭消闻言垂下眼帘,面上并没有忽闻生母下落的惊喜,但是搁在膝头的手却狠狠地握成拳头。
“修生养息?”谭消露出一个讽刺笑来,“秦局长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秦珊嘴角微微扭曲,所幸不装模作样了,现出一个抽搐的笑来,“你就不好奇你母亲过得怎么样?”
这狗血淋头的身世 第49节
“呵,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和肖韫光这畜生做的好事?”谭消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你家好儿子到处追着打我,我慌乱之中躲进你的书房,结果竟然听到好大一个秘闻,还多亏你那宝贝儿子,我才知道你们是怎么对我母亲的,现在你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是因为你教得一手好儿子,你也别怕会和儿子分离,很快,你们一家人就会在下面见面了。”
谭消快意一笑,只是眉间却是一片阴霾,“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秦珊指甲掐进掌心里,抬起头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竟然以为谭清游死了?”
谭消没有回答,只是阴沉沉地看着秦珊。
“也对,你只听了些只言片语,会这么认为也不奇怪,啧啧……”秦珊得意一笑,“连肖韫光后来都以为谭清游那贱人死了,谁能想到,这么多年,那贱人一直过得像只地沟鼠,我怎么会让她那么容易就死了?”
谭消腮边的牙肌紧紧绷起,额上浮出一条青筋,“秦!珊!”
“你说人活着多不容易,尤其像我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每天都顶着压力过活,还好有谭清游这贱人供我撒撒气,要不然我这血压哦,你说是吧?”秦珊继续点火,“眼看我这没几天好活了,唯一顾念的就是肖然,好在老天也帮我,给我留了谭清游和沈凌乔这两张底牌。”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黏你妈妈了,现在你妈妈正在受难,你这个孝子,不会坐视不管吧。”秦珊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悠闲地靠在椅背上。
“条件。”谭消硬邦邦地吐出这两个字,死死地盯着玻璃后面的女人。
秦珊终于等来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喜色,上身前倾,慢慢说道:“我只要沈凌乔的骨髓,只要手术一结束,我就托人告诉你。”
见谭消一副不露声色的样子,秦珊又继续游说道:“除了我,没人能找到她,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谭清游是被我囚禁的,所有人都以为她抛夫弃子离家出走,想得怎么样?如果你决定了,就去找秦琅。”
谭消闭了闭眼,秦珊的条件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最后看了一眼秦珊,一语不发,直接挂掉话筒,起身离开。
秦珊见他这样的反应,不由心里一紧,但想到谭消对谭清游的执着,只要取出些弟弟的骨髓,就能换回失踪多年的生母,更何况这个弟弟还是谭清游被继兄强*奸后所怀的,骨子里留着谭消厌恶的血脉,这么划算的一笔交易,她不信谭消能够心如止水,一丝也不心动。
谭消的确心动了。
当年二人争辩时,他听到肖韫光提及难产,就以为谭清游已经去世了,没想到妈妈竟然还活着!
他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反对,这可能只是秦珊为了救儿子所编造出来的谎言,但是他太想念妈妈了,以至于哪怕1%的可能性,他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谭消走出祁山监狱,明晃晃的日光照得他眼睛发疼。
他对自己说,只要找到妈妈,哪怕肖然手术成功,又有秦家的庇佑,他也不会放过他!
他定要让秦珊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
、第78章 水落石出
谭消一路驱车赶往紫庚山,路过沈家日正金融的写字楼时,却慢慢停了下来。
从祁山到这里,吹了将近一个钟头的空调冷风,他稍微冷静了些。
他看着高耸入云的日正大厦,想到了一个不让秦珊得逞的办法。
如果妈妈真的还活着,秦珊人在监狱,肯定会让秦家人继续看住妈妈,而这个人,定是秦琅。
受秦珊牵连,秦琅的儿子秦柏翰在事发后也接受了调查,为了保住儿子,也为了秦家其他人,秦琅决定弃卒保车,条件就是照顾肖然。
秦珊别无他法,只能咬牙揽下全部罪责。
但是,秦珊背了黑锅,不意味着秦柏翰就能安枕无忧了,他知道秦柏翰持有隆云的股权,也是这件事,上面的人在彻查秦珊的时候盯上了秦柏翰,审讯中,秦珊自黑,说秦柏翰只是她被借用了下名义,她才是实际持有人,秦家又马上与她撇清关系,这才保住秦柏翰。
现在沈家收购了肖氏,正在清查其中的账务,肖韫晖外逃时走的匆忙,根本来不及毁掉某些机密合同,肯定能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
只要有这些把柄在手,到时是保自己的儿子还是身患绝症的草包外甥,想必秦琅的选择不会令他失望。
打定主意,谭消把车开进日正大厦的停车坪。
沈凌松本来正在看手下呈上来的报告,接到秘书的内线说谭消要来见他时,微微吃了一惊,秦珊判决下来后,谭消有时会跟沈凌乔见面,却从来没有找过他,这次来见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并且跟沈凌乔有关。
沈凌松等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谭消边脱墨镜边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沈凌松面前,秘书在沈凌松的示意下识趣地关门遁走。
谭消听到关门声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刚才见了秦珊,她说我母亲还活着,在她手上,要用小乔的骨髓换。”
“你答应了?”沈凌松眉头一拧。
“还没有,我想先试试别的方法。”谭消摇摇头,将自己的打算简要地告诉沈凌松,最后问说:“我需要你的帮忙。”
沈凌松沉吟些许,沉声道:“清查的时候,我的确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不过,杨家不可能一家独大,有人不想秦家倒掉,我们也怕秦家狗急跳墙,反咬杨家一口,就没有把东西放出去。”
燕京那些家族,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动十,有时并不是手上握有把柄就能把对手扳倒,一个家族后面,是更加庞大的利益集团,想要斩断秦家的后路,还要一步步来,不可能一蹴而就。
沈凌松手上的东西并没有交给杨家,也算是一种自保的手段,现在看来,得拿出一些硬料,否则秦琅是决对不会上钩的。
但是在这之前,或许还可以从另一个人身上入手。
“你有找过肖韫光吗?”沈凌松说:“我很怀疑秦珊说的那套,她被双*规,资产完全冻结,包括那些明的暗的不动产,上面为了查她,每一处都仔细搜过,如果你母亲还活着,当时根本来不及转移,很难不被查到。我们最好先从肖韫光那儿入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谭消抹了把脸,说:“你说得对,我……太冲动了。”
“关心则乱。”沈凌松安慰道:“你去问肖韫光,我查一下秦琅最近的动向,对秦家来说,你母亲就是个烫手山芋,秦琅应该不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接手谭女士,毕竟在那么严密的监控下转移一个大活人,简直是自寻死路,实在不什么是明智之举。”
沈凌松的判断让谭消的脸白了白,对方言下之意,就是谭清游八成已经去世,如今不过是秦珊利用他的救母心切来救自己的儿子。
他握了握拳头,手心一层细汗,沉默了半响,才说道:“谢谢,秦家那边就拜托你了。”
“不谢,毕竟事关小乔,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谭消点点头,不再多言,快步离开日正。
肖韫光罪不至死,被叛终身监禁,关在下河监狱,不在江海市辖区,谭消一路超车,一个半小时后才抵达目的地。
透过不锈钢栏杆,谭消冷眼看着肖韫光一瘸一拐得走进探监室,他在牢里过得很不好,这一切都是谭消托人照顾的结果。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会是你。”肖韫光面色青白,眼角下垂,轻轻感叹道。
谭消不置可否,问:“你还记得我妈妈吗?”
肖韫光一怔,脸上浮出痛苦的表情,戴着手铐的双手捂住脸孔,声音嘶哑,“是我对不起清游,如果没有我,她会是成功的艺术家,会有个完满的家庭,受尽所有人的尊敬,是我毁了她,是我对不起她,我该死……”
“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收起你的鳄鱼眼泪。”谭消厌恶的皱皱眉,“如果你真的后悔,就告诉我妈妈在哪里?”
“看来你已经见过秦珊了。”肖韫光拭去脸上的泪痕,颓丧地瘫坐在椅子上,“秦珊是骗你的,清游……她以已经走了。”
谭消瞳孔猛地收缩,身体晃了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的这一刻,仍然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似灵魂被撕成两瓣,他咬了咬唇肉,不死心道:“你确定?”
肖韫光自嘲一笑:“本来只是猜测,秦珊被带走后,我用内线听到秦珊把小然托给秦琅,还有她打算借着清游要挟你,本来想要见见我和清游的孩子,把这事告诉他,结果当天晚上,我也关押起来,呵,也对,秦珊倒了,我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谭消整张脸都灰白了,他动了动嘴唇,嘶哑问道:“什么时候去世的?”
“应该是五年前。”肖韫光黯然道,“秦珊以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离家去、去见清游,但是自从五年前,就再也没有了,所以……”
谭消没有错过肖韫光那一瞬的犹豫,“去见清游”?,是去折磨吧!
他嫌恶地看看了肖韫光,猛地站起身,就要离开,却被肖韫光喊住。
“等等!我能见见凌乔吗……我、我知道,我没那个脸面,但是……”
“住嘴!”谭消发出一声狂啸,引来狱警的一声警告,他紧握拳头,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底这个一脸灰白的阶下之囚,嗤笑道:“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他,还有你和秦珊生的孽种,就等着被病魔折磨至死吧,这是你们一家的报应!”
说完这些,谭消转身离开,身后是肖韫光的痛苦哀求。
高墙之外,初夏的天空一派水洗过的蓝,丝丝浮云缱绻纠缠,空气里有隐隐的泥土腥味和野花香味,耳边是从山麓树林里传来的啾啾鸟鸣,谭消置身在这万物繁荣的景象里,只觉得快要被阳光融化了。
好了,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可是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好似缺失了某一块。
这时,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谭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机械地拿出手机,当看到上面的名字,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来。
、第79章 兄友弟恭
“喂,哥哥。”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清亮悦耳,就像廊檐下的风铃在微风里轻轻撞击,带着股宁静,谭消心头的抑郁在这一声“哥哥”中,化为齑粉。
“嗯,怎么了?”谭消边打电话边顺着林荫道向停车坪走去,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郁郁蓊蓊的枝叶,在他的脸上和肩上洒下点点光斑。
“你今晚有空吗?”沈凌乔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期待。
谭消轻轻地“嗯”了声,光影中的眉眼不复冷漠和锐利,带着柔软的弧度。
“太好啦,我还在想现在打给你会不会太仓促了。”仿佛突然生动起来的水彩画,沈凌乔话里的欢喜透过听筒钻入谭消的耳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要我小时候的照片吗,我今天把从小到大的照片都翻了出来,还有视频,你、你可以过来吗……啊,我们还可以一起吃晚饭!”
“好啊,”谭消嘴角爬上一抹浅笑,“我大概五点到,沈凌松和伯父也会在吗?”
“在的……”手机另一端,沈凌乔弱弱答道:“嗯,你还没见过爸爸吧,这次大家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谭消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慢慢坐进车内,笑道:“行呀,我早该拜访一下伯父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才挂掉手机,谭消仰头靠在驾驶座上,深棕色的眼眸毫无焦距地定格在空中某一点,车窗外掠过一只红色的蜻蜓,然后像是某个开关被触动,谭消一动不动的眼睫微微一颤,闭上复又睁开,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重新拿起手机,给沈凌松发了个短信,说了下刚才问话的结果,要点发送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微光,手指上移,又打了一行字,这才点下发送。
——小乔邀我吃晚饭,先过去了。
寂静的山道上传来一声汽车的轰鸣声,惊起几只山雀射向天空……
初夏十分,白昼渐长,夕阳早已跌入地平线,天色却依旧明亮。
沈家庭院里的曲折回廊上又爬满了红霞般的凌霄花,碧绿的池塘上,几朵白莲的花苞凌水而立,一阵傍晚的微风拂过,便袅袅婷婷地摇摆起来。
沈凌松前脚刚把车开进车库,沈继桓后脚就驶进沈家大门,两人今天都较平常早了一刻钟到家。
进门时只有萍姨迎了出来,平日里听到沈凌松回来,沈凌乔早已像被关在家里等主人回来的猫咪,一路“喵喵”叫着跳下楼梯迎接。
沈凌松扫了眼玄关处多出的男式牛皮休闲鞋,向萍姨问道:“在楼上多久了?”
“有一小时了,小少爷这几天闷在家里,还不能练舞,闲得发慌,这不,他亲哥哥一过来,高兴得不得了。”
萍姨大半辈子都在沈家,很得沈继桓信任,知道谭消是沈凌乔的亲生哥哥后,也不多言,主人家怎么个态度,她就怎么个态度,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不过头发染得油黑,气色红润,依旧精神头十足,她还要说些什么,就见到沈继桓,顿时又惊又喜:“先生今天也这么早回来,小少爷这回可要高兴坏了。”
沈继桓闻言会心一笑,一边将公文包交给萍姨,一边说:“萍姨,你先去忙吧。”
萍姨“哎”了声转身离开,等脚步声远去消失后,沈父转向立在一旁的沈凌松,神色严肃道:“秦家那边不要再掺和了。”
沈凌松难得认错道:“这回是我太莽撞了,已经撤回来了。”
闻言沈继桓微拧的眉头松开,问道:“怎么突然派人去查秦琅?”
“跟小乔的亲生母亲有关,”沈凌松随着沈父边走边把今天谭消找他的事大概说了下。
听到谭清游已经香消玉殒,沈继桓轻轻叹气,问:“小乔知道她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还没告诉他,”沈凌松坐到沈父对面的沙发,说:“谭消不会让小乔知道这些的,我也不打算告诉他。”
“这样也好,”沈继桓点点头,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沈凌松抬头一看,就见自己的宝贝儿拉着其他男人的手,扑嗒扑嗒地往楼下跑。
这狗血淋头的身世 第50节
“慢点。”某男依旧面瘫,不过沈凌松可没漏看他扫过自己时那一记隐晦的得意。
沈凌松状似不在意地一笑,从沙发上起身,对着沈凌乔张开双臂,笑如春风,“小乔,哥回来了。”
果然,已经跑到大厅的沈凌乔上一刻还抓着谭消的手下一刻就松开了,欢呼一声扎进沈凌松怀里,沈凌松灵巧地接住,体贴地避开对方受伤的手腕,两人默契无比,显然这套“快到哥哥怀里来”的动作早已上演过无数遍了。
沈继桓眼见着谭消脸色一黑,尴尬地咳了咳,就冲谭消那个眼神,他敢肯定,他那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小乔和他在一起的长子,早已迫不及待地向人家的亲哥哥提亲、咳、坦白过了。
沈继桓赶紧挥掉脑子里的奇怪念头,对谭消说:“小乔很亲近你这个哥哥,以后还要经常来。”
谭消礼貌一笑,“那就多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沈凌乔被沈凌松拉着坐在身边,双眼亮闪闪地看着谭消,“我以后也会经常去敲哥哥的门的!”
“欢迎,随时恭候。”谭消边说边坐到沈凌乔另一边,摸了摸他的头发,得来沈凌松一抹温雅笑容,只是双眼冷冰冰的,如果视线有实质,谭消这只摸了沈凌乔头发的手估计就要被扎个千疮百孔。
谭消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又拍了拍沈凌乔的肚子,说:“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伯父他们也回来,正好开饭。”
沈凌乔跟着摸了摸肚子,嘟囔道:“中午只喝一碗粥。”
“没胃口吗?”沈凌松扳着弟弟的肩膀把人转过来,捏捏他的脸颊,问:“虽然天气热了影响胃口,但也不能吃那么少。”
沈凌乔早就习惯沈凌松的亲昵,闻言顺势蹭了蹭对方的手掌,说:“知道啦,哥。”
眼看两个哥哥之间刀光剑影,飞沙走石,沈凌乔却一脸懵懂地坐在两座火山中间,沈继桓额上滑下几道黑线,赶紧打圆场道“那现在就去餐厅吧。”
于是餐桌上又上演了一场不露声色,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处于战场中心地带的某人,却仍旧一脸傻乎乎的。
看着人家的亲哥哥这么殚精竭虑于弟弟的防狼工作,作为某狼的老子,沈继选择沉默。
啊,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到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第80章 尘埃落定
秦珊在监狱了等了两天,还是没有等到谭消的答复,等到第三天,一开始的胸有成竹气定神闲早已消失不见。
时间一天天流逝,秦家那边为了避嫌,几乎不来探望,秦珊也就没了消息,困在牢狱里,消息闭塞,终日惶惶,寝食不安,闭上眼就是肖然形销骨立,仿佛一张纸似的躺在病床上。
一周后,秦珊已经开始绝望,多日的精神折磨,使她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眼袋又黑又沉,头发稀疏,嘴唇干瘪。
关在祁山监狱的犯人多为高级干*部,平日里要到流水线上加工灯泡,秦珊哪里做过这种活计,经常把灯丝扎进手里,再加上她牵挂肖然,心神恍惚,食指和大拇指早已布满小血孔。
有时眼看着曾经白皙光滑的手渐渐变得干枯红肿,秦珊就会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和怎么压也压不住的后悔,在教育课上有时偶尔看到“报”和“应”两个字,心头就会有种如遭电击般的惊悸。
这样的日子,就像悬挂在万丈悬崖之上,手上只有一根细细的枝干,底下是无尽深渊,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救命树枝一天天弯折。
有时绝望并不可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真正可怕的是,一点一滴地捏灭希望,一点一滴地走向绝望,没有比这更漫长的折磨了。
这天,压断秦珊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下,冰冷的钢化玻璃后,秦琅的手下一板一眼地说着“节哀顺变”,秦珊愣了两秒,直直向后倒去……
一天之后,谭消收到消息,心绪却没有很大的起伏,挂了电话后,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处理着手里的照片。
谭消目前还没毕业,这几年几乎揽遍国内国外各大摄影奖项,其中分量最重的当属全球地理国际赛事的金奖,在苏富比摄影作品的专场拍卖会上,他的实验摄影作品《无暇》卖到50多万刀,当人们知道《无暇》的作者竟然还是个在校大学生,无不叹一声天生俊才,联想到诸如莫扎特、贝尼尼之流的艺术天才。
如今,谭消已经有了自己的视觉工作室,业务涵盖摄影作品展,明星硬照拍摄,婚纱摄影,个人写真,并且刊发高端摄影杂志。
在这之后不久,肖韫曦的判决终于也尘埃落定了,贪*污受*贿,渎职枉法,被判有期徒刑20年,等他出来后,恐怕已经白发苍苍,年老体弱,疾病缠身,唯一的儿子也和他断绝关系,无所依靠。
谭消在一个暴雨过后的午后,独自一人去看肖韫曦。
“你不已经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吗?”肖韫曦似乎已经接受了今后的命运,一脸平静地坐在铁栏后面。
“你当时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谭消语气淡淡,眼睛像是在看肖韫曦,又像是在看他后面的白墙。
肖韫曦眼珠一动,哂笑道:“你该不会想说,你早就预料到肖家有今天,所以提前和肖家撇清关系?”
谭消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薄唇咧开,冷冷道:“那些证据是我托人交给杨家的。”
“你说什么?!”肖韫曦大惊,色厉声疾道:“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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