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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你分析很到位,”夏翌辰也有同样的担忧,“就怕这群人神出鬼没,突袭什么地方。我去一趟东宫,提醒太子,你也回去休息吧。”
正商议着,突然外面夏明闯进来:“世子,不好了!”
“发生什么?别着急。”夏翌辰耐心地问。
“建业城北突然出现大批军队,从东护城河一直到玄武湖,都被他们包围了!”夏明很显然十分震惊。
阿丑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容易,而且墨玄在滁州,滁州和建业这样近。他居然直接攻打建业!他疯了吗?”
谁不是从农村包围城市,墨玄一上来就拿都城开刀,他胆子也太大了些。
“宫里面有宣谁觐见吗?”夏翌辰目光和嗅觉都异常敏锐。
“宣了,宣了昱王爷。”夏明回答。
阿丑清晰地观察到夏翌辰的目光迷蒙起来——
他总是笑意迷蒙,其实他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嬉皮笑脸,他心里越不舒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不知道昱王要出战,他作何感想,又会怎样反应……
“那便没事了,”夏翌辰一摆手,“下去吧,这场仗,用不着我们管了。”似乎语气里有无奈,也有自嘲。
阿丑有些明白:夏振远虽是他爹,是昱王爷,但是他压根不在乎他的安危,就如同他不在乎他一样;而夏振远虽然个人问题、家庭问题处理得一塌糊涂,但是带兵打仗绝对是一把好手,否则他在北方这么多年,诛邪也没敢打雁门关的主意,他一回京,诛邪就蠢蠢欲动了。诛邪都忌惮的人,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既然如此,我也安心回去了。有什么新消息,还麻烦世子告知。”阿丑起身告辞。
夏翌辰轻轻颔首:“我会派人告诉你的,那枚玉佩,你还是带在身上用吧,只要你拿出来轻敲三下,你附近的血杀看到,就会现身,你有什么消息要告知与我,也可以直接和他们说,或者传信。”
阿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轻叹一声,离开昱王府。
她的心很乱,很乱。
奶奶,念心,还有墨玄。一切的一切,她都还没有完全坦然释然。她不想再理会其他。
这次输,她输得太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输。
这两年来,她以为她靠自己的双手和自己的努力创造了今天的一切,为自己铺开一条更广阔的道路。
然而,可笑的是,她其实就像当初悟空在如来佛祖的掌心翻跟斗一般,从来没有翻出去。她看似自由,实则一举一动都在墨玄掌控之中。墨玄想抓她,那边抓。想放任她,那就放任。真正不自由的人,只有她!
她以为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实是阴谋之交恨如血。
她,不会放过墨玄的!
这次,不再是前世傻乎乎冲上去报仇,她会等着最好的时机。
夜,深了。
回到久违的家,阿丑长舒一口气,却又万分伤感。
她先去看了看奶奶。
刚刚嘱咐完田秋妹一些照顾奶奶的注意事项,走出的正房房门的阿丑见到角落里闪出一个血杀。
“阿丑姑娘,大事不妙,皇上身边的公公去北边大营给昱王爷宣旨,却发现昱王爷重病不起!”血杀语气焦急,可知事态多么严重。
阿丑咬牙握拳:“肯定又是墨玄的手笔,他最喜欢连环计,赶紧把昱王爷身边的人全部扣下,我这就去城北大营,看看到底是重病,还是什么鬼毛病,或者直接就是下毒!”
墨玄,你当真是步步谋算,处处用心,让我们一步步沦陷在你的天罗地网之中。可是,我不相信邪能胜正,你且等我,破你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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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丑医 187 披挂
建业的北城墙外,大军压境。
“什么时间了?”骑在马上的墨玄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
“回主公,子时。”初七回话。
墨玄毫无表情地扫了眼建业的城墙:“我放她出来溜一圈,捞到两个好人质,谁知道还是被救走了。没想到夏翌辰竟然如此上心,亲自赶了过去。我还以为他是个能成大事的,谁曾想,哼,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个感情丰富的。感情丰富,哪能没有弱点……只可惜我还要带兵,否则若是亲自去抓他们,也许局面会不一样……”
“主公,是属下无能!”初七连忙请罪。
墨玄轻轻一挥手:“罢了!也是我失算,一个是表姐,一个是堂妹,怎能不上心。若是不上心,我抓他们反倒没有用处了。先拿下建业再说!”
一声攻城的号角吹响。
城北大营,阿丑摇着头收回诊脉的手。
“阿丑姑娘,您看……”太子身边的蒋公公忧心忡忡地问结果。
“从脉象上看,是中风。”阿丑疑虑重重,居然是病,不是毒。可是昱王夏振远才年纪轻轻,还不到四十不惑之年,怎么就中风了,又不是那等京城的纨绔酒肉之徒,日日酗酒啖肥,不搞垮身体才怪。
蒋公公一惊:“中风?可还有的医治?”
“因为发现时间太晚,我开个方子,慢慢养着吧。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阿丑有些头疼地叹息一声。
这时间不早不晚,赶巧碰上墨玄谋反,她还是觉得并非巧合,而是蓄意。只是眼下没有证据,她也不敢打草惊蛇。
羚角磨冲二钱.陈胆星炖和服一钱五分.石菖蒲次入一钱.紫丹参四钱.白茯苓三钱.钩藤钩次入五钱.冬桑叶四钱.川贝母杵一两.赖橘红次入一钱五分.白蒺藜三钱.牡蛎八两杵。炭先煨六句钟,取汤代水煎药。[1]
“蒋公公,”阿丑将方子交到他手上,压低声音。“昱王爷常年沙场征战,身边都是些将领,打起仗来所向披靡,但是照顾病患。我始终不放心。劳烦公公找个可靠人,来照顾昱王爷的病。”
此事也唯有求太子的人。昱王府的人和昱王向来是水火不容,她怎么可能去把这件事和夏翌辰说?但太子还是要顾全大局的,而且除了太子,她也不敢信旁人。
蒋公公也是个明白人,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当下没有多言,便答应了:“承蒙姑娘看得起信得过,杂家一定小心。”
“多谢蒋公公费心!”阿丑道谢,给了个封红。
之前和采买的苏公公打交道多了去了。她清楚怎样讨这些公公欢心。封红内一张大额银票,一把金豆子,应付这件事足够了。
阿丑交代完,走出营帐,就看见在营帐门口梨花带雨的李氏。
她不禁有些反感。
生平最看不惯遇到事只晓得哭的女人。哭,可以,但是不能一直哭下去,不能只哭。哭到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就该站起来扛重任。
偏生那些愚蠢无知的男子,就喜欢这样的梨花带雨。阿丑想着,回头瞥了眼昱王夏振远的营帐。
如果此时此刻跟在夏振远身边的是静宬长公主。局面怕是又不一样了。至少不会把病情拖到这个时候,治起来也不会那样困难。
最主要的是,如今这么多达官贵人进进出出,你虽不是正室,但好歹也是昱王身边唯一的女人。宫里的公公,你也不晓得接待寒暄。只懂得在一旁哭!
阿丑摇着头,快步离开。
眼不见心不烦。
城北大营门口,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大营。
夏翌辰,夏翌雪。还有龙钰公主到了。
阿丑迎了上去,先问夏翌雪:“你怎么也不多休息一阵,伤好没多久就是滁州的事,如今大半夜了还跑来。”
“我哥和我去请旨,暂时接管昱王兵权。”夏翌雪解释。
“皇上同意了吗?”阿丑急问。最怕这个时候突然杀出四王爷的人,把昱王兵权抢了过去,那就是有去无回了。
夏翌雪神色从容:“皇上一开始不同意,后来龙钰公主赶来说项,皇上才答应的,并且让公主殿下协助我们。”
阿丑有几分明白。皇上怕是很想收回昱王府的兵权,否则怎么频频让皇家的人染指昱王府兵权?
而夏家的这两个后辈,在出事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看昱王,而是进宫请旨。固然有昱王和昱王府矛盾的原因,更重要的,只怕是担心皇上会借机收回夏家的兵权。
阿丑突然觉得,便连夏翌辰从头到尾对太子的支持,也是考量过夏家的利益的。现任的皇上野心颇大,他们只能寻求下任皇帝的信任。本来以昱王府的地位和静宬长公主的身份,从龙之功并不重要,安稳才是第一位的。但是夏家选择去冒险……
她愈发觉得这局面复杂起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打败墨玄,否则等到建业城破,那就是一切灰飞烟灭,那还有什么皇帝,哪还有昱王府。
夏翌雪披挂。
阿丑看着一身铠甲的绝色美人,不禁唏嘘:“你这又是何苦呢,把战场之事交给你哥,你若想尽一份力,在后方调度,或者出谋划策也行呀,何必下去拼杀?”
夏翌雪挽起长发,神色清冷而坚定,再没阿丑初见时的清雅纯然。她淡淡一笑,笑意飘渺:“臣妾臣妾,不愿为妾,只能为臣。”
不愿为妾,只能为臣?
阿丑心底涌出满腔的疑问。然而还没问出,夏翌雪已经走出营帐,头也不回地离去。
臣妾……
一声马鸣长嘶,阿丑走出营帐,看向大营门口。
是俞则轩。
“俞公子,我听说你跟着太子殿下,提防宫中有什么事发生,怎么跑来了这里?”阿丑跑上前,生怕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他们的分工,是夏翌辰、夏翌雪、龙钰公主上战场,而俞则轩和太子留守东宫,阿丑作为医师留在前线,如果有人受伤,还可以及时救治。但如今俞则轩赶来,就说明有大事发生。
“东线发现水军,”俞则轩握拳,“我们根本不知道墨玄手中到底还有多少筹码,这些年北方战事吃紧,精兵良将大多都在北方。”
“还是疏于防范了,”阿丑踟蹰片刻,“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上急怒之下病倒了,现在是太子监国。殿下让我来问你的意思。”俞则轩愁眉不展。
阿丑一甩手,差点没骂出声来:这些家伙,一到关键时刻全都病倒!把烂摊子留给年轻人,真是卑鄙无耻!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皇上病倒的事,不要传到军中,否则军心不稳。本来昱王不在,他们就够忐忑了。太子殿下监国,如果做得好,那是大功,做不好,就成了罪臣。我明白殿下的意思,我是我们之中最了解墨玄的人。墨玄,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怕这路水军是哪里策反的大乾正规军,这样就难办了。”
阿丑又思索了一阵:“先叫建业水军顶住,不求取胜,只求守住东城墙。通知最可靠的水军前来支援,一定要可靠。擒贼先擒王,北边如果打败了墨玄,东边的水军也就不足畏惧了。既然是殿下监国,一定要防止四王爷趁人之危。容清澜那个女人,没品,什么都干得出来。”
俞则轩点头:“好,城北这边,我担心翌辰他们年轻,镇不住有些老家伙。”
“镇不住,那就军法处置,我记得世子当初在昱王府门口凌迟秦爷……应该没有人想要再试一次吧?”阿丑完全不担心。一开始肯定镇不住,但是凌厉手段一出,没什么镇不住的。
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军棍的声音。
“俞公子,你先回去禀告太子殿下吧,我去看看。”阿丑说着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夏翌辰站在营帐门口,全身披挂,早就没有了平日里纨绔的散漫气质,此时严肃中带了一丝冷酷,一反平日嬉皮笑脸的常态。
他桃花眼微垂,看不见神色如何,只有漠然的态度,和军棍打下的声响,令全场将士噤若寒蝉。
阿丑瞥了眼被打的将领,约莫四五十的样子,应该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自然,不挑这样的人下手,怎么杀鸡给猴看。
十军棍打完,阿丑上前给了上好金疮药,又吩咐人把那将军抬下去。
夏翌辰便发话了。他抬起双眸,面无表情地凝视下面跪着的一众将领:“昱王府前的凌迟,想必大家都多多少少听说过。不是我为人毒辣,而是我只看章法,不讲人情。昱王和你们多年袍泽情深,那是昱王的事。我只记得你们是朝廷的军队,军令如山,你们要听军令,要听王法。我只按王法军令办事,谁要是触犯了,我都不留情面。”
一众将士没有人敢出声。
“既没有人对王法有异议,那就按我刚才的部署,”夏翌辰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背对的北方,“攻城早就开始了,难道你们想在皇城外恭迎反贼?”
众将急忙退下去各就各位。
注:
[1]出自《王孟英医案绎注》,清?王士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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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丑医 188 震天
阿丑瞥了眼散去的众人,走到夏翌辰面前:“你都说了些什么,让他们这样反对?”
夏翌辰望着阿丑,语气和缓起来,却又带了一丝无奈:“他们压根没把墨玄放在眼里……我方五路军,他们也不知是故意刁难还是如何,全都商量好了,只出两路军抵挡攻城,剩下三路居然想从后方包抄!”
“后方,哪来的后方,墨玄大军再往北,就是长江了,他们是背水一战。这些人莫不是在北方打习惯了,还没研究清楚建业的地势,”阿丑叹息一声,“还有,东路秦淮河出现了墨玄的水军。”
夏翌辰神色微变:“怎么回事?”
阿丑把方才俞则轩的谈话告诉夏翌辰:“北城还好,就算守不住,一时半会儿不会殃及百姓,可是城东都是百姓住的地方,我不得不担心。况且,墨玄哪来的地盘训练水军?陆军还好说,随便深山老林就能藏起来。水军非要大江大湖不可。所以我怀疑,这支军队搞不好是我们自己人。他能控制官员,怎么就不能收买军队?”
思量片刻,夏翌辰转身进了营帐,摊开地图。
“八成是巢湖水军,城东危险不小,”夏翌辰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我传信给太子表哥,让他去部署。”
“部署?怎么部署?”阿丑疑惑。
“从鄱阳湖和洪泽湖调水军支援,”夏翌辰说着在地图上比划,“时正深秋,水势变化大,我拿不准哪个更快,干脆各出一半兵力,还要防止墨玄有其他举动。”
阿丑这才意识到,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夏翌辰就摸清了整个大乾的兵力分布。只是隐忍不发罢了。否则单凭他一个不被父亲待见的昱王世子这个名头,一旦显露才能,就会很多人想置他于死地了。
而除了用纨绔的名头掩盖,他又有什么别的办法?
她在心中无声叹息。
几声巨响在北边炸开。攻城之战进入最激烈的阶段。
夏翌辰快步走出营帐,对身边的昱王府亲兵吩咐:“召集西路军跟我去神策门。”
即将走出阿丑视线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盯着阿丑却没有说话,终究还是离开了。
阿丑没有举动,心中却像打闷鼓一样,喘不过气来。
永昌十一年十月,叛军十万从北路攻打京城建业,另有反贼巢湖水军从城东攻城。战事焦灼激烈,从子时一直延续到黎明。
正在营帐内给伤员包扎的阿丑听到天边划过的惊雷。轰隆之声只压攻城之战的声响。
几位被召来帮忙的御医纷纷以手抚心:“这样大的雷,秋日是从没有过的呀!”
“莫非真要变天了?”一位医士胆战心惊到道。
阿丑系好绷带,站起身来,伸手抬起腰间紫色绶带上系着的水滴形白玉,轻敲三下。
一位昱王府亲兵走进营帐:“阿丑姑娘有何吩咐。”
阿丑抬眼瞥了下那位口无遮拦的医士:“动摇军心。本来论军法应该处斩,念在你是太医院的人,不是军中的人,又是初犯,十军棍。”
亲兵立刻行礼接令:“遵命!”将那位医士拉了下去。
“大人,大人冤枉呀,大人……”那医士的求饶叫喊。渐渐远去,变成了痛楚的嘶叫。
阿丑扫视伤病营帐的众人,掷地有声:“众位将士在沙场上为国效力流血,我们身为医者,就该敬重,该尽力挽救他们的性命!在这里危言耸听动摇军心。是不满意他们英勇的战斗,还是不信任他们的忠义之心?谁再有下次,我亲自送他上战场!”
送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官上战场,不是让他们送死又是什么?
阿丑又吩咐:“让大家做好雨战的准备。”言罢继续埋头医治。
医官们不敢再言语。
阿丑却另有一番心思。大乾千疮百孔,墨玄说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到底能不能靠太子慕天弘一人之力。改变现状力挽狂澜呢?
四王爷自私自利,墨玄又不是走正经路子的人,什么光明剑还有罂粟,若他是个真英雄,她真心钦佩。只可惜是个被权利和欲望熏黑心思的人,半点不留情面。只希望柳家不要被他连累了,柳如玉还在建业,只好等战事结束再来处理她的事。至于奶奶……
阿丑有片刻恍惚,她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奶奶变成植物人?
金川门,尸首如山。
又打退一波攻势的夏翌雪举着长剑,站在城墙上冷笑:“除了云梯和重锤,你就不能来点新花样吗?”
骑马立在护城河外的墨玄笑里藏刀:“我起初以为你只是个寻常大家闺秀,没想到武功这么好……”
说话间,已经有人替夏翌雪呈上弓箭。
她弯弓搭箭,直指墨玄:“反贼受死,这一箭我为大乾!”
墨玄毫无躲避,直到弓弦声响,才马缰向左,避开这一箭。
利箭力道极大,没入泥土半截。
“震天弓!”墨玄大惊失色。
这把震天弓是第一代昱王的利器,开国之时,曾凭借此弓射杀大渊几员大将,甚至大渊皇帝都死于此弓之手。
只可惜,后代昱王再没人能拉开此弓,这把震天弓也就成了昱王府的摆设。
然而夏翌雪却应用此弓这般娴熟轻松……
第二声弓弦响动:“这一箭我为在你手上死去的人!”
墨玄急忙向后拉马缰,险险避开第二箭。
墨玄身后所有的弓箭手都向城墙上的夏翌雪瞄准,然而没一个人能把箭射到夏翌雪的位置。
这才是震天弓的威力!
第三声弓弦响动:“这一箭我为阿丑!”
墨玄向右避开,却还是慢了一步,利箭射穿他左肩。
“主公!”墨玄手下的人纷纷大惊。
“向东北撤退,扎营!”初七急忙将墨玄救下沙场。
一夜的攻势,终于结束。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阿丑收拾着药瓶:“你们俩都是轻伤,还好都是轻伤,一些小口子,记住不要碰水。这么大的雨,下完又要冷了。”
龙钰公主和夏翌雪整理好衣裳,龙钰公主打趣:“幸好有你这个女御医!”
“有女将军,自然就要有女御医呀,”阿丑回敬,“我还想问夏将军,怎么如此英明神武,拉开震天弓的!”
夏翌雪只抿了唇笑。
“阿丑姑娘,世子有事相请。”营帐外有人喊。
“我这就过去,”阿丑回答完,转头对两人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城北大营主帐,夏翌辰正盯着地图,心里想的却不是战事。
“世子,阿丑姑娘到了。”昱王府亲兵禀传。
“请进来!”夏翌辰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笑意。
阿丑走进来,瞥见模样有些凌乱的夏翌辰,便知道他下了战场就没有换衣裳甚至处理伤口,一直在这忙碌,不由叹道:“你好歹先把自己的伤口收拾一下,主帅若出了什么事,哪里还能打墨玄?”
夏翌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右肩的铠甲都染红了:“对不起,是我没主意。”
阿丑微微摇头,从袖中拿出金疮药,放在桌案上:“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赶紧处理了。”于是就出去喊人。
夏翌辰看着离去的阿丑,微微叹息。
不多时,阿丑再进来,只见已经包扎好伤口,梳洗过换了衣裳的夏翌辰站在桌前,指了指建业城东的莫愁湖:“最新的消息,鄱阳水军第一时间赶到,已经打败了巢湖水军。”
“那就好,”阿丑大松一口气,却又担忧起来,“郡主这次伤了墨玄,也算重创他们的士气。但我就怕如果不速战速决,墨玄选择退到一方,再在各地小打小闹变成持久战,对我们才是真的不利。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墨玄手中有多少牌。万一哪天又来个被他策反的,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夏翌辰也有同样的担忧:“如果能杀了墨玄,那就最好,他们群龙无首,再也闹不起风浪。”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墨玄这么狡猾的人,武功也不弱,杀他谈何容易?”阿丑长叹一声。
“我有一个想法,想问问你的意见,”夏翌辰说明请阿丑来的正题,“墨玄手下这些人,我在寿阳和他们打过交道,因此我想再试一次,带小部队直接杀到他们营中,然后派大军在各处包抄。”
阿丑想了想:“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风险很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夏翌辰不以为意。
“可万一失败,那就是有去无回,”阿丑还是担心,“要不你直接派血杀闯进去,否则你身为昱王世子,一旦有什么闪失,昱王府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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