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yuzhaiwu.com
好在方家、陶家,甚至与他们交好的几个世家都默认了他俩的关系。
他只需要耐心,一点点靠近,便总有一天能俘获陶小芸的真心。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
拿到了订婚戒指的方书言解决掉了手头积压的几个重要工作,订好了外出的机票,在长辈连哄带骗的威胁中,顺利带着陶小芸出门旅游散心。
他们降落的国家靠近北极,听说全年有一半的时间能看见极光。
方书言的预想很美,在天寒地冻的极北天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抬头是极光满天的深沉夜色,他总有机会一亲芳泽。
然而事实是,他俩顺利抵达的当天夜里,大雪封山,他跟陶小芸被困在了半山腰的别墅里。
为了错开慕名而来的汹涌游客,方书言选择的是熟人在这边的私人住宅。
又为了独揽最好最开阔的极光视野,这一代的独栋别墅都建得有些偏僻。
叁两栋房屋错落着修建在了山崖上的平坦地带,上下山没有便利的公共交通,唯一的代步工具是一辆崭新的雪地摩托——他不会开。
方书言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屋外没过台阶封住大门的皑皑白雪,头有些疼。
倒是陶小芸已经往壁炉里添了些燃料,摩拳擦掌着准备在屋子里盘点他们俩能够用得上的避灾物资。
别墅是屋主人新盖的,光明敞亮,水电暖齐全。
唯一的不足是全屋有且只有一张大床,位于主卧,对着加厚保暖的玻璃天窗。
陶小芸在看见那张足够好几个她在上面打滚的大床后,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一旁的方书言。
方书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为自己解释:“我睡沙发……”
两人自上而下逐楼逐间地翻找完整栋别墅,惊喜地在衣帽间里找到了干净的床单被褥,在冷冻室里发现了足够两个人吃上一月的各类肉食。
随后,方书言又在一楼的大厨房里发现了分门别类储藏在不同冰箱里的瓜果蔬菜,并在橱柜中找到了未开封的麦片面包、酒水饮料。
合上橱柜的陶小芸大大地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跟方书言活活饿死在这里。
方书言先她一步走出厨房,去客厅给家里人打电话。
陶小芸出去的时候方书言已经放下了手机,眉心稍锁,看着她凝重开口,“山下的雪灾好像比这边更严重,一时半会不会有人专程上山来接咱们。”
陶小芸沉默了两秒,将手中的饮料递给方书言一瓶。
方书言习惯性接过,倒进杯子,插上吸管准备递给陶小芸,便见她已经窝进沙发,仰头毫无形象地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还极不优雅地打了个嗝儿。
方书言哑然失笑。
用手中的玻璃杯换下陶小芸手中的饮料瓶,他将那瓶被陶小芸喝过的饮料放得稍远了些,诚恳跟本就不愿意随他出门的陶小芸道歉。
“是我不好,不该硬拉你过来陪我散心。”
用上吸管的陶小芸终于不打嗝儿了,双手捧着杯子,乖巧看他。
“我又没怪你。”
壁炉里燃烧的干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屋外依旧在飘着不间断的鹅毛大雪。
在似乎看不到转机的天灾面前,因为跟陶小芸独处一室,方书言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宁静。
“一会儿我去做饭。你想吃些什么?”
打算靠饮料水饱的陶小芸狐疑看他。
“你会做饭?”
方书言坦坦荡荡。
“不会。”
陶小芸鼻子皱起,给了他一个嫌弃的表情。
方书言笑着起身,单手抱起缩在沙发里的陶小芸。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做,谁也别嫌弃谁做的手艺难吃。”
医生医生 AfterStory~许知远(2)HappyEnding线结局
【阅前须知】:
【许知远he线与方书言he线相互独立】
【请当做乙女游戏中不同攻略对象的支线结局】
【想看方书言he的请直接跳过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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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苏卿的许知远独自从餐厅步行回家。
一路上,他并未在意苏卿未来究竟作何打算,他只是在想陶小芸。
人的思维和情绪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发生改变。
一段时间过去,再回忆起与陶小芸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许知远才慢慢发现,在这段感情里他是一个怎样自负,又自私懦弱的男人。
许知远想,他其实根本没有自认为的那么伟大。
什么希望她一辈子无忧无虑,什么希望她永远都不要长大,不过是他为了逃避现实而找的借口。
自始至终,他都没在意过陶小芸的感受。
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尊重她的选择。
许知远掏出手机,打开好友列表,看着那个头像依旧是憨态可掬麻雀简笔画的名字。
他想问一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想问一问,离开了他以后,她是否真的过上了他所期许的生活。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坚定。
生平第二次,许知远放下了自己莫须有的自尊心,尝试着真正去挽回一段感情。
寒来暑往,时光变迁。
市医院眼科门诊的知名度在全国范围内越来越高,慕名而来的病人早已经忘掉了芝市还有一家专门的眼科医院,宁愿彻夜排队,也要抢上第一波放出的专家号。
而在各有所长的市医院眼科门诊大夫里,许知远又是另一个传奇。
传说经他手治愈的病人高达九成以上,诊后反馈好评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传说只要他选择动刀,在以长时间细化闻名的眼科手术中,他是唯一一个做到了连续叁年无失误的手术界神话。
传说他不会拒绝任何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总是能和颜悦色地一遍又一遍耐心解答那些哪怕是在业内人士看来无比弱智又不胜其烦的问题。
传说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许多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拍杂志、上电视。
传说他在业内学术杂志发表论文速度被戏称为“连载”,传说他能在繁忙的看诊和手术间隙里,以周为单位,频繁代表医院受邀参加国际医疗论坛。
许知远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男频爽文男主,英俊、多金、是不少学妹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完美结婚对象。
只可惜,所有试图替他介绍对象的好心同事最终都铩羽而归,一度让人怀疑过他的取向问题。
深知许知远醋底细的旧友兼前同事王烁在听到这个不实传言时,险些不顾形象地在办公室里笑出鹅叫。
他打电话恭喜许知远喜提全国模范医生,顺带邀他来参加自己跟同院女医生的结婚宴席。
结婚前的脱单聚会,几个大男人扎堆在街边的烧烤摊,丝毫看不出在医院里斯文有礼的翩翩模样。
几瓶酒下肚,不胜酒力的王烁拉着许知远开始话痨。
“许哥啊……我都快成孩子他爹了……你跟陶小芸……什么时候成个事?”
那是许知远在分手后,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再度听见这个名字。
那一顿脱单聚会从街边串店又一路喝到了格调颇高的日式居酒屋。
等到凌晨两点,一身酒气的许知远这才回家,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坐在陶小芸最喜欢待的那股单人沙发上,独自一人晒着月亮。
他拿出手机,日复一日地查看着好友列表里的那一个名字。
她的朋友圈依旧还是那么干干净净,没有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同另一个人携手迈过鲜花拱门的喜悦,也没有为了爱情备孕,准备迎接下一代诞生的欣喜。
许知远凝视着陶小芸朋友圈里唯一的色——她自离开后才换上的朋友圈封面——亦是许知远现在的头像。
那是一个他所熟悉的牛奶杯。
做工粗糙,造型幼稚。
但那个牛奶杯却被她拍得很美
它被摆放在了一个插着玫瑰的红酒瓶旁,照射着上午温暖和煦的些许阳光。
在那牛奶杯旁,还摆放着一个似乎总在板着脸的深色水杯。
它们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
无声又坚定。
他好友列表里的那只小麻雀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寂寂无名的陶小芸。
这些年里,不止许知远在自己的行业里努力拼搏,她亦成为了芝市人尽皆知的一个传奇。
比起她的家世和实力,八卦媒体似乎更关注她的美貌与男女关系。
传闻她有一位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可是却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没有完婚。
传闻她扬言要先立业再成家,原本在圈内传开的只要取她便能得到陶家一半家产的消息变成了陶家现在只招愿意入赘的上门女婿。
传闻很多。
或真或假,或煞有介事,或夸大其词。
周叁下午一点二十九分。
芝市财经新闻滚屏播出陶氏医疗版块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消息。
市医院眼科门诊七楼。
苹果脸的小护士在门外轻敲了两下门,探进来一张红扑扑的兴奋脸。
“许医生……外边有位女士……好像有急事要见您。”
屋内的许知远嘴角习惯性扬起,心情不错地出言调侃,“看病的事能有多急?120直接送急诊室那种也轮不到我们关心。帮她领个号,按正常流程排队等叫号。”
小护士似乎欲言又止,一双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之情。
许知远若有所感,抬头看向大门所在的方向。
半张脸自门后探出。
带着他所熟悉的,足以融冰化雪的明媚笑意。
医生医生 AfterStory~方书言(2)
方书言和陶小芸被困的第一晚,屋外又落了一整夜的雪。
第二日清晨,在客厅沙发凑合了一晚的方书言顶着一双熊猫眼打开了别墅通往外面的大门,看见屋外的积雪已经高到与他齐眉。
他做好了全套防寒准备,努力扒开积雪试着往外走了几步。
没想到左脚突然踏空,整个人在台阶上踉跄了一下,埋头便扎进了一人高的雪地里。
他身后,选择窝在房子里看热闹的陶小芸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她友善地伸手把陷在雪地里的方书言给拽了出来,又好心帮他拍干净了头发和脸上沾染着的雪粒。
还不等她出声嘲笑方书言此刻的狼狈模样,拉着方书言的那只手忽然传来一股巨力,她整个人都被从屋子里拽了出来,用比刚才方书言更狼狈的姿势一头栽进了雪地了。
“方、书、言!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被皑皑白雪劈头盖脸埋在下面的陶小芸气急败坏。
始作俑者方书言毫无形象地捧腹哈哈大笑,仰面倒在她身旁的雪地里。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起得头。
总之,等到两个人都被雪球砸得鼻青脸肿时,屋子走廊和门厅处狼藉得就像是刚刚路过了好几只雪橇队。
方书言举手投降,被小心眼的陶小芸又硬塞一大把积雪。
他龇牙咧嘴地看着屋子里被他不小心丢进去,现在早已经化成雪水的那些罪证,一本正经地假装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他们俩的错觉。
陶小芸可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错觉。
她回过头,看着屋子里只能他俩亲自动手拾的满屋狼藉,莫名只想张嘴咬方书言两口。
认错态度良好的方书言积极主动地包揽下了门厅处的清扫活。
陶小芸抽身去厨房给自己煮咖啡,他乖乖举着抹布,动作笨拙地蹲在门口。
生怕被陶小芸遗忘了的方书言一边干活一边在门口嚷嚷,“给我留一杯咖啡,无奶无糖的那种。”
陶小芸看着搭在暖气片上现在还在不断往盆里滴水的羊毛地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给方书言的咖啡杯里倒进去叁包糖浆。
两人被困的第二天,积雪还没有消融,整座岛屿突然刮起了大风。
时间刚到正午,外头的天就阴沉得仿佛世界末日。
林间鸟兽皆无,站在落地窗前举目四望,只能看见山林里被狂风席卷着四处肆虐的鹅毛大雪。
方书言有些担心这样的大雪会影响山上居民的正常生活。
陶小芸尝试着打开客厅电视,发现果然已经断了信号。
他俩坐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互相对视,方书言冲陶小芸招了招手。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陶小芸兴趣缺缺地出言配合,“玩什么?”
“剪刀石头布。我赢了,亲你一口。你赢了,让我亲一口。”
“……”
陶小芸手里头的沙发靠枕长了翅膀,准确无误地拍到了方书言一本正经的脸上。
两人被困的第叁天,屋外的积雪似乎又攒得更厚了些。
二楼的窗台上,厚厚的保暖玻璃早已被白雪挡住了大半。
陶小芸试着从里面打开窗户将它们清理,可当她摸到坚硬如冰的雪花时,这才察觉原来它们早已经被完全冻住。
房子的屋檐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串冰凌,自远处看去,就像是屋子也长出了一排锋利异常的透明牙齿。
方书言取消了两人所有的外出,开始在家琢磨有没有更好的脱困办法。
两人把主意打到了那辆传说性能不错的雪地摩托上,然后废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学会了“人要脚踏实地”的真理。
——他俩铲了一整天雪,都没能成功从别墅入口铲出一条安全通道通往不远处的那间车库。
两人被困的第四天,食物和饮水依旧充足。
只可惜,似乎水管和电路开始扛不住长久的冰冻。
睡在二楼的陶小芸在梦里冻得腿肚子抽筋,这才后知后觉地疼醒,裹着被子深深地打了个哆嗦。
她换好防寒衣,试图开灯无果。忙从枕头边摸出手机,打开应急手电照着从二楼摸去了一楼。
她跟方书言住下的这栋房子很大。
不开灯的情况下,宽敞空荡的客厅黝黑得就像是张嘴等她自投罗网的某种怪物。
“方书言?”
陶小芸小小声在黑暗里叫了一遍方宝宝的名字。
只可惜,四周寂静无声,她没能等到方书言的回应。
陶小芸的心跳得有些快。
生平第一次,她发觉自己原来怕黑。
她从楼梯一路摸到了沙发,原本应该睡在上面的方书言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迹。
狂风自屋外不断拍打着别墅的窗户,树影、雪影,好似疯了般在黑夜中狂舞。
陶小芸拉高了音调,又叫了一遍方书言的名字。
厕所的方向没有传来一点儿动静。
整栋房子都没有传来一点儿动静。
那个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挡在她面前,一边损她一边帮她解决的方书言。
莫名在异国他乡的雪夜里消失了。
医生医生 AfterStory~方书言(3)
握着手机独自一人缩在沙发上的陶小芸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委屈。
原本的她又哪里会知道什么是怕黑呢?
因为她的房间总会被点缀得灯火通明,身边也永远围绕着许许多多闻声就会赶来陪她的佣人。
原本的她,又哪里会知道什么是害怕呢?
因为她的身边,总有那么一个方书言。
理所当然存在着的方书言。
他像兄长,像家人。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他打闹,跟他发脾气。
关掉手机照明的陶小芸靠在沙发上,对着黑暗长长地叹了口气。
拯救她沮丧心情的是远处阁楼里传来的一声闷响。
直到听到这个声音,陶小芸才如梦初醒。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穿过客厅,穿过餐厅。
爬上被方书言放置在那的梯子,再走过一段夹在墙壁间的窄窄走廊,就看见狭小的阁楼里传来了一点儿手机照亮的光。
她循着光走过去,脚步很轻很轻。
当她看到正跟备用发电机较着劲的方书言时,眼泪哗得就掉了下来。
听见门口传来不寻常动静的方书言很快就发现了陶小芸。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此刻也只能放弃被冻得似乎出了故障的发电机,赶过来安慰掉眼泪的陶小芸。
“陶小芸?你怎么了?”
“你哭什么啊?再哭眼泪都要冻你脸上了。”
“姑奶奶……算我求你……别哭了……”
“陶小芸,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方书言放出的最后这句要挟效果拔群。
陶小芸立刻就止住了眼泪,泪眼朦胧地瞪着他。
方书言这下不乐意的。
他放下手边的事情,气势汹汹地靠过去。
“你就这么不乐意我亲你?”
“喂——住手——别闹了——喂——”
最后方书言没能亲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陶小芸。
两人在阁楼里打了个来回,倒是成功把前一秒还哭得楚楚可怜的陶小芸给逗乐了。
陶小芸擦干净了眼泪,一边呼着冷气一边拿着手机给他打灯。
两人艰难地翻出来发电机的使用说明,又轮番上场尝试各种手段,终于赶在太阳升起前重新给屋子恢复了供电。
凉了一晚上的大房子在热能的驱动下一点点地开始融冰。
一宿没睡,又大哭了一场的陶小芸,再睁眼后就发现自己毫无意外地感冒了。
她头昏脑涨地下楼准备翻找药箱,打算给自己吃点感冒药。
刚摸到客厅,就看见缩在沙发上的方书言一动不动,伸手过去一摸他额头,高烧。
陶小芸这下是真着急了。
她开始后悔让方书言睡在沙发,又后悔昨晚怎么不早点醒来帮他。
她匆匆忙忙地跑去厨房烧水,又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温度计,有模有样地解开方书言扣子将温度计塞进他衣服里,然后盘腿坐在方书言不远处的地毯上,一边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一边一盒盒仔细在医药箱里阅读着退烧药的使用说明。
烧得厉害的方书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就这会儿还有功夫跟她贫。
“陶小芸……我发现你每次拒绝我……我都碰不上什么好事……”
陶小芸转念一想:
第一次她逃婚,方书言在高速路被人撞进了急症室。
第二次她拒婚,方书言和她转眼就被困在山里。
“方宝宝,你能别咒自己吗?”
方书言不依不饶。
“你下次别拒绝我了行不行……”
“好好好,没有下次了。张嘴,喝水。”
陶小芸哄小孩般半抱着方书言,塞进去一片退烧药,喂进去半口水。
方书言的喉结动了动,水咽下去了,药片还在嘴里含着。
“苦。”
他眉毛皱起。
苦你倒是咽啊!
陶小芸看着难缠的方书言,又想咬人。
两人被困的第五天。
方书言退烧,陶小芸病倒。
屋子里的暖气时好时坏,没有暖宝宝也没有热水袋,陶小芸在二楼裹着两床被子,瑟瑟发抖地缩做一团。
方书言伸手进去捉她脚,手掌贴住她脚心,一片冰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烧时浑身滚烫,到了陶小芸这就变成了手脚冰凉。
依照画葫芦给陶小芸喂完了感冒药,方书言看着房间温控面板上的室内温度,想了想,脱去外套,大大咧咧地爬上了床。
缩在被子里不想动弹的陶小芸明显抖了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方书言动作利落地钻进被子,一把将陶小芸抱紧怀里,努力安抚自己有些不安分的小弟弟,闷声闷气。
“别废话,好好安心睡一觉。”
两人被困的第六天,天终于重新放晴。
陶小芸睁眼就看到外头艳阳高照,天窗的雪被晒得落下了屋檐,正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也照在她身边四仰八叉睡着的方书言身上。
她有些头疼地想把身边的这个烦人踹下床。
离得近了,陶小芸这才发现方书言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比她记忆中的样子要憔悴了许多。
好多天没睡好的黑眼圈,配上早起还来不及剃掉的胡渣。别说英俊帅气,恐怕都快要成为方书言这么多年来最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的黑历史。
听着方书言因累极而发出的细细鼻息,陶小芸莫名回了想要推人的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两人被困的第七天,方书言学会做人生中第一道菜——红酒炖牛肉。
他独自一人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个上午,终于在陶小芸饿得前胸贴后背准备吃人之前,把自己的得意之作连锅一起端到了餐厅。
壁炉里依旧燃着柴火,沙发上的临时床已经不见,他现在都理直气壮地睡二楼,不打地铺那种。
出锅的第一勺,盛给望眼欲穿的陶小芸。
陶小芸尝了一口,称赞道,“天分不错。”
方书言得意地笑起来,自己也尝了一口。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再看陶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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