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
作者:姜不鸽
那年小公子踏雪而来,似月色照进深巷,嘴里却吐出最恶毒的话语,让小饿鬼记了整整十一年。风水轮转,命运颠覆。十七岁这年,她终于睡到了心间的黑月光。当年他高高在上,她形如弃犬。而这一次,他成了她的狗。11双处 微gb 剧情夹肉 甜文 **首* | w1 8 . v
黑月光 Chapter1重逢
安绒用舌尖将小仆递到嘴边的葡萄卷入口中,齿关细碾,溢了满唇果香。
一滴葡萄汁沿着嘴角流下,滴落在白皙丰盈的胸口处,如玉盘盛了颗紫露,随着她吞咽的动作轻晃着,就要向中间的幽谷滑进去。
正在为她揉肩的少年眼尖,当即倾过身,垂头将那汁水舔舐干净,温热嘴唇还依依不舍地轻啄了片刻,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安绒颇为受用,她被伺候得舒服了,稍仰起脑袋,五指插入少年发间揉他的头,在他耳侧低喃:
“嗯……乖孩子……”
阿竹不动声色,心里却洋洋得意起来,估摸着今晚是有指望爬上阁主的床了。
不过这兴致刚起,便被一声传令给打断了。
安绒仍懒洋洋靠在软榻上,一只腿高高翘起,架在另一只腿上,红裙似焰燎到腿根,春光乍泄。
她随意挥了挥手,“带上来。”
影卫得令,把捆成粽子的青年扔到大殿中央。
声先于人至,只听得一声闷哼,男人脚踝上的铁质锁链砸在石砖上,哗哗响动。
安绒恍若未闻,偏头又叼走一颗剥好皮的葡萄,这颗入口有些微酸,她眉头一拧吐了出来,身旁陪侍的阿云立刻凑上去,张嘴接住果肉。
他也酸得两颊发紧,却咬牙吞咽下去,端起果盘给安绒削梨。
“淫邪毒妇。”
青年嗓子微哑,声音却在针落可闻的大殿上清晰万分,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嫌恶与冷意。
安绒终于抬起眸,正眼去瞧那出声的粽子。
“哦?”
她红唇勾起,魅惑蛊人。
那青年被铁锁链捆得动弹不得,清瘦的身体略微蜷缩,破烂的青色衣衫上血迹斑斑,处处皆是尘土泥泞。
狼狈至极。
他青丝散乱,露出半张脸。
是淤泥中,破土而出的一朵莲。
安绒凝眸,瞳孔微缩。
影卫一向察言观色,以为这男人口无遮拦导致她动了怒,二话不说一鞭子朝着青年背脊抽上去。
“啪”的一声,鞭身尚未落在他身上,便被飞出的石子击碎,那凶猛的力道甚至顺着剩下的半截鞭子攀上他小臂,震得他虎口出血,臂骨断裂。
顾不得喊疼,那影卫踉跄着退了两步,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直磕响头。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阿竹手下动作一顿,阿云看呆削断了指甲,而青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眸光微转,却看到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
下颚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掐住,他被迫抬头向上看,对上少女的眼眸。
她眸色浅淡,像蒙了层薄雾,又像冬末将化未化的冰,泛着冷灰的光泽。
她盯着他,神情莫测。
“名字。”
安绒开口问他。
他不答,甚至回瞪她的目光,嫌恶地看向一旁,躲开她视线。
本想开口讽刺她一两句,却不知怎么吐不出方才的骂语了。
刚刚隔得有些距离,加上他额前发丝散乱遮挡了视线,他只莫约看见软榻上躺了个女子,身边跪坐着两名禁脔。
正是那恶名在外的血隐阁主安绒。
只是现在隔得近了,他方才看清她的面容。
少女生得极美,柳眉翘鼻,唇若红樱,眼尾微微上挑,像只狐似的勾人,声音也不像寻常女子般娇软,带着一点沙哑,含了热气扑在他面上,问他的名字。
像一根毛笔在心上落墨,有些发痒。
淫邪毒妇……如何得如此蛊人的皮相,定是老妖割了少女脸皮贴在自己肉上。
他心下不适,眉心微皱。
而在安绒眼里,他拒她发问,避她视线,给她脸色,显然是厌恶极了她。
安绒忍不住笑了,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加重几分力。
“厉青澜。”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青年闻声一僵。
影卫磕了一头的血,此刻总算是有了喘息的空隙,连忙出声应答:
“阁主所言正是,这是厉鸿的叁儿子厉青澜,这次风陵之乱唯一的活口,您之前吩咐过,如果遇到厉府的人,便带回来交与您处置……属下办事不力,厉府的活人只剩他了。”
得了肯定的回答,安绒唇角笑意渐深。
“我要的就是他,其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厉青澜闻言怒极,心底那微妙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他冷笑睨她,“我厉府就算只剩我一人,仍是戚国最尊贵的世家,你安绒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也还是一条满身恶臭的丧家之犬罢了……唔……”
话音未落,他被猛踹了一脚,肩膀传来骨碎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使他向来体弱的身子痉挛起来,他眉心紧皱,仰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而黑靴不紧不慢地移过来,踩在他剧痛的肩上。
安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轻轻的笑了。
是他没错。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眼神,真是令她怀念。
脚下用力,她听见他痛苦的低吟,心里埋藏了许久的种子,终于在此时破土而生,开出花来。
她笑声疯狂,殿中除了厉青澜,人人皆是噤若寒蝉。
安绒笑够了,停下来,垂眸看他,看脚下痛苦挣扎的男人。
她听到自己轻轻的说:
“丧家之犬?”
“厉青澜,你错了。”
“现在,你是我的狗。”
黑月光 Chapter2当年
安绒被爹打折了双腿扔在集市里的时候,方才六岁。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安绒,没有一个正经姓名,她爹唤她小畜生,街坊里喊她小饿鬼。因为她常常被饿肚子好几天,去周围找邻居讨要残羹冷炙。
正值凛冬腊月,那一日又恰巧下了很大的雪,雪似鹅羽,纷纷扬扬落下来,整个明城银装素裹,美不胜。
而小饿鬼趴在雪里,几乎冻僵了。
她面色惨白,气若游丝,连抱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胃痛到痉挛,而断掉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怕是已经废了。
她在等死,又不想死。
街市上人并不多,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巷角里的孩子,就算发现了,也没人会救她。
又瘦又小还折了腿的女孩,怕是丢到青楼里都没人起兴致。
雪花落在她睫羽上,轻飘飘的。
有小孩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
“澜哥,今日给您瞧个新鲜玩意儿,当当当当!刚从山上抓的雪狐,皮毛又油又滑,您瞧它还扑腾呢,好玩儿吧?”
“不过如此。”
回应那小孩的声音也很稚嫩,却端着大人一般成熟的语调,嗓子像含了冰,冷冷的。
他话音刚落,便又传来一个声音:“区区雪狐而已,厉小公子难不成还没见过?来来来看看这个,百年难遇的冰蚕……”
“……这个倒还有趣。”
那青衣男孩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踱在茫茫的雪中,从巷口经过。
“哟,吓我一跳,这儿怎么有个乞丐?”
有个小孩不小心踩到了小饿鬼的手指,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男孩转眸来瞧,就看到巷角里濒死的她。
手指被踩,轻微的痛处刺激得她神绪暂回,勉强抬了抬眼,正好对上男孩的目光。
青衣的小公子裹着厚厚的狐裘,一头长发用玉簪固定在脑后,散开些许遮在鬓边,墨色的发丝愈发衬得他肤色如雪。毛领中露出半张脸,两颗明亮的琥珀瞳子斜斜睨过来,眸光的温度和冰一样。
……真好看……是富家少爷?
……或许至少能施舍点什么给她……
“……”她张开干裂的唇,想要求救,可是喉咙刺痛无比,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也只是一瞥,男孩便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看到了路边一只将死的老鼠。
“乞丐你也觉得稀奇?”他冷哼一声,那踩到她手指的孩子立刻转了脸朝他笑着搓手,“不稀奇不稀奇,只是头回瞧见这么瘦的女娃子,真是皮包骨似的,瘆人!”
说着,几人便要离开。
小饿鬼眼看着唯一的希望就要破灭,竟然硬是生出了些许力气,撑着胳膊往前爬了几寸,冻僵的手伸过去,攥住那人的衣袂。
“救……救我……”
男孩步子一顿,目光扫过来,瞳子里凝了碎冰,寒意逼人。
“别弄脏我的衣服。”
小少爷动了气,旁边这几个小孩立刻手忙脚乱,其中一个抬脚踢开她的手,另一个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巷里推。
她忍着疼痛,牙关紧咬,浑身都在发抖。
“哎呀,这小畜生腿还断了,真是晦气!”
闻言,那男孩神色一动。
她听得他开口道:
“断了腿的狗,救了有何用?”
他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迭银票,指尖一抖,洋洋洒洒落在脚下。
几个孩子看着急红了眼,却不敢动。
他轻笑:“有本事,便自己爬过来取。”
“……”
小饿鬼颤抖着咬破舌尖,匍匐在雪地上,使劲撑起胳膊。
一寸,两寸……艰难地爬向那迭散落的银票。
当她终于够到其中一张银票的边角时,男孩和他的小跟班们早已经不见踪影,只在雪里留下几串零碎的脚印。
她哆嗦着将这张银票攥在掌心,攥紧这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两颊流下去,滴落在地上,融了大片雪花。
“断了腿的狗,救了有何用。”
男孩嘲讽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如同一个可怕的梦魇。
他踏雪而来,好看得像捧皎洁的月光照进脏污的深巷。
却不曾想,这月光是黑暗的深渊,在这之后的十一年里,一直笼罩着她。
让她迷得发痴,又恨得发疯。
厉青澜随意打发了几个小跟班,从后院的矮门里偷偷溜回了厉府。
他向来身子骨弱,爹娘通常不让他出门,可他不愿天天待在家里,便用银票招了叁四个周围的小孩,想法子带他出去玩。
为了从他这儿拿到钱,他们往往掏出各种新奇玩意儿来讨他开心,而厉青澜其实都不放在眼里,他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看看花鸟草木,听听雨落蝉鸣。
今日很冷,可这雪下如同鹅毛,勾他心痒,于是他又跑出来。
他听他们在耳边聒噪得厌烦,正准备打道回府,却听得耳边一声惊呼,那瘦瘦小小的女孩陡然闯入视线。
他自然看到她眼中的希冀,她想让他救他。
可是这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他又能救多少?
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心里发出冷嘲,他转身便走,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伸手拉住他。
厉青澜有很重的洁癖,当即火烧了上来。
他们说她断了腿。
就好像大夫当年跟他爹娘说,夫人怀小公子时未能养好身子,落下病根,小公子这辈子怕是不能习武了。
出身武将之家,不能习武跟残废有什么区别?
他心底憎恶,莫名的怒火烧毁了理智,他看到自己拿出银票扔在地上,叫那孩子爬过来取。
他看到她动了,感觉有一丝畅快,又不知为何有些难受,他不愿再看下去,带着跟班们径直离开了。
只是现在,他躺在榻上,思绪不宁。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暖意熏人,与窗外的寒冬泾渭分明。
可只要他闭上眼,那个女孩苍白的小脸就会浮现在脑海里,一双似小兽般的眼瞳,紧紧盯着他。
“救救我……救救我……”她抓着他,哭得泣不成声。
真烦。
厉青澜猛然睁眼,唤来侍奉的小厮。
他将床铺上的一层薄毯扔到他手里,冷冷道:“去西街第二条巷子,把这毯子丢给那小乞丐。”
小厮心下疑惑,却没敢吱声,连忙接了毯子撑伞出了府邸。
半晌之后,又抱着毯子原封不动地回来了。
厉青澜听他唯唯诺诺道:
“少爷……”
“死了?”他心头一跳,不知是何滋味。
“不是……那儿没人……就……”小厮掏出手里的银票,一共十六张,捏得皱巴巴的,“就这几张银票……好像是我们府上的……”
厉青澜抬眸看了会儿,破天荒地伸手接过。
十七张银票,被他扔在雪地里,如今只少了一张。
剩下的银票不知道被什么浸湿了,捏在他掌心里,泛着一股潮意。
黑月光 Chapter3命运
昔日不可一世的厉家少爷,成了血隐阁阁主的阶下囚。
安绒等这一天,等了整整十一年。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厉青澜良心发现给她送的毛毯,她只记得厉青澜给她扔下的银票,叫她狗一样爬过去捡。
她捡到了一张,便哭得泣不成声。
前任阁主安蕊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只有她朝她伸出了手,笑着对她说:
“小孩儿,想活下去吗?”
安蕊把她带回血隐阁,医好了她的腿,为她赐名安绒。
从此后,她再也不曾见过明城的大雪,目之所及,惟有无边的长夜与冰冷的尸骸。
她活得像个冷血无情的杀人利器,十五岁时便成了天下顶尖的杀手。
谁也不知只有在月色皎洁的深夜里,这位行尸走肉似的少阁主才会有了人气儿。
少女沐浴在月光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数年过去了,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惟有角落里用红色印泥印下的‘厉’字还勉强可辨。
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个厉字,灰暗无光的眸子里有了光,脸上浮现出痴迷的神色。
“厉府……厉鸿之子……”
“大儿子厉云铭战死沙场,二儿子厉无音幼年夭亡……是……叁儿子……”
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她眼眸逐渐张大,唇角甚至激动到微微抽搐起来。
“厉青澜……是厉青澜……厉青澜……厉青澜!”
她笑得满脸都是泪水,低头用嘴唇细细亲吻那陈旧的银票。
她眼前浮现的,是厉青澜掩在狐裘中的半张脸,眸光似冰,高不可攀。
如同今晚的月色,皎洁明媚,照在身上却是冷的。
而那雪天里不知所踪的小饿鬼,也成了厉家叁公子的梦魇。
只要闭上眼,厉青澜就会回到那个大雪覆盖的深巷,断腿的姑娘浑身是血,拽着他的衣衫往上爬。
他动弹不得,任由那姑娘把他按在雪里,鬼魅似的眼眸盯着他,两只小手掐住他的脖颈,呼出的冷气扑在耳廓上。
她咬着他的耳朵,问他:
“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她说:
“我爬过来了,怎么样……?现在你能救我了吗?”
她把手放在他胸口,笑道:
“你这病秧子,与其在这世间苟延残喘,不如……和我一起去死吧?”
话音刚落,剧痛在胸口蔓延开来,他挣扎着,亲眼看她挖出了他的心。
一颗鲜活跳动的,黑色的心。
随即他从榻上惊醒,满身冷汗,几乎把寝衣湿透。
厉青澜痛苦地喘息着,他一向冷情冷性,却平生第一次后悔漠视人命。
他不该扔下她的。
十一年后,小饿鬼与小公子终于重逢。
只是这一次,高高在上的成了她安绒。
她要厉青澜像狗一样,爬过去,取悦她。
黑月光 Chapter4浴池(微h)
厉青澜半身浸在水里,神绪却仿佛在被烈火炙烤,浑身上下热得发烫。
那个该死的阁主给他喂了药,强迫他吞咽下去,从喉咙一直烧到肺腑,最后在下腹形成燎原之势。
汗珠从额角大颗滚落下来,他本就因为那场动乱伤了元气,现在更是全身无力,只能倚靠着石壁低低喘息。
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上,他不知道他被安绒带到了哪儿,不过被绳索缚在身后的手大致摸索了一番,确认了这大概是一个类似于浴池的地方。
这妖女……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身上愈发燥热,他眉头紧锁,如玉的脸颊攀上诡异的潮红,呼吸也越来越乱了。
厉青澜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只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二十岁了,他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说来也并不奇怪,厉家叁公子打小身体羸弱,生在武将之家却无法习武,虽然父母都一直在安慰他,可是还是少不了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与暗中讥讽,因此他性子也变得偏执且古怪。尤其是在他八岁生辰那日,他得知唯一还活着的兄长血洒战场,连完整的尸身都没能保住后,他便更加孤僻,稚嫩的脸上再也没有过笑容。
厉家连失两子,根基削弱大半,威势也不如从前。
厉青澜便下了功夫在读书上,他生来聪慧,哪怕是晦涩古籍,他看两遍便能倒背如流,因此神童的名号传出去,也倒是压下了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
可这并非他想要的。
他童年活得不快意,因此古怪的性子一直到成年后也不曾改变。
尤其是有了安绒的梦魇后,他的洁癖更严重,母亲送来陪侍的丫头,全被他回拒。
二十年连个春梦都没做过,哪里会知道媚药是什么。
他只当是安绒给他下了毒。
安绒把风陵之乱的余党处理干净之后,便来了凝神池。
这是她专属的洗浴池,她平日里来得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拿水桶冲一下身上的血,偶尔得闲时才会来泡,唤来阿云和阿竹前来陪侍,给她按按摩撒撒花瓣。
绕过屏风,透过氤氲的雾气,她一眼便看到厉青澜。
男人靠着池壁,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被浸湿的青色衣衫滑落到臂弯,露出大片胸膛,锁骨致,肌肤光滑,皮色像是常年没接触过日光,白得跟雪似的。
安绒着衣踏入池中,朝他走过去。
厉青澜虽然看不见,却还是听到水波涤荡的轻响,当即眉心紧锁,背脊贴近池壁,警惕地试探道:“安绒?”
这一开口,他才发现嗓子哑得一塌糊涂。
少女不答,只拨水而行。
红裙被池水浸湿,紧贴在妙曼的身躯上,显露出火辣勾人的曲线。
厉青澜目不能视,这水声让他隐隐有些不安,本就因为身体燥热而不知所措,此刻更加全身紧绷。
忽然,水声止了。
厉青澜心头疑惑,正欲再问。
刚吐出半个气音,嘴唇便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
少女的唇又软又甜,像初春绽放的花瓣,有股浅浅的清香。
可是攻势却凶悍而猛烈——她的舌尖顶开他的齿关伸进去搅动吮吸,虎牙用力撕咬着他的下唇,不一会儿便尝到了一股铁锈味。
“……”
厉青澜直接被亲懵了。
他虽然不通情事,却也知道这等举止亲昵,不合礼法。
可是他不仅没力气挣扎,身体还有了非常奇怪的感觉,燥热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忽然全往下身汇集而去。
他很可耻地硬了。
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从未有过的身体反应,少女又给他添了把火。
她跨坐在他身上,抬起胸贴紧了他。
少女两乳虽不算很大,却形状姣好,又圆又翘,胸口的衣服沾了水黏在肤上,勾勒出两颗挺立的樱桃,在他上身轻轻磨蹭。
而他的硬物恰好抵在她腿根,被柔软的腿肉压住茎身。
他人直接裂开。
被灌了一整瓶春药,奋力的挣扎也只是无用功,不过他突然抵抗的唇舌倒是让安绒回攻势,唇略分开了些许,拉出暧昧的银丝。
她掐住他下颚,垂眸看他,嗓子也哑了:
“安分一点。”
“安绒你这个淫邪毒妇,我究竟与你有何仇怨?你……你,你竟然敢……敢对我行如此龌龊之事……”厉青澜急得口齿不清,几乎浑身都在发抖。
“又是淫邪毒妇……”安绒闻言忍不住笑了,俯身趴在他耳边,呼出些热气,牙齿咬住他耳尖细细研磨,含糊道:“厉青澜,你还会别的词吗?”
“……你……”厉青澜耳根一向敏感,被这么一折腾眼眶都红了,他脑子里把所有骂人的词汇都过滤了一遍,竟然找不出更多言语来形容她这种行径,只能干巴巴地重复道,“安绒,你……淫荡!你不要脸!”
“我是淫荡,你也不差。”安绒伸手握住他下身,感受这硬度与大小,眉梢一挑。
“你!……!!”命根子就这么被她轻易拿捏住,厉青澜惊得呼吸都几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