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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片茶叶
梁熙听闻后,带着训练了仅四个多月的突袭营前往剿匪,也算是试试训练的结果,走之前告诉蔺秋,中秋节之前一定回来和他一起过节。
现在,还有几天就到中秋了,梁熙也快要回来了。
☆、第131章
这次闯入大梁国境内的马匪足有四支,其中三支都只有三四百人,最大的那支却几乎是那三支的总和,足有一千三百多人。
梁熙出门之前,前马匪头领刘嬷嬷曾问过他,对这几支马匪打算怎么做,是剿还是招?
其实梁熙在心里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如果要剿,就难免死伤,别看突袭营有三千人,又配备了可说是现在最先进的装备,还有各种针对骑兵的战术,可是突袭营的训练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而马匪却是一群常年累月在草原上战斗,通过劫掠来生存的悍匪,要剿灭这些马匪绝对不容易。
可是如果要招安这些马匪,梁熙却是打从心底无法接受。
这四支马匪闯入大梁国境内仅仅半个月,就抢劫了不下十个乡,抢走财物、杀死乡民、奸淫妇女、烧毁房屋,每次边军赶到的时候,他们就躲进黑蛇沼泽里去。黑蛇沼泽位于大梁国的西北角,面积极大,地形又非常复杂,而且盛产一种毒性猛烈的黑蛇,那个地方除了马匪没人敢进入,边军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些马匪和乔山豹的马匪不同,不管是乔山豹还是张戍、郑晃他们,全是被胡子捉去草原的奴隶,或者奴隶的后代,他们憎恨胡子,只劫掠胡子的部落,他们在心底认同大梁国,即使再苦也不会进入大梁国劫掠。
而这些马匪的组成却非常复杂,有大梁国的人,有胡子,也有赞古国人,甚至还有瓯西国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打劫谁,对他们来说,大梁国不过是一块可以咬一口的肥肉,所以这些马匪必须剿灭,而且还要狠狠的剿,杀鸡儆猴的来威慑草原上其他的马匪。
刘嬷嬷点了点头,拿出一份地图给梁熙,那是她绘制的黑蛇沼泽地图,当年她没加入马匪之前,曾经一个人在黑蛇沼泽里生活了两年多,对黑蛇沼泽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即使时隔多年还是记忆犹新。虽然她不喜欢梁熙,巴不得他剿匪的时候死在外面,可是却又舍不得蔺秋伤心,只好用了几个晚上来绘制这份地图。
看地图所示,黑蛇沼泽里面并不全是沼泽,里面有几座山,还有一大片的流沙地,甚至还有两个湖泊,可供几百上千人藏身的地方虽然足有六七个,可是却有一明一暗两条路线连接着这些藏身地。马匪们大多知道明面的那条路,肯定会派人守卫,而暗的那条路却只有曾在沼泽长期生活的刘嬷嬷知道,如果梁熙走暗路偷袭,马匪在措手不及之下定会死伤无数。
梁熙得了地图简直就是惊喜若狂,原本他还要使计引诱马匪从沼泽里出来,现在有了地图,却可以直接冲进沼泽里去,甚至还可以直接冲到马匪的巢穴里。
不等他向刘嬷嬷道谢,十几辆马车运来了新的装备。
一顶简单却又造型古怪的头盔,一件纱衣,用厚布做的铠甲,还有一双皮靴子。
这里面梁熙只认识那厚布做的铠甲,他曾在蔺秋写的《装备篇》里看到过,这种铠甲叫做棉甲,是用棉花做的。他拿起一件来看,入手虽然没有铁甲那么重,却也不像棉花那么轻,基本上和皮甲差不多重量。其实,棉甲原本没那么重,只是因为棉甲不防火,所以蔺秋把表面的那层布给换成了防火的石棉布,重量也难免加了不少。
放下棉甲,梁熙又拿起了那顶头盔,对于这个头盔,梁熙只能用“丑”来形容。大梁国只有将领才会戴头盔,通常都做得繁复华美,相对防御力来说,头盔的作用更多的体现在身份和气势上。可是手里这个头盔却更像一个圆锅,除了脸部,整个脑袋都被完整的包裹了起来,后面更是连脖子都挡住了。虽然这头盔的样子实在是比较差强人意,可是梁熙却从它的厚度和形状看出来,这头盔的防御有多严密。
至于那纱衣,梁熙也只是听蔺柏说起过,似乎他就有这么一件用蚕丝、头发和铜丝织成的纱衣,据说连箭都射不穿。看着这满满一车的纱衣,梁熙头一次在心里计算,这得花多少钱才够。
等梁熙把而那双靴子拎在手上的时候,更是瞪大了双眼,表面看起来只是造型朴素的皮靴,可是却非常的沉,问了才知道,原来靴子里面竟然有一层可活动的钢板,从脚尖一直保护到小腿,这样就不用担心沼泽和草原上的毒蛇了。
蔺秋在回京之前就已经开始安排人制造这些东西,一直到现在才全部制作完毕,也正好让梁熙的开门第一战用上。
临走的前一晚,梁熙把小皇子丢到几个嬷嬷的屋里,自己搂着蔺秋抵死缠绵了几乎一个晚上。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梁熙终于停了下来,他紧紧的吧蔺秋拥在怀里,不断的亲吻着他的额头、鼻梁、眼睛……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处,这是他的太子妃,是他深爱的妻子,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总会在身后默默的支持他,为他准备好一切,他只需要在前方尽情的驰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秋儿,谢谢。”梁熙亲吻着蔺秋那双因为他的话,而满是疑惑的眼睛。是的,不管秋儿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他总是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不需要说谢谢,以前梁熙还不懂,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只有不分彼此的深情才能这样,不是不求回报,而是根本就没想过还有“回报”这个东西。
天色大亮的时候,梁熙起来为蔺秋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离开,却不知道,在他开门离去的那一刻,原本已经睡着了的蔺秋突然睁开双眼,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白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三千多人唱着蔺秋改编的《精忠报国》,虽然这曲子和大梁国艺人所唱的曲风完全不同,可是所有人都听出了歌曲中所带的那种厚重与张扬,听出了歌词中的那种坚定和深情。
对于蔺秋表现出来的各种才华,梁熙从最开始的好奇与惊讶,到现在的自豪与习惯。只是有时候他也会很烦恼,蔺秋实在太过光芒耀眼,他的名字随着《木兰辞》《西游记》和刚刚连载完的《白蛇传》广为流传,又因为梯田、水车而被百姓不断称颂……可以说,蔺秋的粉丝真的是遍布大梁国每个角落。
就说他的突袭营,里面就有不少是被《木兰辞》激励,然后去投军的年轻人。蔺秋陪着梁熙住在突袭营的营地里,虽然位于最角落,他平时也很少出门,可是梁熙却明显觉察到,那些年轻人每次望向他住的地方,眼光里总是带着崇拜和热情,让梁熙的醋海不断翻腾,恨不得把蔺秋藏起来,除了他谁都看不见才好。
闲话就不提了,只说那梁熙叫来了几个手下,和他们一起对着刘嬷嬷画下的地图分析。
宋赋是宋子胥的长孙,自幼受自己祖父的点拨,对军事兵法的了解可比梁熙要强多了,他自从去年带着他的男妻沐青来到北疆后,就开始筹备突袭营,沐青则通过各种方式购买战马,并选出身体健康强壮的母马和种马进行交配,现在大部分的母马都怀孕了,沐青必须留在营地里看护,所以这次出来剿匪就只有宋赋和三个教官跟随。
曾盛和常璞只精通箭法和马术,兵法是一窍不通,只有林诚的兵法是经过蔺敛指导出来的,又在北疆大营里磨练了很长时间,对敌的经验比宋赋还要多。
梁熙想了想,又把两位前马匪副头领给叫了过来,对于马匪,只有这些原来的马匪最为了解。张戍和郑晃经过一年半的时间,已经渐渐的消去了身为马匪的那种戾气,心态上也开始转变,现在他们是突袭营里的试百户,都卯着劲在这次剿匪中获得战功,好正式升为百户。
张戍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四支马匪队伍,他们在草原上也是能数得上号的马匪,被众多马匪称为“花皮狼”。别看他们虽然各自为政,其实却是受最大那支马匪队伍的节制,要想剿灭马匪,只能先斩其爪牙,再一击致命。
宋赋听完刚想说什么,却被林诚在后面拉了一下,宋赋挑眉去看林诚,只见林诚看着梁熙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梁熙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靠近黑蛇沼泽的地方,说:“马匪四天前刚刚在这附近抢劫了一个商队,那商队的货物主要是布匹和盐巴,都是能在草原上卖出大价钱的东西,所以他们肯定会从最近的入口进入黑蛇沼泽,把这些东西暂时藏起来……”他对着地图沉吟了一会儿,指着一座山说:“应该是这里,盐巴最怕水,所以他们不会住到湖泊和湿地去,黑蛇沼泽里只有这个附近最干爽,而且根据地图所示,山上有不少洞窟,可以供马匪藏身。”
林诚露出一丝微笑,而宋赋也明白了林诚为什么要拉他。
对于战场来说,现在的太子就像刚刚学步的孩子,也许他有足够的天赋,可是不经过锻炼他就永远无法行走,更不要说未来的奔跑。
☆、第132章
北疆的秋天已经有了一丝凉意,虽然还没有到枯叶的季节,可是大多数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树木上挂着累累的果实。
蔺秋看着手上的信微微皱眉,这是他的兄长蔺柏写来的。
就在梁熙戴冠礼的那晚,曾有一个宫女出现在护国寺,躲在给太子殿下休息的屋子里,被跟去的两位嬷嬷发现后赶走,后来他们在梁熙将要休息的枕头里发现了金线花的种子,再去找那宫女的时候,就再没找到她。
原本这事已经成了悬案,梁熙回北疆之后,有一次和突袭营训练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宫女,当时他也是惊鸿一瞥,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后来就忘了这事,谁知道事隔这么久他却突然想了起来。
那还是蔺秋刚刚开始管理内帑,在雁归山山庄修建水渠的时候,三皇子陵墓被焚,怀孕的陈妃被害,梁洪烈担心蔺秋的安全,把他接回宫保护,又让礼部推选了不少世家女进宫,想让梁熙赶快留下子嗣。那宫女就曾经被选为秀女送到景琉宫,还几次爬上他的床,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梁熙给一脚踹了出去,当场被撞晕了,为此还深更半夜的招来御医。
后来因为蔺秋的回归,所有秀女又被赶了回去,这事也就再没提起来过。
得了这条信息,锦衣卫当天就查出来,那女子姓蔡,和当初的蔡嫔是一个家族出来的,而蔡家一直依附秦家,也就是说,皇子的暗杀事件后面是秦家?
可是这完全说不通,因为二皇子是秦贵妃的儿子,也是秦家家主秦幕天的外孙,世家们都知道秦幕天对皇位的觊觎,他又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外孙,那明明是他问鼎皇位的最好踏板。





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 第62节
这里我们就要说说那位已经死去的二皇子了,二皇子梁旭自幼好武,是那种标准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肌肉”的人,秦幕天对自己的这个外孙可是下足了本钱,为他重金请来名师,又花大价钱买来从海底打捞的万年陨铁,请最好的铸剑师为他打造武器。
梁旭投桃报李,对他的外公也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可以说,只要秦幕天杀死了楚皇后的几位亲生子,推梁旭上位的话,不管是篡位还是幕后操纵,都是极为容易的事情。梁旭死的时候,秦幕天差点没哭晕过去,所以控制蔡家谋害皇子的事情应该不是秦家做的。
回过头来再调查那假宫女,她是蔡家一个分家的女儿,名叫蔡娥,要说长相不过是中上,可是这蔡娥在蔡家却非常出名,因为她抱大腿的能力让所有人叹为观止。
蔡娥本是个庶女,生母还是个窑姐,本来应该是蔡家最没有地位的女儿,因为这窑姐和青楼里的妓子不同,妓子还有艺妓、清倌之分,窑姐却是在最下等的窑子里,给钱就能上的,就连妓子都看不起的,能被人赎身收房的可说是少之又少。
可是这蔡娥却以这样的身份,愣是被当家主母看中,自小养在身边,如嫡女一般长大,后来又得了分家家主和老夫人的青眼,花了不少钱把她送到本家的女馆中学习,到了最后还被蔡家的家主推举进宫。
想那蔡娥不过十七岁,却有如此的心机和能力,如何能不出名?
蔺柏派了不少人监视蔡娥,发现她白天表现得比那大家闺秀还要端庄贤淑,可是一到晚上就会频繁的出入在几个家主的书房和卧房中,淫声浪语的比那窑子里的窑姐还要放荡,偏偏她这种白天里端庄,夜晚淫荡的表现让不少男人动心,其中甚至还有秦幕天。
这个发现让蔺柏很是讶异,尤其是根据他们对话推测,那蔡娥不过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承欢,那么秀女进宫的时候,又是如何通过身体检查的?
一直到后来,蔺柏才知道蔡娥一直让那些男人走后路,所以无论如何检查,她都还是完璧之身。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居然能在群狼环视之下,即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好处,还能保全自身,这得多重的心计才能做到?
还没有正式见面,蔺柏已经在心中暗暗警惕,果然,当他派人把蔡娥“请”到卫所的刑讯房里,这个年轻的女子表现出了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沉着与冷静。
与一般进入刑讯房的人不同,蔡娥既不哭哭啼啼也不大喊大叫,即使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架子上,她也挺直了脊背,微微扬高下巴,并不直视审讯者的双眼,而是看着他的嘴巴,表现得像一个高贵的淑女。
“民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要被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以这种方法请来此地。”蔡娥的声音带着高傲的冷淡,还把自己被捉说成了“犯错”,而不是“犯罪”,可说是非常的高明。
蔺柏坐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风五。
风五是原影风楼里专门负责刑讯的,对各种刑拘、刑罚可说是了如指掌,不过自他看了蔺秋写下的《十大酷刑》,立刻对蔺秋惊为天人、奉为偶像,甚至还兴奋的跑去看过蔺秋一次,回来后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那么一个冷冷清清的少年,如何能写出这么有深刻涵义的书?难道是自己的修炼不够?
所以风五是卯足了劲研究古往今来的各种刑法,天天在脑子里不断的模拟,现在终于有了可检验成果的对象了,他立刻开始摆弄桌子上的各种刑具,在心里盘算该先试哪一个。
谁知道蔡娥却只是高傲的撇了那些刑具一眼,说:“指挥使大人,虽然我蔡娥不过是个小女子,可也是蔡家的人,你要问什么只管问,如果要用刑罚来折辱于我,那我充其量就是个死罢了,其后自有蔡家……或者秦家为我讨个公道。”
蔺柏顿时笑了,虽然锦衣卫成立的时间不长,可是这间刑室也算是迎来送往了不少客人,大多数的人见到那些刑具就已经软了腿,虽然也有威胁的话,可大多色厉内敛的,那像这个女人,却是真正的毫不畏惧,仿佛“死”对她来说只是喝茶一般的简单。
“好一个小女子。”蔺柏站起来,不理旁边一脸不满的风五,说:“那你告诉我,去年十二月二日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蔡娥嘴角微微上扬,说:“去护国寺,向太子殿下自荐枕席去了。”她说得没有一丝羞愧,因为在大梁国,平民女子向贵族自荐枕席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流传出去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
“那你带了什么东西进护国寺?”蔺柏又问。
蔡娥挑眉说:“我听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夫妻情深,要想引得太子情动并不容易,所以带了些助兴的玩意儿。”
“什么助兴的东西?”蔺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隐隐的感觉到事情不对。
“迎春散。”
蔺柏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迎春散虽然是一种春药,但是的确只能助兴,对身体几乎没有什么伤害,所以京城里大部分的药房都有售卖。
可是问题就在于这种药只能助兴,就是说,如果梁熙对蔡娥有兴趣,服用这种药才有效,反之不过是睡一觉的问题,蔡娥既然要勾搭梁熙,为什么会用这么低端的春药?
“你把迎春散放在哪里了?”蔺柏继续问道。
“桌上的糕点里。”
蔺柏眸色深沉的看着蔡娥,桌子上的糕点里有金线花的花粉,这已经是不容置疑了,是否还有迎春散却不得而知,到底这个蔡娥只是个企图爬床的庶女,还是个意图谋杀太子的凶徒?
“那么枕头是谁拿进去的?”蔺柏死死的盯着蔡娥的双眼,企图看到她的心虚或者慌张。
可是蔡娥却是一脸的迷茫,说:“什么枕头?”
蔺柏不死心的说:“房间里的枕头,不是你拿进去的?”
蔡娥想了想,说:“我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床上的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我为什么还要拿一个枕头进去?”
蔺柏猛然间想起来,房间是三天前就已经布置好了的,而那些糕点却是第一天仪式快结束的时候才拿进去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放枕头另有其人。他立刻问:“你是如何进入房间的?”那时候外面明明有锦衣卫在守卫。
蔡娥笑了一下,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买通了看门的羽林军士兵,让一个宫女躲进去,再买通送饮食的太监,穿上太监的衣服随着他们一起进去,再让那个宫女和我换了衣服出来。”她一丝一毫也不隐瞒,就是一个简单的金蝉脱壳就把所有人都耍了,她只要想想就非常的得意。
而且,正如之前说过的,自荐枕席在大梁国太常见了,羽林军收钱放一个世家女子进入太子的寝室,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底下说不定还会暗暗羡慕太子的桃花运。
事情说出来实在太简单,简单到蔺柏一直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如果问错了问题,说不定还会起波折。
刑室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过了许久,蔺柏才随意的问了个问题:“那些迎春散,你是在哪里买的?”
蔡娥露出几分不屑来,说:“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去买这种药?是贺骅拿来给我的。”
“贺骅?”蔺柏突然瞪大了双眼,急声道:“可是贺家的嫡长子贺骅?”
☆、第133章
贺家虽然在四大家族里排行最低,可是一直致力于教书育人,贺家书院可说是大梁国的最高学府,以至于大梁国的文官,几乎都是贺家书院出来的,或者子孙后代在贺家书院就读。从这一点来看,贺家对于文官的影响力,就像是蔺敛对于武将一样。
可是贺家不仅子弟极少出仕,连当初梁洪烈起义也完全没有任何参与,简直把低调做到了骨子里,或许正是他们的这种清高与低调,不仅让大梁国的诸多学子和文人赞叹,就是梁洪烈也必须高看他们一眼,甚至每年还会抽出时间去亲自拜访贺家的家主,以示对贺家,或者说对文人的尊重。
贺骅是贺家当代家主的嫡长子,四十出头的年纪,因为自幼饱读诗书,为人谦逊有礼,十年前被委派掌管贺家书院,在文人中有着极高的地位,是贺家下任家主的不二人选。
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和蔡娥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牵连,还给她迎春散这种春药,简直让蔺柏不可思议。
“除了那个老淫虫,还能是谁?”蔡娥不屑的神情更重了,她轻蔑的说:“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那年我还不满十岁,要不是他,以我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得到蔡家的重视。”
蔺柏神色不变,心里却是暗暗吃惊,大梁国的法律虽然没有对未成年人性犯罪的惩罚,可是在普通大众的道德观里,对此还是很抵制的,就连那些正规的青楼和倌馆,也很少出现让十二岁以下幼童接客的情况。
贺骅这样一个著书立说的大文人,居然会和一个不满十岁的幼女发生关系,如果传扬出去,他的名声,甚至贺家的民声都要毁于一旦。
“贺骅为什么会给你迎春散?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现在可还有剩下?”蔺柏想了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虽然蔡娥从蔺柏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中猛的一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连忙收了脸上的不屑,说:“为什么你会对迎春散那么感兴趣?难道是那些点心出了问题?”
蔺柏对她的敏感有些讶异,不过却什么也没有说。
见自己的问题没有被回答,蔡娥也不介意,而是低下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说:“贺骅不只给了迎春散,还有不少别的药物,只是迎春散性质温和,我才用的。原本迎春散还挺多的,不过正好前一日贺骅用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不少,剩下的我全倒在那些点心上了。”
她说完,见蔺柏直直望着自己不做声,又说:“其实,这次能进护国寺,还是托赖贺骅的帮忙。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帮我收买人,他甚至不知道此事。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庶女,虽然被夫人带在身边,可是每月的份例就只有那么一点,平时虽有些……收入,可是开销也大。”
蔺柏派人监视了她一个多月,自然直到她所谓的收入是什么,这些收入大多被蔡娥拿来置办脂粉首饰,或者收买下人去了。
蔡娥接着说:“那日我在贺骅那里看到太子戴冠礼的请柬,知道太子要去护国寺行戴冠礼,还要在护国寺住上半个月,这才动了心思,可是收买羽林军和太监、宫女的开销不少,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就问贺骅要了一些,他平时就很大方,那日或许是心情好,一下给了我两千两银子,我这才能进入太子的寝室。”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蔺柏却听得心头剧震。
太子的戴冠礼会邀请一些大家族的家主前去,只是贺家的请柬是给家主的,为何会出现在贺骅那里?还有,两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几十两银子,贺骅为何会在这种时候突然给蔡娥那么多钱?
再加上那迎春散,贺骅给蔡娥春药不奇怪,蔡娥害怕别的烈性药吃了出问题,在点心上撒上迎春散也不奇怪,可是为何正好在戴冠礼的前一日,被贺骅“不小心”撒了许多,还正好留下了足够一次使用的量?这么多的事情,真的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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