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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来自远方
当天晚上,徐老和赵老头、冯老头又来看过了杜言,赵老头还特地给杜言留了几个符,上边的图案杜言见都没见过,杜老爹看到了之后立刻就让杜言好好收了起来,郑重的和三位老人道了谢。
“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杜言对着灯光看着黄色符纸上血红的图案,只觉得那红色的图案并不像是朱砂画的的,凑近鼻子闻了闻,也没什么怪味道,头又开始有些晕晕的了。
第二天,杜家两口子商量过后就打算带着杜言回县城去了。虽然杜言身体还虚着,可白兰坚持要带他回去。杜老爹倒也没坚持,只是觉得这么做可能会让郭平脸上不太好看。
郭平反倒没想那么多,杜家人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干妈交代的事情她也完成了,再留下杜言也没多大的意义,至于杜言今后会怎么样,那就不是她能干涉的了。各人自有命数,就像她天生就是个孤老的命,而杜言……
送杜家三口人上了渡轮,郭平站在码头边上,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了,可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却没有办法肯定。
“郭丫头,想什么呢?”
“冯老,没什么。您今天没和赵老下棋?”
“下什么棋啊,人都走了。那三口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
“是啊……”
郭平笑笑,转身和冯老一起往回走,走到那片槐树前,就看到冯老拿着烟袋锅子在一棵槐树杆上敲了敲,笑了一声,蹲到了一棵槐树下边,树荫下,冯老的影子和槐树的影子交杂在一起,最终渐渐隐没。另一棵树下,赵老正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把藤椅上,摇晃着,闭着双眼,沉沉的睡去。
杜言跟着杜家老两口回到县城之后,休息了两天,杜言就开始拉着白兰去逛了商场,给老俩口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老俩口也劝不住,干脆杜言怎么拽都不出去了,杜言也不含糊,不去也成,他自己去!到了最后,杜老爹和杜老娘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子大包小裹的往家里扛,最后竟然还骑回一辆小三轮来!
“妈,你上次不是还问我回来的时候坐的那三轮是什么牌子的吗?今天我正好看到了!哪,就这牌子的!瞧瞧,今后您二老就骑着它去买菜,管保结实!”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杜言举起了自己带回来的箱子就往那辆三轮后边一放,很好,没有任何角度的倾斜,十分的结实!
杜老爹和杜老娘面面相觑,相对无语,他们是去买菜,又不是去拉石头,当初那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不过,他们倒也确定了一件事,这小子确实是身体好了,这么能折腾!
杜言也没折腾几天,眼看着他的假期就过完了,回去的时候没坐火车,直接买了机票,杜老爹和杜老娘要去送他,杜言说什么也不同意,自己扛着箱子就出门了。好在这次他箱子里的大半东西都留在了家里,否则他又得被的士司机拒载。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还没到家,杜言就接到了三通电话,一通是徐姐的,这位大姐也没多说,知道杜言回t市了,直接命令杜某人明天立刻销假上班,铁面无私的驳回了杜某人一切推脱的借口,全然不顾杜某人的假期后天才结束。剩下两个号码一个是栾冰的,这是杜言之前和他签单子的时候记下的,另一个却是未知。这两个电话杜言都没接,直接按掉了,手机电池一拔了事。
回到家之后,杜言把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从外婆宅子里带出来的那箱子东西还有郭平给他的那个匣子杜言都随身带了回来,用红布包着塞到了柜子里。在没弄清他为什么会做那个奇怪的梦之前,杜言不打算再轻易去碰这几样东西了。
收拾好行李,杜言又把屋子打扫了一下,一段时间没在,家里没人气,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的灰。一边用抹布擦着地板,杜言一边在心里腹诽,看看这地板上的灰,就知道t市的空气质量有多糟糕,敢情他每天呼吸的不是氧气,全是灰尘了。
等到把屋子收拾干净了,杜言已经累得一身是汗,扯掉身上的t恤扔到洗衣机里,杜言打算冲个澡,刚打开花洒淋湿了头发,就听到门铃响,想起来他之前叫了一份外卖,不会这么快吧?
也懒得穿衣服,杜言扑棱了一把刚刚打湿的头发,套上裤子拿起钱包就去开门,刚拉开里层的门,杜言正想说怎么这么快呢,结果却看到栾大总裁正一脸笑容的站在他家门外,隔着防盗门看着杜言光着小膀子,黑色的头发湿嗒嗒的贴在额前,一滴水珠顺着杜言的脖颈滑落,顺着杜言胸前的轮廓,滑过粉红的一点,然后,恩……
杜言眼看着栾冰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自己身上,越来越往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那啥!忍不住就做出了双手抱胸的防卫动作来,结果刚抱着两条胳膊站直了,却发现自己怎么像个被流氓给吓到的大姑娘似地?
栾冰则是有趣的勾了勾嘴角,雪白的手顺着防盗门的缝隙伸进来,灵活的手指三下两下的就把防盗门上门闩给弄开了,在杜言没反应过来之前,把防盗门一拉,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虽然眼前这景色确实不错,可是,你再不擦擦头发,或者找件上衣穿上,还是会着凉的。”
栾冰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那眼神火辣辣的,那嘴唇红艳艳的,那笑容猥、亵、猥、亵的,滑溜溜的舌头还配合着一脸色迷迷的表情舔了舔嘴唇,看得杜言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原来伶牙俐齿的杜某人面对此刻的栾大boss,舌头竟然像被吃掉了一样,就在栾大总裁继续用眼神扒他裤子的时候,总算憋出了一句,“你这个不是人的……”
“我本来就不是人。”
栾冰一本正经的堵回了杜言的话,然后单手揽住杜言的肩膀,长腿一勾,砰的一声,关上了杜言的家门。
关门,落锁。
第五十七章
栾大总裁登堂入室,杜某人无计可施,洗洗干净被吞吃入腹?在杜言的脑袋没变成瓢之前,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大。至少杜某人不会就这样傻愣愣的站着给某人下口的机会。栾冰倒也识趣,揽着杜言的肩膀吃了几口豆腐,虽然他真的很想在杜言的脖子上咬一口,可感受着怀里那具身躯的僵硬和紧绷,到底还是把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杜言已经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数着一二三,要是栾冰再不放手,他很有可能会给这个家伙一拳。万幸的,栾冰在杜言动手之前,就放开了杜言,走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架着两条长腿,敲了敲手指,笑眯眯的看着杜言,不说话,也不移开目光,既然不能直接动手,用眼睛继续吃豆腐总可以吧?
杜言搓了搓胳膊上争先恐后冒出的鸡皮疙瘩,连杯白开水也没给栾冰倒,直接冲回卧室套了件上衣,棉布的,长袖高领,扣子扣到了最上边一颗,饶是家里开了空调,杜言也被捂了一头的汗,可一想到客厅里那个男人,杜言就恨不能把自己全身都包起来,热出痱子来他也乐意!
“作为主人,连一杯水都吝于给我吗?”
栾冰趴在沙发背上,下巴支在手背上,看着杜言包得严严实实的从卧室出来,至于这么防备他吗?这小家伙又不像自己是个冷血的,也不怕热出毛病来,他要真想动手,也就是撕两下的事情罢了。想到这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要不,真撕下去看看?
杜言翻了个白眼,还装,他用得着喝水吗?栾冰这厮想要的不是水,而是他的血吧?
“有话就快讲吧,没话就请尽早离开,我今天心情不好,没心思和你兜圈子。”
杜言坐到栾冰对面,抱着胳膊一脸的严肃。刚刚忙活着收拾屋子,现在又累又饿的,叫的外卖还没送来,结果栾冰又找上门,想也知道没打什么好主意,杜言现在一肚子的火气,一点就能爆了。
被杜言话里话外的火药味给噎了一下,难得啊,杜言之前就算被他咬了一口,好像也没有这么冲过吧,还是说,这才是杜言真实的性格?
“你在生气?”
“废话!”
杜言的肚子已经在咕噜噜的叫个不停了,饥饿程度正在直线上升,在老家的时候还没注意,毕竟那里有老妈照顾三餐,顿顿都吃得饱饱的,闲下来的时候也有零食,结果上飞机的时候以为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想到下了飞机忙到现在还粒米未尽,杜言饿得眼前都冒金星了,估计现在就算给他一只猪他都能啃干净了。
感受到杜言越来越外露的情绪,栾冰觉得有趣,眼神闪了闪,干脆起身坐到杜言的边上,“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说不舒服你就马上离开吗?”
“那你问什么问!”
杜言眼睛都红了,捞起栾冰的领子,一下子就把栾冰从沙发上给提了起来,没去理会栾冰瞬间变得错愕的神情,几步走到门边,拉开防盗门就要把他给丢出去,之前就丢过一次了,这次也照丢不误。结果把站在门外来送外卖的小伙子吓了一跳,正打算敲门的手也僵硬在了半空,抽了抽嘴角,“您叫了外卖?”瞄了瞄被提在杜言手上的栾冰,这人看起来这么瘦,怎么提溜个大男人像玩似地?
杜言闻到了门口那个小伙子提着的快餐盒里的香气,也顾不上栾冰了,像丢垃圾似地一把丢开某人,付了钱,关上门,拿着餐盒就开吃。
几口就把满满一盒的饭菜都吃完,杜言仍旧觉得不够,咬着筷子肚子还在叫。栾冰一直站在一边,看着杜言这个样子,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杜言……”
“恩?”
杜言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肚子,打算去厨房找找看,是不是还有泡面一类的东西。实在没有,他就得自己去超市了。
“你这个样子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杜言打开冰箱,见里面空空如也,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栾冰,“你怎么还在?”
栾冰却没理会杜言的态度,而是径直走到杜言面前,拉着杜言脑后的发,单手捉住杜言的胳膊,迫使杜言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他,“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哪里知道你在问什么?”
杜言愣了一下,看着栾冰收起了脸上的笑,乌黑的眸子闪过红光,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自己,张了张嘴,他下意识的不想回答栾冰这个问题。躲闪的移开了视线,杜言只是摇了摇头。
“这和你没关系。”
暗黑的眸子渐渐染上了深红,栾冰抓着杜言胳膊的手紧了紧,杜言被胳膊上的力道钳得生疼,皱着眉头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再说一遍,这和你没关系!给我放手!”





净香 第54节
栾冰仍旧固执的纠缠着,低下头,冰冷的气息逼近杜言的颈项,舌尖舔过杜言的耳垂,卷翘的长睫扫过杜言的脸颊,栾冰不接受杜言这个答案,魔鬼般的低语在杜言的耳边响起。
“杜言,你难道没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吗?”
一瞬间,杜言的脸色变得惨白。
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在他回老家之前,他就有了模模糊糊的怀疑,莫名其妙增大的胃口,大得离谱的力气,可是,他从不想去面对,或者说他不敢去面对,面对这个开始变得奇怪的自己。今天却被栾冰硬生生的给揭开了,杜言觉得一股怒气在他的胸口涌动,他不对劲?他为什么不对劲?!归根到底,这应该怪谁?在没遇到白晖和栾冰之前,他只是个普通人,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普通人!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们的错! ic`kly4w
在老家遇到的事情,加上憋闷已久积聚的怒火逐渐蒙蔽住了杜言的理智,杜言一下子就挣开了栾冰的手,单手恶狠狠的抓住了栾冰的脖子,在栾冰诧异的目光下,揪住栾冰的领子就把他摔倒在了地上,单脚跪地,膝盖顶在栾冰的胸口,杜言低下头,额前的黑发垂下,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理发了,过长的发遮住了他的额头和眉眼,却遮不住那双黑色眸子中流动着的凶光。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杜言扯开了栾冰的衣领,狠狠的一口咬在了栾冰的肩膀上,白色的牙齿带着一股子的狠戾撕扯着栾冰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痕迹。
栾冰皱着眉头,却并没有推开杜言,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地板上,单手抚在杜言的脑后,无论杜言再凶狠的撕咬,也对他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这和被一只猫咬几下或者抓上几爪没什么区别。让栾冰介怀的,是杜言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修长的手指捏住杜言的脸颊,看着杜言已经变得迷蒙的双眼,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吧。 ~ b ;%j:
叹了口气,栾冰抬起头,亲了亲杜言的唇角,“抱歉。”
话落,一记手刀劈在了杜言的颈后,任由失去意识的杜言跌落在自己的怀里,才慢慢起身,将杜言抱到卧室里,放到床上,暗红色眸子里的浓重色彩渐渐褪去,重新变成了一片黑色的深沉。
牵起杜言的手,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杜言的手指上,看着昏迷过去的杜言,栾冰还是第一次有了如此复杂的情绪。原本只是把这小家伙当做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调剂罢了,可是随着和他的接触增多,自己竟然有了其他的想法。只是这小家伙的生命太短,能不能接受他的心思也是两说,或许也是和那个叫做白晖的男人互相较劲的想法在内,栾冰并没有太认真。
那么,今天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就算他咬过这个小家伙,可栾冰确信,自己并没有在杜言身上动过其他的手脚,但是,杜言今天的反应委实有些太过奇怪。或许杜言本就有些不同,否则他的血也不会如此的诱人吧?说起来,他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估计也得负上一些责任,当然还要加上那个叫做白晖的家伙,他可不相信,白晖没在杜言身上动过嘴。他到现在也不能确定白晖究竟是什么,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当然,自己也差不多就是了。一时间也无法确认杜言变成这种样子的根源,只是栾冰知道,不能让杜言这样下去了,否则,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疯。
想了想,栾冰解开衬衫的袖扣,锋利的指甲划破手腕,一道细细的血线慢慢滴落,黑色的液体落在杜言的唇上,顺着唇缝流入了杜言的嘴里,慢慢消失。
希望自己不会后悔……
栾冰无声的笑了笑,抚过手腕上的伤口,细细的血线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那道伤口愈合,白皙的手腕上不留一点痕迹。低下头,冰冷的唇轻轻碰触了杜言的额头,落下一个带着魔鬼虔诚祝福的吻。
做个好梦……
第五十八章
杜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掀开被子坐起身,看着身上仍旧是那件长袖衬衣和牛仔裤,杜言也算舒了口气,可又觉得有点失落,失落什么呢?失落那个不是人的没趁机吃他豆腐?他脑袋冒氢气了才这么想!摸了摸肚子,已经不叫了。说起来,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杜言并不像栾冰想的那样毫无所觉,或许他只是想借机发泄一下,最近太多的事情凑到了一起,太多的情绪积聚在心里,让杜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疯掉,而借着之前那件事,刚刚好让他暴躁的情绪有了纾解的管道,好在那人是栾冰,要是白晖,杜言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估计那男人在自己没发疯之前就会一巴掌拍下来,直接让自己去见上帝了。然后自己就只能轻飘飘的挂在半空看着白晖那厮先嚼吧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把掌拽下自己的鬼魂,也吞进肚子,光是想想就够让他害怕的了。
不过这栾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摸了摸后颈,那里还是酸麻麻的疼着,栾冰这家伙,果然像他自己说的,就不是个人,自己无非就是借机咬了他几口,结果呢?下手可真够重的。
光着脚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动了几下脖子,酸麻的感觉下去了不少,杜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精神,也不是肚子饿。皱着眉头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数钞票,结果百试百灵的方法这次彻底失了效,郁闷的翻了个身,咬了咬嘴唇,杜言只得重新调好了闹钟,生怕明天起不来上班迟到了,徐姐可是三令五申明天必须准时到公司,要是自己敢违她的意,估计得有自己好看的。王老板那只大头虾她都敢硬顶,更何况自己这只小虾米? 言才微微有了些许睡意,只是迷迷糊糊的睡得并不安稳,总觉得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
朦胧中,杜言似乎又来到了那个旧式的宅子,一样的摆设,就连那只景泰蓝花瓶里的花都没什么变化。透过并没关严的门缝,清冷的月光洒在室内,青石板的地面上,竟隐隐的蒸腾起了一片朦胧的白雾。
杜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明知道这是梦,可还是被环绕在周身的冷气冻得打了个哆嗦,明明院子里那棵槐树还是枝繁叶茂,明明还能听到夏季里的虫声蛙鸣,怎么这间屋子竟然会这么冷?冷得竟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如果真的要形容一下的话,杜言觉得,这里更像是装饰得奢华的停尸间。
一阵轻微的响动传进耳朵,杜言转过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声音是从那张挂着厚厚的天青色帐子的床上传来的时候,杜言突然愣了一下,他怎么能听到梦里的声音了?明明上次还听不见的。
帐子里静了一会,又传出了一阵声响,正在杜言犹豫着是否要再走近些的时候,帐子突然被掀开了,那个和白晖很像的男人正一脸木然的从床上坐起身,随着他的动作,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他只穿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睡衣上的扣子松松的扣了一颗,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虽然瘦弱,却并不见骨,白玉一般的肌肤,映衬着胸前淡色的几乎与肌肤同色的两点,配合着那张艳丽而苍白的面孔,生生的带起了一股子诱惑的气息。杜言看得喉咙发干,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竟兴起了想要上前摸上一把的念头,试试看那身肌肤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腻手……
突然,坐在床上的男人目光一转,落在了杜言站立的方向,黑色的瞳仁微微的收缩,目光却没有焦距,好似看到了杜言,又像是根本什么都没看到,杜言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明明是梦不是吗?可他为什么却会感觉这么的真实? e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关着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探头向室内看了看,然后走进来,又不放心的向身后扫了几眼,确定没问题之后,才又掩上门,几步走到了男人的床前。
“七叔公,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被老太太知道了你又得受苦了……”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脆脆的,圆圆的一张苹果脸,大大的眼睛,嘴唇微微的翘着,穿着一身深色的宽袖袍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盘了两个圆髻,右边的发髻上斜斜的插了一支梅花簪子,簪子上垂下了一排的流苏,微微的晃动着,杜言肯定自己应该从没见过她,可她身上那股气息,却让杜言觉得熟悉。还有她头上的那支簪子,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一样。
只不过,她叫男人什么?叔公?!
杜言被那个称呼吓了一跳,惊骇的看着男人,叔公?!
“你又跑来做什么?”
男人依旧冷着面孔,可身上的气息却不像刚刚那般的冰冷了,男人一开口,杜言又僵了一下,这声音,分明同白晖那人一模一样!只是比起他认识的白晖,少了几分冰冷,多了一丝沙哑。应该是身体虚弱的原因吧?
女孩子摇摇头,丝毫没被男人冰冷的口气吓到,咬了咬嘴唇,干脆的挽起衣袖,褪下手腕上的镯子,从衣服的暗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将滴着血的腕子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叔公,你喝吧,我知道老太太又给你的药里加了几样东西……”
杜言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紧紧的盯着女孩子的手腕,可他却并没有如杜言想象中的那样,而是一把推开女孩子,嘶哑着声音说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下一个被喂药的就是你了!” t` “不会!我都知道,我对老太太没用,她只要姓白的男丁,只有姓白的男丁的血肉能养出她要的东西!七叔公,你快喝吧,再这样下去,你就会和三叔公一样了……”
“什么一样?”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虚掩的门猛的被推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站在门口,翻白的双眼,瞳孔处的那道西线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是一把利刃一样射向了屋内的两个人。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端着白色瓷碗的女人。
“老太太……”
嘀铃铃……
闹钟的声音响起,杜言猛的被从梦中惊醒,头痛欲裂,额前的发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室外已经大亮,不时从窗外传来几声汽车的喇叭和车轮擦过柏油马路的声音。杜言只觉得那些声音都有些遥远,他仍旧沉浸在刚刚的梦中,回不过神来。
又是一阵闹钟声响起,杜言按住额角呻、吟了一声,他真不该定了两个闹铃!
哪怕再不情愿,杜言也只能忍着脑子里一阵阵的抽痛起床,拖着步子走到浴室,狠狠的朝脸上扑了几下冷水,看着镜子里被水打湿的面孔,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拽过毛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拍了拍脸颊,不容易,一晚上没睡好,竟然没弄出黑眼圈来,洗漱过后,杜言看了看表,时间还早,打算煎两个鸡蛋对付一下算了,反正也不饿。
刚拉开冰箱,杜言就被自己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给吓了一跳,不饿?
他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皱着眉头站了一会,杜言仍旧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用油热了锅,煎了,洒上些盐,有些食不知味的吃到了肚子里。
第一天销假上班,杜言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去打卡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里原本负责行政的那个小姑娘的位置上,坐了个生面孔。那个小姑娘也不认识杜言,还特地问了两句,结果被刚到公司的黄工给看到了,拍着杜言的肩膀直说这是咱们公司销售部的top1,杜组长!可不能这么没眼色。那个小姑娘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杜言无奈的捶了黄工一下,一大早上的,就拿着人家小姑娘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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