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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阴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捂脸大笑
张修齐看了乌龟半天,站起身,顺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把衣服搭在椅背上,玉蝉则放在了书桌上。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跟往常一样继续霸占书桌画符,而是跟乌龟一起,静静的坐在床边,似乎在守护着床上那个熟睡的男人。
太阳慢慢落下了山去,魏阳睡得很沉,可能是精力耗费太多,根本就没有醒来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张修齐又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走去,进行自己的定点洗漱。洗漱完毕后,他换上了睡衣,把外衣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边,看了眼还赖在床上,已经蜷成一团的身影,他的眉毛稍稍皱了下,拍了拍另一边的枕头,躺了上去。
出租屋的床并不算小,两个大男人并排躺着也能睡下,只是稍稍有些挤了。张修齐动了动身体,让自己躺的更平稳些,手臂理所当然碰到了对方的后背,像是有点好奇胳膊上传来的触感,他眨了眨眼睛,但是终究没有挪开身体。
乌龟老爷慢吞吞的抬起头,有些发皱的嘴巴张了张,像是打了个哈欠,又一扭一扭向自己的水盆爬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诸病原候论》中记载:“人身内自有三尸虫,与人俱生,而此虫忌血恶,能与鬼灵相通常接引外邪。为人患害。其发作之状,或沉沉默默,不的所苦。而无处不恶; 或腹痛胀急;或累块踊起;或栾引腰脊;或精神杂错。变状多端。”
至于这文里三尸虫的设定,回头会慢慢揭开哒w
、还有两只
魏阳是被尿憋醒的,膀胱里传来一阵压力,不太急迫,轻柔的提醒他去厕所解决个人问题,然而缩在床上,他又不太想动,似乎睡得太久,让浑身每一根筋骨都松弛了下来,只剩下困倦和懒散,根本不想离开这张让人舒服的软床。
还有后背也暖暖的,魏阳看着床边黑漆漆的地板,漫无目的地发着呆,又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那抹让人心安的暖意……等等!怎么会有暖意!
意识终于搭上了弦儿,魏阳身体一僵,艰难的扭过了头,只见他身边睡着个男人,柔软的黑发散在额前,双眼轻轻闭着,呼吸平缓而安静,英俊的就像位等待被公主唤醒的王子。
然而看着这位“睡美男”,魏阳心中只有卧槽二字,现在几点了?齐哥你就不能自己打个地铺睡吗非要跟我抢床!木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又木着脸去厕所放了个水,当魏阳再次走到床边时,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这尼玛也太愁人了,张小天师什么都好,就是非要睡床这点让人纠结,你们搞抓妖的不是经常露宿野外吗?打打地铺不也挺好,哪怕换着睡床都行啊,总不能老让他这个屋主打地铺吧?然而这时要叫醒人,八成会被削一顿,也不知这家伙有没有起床气……
一阵夜风吹来,魏阳打了个寒颤,这季节早晚温差可是不小,他这间屋还在一楼,夜里地板又潮又凉,睡地铺背都快断了,他是真不想再打地铺了。看了眼张修齐那规规矩矩,双手放在小腹上的标准睡姿,他心下一横,不过就是挤一张床嘛!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看齐哥这棺材板睡姿,肯定不会踢他下床吧?
咬了咬牙,魏阳悍然又爬回了床上,这时他才觉出这种自己睡挺不错的大床,放上两个人还是有些紧张的,再怎么缩起身子,背也快要挨到对方了,硬挺着撑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今天的月光还算挺亮的,透过薄薄的窗帘映了进来,轻轻柔柔的打在那人脸上,平日的冷漠和刻板似乎都被夜色掩盖,只剩下有些孩子气的恬静柔和。
看着那张挺拉仇恨值的帅脸,魏阳有些发呆,如果没有失去所谓的“天魂”,这人又会是如何一副面貌呢?像曾先生那样神气内敛、沉稳大度?或者跟孙二货一样活泼好动、心思浅薄?还是变成一个高手高高手,就像电视里演的天师那样邪魅冷峻,酷的没朋友?
也许还是这样更好,他不是一个诚实忠恳,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家伙,与其被陌生人侵入自己的安全范围,不如换这样一个木头当同伴,简单率直,又安全可靠,还静悄悄的十分好养活,就像老爷一样。
轻笑了一声,魏阳转过身,也像对方一样把双手搭在小腹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在耳边轻柔的呼吸声中,继续沉沉睡去。
……
下巴,好像,有点……硌……
迷迷糊糊中,魏阳觉得脖子那儿有点僵,下巴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又硬又结实,硌得慌,又有些诡异的温暖感。抬起手想要撑住床板,但是掌下居然有些起伏不平,还软硬适…度…卧槽!魏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只见自己就跟只树袋熊一样半趴在张修齐身上,下巴枕着对方的肩头,左手半搂在人家胸前,眼前那块深色的棉质睡衣上还有片可疑的水痕……
噌的一下,魏阳就弹了起来,跳下床去。看着床上睡美男那皱巴巴的睡衣,他那张脸都快裂了!老子二十几年养出来的好睡姿都被狗吃了吗?!而且都被蹂躏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没醒!
嗯?魏阳突然反应了过来,床上那人还真没醒!做贼一样摸出了手机,他一看表,好吧,才5点半,经过这几天的磨合,他可是记住了张修齐跟钟表一样准点的生活作息,每天晚上9点半睡觉,早上6点起床,雷打不动。





过路阴阳 第9节
心头顿时一松,魏阳咽了口唾沫,又尴尬的伸出手抹了把嘴,把嘴角挂着的口水擦掉,又拨拉了一下草窝头,轻手轻脚的拿上钱包,偷偷出门买早餐去了。
半小时后,张修齐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像是感到了什么不对,就想伸手往肩头摸去。魏阳见状立刻狗腿的凑了过来:“齐哥,你醒了!我已经买回来早饭了,正好趁热吃!”
说着他递过了对方的外套,赔笑着说道:“睡衣这种贴身衣物就要经常洗嘛,齐哥快换个衣服,我这边还有洗衣机,等会一锅洗了晚上就能穿。”
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把衣服塞进了张小天师手里。张修齐眨了眨眼睛,他那脑袋反应本来就慢,这时被魏阳狂轰乱炸一通,又闻到了油条和肉包的香味,不由有些分神,乖乖的换上了外套,起身去洗漱了。
大大松了口气,魏阳赶紧拿起“脏”衣服,跑去阳台扔到了洗衣机里毁尸灭迹。等洗衣机轰隆隆的嗡鸣响起时,张修齐已经洗漱完毕,走回了书桌旁。魏阳赶紧又窜了回来,殷勤的招呼道:“齐哥,昨晚睡得还好吗?累了一天呢,当然要好好休息哈哈哈……”
张修齐抬起手摸了摸肩膀:“沉。”
魏阳:“……”
这尼玛是知道我犯了错误,还是单纯觉得肩膀被压得沉呢?心中暗自咆哮,可是面上不敢露出半点端倪,他赔着笑递过了筷子:“呵呵……齐哥你还是先吃饭吧……”
又是睡了个对时,魏阳这次倒是没再折腾什么幺蛾子,跟着张修齐一起吃了个早饭,又把垃圾全部丢掉,走到书桌旁才看到了放在桌边的玉蝉。
“咦?昨天我把它拿出来了?”把东西拿起来把玩了一下,魏阳突然想到一件事,“齐哥,这里面不会再有什么东西了吧?能不能拿去卖呢?”
这只玉蝉虽然是葬器,又很可能是件黑货,但是他手头也不是没有销售渠道,就算贱价卖也能有个十来万入账吧?总不能扔在家里落灰。就是这玩意里会不会存下什么邪性的东西,若是还会伤到人,他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没了。”张修齐淡淡答道,又补充了句,“还有两只,别处。”
“什么?”魏阳不由一愣,什么叫还有两只?
“三彭。”张修齐伸出手指,比了个三,点了点魏阳手上的玉蝉,“彭踞。”
又换了个手势,比了个二:“彭踬、彭跻,还有两只。”
魏阳身上顿时一寒,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三尸虫都是三只一组的?这里只是其中一只?”
这次张修齐点了点头:“上尸,好华饰。尸穴起煞,有三只。”
虽然话说的断断续续,但是魏阳已经彻底懂了,这恐怕就是某处古墓里起了异变,尸体中的三尸虫没有直接灭亡,反而寄居到了陪葬品里,所谓的上尸彭踞就钻进了这枚玉琀之中,结果这邪性的古墓居然被一群盗墓贼给掘了,含着三尸虫的葬器也被挖了出来销赃,徐总不幸买到了这枚玉蝉,至于为什么会跳楼,呵呵,上尸可是管贪欲的,最爱财宝金钱,徐总这段日子的生意眼看是赔到底了,估计让那只小虫儿很不开心,就直接把寄主祸祸死了事。也亏得事后这玩意被张小天师发现了,否则一直落在那栋楼里,或是被其他人捡到,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问题。
不过既然玉琀里已经没了尸虫也没了邪煞,应该就可以卖了吧?魏阳轻轻抛了抛手里的玉蝉,露出抹笑容。他可没兴趣管那些盗墓销赃的人会遭什么祸事,更不想大海捞针去找剩下两只尸虫。就像他爷爷说的,盗墓本来就是伤天合的大过,现在那些盗墓贼也不顾当年的老传统了,什么不惊尸首,不扫荡墓穴,不拿含、握葬器这样的行规都不管不顾,没当场起尸已经算他们命大,至于碰上什么其他东西,只能怪自己命背,职业风险嘛。他可没有半点兴趣管这档子闲事。
冷冷一笑,魏阳把玉蝉塞到了口袋里,冲张修齐说道:“没问题就好。齐哥,是说朝阳小区那件案子咱们也要好好商量一下啦,毕竟以后是要住那里的,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嘿嘿,只要这单生意做好了,新房不说,怕是连新车都有了……”
兴冲冲往张修齐面前一坐,魏阳七手八脚的比划起来。
、盘货
仔仔细细盘算了半天,又“征求”了张小天师的意见,魏大师终于制定好了收尾计划,准备先去文化街那边探路,目的地嘛,自然还是聚宝斋。
跟普通古玩店并不一样,聚宝斋其实是走批发零售两条线的,他家门路本来就广,货物成色和价格又公道,还有不少市面上比较难得的稀罕风水器物,深受小店主们的喜爱,故而去得稍晚一些,后院里早就开张做起了买卖。
这次来应门的就不是黑皮了,而是店里的一个小伙计,不过这伙计也是认识魏阳的,冲他抱歉的笑了笑:“阳哥来了,明哥他还在里面跟人谈生意,估计要等个几分钟。”
魏阳倒是见怪不怪,笑着答道:“是我来晚了,没关系,我先在外面转转。”
这时院里倒也有些客人,分门别类在货架前挑拣东西,由于都是开店的老板,各个都挺讲究,没有扎堆讨价还价,更不会打搅其他人选货。古玩这行嘛,买家都要靠自己的眼力,眼光好或是懂行的,就能拿到比别人便宜的价格,至于那些不懂装懂又爱充冤大头的,到哪里都是任宰的命。毕竟都是同行,谁也不想被人看低一眼,自然就不会凑上去讨人嫌了。
然而他们不会,有人却会。魏阳只是跟人聊了几句,一扭头,身边那人已经没了影子,接着他哭笑不得的发现,张修齐不知何时走到了一处放着玉石吊坠和手串的箱子前,看得十分专注,就连身边那个挑货的老板都没放在眼里。
这可是坏了规矩,那看货的老板倒是好涵养,并没说什么怪话,正好也挑完货了,冲看摊的伙计点了点头,转身就到柜台付账去了。那小伙计送走了一位客人,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生面孔,开口说道:“老板来看货啊?这边可都是a货,批发价380一件,要是拿得多了还可以便宜。”
这玉的品相看起来真是很不错,放在外面的店里,至少也要上千块一件的,不过放在后面这种批发市场,就是几百块的白菜价,至于究竟要“几”百,当然还要看买家的眼力,以及跟聚宝斋的关系。若是换个稍微精明点的买家,说不定会试着再搞搞价,但是张修齐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直接就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擦,黑卡!小伙计的眼顿时就亮了,直后悔刚才要价要的低了,毕竟能进这间后院的多多少少都跟聚宝斋有些关系,他也没好意思跟前面一样开价,谁知这竟是个不带还价的主儿,难不成是被人带来开眼界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他赶紧追问道:“老板需要几件货?其实后面还有更好的料子呢,不知您有兴趣再挑点吗?”
“小王。”一个声音赶在了他前面,魏阳苦笑着走过来,“这是我朋友,最近要在孙叔那边帮忙呢,打搅你工作了。”
小王一看来人,顿时把脸上那副职业笑容收了起来,干笑一声:“原来是阳哥的朋友,哈哈哈,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魏阳可是个真正识货的,这个聚宝斋里人人都知道,他带来的朋友,就算是冤大头,他们也不好直接下刀宰啊。暗道一声倒霉,小王也不好再吹他的a货了,张修齐却又往前递了递银行卡:“二十个。”
小王:“……”
魏阳:“……”
尴尬的伸出手,魏阳按住了那木头,低声说道:“齐哥,这些货多少都做过些加工,不值得花钱。你要想买玉,咱们到后面挑些好的……”
张修齐眉头微皱,半点也没有让步的意思:“要死玉。”
这话一出口,就连一旁的小王都尴尬起来了,原来这人看出了一箱子都是死玉?所谓死玉就是质量不好的b货边角料或者c货玉石,料场里都是论斤卖的,就算带上加工费也卖不上什么价钱,他们家是专门做玉石“加工”行当的,当然能轻轻松松把c货变成a货,只不过骗骗外行人还行,真正懂行的谁都不会上当。可是明明都看出是死玉,干嘛还要掏大价钱买呢?
魏阳也有些晕了,小心的追问了一句:“齐哥你就是想要死玉?这东西可不养人啊。”
别说不养人,这种加工过的玉料,能不害人就不错了,张修齐却认真的摇了摇头:“人不用,冤魂用。”
小王:“……”
魏阳:“……”
艰难的扭过头,魏阳扯了扯嘴角,从兜里掏出了两张毛爷爷,递给了面前表情呆滞的小伙计:“小王,去捡20块c货吧,不用加工,造型也不讲究,是玉料就行。”
若论成本价,200块买这箱子玉问题都不大,别说人家还不挑加工,小王也不好说什么了,拿着钱就朝后面走去。魏阳叹了口气,把银行卡塞回了张修齐兜里:“齐哥,以后想要啥跟我说就好,犯不着掏银行卡。”
像是知道能拿到死玉了,张修齐看起来倒是有些高兴,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魏阳一撇嘴,暗自腹诽起了曾先生,黑卡都敢扔给这家伙,你是真不怕他刷爆卡啊。
这边耽误了一小会儿,那边黑皮已经快步从内屋走了出来,见了魏阳就咧嘴笑道:“哟,阿阳这都好久没来了,在哪儿发财呢?”
之前玉莲台那单生意做得不错,柳家老爷子很是夸赞了黑皮一番,又塞了好几样小曲儿雕的“破烂”过来,正愁得他没法子呢,见到小神棍顿时喜笑颜开,跟见到了亲人一样。
魏阳呵呵一笑:“明哥想的恐怕不是我吧,不过这次可不是买玉来的,是想淘些真东西,店里现在还有泰山石吗?”
黑皮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没想到,你也有要真货的一天。泰山石当然是有,想要几立方的?”
在风水业中,泰山石可是样重要法器,一般都是用来避煞驱邪镇地气的,像孔庙正殿大成殿,故宫里的太和殿都是用泰山石铺垫的地基,一般寺庙也会用泰山石镇四角,就连建国后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也是真正的泰山石奠基,可见泰山石在风水中的用途之广。只是这年头信风水的人越来越多,泰山石自然也就供不应求起来,若是敞开来供货,估计整座泰山都要被挖空了,故而家家风水店都有泰山石或者泰山石敢当,但是未必每一块都是真材实料。
聚宝斋这边自然也是如此,但是也要看是谁要,黑皮也不废话,带着魏阳就朝后面的库房走去。后面的库房是分里外间的,外间角落里放着不少泰山石敢当,黑皮却根本就没停下脚步,反而一直走到了仓库最里边,指着地上那堆黑黢黢的石头说道:“这些都是真正的泰山主峰原石,但是价位也有高有低,阿阳你也是懂行的,哥哥不多要你钱,普通纹路的三万一个立方,带花纹的八至十万,不能切割。”
这可是未经雕琢的山石啊,有些大块的一两米都轻轻松松,就这样漫天要价,可比一级汉白玉贵多了。然而魏阳没什么还价的意思,反而扭头向张修齐说道:“齐哥,你来选块?”
闻言黑皮不由看向魏阳身边站着的那个年轻人,自从进门之后这人还没说话呢,魏阳看起来也没介绍的意思,很是让他好奇,现在怎么连选石头都找这人了,难不成是这次的主顾?
张修齐并没有理会黑皮探究的目光,只是踏前了两步,绕着那堆石头转了几圈,就从角落里摸出了块排球大小的石块,走了回来。
“这么小?”黑皮不由失笑,“这也太能省钱了。”
采集泰山石时多多少少会有些边角料,卖家自然也不会浪费了,就一起运回来,当成小摆件卖,只是作为摆件的往往不是造型敦厚就是峰峦明显,像这样圆滚滚的石型,怕还真没多少人会挑,一般都是捎带当赠品的。
魏阳也不看货,冲黑皮一笑:“就这块了。”
看小神棍这么干脆,黑皮也不好再说什么:“行了,这么个东西,一万块拿去吧,回头你要是再遇到王老板那样的好货色,可别忘了往这边带带。”
这情魏阳当然是要承的,然而他却没有马上付钱,而是从兜里一摸,掏出了样东西:“明哥先帮忙掌下眼,这玩意如何?”
躺在他手心的,正是那枚玉蝉。
作者有话要说:银行黑卡:也就是所谓的黑金卡,目前只有极少数银行提供的最高级别信用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还要收取极其高昂的年费。而拥有黑卡的用户,所在银行都会提供“全能私人助理”服务,银行的承诺是,只要想得出的,都能做得到。这种卡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当然,肯定也是刷不爆的。
、转手
玉蝉本身个头并不大,造型也挺简单,随意摆在魏阳手中,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然而黑皮只扫了一眼就惊咦出声,一把抢了过来。
“啧啧!好东西……啊呀,毁了毁了!”上手一摸黑皮就忍不住了,指着玉蝉上方的绳孔破口大骂,“谁他妈这么没眼力见儿,玉琀都往身上挂,他怎么不含嘴里呢!操,看看这雕工、这沁色,绝对的精品啊,怎么就有人这么糟蹋东西呢……唉!”
那声叹息绝对的情真意切,就跟他自己的宝贝被人祸祸了一样,魏阳不由一笑:“明哥,这东西还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黑皮答得飞快,“具体年份我断不准,看起来像是东汉末年,蝉身用得是阴刻线,但是跟正经的“汉八刀”又有些不同,既有汉葬的大方质朴,又不失细节处理,更难得的是玉质奇佳,妥妥的羊脂白玉,那时候全天下都在打仗,能用得起好玉的人家可不多,如此质地的好玉,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沁色,简直是万里挑一。可恨竟然给穿了孔,卧槽,暴殄天物啊!”
黑皮毕竟是个柳家人,手上的功夫且不提,眼力还是很过硬的,真正说起玉来也是一套一套,颇有些痴气,然而赞过之后,他又微微皱了下眉:“阿阳,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我看不像是正经渠道吧?”
的确,玉蝉这种器型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稍微有点经验的卖家就能一眼分出到底是佩蝉还是含蝉,能在这种标准葬玉上打孔冒充佩蝉,只可能是因为货品的来历不对,没法走官方渠道,才有人故意在玉蝉上穿了孔,冒充普通佩玉去骗那些冤大头销赃。
这种办法虽然简单粗糙,但是说实在也是有些门道的,至少可以肯定,普通盗墓贼是想不出这种法子的,也就是说这枚玉蝉经过真正的地下渠道贩售,很可能牵扯到了某种产业链。而区区一个含蝉就能做的如此精美,同一个葬穴里其他陪葬品的质量和价值也就不言而明了,还不知能牵扯出多大的势力,就魏阳这小身板,怕是搞不到手吧?
魏阳当然能听出黑皮话里的深意,但是他只是微微一笑:“也算是机缘巧合,无意间得来的。怎么样,明哥对这玩意有兴趣吗?”
这话肯定是托词,然而黑皮却管不了那么多,斩钉截铁的答道:“太有了!你要出手吗?”
“当然要卖,我对这些兴趣又不大,还是换些钱实在。”魏阳嘿嘿一笑,“明哥你是准备自己收,还是拿去销呢?”
若是自己收可以讲个友情价,若是拿去销,就要按分成来算了,这种货是绝对没法走明面渠道的,但是柳家人向来人脉广,倒也不怕卖不出去,就是分成费可能会高一些。魏阳也不是第一次跟黑皮打交道了,当然要问清楚才好。
黑皮这次更干脆:“20万我收了,阿阳你看如何?”
如果玉蝉完好无缺,20万怕是拿不下的,但是这东西本来就带伤,又是件标准黑货,20万已经是个相当厚道的价格了,魏阳大方的一挥手:“咱们兄弟还废什么话,钱回头打到我账上就好。”
三两句话,一桩买卖就谈成了,小神棍一分没花,反而倒找了19万回来,然而花了大价钱的黑皮显然比他还开心,伸手拍了拍魏阳的肩膀,很是承情。
谈成了一样买卖,魏阳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往旁边的工作间瞅了一眼:“对了,七叔今天不在吗?”
“拉着老伙计一起出去逛了,过些日子就回来。”黑皮笑着答道,“好像还跟你上次留下来的东西有些瓜葛,放心,那玩意出手了立刻就通知你。”
“哪里的话。”魏阳惦记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现如今他已经真真正正见识过了怪力乱神,开始有些担心那个所谓的骨阵是样真东西了,如果是真的,给七叔拿着可不太安全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明哥,等七叔回来了,尽快通知我一声,我找他有些事,上次那个东西,还是先缓缓再说吧,不急着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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