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穷得就剩下钱了陆羽巫清君陈婉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职业神棍
陆羽整张脸都阴沉下来。
想不到洪家的人,都找到xz来了,其中目的,无非是找出他的下落。
一看日记日期,是在两年之前的深秋。
他又连忙翻看了两页。
上面所述,也都是一些挂念的话语,仿佛,格桑的生活回归到了平静。
陆羽松了口气,随即再往下翻。
却在下一刻,陆羽的心脏猛地为之一沉。
——有点不舒服,这是怎么了
——我生病了,一场很大的病,医生找不出原因陆羽,你怎么还不回来
——胸口很痛,今天吐了很多的血陆羽,你再不回来,我可能就撑不下去了
390 你一定要把他们杀了
这是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之前,一页一页翻着这碎碎之语。
陆羽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他知道自己亏欠了格桑。
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再往下看,却没有了。
他有种预感,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他又连忙回翻十几页,对照洪武前来的日期,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内劲伤人,后患无穷
重者,三月不治,必然暴毙。
外劲伤人,一招以绝生机。
伤者无从察觉,直至五脏六腑日渐衰竭,神仙难救。
这是陆羽在筑基不久,李大牛就让他记下的。
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被内劲所伤,不及时治好就会成为难愈之病,严重的甚至突然发作致死。
但是被外劲所伤,则更为阴毒。
为此,李大牛还举过例子。
一个年轻人,对一名老者无礼。
推搡之余,老者轻轻拍了一下年轻人后背,就震坏了其心脉。
当家人察觉,苦寻良医,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年轻人生机衰竭,最终死去
这要是震断,假设有医门高手在,在没断气之前,帮其续上可活。
然而,一旦震坏,根本就是续无可续。
就如在一根树下泼了硫酸,是再活不了了。
陆羽的脸上,浮现出几丝黑气,与从未有过的凶戾。
站在帐篷外头的雷清元,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此子气息不稳,是精血逆行之兆!随时有走火入魔之危!”
念及如此,雷清元当下不作踌躇,就举步上前。
却是陡然停下,转头看往另一个方向。
夜色,甚浓。
一道金丹大圆满的气息,正在快速接近。
转瞬,就飞身而下。
这是一个女孩儿,身穿藏服,并未隐匿气息,而脸上又有焦急之意。
一看,雷清元就知来人无有杀机。
也就在这时,感知到帐篷内的陆羽有了动作。
不出几秒,他从帐篷之中走出。
他似是恢复了平静,然而以雷清元的境界,足以轻易看到,此时他体内血气疯狂暴涨,已在失控边缘。
雷清元见状,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
走火入魔,只是其一。
他没想到的是,陆羽的气血,竟然浓稠到了这种地步,竟是直逼元婴灵开之境。
据他所知,除了上官家族,从一开始就修炼血气以外。
他还从未听闻过,还有其他功法,是在元婴境之前,就着重修炼血气。
“魔功不像但这么下去,此子必然入魔”
雷清元的脸色,相当不好看。
他并不否认,上官家族日月奇经的强横。
可以说上官家族的子弟,从一筑基,就已经开始修炼血气。
然而,区区肉身凡胎,过度修炼血气,十有**都会入魔。
所谓的入魔,就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致使修习者分辨不出善恶之念,成为修行界祸害。
他想不到,陆羽是经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就只是进了去,两个小时的功夫。
“陆,陆羽你来了。”
看到陆羽煞白如纸一般的脸,央金达娃强颜一笑。
“这是怎么回事。”
陆羽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问道。
“你,都知道了”央金达娃抿了抿双唇,说道,“我来得太迟,经索朗口述,我只知道动手那个人叫洪武我听大喇嘛说,那天还有元婴境到了这里”
“他毁了格桑心脉,所以我叫了很多喇嘛,他们都没有办法”
陆羽浑身一僵,声线带上了几分颤抖,“格桑”
“对不起”
央金达娃不再掩饰,双眼很红,“她临死的时候,还喊着你的名字,陆羽,你一定要把他们杀了。”
她没有劝解,比如那个叫做洪武的人,还带来了一个元婴,陆羽要是鲁莽行事,恐遭不测。
她是藏女,敢爱敢恨的个性,在她身上体现无疑。
“好,我记下了。”陆羽点了点头。
就转身走向大雪山。
央金达娃望着陆羽背影,说道,“你等我到元婴,那时我再去找你!”
陆羽没有回答,默默前行。
“此子,多情。”
雷清元喃喃一句,也听不出喜恶,跟了上去。
待走到大雪山山脚,陆羽整个人拔地而起,如一把破空利刃。
三个呼吸,就到了大雪山山顶。
他盘膝坐下,从储物戒指取出两样事物:格桑的笔记本,和一坛酒。
不出几分钟,唐雾也上了来。
她自然是察觉到了,陆羽脸色的异常。
她没有问,只是选了另一处,盘膝而坐,遂之看了一眼陆羽,就闭上了双眸。
陆羽浑然不觉,他轻抚笔记本的外皮,似是沉浸在深深的思念当中,无人知他心中所想。
晨曦破晓,光线穿破天际云层,洋洋洒落。
牧场那几座帐篷,走出了一道身影。
接着是两道,三道,四道一个小孩童。
唯独,是缺了格桑。
他还以为格桑出嫁了,谁知早在两年前,他还在那只溶洞潭底闭关那时,就已逝去。
而她的死,与陆羽有着直接关系。
“噗。”
陆羽喷出一口黑红色的血液,整张脸变得更白。
擦了擦唇边,随即小心翼翼地收起笔记本,从储物戒指拿出了长刀,和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沙沙”的磨刀之音,缓慢且悠长。
雷清元又是皱了皱眉。
以他的境界,外物再不能影响他的心境。
只是诧异于这把刀怎么会出现在陆羽手中,以及陆羽这一磨刀,气血仿佛就平稳了下来。
不对,应该说是压抑了下去,内敛了起来。
他说不准,这究竟是坏还是好,但以他的认知,或许坏比好的多。
可是
其他之事,他能施以援手,这心病一块,却是无可奈何。
他仔细斟酌一番,决定再留一些时日。
日复一日,月起月落。
陆羽依旧在磨刀,宛如他已完全沉浸下去。
至于雷清元,每天他都睁一次眼,望一下陆羽手中的那块羊脂玉。
纵然已伤痕累累,却又还能继续磨下去。
不知为何,这磨刀的动静,竟随着日深,隐隐勾动心中的恶念。
好几天他都没舒展过眉头了。
唐雾起身走了近来。
“陆羽,我需去一个地方,唐风也出关了,我怕他遭到不测。”
陆羽没有答话,恍若未闻。
见此,唐雾暗叹一声,不过眸中带有仰慕之意。
这段时日,她一直在暗中与陆羽较量,最后她已深知,自己或许永远都达不到陆羽的专注。
“对了,我不再回,你自己保重,如今修行界暗流汹涌,唐风又是我亲弟,我不能弃他不顾。”
“如果,我们有缘,那就再会。”
唐雾复杂地瞥了一眼陆羽,最后飞身而起,迅速化作一只小黑点,消失天际。
同时,雷清元睁开了眼。
琢磨着,他的这个子孙是不是魔怔了。
他看得出,这是一种修行之法,然而他再有贯彻天地之能,不去证实一下,依然无法辨之。
如是,他不介意出手相助。
他走了上去。
391 我没想错,你真的来了
却在这时,陆羽手中的动作停下。
“你是谁”他轻声地问。
听罢,刚从盘坐之姿站起的雷清元随之一顿。
这附近并未有人,除了他和陆羽。
“你是谁”
陆羽抬头,茫然地环顾一眼。
他没有看到其他,这大雪山山顶,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被注视之感,早在一个月前,就已存在,尤其是最近几天,尤为强烈。
亦是为此,陆羽才有这一问。
雷清元吃惊,他没想到陆羽感知如此之强。
不过,他却没再打算现身。
入了魔,感知能力是大大降低的,这也就是说,可以排除陆羽是入魔的可能性。
雷清元升起了些许兴致,便又盘膝而坐。
只因陆羽的修行方式,实在是太过另辟蹊径。
别说是千多年前,哪怕是现世,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陆羽,则是继续磨刀。
偶尔会抬起头,望向牧区那方草场。
他这一磨,就又磨了半年之久。
羊脂玉被切割成了细渣,他又掏出了一块。
他似是不知疲倦。
至于雷清元,已没有了离去的心思。
他倒是想要弄清,陆羽是否修炼了什么魔功。
是,除以后患;不是,那就意味着雷家出了一个万年不遇之才。
他自然更倾向于后者。
而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陆羽不是修炼魔功,但又不是修行正统之法。
这才是吸引到雷清元注意的因由。
终是有天,陆羽仿佛是感到了厌倦,在第二块羊脂玉被磨损成为渣滓,他停了下来。
将长刀收好,取出一坛酒,望向草场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来。
他的眼中,尽是思念与回忆。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陆羽不是没想过找上洪家为格桑报仇,而且不止一次。
那股在心底狂涌的杀念,无时无刻的都在弥漫。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磨了半年的刀。
他很清楚,他要是去了洪家,注定死无葬身之地,洪家的老祖宗,是元婴大能。
报仇不可能不报,但不是抱着一腔仇恨,去洪家送死。
陆羽绝非怯弱,不过是他早年历经人情冷暖,有家庭牵绊,不至于像个无脑的愣头青。
活着,才有机会,活不下去了,还能做什么报仇只是个笑话。
他在磨刀,也是在想。
他在想,何为道心,他在寻觅,自己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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