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千丞
见江朝戈和炙玄出来,虞人奎满脸嘲弄,“异界人,皇子殊刺杀大国师一案,我奉圣皇之命带你去刑司堂受审。”
炙玄金眸圆瞪,龇着牙,恶狠狠地说:“愚民,你敢带谁走?”
虞人奎心脏一颤,竟不敢直视炙玄的眼睛。
江朝戈口气同样毫不妥协,“大国师被刺杀的时候,我正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你们凭什么带我去受审?”
“谁不知道异界人对大国师虎视眈眈,皇子殊与大国师素来有交情,如果不是你蛊惑皇子殊,他怎么会铤而走险刺杀大国师。”
“难道天棱国只凭臆想就可以判人有罪?那还要法、理做什么,岂不是二皇子上下嘴唇一碰,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
虞人奎冷笑,“这些话你可以留到刑司堂说。”
“我不会离开这个寝宫半步,如果你想带我走,就先问过天戎和炙玄。”
虞人奎怒道:“你好大的单子,你敢在天鳌城抗皇命?!”
江朝戈露齿一笑,眼神恶毒非常,“我抗命又如何?虞人奎,我魂力微弱不假,但是召唤炙玄真身战斗个几分钟,将你身体撕成碎片,是绰绰有余,你想试试吗?”
炙玄周身突然燃起一团火焰,他凶狠道:“愚民,你想怎么个死法?”
天戎发出了一声野兽的嘶吼,听得人心尖发颤,他寒声道:“全部都滚,不准再踏进寝宫半步。”
虞人奎惊怒交加,“天戎,你是皇子殊的魂兵器,你居然敢如此放肆。”
天戎朝他走近一步,“我是他的魂兵器,可不是你的,我随时可以咬死你。”
虞人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一众属下,权衡一番,最终还是没敢硬闯,怒气冲冲地走了,只是他带来的人依然将寝宫团团包围,显然是要防止江朝戈逃跑。
天戎烦躁道:“虞人奎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来抓我不成,肯定会回去求援,另外的两把天级魂兵器,都是什么人的?”
“其中一把属于虞人奎的舅舅,另一把属于圣皇的近卫。”
江朝戈马上抓住管事,“管事,寝宫内有信鸽吗?”
“有殿下的猫头鹰。”
“放出去,向太子潇求救,就说皇子奎想趁机独吞皇子殊的两把天级魂兵器,设计陷害皇子殊,大国师一事还没查明,就想来皇子殊寝宫硬抢,一旦皇子奎三把魂兵器在手,后果不堪设想。”
“是。”
江朝戈看向天戎,“天戎,如果虞人奎真的带来了天级魂兵器,我希望你能输给他。”
魂兵之戈 第27节
天戎眯起眼睛,“我输了,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保命。”
“为什么?”
“殿下被陷害,还不知道来龙去脉,现在谁都不能相信,但是不管是谁想害殿下,太子潇和皇子奎都不会在殿下倒下的时机让对方壮大,现在只有太子潇能阻止虞人奎,必须让太子潇感受到危机,而太子潇没有天级魂兵器可以控制,这时候你猜他会怎么阻止虞人奎?”
天戎眼前一亮,“他会让殊来阻止虞人奎?”
江朝戈目光如炬,“对,一旦太子潇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虞人奎的时候,就会想到殿下,那时候,殿下就会得到太子潇的助力。接下来怎么走,我还不知道,但至少要让太子潇站出来。”他从来不想参与这皇室纷争,可站在风暴的外围,却一不小心就被卷入其中,如今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自己绕出去!
第25章
众人在寝宫内焦急地等待着,果然,天还没黑,虞人奎去而复返,并带回来一个男人,而立之年,很是高大魁梧,手持一把黑色大斧,走起路来虎虎生威。
天戎道:“那就是虞人奎的舅舅,黎先石,手里那把是天级魂兵器惊霆斧,取自异兽蜚的头骨制成。”
“蜚?什么样的异兽?”
“你很快就知道了。”天戎完全不等虞人奎废话,身体瞬间变成了狰的形态,房子一般高大的五尾豹形异兽,如琥珀色闪电般朝虞人奎和黎先石冲去。
黎先石大斧一挥,一只跟狰差不多大小的黑色巨牛被召唤了出来!那巨牛只有一只独目,长在额头中间,两角粗硬,黑得发亮,身后拖着一条长长地蛇尾。
两只大型陆兽在半空中轰然相撞,狰的独角和蜚的双角撞在一起,那蜚的力气明显比天戎大一些,天戎抓地的四蹄被迫后退,把地面都硬生生地抓住了坑,他大吼一声,具体爪子抓向蜚的脖子。
那巨牛用力一顶,身体跳开了,他开口了,声音稳重低沉:“天戎,好久没见了。”
天戎呲起兽牙,“比起沉睡千年,半年不见,算不上好久吧,惊霆。”
惊霆甩了甩脑袋:“也是。”他用硕大的蹄子刨着地,“我一直想试试你的能耐。”
“来吧。”天戎嘶吼一声,以极快地速度朝惊霆扑去。
黎先石甩了甩手里的大斧,却发现没有人上前挑衅,江朝戈早已经嘱咐过寝宫的人,除了他和天戎,其他人不能和虞人奎起冲突。黎先石的目光落到了江朝戈身上,以及江朝戈背后背着的那把用布条缠着的刀。
看到黎先石在用充满敌意地目光看江朝戈,炙玄金眸圆瞪,恶狠狠地看向黎先石。
黎先石在接触到那双毒辣的目光时,心脏一颤,一种无声地恐惧攀附着脊椎而上,瞬间在周身神经扩散开来,他就好像被什么超级怪兽盯上了一眼,简直不寒而栗。他自己就是天级魂兵器的魂兵使,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天级魂兵器会有这样的气势?
江朝戈冷冷一笑,“大人要是无聊,我可以和你过两招,不过众所周知我魂力微弱,你要是不小心把我弄死了,这把刀你们是别想轻松扛出皇子殊寝宫了。”
虞人奎寒声道:“你除了能当苦力用用外,可还有能保住你小命的筹码?”
江朝戈看了看正血腥拼斗的两只千年异兽,天戎已经按照他的指示,明显落了下风,其实他知道,就算没有他的特别指示,天戎也没有办法赢惊霆,虞人殊不在,天戎身上的魂力维系不了多久,光这一条他就必败无疑,江朝戈让他“故意输掉”,无非是想给他留个面子。
江朝戈一语惊人,“我还有能寻找天级魂兵器的能力。”
虞人奎一挑眉,“你?凭什么?”
“我来的那个世界,一样有很多异兽的记载,我从小喜欢这些东西,钻研颇深,我想这跟我莫名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关系。总之,我能根据一根骨头、一个器官,分辨出六百多种异兽,逃出皇都的那几个月,我在胡安城就靠淘兽料为生,你如果派人调查过我,应该不难知道这些。不然你以为……”江朝戈从背后拿过炙玄刀,抖开了上面的布条,“我根本没和炙玄刀结契,三殿下为什么要这么重视我。”
虞人奎脸上闪过惊讶之色。那炙玄刀肮脏斑驳,结契后的魂兵器绝不是这样的。
江朝戈接连给了虞人奎两个不杀自己的理由,在天戎输掉之后,虞人奎肯定会把他带走,他要想办法保命。
虞人奎皱起眉,沉吟片刻,“你为何没结契?”
“我魂力太弱,结契了反而可能因此丧命。”
虞人奎将信将疑,“你若说谎……”
江朝戈笑道:“殿下早晚会知道。”
天戎被惊霆一角顶到了角落,重重撞向墙壁,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叫,他体内的魂力已经所剩无几,如果继续争斗下去,连疗伤都不够了,干脆假意魂力耗尽,身体猛然缩小,最后变成了人类幼童的模样。
惊霆愣了愣,退回到了黎先石身边,独目巨牛幻化成了一个黑发黑瞳地冷峻青年,脸庞刚毅英俊,气质沉稳严肃,果然每一只异兽的人形,都容貌非凡,人间少有。
江朝戈过去把天戎抱了起来,平静地说:“殿下,这下我们要任你发落了。”
天戎耷拉着眼皮,看上去很是疲倦,在江朝戈怀里昏昏欲睡。
炙玄看着自己的“专属位置”被别人占了,眼里冒火,伸手就要去揪天戎的头发。
江朝戈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你把他扔了。”
“这怎么扔?”
“不管,扔了。”
天戎斜睨了炙玄一眼,眼神有些鄙夷。
炙玄更是火上心头,身体突然也原地微缩,变回了豆丁形态。
江朝戈大惊,这回可不是他干的,“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知道魂兵使留在魂兽身上的魂力,是可以被魂兽自由支配一部分的,通常结契时间越久的魂兽,能支配魂力的能力越强,比如天戎,所以到了后期,魂兽就有可能吸干魂兵使的魂力重生,因此有“反噬”一说。不过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和一些重要的契机,并不好达成,魂兵使也会非常防备,但像这样逐渐被魂兽瓜分主控权,是无法避免的。
江朝戈没想到的是,自己魂力不过二级魂兵使,炙玄已经能操控一部分魂力了。
炙玄抬头瞪着他,“愣着干什么,抱我啊。”
虞人奎和黎先石都目瞪口呆,大概没见过哪一个天级魂兵器如此不顾威仪。
江朝戈无奈,只得把炙玄抱了起来,他一手托着一个豆丁,心情相当复杂。想他在自己的世界时,也是叱咤一方的商界新贵,黑白两道通吃的年轻才俊,如今不仅性命朝不保夕,还沦落到要伺候一只幼稚得令人发指的上古异兽,人生如此有追求,江朝戈哭都哭不出来。
炙玄一把搂住江朝戈的脖子,用屁股把天戎挤到了一边去,他张嘴咬住江朝戈的衣领,独自生起闷气。
虞人奎道:“跟我走吧,大国师遇害一事,跟你脱不了干系!天戎,你把锏带上。”
天戎用小胳膊抱起沉沉地天戎锏,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江朝戈背后背着刀,两手托着异兽,整个人跟衣架似的,跟着虞人奎走出了寝宫,上了马车。
把天戎放到马车上后,炙玄扭了过来,整个人不留空隙地蜷缩在江朝戈怀里,还故意用鞋把江朝戈的裤子踩上一堆脚印。
江朝戈摸着他的后背,加重了口气,“别闹了。”他现在心事重重,头痛欲裂,实在没心情应付炙玄。
炙玄怔了怔,看着江朝戈眉头紧锁的样子,安静了下来,他小手轻捏起江朝戈的下巴,正色道:“你怕什么,如果有人敢杀你,我就不跟任何人结契。”
江朝戈愣道:“真的?”
炙玄冷哼,“我不会说谎。”
这点江朝戈相信,炙玄根本不屑说谎。
江朝戈心里有些感动,摸着炙玄滑嫩的小脸蛋,“你这么说,我就能安心当你的仆人了。”
“你知道就好。”
天戎在一旁看得相当无语,“你们如此情深意重,不如用交配的方式结契吧,还能增进魂力修为。”
此言一出,俩人均是一僵。
炙玄反应过来后,小脸蛋刷地一下红了,“孽畜,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就想去踢天戎,可惜腿太短了够不着。
江朝戈哭笑不得,要他和炙玄交……简直荒唐!不过,究竟能增进多少魂力?想到能提升修为,他居然有一丝丝心动,他对魂力的渴求已经有些丧心病狂,就像他当初没钱,也愿意为了钱铤而走险、不择手段,如果所谓的交配就能让他获得需要长时间修炼才能得到的魂力,他可以牺牲一下。他是个一切都能为利益让步的人,原则、道德、尊严尚且能舍弃,跟男人睡一觉算得了什么。
不过……炙玄肯定会咬死他吧,所以他想都没往下想。
“孽畜,孽畜,你胆敢出言不逊!”炙玄张牙舞爪地要去揍天戎,被江朝戈紧紧抱着才没有得逞,但是他脸蛋通红,两眼冒火,显然气得不轻。
天戎没搭理他,原本对麒麟深深地敬畏,都在炙玄近期的表现中被磨光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江朝戈掀开门帘一看,已经到了虞人奎的寝宫。
他抱着两只小异兽下了车,“殿下,不是说要去刑司堂吗?为什么要到你的寝宫来?”他心里窃喜,太子潇如果知道虞人奎把两把天级魂兵器都带回了自己的寝宫,绝对火烧屁股,半刻都坐不住了。
虞人奎冷冷看着他,“我打算先审一审你。”
江朝戈笑道:“三把天级魂兵器齐聚殿下寝宫,这就算皇宫也望尘莫及啊。”
虞人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想说什么?”
江朝戈神秘一笑,“我们进去说。”
他们跟着虞人奎走进寝宫,当前堂内只剩下虞人奎和江朝戈等人时,虞人奎眯起眼睛,“你说你能找到天级魂兵器,你要怎么找?”
江朝戈道:“其实,我们之前见过大国师,大国师有意想把手里天级魂兵器的线索给皇子殊,至于他和皇子殊之间发现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我知道三把疑似天级魂兵器的下落,只要有个大致方位,我就能找到。”
虞人奎冷笑,“别想打马虎眼,我是问你怎么找。”
江朝戈不慌不忙,“在我们的世界,有一个行业叫做考古,所谓考古,就是根据地质、历史、文化来判断一件物品的年代、背景、故事,这其中涉及的知识分门别类,相当丰富,我刚好就有这样的知识。在我知道一个大致方位后,我可以根据史料记载、神话传说来判断这一区域史上是否有天级魂兽出没,再根据天机魂兽的习性筛选更精确的位置,然后根据土地和岩石来判断这一区域是否可能埋藏重量极大的东西,并观察周围植物生长来确定具体的埋藏地点。我说的这个,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寻找兵器的办法,真实情况要复杂得多,无论兵器是否被发掘,我都有办法找到它,我曾在胡安城往东六十里处,帮皇子殊找到一批玄机魂兵器的兽料,足可以做十数把兵器,所以皇子殊才会对我高看一眼,否则我除了能拿得动炙玄刀,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他怎会对我如此客气。”
炙玄早已经领教过江朝戈吹牛不打草稿的本事,很配合地一言不发。
天戎倒是第一次见识,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敢相信江朝戈能编出这么一通谎话,对这个人马上产生了戒备和怀疑,他甚至担心自己被江朝戈算计了,江朝戈早已经打算出卖虞人殊,转投虞人奎。
虞人奎和黎先石也被江朝戈的一番说辞震住了,江朝戈毕竟是异界人,很多无法解释的事其实都可以用这一点来说通,所以他们一时也无法判断真假。
虞人奎道:“你跟我说这些,可是为了保命?”
“当然,谁愿意送死呢。”江朝戈笑道:“殿下,皇子殊虽有天级魂兵器,但是性格傲慢莽撞,难成大事,说白了,如果没有天级魂兵器,他没有手腕也没有靠山,能以什么和您抗衡呢?”
天戎眼睛圆瞪,死死盯着江朝戈,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却寻觅不得,江朝戈看上去是完全反叛了,连半点作伪的样子都没有,说得还合情合理,他一时根本无法判断,江朝戈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虞人殊。
虞人奎露出一个阴毒地笑容,“你说得很对,他如果没有天级魂兵器,就什么都不是。”
江朝戈道:“殿下这一步走得高超,只要卸了他的魂兵器,就等于断他手脚,他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虞人奎警觉起来,“话已经说到这里,你打算怎么向我表明诚意?”
江朝戈前一句话,是想试探虞人奎是不是陷害虞人殊的凶手,可惜虞人奎没他想象的蠢,没有咬钩,他马上道:“殿下希望我怎么做?”
虞人奎冷冷一笑。
第26章
江朝戈早已能猜到虞人奎想让他做什么,果不其然,虞人奎要他指认虞人殊图谋杀害大国师,夺取天级魂兵器的线索。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天戎,在很多人看来,魂兵使和魂兵器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毕竟是人与兽,是不存在感情的,一个魂兵使死了,自然会有别的魂兵使顶上。
天戎在旁边一言不发,眼神却愈发阴沉。
江朝戈没有应承,但也没有直白地拒绝,只是表现出担心自己受牵连的态度,和虞人奎兜圈子。
俩人都试图试探对方,结果圈子越兜越大,虞人奎发现和江朝戈说话太累了,有火发不出来,就在他打算翻脸的时候,他的下属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殿下,太子殿下要您即刻将异界人带去刑司堂受审。”
江朝戈心里暗笑,终于来了。
虞人奎眯起眼睛,“这就去。”他站起身,瞪着江朝戈,“异界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鬼主意,但是你记住,你的命微小如蝼蚁,稍有不慎就会被人一脚踩死,究竟要走哪条路,你可要想清楚了。”
魂兵之戈 第28节
江朝戈笑道:“多谢殿下提醒。”
虞人奎带着他们重新上了马车,往刑司堂走去。
刑司堂在山的另一边,路程稍有些远。
在马车里,沉默许久的天戎问道:“江朝戈,你在想什么。”
“你说呢?”
“你若背叛殊,我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炙玄寒声道:“孽畜,你再敢出言不逊,我才要杀了你。”
江朝戈笑着摸了摸天戎的脑袋,笑意却不在眼底,“我的目标是回家,所有阻拦我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从来没效忠过谁,何来背叛?”
天戎恶狠狠地瞪着他。
江朝戈感慨道:“兽毕竟是兽,终究不懂人。你放心吧,我和虞人殊的合作关系,是搭建在神级魂兵器这个大秘密的基础上的,只要这个秘密不崩塌,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垮。”
天戎冷哼一声,“人类让我厌恶。”
“是吗,但我知道虞人殊这个人类你是喜欢的。”
天戎撇撇嘴,“他是我唯一的人类朋友。”
炙玄拽着江朝戈的领子道:“你也是我唯一的人类仆人。”
马车终于晃到了刑司堂。
刑司堂以全黑的火山岩漆成,整体像一个大棺材,棱角分明,显得肃穆庄重,江朝戈抱着两只小异兽,昂首走进了刑司堂。
在刑司堂里,他见到了虞人殊和太子潇,以及大国师的继任者——尤准。
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白服,脸色苍白,看上去弱不禁风,真难想象他要如何担当大任。剧虞人殊的管家说,天棱国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大国师被谋杀,历任大国师都能活得很长,显然这个少年根本没有准备好。
短短两天没见,虞人殊看上去沧桑了几分,下巴冒出了青胡茬,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写着疲倦。他看到天戎,眼睛亮了亮,忙起身过来,从江朝戈怀里接过了天戎。
天戎刚要张口,虞人殊道:“你暂时先维持这个样子吧。”他显然是为了避嫌,连天戎锏都不去碰。
江朝戈见他虽然被限制自由,但并没有受到不敬的待遇,松了口气。大国师虽然德高望重,但是圣皇自然也不愿意为此失去一个儿子,虽说虞人奎肯定要面临审判,但只要最高执权者不想让他死,他就还有生机。
天戎拍了拍他的脸,虽然一言未发,但是俩人相视点头,似乎读懂了什么只有他们才懂的东西。
虞人奎拱手,“太子殿下,我将异界人带到。”他看了虞人殊一眼,不满道:“殿下,你怎可让他和天戎见面。”
虞人潇叹道:“圣皇陛下着我督办此案,皇子殊虽然有杀害大国师的重大嫌疑,但是我也要保留皇家威严,总不能将他关进牢里吧。”
虞人奎眯了眯眼睛,不再说话。
虞人殊平静地说:“太子殿下,人已带到,您想如何审。”
虞人潇遣退了左右,“三天之后,此案将交由长老会公开审判,殊,现在是我能帮你的最后机会,你必须告诉我实情。”
“太子殿下……大哥,我早已说过,我没有杀害大国师,我是被陷害的。”
“坊间流传你勾结异界人谋杀大国师,我虽然不相信,可是,你确实和异界人来往过密,他现在就住在你的寝宫。”虞人潇看了江朝戈一眼,“而且,异界人一直对大国师怀有敌意,早就有行刺大国师的先例,这点让人如何不怀疑。”
江朝戈道:“太子殿下,我虽是异界人,可我来到这个世界不足半年时光,魂力微弱,又身无长技,我如何说动三殿下和我共谋行刺?大国师素来受人敬仰,和三殿下私交甚笃,三殿下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几乎陌生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天祭之日谋害大国师,而且还让自己成为最大的嫌疑人?而大国师身为七级魂兵使,再俩人都没带魂兵器的情况下,三殿下也根本不是大国师的对手。太子殿下,异状必有异因,如此多的疑点和难以解释的地方,难道不足以说明,三殿下是被人陷害的吗。”
虞人奎冷冷地瞪了江朝戈一眼,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虞人潇点点头,沉吟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只是证据确凿……”
“请问太子殿下,所谓确凿的证据是什么,可否让三殿下说说当天发生的事。”
虞人殊得到首肯后,轻咳一声,“那天,我在等待大祭典开始,尤准找到我,说大国师有事要谈。当时,大国师应该正在祭殿的更衣室着祭祀服,我就去找他。可我到了更衣室,里面空无一人,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当我意识到那可能是迷药的时候,已经晚了,那迷药效力相当强,我没走两步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更衣室,而大国师在我面前,一把匕首从背后插进他心脏,那把匕首是我收藏的玄级魂兵器之一,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虞人殊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不已,“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来找大国师,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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