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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王法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童柯
像尸体般的温度,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成这样。
一双犹如撒旦魅惑人心的眼睛荡漾起一层有些呆的笑意,那张常年不笑的脸竟是展开了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傻瓜式笑容,“我没事,抱着你就不冷了。”
真的,一点都不冷。
、法则69:追求
闵晹背靠在墙上,于澄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缓缓松开了力道,半搂着于澄扶着墙壁站起来,望着在他怀里头一次没有挣扎没有厌恶神色的人,一时间有些看痴了,和前世的雌雄莫别相比这张脸更适合于澄,柔黯的灯光将这张精致俊美的脸氤氲出水晶似得光彩,长长卷翘的睫毛悠悠的颤抖着,霎那间的脆弱让他想要珍藏,但怀里那比之前更骨感的触感,闵晹心中一酸,疼惜和心痛涌上心头,酸酸涨涨的。
为了演戏,于澄会忘了其他事情,如果对他有对演戏十分之一在意,这辈子重活也算值了!
如果这辈子不再逼你,不再是你的父亲,是不是可以不爱任何女人了?
“我还没吃饭,你呢?”也许两人之间从来没这么心平气和过,于澄深吸了一口气,从闵晹怀里安静地退了出来。
由于刚才两人间的摩擦,闵晹的衣襟敞开了一些,在微光中能见到那暴露在外的结实胸膛,诱人的肌理和皮肤下隐隐蕴藏着爆发力,显示他强悍的体魄,但露出的地方却能看到绷带,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血迹,于澄记得不久前这人的伤口是在肩膀和腹部现在又多了,心中有些钝钝的气闷,说不出是什么的复杂情绪。
察觉到于澄的目光,闵晹只是在黑暗中绷紧了嘴角,别人的怜悯是对他的侮辱,除了于澄,半响才轻轻吐出:“死不了。”
你在,我又怎么舍得死。
于澄尴尬的别开头,面上装的无所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就像他费尽心机想要报复一个男人,却发现这个男人还没等他报复就玩残自己,那这报复还有何意义。
“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像是为了缓解尴尬,闵晹又加了一句。
到了凌晨的时候,整条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营业的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静静的夜色似乎连对方的脚步声也敲打在心上,每一声都是那么熟悉,就像前世衍生的旋律。
从闵晹的角度能够看到明暗间于澄挺拔修长的身影,还有那柔软的黑发在微风中荡漾开去的涟漪,绒毛般的短发沿着发际线在颈项后边抹上一层柔软,闵晹有些心猿意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一天可以和于澄就这样平静的走在街上。
他想就这样走一辈子,希望时间镌刻在这个时刻。
如同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绢布盖住了所有呼吸,几乎喘不过气,于澄缓缓回头果然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敛了心神道:“你……”
要说什么,你能不能别老望我?
这话太矫情,他又不是女人,难道别人看几眼就要死要活吗,想了想还是将话吞咽回去。
“我怎么了?”见于澄如同吞了半条毛毛虫似得纠结表情,这样生动的表情几乎从没在他面前展露过,闵晹觉得心情上扬了不少,连平时看不顺眼的天气都觉得分外可爱。
于澄被这话梗了梗,一咬牙转头继续走,不就是视线而已吗,当被影迷包围的时候可比这阵仗大多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于澄找着各种借口来掩盖不适应,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宠溺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温柔的目光像是融化了冰雪。
“这家行吗?”于澄眼中透着狡黠,故意指着马路对面一家大排档问道。
这家大排档就和平日看的一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会忽略这样一家脏脏的,散着油烟味的小店,前世的闵晹在吃食上虽说也不不像白道世家那样讲究,但由于担心被毒害,只吃自家厨房特定厨师做出来的食物,于澄甚至怀疑闵晹连大排档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轻哼了一声,这声音从口腔中溢出,性感的要命,闵晹抬起那双魅惑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小店,在于澄的惊异中走了过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低调的停在路边,看似简单的车子却装了世界最先进的系统,能够感应方圆200米以内所有接近生命体,见闵晹似乎要走入那家小店,一个个瞠目结舌。
半响,才看向副驾驶位上的无七,见对方泰山不动的模样,不禁怀疑,莫非是他们大惊小怪了?
说不定boss就想尝尝大排档的味道,上司的品味不是他们凡人能够理解的。
他们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无七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闵晹整整一天没打营养剂,从下了飞机开始也没吃任何东西,这个时候别说大排档了,只要闵晹愿意吃点东西就行。
当闵晹走进去,热闹的大排档如同被按了静音键,安静的望向和这里完全格格不入的男人,闵晹虽然没穿的很正式,但他长期上位者的气势和那身威仪怎么看也不像会出现在这里的,也许是有前面闵晹的榜样,当于澄走了进去到没引起多大骚动。
两人落座后,粗粗看去就是两个年轻的富家公子突然想尝鲜,半夜过来大排档体会贫民的生活。
那边大排档的老板娘眼睛几乎都要黏在闵晹身上,于澄转头似笑非笑道:“无法习惯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闵晹有些怔愣,这应该是他说的话吧,在前世没遇到于澄以前,他吃过馊饭,喝过阴沟水,只是由俭入奢易,他也渐渐忘记了曾经艰苦日子里的拼斗。
老板娘就着围裙反复擦着手,确定干净了才紧张的拿着菜单小跑了过来,“两…两位要点些什么?”
“排骨面……”接过占着些许油腻的菜单,于澄刚开口,却被对面的男人打断。
“两碗青菜面。”
“夜宵食素比较适合。”闵晹从不解释,他不需要解释只需要别人接受结果,但对于澄他用了二十分的耐心。
“这家店是我选的吧。”言下之意是他选的,吃什么自然要听他的。
俩眼精光望着两个极品帅哥,老板娘不知道听哪个,到有些左右为难,平日里常来的客人一看到这模样,马上讪笑了起来,“我说老板娘,你可别老牛吃嫩草啊,这两个可还是孩子呢!”
可不是吗,看起来都只有20岁左右的两人,怎么看都可以做老板娘的儿子了。
“就是啊,你可是老公的人,可别当着面初出轨啊~”
果然,看起来50岁上下的老板从收银台抬头看了下这个方向,给了一记眼刀,老板娘打个抖,随即啐了一口,瞪着那几个起哄的,“你们别给老娘瞎说,平白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下次的牛肉面我就你们放一堆辣椒油!”
说着,匆匆写下青菜面,也不再问于澄的意见,就跑向厨房告知厨师。
现在是午夜,来吃夜宵的人到底不多,虽然于澄两人很醒目,但碍于闵晹那过于有存在感的气压,不少人故意错开眼神就是不望那桌,也间接避开了让于澄被认出来的危险,大晚上的不可能戴帽子和墨镜,物极必反,那样的遮掩反而更醒目,于澄干脆就大大方方的出来了,至于狗仔队的危险,闵晹出来怎么可能不带人,对这方面的安全于澄比谁都清楚。
长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闵晹如同陷入了沉思,想要喝酒却看到不远处桌上连一只小强都灌不醉的啤酒,还是作罢。
“没想到你还讲究养生?”在室内于澄才看清闵晹的脸,上面还留着之前烫伤的痕迹,虽然很浅很淡却存在着,当时应该很痛吧,被泼了那么多次不再是身体的痛,对闵晹这样站在顶端的男人来说是侮辱。
他不是养生,只是不想于澄的身体更糟。
这种示弱的话穷其一辈子闵晹也不可能开口。
一个男人可以思念爱人多久,这个答案谁也回答不出来,闵晹的确食素多年,前世曾为了于澄戒烟戒酒,只怕会影响到于澄身体,陪着那个被自己逼疯的孩子过了几个秋冬,但即使再小心注意,于澄还是慢慢消瘦下去。
一个生活小细节都让闵晹本能的想到过去,每个和于澄有关的事都被他凿入脑海中镌刻成最深处的记忆,爱只是转瞬间,却花了一辈子时间试图忘记。
不一会,两碗面就放在两人桌上,老板娘一步三回头却也没引起两人的注意力。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面前的人,如梦似幻般的柔化了略微僵硬的气氛。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能够和你这样吃着最普通的东西,这样看着你就好。”闵晹双眼没有焦距,似在回忆着什么。
的确,前世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机会。
看着闵晹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深邃幽黯,暗藏澎湃情愫,只消一眼,就移不开去,这样对望着,半响才回神,于澄哂笑道:“这话听的就像是我们曾经认识过,我确定今天之前我们只见过两次吧!”
“……”似乎也想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的于澄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我只是觉得你似曾相识,就像前世我就认识了你。”
“很文艺的台词,言下之意是你想追我?”于澄似是不经意的问着,低垂的眼眉分辨不清深浅。
怔愣只是一霎那,闵晹马上反应过来于澄的意思,在桌子底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似乎不允许任何一丝机会从指缝间溜走,微微发颤的舌头打到了牙齿,这句话他等了多久,真的实现了却来的太突然,砸的他不知所措,明明于澄只是问了一句还什么都承诺的情况下,心中却又是狂喜又是惧怕,没想到他闵晹也有这么丢脸的一天,“如果我说是呢?”





重生之天王法则 第49节
、法则70:打包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于澄闷声笑了起来,低沉的旋律回荡在喉咙间,溢出奢靡的音调,但笑不语,掰开筷子就捞起清汤上面绿油油的青菜入口,有些烫,能瞧见隐匿在红唇中的艳舌颤动,让闵晹胸口燥热了起来。
于澄吃了几口,咬完吞下,脖颈带动着性感的韵律,漆黑的眼瞳中倒影着闵晹那张俊美的脸:“我拒绝,你就会放弃?”
也许时间可以冲刷掉很多青涩,他以为无法对着闵晹这张脸吃饭却原来是可以的,以为知道闵晹的身份就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却原来可以这样平静无波的微笑。如果现在面前是元韶,那么他的回答就是[我是男人]之类的话,当性别都成了最大的障碍,还有什么比这种无法逆转的事实让人无奈呢。
“我不会放弃!”闵晹迟疑了下铿锵有力的说道。
这句话不论任何时候问他都一样,只要活着,都忘不掉这段镌刻在灵魂中的感情,习惯是可怕的,放弃了这习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执着了。听到于澄的反问,有些动容,有些颤抖的不敢相信,抓着裤子的手都要掐出红痕,从骨子里涌上的喜悦几乎就要这样淹没他,于澄虽然没有说考虑也没有别的暗示,却是第一次没有明确拒绝,对闵晹来说已经比想象的还要好太多了,压下胸口的骚动,大起大落的情绪让他的心脏隐隐作痛,但这种痛却实实在在提醒着他不是在做梦!
搅动着清汤里翠绿的葱花,手一顿,随即抬起漂亮的眼睛,像晶莹璀璨的弹珠子,桀骜的下颚微微抬起,“我无法阻止你的行为…”
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含义却已太过明显了,受宠若惊的闵晹吞吞吐吐:“你……你的,意思……是说,是说,不拒绝我的追求吗?”
夏日的夜晚带着微湿的热空气,从门外吹来,夹杂着些许油烟味,并不好闻,但闵晹认为这味道挺特别。天花板上亮着的几盏灯降在他的脸上,很丑的笑容,很呆的问话,于澄微动,从没见过这男人会露出这样有些愚蠢的表情,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阻挡了对方过于直白的眼神。
虽然于澄没有回答,但这默认的态度让闵晹却高兴的忘乎所以了,甚至没意识到现在在外面,那嗜血的狂暴气息也被冲散了不少,现在这男人只是个沉浸在痴恋里的笨蛋,拿起手中已散去热气青菜面,忘了这是他不最喜欢的面食,只觉这碗面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一时之间,两人不再说话都吃着碗里的面,缱绻的气息缓缓流动其中。
舒畅的心情也连带着吃面也津津有味,这个时候才感觉到空荡荡的肚子早已抗议了,但闵晹的吃相还是相当文雅的,看上去就像幅画,当他解决了碗里的面条才抬头,却见于澄怔忡的望着桌面,一如当年那个木偶般的活死人,心一抽,艰难的想要去触碰像是会随时离开的于澄。
也许是察觉到闵晹的动作,就在对方要碰到他的那一刻,仿佛是厌恶极了的反射动作,将闵晹的手甩开,动作幅度过大差点从椅子上椅子上掉下去,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口中强制镇定:“你想做什么!”
不想让于澄见到自己落寞的模样,闵晹像是没有察觉般,指着对面的几乎没有怎么吃的面,“将你的碗和筷子给我。”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将面推了过去,“你想吃就吃吧。”
难道重生后闵晹连口味都变了?记得曾经的闵晹不碰一点面食,只有米饭可以用一些,听闻流言中的闵晹由于小时候吃了太多馊掉的面食,对这类食物非常抗拒,看着闵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深褐色的筷子,将汤面中的细葱挑了出来。心底浮上一层不知所措,这种连佣人都不会做的事情,这人竟做的如此理所当然,心底像被一根羽毛扫过,烦躁的无法言语。
于澄不再抬头看闵晹,像是多看一眼就会万劫不复,微蹙着眉心凹凸成川字,冷涔的声音带着些凉意,“你不需要做这种事。”
他只是不喜欢葱,但不代表不吃,胃口就像封住了进食的欲望,从元韶那个意外的吻开始今天就错乱了,明明知道不该招惹闵晹,却还是招惹了。
“用的是你的筷子,不要担心。”答非所问的闵晹专注的挑着,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损失尊严,反而乐在其中。
心中似翻搅着涩意和怨恨,交织在于澄的心里,汇集成无法出口的话语,这还只是第一次,他还没完全控制好自己情绪,每个星期该如何面对这男人,忽然间于澄不知答应见面是否操之过急。
这时,一伙人吵吵嚷嚷的走了进来,他们都相当年轻,有几人赤着上身,肌肉发达充满力量,大步走了进来,让整个大排档燃起一股蛮横气息。这批人在接近这里百米的位置就已被无七几人发现,不阻止只因为看不上眼,要是和这些地痞计较岂不是自降格调,更何况要有突发状况他们完全有能力迅速处理。
这群人像找到了目标,笔直来到于澄那一桌,其中一人獐眉鼠目,花色衬衫被卷至胳膊,抽出腰间的刀一把插入木头桌子上,“我说这个位置向来是我们的,谁给你们权利坐这儿了!”
这语气霸道不讲道理,在大排档里的顾客对几人也并不陌生,只要不去惹事一般找不到他们的事儿,也乐得看戏,一时间鸦雀无声。这条街上的几家大排档在凌晨也是营业的,老板们和当地小帮派都有合作,收取一定的“保护费”让他们晚上可以正常营业,这是互利互惠的事儿,要是在店里看到能宰的肥羊,一些老板也不介意偶尔赚点外块。
一见到闵晹和于澄这样衣着光鲜的肥羊,那老板在他们坐下当口就通知了这群小混混,就等着他们来收取一些赔礼费那么自己也能分到一点,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是踢到板钉了。
“喂,问你们话呢!”花衬衫嚣张的望着这两只肥羊,似乎下一刻就能从他们口袋里发一笔。
于澄稍稍掀起眼帘注视着闵晹,没有抬头也没有惊慌失措,这种程度的威胁连前世的他都看不上眼,更妄论活在刀口上的男人。闵晹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清脆的碗筷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闵晹抬头的动作就如同慢动作回放,缓缓站了起来,却气势十足,那双眼神漆黑一片犹如灌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只是那样随意一瞥也能如坠冰窖,就像被笼罩在那阿鼻地狱中受尽酷刑,花衬衫抖得就像风中落叶,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人,只是这样站着都能让人胆怯,不敢与其对抗。
那眼神,根本不是他们这样虚张声势的人可以比拟的,花衬衫可以肯定,面前这人杀过人,而且杀的不少,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麻木的冰冷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在花衬衫身后的几人也不自觉的噤若寒蝉,那常年积淀下的威压竟是让他们生生后退了几步,在场的人并没看到闵晹的神情,只见到他一个表情就让这群人撤退,这世界太玄幻了!原本对老板怨怼的老板娘更是崇拜的望向场中阴暗的男人。
有些女人并不在乎对方有多么可怕,在她们眼里“男人味”“ man”这些词反而会催化她们的英雄情结。
此刻这个集合了所有人视线的醒目男人,心中却是沸腾着郁气,这一世好不容易和于澄能够平平静静的吃顿饭,更是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这样好好的晚上就被这群没有眼色的家伙给破坏了,将所有的戾气暴躁都没有掩饰的射了出去,前世上一任教父形容过闵晹,这是一台人性机器,没血没泪怪物,若是明智不要与这样的疯子为敌。
现在的闵晹非常后悔没有好好训练组织里的人,连这样的小喽啰都放进来碍眼!如果不是为了让于澄自在些,他早包下所有场所,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不上档次的挑衅。
如果让无七等人知道自己因为没拦住这些小混混而让boss加倍惩罚他们,相信他们在几百米开外就会把这些安全威胁剔除的干干净净。
于澄饶有兴致的抬头,看向正毫无顾忌爆发的闵晹,这男人的生气从来都是不行于色的。
闵晹轻而易举的拔出插在木桌上的刀,大掌一抬,刀就飞了出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插向他们身后的木门框上,入木三分。
花衬衫后知后觉的才察觉自己的脖颈上有一道血痕,轻擦过表皮的程度,心中冒起源源不断的寒气,后怕的倒退了两步才止住拔腿狂奔的冲动,怎么就好死不死了惹了这种煞星,这次真的踢到硬板了,他恶狠狠的瞪向一旁躲在收银台一角的老板,都是这家伙,不然今天他们也不会过来找晦气,什么肥羊,这简直就是豺狼虎豹!
“于……于少?”一个不敢确定的声音从这几人中间响起。
这是个苍白的少年,在这群大汉的衬托下更显得娇小,大大的眼睛就如同小鹿斑比水汪汪的,消瘦的身材显得弱不禁风,美丽的脸上尽是错愕。
“安宣,你怎么会在这里?”也许因为对方的倔强和故作坚强,于澄对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印象颇深,记得这人应该在正亚大学念书吧,怎么会和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
“是,是我!”声音浅了下去,似乎有些无地自容,安宣没想到每次都会在自己尴尬窘迫的时候遇到于澄,哽着话说不出口。
“既然都是认识的,那么就算了!不是还有人抢地盘们,吃什么夜宵,都走走走!”花衬衫也算个小头目,这时一见到安宣认识于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编了个理由就带走身后的几人,就像身后被火烧着般快步走了出去。
一群人如鱼惯出,终于能离开这个让他们窒息的地方了,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想问安宣几句的于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离开,这样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自甘堕落总是让唏嘘不已,对方给[于澄]的鄙视和傲气印象太深。
闵晹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不相干的人自然有人会替他处理,只是看着那碗已经涨开的面糊有些可惜,端着这碗面走向收银台。
见那群凶神恶煞的都被闵晹吓跑,中年老板害怕的望着走来的人,“那……那个,我再给你们上一碗,不然不收你们钱,不要……不要再过来了!”
闵晹像是没听到将碗放在收银台上,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打包。”
穿的那么高档难道就穷到这种程度了,竟将一碗没有卖相口感的面打包,还筷子都一起放进去?
老板颤颤巍巍的给闵晹打包好,将这两尊佛送出了店门口。
走在莹莹灯光下的街道上,透过那橙黄色的光线,似也柔和了闵晹过于刚硬的线条,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于澄的视线关注在那被闵晹拎在手里的面上。
“我的冰箱里还有些食物,不至于饿死,你还是将那碗面扔了吧。”
“这不是给你的。”他怎么可能会给于澄吃这样的食物,缓缓回头,那张冰冷的脸上弥漫起一抹柔和,在光线下显得那样温暖。
、法则71:心念
阴暗的小巷里,潮湿的空气也赶不走外面一层层的热浪,覆着青苔的石墙立在小道两旁,镂空的窨井盖里冒出怪味,直熏的人捂住口鼻,黑夜赋予这地方隐藏的颜色,在这黏稠的空气中,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小道不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走来,渐渐清晰了起来,是一个略白的纤细少年,他的脚步并不多么稳健似乎还有些虚脱和惘然。这个巷子他很熟悉,每天都重复走着,只是今天这条路似乎特别长,借着远处道路上透过来的微弱光线,他将暗袋里的一张银行卡掏了出来,许是觉得自己的手太脏,刚接触到卡的表层就惶惶挪了些,截住边角,撸了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这银行卡是于澄曾经给他的那张,只是里面的钱都取光了,整整2万块钱一夜之间没了,如果有人问安宣恨不恨只知道赌博的母亲,他也说不出来,就算没尽到养育的责任,但她也是被生活压迫成现在这幅模样,如果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也许她也不会和父母断绝关系,孤儿寡母的生活将她最后一根脊梁也压折了,他不恨,只是难过罢了。
这张空卡只是个空壳,没人夺了去没人枪了去到是成了唯一属于他的物品,于澄并不是唯一帮他的人,却是第一个不求回报的,想到曾经的自己以为读书好,看不上那些“害群之马”,现在才知道没有谁比谁高贵,在他以为干净的世界突然被泼了浓稠粘腻的浆糊,将他的人生观捣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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