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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宁小哥
要说祁国那几位少主里头谁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和能力,傅仲以为唯有老四。
只是没想到此事居然与简家有关,莫非几年前简家那场胜仗里头就有猫腻?
毕竟当初简老爷子曾经被俘,简云琛如果救父如何退敌被传得神乎其神,谁知道会不会是他们父子早已跟南蛮老四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比方说他想办法放老爷子一条生路,他们帮他弄死对方的老大给老四上位的机会?
傅仲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心惊肉跳,简云琛知道得太多了,万一他真跟南蛮子一气,到时候拿傅仁来威胁他,那他可如何是好?
偏偏皇上的病那是三天好两天歹,说他老人家圣体安康吧他又时时躺倒把国事都交给了他这个儿子,可要说他不管事了吧,只要他老人家还健在,他这个当太子的要真去动简老爷子,那又是万万不能的。
而且他母后还是简老爷子的大姨子,一向疼爱简云琛那小子,这么一来就愈发棘手。
除非他们父子阴谋败露,否则自己要是想先下手为强那可实在没机会下手。
可真要叫他们图谋成熟了那还了得!
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简云琛你这臭小子,你爹的脖子太硬动不得,那你家那二愣子跟奶娃子又如何?
呵呵。
心里既拿定了主意,第二天一大早傅仲就顶着一张内疚不已、忧心忡忡的脸去给他亲娘皇后娘娘请安去了。
皇后因了解他与傅仁之间的因缘,对简云琛这趟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去哪里早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不过避讳着那个禁忌而闭口不谈而已。
可这并不代表她赞同儿子的这个决定,毕竟简云琛是她从小疼大的亲外甥,人才九死一生生下了孩子就被派得山高水远,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她这个做姨母的怎么能不心疼?因此近来也没少给傅仲脸色看。
这会儿一听儿子说什么忧心齐慕安一个粗糙的大男人照顾不好小婴儿的时候,心里立刻就急了。
是啊,她怎么就没顾虑到呢!
撇开齐慕安一向有个胡闹的恶名不说,就算做了亲之后改了好了,可他也毕竟还年轻,这是头一回当爹啊!
魏国公府最近又连着有喜事要忙,这不再过几天就是颂雅出阁,下个月还有个颂娴,另外听说也有一些人在走动关于他家老三慕和的亲事。
嘉和毕竟是继母,嫁过去的日子还浅,这些事恐怕齐慕安这个大哥都得在里头帮忙,这样一来那小奶娃还真是没人照看了呢。
傅仲见他母后的神色有了些松动,忙上前两步提议道:“母后别生气,云琛的事儿儿子那是没办法,实在找不出比他更拔尖儿又信得过的人来,他是您的亲外甥儿子的表弟,那还能有什么话说?如今只有替他把小娃儿照看好了,将来他回京的时候儿子也好见他。”
皇后没好气地在他额上戳了一指头,“那你打算如何?”
傅仲忙将一早预备好的打算说了:“郭氏向来还算妥当,儿子的意思,由母后出面将云琛家的小娃娃接到太子府,由她照料一阵,等云琛回来了再妥妥当当地交给他,母后觉得如何?”
皇后一想太子妃郭氏自己已经养育了两个儿子,确实是个妥当人,再者将孩子接到太子府去教养,对于齐慕安和简云琛这两个小伙子来说可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自己面对简老将军那个妹夫的时候也不至于太不好意思了。
因此便不曾多想点头允了。
第84章
傅仲这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当当的,却没想到皇后的懿旨还没有出宫呢,他眼中的二愣子就有本事已经抢先收到了风声。
凭什么?自然都是凭着银子的本事。
齐慕安如今往小了说怎么也是全国富豪榜里的top 10了,别的地方舍不得花钱,这宫里头的开销可是再怎么也不会短的,打赏从来都比别人厚,比别人爽快、利落,因此各宫各殿的宫人们哪回不是抢着给齐小侯爷递个消息,带个路啊?
这一回这么长脸的大喜事儿,谁去跟小侯爷先透个风,他老人家一乐,那甩出来的赏银可就更够送信的人回去偷着乐的了!
有了这一层的心思,早就有人静悄悄的奔着齐家去了,齐慕安当然也没令来人失望,打叠得妥妥当当满脸堆笑将其送走,原先正拿在手里看着的厚厚一本宾客名单却差点被他一声不吭地给折成了两段。
好你个傅仲,枉我老丈人给你们姓傅的卖了一辈子的命,我老婆为了全你们口中狗屁不通的君臣之礼兄弟之义,狠心抛下个奶娃娃强撑着早已大不如前的身子骨千里迢迢给你护送情人,就说我没什么用吧,这一两年来给你太子府的孝敬还少?
太子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
勉强撑起你一个太子府骄奢淫逸的日常生活那算够意思了,你另外招兵买马笼络人心排除异己杀人越货的银子哪里来的?
老皇帝还在,三皇子还蹦跶得那么欢呢,你傅仲倒好,正经事不干,竟把歪脑筋动到自己人的头上,想拿我齐慕安的心肝宝贝当人质了!
哪个搞政治的背后没有几个大财团在撑着,人家上了台之后还知道喝水不忘掘井人呢,可没见谁还没上台呢就先去动摇自己的财政根基的。
心眼这样小,脑子又这样蠢,哥对着你除了“呵呵”二字竟是无言以对了!
心里骂归骂,动作可不能慢了!
再说太子妃郭氏一听说太子爷要将齐大和简云琛的掌上明珠接回来送到自己手里照顾,心里那个高兴啊!
当然她本人与这二位是毫无交情的,可她没有,她的宝贝弟弟郭四有啊!
当初郭四因为调戏简云琛而被齐慕安胖揍了一顿,后又因丢光了他爹爹的老脸而被勒令在家读书思过半年,那半年身上的皮肉伤是老早养好了,可心里的相思病却难治,总也忍不住对那姓简的小子朝思暮想,甚至命人画了他的画像悬于窗前,夜深人静难免做些龌龊之事。
半年前家中父母做主为他娶了一房如花似玉、门当户对的儿媳妇儿,谁知这小子当初在外头厉害,可也不知是被那齐大给打坏了,还是叫姓简的给迷坏了心窍,对着新娘子竟立不起来了,如何寻医问药皆是枉然,成亲半年她那弟媳妇儿竟还是块完璧之身!
这可不叫急于抱孙的家中二老给急坏了么!
那可是她老郭家唯一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弟弟啊!
一想到这儿郭氏就恨得牙根痒,你简云琛不过叫人占了些许嘴上便宜就不依不饶,我郭家这要是绝了后可上哪儿喊冤去?
正愁没地方治你们呢,这倒好,自己把女儿送上门了!
看我还不掏心掏肺鞠躬尽瘁地好生照管照管她!
正摩拳擦掌等着虐婴呢,没想到派去接人的车马竟空手而回,派去的管事婆子一脸无奈地前来回话,“禀娘娘,齐家的姐儿只怕没这么大的福气,竟见喜了。”
这话别说把郭氏给说愣了,连傅仲也一下子接受不来啊。
“可看真切了?”
那婆子只当主子关切小侯爷一家,忙又回到:“确实是见喜,不过大夫说了,看样子倒并不凶险就是了,奴婢上门的时候小侯爷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呢,痘疹娘娘已经供上了,鲁国公府也派了两位有年纪的妈妈过去。”
既然见了喜,那自然是没法出门吹风了,更不能到太子府来,这症候可是会过人的,府里三位小主子可都还不曾出过痘疹呢。
傅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点懵,这好生生的如意算盘,怎么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叫人给拨乱了呢?
皇后那里自有孩子的外祖父——简老将军亲自去解说一番,皇后本意也是心疼孩子,如此一来当然不会责怪齐慕安不听话,反而赏了不少好东西下去,并命人过府传她的话,安慰齐慕安不要着急,好生照顾小娃。
齐慕安送走宫人后便屏退了众人回了内堂,关上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摇篮里将睡得香甜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屋里也并非只有他父女二人,还有简老将军和薛淮孟恒夫夫,只不过这三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他父女两个不出声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齐慕安先忍不住了。
“爹,您老人家看咱们往后该怎么说?姐儿出疹子不过是个应急的法子,要是过两个月太子又要来接呢?”
简老将军双手握着拐杖薄唇紧闭,薛淮铁青着脸捶了捶桌子。
“将军在外打仗家眷不许出京,也是古来就有的。可云琛如今并无官职也并未领兵,太子怕什么,竟怕得要拿个才几个月的小娃娃开刀了?”
孟恒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含义:慎言、慎言。
薛淮毕竟也在官场多年,哪里会不知道君君臣臣的道理,不过实在心疼外甥和甜甜罢了,因此有些撒气似的一口气将手边的茶水饮尽,也把头扭向窗边不再言语。
简老将军这会儿总算发话了,看着齐慕安一字一顿道:“都说你是个呆子,果然不假。你们魏国公府如今虽不算顶顶荣耀,但老底还在,你爹如今也开始倚重你了,要我看你只需安安分分待几年,不怕没个国公爷给你做,何必去跟天家争那些个闲气?”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那就算了,这却出自被齐慕安看得比齐老爷那个正牌老爹还要重的泰山大人之口,这下子还不就跟点了个朝天炮似的把齐慕安给点着了嘛!
“爹!天家要是欺我齐慕安一人,就是您老人家不叫我忍,为了老婆孩子我也忍得下!可现在他们要动甜甜,那孩子可是云琛拼了性命换来的,要是委屈了她,云琛心里该有多难受,冲这点我也不能当这缩头乌龟!别说现在不过是个小侯爷,就是立马给我个国公爷当我也不……”
齐慕安心里想着远在天边的简云琛越说越憋屈,越说越心塞,就差没真的落下两行老泪了,可说着说着却发现他老丈人的脸色越来越光风霁月了起来,立马便知道上了当,闭了嘴。
好家伙,老爷子这是在试他呢!
当初在军中便是薛淮智囊的孟恒微微一笑,向简老将军拱手道:“恭喜老师,得此佳婿可不是师弟的福气。”
简老将军叹了口气,“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罢了罢了,你也别太着急,皇上身子骨还硬朗,太子爷就算再能耐,他也还是太子爷,咱们也还愁不到那一步。今儿朝廷已经得了遥州的信,恐怕很快就有一场恶仗要打,襄王到底是个皇子,皇上未必会让他留在那儿,到时候云琛也就能回来了。”
原来老爷子早已胸有成竹,就这么沉住气看自己跳脚呢!
齐慕安没好气地瞪了岳父大人一眼,不过一想到可能很快就能见到老婆了,心情又顿时大好起来。
薛淮看着他阴晴不定一会儿一变的脸色,不由暗笑这臭小子真是典型的小麻雀尾巴长,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不过他到底是军中出身,得了消息跟着便问朝廷预备几时发兵,由谁领兵,简老将军却摇摇头,“明天上朝,自有分晓。”
齐慕安默默出了一会儿神,心说老丈人已经光荣退休了,老婆又被傅仲外派中,小舅舅早就打入高层核心了也好久没带过兵了,这场仗应该跟他们家没什么关系了吧?
谁知第二天得到的消息却并非如此。
原来傅仲在家里跟自己的几位门人一商量,总觉得甜甜这场痘疹出得太及时,保不齐是简家人心虚有意为之,越发如此,越像是简家人通敌一事有了影子似的,弄得他心里那个百爪挠心啊!
卖国贼这种事,宁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啊!
因此当战事在朝上一说,他便力荐请简老将军出山,并且一呼百应,据说朝上有一大半的朝臣都附和了。
但简老将军虽然年轻的时候骁勇善战、战功赫赫,但毕竟年纪到了,又中过一次风,一个走路都不利索了的老人,怎么上得了战场?





生包子之侯门纨绔 第62节
因此还是有包括鲁国公、薛淮等人在内的一些大臣提出了反对。
这一有人反对吧,于是又出现了第三种声音:简大人年迈,可他的公子简云琛是个正年富力强的少年英雄啊!
可那简家郎据说不在京城啊,听说给太子当着差,不知如今何在?
太子傅仲不慌不忙地站出来,“可巧正派他在离遥州不远的顺阳办事,若父皇用得着他,儿即召他回京便是。”
那是不是该先问问魏国公府呢?毕竟人家如今是齐家的少君。
太子妃的父亲郭大人一脸正义地出了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就算入了魏国公府,这魏国公府难道不属我天朝所有?”
于是似乎再没了商量的余地,皇帝还算体恤齐、简两家,毕竟简云琛已经嫁了人生儿育女了,并未给他主帅一职,却命他与刘定邦为左右副帅,跟随大将军洪筹出征。
因时间紧迫,只命简云琛原地待命与大军汇合,竟是连入京也免了。
齐慕安本以为太子此举还是因为对他老婆的器重,可这接下来的一道圣旨却让他彻底想明白了,果然搞政治的人不可能笨蛋到底啊!
不但让他老婆去出生入死冲锋陷阵,还给他这个闲散小侯爷派了个筹募押送粮草的活儿干干。
这可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嘛!
第85章
不过埋汰归埋汰,一想到就快见到简云琛了,齐慕安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雀跃的。
横竖粮草自有国库供给,傅仲打着要他贴补的小算盘,他也不是傻子,这么欺负算计他们夫夫两个,云琛那死忠的脑袋不开窍,他可不吃这一套!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他自打穿过来那也就是把整棵技能树都给点的满满的了!
到时候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可这一来魏国公齐老爷就老大不高兴了,再过几天颂雅就要出阁了,她的婚事该准备的都准备下了那倒还罢了,可下个月还有个颂娴呢!怎么说也是嫁给三皇子啊到时候多少人看着呢,娘家这头要是排场小了场面乱了出个什么岔子了那魏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老大这丢下一句十天之内就要随军出发,家里的一大摊子交给谁?
老婆嘉和因为那许三郎的事儿天天不痛快,如今也不大肯管事了,这也不动那也不问的,说到底毕竟都不是她生的儿女罢了。
因此对着嘉和郡主时脸色便越发不好。
嘉和郡主毕竟是高门出生的宗室女,从小的教养在那儿,即便丈夫这般的老不休,但她仍然本着女德的宗旨好意劝他,当然这里头还有着齐慕安教她的一些个利害关系。
“咱们家那一位二姑娘,不是我当着老爷的面儿说她,当真有些颠三倒四地过了,说起来她跟三姑娘都是姨娘生的,怎么就跟不上三姑娘的一个后脚跟呢?老爷若指着她出门之后给咱们魏国公府带来多大荣耀,不是我说句打脸的话,那可真是指望不上。”
言下之意这女儿是靠不住的,你这会儿为了她着急上火干什么呢?更何况又不是儿子自己乐意走的,那不是皇帝有命么,他能抗旨还是怎么地?
以颂娴的性子等嫁过去了能不能安安稳稳把王妃的位子坐下去都不知道,更别说给娘家长脸了,别闹出什么岔子来牵连娘家就算好了。
更别说三皇子现在跟太子还在别着苗头呢,这门亲事,按大儿子齐慕安的意思那就得低调低调再低调,恨不得没人知道才好,这老爷子倒好,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嫁女儿,还是嫁给三皇子!
但这场婚事在三皇子的眼里显然没有齐老爷想得那么重要,起码对这个婚礼他并不那么看重,他的眼光也跟傅仲一样,全都落到了遥州。
于是很快三皇子又上了一道折子,表示国家兴亡每一个皇子都有责,大哥身处战地,二哥身为太子坐镇京师,他这个当三弟的难道能舒舒服服地在家结婚蜜月放婚假吗?
那是妥妥的不能!
于是他要带队陪齐小侯爷一道押送粮草去遥州,为全军将士打气!
老皇帝一听顿时龙颜大悦:好!朕的每个儿子都是好样的!
跟着啪嗒一道圣旨到了魏国公府,三皇子和颂娴的婚事要提前了!
十天内必须办完,一办完立马出发去遥州。
这下齐老爷那更加的着急上火啊,唯一能安慰他的只有他的解语花许三郎,偏偏人家现在大着肚子娇气得很,多缠着他一会儿就嚷嚷头晕肚痛,几天几天避着他不见,嘉和那儿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面孔,本来还有几分指望的大儿子那也也靠不住了,天天派人去请他回府来,天天都来同一句话:出发在即,实在腾不开身。
其实齐慕安也并不是把齐老爷往死里恨,但他现在确实揪心啊!
没想到三皇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了这么一手,此举到了太子眼里那不就又成了他跟三皇子勾勾搭搭的铁证了吗?
那一位本来就多疑,他们小家小业的,哪里经得起让他太子殿下刚怀疑完了云琛又来怀疑他啊?
本想把女儿带着,可才装了病,显然不能长途跋涉,于是只好先托付给他的大舅母鲁国公夫人,自己却趁着筹措粮草的时机命林霄四下活动,将能一时间能调动的流动资金全都撤走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边境滋扰,朝廷局势又动荡,说实话他有一种乱世就要来了的预感。
祁国虎视眈眈,本国的江南和湖北又有好几股力量真在雄起,皇帝年迈几位皇子人艰不拆,再过几年这天下到底还能不能太平,还是不是姓傅那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样把钱先藏好了,将来总有要用的时候。
话说简云琛那里收到了前往顺阳与洪筹将军的大军汇合的军令,附带的还有一条:护送襄王同往顺阳。
傅仁本是个性格温和优柔寡断之人,最看不得硝烟流血,自然愿意前去,但因皇后用药霸道,他刚刚落胎的身子又抵不过傅仲的求欢勉强迎合过他几次,跟着一路颠簸劳顿到了遥州,身子早就垮了下来,如今又要挪动,对他来说实在是个折磨。
简云琛到府中接他时他刚刚喝过药,见了简云琛忙让他坐。
简云琛点点头,却并未入座,只脸上淡淡地问道:“不知殿下听说没有,太子爷有意将甜甜接入太子府去教养。”
傅仁闻言不由脸色一变,心中暗怪傅仲莽撞,忙安抚齐慕安道:“阿琛,那是他的好意,想必看着孩子小,你又不在身边,他心里怪不过意的。”
简云琛却将脸上仅有的一点客套的笑意也收了起来,“明知孩子小,我也不再身边,为什么还要将她从她另一位父亲身边夺去?”
面对这位表弟前所未有的尖锐,傅仁竟一时语塞,还好这时有侍从进来汇报车马已经齐备,倒算是给他解了个围。
一路上傅仁乘车,简云琛骑马,倒也不曾再继续方才那个不愉快的话题。
顺阳本是个小地方,几代的县官都从不曾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如今竟然来了位皇子要在县里临时住下那还得了?这可把县令朱大人给忙坏了,不但将自家居住的院子给腾出来又重新谨慎小心地布置了,更精心挑选了十几个伺候的人,并将自家打小学武的小儿子也编了进去为襄王殿下看守护院。
简云琛将傅仁安顿下之后便住去了驿站,按照京里来的消息,齐慕安一行人应该在三天之后也会到达,到时候他在随他们一道回遥州去。
自打上次匆匆一别,一晃也有好几个月过去了,想起那个总有说不完的笑话的人,简云琛不由一边擦拭长剑,一边对着剑上自己的影子发起呆来。
这几个月他瘦了许多,仿佛也老气了许多,那人一向盛赞他的样貌,如今见他这般满面风尘的样子,不知还能不能喜欢得起来了?
呃,怎么回事,他堂堂一个少将军,怎么竟这般在意起一个男人的宠爱来了?说出去岂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想着想着简云琛不由脸上大热,下意识地拿手捂了,忽听得窗外有一阵细微的响动,仿佛布料摩擦的声音,忙一提气从窗户上跃身而出,片刻间一把长剑已经抵在了来人的喉头之上。
黑暗中却听见了那最令他熟悉不过的调侃。
“我的妈呀,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果然是那张不怕死的欠抽的脸。
“你怎么!你……你知不知道我这把剑再往前送半分你的脖子这会儿就正往外喷血呢?”
顾不上说别的,简云琛没好气地抽回手,却被来人一把揽住腰身压在了墙边。
“我老婆武功那样了得,怎么可能收不住手?死鬼,人家为了早点见到你马都跑死了好几匹,你都不请人家进去坐坐。”
齐慕安贱贱地蹭了蹭他的额头,便紧紧搂住他再也不肯松手,简云琛僵直着身子站着,好一会儿方真正回过神来似的用力在对方的后背上猛拍了两下。
拍得齐慕安差点儿咳嗽出声儿来,咱这老婆,那可真是拍死你的温柔啊,这福气身子骨差点儿的人那还真消受不来。
“只有你一个人来了?洪将军的大军到哪儿了?三皇子呢?”
面对老婆的不解风情,齐慕安认命地叹了口气,决定无视他继续干手上的正经事。
而正经事是什么呢?当时是如何多快好整地脱去简云琛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咯!
直到肩头一阵阵凉飕飕的,简云琛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一把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你想干吗?”
齐慕安咧嘴一笑,“干吗?当然是干简将军您爱干的事咯!”
“臭不要脸!”
“多谢夸奖!”
夫夫二人身手利落地吹灯拔蜡,隐匿在不远处高楼上的人影无声地蹙起了眉。
听说他的丈夫是京师里最百无一用的呆霸王,这门亲事也是皇命难为给指下的,没想到他竟这样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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