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纨绔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棵树
周博雅听着心头温软好听的声音,叹了口气,伸手将周乐雅拉过来,双手轻轻的握着周乐雅的手腕,抬头严肃郑重的说道,“乐儿,你回答哥哥一个问题,不要隐瞒,不要敷衍。”
周乐雅有些一怔,他是第一次看见兄长这么严肃的说话,也不由认真了起来,慢慢点头:哥,你说。
“乐儿,你是不是觉得哥这样看着你守着你是在桎梏你?你是不是觉得哥这样是居心否侧,是在把你这个嫡子娇养成温室的花朵,好将来取代你谋取我们周家的一切?”周博雅的声音有些沙哑,眉眼间还有浓郁的没有半点遮掩的难过和压抑的怒意。
而周乐雅在周博雅话音一落后就蒙了!
兄长,兄长在想些什么啊?他怎么会这么想!他要是跟兄长争夺家产的话,当初何必给兄长挡那生死劫!而兄长对他的一片真心爱护,他岂会不懂!
于是,周乐雅急了,也生气了,睁大眼睛带着怒意盯着他的兄长:哥!你胡说什么!我岂会那样想?!
看着生气的周乐雅,周博雅莫名的觉得有些愉悦,乐雅的第一次愤怒是给了他啊。
但面上,周博雅只是慢慢的将周乐雅拉向自己,松开了紧握周乐雅手腕的手,随后将周乐雅紧紧的环抱住,紧紧的,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般。
“乐儿……哥哥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厌弃我……”
周乐雅听着,只觉心口闷疼,源源不断的苦涩压抑痛苦的情绪是兄长的?
周乐雅此时忘记了被拥抱的疼的腰背,他反手抱住周博雅,急急的在心里喊着:哥!乐儿永远都不会厌弃你!
“不管哥哥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厌弃哥哥?”周博雅哑声问着。
周乐雅重重点头,一脸严肃:当然!决计不会!
周博雅依然紧紧的抱着周乐雅,抬起眼,死死的盯着周乐雅,声音依然透出生涩沙哑,“乐儿,你可愿誓?永远都不会离开哥哥?”
周乐雅听了,点头,本来他们虽然非一母同胞,但兄弟可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吗?又何须誓言?但此刻被兄长漆黑幽深的眼眸死死盯着,周乐雅严肃的起誓了:我周乐雅此生绝不离开兄长,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着回响在心里的温软的属于少年的坚定声音,周博雅温柔的笑了。
然后,周博雅起身,将周乐雅按在自己怀里,低哑道,“好……乐儿……太好了……”
——这样不论将来他做了什么,乐儿都不能离开自己!
****
而随后,周博雅唤了雨石进来,准备用膳,吃食上很简单,但广济府的有名的辣子鱼肯定有,只是分量极少,还有必有的药膳汤,如果周乐雅不肯吃的话,那就留待夜间再用,还有一碟青菜,一碟子豆腐肉,一盘清蒸鱼。
周博雅练武之人,食量大,但也只是吃多几碗米饭而已。
用完膳,收拾了一番,周乐雅没有忘记要跟兄长大人说的话,拉着周博雅坐到床榻上,周乐雅还没有开口,周博雅就笑吟吟的开口了。
“乐儿……以后你若要出去,让剑石也跟着,西福武艺有长进了,但是处事还是不够机灵,让剑石跟着,我也可放心。”
周乐雅一愣,啊?
“只是,乐儿,你若要出去,定要先跟我言明,哥也不用到处找你。”周博雅边说,边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周乐雅的头,脸上的笑容浅淡温柔,让周乐雅也不由慢慢的放缓了心情,心情一缓和,一些小动作就开始出现了。
习惯性的在周博雅抬手将他揽抱住的时候,他靠了过去,无意识的扯着周博雅腰间的垂带。
周博雅看着,不动声色的揽紧,低头故作不经意的亲了亲周乐雅的额头。
对额头上的蜻蜓点水的轻吻,周乐雅没在意,他看着周博雅,很认真:哥,以后西福他们做错事的话,让我来责罚,可好?
周博雅听了,微微挑眉,淡淡道,“他们是你的侍从,做错事,你来责罚是对的,但,乐儿,如果事关你的安危,他们护主不力,我就代你责罚他们!”
周乐雅听着,看着周博雅淡淡的可不容反驳的神色,还是很坚持:哥,不管他们护主不力还是做了错事,他们是我的侍从,处置他们是我的事,除非,他们背叛了我。
周博雅定定的看着周乐雅,半晌,突兀的笑了起来,笑容里有欣慰,有赞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周博雅轻声喟叹着,“乐儿……你长大了啊……”
——敢于反驳我,坚持自己的看法。
一个人的长大不是他有没有过了折扇礼,也不是他是否过了弱冠礼,而是这个人有没有坚定自己的看法,是否敢于反驳他平日里敬畏或者敬重的人。
——乐儿,我……盼着你的长大……一直都在期盼着……
周乐雅不懂周博雅此时复杂酸涩的想法,只是疑惑的看着周博雅:哥?
长大?虽然他的外表是十二岁,但是他心里可不是。
周博雅只是温柔笑笑,摸摸周乐雅的头,“就依你所说,以后你的侍从我不会再责罚。”
周乐雅这才绽开了笑颜。
****
而是夜……夜深人静时分。
大厢房里烛火已经熄灭,唯有罩着白纱的夜明珠隐隐透出淡淡的光辉。
床榻上,俊美的青年静静的凝视着蜷缩成一团枕着他的手臂的少年,青年的眉眼温柔若水,揽抱着少年的手轻轻的抚着少年的腰。
今日的一切在他意料之中,却又在他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乐儿渐渐长大一定会不满于被自己终日管着,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意料之外的是,乐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意自己,那个誓言想也不想的就立下了,这让他高兴,说明乐儿从来都是信任自己的,也是在意自己的,可也让他苦涩的是,大概在乐儿想来,是因为兄弟本来就是一生牵绊的,没有利益纠纷又没有大矛盾的话,岂会断绝关系?
再有就是,当他回到鱼柳馆,却迎来北喜对他说乐儿出门了,那时,他的心头如同火在燃烧般,既愤怒也焦急,明明知道乐儿的聪明懂事不会惹是生非,一定懂得自保,还有火鼠滚滚在,还有西福和南雪在,乐儿决计不会有什么麻烦,可心里却是恨不得乐儿能够马上出现在他跟前!
于是,他命令广济府府衙的总捕头,桃源社的成员之一,立即帮忙找人,而随后在东门找到乐雅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几乎无法压抑了,恨不得将乐雅立即带回的暴戾,恐慌于站在难民包围圈却镇定安静的似乎已经独立的乐雅,那似乎一瞬间离他远远的乐雅,让他的暴戾和震怒,还有恐慌都无法压抑了。
他唯有将心音术暂闭,他不能让乐雅现他的暴戾情绪,然后,不说话,沉默的带着乐雅回了鱼柳馆。
而在那一瞬间,他隐隐明白,他是不能也无法将乐雅放开了。
此时,周博雅抚着乐雅腰间的手慢慢的往上,轻轻的抚着周乐雅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沿着脸颊,慢慢的抚到了周乐雅的唇上,漆黑的眼眸有些暗沉了,但最终,周博雅只是俯下头,唇轻轻的碰了碰周乐雅的额头,就慢慢的离开了。
随后,轻轻的温柔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厢房里响起:
“乐儿……快快长大吧。”
*****
而此时的临川河面上,在如墨一般的夜色里,踏着偶尔撒在河面上的星光而行的小船上,张君铭抱着剑靠在船头上,看着正慢慢的吹着笛子的李玄雨,笛声悦耳婉转,却似乎透出了怅然和无法言说的复杂。
张君铭这几年在书屋里跟着公孙先生学习,对琴棋书画之类的虽然没有专门学过,但是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也懂得了一些,此时听着李玄雨的笛声,自然听出了一些东西,但是他没有说出。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就闭上了眼睛。
而当这船越行越远的时候,在渡口边的大树后慢慢的走出一人,青墨色的长袍,在昏暗的夜色下依稀可见的漂亮冷漠的脸,他默默的注视着那艘船越行越远,墨色如水般的长在夜风里微微扬起,几缕长拂到他的脸颊边,似乎沾到了什么湿湿的东西。
“……既然如此不舍,为何假装不识?”伴随着轻叹声响起,一人走了过来,和他并肩而立,一同看着小船消失的方向。
只是可惜这声轻叹久久没有回应。
但就在以为没有回答的时候——
“他是我活着的原因,他得好好的才行。”而只有死去的李青玉才不会阻碍到他。
——为一个人死不难,为一个人活着不易。
容和有些动容的看着身侧神情恢复冰冷淡漠的青玉,原来……竟是如此。
、55基情发展史(1)
翌日,周乐雅用完早膳,送兄长周博雅出门。
周博雅离开前,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周乐雅温柔笑道,“乐儿,如果今日要出门的话,记得带剑石一起。”
周乐雅弯起眼睛笑着:是!
周博雅抬手轻轻拍了拍周乐雅的头,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目送兄长周博雅离开,周乐雅就转身,看着恭敬挺直腰板站在他身后五步外的剑石,周乐雅朝他挥手。
剑石忙恭敬上前,将手里早已拿着的木板弯腰双手奉上。
重生纨绔子 第42节
周乐雅接过,写着:昨天带回来的老人家呢?
剑石看着,恭敬回答道,“回二少爷的话,那位老人家和他的孙子都在前院的柴房帮忙。”
周乐雅点头:请他过来,我有话要问。
剑石恭敬应下,随后就退下去传话了,传话后,剑石就回到周乐雅身后,低声恭敬说着很快那位老人家就会来了,随后,就低声说着,“二少爷,那老人家叫方富,他的孙子叫方可,都是南和州人士,方富的儿子儿媳都已经死去,他的孙子方可就是他们方家唯一的命根,方富似乎读过书,说话条理性很强,似乎见过世面的,小的觉得应该不是普通人。已经禀明了大少爷,派人去查了。”
周乐雅听着,微微点头,他也觉得那老人家那面相应该是曾经得意过,后来又落魄了的,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将这个老人家带回鱼柳馆。
周乐雅走到小花厅,一边翻着医书,一边等着。
很快,方富来了。
方富已经换下了干净整洁的衣服,穿着的是下人服饰,他一进来,就对着周乐雅磕头拜了三拜,然后,垂恭敬道,“小的方富拜见二少爷!”
周乐雅示意方富起身,剑石就代为言语,“方富,二少爷让你起来。”
方富恭恭敬敬的又做了礼,才慢慢的站起身,恭敬垂,不敢抬头。
周乐雅看着,嘴角弯了弯,这方富倒真是把他自个儿当做奴仆了,周乐雅拿过小木板,慢慢的写着:你从南和州逃难过来的时候,可曾见过河工?
剑石看着,心头一跳,河工?难道二少爷要问南和州这次闹得极大的河岸崩堤的事情?二少爷不是从来都不问这些事情的吗?
剑石心里疑惑着,但面上将周乐雅木板上的话代为传达。
方富一愣,随即赶紧的回答道,“小的见过。现在在东门那里就有几个河工。”
周乐雅听了,满意的点头,随后,拿起小木板,写道:你且下去。
方富有些不解,但还是看着周乐雅恭敬的应下。
方富一离开,周乐雅就起身对剑石表示,他要去外面走走,剑石自然不敢有异议,因为西福南雪他们几人都受了杖打,周乐雅让他们休养几天,因此,剑石就叫来了被周博雅留下的墨石。
周乐雅还是跟昨日一样,从鱼柳馆的后门离开,来到热闹的街上,周乐雅一间一间店铺逛了过去,不时的留意着那些店铺的名字和牌匾,剑石和墨石不知道他们家二少爷到底在找些什么,上前问了,他们家二少爷只是摇头,随后就又转身逛着店铺去了,剑石和墨石只能小心的保护着,不让街上的行人冲撞了他们家二少爷。
周乐雅的确在找东西,至于在找什么,他自己也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意识而已,昨日的那东门一游,他恍恍惚惚的想起,好像因为水灾逃难的人里似乎都有河工,至于为什么有这种认知,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大概上辈子他可能和河工一类的人打过交道?
就好像他上次跟玄雨哥说的那个故事一样,突然间就从脑子里冒出来了,那也一定是他上辈子下意识里听过或者看过。
南和州的灾情和河堤崩塌有很大的关系,河堤的话,那一定少不了河工,兄长大人这几日忙碌的事情和南和州有关,想着致远哥就在南和州,他也是心里担心,如果找到河工的话……那也许可以知道些什么?
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有用,但不做又怎么知道?
事在人为,总得做了才知道。
******
此时的广济府,一品酒家。
广济府的一品酒家在三年前突兀出现,随后就以独一无二的菜式佳肴和三杯就醉的临川梅酒而成了广济府里最贵的酒家,当然,也是广济府现在最大的酒家之一。
毕竟,一品酒家和鱼柳馆都有名帖式服务。(拥有一品酒家送出去的名帖的客人就可长期拥有独立厢房,还有专门享有的一客一侍者的恭敬伺候。)
一品酒家在三年前横空出世后,很多人都在猜测暗中调查这个一品酒家的拥有者是谁,可惜,无论人们怎么打探都没有结果,直至在一次一品酒家主持的品酒宴上,广济府府官的大舅子,来自酒酿家族,祖上曾经做过京都帝宫御厨的姚大出现了,众人才恍然,难怪一品酒家的菜式那么好!
而现在,一品酒家的某间独立厢房里,身材肥胖的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姚大正对着一俊美青年恭敬的磕头拜着,“姚大拜见源少主!”
“姚先生请起。”周博雅温和说着,示意身边的雨石上前扶起姚大。
姚大恭敬做礼,才在雨石的搀扶下起身,他身材肥胖,下跪站起的时候总会有些踉跄,但对眼前的这个还没有行弱冠礼的青年,他却是打从心眼里恭敬着。桃源社的创建,让他们这些一直在世家打压下的有才却不得施展,特别是出自鬼谷书屋的人有了用武之地!
不必再依附世家,无需仰仗世家,更不用被世家当成工具一样,用完就扔了,甚至还得有随时付出性命的觉悟!他的大儿子为了能够让他们姚家重振,依附在宋家旁系的门下,却被宋家的那个旁系推出去做了替死鬼!
如果不是源少主出手,只怕他那大儿子早就不在了,现在也不能在北洲管着一个大酒楼了。
“姚先生,辛苦了。”周博雅温和笑着开口。
“不敢。”姚大赶紧的谦恭几句。
周博雅笑了笑,就转入正题,“广济府来的这些难民里一定会有南和州的河工,找个借口招募这些河工进一品酒家。”
“是!”姚大恭敬应下。
“过几日……京都宋家的嫡系宋凤德和郑家的嫡系郑侯会来广济府征集粮食,取道广济府,前往南和州赈灾,姚先生,到时候,你小心应对,一品酒家捐出的粮食可以多点。”顿了顿,周博雅继续说道,“郑侯和宋凤德不合,两人对南和州的贪污案态度不一致,你可见机行事。”
“姚大明白,少主请放心。”姚大恭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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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雅在广济府的街道上逛着店铺,走了半天,在剑石忍不住开口说要让他停下休息的时候,周乐雅终于在一家店铺跟前停下脚步。
剑石抬头看去,是家药铺?药铺的名字是——陶然药铺?
周乐雅仰头看着牌匾,?窘鹱郑??窒峦坊沟窳艘豢盘易印Ⅻbrgt
周乐雅看着那桃子,这桃子很有趣,似乎被咬了一个缺口,哦,对了,四年前,兄长问他桃源社要一个标志,该画什么好的时候,他那时候正在吃桃子,就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桃子递给兄长看,兄长看了,当即就笑了起来。
没想到,兄长真的用了咬了一口的桃子做标志了。
周乐雅盯着那牌匾好一会儿,才抬脚走了进去。
周乐雅进去后,就直接示意身后跟着的剑石拿出木板,写上:掌柜的,你懂药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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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周博雅才回了鱼柳馆。
南和州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知李玄雨和张君铭是否已经赶到,虽然致远的安全无忧,但此事若不能反转,只怕李致远在仕途就无望了。
而这是李致远决计不能忍受的,也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桃源社在朝廷里所能用到的人还不够,李致远是他周博雅所精心安排的一个,而南和州这事,机遇大于灾祸,他得好好运作才是。
周博雅这般想着,回了鱼柳馆,正欲去大书房处理几件事,就见剑石匆匆过来了。
周博雅顿住脚步,看着剑石过来对他行礼,点头,看了眼大厢房的方向,隐约可见他的乐雅似乎正在捣鼓着什么,周博雅本来有些严肃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唇边也微微扬起了笑。
——只要能够看见他的乐雅,无论什么事,他都能放松下来,暴躁的心也能冷静下来。
“今日二少爷去哪里玩了?”周乐雅示意剑石跟着他进书房,一边淡淡问着。
剑石想起今日在陶然药铺,二少爷和那陶然药铺的掌柜做的那生意,心头有些复杂还有些激动,原本他以为,他们家二少爷就是一个被大少爷宠着护着的娇贵公子哥,却不想,二少爷是真人不露相!
周博雅进了书房,转身坐下的时候,瞥见剑石激动复杂的神情,不由皱眉,剑石可是跟着他的人里,最为内敛的一个,这会儿却露出这样的表情,今天乐儿到底做了什么?
“剑石?”周博雅凝眉不悦开口,心头有些焦躁。
剑石忙回过神,拱手低声将今日的事情一一的仔细回禀着。
周博雅沉默听着,在剑石说完后,沉吟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陶然药铺?”
“是,陶然药铺,他们的牌匾上,还有一颗咬了一口的桃子雕饰。”剑石仔细说着,跟随周博雅多年,他自然知道,桃源社的标志是什么。
周博雅嘴角微微一扬,所以,他们家的乐儿做生意也要找自家人一起,嗯,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
“陶然药铺的掌柜是陶尹……陶尹的态度如何?”周博雅问道。
“他对二少爷很是恭敬,在二少爷说出要用药膳的方子和他做笔生意的时候,他很警惕,并没有马上应下来,说是要待明日和二少爷去东门看看布施药膳粥的情况后再定。”剑石恭敬说着。
周博雅笑了笑,微微点头,“明日让北喜西福也跟着,这几日,你只需听从二少爷,其他的,就只看不问。”
剑石有些一愣,只看不问?大少爷不担心二少爷会被人欺了吗?虽然今日二少爷所做的事情足以显示二少爷不是被大少爷宠着的公子哥,可是,到底二少爷还年少啊。
但面上,剑石就恭敬应下,随后,周博雅又吩咐了几件事,就挥手让剑石退下了。
待剑石退下,周博雅想着刚刚剑石说的事,嘴角的笑容不由慢慢的加深了起来。
——和陶然药铺合作,做药膳粥,如果真是要赚钱的话,乐雅可以直接将药膳的方子拿去周家名下的铺子,这样,乐雅坐在家里,每年也可以拿到分红,但乐雅选择陶然药铺,不以周家少爷的身份,不以桃源社源少主弟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这样,赚的钱,可都是给桃源社里,而且四六分的话,乐雅拿到的可没有在自家店铺里多,当然,他名下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乐雅的,只是,现在,暂且不能跟乐雅言明而已。
估计,乐雅知道了,他也不以为然。乐雅对钱这些东西就一直没有什么概念。
而做药膳粥的事情,对乐雅来说,赚钱是其次,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东门的那群难民吧。
说是在东门布施药膳粥让大家知道药膳粥……其实是为了给东门的那群难民治病调理吧。
然后……想着乐雅还问了昨天带回鱼柳馆的老人方富,周博雅勾了勾嘴角,河工?借此找那群逃出来的隐姓埋名的河工,这也是个法子。
如果河工能够找到的话……那致远的案子就容易运作了。
周博雅将桌上的几封不知何时出现的画着桃子的信一一拆开,一一回复完毕后,就将信封好,随意的放在了书桌上,然后起身离开。
待周博雅一离开,就突兀的出现了黑衣人,恭敬的双手拿起信,随后很快消失在屋里。
*****
周博雅走进厢房的时候,周乐雅还趴在桌案上奋笔疾书,周博雅就站在门口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从未想过对乐雅隐瞒什么,桃源社的事,致远的事,他都有对乐雅提过,只是稍微隐瞒了里头的一些龌龊污秽的事情而已。
他虽然下意识里想把乐雅圈养在自己身边,最好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侧左右,但他知道,不能这样。
不是因为害怕有人阻挠或者谁的闲言碎语,而是,他了解乐雅,乐雅敬重他这个兄长,所以才会凡事都顺从他的意思,乐雅安静乖巧的外表下是倔强的脾气,就好像昨日,他不说话,沉着脸做事的时候,乐雅就也不动,硬是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等着他来开口说话。
乐雅是决计不会这样甘心待在他的羽翼之下,六年前的乐雅可是说过,要做他的剑鞘。
所以,他能做的是——打下一片天空,再拴一根线在乐雅身上!
——如果要腾空展翅,只许在我的天空下!
——如果要鹰击长空,那就必须和他比翼双飞!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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