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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霸道总裁捡肥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七世有幸
主教微现冷笑,稍一侧身脱开了他的双手,重新坐回书桌后:“解释一下吧,什么事情让你去了这么久?”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发完火了,现在轮到正事了。约瑟夫叹了口气,走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地图前,伸出食指在上面一点:“为了这里。”
黎塞留慢慢抬起阴沉的目光。
“这个地方,是天主教与法国的共同利益之所在。教皇陛下的眼睛时时刻刻凝望着这里,他知道你也在观察等待。这整座城都被新教徒占领着,他们割据一方,等于是在法国国境内划出了一片新教的基地……而他们地处沿海,与英国暗中勾结,对法国的统一和边境安全都是个大威胁。”
约瑟夫安静地看了看主教的表情。“教皇想让我说服你打一场仗。”
黎塞留突然笑了。
——拉罗舍尔,拉罗舍尔!
灯火初上,书房中的对话还在进行着。没有侍卫敢靠近那道紧闭的房门,只怕一不小心让一两句对话飘进耳中,这条小命就再也留不到明天。
毕竟,约瑟夫神父虽无品阶,却大名远播。他乃是红衣主教最信任的挚友、最得力的助手——那些红衣主教的伟大光环下不容存在的暗影,便尽数归他掌管。他左手托着洁白无瑕的十字架,右手握着庞大复杂、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而那些间谍、暗哨与杀手的一切阴谋活动,无不为红衣主教的利益而服务。他一心向善,满怀崇高,杀人灭口,不择手段。如果黎塞留是个难解的谜团,约瑟夫便是个不容窥探的黑洞。





呵呵(霸道总裁捡肥皂) 第54节
室内的长谈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烛光将两人对坐的影子拖曳过地面,覆上了墙壁。那张地图正铺在桌上,主教的指尖在拉罗舍尔的位置上一下下地点着。
“法国百废待兴,英国虎视眈眈,我们输不起任何战争。但是这个祸患只会越拖越大,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沉重地吁了口气,“毒瘤必须尽早剔除。这场仗非打不可,是成是败……全都由我承担。”
约瑟夫微笑地看着他:“我会帮你。”
“为什么?”
神父一愣:“当然是因为——那些新教徒,本应受到神罚。”
“是么。”主教淡淡应了一声,疲惫地合上眼,“不早了,神父旅途劳累,早些休息吧。”
约瑟夫欠了欠身,起身朝门口走去。
“……可是他们又何罪之有呢?他们只是想要自保……”
神父的脚步停住了。主教依旧闭着眼,声音轻得像是入了幽冥。
“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尾音消散于寂静。
约瑟夫在门边站立不动,仿佛凝成了雕塑。过了许久,他终于动了动干涩的唇,微笑道:“我和你一起下。”
疏影(一)
作者有话要说:帮基友推个文~《深井冰的日常》,又名《不要用我的身体卖蠢》《卧槽说了别离我太远听不懂么!》《土豪我们做炮·友吧》万万没想到这货抢了本攻的壳》《用了我的身就是我的人》《为何总有人盯着本少》《可不可以不肉偿》http://xoo.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976406
c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屋顶与绿化带上像盖了一层酥软的松糕。
铲雪车刚刚驶过,路面上有些遗落下来的残雪,被一双双高跟鞋踩成了脏污的黑泥。整条整条的街道被彩灯与鲜红的打折标牌装点、包裹、填塞,眩目的颜色作了铃儿响叮当的韵脚。
许辰川很多年没在冬天回来过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不禁一直从车窗里往外打量着。
中国人没有在圣诞合家团聚的习惯,所谓活动也无非是各种消费购物。许辰川对此提不起兴趣,本想待在家里睡懒觉,结果临到中午时突然改变主意,开车出门去了公司。
许国齐看见他时很是惊讶:“怎么不在家休息?”
许辰川默默打了个喷嚏。
“……暖风机呢?”
“坏了。”
“热水袋呢?”
“找了一圈没找着。”
“你妈呢?”
“买衣服去了。”
周围有耳尖的员工不厚道地笑了。
许国齐无奈地拍拍他:“这儿暖气足,你随便蹭。”又回头笑笑,“还跟个小孩似的,让你见笑了。”
“哪里,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许辰川这才看见父亲身后的男人。是个陌生的年轻人,高挑挺拔,神情友善,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许国齐介绍道:“这是白晟,华方的销售经理。”
白晟伸出手来与许辰川的握了握:“许公子怎么称呼?是不是该叫你英文名?”
“啊……叫我辰川就好了。”许辰川听说过华方纸厂,是自家公司重要的客户之一,规模做得很大。销售经理不是闲职,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大几岁,应当是有些本事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张脸十分眼熟。
“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辰川要跟小白多学学。”许国齐笑着说。白晟又是一番谦虚。
许辰川转身去给自己倒热咖啡,耳边传来白晟的声音:“……时间过得真快,我印象里令公子才刚上大学,怎么就要毕业了……”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跑业务的样子,还一脸青涩呢。”许国齐接口。
“哈哈,是啊,那时候疏影哥——”
许辰川条件反射地一顿。
白晟却突然住了口,隔了一会,隐约听见许国齐叹了口气。
咖啡快要漫出杯沿了,许辰川连忙松了开关,捧着杯子走了回去。
“听说辰川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英语一定特别好吧?”白晟很积极地找话题。
许辰川笑笑:“还凑活。”
“我就完全不行,从小英语渣,过个四六级还去庙里求签。我哥没事就拿这个嘲笑我,哈哈哈……”
“对了,你哥身体怎么样了?”许国齐突然关切地问。
白晟笑得有些勉强:“最近……好点了。”
******
“哥,我今天去许氏送礼,看到许总的儿子了。”当晚白晟在电话里碎碎念,“长得跟他爹真像啊,尤其是那双眼睛……不过还是一脸学生气呢。”
“是么。”白祁随口应道。
“许总问到你了,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呵呵(霸道总裁捡肥皂) 第55节
“他还记得我?”
“当然,他还去看过你好几次,只不过你那时候还没醒……”白晟突然闭了嘴。
白祁也不接话,漫不经心地刷着微博。前几天放出的新一集rr底下,全是乱打鸡血的小姑娘挤作一团滚来滚去。
“我过几天要收一笔境外汇款,八万多美金,可能要用你的账户分个流。”
——跟你一起下地狱什么的简直是告白金句!官方逼死同人再创新高!待我红袍加身神父娶我可好!……
“知道了。”
——主教不能更傲娇啊!你这是蹲墙角求安慰的节奏吧!……
“嗯,那我先挂了,晚安。”
“晚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虐qaq 一想到最后居然是神父走在了前头,再想象一下主教在他墓前回忆起这句话的心情……
——呜阿啊啊啊右边神补刀!
——“说好了要陪我下地狱,你走之后,人间就成了地狱……”
——卧槽!最右你!够!了!!!
——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
——你怎么能让我连活着,都成了一种背叛?
……
白祁“啪”地合上了电脑。
夜色漆黑,窗玻璃上映着一道苍白模糊的影子,仿佛离散的幽灵。他就这样久久地与之对视着,直到那幽灵唇边浮起一丝温柔入骨的笑意。
疏影(二)
许国齐做的是国际贸易,极年轻时就接过了父辈的担子。他自己天赋过人,又信奉天道酬勤,很快顶着压力坐稳了头把交椅,并且让公司在自己手上进一步扩张。
许国齐将父辈教育男孩子的方式沿用到了儿子身上,相信压力之下才能尽快成长。许辰川早在中学的假期里就开始经手公司的基本业务,捅过几回娄子、掉过几升冷汗之后,也就记熟了流程。
“喂?白先生你好,我是许辰川。之前那笔费用对方已经确认了,一共是8.7万美金。超出五万的部分,你给我一个分流用的个人账号吧?”
“行,我这就把账户信息发给你。” 白晟在电话那头微笑道,“发到你邮箱可以吗?”
“好的,麻烦你了。”许辰川挂了电话。
这就是毕业之后就要一头扎入的环境了。回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考虑过喜欢与否的问题,而是一直将之作为既定的事实接受下来的。
遵循着稳妥的道路,拿到必要的学位,按部就班地积累经验,然后一步步地走到父亲的位置。只要不出戏剧性的意外,他可以预见自己接下来数十年的人生——就像一本工整的账簿,安全平顺,乏善可陈,读来令人昏昏欲睡。
但一波三折的人生原本也只是娱乐了观众,那些谱不成剧本的或许才最幸福。
白晟的邮件很快就发来了。许辰川啜了口咖啡,浏览了一遍账户信息。
然后他顿住了。
投去的视线凝固在一个名字上。
账号:xxxxxxxx
姓名:白祁
——白旗?白棋?百奇?那曾在脑海中滚过无数次的奇妙音节,他一直没想出来应该是哪个字。
不可能,哪来这么巧的事情。
尽管这样想着,心脏却被混沌之中不可名状的预感推动着,砰砰地跳动起来。
仿佛为了证明什么,许辰川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邮件,直到最上方的抄送人地址跳入了视野。那是一个qq邮箱地址。
许辰川抖着手指复制了那串数字,打开qq,用号码查找联系人。
口中寡淡的咖啡乍然间变了味,辛辣酸涩,甜美难言。
纸鹤。
……
许辰川怔怔地盯着屏幕上出现的名字,突然抓起手机拨给白晟:“白先生,邮件我收到了。”
“嗯,那就好。”白晟有点意外,这种事情一般是回一封确认邮件,不用特地打电话吧?
“你——”许辰川吸了口气,“你——”
“……辰川?怎么了?”
许辰川似乎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这、这个人,白祁,是你的——”
“哦,那是我哥的账户。”白晟依旧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许辰川在一秒之内做了决定。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我业务还不太熟练,有点紧张,不好意思。”
白晟笑了几声:“哪里哪里,有问题随时欢迎来问我哦。”




呵呵(霸道总裁捡肥皂) 第56节
挂了电话,许辰川仍在消化这凭空多出来的一层牵连。最初的震惊之后,理智告诉他网上的事情扯上三次元,往往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是这种利益关系。对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也没必要去戳穿——
刚刚想到这里,屏幕上就多出了一条私聊信息。
【纸鹤】:“原来是你。”
许辰川张了张嘴,又看了一眼那封邮件。收件地址是自己的qq邮箱。
他苦笑了一下,打字道:“是啊,真巧。”
【纸鹤】:“回国了?”
【chris】:“嗯,刚回来。”
那头沉默了一下:“今晚下班之后有空吗?请你吃饭,就当接风。”
许辰川的手指又抖了起来,迅速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穿的衣服。他原本打算等到周末再联系对方的。
【chris】:“行,那就今晚见。”
隔了一会,纸鹤发了餐厅地址过来,又定了见面时间,便不再开口了。
大约是紧张之下产生的错觉,透过这屏幕上的白底黑字,许辰川却能感到一丝阴沉的气息。
他晃晃头命令自己不要神经敏感,发了一条短信给舒颖丽让她别做自己的晚饭。临近下班时,又绕到许国齐的办公室报备了一声:“爸,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回去吧。”
许国齐抬起头来:“有活动?”
“嗯……跟朋友吃个饭。”
许国齐深深看了一眼神情不太自在的儿子,却只是点点头说:“那玩得开心。”
许辰川站在原地又踌躇了一会:“爸,那天白晟过来,你们聊到他的哥哥……”
“怎么?”
“……好像说他身体不好?”
许国齐皱了皱眉,解释道:“小白的哥哥我也不太熟,以前见过几面。两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听说那之后就没再工作了,一直在家养着。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啊,可惜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许辰川呆了呆:“随、随便问问。”
眼前浮现出当时的聊天记录,以及纸鹤发来的那句“有一点身体上的原因”。
他想象了一下一个被撞得破破烂烂、说不定还毁容了的男人,阴阴惨惨地宅在家里捧着电脑刷存在感的景象,忽然觉得这次面基不是个太明智的决定。
尽管他早该知道,那模糊幻想之中的大神,多半是经不起推敲的皮影。
******
许辰川核对了一下面前餐厅的名称,举步走进了大门。
笑容可掬的服务员迎了上来:“先生有预定吗?”
“有的,姓白。”许辰川不自在地四下看了看,服务员已经在登记簿上找到了包厢号,说:“请跟我来。”
许辰川跟着她拐了几道弯,停在了走廊深处的一间包厢门前。服务员伸手要开门,许辰川连忙拦住她:“我自己来就行了,谢谢你。”
服务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径自走掉了。
许辰川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无论看到对方是什么样子,都要拿平常心对待。他低头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装,扬起一抹微笑,握住把手推开了门。
下一秒,许辰川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工整乏味的账簿之上落下了一笔朱砂,血红地,凶狠地,拖曳出纸张之外。
浓墨重彩,旁逸斜出。
轮椅上的青年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瞳藏在发丝阴影间,忽而朝他一笑:
“好久不见。”
诚意
“好久不见。”
……
白祁玩味地打量着对方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这人似乎傻掉了,僵在门口瞪着自己半晌没出声,眼中满是茫然失措。
白祁也不圆场,幽深的目光从他的领口一路移到鞋尖,又挪回他的脸上。
许辰川不知道自己的放空状态持续了多久,直到对上那双眼睛,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尽量挤出个自然的笑:“你……你就是纸鹤?”
其实根本不需要回答。对方刚才一开口,那把已经熟悉入骨的寒凉声音就昭示了一切。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时候书店旁的茶馆里,明明是同样的声音带着三分冷漠与讥诮,轻笑着问自己:“你要送我回家吗?”
怎么就忘了呢?
许辰川牵动着麻木的四肢走向客位坐下。小号包厢的六人桌,他与对方隔了一个位子。
白祁穿着宽松的薄毛衣,身形清瘦。身旁的空位上叠着一条毛毯,似乎原本是盖在腿上保暖用的。许辰川不由自主地朝下掠了一眼,又像被烫着般飞快收回了目光。
所谓车祸的遗留,原来是这样。
混乱的思维渐渐有了点条理:“……你早就知道是我?”他艰难地开口。
“是的。”白祁供认不讳。




呵呵(霸道总裁捡肥皂) 第57节
“怎么会知道的?”
“群视频的时候,有人截了你的图。第二天在茶馆刚好认出来了。”
许辰川张着嘴,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居然是那么早的时候!当时这人坐在对面,是抱着什么心态看自己犯傻的?许辰川依稀记得自己还推荐他去字幕组!这人怎么没当场笑出来?还有那之后的种种往来,自己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一直毫无察觉?……一股浓重的羞耻感笼罩了他,还夹杂着几分怒意,许辰川抬眼直视着对方:“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祁突然笑了一声,韵味低沉。许辰川一愣,莫名觉得脸上烧了起来。
服务员敲门进来,白祁拿起菜单随意翻了几页:“你有什么忌口吗?”
“呃,没有。”许辰川愣愣看着他修长的指节移动。
隐约觉得还是应该生气,却像气球被戳似地瘪了。
许辰川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相当没出息的人。更何况,能对着这人言行自若才是怪事,他自认还没那修为。
眼前浮现出同样一只手举到高处去拿书的样子,骨节在苍白的皮肤下转动,如同天鹅的长颈。许辰川再也没看到过那样的手;待对方转过脸来,他又确信自己再也看不见那样的脸。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中有种兼具了冲击力与破坏力的美,倘若收入画卷,也会将单薄的画纸碾成飞灰。
如果他忍住不开口说话,大概能成为大众情人吧。——哦,还得再加一条,如果他不坐轮椅。
白祁报了几个菜名,服务员做着记录。许辰川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视线四下转着,控制不住地下移——细瘦的双腿毫无生机地摆放在轮椅脚踏上,即使穿着寻常的长裤与鞋袜,仍旧掩饰不住病态。
这让他联想到一株从树根开始枯萎的植物,繁花满枝也有了转瞬即逝的意味……
“这些行吗?”白祁问。
“咳咳……行,都挺好。”
白祁看了他一眼,合上了菜单:“再来一瓶红酒。”
许辰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用了吧……”
服务员早就离开了。许辰川呆了呆,只能低头掩饰地喝茶。一杯茶迅速地见了底,许辰川放下茶杯,白祁又伸手替他续上了。
“啊,多谢。”许辰川受宠若惊地说。
“不敢当。”白祁莫名其妙地接了一句。
气氛有些尴尬。许辰川不敢去看白祁的脸,却能感到对方正肆无忌惮地审视着自己,目光落在脸上,生生泛起凉意。
时间还早,餐厅生意清闲,一桌菜很快上齐了。白祁举起酒杯与许辰川碰了碰,似笑非笑:“我倒是昨天才知道,原来chris就是许总的公子。之前真是失敬了。”
许辰川讶然看着他。白祁的语意有几分不加掩饰的阴沉,他却想不出原因。
“我还记得你说以前没条件上网,还说你的钱是自己打工赚的。”白祁笑了一声,“原来是在父亲公司赚的吗。”
许辰川愈发诧异,这听起来怎么像自己装穷骗人?“不是的,是在国外打的几份工……”
“那可真是虎父无犬子。体验基层生活是最近的风潮?”
——这人要是不开口说话该多好啊,许辰川又一次想。这毫无道理的讽刺难道是仇富心理不成?可是看他的穿着与举止也不像是家境拮据的人啊。
许辰川只得说:“自己挣的毕竟不一样,再说还有别的收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可能有点误会……”
白祁自然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无辜,但如此一来,曾经动过的那点恻隐与回护之心,如今就显得更荒唐了。
一直把对方当作需要照顾的老实孩子,自己才是真的滑稽。
“别这样说,你原本也没有义务说什么。”
许辰川听他言下之意还是不对劲,只能闷闷地喝干了一杯酒,低头吃菜。
白祁仿若未觉,又抬手替他倒了一次酒,低笑道:“这是在委屈?”
“……没有。”许辰川接过酒杯,“谢谢。”
“不敢当。”白祁又说了一遍。
简直是故意刺人。
许辰川抬头看见对方眼底似真似假的调侃,烦躁渐渐膨胀。不是第一次领教这家伙的杀伤力了,但之前他可以无所谓,现在……这个人是纸鹤啊。
想到这一点时,心跳突然加快起来。几乎做不到不去在意对方的想法,即使是最微小的恶意,也无法淡然处之。一股更深的不甘涌了上来,他脱口而出:“纸鹤,你让我叫你纸鹤。作为chris,我即使没做到百分之百坦诚,至少拿出了最大的诚意。就算真是隐瞒,我们也扯平了。看着我蒙在鼓里,战战兢兢地把你当大神当前辈,是不是很有意思?明明都已经见过——唉,算了。”这么互相抱怨也太幼稚。
白祁明显地怔了一下。
然后他垂下眼,举杯说:“是我不好,给你赔不是了。”
咦?
许辰川意外地看着他微微仰头一饮而尽,睫毛的晕影覆盖了目光。这是哪一出?
“……见过这副样子之后,就不配再被当成大神、前辈了吧?”
咦?!
白祁温柔地笑了一下:“对不起,瞒了这么久,还是让你失望了。”
许辰川张口结舌。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慌忙摆手,“只是觉得交流可以换种模式,绝对没有什么失望……”莫非自己不小心戳中了这人的伤口?“你当然还是我敬重的前辈,就算见面也——不对,不如说见面之后反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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