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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禾韵
侍从得皇帝五字真言,更加手足无措了,忙不迭跌的点头。
变得不想奔波,就想赖在一个地方,呆在亲人身边最为舒服,每天平凡乏味都没有关系,这样的征兆,不是年纪大了又是什么。
岳王帐前。
一位俊秀脸白的青年站在帐门前,正仰头说着什么,楚岳今日身着一身深紫长袍,也配合的微微低头聆听,一幅很认真的姿势,剑眉斜飞起,侧脸都足够英俊。
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体力坏了,眼神倒比以前灵光,楚枭站在远处,把前方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眼帘一阖,若有所思。
若是以前,他必要上前发作一下,难为一下他们,现在想想,自己实在是做的有点小气了。
何况今天是来服软的,有外人在就免了。
“走吧,别告诉岳王朕来过。”
第四十四章(完璧)
“走吧,别告诉岳王朕来过。”
楚枭往回走,侍从傻眼,也不敢多问,灰溜溜的跟在皇帝身后,楚枭明白自己能回来是老天开眼,他不敢再辜负老天一片心意,定要活出个活法,至于从何处新起……
楚枭心下各种烦闷,于是叫人把快快自己的爱将唤来,阮劲阮大将军这几日才得了空闲,有时间正常进食就寝了,阮大将军出生贫寒,读书不多,写字颇烂,他此刻正偷闲在给京城里头的家人写家书保平安。
阮大将军正襟危坐,他的手宽厚有厚茧,适合握,并且握得住天下间任何的武器——除了那细长的让人无从下手的毛笔。
阮将军手抖的像无数大豆小豆落玉盘,抖了许久,才抖出平安二字,他力求简单行事,但家书总要有头有尾,得把自己名字抖出来才行。
四字家书,对他而言已经是很头疼的一件事了。
“阮将军,将军,皇上宣您有事呢,您赶快过去啊。”
阮劲一听,立刻如获大赦的扔笔就走,皇帝招他过去似乎也没有要事,只是邀他喝酒而已,台面上已摆好了几壶清酒,若干小菜。
“来,来,阿阮过来,给朕多喝几杯。”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阮劲,阮大将军被看得头皮微微发麻,两人干了好几杯,楚枭才道:“朕病着的这段日子啊,多亏有你帮着岳王,不然他一个人要处理这些事,还是很吃力的,有你帮他,朕就放心。”
阮劲实话实说:“属下只是卖力,也并没有帮到岳王多少,岳王赤胆忠心,在陛下病着的这段日子里,最为辛劳的就是岳王了。”
“……”
他离魂一次,消瘦两人,谁都看得到岳王为君消得人憔悴,瞿瘦疲惫,硬生生瘦了一大圈。
自己昨天还铁石心肠的将人赶走,没有一点余地,只是因为自己心里那点小别扭,小门槛。
“阿阮,朕实话跟你说,朕今天找你来,也不纯粹是喝酒,朕呢,有些事要请教一下你。”
阮将军立刻站起,面容严肃,雄赳赳道:“陛下请讲!”
楚枭被爱将忽然的站起给震到了,半晌才咳起来:“你,你给朕坐下,家常事而已,不要来这套。”
既然是家常事了,阮将军也就坐下,楚枭心里酝酿了大半天,东扯西扯也拉扯了大半个时辰,要问出口的总要问,楚枭首先来了句:“阿阮,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啊。”
阮将军被酒水猛的呛到,脸憋的烧红,这样一比,倒显得楚枭神色淡定了。
阮将军心虚回道:“家,家室?”
“自然啊,你京城里养着的那位蒋卫,你的副将,难道不是你的家室?”
阮将军声音更加发虚,刚刚还正气凛然的气势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他也没靠属下养……他自己有饷银……陛下你不能这样说……”
楚枭厚着脸皮说了那么久,眼前的人还牛皮灯笼点不亮,可把他要气的重伤,楚枭加重语气:“阿阮,你就非要跟朕钻牛角尖是不是?”
不,不,阮将军只是被皇帝的家室二字惊吓到了而已。
楚枭清清喉咙,勉强勾唇微笑,作出情切和蔼之相:“言归正传吧,阿阮,你说两人相处,日子久了总要闹些矛盾的,再脾气好的人,也是免不了的,你说朕说的对吧。”
阮大将军只管点头:“对的,陛下说的是对的。”
“那如何纾解呢?”
阮将军隐隐约约察觉到皇帝的意思了,他挺不好意思的,这种事多难讲啊,一千户人家里头就有一千种过法,要一言蔽之,难度甚大。
于是阮将军答:“陛下,这种事夫妻相处之道……您去问郑丞相,他知道的比属下多的多。”
楚枭十分不屑一顾“郑伊修那是惧内,这种事不在朕考虑的范围之内。”
“……”
皇帝虽不齿丞相的所作所为,但还是留有一丝同情善心“朕若是问他,岂不是揭人伤疤,助妻为虐?”
再者,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断袖的前驱,断袖的模范,是他唯一可以参照学习的对象啊。
既然皇帝这样相信自己,阮大将军也忽有天降大任的压迫感,他斟酌一阵,开口言道:“属下觉得,若是遇到两人相争,最好就双方都互退一步……”
皇帝十分怀疑:“就这样?阿阮可莫要私藏。”
“属下怎敢……”
阮将军摸摸鼻子,他忽然想起,寻常人家的相处之道怎会适合皇帝,而且陛下生性倔强,要他去退一步,那就难于上青天,不可用,不可用。
于是阮将军绞尽脑汁,又出一计:“陛下,属下还有一招。”
“哦?阿阮快讲。”
“争吵之时,反正越说越错,不如不说,说得多不如做得多,出力就好。”
楚枭听着像天书,一头雾水:“出何力?”
“陛下可听过民间有这样一句话,床头打架床尾合。”
皇帝有点悟了:“这,这可有多少把握?”
阮将军点头:“陛下放心好了,百发百中不敢保证,但十拿九稳还是可以的,总之……和好了就不会有隔夜仇。”
楚枭大彻大悟了,一口饮进杯中清酒,大拍阮将军肩膀,赞道:“不愧是朕的将军!好,好!朕就知道信你没错!”
阮大将军受了夸奖,心里还稍微腼腆了一下,而楚枭也早就忘记自己爱将一开始就提醒过自己……
属下只是卖力而已。
——————————————
楚岳来到帐前的时候,侍从正好收齐酒具往外走,楚岳挡住侍从,靠近一闻,便闻到扑鼻的酒味,脸上不由冷冰冰起来:“这都是皇上喝的?”
这话简直问的多余,侍从惶恐:“回岳王,皇上和阮将军刚刚喝了几杯。”
楚枭和阮劲闲聊了一个多时辰,自觉受益匪浅,而阮将军被皇帝赞了一通又一通,高帽子连连戴了几顶,连一向自谦的阮将军都迷惑起来了,难道自己还真的是治家有术的良材不成?
可为何他自己却一直不自知呢。
“皇兄?”
楚枭听见帐外楚岳的声音,急忙端起茶水猛喝了几口——他只是沾了几滴酒而已,拉家常不喝酒又怎成方圆?





皇上,回魂了 第33节
可是近来楚岳管他管的太紧,这不准吃,那不准喝,比太医更加敬业,比密探更要无孔不入,酒水这种玩意更是碰也碰不得的洪水猛兽。
待会若楚岳问起……就只能对不起阮劲了。
阮将军还不知自己被过河拆桥了,他规矩的告辞了,然后回自己帐中继续头疼家书。
楚枭猜想,楚岳只怕是知道他们喝了酒水,很不好善后,便只好先下手为强,他咳了一声,面露笑意,语调柔和:“你去哪里了,朕都等你老半天了。”
“来的时候,段锦容过来找我,便耽搁了一阵。”楚岳并不隐瞒,答道:“我刚刚让太医换了食谱,皇兄这几天食欲不好,他们都在想办法。”
“……”
楚枭坐在椅中,手中装模作样的端着茶水,热气上溢,茶香入鼻,楚枭缓缓眨了眨眼,楚岳弯着腰,徐徐伸出手,抚上楚枭的脸侧,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皇兄喝酒了。”
楚枭当然不会老实承认,眼神一飘忽,他镇定回说:“阮劲喝了点酒而已,与朕无关。”
楚岳哦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在楚枭耳朵边上轻轻的,以娇惯纵容又可奈何的姿势叹了口气。
为什么就连叹气都可以做到这样缠绵悱恻,暖意绵绵呢?楚枭忍住了低头的冲动,却抑制不住耳根变红的态势,端着茶杯的手还搁在大腿上,楚枭试图专注的看着茶水里头细叶沉浮,硬邦邦强调:“朕没有喝,你难道是不相信朕么?”
手腹停留在楚枭脸上,就没了动静,楚枭想对方肯定是不再提这事了,正要抬头,却听到楚岳又轻声说了一句:“那要查探一下才能下定论。”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楚枭手忙脚乱起来,手里头端着的茶杯眼看就要弄翻了,亏得楚岳还能在分心中手稳又迅速的接过茶杯,楚枭的手此时空了出来,又不知摆在何处,楚岳的吻太过缠绵温柔,深入细致,初觉春风化雨,不知不觉就引人沉醉,越到后头,就如细水归海,野心渐露,一路奔腾火热起来,极热极烫,像一丁点火星儿,就点燃了整个原野大地。
不依不饶的火会将他烧至灰烬,直至烧成一把春灰。
楚枭喘息的出了声响,这种声音让他觉得太羞愧难当,他脑子里的警钟开始叮叮铛铛的响起来,欢愉这种事,本来是不需要羞耻的,相爱的人想要靠近对方,想要自己成为对方独一无二的存在,又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床头打架床尾和,不互动又怎么来冰释前嫌,怎么来水乳交融?
可自尊却无论如何都不准他就这样呻吟出声,太让人难以启齿了,楚枭忍得肝肠寸断,忍得双眼泛泪,就在他口舌都被亲吻到麻木的时候,对方忽然撤退了,一切激情戛然而止,彷如高山流水断弦崩裂。
楚枭喘息的说话都断断续续:“你——”
楚岳紧紧搂着他,双臂环绕在他的肩上,慢慢的等楚枭平缓下气息,他的声音比楚枭好不到哪里去,干哑缺水一般:“皇兄的确是喝酒了。”
“……”
“下次我们别喝了,好不好?”
只是喝了几口而已,几口都不准,竟然几口都不准,他活了三十几年,这才发现世间上没有人比楚岳更喜欢管他,暗自悱腹了许久,楚枭才磨蹭的哼了一声。
“……知道了。”
楚岳今天似乎很不对劲。
楚岳平时就算跟他相处,都还是很克制又规矩的,可以说非常君子,规矩到让楚枭自己都有点替他着急,这个弟弟似乎是生怕做出惹他不快的事,亲吻都会小心翼翼,怕他反感生厌。
楚枭索性就靠在楚岳怀中,紧紧拥抱的力度让人呼吸困难,他用手顺了几下楚岳的背部。
自己都愿意被这样被管着了,楚岳还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呢?
“昨晚是朕不对。”
楚岳的语气难得的有些咄咄逼人:“皇兄难过,所以不愿意见到我,是么?”
楚枭头皮阵阵发疼,含糊其辞的:“怎么会,朕都说了是朕不对,你别胡思乱想。”
“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你总不告诉我,如果有难过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一起帮你?无论什么事,你知道的,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第四十五章(嘿嘿)
“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什么,你总不告诉我,如果有难过的事,为什么不说出来让我一起帮你?无论什么事,你知道的,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做。”
楚枭很少见到楚岳这种认真到让人觉得口干舌燥的表情,楚岳眼里并无哀怨愁色,也并不是乞求的姿态,可不知为何,楚枭开始心跳如鼓,难以移眼,等回神后才不由唾弃自己竟被楚岳的皮相所惑。
认真起来的楚岳会像磁石一样,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和爱意,他抵挡不住楚岳的款款深情,要他说出同样的甜言蜜语是没办法的,他很难讲这些话说出口。
楚岳说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朕知道的。”
“皇兄。”楚岳看着他,是铁了心的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你心里有事,并不是单单因为身体,而是另有其他心烦的事,有难过的事非要一个人憋在心里面吗?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
“不要总是一个人去难过。”楚岳去亲他的额头,口气竟如哄稚儿一般:“一个人难过多不好,皇兄忘记我了吗?”
喜欢一个人的话,不光是要和对方分享快乐,能为对方分担痛苦,为对方解忧排难,这才是让自己最有成就的事。
楚枭不忍去看楚岳真挚的毫无掩藏的脸,他什么事都能告诉楚岳,什么都能,他不介意在楚岳面前坦白一切,除了这件事。
即便是现在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眼。
如果说出来的结果是伤人伤己,那么他宁可现在让楚岳一时伤心。
这个秘密他会带到棺材里,直至死去。
“朕好得很,只是近日精神不好,你就想歪了。”故作轻松地口吻并不能缓解楚岳眼底的疑惑,楚枭不松半点口,意志力超群:“你要知道,朕信你如信己。”
楚岳只是笑笑,不掩失落,他知道楚枭的个性,楚枭不想说的事,别人再怎么软硬兼施,都是没有办法的。
大概自己也没有办法让他破例。
离回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两人都算相处平和,关系总算还是是在稳中求进,楚岳这几日开始忙活起木活,晚上就抱了一堆木料在那里捣鼓,楚枭问起,原来是之前楚枭昏迷期间,楚岳冒名顶替的给小太子回信,信里还承诺了要给太子带小礼物回去。
“既然是礼物,就要自己做才有意义,皇兄要来试试吗?”
楚枭跟着盘腿坐下,两兄弟肩靠肩的坐在一起,楚枭见地上铺满了木屑,各式各样的刨子钻子,也好奇的摆弄起来:“你这是要给罂儿做什么?你会做这些,朕怎么不知道?”
楚岳挽高了袖子露出手臂,对楚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汗水沾在楚岳年轻饱满的额头上,一股子朝气蓬勃,楚岳打趣道:“我懂的事情还很多呢,怎么,皇兄想多了解一下臣弟么?”
楚枭啊了一声,“好,好啊。”
楚岳乐不可支的歪头过来亲了楚枭一口,楚枭讪讪一摸,满脸的木渣子。
“我要给罂儿做一匹小战马。”
楚枭盯着那块木料许久,看出一点雏形来,他想起好动又任性的儿子,喜悦道:“罂儿总喜欢把朕当马骑,骑得朕脖子都快断掉,他现在还小朕哄得住,再大些啊,朕就真真扛不住了。”
擦了一把额间热汗,楚岳停下手头工作,若有所思的捡起一块零碎的木块,冲楚枭笑了一声:“皇兄,我也来送你一样东西。”
这口气,好像是把他跟罂儿当成一样的了,按说他都这个年纪了,早就过了会对礼物起好奇心的时候了,但是对方是要亲手给自己做,亲手的,这就意义非凡了,楚枭把持住探头的好奇,矜持克制的点点头:“行吧,朕要。”
楚岳也孩童气突发,挪动了下位置,换成背对着楚枭的姿势,楚枭又拉不下脸去偷看,冷哼了声,坐定不动。
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楚岳一边低头敲敲锤锤,一边说:“礼物是要给没准备的人,要事被皇兄看到了,那就没趣味了。”
“……”强词夺理嘛。
楚枭懒得做口舌之争,捡起一把刨子,也学着之前楚岳的姿势摆弄起木料,楚枭在这方面的天分几乎没有,他属于心不灵手也不巧的人,以前连给阿觅绑个头发都会绑的七扭八歪的。
如果阿觅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就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每天会有宫女专门给她梳头,把那头卷卷翘翘的头发梳得帖服漂亮,多无忧,多快乐。
想到这里,楚枭心里又像是被刀狠剐了一刀似地,尖锐的划出一道破空刺音。
扔下手头上的木块,忽然就觉得楚岳宽阔的后背开始刺眼堵心了,楚枭闷声问道:“你这手艺在哪里学的,以前咱们爵爷府里头可没人会这个。”
“哦,小时候没事做,闲着就自己琢磨,挺好玩的。”
“哪里好玩……”
小时候小时候,大家都有小时候,可楚岳的小时候是怎么样子,楚枭一点概念也没有。
只记得楚岳长得胖,胆子也不大,就免不了会显得很呆,想起来真让人扼腕,他们明明那么早就相遇,却不断蹉跎,蹉跎到了今天才修成正果。
两小无猜固然幸运,但楚枭自省了一下自己打打杀杀的童年和古怪凌人的脾气,便毛骨悚然,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好了,皇兄你看。”
楚岳讨好的用双手捧起一块木雕,楚枭拿起细看,毫不吝啬的大加赞叹:“阿岳,原来你刻了一只老虎!”
“……”
“很虎虎生威啊。”
他见弟弟面色微妙,急忙再送上高帽一顶:“朕想不到阿岳原来有鲁班之才呢。”
终于忍不住破功而笑,楚岳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漂亮的线,楚枭半天摸不着头脑,等楚岳笑够了,青年才答道:“我的皇兄,这明明就是一只猫。”
楚枭一愣,又低头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嘴硬道:“是老虎,朕不会认错。”
“朕是真龙,你要给朕送老虎才配得起。”
“反正不送老虎,朕就不收。”
楚岳刻工了得,雕出来的小猫栩栩如生,而且张牙舞爪的,一看就很不好惹,楚枭是没见过这样的猫咪了,强让楚岳给他送猛虎,楚岳拿着凿子比划了一会,将凿子塞到楚枭手里:“皇兄自己改,很简单,就在额头上刻一个王字就好。”
“不伦不类的……”
楚枭歪歪扭扭的在上头刻了一个王字,果然小猫就摇身一变,鲤鱼跃龙门的化身猛虎,楚枭像来了兴趣一样,拿来木料工具,笨拙的模仿这只猛虎,忙活了几个时辰,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刻出来一只四不像。
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楚枭点火将这只四不像用火烧了,火光四溅,热气烧眼,他蹲在地上,直到那里化成一摊黑灰。
给罂儿带一份礼物回去,当然也要给阿觅带一份。
可父王也不知你能不能收到,如果不能,那父王就常常给你做,总有一天总有一次你会收到父王的礼物。
如果收到,你会入我的梦么?
我的乖女孩。
回朝那日京城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御道边上植满海棠花,脂粉艳色正浓,战马慢悠悠的踏着花瓣入城,锣鼓喧天,旗帜翻飞,无数百姓夹道欢迎,妙龄的姑娘们挤满了沿路所有的高楼,影影绰绰,锦裙胜花,她们抛开手里捏着的香帕,春风吹高各色锦帕,花香女儿香,似是要覆住蓝天一般。
所谓盛世华景,想必正是如此了。
楚枭轻轻握着缰绳,他身体尚虚,但依旧一身玄黑龙甲,背脊挺直,染了风霜的脸上慑人威严,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勉强。空中有鹰滑翔而来,苍鹰展翅盘旋,最后稳稳落在楚枭肩头,挺胸长鸣。
官员早早等在了御街边上,齐齐跪下:“臣等——恭迎圣上得胜回朝!”
此时不知何处吹来的粉色香帕从楚枭眼前飘过,他腾出手,轻轻一握,受了蛊惑一样回转头去,青年正好也抬起了头,心有灵犀的对视让楚岳露齿笑出了声。
楚枭的嘴角开始不受人为控制,也随着楚岳的笑容而展露开来,
手指一松,香帕又伴风而去。
楚枭略一仰头,仰视这座威严庞大如沉睡巨龙的皇城,心里思绪万千,这次离京大半年,中途经历生生死死——他的倒霉常人无法比及,但他同样又幸运的过分。
你猜,老天好心留他一命让他回来重见爱侣亲儿,是真的网开一面,还是另有所图?
罢了,猜不中便不去费这个神了,到时候水来土掩,魂飞……再说吧。




皇上,回魂了 第34节
小太子日盼夜盼,终于是把父亲给盼回来了,小太子这半年里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吃得多动的少,日渐富态,个子没怎么长,就往宽里去了,楚枭肩负着抱儿子的任务,暗叹自己是真老了,手臂竟然这样的沉不住气,才亲热了半个时辰就开始发酸发疼。
“父皇,你想我吗?想吗想吗想吗?”
楚枭此时还没来得及脱掉盔甲,而小太子面如嫩桃,白里透鲜红,在冷凉的黑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怀中的儿子精贵易碎,柔软无暇。
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喉咙里酸气难忍,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眨眼都不敢大力,太子见父亲一直没有下一步,就把胖脸颊贴了上去,贴紧楚枭的盔甲,软软道:“罂儿每天都在想父皇,心里想,眼睛想,嘴巴想,全身都在想,可费力了!”
“太傅教罂儿,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父皇一去百年,叫罂儿等的好惨呀!”
青年站在隔壁,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小太子愤愤看向岳王,悲怆十足。
楚枭与楚岳对视一眼,随即苦苦叹了声气:“你啊,才小小年纪,就会花言巧语了。”
“罂儿每天都在费很大力气想父皇,所以,所以才会吃得多……”
太子难过的缩在楚枭怀里:“太傅总说,罂儿过胖,父皇不喜……”
楚枭要维护儿子脸面,违心骗道:“哪里哪里,父皇怎么会不喜欢呢,罂儿正可体现我朝天威啊。太傅是老了,老一辈就会爱唠叨,太傅在你父皇小的时候,也爱批父皇不学无术,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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