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翻身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尼古拉斯·老谢
听她们説,蒂娜死了。
蒂娜于她就像黑夜中的灯塔指引迷航的船隻,有多少次深陷绝望泥沼被她救起,她们不知不觉中互相救赎着彼此,互相勉励。
那是怎样的悲伤与绝望,以至于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钟声已嚮,伊芙未如往常离去,她藏身于暗处,与黑夜融为一体,她攒紧手中的炭火夹,这东西足够锐利,她要一棍捅死那白恶魔。
喀嚓一
大门开启,埃尔斯特解了两粒钮扣,试图缓解因胶着的战事而引起的烦闷感。
他迳自坐到书桌前,见桌上杂物一堆,心情更是烦躁。
本家训练女僕举止得体,但不识字,也没胆动书房内任何东西,虽然不知道那自作聪明的女僕是谁,但他必须承认她确实做得很好,即便今天他扫光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地板上散满文件,她就像灵默默的将每一样东西归位,甚至连文件也妥善的分类好。
皇家命令、战场捷报、书信、急件。
确实不错,加快工作进度,增加他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自从东、西帝国交战以来,每天能睡五个小时就该感到开心。
埃尔斯特仰头靠在椅背上放松,金银色的长发如星河一半降下,微弱的火光复在他白皙的侧脸映出长长的影子使五官更显立体。
埃尔斯特耳垂一动,他瞬间抽出腰间的银枪,转身准确掐住老鼠的脖子。
哐啷一
夹子掉落在地。
发生太快,伊芙来不及反映,只能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头巾滑落,散下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枯燥的长发。
埃尔斯特看清处伊芙的模样,像是看到几年没洗澡的脏乞丐一般,他厌恶蹙起眉头,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年轻的管家亨利听到动静来自书房,第一时间迈开腿跑了上楼,以为又有刺杀,没了平常的礼仪直接打开大门。
见公爵没事,至少脸很难看而已,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无声吐了口气,看见那扶着脖子喘气的倪克斯女僕,亨利整个人又不好了。
「亨利,我的书房为何有隻老鼠?」
亨利一抹冷汗,叁个月前老管家老亨利因年岁已高不适合继续工作,而换他的孙子小亨利来前线帮忙公爵打理生活大小事,他不想辜负爷爷的期待,更不想让公爵失望,每天他都带着长长的清单一一确认,甚至连后院池塘鸭子去向也不放过。
倪克斯女奴平常做事都很完美,让他找不到错误,以至于他松懈检查。
喔,天阿,光明神,请原谅我的懈怠。
「公...公爵,我...也也不知道。」
埃尔斯特即使待长年待在血腥中,战争的残暴不曾某灭他骨子里的贵族气质,他语气缓慢又高傲:「亨利,我不希望在有第二次。」
埃尔斯特抽出口袋的白手怕擦着手上不存在的脏污,连一眼都没给地上的人:「处理掉。」
亨利很庆幸公爵没有生气,他兴奋得说了一声「是」,准备拖走伊芙。
伊芙扶着喉咙非常难受,被掐住的感觉还停留在颈上,但她不能就此放弃,不能放弃这唯一报仇的机会。
她伸手捡起地上炭火夹,灵活的闪过亨利,朝白恶魔攻击,他身子一偏躲过了攻击。
伊芙狼狈的跌在红绒地毯上,就像踩住沟鼠的尾巴一样,硬质黒皮靴重重踩在她背部,不让她乱动,埃尔斯特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亨利闭上你嘴,现在立刻处理这隻偷渡进来的老鼠。」
亨利立刻阖上因为惊讶而呆张的嘴,紧张的说道:「公爵我立刻处理!」
亨利蹲下身钳住伊芙,这个倪克斯女奴看起来瘦小力气却大得吓人,他都快拉不住了。
伊芙双眼因愤怒而通红,气道语无伦次:「恶魔!白恶魔!我伊芙·阿米拉,以生命诅咒你!你...」
亨利倒吸一口凉气,堵住了这口无遮拦的嘴,他低头将伊芙押了出去。
-----题外话-----
有人看吗??_?
女奴翻身记 第六章工作
她撑开的双眼彷彿地狱魔鬼,想吞下眼前那人的血骨,让他挫骨扬灰。
伊芙重咬了亨利的手,凌乱头发后是一双不屈的双眼:「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如此轻贱生命!你...呜呜嗯!」
她疯狂的挣扎着,亨利拿了一块手怕塞进她的嘴里,才让这倪克斯女奴闭了嘴。
埃尔斯特坐回黑色实木桌前,查看今日的信件,自始至终不曾再看伊芙一眼。
伊芙的滔天怨恨就像石沉大海,细小的涟漪都不曾施捨,彷彿不曾发生过。
伊芙像一个坏掉的洋娃娃被丢到行刑室等待最终的判决,痛苦漫长的死亡或者痛快迅速的死亡。
破碎沙哑的女声传来:「伊芙...?」
伊芙灰暗的双眸划过一道流星,变得晶亮。
「蒂娜!」
衣服摸黑寻找声音来源,她摸到一个女人,她的背部就像石子路一样凹凸不平,佈满大大小小的伤口。
黑暗中她摸着蒂娜的脸庞,哽咽的说着:「他们都说你死了...」
蒂娜虚弱咳了两声,牵扯到了伤口又让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即便虚弱她依然能够自嘲:「还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埃尔斯特已经连续好几日回家见到杂乱的房间,起先认为灵女僕生病,过几日他问起亨利平日整理他书房的「那个女僕」,亨利告诉他,因为攻击主人所以她被关到行刑室了。
原来平日他的书房内都有一隻小老鼠晃来晃去,想到此脸色不由难看几分,好似乾净的书房爬满跳蚤一样,令人厌恶。
又过了几天,整理书房的女僕换了好几个,最后连亨利都亲自上场,还是不得公爵满意。
亨利很苦恼。
埃尔斯特看着错位的书册、攥成一堆的书信,他突然抛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迳自出了书房,亨利不知道公爵为什么突然生气,只能战战兢兢跟了上去,他们走到阳台边,埃尔斯特抽了一隻烟,亨利一手护着火另一手小心的递上打火机为公爵点烟。
他眺望着远方。
华丽的庄园外先是一片荒土,越过建筑制式化的厂房是充满硝烟的战场。
辛辣的气味灌入肺部,让他更冷静、更清醒,埃尔斯特闭上眼似是在回味烟草带来的镇静,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或血腥、或残暴,最后定格到一月前闯入他书房的小老鼠。
肮脏低贱,却又聪明。
一隻烟的时间,对于亨利来说就像经历一个世纪那么长。
「拿枪,我的花园来了两隻老鼠。」
亨利小跑回到书房拿起架上的黑木猎枪,将其递了上去。
埃尔斯特将烟蒂随意一抛,银色的准心对着在草丛间跳动的黑色头颅,有两个,身形瘦小应该是女人,描了一会,他有些诧异,拿起口袋的望远镜看清楚后,将望远镜丢给亨利。
「为什么那隻老鼠还在?」
亨利接过望远镜看清楚后,面色煞白,脸上雀斑更明显几分,他噎了口水:「公爵...我那天确实将倪克斯人丢入行刑室处理掉。」
亨利用望远镜看着两个倪克斯人逃跑时,埃尔斯特重新举起猎枪,准心与其中一颗头颅相交,食指微屈准备扣下扳机,想起不称心的书房,他松了手。
「活捉那两隻,带到我面前。」
说完后半人高的猎枪静静的靠在围栏,而主人已经进了屋子。
亨利拿起哨子,通知外面驻宅的军队。
一下就将两人抓起来,她们被五花大绑堵上嘴,亨利一手抓着一隻将她们送入书房。
在行刑室里,行刑人为自己的欢愉保留了她们,挨打却无可避,蒂娜快到极限了,行刑人想明日在伊芙眼前杀掉蒂娜,然后当着蒂娜的尸体操着伊芙。
为了蒂娜的命,她决定尝试一次,她们趁着行刑人不注意偷了他的钥匙,趁着夜晚熘了出来。
伊芙平日擦窗户时都会在想最佳的逃生路线,一切都很顺利才对,可现在却被抓起来,红绒地毯就像地狱业火,壁炉发出木头被燃烧的啪啪声,眼前的人双手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二人。
她们就像误闯地狱的羔羊,准备等恶魔审判。
过了很久,埃尔斯特终于下定决心:「两个选择,死或者活,想活就得为我工作。」
女奴翻身记 第七章地图
蒂娜率先点头,她也跟着点头。
「带下去,绿眼睛的不要。」他的语气就像挑水果一样轻松,那颗小的不要。
两人来不及反映就被拖走了,她们被拖下去了,伊芙在挣扎间弄开埔嘴的帕子,她向亨利哀求道:「亨利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她是我的挚友,你留她性命叁天就好,叁天就好,我保证我会说服公爵,好吗?」
亨利先是迟疑,随后拉紧自己的黑色领结严肃的说着:「不行,公爵的命令不可以违背。」
伊芙像隻毛毛虫攀爬到铁栏杆边冀望着:「不,亨利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会为那些可怜的倪克斯人煮熟马铃薯,也会在里面加些佐料,让他们吃起来美味些。」
她见亨利不语,继续追击:「虽然你嘴上总说倪克斯人是消耗品,但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人,你总是不着痕迹帮住倪克斯人于艾拉的虐待,你尊重每一条生命却无法拯救,现在你有机会了。」
伊芙坚定的看着亨利,黑曜石的双眼闪烁:「亨利,只凭你的一念之差,就可以拯救这个女孩,你愿意吗?」
亨利浑身不自在,低下头逃离伊芙的视线,从拿出金色怀錶看了会,錶盖里的黑白照是一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母亲早逝,记忆中她是个虔诚的教徒,却不会歧视黑奴,女人轻柔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我的小亨利,每一条生命都是神的恩赐,你是个温柔的孩子。」
他阖上金錶,闭上眼深呼吸一会,内心己经挣扎,最终叹了口气,看在母亲的份上帮她这一回:「最多两天。」
亨利走后,有两名棕发女僕进来将她带走,伊芙不断回头:「我会救你!蒂娜我会救你的!」
在大冬天她被浇一桶了冷水,然后女僕用刷锅具的力道用力洗刷,彷彿有什么顽强的万年老垢,伊芙很确定她身上刚结的血枷被刷下来,肥皂触碰伤口的刺激敢让她倒吸一口气,好在寒冷迅速麻痺了她的知觉,头发被粗暴细着,反复几次她们才罢休。
结束之后,她们很仁慈扔一条毛巾给伊芙擦头发。
她颤着身体,一缕一缕擦乾发丝。
之后她昏昏沉沉的睡在地上,亨利打开房门很是错愕,一个浑身是伤的裸女躺在中央,瘦的只剩皮包骨,身上青紫交集、绽开的伤口毫无美感可言,甚至令人感到倒胃口。
他足尖轻轻踢了伊芙:「欸,起来穿衣,该工作了。」
伊芙感到头非常胀痛,不能就此倒下,她还要救蒂娜,她吃力的爬起来,叁两下穿好衣服,脸颊带着微不可见的坨红:「我好了。」
亨利转过身,上下看了她几眼,将她带去书房前,开门时他脚步一滞:「你是埃尔斯特家的财产,要叫主人,惹恼了公爵只有光明神才能救你。」
她从嗡嗡的脑子辨认出亨利的话,她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虽然她此刻枯瘦,但依然能看出这张皮是个美人:「我知道了,谢谢你亨利。」
亨利清了清嗓子,严厉説道:「你要叫我管家。」
「好的管家。」
大门关上,她又来到这里冷硬的书房,即便身体再难受她依旧打起神将每一个细节处理好。
喀吱,大门开启,两人都愣了一下,埃尔斯特今日褪下军服,穿上深蓝衬衣,金色钮扣严实扣完,几缕银发画下肩头。
「碰一」大门被摔上,埃尔斯特声音高了几分里头夹杂着不满:「亨利。」
「公一一爵一一我来了!」然后是皮鞋疯狂敲打地面,男人粗喘的声音。
喀喳一
「你看看我的书房有什...」
大门被缓慢的开启,伊芙抱着金色与红色文件站在火炉边,只要一松手就能将其烧毁。
她率先抢得话语主权:「你不能判我朋友死刑!」
埃尔斯特觉得什么东西快断掉了,大概是理智,看到久违乾净的书房心情回复些,来了几分耐性,他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施捨目光给这可笑的老鼠。
「我...我很会画图,我看你常画地形图,我会画,我还能暖床,我还是处...女,随便你折腾,只要你放了我的朋友一命,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埃尔斯特面无表情看着壁炉前的人,区区硕鼠,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奴有什么自信与他叫板。
他将桌上的纸笔圆规扫在地下:「一个钟头。」
「是!」
一张图少说得画叁个钟头,埃尔斯特分别是强人所难,但伊芙看到了希望,她迅速跪在地上拾起每一个文具,拿着纸张到墙角平整的大理石地上很快速画着,她不曾与埃尔斯特拿范本,凭着自己的记忆勾勒出来。
-----题外话-----
请给我鼓励,让我知道这本书是有人爱的?_?
女奴翻身记 第八章雪茄
哐一
埃尔斯特倒盖桌上的木质沙漏,白色的流沙一粒粒落下,堆成一小座山丘。
他往后一靠,抖开报纸看着,过了一会,他合上报纸,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红羊皮装订而成的「战争心里学」,他侧头看了桌面,沙漏还剩一半。
埃尔斯特烟瘾犯了,他勾了勾手指,亨利马上知道公爵要什么,掏出怀里的银质盒子,一根跟手指粗的雪茄整齐排列。
埃尔斯特随意拿了根雪茄,亨利起雪茄盒,拿出火柴盒点火柴。
雪茄对火源要求非常高,最好是纯天然的,最普遍的是用长杆无硫火柴,通常有叁英寸,点雪茄也是一门技术活,要平均是点燃,否则会因为燃烧不全而跑出斑驳不一的烟灰。
埃尔斯特把「战争心理学」放到倾斜的金质书架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书面,他一手翻书,另手夹烟,暗红的火光随着他的呼吸明灭闪烁。
烟与雪茄的差别在于,前者呛辣提神方便,后者苦涩放松麻烦。
雪茄保存要有稳定的温湿渡,宅子里头有一柜从博物馆买来的恆温箱,专门用来保存埃尔斯特的雪茄,如果用打火机点燃,会破坏整体的滋味。
埃尔斯特更喜欢雪茄的苦味一些。
而伊芙都不喜欢,即便是一点烟味都能让她的嗓子感到难受,她忍着咳嗽的,努力放缓自己的呼吸。
沙漏掉下最后一粒沙,埃尔斯特抽了第二根雪茄,他走到角落观赏老鼠的作品。
伊芙知道自己一个小时不可能完成,但她依旧尝试,先完成地图的四分之一。
她很聪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完成这张图,转而先完成一小部分,展现自己的能力。
投机取巧。
她的眼神就像被遗弃的狗儿,双颊不自然的坨红,应该是发高烧。
埃尔斯特弯下腰,奶油般的发丝滑落,他在打量作品,尚可,有待加强,如果有参照图,她应该可以画得更好。
他给了一个结论:「一隻手指换一钟头。」
言下之意,让她继续完成,只是有代价。
伊芙脑子很溷乱,但还是能勉强分辨他的话,她点头。
伊芙站起身毫不犹豫伸了左手。
埃尔斯特看了会,将未抽完的雪茄压在她的手心熄火,与往日疼痛相比,雪茄烫手根本不值一提,她静静承受雪茄带来的灼热。
埃尔斯特带着亨利离开了房间,可能是想等会一次切吧。
她将雪茄丢入壁炉后,回到角落继续完成地图,但凡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尝试看看。
她颤着手画完最后一笔,眼睛模煳,晕眩的失重感迎面而来,她倒了下去。
伊芙猛然惊醒,画完之后她晕了过去,过了几个小时?一个?两个?
她晕到前还是明媚的下午,现在月亮都挂在天上了,怕是双手的手指都要不保了。
全身浸着黏腻的冷汗,衣服可能黏上背后的伤口,一会脱下来肯定要「扒一层皮」,忍不住打个寒颤,该来的还是会来,她捡起地上的地形图,怯生生的递给埃尔斯特:「主人。」
埃尔斯特放下钢笔,拿过她手上的地形图看都没看,将其一角靠近他桌上的白色蜡烛,很快火光燃起,迅速侵蚀地图,残破的灰烬像枯叶掉落,火团掉落地面。
埃尔斯特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烬,他缓慢的说着:「若我愿意,东帝国为我画地形图得英大有人在,用不着一隻小老鼠。」
埃尔斯特白日的好心情用光了,他现在没兴趣跟肮脏的倪克斯人消耗口舌,叫了亨利将她带下去。
伊芙跪倒在地上,红着眼眶硬是与他对视:「只要你救了蒂娜,我真的什么都能做!」
埃尔斯特看着倪克斯女奴,瘦骨嶙峋,长相倒还可以,他还记得那日这女奴大言不惭说要用生命诅咒他,恶魔瞳孔瞳孔彷彿想吃了他。
如今这双眼满是哀戚与渴求。
埃尔斯特自问自答。
「你还能做什么?」
「地形图用不着你。」
「暖床?」
「宁愿跟贫民窟妓女睡,也不可能碰倪克斯人。」
食指有节奏敲打实木桌面,他忽然低声笑了:「小老鼠我知道你能做什么了。」
亨利闭上眼回想以前爷爷的告诫,万一让公爵感兴趣,那将会是万劫不復,他残忍,以嗜杀为乐,更喜欢踏碎他人的希望,将其折磨成疯子,一旦他腻了,就会将其杀死。
高贵优雅的恶魔,爷爷是这么评论公爵——
题外话——
是的,你没想错,男主是理智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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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翻身记 第九章不要哭
伊芙双手平举顶着五颗果子,站在阳台边上,背着月光,倔强凝视着书房尽头的埃尔斯特。
埃尔斯特连准心都没有看就开了第一枪。
「碰一」子弹准确射下她头顶的果子。
埃尔斯特问道:「还想救你的同伴吗?」
「要!」伊芙强忍畏惧,埃尔斯特与她玩了一个游戏,只要她能坚持到埃尔斯特打完五颗果子,就能救下蒂娜。
连续四发准确射下果子,第五发时,子弹似乎是故意射偏,擦过她耳朵下方,只要在上移一些就能射下她的耳朵,一条细细的血痕正泛着鲜血,而伊芙咬着下唇强装镇定
第五发时,埃尔斯特将准心移到她双眉之间,黑发黑眸,不详的颜色,多么令人作呕恶心
然而,那至死仍保持坚决的双眼让他移开了枪管,他想看看这只老鼠究竟有多大胆,又有多「善良」。
第六发,准确打下果子。
埃尔斯特与亨利说几句话后亨利小跑出门。
他往前走了几步,将猎枪扔在伊芙面前,然后双手抱臂靠着书桌,施舍似的望着伊芙:「枪里面有一发子弹,而你跟她之间只能活一人。」
伊芙捡起猎枪,二话不说将枪口对准了艾尔斯特的脑袋,她的手颤成筛子。
埃尔斯特嗤笑道:「愚蠢。」
这时,亨利进门,他先是向埃尔斯特敬礼:「公爵,已经将那个倪克斯人移到庭园了。」
伊芙回头,看到蒂娜被拖至庭园中央,远远看就能感觉她的状态糟糕极了。
亨利汇报完之后才有间心看那个大胆的倪克斯人,一转头他发出杀鸡似的尖叫声:「喔,我的光明神啊!你这个愚蠢的东西,还不赶紧放下猎枪!」
伊芙被亨利突然大吼吓得一抖,差点没拿好猎枪,她已经做好决定了。
如果不是蒂娜一路的陪伴,她肯定无法存活,更不用提失去蒂娜后,她如何在这偌大的牢笼苟活,如果没了她,蒂娜一样能照顾好自己。
所以伊芙决定好了,她放下猎枪,望向那白恶魔:「你会让剩下的那人活下来,对吧?你不会迫害剩下的那人,会让那人好好的活着,对吧?」
埃尔斯特颇有兴致说道:「是。」
正当他心想:果然
伊芙在得道保证后,举枪自尽,开枪前说道:「记住,你是东帝国的公爵,光明神看着你,你已经是个畜生了,不能再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喀喳一」
屋内叁人同时愣住。
伊芙是故意让埃尔斯特许下承诺,她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当她以为自己会脑脑浆四溅时,却好好的活着,她不可置信摸了自己的下巴,没有血。
这把枪里面并没有子弹,她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白恶魔,劫后馀生的脱力感使她跌坐在地。
而亨利恍若见到世界崩塌一般,扶着额头不断喊着光明神在上。
至于埃尔斯特,他面无表情瞳孔微缩,似乎想起一样狡猾的某人,然后他发疯似低笑离去。
伊芙见到他离去,立刻回神叫住埃尔斯特:「喂」
亨利摀住她的嘴即时打断:「嘘,别说话,公爵已经默许,所以别在问,现在安静离开,你跟你的朋友已经获得赦免。」
等到埃尔斯特完全离开书房时,亨利与她一同跌坐在地上,他挠着自然捲的棕发,若要形容此刻感受,大概是觉得头重脚轻世界颠倒了吧,他对着伊芙说道:「喔,我的光明神,你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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