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田氏见此情形便更加害怕,只管尴尬地站在那里,也不敢乱动.
这时,下人们已经将那张氏和任倾情都带了上来.
那张氏还好,不过是被绑了一夜,可任倾情的样子却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虽说昨天夜里只是将他关在一间空屋子里,并未用刑,可这位任大公子是花一样娇嫩的身子,哪经得住这样的冤屈?一夜之间便病倒了,大大的杏眼哭得肿肿的,身子软成了一团,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旁的怜月和初雪见任倾情变成了这样,心里不由一阵阵的难受,可却不敢上前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牡丹在一旁更是看得着急,他本就不相信任倾情会害自己,而且也不懂这些场面上的事.此时见他被折磨成这样,便也不管自己挺着肚子不方便,便弯下身来去扶他.
任倾情见这个时候牡丹还来照顾自己,那本已经哭干了的眼泪便又流了下来,心里真是一百个愧疚,可却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双小手拉着牡丹的衣裳哭得几乎晕了过去.
燕飞飞虽然心里有些看不惯任倾情,可见他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难过的很,便开始审讯那张氏.
张氏见了眼前这个排场更不敢说谎,便将昨天晚上和燕飞飞以及扶桑说的话又在大厅上说了一遍.
还没等这张氏说完,众人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不由都看向罪魁祸首——田氏.
站在一边的田氏听张氏将自己完全供了出来,心里也是害怕得很,可毕竟年纪大些,而且柳氏现在不在家,所以便只管狡辩起来.
燕飞飞见他不肯承认,便命人传叶家的总管叶喜儿上来.不一会儿,叶喜儿便来到了厅上,忙着给众位主子施礼.
燕飞飞见了叶喜儿,便命她将自己交待的事情仔细说给大家听.
原来,昨天晚上燕飞飞审完张氏回到房里,却怎么也睡不下,只管让小童秘密将管家叶喜儿叫来,吩咐她必须尽快查出那“轻身”的来历,又让她不许惊动别人.
叶喜儿得了皇子的亲口吩咐便不敢怠慢,连夜查出了底细,一大早便将“轻身”的来龙去脉全部如实禀报给了燕飞飞.
原来,这田氏手里的“轻身”并不是他自己去买的,这老东西只怕自己亲自去药铺被人发现,于是便命自己的侄儿玉奴去买了这药,又借口去弟弟家走亲戚时将药带回家.那玉奴本是最恨怜月的,何况他自己没能嫁进叶家,更看不得叶青虹的男人为她生下女儿,于是便在那“轻身”里混了砒霜,只想着将牡丹父子毒死,一来能除了牡丹,二来,也能用这连环套害死怜月.
众人听了叶喜儿这一番话,不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田氏怎么也想不到燕飞飞这么快就查到了底细,于是身子一软,便像泥一般倒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燕飞飞见此情形,又命人将玉奴也带上来.不一会儿,便只见一个穿着布衣裳的男人被带进了正厅.
怜月自小和玉奴一起长大,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最爱美的,可此时却见他只穿了一件破布衣裳,头发也就用木簪绾起来,脸如死灰.虽然以前他对自己不好,可现在见他落魄成这样,怜月心里也有些难过.
玉奴进了正厅,只见一群衣裳鲜亮的男人坐在上头,又见自己的弟弟怜月也在其中,虽然只穿着件月白色的小绸衫,可却是比以前更加秀丽娇美了.想着自己在家里天天带孩子做苦工,这个男人却锦衣玉食,又嫁了叶青虹那样的妻主,玉奴心里真是一万个不甘心.于是便趁看守自己的公公不备,一下子便扑到了怜月身上,一双手便向那细嫩的脖颈狠掐下去.嘴里只管叫骂道:“小贱人!你把我害成这样,看我不掐死你!啊啊啊!”
由于事出突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怜月也没有想到他会扑上来掐自己,再加上玉奴这一年来因为做苦工又长了力气,所以一时间怜月竟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下人们此时也被玉奴的举动吓呆了,只管楞在地上.
最后,还是扶桑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他拿起身边小桌上篮子里的一把绣花金剪,直直地向玉奴的手臂上扎去.那剪刀的尖锐处一下子便扎进了r里,虽然不深,可却疼的玉奴号叫着放开了手.下人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忙着上前来拉.叶喜儿几步走过来,“啪啪”两个耳光便重重地打在了玉奴的脸上,又命人拿绳子来将他绑了起来.
此时,伏在地上大哭的田氏见侄儿也被绑了起来,不由爬到玉奴身边打他边哭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不是说了死也不招吗?现在连我也被你连累,可让我怎么活,呜呜呜……”
玉奴已经被打得两颊紫涨起来,见叔叔哭着骂自己,他不由目露凶光地道:“呸!老不死的!哭什么哭,昨天晚上他们让人将我儿子抓了起来,要是我再不招,就要对福儿用刑.你只管你的老命,也不管管我们!”
田氏听了自己的亲侄儿这样骂自己,直气得干瘪的嘴张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燕飞飞和扶桑众人都在查看怜月的伤势,见他伤的不重,燕飞飞这才沉着小脸上前一步吩咐道:“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与任公子没有一点关系,是田公公不守夫道,为了自家私仇下毒害人.”说到这儿,便向叶喜儿道:“还不将这叔侄二人一起绑了,送进衙门去?!”
叶喜儿听了,便上前便要绑那田氏.可谁知还没等她近身,却见原本在地上伏着男人居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披散着头发,瞪着哭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燕飞飞道:“慢着,就凭你一个才嫁进叶家的男人就想定我的罪,没门!我是叶家明媒正娶的侧夫,除了妻主,没人能动我!!”
连环套(六)
燕飞飞见田氏一双眼睛凶光毕露,心里也不由暗自惊异,可还没等他开口,只听“啪”的一声,却是叶青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双和柳氏极像的凤目凌厉地盯着柳氏道:“废话少说!你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想活命,真是没门!若是母亲知道你要害死她的亲孙女,定然将你千刀万剐!别以为在叶家没人能动你,若是我禀报我家妻主,你一百条命也不够死,劝你还是不要兴风做浪,免得死不瞑目!”
叶青云这番话说得置地有声,再加上他的身形样貌酷似柳氏,竟将田氏说的哑口无言,只得任人将他绑了个结实.
正在叶喜儿要将这一干人犯带下去的时候,却只见正厅的门前的台阶上盈盈地走来一个人,却正是叶家的三公子,田氏的亲生儿子叶青风.
见儿子来到了这里,田氏也顾不得被绑着,只管哭着向儿子扑去,嘴里喊着青风的名字.
燕飞飞见叶青风来了,又见田氏不顾性命的喊着儿子,心里只暗暗担心今天这事会伤了青风,于是小手在袖子下面握紧了,只等着叶青风过来找自己算账.
此时,只见这位小公子已经来到了田氏的身边,见父亲披头散发地喊叫着,青风一双温柔的大眼虽然有点发红,可却未掉下泪来,一双小手紧紧攥着帕子,半天才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道:“爹爹,你莫要再叫我了.想不到你和表哥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青风早就说过,我不在乎有多少荣华富贵,只要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好.可你偏偏不听,如今竟然要谋害大姐的夫侍,您……您怎么能下得了手……”说着,那一双大眼睛里便也忍不住泪水,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旁的玉奴见叶青风不帮自己,反而去说生父,便只管叫骂道:“小贱人!不得好死!不帮着我们,反倒胳膊往外拐,活该你要嫁给那方家的老女人,让你守一辈子活寡!”
叶喜儿见玉奴骂的难听,便忙命人将二人拖了下去.
叶青风满眼地泪地见父亲和表哥被人拖走,再加上被玉奴这样一骂,心里真是又痛又羞,身子一软便要摔倒在地上.
韩初雪见青风身子不舒服,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叶青风心里一阵难过,便伏在初雪的身上大哭起来.
在另一边的怜月这会儿也缓了过来,见青风伤心,便也撑着身子过来,伏下身来拉住他.两个人原本就是表兄弟,现在见亲人如此对自己,心里都难过已极,于是便抱在一起哭个不住.众们见了,也都陪着流泪.
这时,只见叶喜儿又上前一步回道:“主子,昨天晚上为了审玉奴,奴才扣了他的孩子,如今将玉奴送了官,这孩子可如何处置?”
燕飞飞听了这话,倒有些犯难了,不由看向叶青云,却见这位大公子也有些怔怔的.
正在这时,原本和怜月抱在一起的青风却抬起了头来,向叶喜儿道:“表哥的孩子在这里?”
叶喜儿忙回说是.
叶青风听了这话倒不哭了,只撑着身子站起来,颤巍巍地向燕飞飞施了个礼道:“殿下,青风有一个请求,望您应允.”
燕飞飞忙问什么事.叶青风这才凄然道:“请您将福儿送给青风代为照顾吧.”
燕飞飞听了这话一怔,不由看向一旁的叶青云.
见弟弟说要照顾玉奴的儿子,叶青云不由道:“青风,我知道你打小心地就善良,可你一个还未嫁人的男儿家带着一个孩子,毕竟不方便.而且那孩子的母亲来历不明,也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人物,不如送到那寄生堂去的好.”
叶青风听了这话,便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才要将孩子送到官办的收养私生子的地方.可青风毕竟与玉奴有些血缘关系,见表哥做了错事受罚,虽然也恨之入骨,但仍不忍侄子受苦,于是只道:“大哥的好意青风心领了,只是家门不幸,遇到这样的事,青风又命苦,许给了那方家,听说退婚又遥遥无期.所以我只盼着能一辈子孤老,再将苦命的福儿养大便满足了.”
叶青云见弟弟说得可怜,于是便不做声了.
此时,一旁的怜月见青风如此说,便也道:“青风说的对,表哥已经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代价,那福儿只是个孩子,就别再折磨他了.就算青风不收养他,怜月也必然会照顾他周全.”
叶青云见怜月也说话了,于是便不再坚持了,只管答应了.
这时,已经有人将福儿抱了进来.叶青风从r公手里接过那才七八个月大的婴儿,眼圈不由又红了起来,只管抱着他流泪.众人看了,也无不感叹.
此时下毒一事已经处理完毕,燕飞飞见任倾情还伏在地上,忙命人将他扶了起来,又急着叫人去请大夫.
任大公子此时已经快晕过去了,见燕飞飞来扶自己,便又撑着爬了起来.他虽然身子疼,可心里却是明白的很.今天如果不是这位皇子明查秋毫替自己开罪,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到这儿,任倾情不免又想起自己以前的任性,于是便只拉着燕飞飞的手哭着道歉.
燕飞飞本就心地善良,见任倾情这样一个骄傲的人被折磨成这样,早就心软了,于是只将他扶到椅子上道:“任公子千万别这样客气,若不是我教导无方,又怎么会让自己手下的公公栽赃于你?要道歉的是飞飞才对!”说到这儿,燕飞飞便站起身来吩咐下人们将那钱氏带上来.
原来就在燕飞飞来正厅之前,早就暗中命玉湘将钱氏绑架起来.下人们见主子吩咐,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只见玉湘便将钱氏带了过来.
钱氏一进正厅,便见燕飞飞板着一张小脸冷冷地看着自己,见此情形,男人心里不由一凉,便知道今天是彻底完了.原本在玉湘绑他的时候,钱氏还想着皇子能为自己开脱,可此时见这么多人都在眼前,他便知道燕飞飞要禀公处置了.
果然,只见燕飞飞上前一步向众人道:“大家都知道,这钱公公是从小陪我长大的r公,飞飞自小没了父妃,是钱公公将我带大,又陪我嫁进了叶家……”说到这儿,男人一双大眼睛也有些泛红,忙定了定神接着道:“可是,想不到这位从小疼我爱我的公公,如今居然窜通那张氏栽赃任公子,陷我于不义.今天,当着众人的面,飞飞决不姑息.”说着,便向叶喜儿道:“虽然说宫里的人犯错不用送官,可钱氏意图加害主子,罪大恶极,这叶家是再也不能容他了.从今日起,便送去农庄做苦力,不得入京!”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都暗自惊讶,刚刚张氏说是钱氏做主暗害任倾情,大家便只以为燕飞飞不会拿自己的r公如何.可现在一听说要将钱氏送出京去,在场的众人不由对这位皇子殿下又惊讶又佩服.
跪在地上的钱氏虽然早已猜到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听了燕飞飞这话却也吃了一惊,心里真是又惊又痛,只想问问这位小皇子为什么这么狠心.可就在他抬头看各燕飞飞时,却见男人的一双大眼睛已经噙满了泪,小小的身子扶着椅子几乎站不住了,可见心里已经难过之极.
见此情形,钱氏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他本是极疼爱燕飞飞,所以才处处与叶青虹的夫侍们作对,这次又想借着田氏的手将任倾情除掉,就连那向女帝告发叶青虹不疼爱燕飞飞的事,也是他做的.可这一件件事做下来,非但没有帮上燕飞飞的忙,却让他在叶家受了更多的磨难.
想到这儿,钱氏不由也心灰意冷起来,于是望着面前自己从小带大的燕飞飞,不由老泪纵横,伏在地上哭道:“老奴谢皇子殿下恩典!”说完,便也不用人吩咐,便自己随叶喜儿走了出去.
燕飞飞虽然怪钱氏做错了事,可心里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见从小伺候自己长大的r公就这么被自己送走了,男人的心里不由一阵阵钝痛,直扶着椅子慢慢地坐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就在他难过不已的时候,突然却感觉一只温软的手在袖子下面握住了自己,抬头看去,却是扶桑看着自己,那目光既有鼓励,又有担心.燕飞飞被他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又有了几分清明,想着眼前还有许多事要吩咐,于是便又勉强打起了精神.
此时,叶青云见事情已毕,又见燕飞飞身子不好,便嘱咐了众人几句,就告辞.扶桑见燕飞飞不舒服,便带着怜月和牡丹将他送了出去.临上车时,叶青云不由拉了扶桑的手笑道:“我早就听说妹妹在外头有一个极能干的男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可惜你现在还没进门,不然能帮殿下好些忙呢.”
扶桑见叶青云为人爽快,又不介意自己以前的身份,感觉很是投缘,便也拉着他的手多说了几句话,这才看着这位大公子上车走了.
回到府里,扶桑见燕飞飞心神不定,任倾情又病着,于是便帮着怜月将一应的大小事打理了一番.扶着燕飞飞去休息了后,便又和怜月,初雪去任倾情房里探望.
这时,大夫早已经来过了,绿竹一见自己的主子关了一晚上就病成这样,便坐在床前垂泪.此时见扶桑和怜月,初雪来了,又忙抹了抹了小脸站起来.
任倾情这会儿已经吃了药,小脸苍白在躲在床上.怜月见了便忍着泪上前问候,初雪也在后站着擦眼睛.
任倾情握着怜月的手,一杏眼却看向扶桑,半天才瘪着小嘴儿颤声道:“扶桑哥哥……倾情以前对不起你……”说着,大滴的眼泪便顺着男人的小脸儿纷纷流了下来.
扶桑没想到任倾情突然对自己说这话,想起以前两个人见面时的情形,男人也不由心酸起来,可脸上却只管勉强笑道:“说什么对不起,扶桑只做了应该做的,任公子千万别多想……”
任倾情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更加愧疚,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若是没有燕飞飞和扶桑,自己只怕已经死了,以前只以为他们抢了自己的爱人,所以处处针对人家,可不想关键时候却是这两个人替自己申了冤,回想自己以前的行为,任倾情真是羞愧难当.
扶桑见任倾情这样傲气的人现在居然向自己低头,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在青楼里的时候看惯了男人间的明争暗斗,可偏偏像现在这样的兄弟温情却从来没体会到,这两天在叶府,不但处理了案子,倒还让他体会到了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情感.
想到这儿,扶桑的心里也不由暖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任倾情,还有一旁的怜月和初雪,再想想对自己真心相待的燕飞飞,扶桑只觉得自己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夏风悠然(上)
转眼间已是六月,叶青虹和母亲要告别家人两个月之后,终于解决了边界的生意回到了京城.
这次边关之行,叶青虹的体验可谓深刻.她生长在和平的国度里,从未见过战争导致平民的流离失所.在边关的这些日子里,她亲眼目睹了两国交战给平民带来的伤害,以及战场上的残酷.因为叶家有一部分官盐生意,所以叶青虹这次也和分管粮草的兵士接触了一下.虽然同为女人,可这些在军营中的女人和她在京城所见的完全不同.因为长期在艰苦的环境下生存,她们养成了粗野彪悍的性格.一想到童青此时就与这些人一起做战,叶青虹就担心不已.
但是她心里虽然惦记着童青,可却无法靠近部队所驻扎的西界,那里地势险要不说,而且戒备森严.楚晴空这次看来是要办保西界,竟下了死命令,只要退出西界一步,便自刎以谢罪.
所以,就算叶青虹再怎么担心童青,却只能遥望边关叹息了.
京城里这时依然是一派和平,边关的战事离这里还远得很,所以人们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
第一个迎接叶青虹回来的是扶桑,因为他住在京郊,所以倒方便些,叶青虹一路奔波,便直接到了他这里休息.
因为叶子敏带着东西还要一天才能回来,于是叶青虹便舒舒服服的由扶桑伺候洗了个澡,又倚在塌上听男人说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扶桑一边替妻主切着水果,一边将那田氏暗害牡丹和怜月,以及钱公公栽赃任倾情的事都说了,言语间只说燕飞飞聪明又识大体,半句不提自己的功劳.
叶青虹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中间又问了几句话,然后便沉着脸不做声了.
扶桑看不出妻主的心思,心里便有些没底,于是便递了一颗荔枝到叶青虹嘴边笑道:“主夫公公前几天已经回来了,开始听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担心的不得了,可后来知道皇子殿下处理的样样得体,便放下了心,只说有这样一个正夫,真真是叶家的福气.”
叶青虹听了扶桑这话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地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知道的这样详细,想必也是出了不少力,为何一句都不提?”
扶桑见妻主这样说,正在切桃子的手顿了顿,瞟了叶青虹一眼,风s妩媚地笑道:“你明知我不想说,为何还要问?”
叶青虹见男人一双媚眼笑得风情万种,于是便在后头搂了他的身子撒娇道:“因为喜欢亲口听你说,所以才问,偏偏你又不解风情……”说着,便将头埋在男人的胸前嗅那温软的香气.
扶桑被叶青虹这样一抱,身子顿时便酥软了起来,再加上两个人久未相聚,皮肤就像饥渴已久的人,一旦寻到了对方的气息便片刻也舍不得离开.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纠缠着,不一会儿便传出了扶桑媚长的低吟,伴着动作的加大,那娇吟转眼又变成了痛苦又愉悦的尖叫.叶青虹的汗水滴在扶桑细滑的肌肤上,马上便被身体的磨擦揉开……
过了许久,叶青虹只觉得扶桑柔软的身子一阵控制不住地抽搐,一股热流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扶桑媚人的大眼有些迷乱,可丰润的身子上却是一片粉红,见叶青虹的凤目盯着自己,男人禁不住伸出嫩藕一样的双臂搂住了她,两个人的唇情意绵绵地吻在了一起.
激情过后,叶青虹倚在塌上看着怀里的扶桑,男人的一头秀发披散开来,欢爱过后的身体被一件薄衫盖住,可却掩不住妩媚的风情.
叶青虹压抑了半天,才将目光从那具诱人的身体上移开,哑声道:“这次出去给你带了好东西,一会儿拿给你看.”
扶桑虽然不在乎身外之物,但是叶青虹亲自带的东西他还是喜欢的,可嘴上偏偏道:“走了那么久,就拿点儿东西哄我,当我和明珠一样是小孩子啊,我也不稀罕你的东西,倒是你多来陪陪我才好……”
叶青虹知道男人在这里住着寂寞,于是便拉着他的手道:“等回去我就禀明父母,将你接进府里,再也不让你在这里独守空房.”
扶桑原本慵懒地倚在垫子上的身子,听了这话倒坐了起来,大眼认真地看着叶青虹道:“这倒不急,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你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对待皇子殿下?还像以前一样不理不睬?”
叶青虹听扶桑这么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说实话,她在心里早就原谅燕飞飞向女帝告状这件事了.想他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皇子,又是新婚,由于想让妻主多疼些而去求母亲,这也算是正常的,只是那女帝爱子心切,所以才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再加上刚刚听扶桑说燕飞飞在家里的所作所为,真正是识大体的男人,于是心里对他更加有了好感.现在见扶桑这样问自己,叶青虹便道:“飞飞虽然娇气了些,可却是难得的好性情,我绝不会再辜负他.”
扶桑见叶青虹如此说,神色便放松下来道:“前些天我听飞飞说那钱公公派人送了封信,信上承认了是他去圣上那里告状,说你不珍惜殿下.飞飞接了那信只白了一张小脸掉眼泪,只说万万想不到原来是r公害的自己被冷落……”
“你说什么?”叶青虹听了扶桑这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向圣上告状的原来是钱氏?”
“可不是,”扶桑有些愤愤不平地道:“就是那个老东西去皇上眼前嚼的舌头,让你和殿下闹了这么久的误会,又让飞飞受了这些委屈,哎,这些下人啊,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扶桑下面的话,叶青虹仿佛一句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只想着是自己冤枉了燕飞飞,想着他那时哭着向自己表白的情形,叶青虹的心里不由一阵阵地抽痛.
扶桑见妻主面色不好看,便猜到她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难过,于是便挣扎着披衣起身道:“你若是担心就趁早去看他,这些日子他为了府里的事没少c心,知道你要回来,明明身子不好,可还忙着准备吃的用的,连我看着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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