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作者:朗朗明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朗朗明日
崔玄很不在意的摇摇手,温声道:“你年纪小小就碰到如此之事,对我这相识不久之人心有怀疑也是人之常情,其实也怪我没和你说清楚。我接近于你也确实是有目的的,这点你倒没说错。”
纪安一愣,崔玄如此直白的说接近他有目的,让纪安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崔玄也不管纪安的诧异,直接说道:“我曾有一同僚,我曾对他有些误解,当年他也是在内宅之中中了毒,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我和他算是有些惺惺惜惺惺的感觉。在我最落魄之时,是他助我出了困境,且帮我解了心结。可惜,这位好友因为中毒,不足二十五岁就英年早逝了。我一直心怀愧疚,想做些弥补一二。”
纪安疑惑的看着崔玄,出声道:“难道这人是我的亲人?不太可能啊?”就是他的和他有亲戚关系,也算不得他头上来吧。不是至亲,崔玄会做如此无厘头的事情?
崔玄却是苦笑道:“他中的毒和你相似,并无一二半女留在世上。而他的亲人又大部分是害他的罪魁祸首,我又怎么会去帮他们。阿安,等我得知你中毒之时,我就想到了我这位好友,若是当年,也有一人像我一样,给他指明真相,护他一程,或许他就不会那么早就离世了。为此,我才贸贸然的出现,告知你中毒之事。”
崔玄眼中很是沉重,复杂难辨,纪安瞧着不知道怎么的直觉崔玄说的是真的。他是把对那位好友的遗憾补偿在他身上,这世界是怎么了,还人情难道也得找个替身?纪安一时间被这莫名其妙的答案弄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拒绝?现在他还没这能力,接受,他又心有不安。左右为难,也就是他这样的吧。
不过,想到自己身上的那块方帕,纪安眼睛里满是嘲讽,自己还在矫情什么?都要保不住命了,还不好意思,还矫情的难为情,真是够了。他只要活下去才是第一,其他的重要吗?
崔玄垂下眼眸,心中感叹,刚刚说的也不算骗了纪安,毕竟这就是前世之事,前世他对着纪安这个庶子处处看不惯,特别是和他的外甥搅合在了一道。可后来,怎么样了?崔玄心中犯苦,是他对不住纪安,是他欠了纪安的。今生他要做事情很多,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该了结的总归是要了结的。
纪安半响开口道:“神明在上,今日我纪安在此立誓,今日得崔玄大恩,今后若崔玄不害我叛我辱我欺我,我将尊他敬他信他让他,今生不变。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一字一句,清晰的从纪安嘴里讲出。
崔玄听了,心中暗笑:果然是纪安吗?不白受人恩德,最怕欠人情债的纪安。用誓言告知自己他不是那知恩不报之人,只要自己不存害他之心,他将终生铭记报答,可若存了害他之心,就得另说了。好狡猾的小狐狸,将他一军,不过,这样也好,能得了纪安的信任,之后的事情会更好办一些。自己,确实没有害他之心。
崔玄也跟着开口道:“神明在上,我崔玄今日在此立誓,今后绝不做迫害欺辱纪安之事,若有违背,人神共愤,世间再无立足之地。”
纪安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人心易变,誓言也不定多靠谱。可这个时候人们心中还是信因果重誓言的,他现在只有崔玄一人可用,两人用誓言相互表达诚意,也是陌生进入信任的进场券了。
纪安知道圆滑的人,这个时候应该要和崔玄说感谢说信任,可他还适应不了那么那样的圆滑。再说,既然真心和崔玄相交,以后他什么样,崔玄应该明白,倒不用现在假意表现。
崔玄先开口道:“我这次回去请教了谷大夫,他说你这毒就算解了,以后也会影响寿命,但若是能找着血灵芝却可养身补气,延年益寿。我已派人去寻,但之前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不可意气用事。”
血灵芝,纪安听过,宝贝中的宝贝,珍奇中的珍奇,豪门大族,皇亲国戚哪个不想寻它养身治病,可这血灵芝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二十年前,现在大秦的地界是找不着了。
不过,崔玄能有此心,纪安心中还是感激的。想想,既然他们已经发了誓言,有些事情就该试着信任。
于是,纪安拿出自己带着的笔筒,递给崔玄说道:“师兄,这里面是一块沾了有毒汤汁的方帕,你能不能帮我给大夫看看,这是什么毒?又是从哪儿流出的。”
崔玄眼中眸光一闪,这就是前世害得纪安那么早离世的毒吧。前世纪安两年后才得知自己中毒,有些证据已经被有心人消灭干净了。纪安也就是那个时候真正的伤透心,恨透了纪家郑氏,才一改之前的态度,光明正大的支持他的外甥。即使一年后被纪博写了断亲书也不改初衷,直致最后,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纪安成了纪晨最大的敌手,也是断送了昌平侯爵位最后的推手。结果如此惨烈,也是众人始料未及吧。
第29章 远行
顾詹一直没来,纪安一开始以为他生病了,没在意,可接连两天没声没息,纪安直觉恐怕出了事情。果然,姜曜找了过来找了个地方直接和他说道:“纪安,顾詹的姨娘去了,就在昨天。”
纪安一惊,顾詹的姨娘钱氏才三十出头,因为是大丫头出身,身子骨一直很是健康,怎么会突然离世了。
纪安忙问道:“姜曜,你可知顾詹姨娘是怎么去的?”
姜曜抿抿嘴,眉头皱的紧巴巴的说道:“明面上是抱病而亡,实际上是被逼自尽而亡。纪安,阿顾和他姨娘感情很深,我怕他做傻事,你能不能和我一道去看看他。”
纪安把顾詹当做自己的好友,现在好友至亲去世,他没能帮上忙已经很不安了,听着姜曜的话立马答应道:“那是自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去吧。”
姜曜点点头,他虽然是保定伯的独子可却还没被请封为世子,身份不够,纪安是侯府庶子又成了王渊的徒弟,他们两个一道,不管如何,顾府那边总要顾忌一二。
瞧着纪安着急的模样,姜曜心中知道他这段时间恐怕有什么事情,虽然脾气直可不代表他没心眼。他在郡主嫡母手下长大,家长里短,太清楚后院女子的狠辣和疯狂了。
纪安却没有姜曜想的那么多,两个人乘了马上就直接去了顾府。
路上,姜曜把他打探来的消息告知纪安。纪安这才知道,钱氏是死于顾詹嫡母之手。
顾府当家太太李氏自从生了嫡子之后,对着顾詹和钱氏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可顾詹已经长大,眼看着就要成家立业了,李氏心有余而力不足。动不了顾詹,钱氏就成了她泄愤的靶子。
前些日子,顾詹给李氏儿子带的吃食被查出了毒素,顾詹被罚不说,钱氏更是被打了板子。她一个女子,打了板子可谓是伤了元气。可没想到,李氏并不罢休,前些日子,顾詹表现的不错,在书院得了奖赏,又和姜曜纪安这些世子子弟玩的不错。
李氏心中忌惮,就让还未病愈的钱氏去立规矩。打扇倒茶,事事磋磨,半个月就折腾去了钱氏半天命。顾詹眼瞧着不是个事,求着顾侯爷让自己去军中挣前程,不占弟弟的家产爵位。
顾侯爷只有二子,如何能答应顾詹去军中,一个不慎就是命不保夕。这却让李氏更为忌惮,也更加折磨钱氏。一天前,顾侯爷办四十大寿,宾客迎门,而钱氏于府内遭遇歹徒,钱氏不甘受辱,自尽而亡。
顾詹接受不了,抓住那男子才发现是本家的一个堂叔,狠命暴打之下,那男子是个没用的。就爆出了是他其实是和李氏身边的一个丫头有私情,今日那丫头传了纸条给他,让他到这儿来的,他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顾詹要求顾侯爷做主,可钱氏一个妾氏,死的也不算光彩,顾侯爷不可能为着一个死了的妾真正惩办自己的嫡妻李氏,更何况,李氏还给他生了个嫡子。妾在他看来就是个玩意,让李氏闭门思过,就算给了顾詹一个交代。
顾詹不依不饶,顾侯爷一气之下打了顾詹一顿。
纪安听后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就是做庶子的悲哀吗?
纪安和姜曜很快到了顾府,两人下了马车,瞧着顾府并没有挂孝,只是把红灯笼换成了白色带镶边的宫灯。下人们穿了深色的衣裳。纪安和姜曜派人去传了话,顾府走出了一位管家,给他们请安,就直接带着他们去了钱姨娘的院子。
钱姨娘的院子在西跨院,不用绕过内宅。纪安瞧着这院子虽然看着不错,他们走了这么久下来,发现这个院子在顾府之中也就算中下的了。虽然钱氏是个妾,可好歹也是个良妾,是赎了身,为顾府生了子嗣的妾氏,按理不应该住得这么偏,而住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表示。
因为是妾,卑不动尊,为此,钱氏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设灵堂。纪安和姜曜过去的时候,顾詹跪在棺木旁,披麻戴孝,两眼失神,下巴瘦得没了肉,才几天没见,纪安就觉得顾詹从里到外少了一股鲜活。
灵堂只有顾詹和几个钱氏身前的旧仆在,瞧着纪安和姜曜,下人们给他们送上香,纪安和姜曜先给钱氏上了香。顾詹好像没看见他们似得,机器的给他们还礼,就没了动作。
庶长子(作者:朗朗明日) 第27节
顾詹身边的小厮是知道纪安和姜曜在书院和自己主子交好的,他像着两位解释道:“我家少爷因为姨娘的去世伤心过度,失礼了。还请两位谅解。”
纪安怎么会怪罪,他问道:“你家少爷这样多久了,可曾用饭用茶,我瞧着他嘴唇干裂,你们怎么伺候的。”
小厮苦着脸说道:“少爷已经一天一夜没进过一粒米一滴水了,小的们劝不动啊。”
纪安眉头皱了其他,被打了一顿,又没用饭喝水,是个铁打的也吃不消。他走到顾詹面前,发现顾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不闻不问。纪安心中难受,那样一个开朗阳光的男孩就成了现在这样的死气沉沉,纪安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姜曜也在顾詹的旁边,轻声劝慰道:“阿顾,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要是你姨娘知道你这样,她也走不安稳的。”
顾詹好似没听到一样,并没有反应。纪安看到顾詹如此作为,一阵心疼难受。他很想细言细语给顾詹鼓励安慰,可他知道没用。纪安贴近顾詹耳边,脸上一脸的悲痛,好似再瞧瞧的劝慰着什么。
实际上,纪安却在顾詹耳边说道:“阿顾,你要是死了,最开心的莫过于害了你娘的人。这世界上,只有你能替她报仇了。记着,你这条命不是你的,是你娘的,她的仇,还在等着你。你还想逃避懦弱到什么时候?”
说完,也不等顾詹说什么,自己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这个地方是顾府,刚刚说了府里女主人的坏话,虽然除了自己和顾詹,不一定有人听见,可他还是不想呆在这儿了。他刚刚交给了自己好友报仇的信念,这样做,他也不确定对不对。
坐在马车上等着姜曜,没过半个时辰,姜曜也来了。
一上车,姜曜就用一种神奇的眼神看着纪安。马车慢慢行驶,姜曜没忍得,还是说道:“纪安,刚刚你走后,阿顾就要了水喝,并让人送吃的来。你说了什么?他让我谢谢你点醒了他。”
纪安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告诉他,他死了,李氏该乐呵了。”
姜曜诧异的看着纪安,没想到劝人也能这样劝。他对着顾詹说话,都要避开李氏这个人,就怕刺激了顾詹,怎么纪安就敢如此说,顾詹还听了。不懂,纪安在姜曜眼里突然多了一份不同。
顾詹是三天后回书院的,他一到书院,就去了纪安屋子里。
纪安在作画,顾詹来了直接坐下,说道:“阿安,我要走了,去军中。是去关外驻军三年,就在十天后启辰。”
纪安拿在手里的毛笔掉在了地上,关外驻军是最危险的军队了,虽然匈奴被秦太祖打怕了,可这些年慢慢的休养生息,又渐渐活跃了起来。前些年被崔玄狠狠的打击了气焰,可每年不断的骚扰从来没有停过。
关外驻军伤亡士兵是最多的,顾詹就是武艺再好,年纪在此,刀剑无眼。战场上可没有人会因为顾詹的身份和年纪而让他护他,纪安眉头紧皱,问道:“不能换个地方驻军吗?”
顾詹定定的看着纪安,半响开口道:“能,可我不愿,我要立功,我要权势。每天晚上,我一闭眼就能瞧见我娘躺在血泊里。而她的仇人在府里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甚至以后能做老封君,富贵终老。凭什么吗?”
纪安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如他自己这样,被下毒,被谋害,即使知道那是谁,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感觉能憋死一个人。
顾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道:“阿安,我想好了,这仇谁也指望不上。即使我有证据证明是她下的毒手,可我娘是妾,又是自杀,根本伤不到她半分。如此,我就自己报仇。夺了她最期望的,让她也感受一下我的滋味。顾府,权势,要么我死,要么我得。”
最后一句话,纪安听出一种破釜沉舟,不死不休的味道。是啊,顾詹不去就是任人宰割,去了,还有一搏之力。
纪安想到自己,对着顾詹说道:“阿顾,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命由我不由天,谁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就先要了谁的命。谁害了我们,我们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让那些害我们的人尝尝,我们的痛,我们的伤。”
顾詹一时间都有些呆了,纪安的话语调平常相差无几,可他却听出了一种狠辣,纪安是这么想的。什么事情,能让温和心软的纪安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詹问道:“阿安,你怎么了?”
纪安看着顾詹关心急切的脸庞,笑了笑,很云淡风轻的说道:“我们就是一对难兄难弟,你姨娘被害死了,嫡母平安无事;我被下了毒,损了身子,子嗣艰难,凶手被亲爹包庇,逍遥自在。你看,因为我们是庶子,因为我们无权无势,所以活该被欺负,所以活该被放弃。阿顾,你我一样,除了自己,别无所靠。”
看着顾詹,纪安说道:“阿顾,你去吧,如果能得偿所愿自然是好,即使不幸丢了命,至少不用苟延残喘,看着旁人脸色过日子。记着,别忘了兄弟我就行。”
顾詹眼睛红了,鼻子发酸,两人半响无言。
顾詹要去边关驻军,纪安想起了崔玄,债多不愁,纪安厚着脸皮让崔玄写了两份推荐信给崔玄的以前的同僚,让他们多多提携照顾顾詹,又拿了五千两银子给顾詹带着。
顾詹走的时候,纪安为他送行,顾詹只留了一句:“等我功成名就,咱们再把酒言欢。”
第30章 两年
顾詹走后,纪安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在读书学本事上。崔玄也来了书院做讲宾,王渊瞧着崔玄对着纪安很是照顾关心,干脆做了甩手掌柜,让崔玄直接教着纪安学习,没事的时候他自己再指点一二。
而纪安也从原来的院子搬了出来,直接住进了贤竹斋。崔玄也在这儿有个房间,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增加了。
纪安也发现,崔玄真的很博学,样样都懂,不说做文章品诗,就是那一手字,也让纪安眼睛都看直了,比起浸淫于书法多年的大师们也不遑多让。只这么一手字,得了前三甲也都让人大呼所望。
同时,顾詹走了,练武的事情就由崔玄接手了。比起顾詹的处处放水,崔玄却是干净利落的让纪安知道自己武艺真实水平。虽然纪安错过了最佳的学武岁数,根骨资质也不算好,崔玄还是尽心尽力的教了他一套剑法,抵得上三流武者了。
和崔玄相处久了,纪安就发现,崔玄其实是个十分自负且龟毛的人。脾气瞧着十分的好说话,其实那是不乐意搭理人。那坏水是一肚子接一肚子的,比如明明知晓自己师傅下棋下不过他,每每要师傅出马的时候,崔玄总是用下棋先赢去师傅的宝贝,再开条件让师傅照做。
且有时候对着亲近之人说话十分的一针见血,让人恨的牙痒痒。
和崔玄呆在一起久了,纪安倒是真把他当哥哥看,虽然偶尔纪安还是会瞧着崔玄的美色流流哈喇子,可心里却是把他当做可以信任的人了。
纪安也没闲着,他出点子,把现代的一些商业模式给崔玄说道说道,之后,崔玄派人去捣鼓。两人三七开,也不知道崔玄从哪儿找的那些人才,他只要说了那些点子,总能大赚一笔。
渐渐的,纪安发现,京城之中开了有了两个有名的商会,其中都有崔玄的影子。瞧着生意越来越大,纪安敏锐的发现,崔玄恐怕所图甚大。
顾詹的第一封家书是在半年后,信里写着他在边关生活的不错,崔玄的老部下很是照顾他。甚至在一次匈奴骚扰时,他还砍了几个匈奴人的脑袋,自然也受了些轻伤,让纪安不用担心。
纪安把自己的近况写信给了顾詹,因为信件走的是官道,驿站十分的不方便。纪安就想到了现代的邮局,要是把各地原有的镖局连成一线,运镖的同时再帮人送信,让大伙到当地的镖局去拿,是不是可以弄个邮局的雏形。
纪安为此特意细细写了个计划案,分析了可行性,可发现本大利小,且不确定性也多,就提不起多少心思了。倒是崔玄瞧着纪安的这个计划,很是看好,花了大力气,把京城和江南这边的镖局联合了大半,办起了一个简易的邮局。
纪安的身上的毒也慢慢解了,调养了一阵,倒是连带着他还长高了不少。虽然这么长都有崔玄那个电线杆杵在前面,让纪安自卑着,可比起现代一米七一的三级残废,十四就长到一米七纪安就很满足了。
时间一晃而过,纪安从十三岁长到了十五岁,从一个稚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风华正盛的少年。因为跟着崔玄这个百年世家的贵公子,他那些仪态规矩大部分都学了个三四成,撑个场面是没问题了。任谁瞧了,都得叹一句翩翩少年郎,青春正年少。
纪老太太五十八岁大寿,纪安这两年里回纪府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纪安掩盖的太好,纪老太太还是瞧出了纪安对着纪博的疏远。老太太年纪大了,就想着一家和和美美,为此,趁着五十八大寿,特意和纪安和纪博交交心。
她想着父子没有隔夜仇,再多的误会终究能解开。而纪安这两年和被崔玄打击多了,倒是把脸皮练了出来,为了满足纪老太太的心愿,纪安好好的做了一回孝子,斟酒递茶做的顺溜,很是让参加寿宴的宾客大赞纪安孝顺。
瞧着郑氏强撑的笑脸,纪安觉得要是装上一装能膈应到郑氏,他真是不介意做个孝子的。
郑氏这两年很是安稳,纪安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败露还是知晓自己喝了那碗慢性毒药没了威胁。
那方帕最终查出来的毒是一种慢性毒,中了之后,他活不到三十岁就得没命了。且此药下肚,一般的大夫很难诊断出来,是江南某个医药堂的秘药。
在纪府做了一天的孝子,纪安没在家歇着就回了书院。今年秋天,京城会举办六艺大比。六艺大比说白了就是每三年,由天下各地的学子们参加的比试。
庶长子(作者:朗朗明日) 第28节
而若是能得六艺之一的魁主,就能免了乡试,直接入贡院考举人。若能得两门,则可直接进入会事,考进士,若是得了三门则可直接进入殿试,不出意外,前三甲总能落下一个。
当然,若是此人真是惊艳才绝,运气也极佳,得了六门魁主,那当年可直接被皇帝授四品学士,入翰林院。不过,从秦太祖设办此比赛一直到今,却无一人能得此殊荣。
纪安本想老老实实的从童生到进士一步一步的考上了,刚一提议,就被崔玄淘汰了。很简单,纪安前两年中毒的事情无一不在表明纪府有人想压着他出头。真等他科举的时候,纪府之中的有心人总能想法子拦着纪安的。科举考的除了文章,还有品行。
为此,纪安就只会做两手准备,先把今年的大比过了。为了让纪安专心备战六艺大比,崔玄给纪安保证,只要纪安从头到尾的参加了大比,就是没拿到魁主,他也帮崔玄直接直接进会试考进士。
如此一来,就苦了对着六艺只能算有中等水平的纪安了。从一年半前,每天就好比高考那么开始安排紧密的学习。
纪安这两年跟着崔玄和王渊学习,明正书院的十二个名额就有他一个。为此,纪安用功学习六艺。崔玄更是给他天天开小灶,把往年的大比各种题目让纪安熟悉,更是押题让纪安练习。
有的时候瞧着崔玄那自信满满,一定能压中考题的模样,累的像狗一样的纪安特别想啪啪的揍得崔玄满脸血,让他没事就折腾自己。可一想到两人那有些差距的武力值,纪安也只有在心里过过瘾。
崔玄现在的官职是吏部左侍郎,官居三品,身上还有着定国公的爵位。可谓是大秦朝青年才俊中的第一人,长得也俊美无双,可他偏偏到现在也没成婚。
有的时候,被崔玄折腾这练武习文的纪安心里阴暗的时候就想,这师兄要不是也和他一样是个同,要不是就是生理有缺陷,不然,也不能二十好几还是个光棍,别人是娶不到老婆,他是人家哭着喊着求着嫁给他,他不要,这不是脑子抽了,是什么。没瞧见京城不管是精英界还是纨绔界,那些还没娶到名门淑女的汉子们瞧着崔玄的眼睛都要充血了。
自然他家这招人恨的师兄也不是真没什么绯闻的,比如和他订了娃娃亲的魏国公的长孙女卢玉芬。可当年崔玄在外征战,被人诬陷的时候,魏国公没能顶得住,上了定国公府上,硬生生的把婚事给退了。结果,更加重了老定国公的病情。
等崔玄凯旋而归,卢家倒是想再续前缘,却被崔玄推了,并言明自己要守孝,不想耽误卢家闺女的花期。不过,传闻卢玉芬对着崔玄情深意重,愣是顶着风言风语等了崔玄三年,实在是眼瞅着快过二十了,这才嫁给了自己母家的表哥。
而崔玄从战场回来,好像是去了一趟寺庙一样,颇有是不近女色的意思。为此,崔玄顶着二十好几的岁数,愣是没娶妻。京城多少千金都期盼着崔玄有一天能瞧中自己,做定国公府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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