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类上岸指南

    都不用招呼，陈临就抱着行李喊着叔叔好上车了，坐在车上，陈临还扭头招呼方辰赶紧的。

    这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架势，余爸爸都跟着笑了。

    等车开起来，陈临都不用余爸爸开口，直接就说:“叔叔，我们家在黑龙江路旁边的新苑小区。”说完还对着余爸爸灿烂的笑笑。

    方辰坐在旁边打定主意不抬头。

    把陈临送回家，余爸爸笑着问后面那个脸红了一路的小伙子，“方辰是吧，家住哪”

    方辰激动的都有点结巴了，“我家，住丰台路。”

    说完又低下头——反思。

    他觉得自己给余爸爸留下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自己蹭车不说，还拉着自己同学一起蹭。现在说那同学是自己跟过来的还有用吗

    一路上，方辰的心情都相当低落。余姚跟他聊天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

    到了地方，方辰喊了声谢谢叔叔就抱着自己的行李飞快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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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背锅侠
    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它”让自己变的如此的“与众不同”。

    是“它”吗还是别的原因！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安慰自己，就是疹子，抹点药就能好。

    皮肤白，二次发育，甚至是皮肤呼吸都没有吓到她，因为前两者是往好的方向转变，后者则是单纯的好像赋予了她一个隐形功能，她可以在水里呼吸，但却没有像鱼类一样长出鱼鳃，她表面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皮肤会呼吸，没有亲身经历过，她只会觉得这是拿来开玩笑的低级梗，但现在，她摸着自己的腿，怎么看自己腿上的瘢痕都像是梦里腿上长出的鱼鳞纹……

    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摸过床头上碧绿的药膏，趁着余爸爸还没进来，厚厚的在腿上涂了一层。

    等余妈妈拉着余爸爸进来，余姚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好，笑着说，“涂了药膏以后就不痒了。”

    “那一条条的印子呢赶紧让你爸给看看。”余妈妈着急的推了余爸爸一把，示意他给看看。

    余姚一边躲着一边笑，“那是昨天晚上我自己抓的，它不是痒吗”

    余妈妈疑惑:“是吗”

    余姚肯定的点点头。

    余爸爸也蹲下看了一眼，因为腿上涂的药膏，他只能看到小腿有点泛红，“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痒，现在抹了药膏也不痒了。”余姚努力安抚着父母，也在努力安抚着自己。

    就是疹子，余爸爸看了眼床头的药膏，很对症，“下次少抹点，这个药性重，涂多了腿会干。”

    余姚赶紧点头答应。

    把余爸爸余妈妈送走，她在床边静坐一会儿，豆豆凑过来围着她的腿转了一圈，见她没反应，又看她腿上涂着一层绿粑粑，就伸舌头舔了一下，当即就被苦的娇娇的叫了一声。

    余姚一醒神，看豆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盯着她的腿，余姚起身把它轰出去，关上门，慢慢坐回床上，深吸一口气，小心的把腿上的药膏慢慢刮下来。

    还在！她心里一冷。密密的浅色印子从她的脚踝一直缠绕到膝盖。

    窗外的雨滴好像穿窗而过，一滴一滴砸在她心上，又重又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随着雨滴砸落的脆响，她腿上的瘢痕在阵阵发热，一点一点的绕膝而上。

    正如梦中的一模一样。

    她会变成怪物吗这个想法就像黑洞，在心中慢慢扩大，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现在的她迫切的想要抓住手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留住自己。

    这时候电话响了。

    对她来说，这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拿着电话的手都在抖，是方辰。

    虽然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实话，但终于有人打破了包裹着她的隔膜，把她从胡思乱想的泥坑里拽了出来。

    她激动的哭了出来。握着电话听着方辰在那边说，她在这边泪流满面的听着。

    方辰是鼓足勇气打的这个电话，因为从放假开始，余姚就没联系过他，整整两天，他一直在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被硬蹭车这事嫌弃了，额头上的压力痘都憋出了一排。

    在陈临等一众损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建议下，方辰打了这个电话。

    也不知道说什么，电话通了以后就一个劲的在推锅，什么陈临是自己跟上来的，他脸皮太厚，怎么都赶不走云云，反正关键时候就是要捅兄弟两刀，在女朋友和兄弟二选一，方辰毫不犹豫的选了女朋友。

    一直到对面余姚哽咽着说了一句，“你能出来陪我走走吗”

    方辰看着窗外的大雨，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好！”

    约好在镇上的小码头见。

    方辰就余姚电话里的语气和这种天气出去见面的现实情况咨询了一下宿舍里的知心哥哥，



第二十六章 跳大神
    另一边，余姚挂了电话穿衣服就要往外跑，结果推门就看见站在门口低头掏钥匙准备开门的余昊。

    余昊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一跳，背着书包跟在余姚后面不满的抱怨:“刚才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余姚换了双前面带防水的懒人鞋，拍拍余昊头，“饭在桌上。”

    “你要出去?外面雨可大了。”余昊看着他姐手里拿着她出去逛街用来遮太阳的蕾丝边花伞准备往外冲，觉得他姐可能不单单是脑子进水这么简单。

    余姚没说话，点点头，撑开自己的小花伞走进了雨幕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余圆从对面出来了，吃着话梅摇头，“你说你姐是不是傻。”就这天气还颠颠的跑往外跑。

    不是被方辰下药迷了脑子了吧！

    余昊扭头瞪了她一眼，大声喊了一句，“你姐才傻呢！”然后趁余圆还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摔门回家。

    余圆气的站在门口跳脚，觉得这姐弟俩都是一路货色:气死人不偿命。

    余姚到小码头的时候方辰已经等在那了。

    看见方辰，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撑着自己的花伞过去，俩人肩并肩，从码头下来，走在海边细软的沙滩上。

    方辰一看余姚红红的眼眶就知道人哭过了，他现在就害怕余姚张口来一句，咱们分手吧，所以他就使劲的找话题，使劲的说，从宿舍里陈临不爱洗澡到家里喵喵喜欢到楼下的花坛里嘘嘘都秃噜了一遍。

    胡说八道了好一阵，脸上一红，觉得自己说这些是不是太不man了，都是家务事，然后就开始扯国际新闻，新一年里旱涝灾害频发，旱完就涝，并且专家预告，接下来还有持续高温，很有可能涝完再旱。

    雨声震耳，虽然两个人靠的很近，但余姚也只能看见方辰张合的嘴角，实际上他说了什么，她只模模糊糊的听了一两句，可看着他认真到微微泛红的侧脸，她心底的阴霾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雨滴溅到海面上，绽开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泛着微澜的海浪欢快拂过她的脚面，又调皮的退回大海。

    余姚不知不觉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被雨幕笼罩的大海，远处风浪起伏的海面上，几只白色的海鸥努力的穿梭在海天交界的雨声波涛中。

    虽然羸弱，却从未向命运低头。

    微微牵动嘴角:也许一切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虽然不明所以，但方辰下意识的感觉到:自己的危机好像已经过去了。

    漫步在海岸边，随手捡起几个被海浪卷到沙滩上的五角星。余姚撑着自己的小花伞笑的开怀。

    脚下踢踏着涌上岸边的海水，击起一朵朵浪花。

    一直到天色斜阳，余姚才拉着方辰回到了碰面的小码头，没有理会木栏杆上的雨水，肆意的靠着，让雨水染透她的蓝色衬衫。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方辰:……一直都下大暴雨吗

    余姚:白眼都不想给你。

    回家的路上，方辰装作不在意的问，为什么这两天都没有跟他说话。

    余姚:还不是怕你害羞-_-。

    沾了满身水汽回家，迎面就是余妈妈尖厉的眼刀。

    情急之下，她找了个最傻的理由，“方辰来找我了！”说完就想自扇嘴巴！

    余昊听完她的理由，眼睛都瞪直了:……他姐不可能这么傻。

    余妈妈更是白眼翻上天，然后强忍着没刺她，拉着



第二十七章 这是病
    余爷爷的老房子那一片也被淹了，老爷子连夜抢救的药材，可还是有不少被水泡了。

    水涨的太快，人力根本赶不及。

    四号晚上，市里的水利局也来了人，说山里水库已经到了警戒水位，这几天可能会开闸泄洪，到时候可能会有一部分分流到他们镇上，由此入海，虽然工作人员一再强调说，水量肯定不大，但大家还是有点担心，毕竟水火无情不是说着玩的。

    结果就在开闸的前一天，五号早上，雨渐渐小下来了。等到了中午，阔别多日的太阳也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了脑袋。

    地上的积水还在，空气里的燥意就慢慢的升了起来。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随着太阳的探头，余姚惊喜的发现，她腿上的鱼鳞痕退了。

    这下她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就是余妈妈，余妈妈非要拉着她的去妈祖庙还愿。

    “我说灵吧，倒地上两天，你这腿就好的差不多了，你说你当时要是喝一口……”余妈妈还是遗憾的不行。

    明明是太阳的事！

    余姚没扭过余妈妈，趁着放假的最后一天，跟着余妈妈去了一趟盖在山脚下的妈祖庙。

    靠海吃海，镇上以海为生的人不少，妈祖庙的香火一直很旺，每年的海祭也都在妈祖庙挂炮，现在又是五一小长假，大门口进出的人很多。

    妈祖庙依山而建，一开始只是镇上人集资给立的泥胎，近几年才塑了金身，庙不大，挤进庙门，迎头就看见了两边的祈愿池和中间供桌上供着的大猪头。

    余姚不愿意来的原因，一个是人太多，太挤，另一个就是对这地方太熟了，从小转到大，闭着眼睛她都能从殿前摸到殿后。

    小时候没地方玩，就天天跑庙里跟小朋友一起躲猫猫。

    殿前的大水缸下面的拢架下至今还放着他们小时候玩的沙包。

    余妈妈说的大师就是妈祖庙守殿居士，守殿居士也就相当于庙里的主持，总管庙里的一切事物，但他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守殿居士是大家敬称的名号，一开始他就是在山上养鸽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居士，还开发了点副业给人看签解签，顺带求符，有时候还给看点儿科小毛病。

    比起喊居士，她更喜欢喊王爷爷，跟着余妈妈正式的谢了一遍，她就溜进后院，躲在鸽房里拿着米喂鸽子。

    等余妈妈还完愿，又给她请了一道平安符，她跑去跟正给人解签的王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余妈妈回家了。

    返校，然后正式开启蒸炉模式。

    李钰兴冲冲的过来抱她一下，刚想抱怨一下天好热，就看见了余姚的眼睛。

    迟疑了一下，李钰贴近了看了一眼问，“你带美瞳了”

    “是啊！怎么样漂亮吧！”余姚故作轻松的眨着眼睛。

    清远缥缈的淡蓝色瞳孔在李钰眼前忽远忽近，像一汪清水，在余姚眼眶里缓缓流转，被她眯着眼看一眼，身上的暑气都好像被冰凉抚平。

    可摸摸自己已经被汗湿的衣领，李钰回神。

    都是错觉……

    看李钰发愣，余姚悄无声息的躲进了大厕所，也许，变化并没有完全停止！余姚躲在角落里，看着镜子里那双泛着淡淡水清色的眼睛，如是想。

    好像就是从太阳重新出来的那天，她的眼睛就开始渐渐有了变化，刚开始是淡到看不出的浅蓝，然后慢慢变成这样，颜色依旧很淡，但瞳孔的蓝色却清正悠远，连余妈妈都在说，真是怪了事了。

    除了瞳孔颜色变成了淡淡的水蓝色，还有她的头发，好像变成了半透明，平时看不太出来，在阳光下却好像……加了阿宝色滤镜。

    随着大家返校，她的蓝色“美瞳”在女生寝室着实火了



第二十八章 变咸了
    人少菜上的也快，把从楼下买来的大瓶果粒橙打开，一人一杯倒满，简单碰了下杯，大家边吃边聊，李钰吃着宫爆鸡丁里的葱段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骗了。

    “那我问你是不是带美瞳的时候，你还点头?”当时就觉得这美瞳质量真好，漂亮的不像话，跟其他人一样，也想过要网购一对带一下，结果，人家说是天生的。

    余姚:这是后天得的病。

    李钰相当怨念:病也好，你不说谁知道。

    探讨了一下关于余姚新得的“美瞳”病，大家的话题就转到了学校的人工湖。

    人工湖又出新闻了。

    湖里的水变咸了……

    余姚是在班级群里知道的，当时消息已经发酵完毕，群里讨论的特别热闹。

    因为去年这湖还是个淡水湖。

    去年夏天，班里一帮女生迷信追求网上传说中瘦身美容效果好到爆的自制荷叶茶，还跑去人工湖偷偷摘了几片野生荷叶。

    荷花一般都是长在淡水里的。

    摘了荷叶的几个女生都纷纷站出来现身说法，证实去年那湖还是个淡水湖。

    结果就在女生们劲劲的想要详细说明一下，自己是如何在月黑风高，蝉鸣蛙跳的夏夜顺利把荷叶搞到手的时候，万年潜水的班主任冒头来了一句:大家要爱护学校的花草树木……